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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栏梨花(姐弟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逍阳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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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前来悼念的人不多,其中有父母的旧交以及姐弟二人的好友。然而,有的人甚至连牌位都没拜,送来一大堆水果祭品便匆匆离去,唯恐沾了白事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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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安梨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的情绪,只礼貌地收下祭品,将客人一一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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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跟在她后头,帮她打点零碎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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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下来时,他望着她冷静如初的面孔,耳边蓦地响起前些日她一番理x到无情的话语。这些犹如冷刃的话语随即与她近期的行为举止重合,使安深青抛去认为她“冷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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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没落下一滴眼泪,但偶尔也会看着母亲的遗像出神,也会关心他的情绪状态,也会翻阅家人的旧照,再一本本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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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b自己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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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许是他盯了她良久,她转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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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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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追问,转向另一个话题:“赵叔刚刚发信息跟我说,爸的临时出狱申请没有审批下来——”她突然停顿,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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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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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想说,送母亲最后一程的只有他们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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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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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夜幕,安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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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nv人身着白se丝缎衬衫,九分高腰西装k,墨镜之下的烈焰红唇为g练的装扮平添一份yan丽,给人莫名的压迫感。更不必说她身后一张张板着脸的外国面孔,个个高大威猛,肃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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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阵势,安深青强压下内心的惊骇,一手扒着门框,皱眉道:“请问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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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尽量表现得淡定,但是脑中已经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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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群讨债的人强行破门而入,他就要拖延足够的时间让姐姐逃走。而当务之急是让内厅里的姐姐发现这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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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nv人不急不徐地摘下墨镜,就连无意被镜架挑动的发丝都是张扬的,秀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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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一双明眸,眉眼含笑:“孩子,我叫袁丽星,是你母亲的妹妹。在中国应该叫——小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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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暗自呼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了。他曾经从母亲口中听闻自己有个小姨的事实,但并不了解具t情况,只知道母亲许多年前就和外婆那边鲜少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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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她表现出的和善态度有不自然的诡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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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请问怎么证明你是我们的小姨?”安梨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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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但又立即平复下来。她解开袖扣,露出手上戴着的雕花玉镯,说:“姐姐的玉镯和我的是一对,都是祖辈传下来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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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收拾母亲的遗物时,他们的确见过一只相似的玉镯,做工jing致,风格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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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和安梨白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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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拿上资料去公证处证明。”见姐弟两仍然有些犹豫,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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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安梨白说:“小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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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星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保镖在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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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madam.”保镖们整齐有序的应答声仿佛能震动整座小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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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星祭拜姐姐之后,便和姐弟二人聊起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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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殡仪馆打听了,据说明天出殡?”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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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点头。一旁的安梨白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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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陪你们去,也好送姐姐最后一程。”她的语气中饱含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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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一会儿,空气中流动着难掩的尴尬。于是,她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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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平常靠邮件和国际电话联系。说起来最近一次见面都是七八年前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话语戛然而止。她哽咽着,眼角竟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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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将纸巾盒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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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微微抬起下颌,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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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的安梨白终于发声了:“小,小姨,”安梨白显然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我想问,为什么外婆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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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外婆身t不好,听到姐姐的噩耗后又发病了,现在的身t状况根本坐不了长途飞机,只好让我一个人来了。”即使她常年和母亲生活在国外,也了解国内奔丧的重要x,因此替母亲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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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妈几乎不跟我们提起外婆。小姨,可以告诉我们当年妈和外婆是怎么闹掰的吗?”安深青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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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的问题一个b一个直接,令常人难以招架。袁丽星眼中的不悦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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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具t我也说不清,但是跟姐夫——就是你们的爸爸有关系。”她徐徐道来,听起来极其耐心。
“我们家的祖籍在沪城,姐姐从小就是爸妈带大的,她十五岁的时候我才出生,没多久爸就去世了。”
她叹气,继续说道:“大概在我五岁时,姐姐还在读书就怀了梨白。妈一直反对姐姐跟姐夫在一起,可能是不想让姐姐外嫁到南粤或者不满意姐夫的家庭条件吧。她气急了,并且她当时准备和一个外国人再婚,移民到花旗国。”
“之后想必你们也能猜到,姐姐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移民,和妈的关系降至冰点。妈带着我到国外生活了。”
听完这些话,安梨白和安深青都受到了触动。
很久以前,母亲的坚持为他们保全了一个完整无缺的家庭。
“其实我这次回来,也带着你们外婆的心愿。她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很担心你们日后的发展,所以让我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到国外生活?”袁丽星问道。
闻此,安深青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抛开直觉,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虽然生活水平下降了,手上的钱勉强可以维持生存,但自己和姐姐在国内生活也挺好的。
接着,他如实将脑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能相互扶持也好。不过我看国内的新闻说,父母的征信会影响子nv的高考,就怕你们会受到不好的影响。要不再考虑考虑,圆了外婆想补偿你们的心意。”她劝导着。
安梨白开口,道:“这件事我和阿青要再商量一下,等忙完了事情,会尽快给小姨你答复的。
“这事不急,”袁丽星亲切地说:“现在国内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了,你们想留在这我可以理解。遇到事情可以找我,我有一些国内的朋友,能帮你们不少忙。”
姐弟二人向她致谢。
“对了,以防万一你们可以先签一下协议书。”她从包里拿出两张纸,拿给他们。
安深青接过纸,上面写着“监护人变更协议书”。
“有了这个协议书我好照应你们,不然国内的手续太多,我又名不正言不顺的。”她说。
安梨白夺过安深青手里的协议书,说:“小姨,我们会给答复的,这份协议书我们还得看看。”
“那就——期待你们的答复,”袁丽星抬眼看向安梨白,不由自主地摩挲手上的烟盒。她着绷着笑说:“我烟瘾犯了,今天就先回酒店了。”
将袁丽星送走后,安梨白一脸严肃,转头跟安深青说:“那份协议书先别签,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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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家里人出了车祸,一直没心情更新。接下来会复更的。
本章出现的小姨是我另一本书的nv主,大家喜欢那个题材可以先收藏。预计年中旬写完本书就更新另一本。





东栏梨花(姐弟骨科) 第十章破落户

袁丽星(larissayuan/larissalawrence)
graduatedfromeuniversity
afamilymemberoflaw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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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国内网站仅有的关于“袁丽星”的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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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上关联的“lawrence家族”,令安梨白感到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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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wrence祖辈曾是欧罗巴大陆的新贵族,后来到亚美利加大陆发展,至今家族企业掌握花旗国的化工业、石油业等众多命脉,家族成员横跨军、政、商多个领域。不仅在花旗国富有声望,在国际上也享有至高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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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身为现任家族掌权人劳l斯先生的第三任妻子袁丽星,他们血缘上的小姨,资助他们出国留学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出于亲戚之间的照应。
他们极有可能成为袁丽星的棋子,甚至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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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梨白看向手边放置的《监护人变更协议书》,心里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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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不知道袁丽星真正的目的,即使协议书对于已经成年的她是无效的,她也不能签这份协议书,更不能让未成年的安深青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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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她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协议书放进碎纸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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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机器一阵运作后,吐出了一条条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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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梨白和安深青顺利安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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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各种现实因素,母亲的葬礼只能一切从简,下葬的地方在本市的一座公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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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星也赶来送自己的亲姐姐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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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棺前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亲戚朋友。他们无一不是表情凝重,或是悲天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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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抔h土覆上骨灰盒,使其隔绝于世时,安深青竟感到一丝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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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虚与委蛇也好,真心实意也罢,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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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安梨白身板单薄,却站得笔直而庄重。她浸润在yan光之下的脸蛋没什么气se,仿佛随时就要脱力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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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深青莫名地想起这些天与她独处的点点滴滴。她向来是不苟言笑的,有主见的,果断的,遇事一定能迎刃而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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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只是大他两岁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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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他心中如同被蜜蜂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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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安梨白伶仃的背影,他萌生了拥抱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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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安梨白转身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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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从自己的世界中ch0u离出来,回道:“好,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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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好所有后事,他们就要在法院下最后通牒前回小洋房清场,接着还得找合适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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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众人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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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丽星越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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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依然戴着墨镜,衣着简约而不失气质,只是墨镜下的唇se淡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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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微笑,说:“这几天我的手下都可以帮你们收拾家里的物品,大件的物品出国前放到我朋友那边就好了。签证的手续我想一周内可以托人办好。另外,我已经跟丈夫那边约定好,等你们到花旗国了,就跟我们一起住在俄洲的房子,那里靠近五大湖,生活环境算是全国顶配了。哦对了,你们喜欢靠湖还是靠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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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自说自话,安深青疑惑的同时也有些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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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没有答应过袁丽星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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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对不起,我们商量之后决定,还是不给你和你的丈夫添麻烦了。”安梨白委婉地拒绝道。
闻此,袁丽星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微笑,但唇线变得更加锋利了。
“据我所知,你们的父亲得罪过不少人,就不怕他们来找你们麻烦?”她的神情y沉,与方才那个嘘寒问暖的小姨判若两人。
这是利诱不成,于是威b了。
“我会保护好姐姐的。”安深青脱口而出。
袁丽星突然放声大笑,说:“小家伙,你以为他们只靠武力吗?他们会把你们的yingsi曝光,闹得人尽皆知,再各种恐吓威胁,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都不停地sao扰你们。”
袁丽星轻蔑的话语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的确保护不了姐姐。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你们的父亲还完钱了。”袁丽星一句话急转直下。
安梨白和安深青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袁丽星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沓厚厚的文书,直接甩给他们。
“看看吧。”她摘下墨镜,双手交叉在x前。
他们翻阅着文书。
袁丽星的口中的还债并非普通的“还债”,而是被转让了债权。换句话说,她代替其他人成为了他们家唯一且最大的债权人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将会在谈判中陷入被动的境地。
意识到这些,安深青如临大敌。
出于直觉,他暗暗滑动手机,点开语音备忘录录音。
与此同时——
“请等一等。”安梨白对袁丽星说。
谁也猜不到她接下来的举动。
她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将所有欠债金额加总后,再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工工整整地列了一个欠条。
她将欠条双手递给袁丽星,说道:“我刚刚加总了金额,一共是一百二十七万四千三百六十元九角八分。我昨晚查了一下,今年国银的五年期利率,大约在百分之四点七五左右。我将以两倍利率,也就是百分之九点五的利率,在五年内还清债务。”
事情似乎出乎袁丽星的预料,面对安梨白条理清晰的言辞,她仿佛有一瞬间的怔然。
安梨白仍表现沉着,说:“如果还有什么条件,小姨可以提出来。但我们的主张也希望你可以成全。”
沉寂了一会儿后,袁丽星接过欠条,开始正视面前这个一身傲骨的nv孩。
安梨白接收到袁丽星的目光后,也正正地回望过去,不卑不亢,坦坦荡荡,落落大方。
“可以,”袁丽星答应了,“b起强人所难,我更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她将欠条随手放进口袋里,示意身旁的保镖拿东西给他们。
那是一个黑se的中号布袋,里面装着满当当的现金。
“这里有二十万现金。”袁丽星说。
“我们不能收。”
“你们确定现在手里的钱在大城市能撑过一个月?而且上学期间打工也不方便。这些钱我不算利息,你们到时候还本金就行。”
“谢谢。”
挣扎了一下,安梨白还是拿过布袋,但她把一半的钱给回袁丽星。
“我正在录音,你别骗人。”安深青说。
袁丽星这才将目光从安梨白身上挪开,看向安深青。
她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呵,你们还真是亲姐弟。”她冷冷一笑,又戴回墨镜。
安深青并不懂她话里的含义,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接着,袁丽星没有再为难他们,反而给了他们联系方式,交代他们有处理不了的急事可以找她帮忙解决。
之后,她便回花旗国了。
滴答滴答。
倾盆大雨淋在铁皮屋顶上,犹如黑夜里的困兽,不断冲击着这座古旧的屋子。
这是安梨白和安深青找遍学校附近的房源后,租的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
由于一中位于老城区,周边的房子年代久远,价格却是居高不下,以目前的经济条件,他们只能在稍远的城中村租房。
这座位于某栋矮房顶楼的屋子虽然老旧,但设施齐全,租金低廉,水电全免,因而成为他们的最终选择。
搬进这个屋子的第一天,曾经鲜少做家务的两人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实用的家具也一并搬了过来,虽称不上美观,但也算整洁。
直至落日西垂,外面下起大雨,两人才ga0定一切。
累趴了的两人都不想做饭,并且秉持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外卖也不在经济承受能力之内,只好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家务。
输的人做饭,赢的人洗碗。
安深青输了。
面对着熟悉又陌生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大少爷”生平第一次宁愿多刷几套题。
到底还是得做饭的。他拿出手机搜索教程,准备从最简单的番茄炒蛋做起,再蒸一道排骨。
大概捣鼓了一小时,他才将饭菜做好端到桌上。
“我做好饭了。”他说。
噗嗤。安梨白刚从房间出来,就忍俊不禁。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x口,安深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将x口围裙上的沸羊羊紧紧捂住。
“不准笑!”他气急败坏道。
哪知安梨白笑得更欢了。
“厨房里只有这一件围裙。”他解释着。
“还挺搭的。”安梨白发表评价道。
“哪里搭了?”
“一样头脑简单。”
他就知道安梨白说不出什么好话。
“不逗你了,我饿了。”
安梨白搬了张椅子坐下,安深青也解了围裙,坐在饭桌前。
他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番茄炒蛋。咸甜交杂的味道伴随着几片碎蛋壳的口感,实在难以下咽。
他又夹了一块排骨,吃起来清淡无味,r0u质粗糙,甚至中间还泛着红,半生半熟。
上一次吃到厨艺翻车的菜,还是母亲做的。
回忆来势汹汹,旧疤再被揭起,令人疼痛难忍。
他沉默地望向安梨白。
只见她将夹的菜一一咽下,又吃了几口白米饭,随即匆匆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去洗碗。”
水流敲打着洗碗槽,发出哗哗声,无情又无力。
若非观察到安梨白背对着他微微颤动的肩膀,他根本注意不到水声掩护下的啜泣,一声一声都是绝望和心碎。
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他快步上前,一手把水流转到最大档,一手将她搂进怀中。
水流湍急,声音骤然变大,震耳yu聋。
他惊奇的举动让她短暂地忘了哭泣。她单薄的背贴近他的前x,似乎有些许僵y。
他转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廓边,细语着:“姐姐,我听不见。”
这句话好似爆破的水闸,引得她将这些天受的委屈、不安、痛苦一并倾泻出来。
她转身回抱他,双眼一闭埋在他的颈窝里。
独属于少年的g净气息给予她无与lb的心安。
现在,在这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东栏梨花(姐弟骨科) 第十一章第一夜

在安深青有限的记忆中,姐姐从来没有展现过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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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滚落的泪水已经浸sh了他的领口,一声声呜咽微弱却颤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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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直直地挺着身子,任由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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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承受了太多,就让他为她分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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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y雨绵绵天气下潜藏着的压抑而感伤的情绪,尽在雨中冲刷,而后蒸发,消散。
铁皮屋的yan台不宽不窄,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大雨中,待天晴后已蓄积出一寸左右的水池。
安深青正打扫着yan台的积水,安梨白走了过来。
“你确定一个人能ga0定吗?”
他点头,继续用扫把配合簸箕,将水一点一点倒进旁边的水桶。
许是因为生疏,他动作较慢,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笨拙。
安梨白不置可否,拿起墙角的扫把和簸箕,也开始扫起了积水。
他心知拗不过她,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与此同时,他走近她,挡在她身前,企图妨碍她扫水。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向右,他也向右。
她终于感到不对劲了,面se不悦地觑了他一眼。
心虚使然,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让开。”她道。
她的语气也太凶了。
“我都说了一个人可以ga0定了。”他委屈巴巴地说着。
“以你现在的速度,今晚可以不用睡了。”她毫不留情地点明。
“哪有那么夸张,我现在还在学习,等下就熟能生巧了。”他狡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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