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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玥惜
他连忙坐地,用袍子盖住半身,双颊熏红地道:“攸多谢殿下。”
“无妨。”姜珟丢下捣药锤,神色淡漠地道。
李攸身子前倾,手贴着地向前,正要触及她的衣摆之时,她向后一退:“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李攸应道。真是遗憾和不甘心啊……
姜珟跃下了车,瞥到了徐霈面无表情的脸。她也沉了脸。原来虚情假意的温柔,她也能手到擒来……





长安第一嫁 第四十八章杀敌
姜珟借到了叁百兵,不过她只下二百九十九人,退回了一人。
“我要亲自挑一人。”她对荆州军的将领道。
几位将领也得知了她为瑞王疗伤之事,便不再为难她,应了她要求。她一日看尽了几十万的士兵,从中挑出一个十尺之高的巨人。
挑齐了人,她遂率兵向西南而去,直扑汉中。叁百人排成方阵,从城墙上望去,仿若一块小巧的方糖。
阵列最前的两人,显得格外突兀。一个身穿赤衣的少年,端坐于马背,清瘦后背斜挂着一柄长剑。她的脸覆了一张单薄而狞恶的青铜面具,高盘的乌发沉如夜色。她身侧立了一个巨人,双臂粗如游龙,手中各执一狼牙锤。尽管站于地面,他也要比在坐在马背上的姜珟高上几分。
守城的将领看到瘦小的姜珟之时,发出了几声大笑。黄口小儿,竟然敢来老将面前班门弄斧!
姜珟身侧巨人以锤凿地,蛮力震裂地面,余波直直冲向城墙,抖落了不少墙头的积雪。那将领嘲讽的笑意瞬间凝在了脸上。
姜珟抬起了手,巨人又捶了几下地面,砸出一个硕大的深坑。将领身前的落雪,皆承受不住这等震动,簌簌地沿着墙面滚落。
“老贼!”巨人声如洪钟,足以让城墙上的守军听得一清二楚。
将领脸色骤变,握住利剑的手因心中燃起的怒火而微颤。
“大皇子殿下在此,还不开城门投诚!”中气十足的声如海浪,涌过城墙。
将领长眸闪过一抹讶然,盯着姜珟的面庞,犹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姜珟举起左手,长袖从白皙的手臂上滑落,露出粉白相间的狰狞伤疤。世人皆知,大皇子从火中涅槃重生,左手之上,有火神留下的印记。
“我姜珟,即便覆面,也无人可冒充!”她拔出身后长剑,直指城墙上的那人。她搭好了戏台,大幕已经徐徐拉开。
“周襄要的就是我的项上人头。也不知你这狗贼有没有胆来取?”她拍马而上,叁百人随她向城门杀去。
“疯子!给我杀了他!”将领一身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姜珟举剑挥展,长剑打上流矢,撞出零星的火花。鬓发半白的老将急切地奔下城墙,提剑上马,率领叁千将领迎上了姜珟。
城墙上的弓箭手止住了攻击,拉满弓对着城下混战的军队。
老将杀至姜珟身边,长剑砍上狼牙锤,顿觉得手臂一麻。他拍马向后一撤,差点甩落了手中的剑。姜珟稳坐在马背上,巨人挥动狼牙锤,硬生生地绕着姜珟,扫出一圈空地。无论何人进入这个圈子,皆会被狼牙锤砸成一滩肉泥。
老将观察了片刻。姜珟这个小儿不足为虑,身边这个巨人才是威胁。老虎虽猛,但是也怕成千上万的蚊蝇。
“老贼,躲在人群后面吃奶吗?”姜珟高声道,让敌军听得清清楚楚。
老将面上无光,若是此时示弱,他以后如何治军?他举剑而来,这次直接攻向护住姜珟的巨人。他知晓巨人蛮力惊人,也不敢对上锋芒,长剑蹭着狼牙锤而过,力图打偏巨人的攻势,逐渐消耗他的力气。
巨人再度扬起狼牙锤,迎面砸去。老将侧身,只觉得一道厉风蹭过耳边,削掉了半只耳朵。他捂住耳朵,热血从指缝之间涌出。恍惚之间,一道赤影从巨人身后蹿起,革靴踩上巨人肩膀,借力而跃。她双手握剑,长腿缠住老将的手臂,从颈椎处而下,将剑贯穿入体。
她口中发出尖锐的哨音,干脆利落地拔剑。巨人手中的狼牙锤向前一伸,姜珟踩上狼牙锤,手撑住他的肩膀,一跃回至马上。
其余的荆州军听闻哨声,皆向后急撤。
身后的老将眼瞪如铜铃,颈后飙射出十几尺高的鲜血。他身子如风中落叶,逐渐飘零坠地。
姜珟将淌着热血的剑扎上了马臀。烈马嘶鸣,飞速狂奔。
她做到了!她以自己为饵,诱出了汉中的守城老将。她故意安排了一个巨人在身边,让老将的力都放在巨人身上。实则,她才是真正的杀招。
城墙上的箭如倾盆暴雨般而下,呼啸擦过她的耳侧,一股温热随即顺着她的颈子淌落。
一道白影纵马而来。少年玉指从箭筒捏起叁发羽箭,张弓搭箭,连射叁箭。流箭擦过姜珟的身子,她听到身后羽箭相撞落地之声。
是晏云羲!他来抢她功劳了!
晏云羲率领着十几万大军,冲向了乱作一团的城门口。荆州军势如破竹,冲散了门口零散的军队,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攻入失去主将的汉中城。
姜珟奔至后方,翻身下马,狼狈地望向起了烽火的汉中城。这回,她定不能再替人做嫁衣!




长安第一嫁 第四十九章试探
晏云羲攻下汉中,迎诸王入城。
姜珟换了一身缥色长衫,在灰蒙天色下,亮如明净水波。
“殿下!”徐霈骑马追来。他奉命待在后方,担惊受怕了一日。乍一见姜珟,不禁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没事了。”两马并肩而行,姜珟伸手,在徐霈肩上轻拍了一下。
“属下听闻晋王掌控了汉中的局势。殿下还是莫要独自入城,同瑞王和锦王一道入城比较稳妥。”
姜珟勒马,徐霈也止住了马的行进。她微微蹙眉,目光掠过重重人影,落在天际隐约的城郭。晏云羲为了夺取汉中而抢她功劳。若是她孤身入城,也许会挟持她,将她的功绩占为己有。但晏云羲……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吗?
“他,向来堂堂正正……”姜珟犹豫道。像他那般的人,喜欢就肆无忌惮地偏爱,厌恶就明目张胆地憎恨,岂会用这肮脏手段?
“殿下孤身同晋王北上,可是弄清楚晋王的立场?”
“嗯。”片刻之后,姜珟又摇首。从益州至汉中路途上的叁问叁答,她以为他们已经坦诚相见。是他说姜璃是他的底线,是他为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可也是他要抢汉中之战的功劳。晏云羲,她究竟能信吗?
“殿下不如对晋王再试探一番。”徐霈建议道。
姜珟颔首。晏云羲态度反复无常,很有可能会毁了她的筹谋。她应当尽力去拉拢他。她要同叁位诸侯王都交好,在他们为汉中撕得你死我活之时,流露出自己的委屈。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让出汉中。
凛风骤起,琼花飘坠。姜珟候在城外,积了一肩的薄雪。待李攸的车辇前来,才同他一前一后进入城内。入城之后,两人随即分道扬镳。
夜幕垂落,城主府一隅亮起了华灯。姜珟坐于一张摆满酒菜的矮桌前。桌上的酒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等来了晏云羲踩着寒气而至。
“殿下找我何事?”他撩袍落座,凤眸微垂,打量了她片刻。
“听闻汉中的守将好酒。我命人取来这珍藏叁十年的桃花酿,想与晋王一同分享。”姜珟亲自斟酒。晏云羲举杯,颈线优美,微凸的喉结上下轻滚,将佳酿一饮而尽。
他白玉般的脸颊晕开了一团薄粉,凤眸微抬,长指捏着白玉杯,抵在粉唇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眸中落满了煌煌灯辉。
院中的积雪忽而压折了腊梅枝,发出一声清音。
“叮……”她的酒盏无意间碰上了他的白玉杯,也发出了一声突兀的声响。她向来是喜欢这种干脆利落的声音,鬼使神差地与他碰了杯。
他垂首低笑。他的小姑娘,总是遮掩不住自己的小癖好。
姜珟喝了半盏酒,打了一个轻轻的酒嗝。单手撑着粉腮,杏眸一瞪,舌头不知不觉卷了起来:“晋王……若是能助我成事,富贵荣华、权势美人,任君挑选。”
晏云羲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悠悠抬眸:“臣只想讨个赏赐。”真是有意思,看着一个小酒鬼说着家国大事,也不知有几分真假。不过,他倒是认真回答了。
“哦?”这叁十年的桃花酿果真不同凡响,半杯就令人酣畅。这般看向晏云羲,像是披了一身柔和的星光,与灯火争辉。
晏云羲懒散地道:“后位。”
姜珟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晏云羲依旧会同上次般向她索要益州,未料到这次盯上的却是后位。
她的手一挥,高声道:“我若是娶后,定是晏家女子。”
晏云羲垂眸轻笑。还真是醉得不轻,还要娶女子为后。晏家没有待嫁的女子,只有待嫁的男子。
“那……我们谈妥了?”姜珟身子前倾,手撑在桌面。
“嗯。”
姜珟指了指他:“你助我成事,我允你后位。”
“好。”
“那……汉中呢?”绕了半天,她终于问出了当下最为关切之事。
“自然是……不能给你。”晏云羲目光灼灼,姜珟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长安第一嫁 第五十章饮酒(微H)
骗子……这世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嘴上说着一切为了你。但当你触及他们的利益,哪怕是蝇头小利,他们都能回甜言蜜语,露出狰狞面目。晏云羲大概也是如此,拿假话诓她,实则连汉中都不肯退让。
“生气吗?”晏云羲抬起手,扣住她戴得歪斜、只遮半面的面具,向上掀去。每每看到她戴面具,他心中都会泛起涩意。那么俏丽可人的面容,却不能见人,多么可惜。
“嗯。”若是别人,她定不会觉得委屈和愤怒。可对手偏偏又是晏云羲!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对他抱有一分期待。
“记住这份愤怒。”他低下身,手指捏上她娇柔的耳珠,轻缓地揉搓,似能捏出点点水意。
他朱唇贴上她耳边,吹出湿热的酒气,软着声音道:“我还会更过分。届时,一定要愤怒,这样你才能得偿所愿。”
“啊?”姜珟一愣。什么得偿所愿?
晏云羲勾唇一笑,手抚上她的细软乌发。他的小姑娘这么聪慧,一定会理解他的。
他很快便走了。战争刚平,还有许多事未处置,他忙里偷闲才能来见她。
姜珟捏起面具的一角,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暖意。她缓缓放下面具,紧密地契合于脸面上。她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依旧不明白他的想法。晏云羲到底要做什么?
房门微开,骤然吹入的寒风令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谁?”她厉声问道。房门始终不曾打开,只留了一道窄缝,一根玉葱指悄然地卡在门隙中。
“再不说话,我就砍断你的手!”姜珟皱眉道。究竟是谁那么鬼祟?
“殿下……”轻柔的声音软若一阵春风,拂过她的耳隙。姜珟上前,一把拉开了门,垂下了首。
李攸抱着一个古朴的药箱,曲腿坐在地上,眸光散漫,身子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儿。他来时也未撑伞,身上落雪化成了满身的寒气。
“我不能……”他喃喃低语。他还是惧怕别人的触碰。汉中城的大夫把手指搭上他的脉,他就忍不住厉声尖叫。大夫手中的银针,让他想到周襄的那根金簪,扎入体内,摧心剖肝般疼。
“我不能……”他语无伦次地道。姜珟蹲下身,轻抚过他的肩。他缓缓抬起首,眸光凝聚到她乌润的眸子上,忽然攥住了她的衣袂:“殿下……攸好痛……”
姜珟从他手中取过药箱,拽起他手臂:“进屋吧。我给你上药。”
姜珟先入屋内,李攸乖巧地跟在身后。他身形颀长,辉煌灯烛下,他修长的身影正好拢住了她的影子。
“把衣衫都脱了。”她心中惦念着晏云羲模棱两可的话语,语气多了些不耐。
李攸大气不敢出,褪去衣衫,老老实实地躺在地面软垫上。姜珟跪坐于他腿边,解开层层纱布,从药箱中翻找出新药,洒满了伤口。金疮药的寒凉之意似数万冰针,缓慢地扎入伤口。李攸皓齿咬住下唇,微微蜷起身子。腿间的软根逐渐抬起一个娇粉的头,马眼处盈着一滴晶莹的水润。
“我不是……”李攸慌乱地抓起衣衫,意欲遮掩。
“翻身。”姜珟冷声道。
“好。”他双手撑地,连忙翻过身。姜珟丢了一个软垫过来,他拿起垫子,塞入腰下。肩后两块玉骨高耸,腰部凹出一道玉弧。臀肉柔嫩细白,似一个刚出笼的蟹粉汤包,让人想拿着玉箸戳上几下。
姜珟在药箱内翻出一根玉势,清透若冰,顶端圆润,有她小臂般长。
“用这个?”她疑惑地问。
“嗯。”李攸整张脸深埋入软垫,腰部向上一抬,让臀翘得愈高。他乌发散乱,遮住了泛红的耳廓。
姜珟不再多问,直接将玉势插入宽口药品,上下捣了几下,这才拔了出来。晶莹的药膏沿着玉势的弧度滑落,滴答坠地。
姜珟跨坐上了他的长腿,一手掰开他的臀肉,一手握着玉势,一如她之前握着匕首的模样。
她心念一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怎么了?”李攸迟迟不见姜珟进来,心底不禁有些失落。
“晋王刚刚来找我了。”
李攸从垫子中抬起首,瞥到矮桌上的残羹冷炙。桌上还摆了一坛开封的桃花酿,原来一直萦绕在鼻尖若有似无的清香来自于殿下同晏云羲饮的酒!晏云羲,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咬牙切齿。他那么信任他,给他了手头的兵权,换来的却是周襄的残忍对待!
“晋王想要汉中。”姜珟点到为止。
“他也配!”李攸怒道。他手臂向前一伸,捞走了桌上的桃花酿。晏云羲凭什么和殿下喝酒?他根本就不配!
李攸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清润的酒沿着他白腻的颈子,在锁骨的凹陷处盈出了一汪渌水。
姜珟冷眼旁观,他伤病喝酒,似乎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李攸这条命还是要留着和晏云羲斗。
“抬高点。”姜珟一巴掌拍上了雪臀,留下一个桃粉色的巴掌印。
他半撑起身子,向前爬了几步。许是因为酒劲上涌,他身子一歪,倒在了矮桌上。长臂扫过几碟冷菜,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他也不起来,而是侧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双膝跪地,轻声问道:“这样高吗?”
“嗯。”姜珟单手扣住他软糯的臀肉,将沾满药膏的玉势缓慢地推入后庭。
“啊……”他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犹如一只小猫儿的叫唤,浅浅地挠过心底。
玉势入了半根,他长足轻蜷,如两弯银月,辉色撩人。他喝入的桃花酿在冰肌玉骨上熏起了一层粉润的酒意。两团逐渐变粉的臀瓣拢,夹住了寒凉的玉势。
“呜……”他半个身子轻晃,胸前的粉珠刮擦冰凉桌面,变得圆润饱满。
姜珟转动腕子,玉势在穴中旋了一圈。曲折的茎头在温穴里撑起绵软,忽然顶上了一处柔嫩。
“殿下……莫要动了。”他嘤咛出声。
姜珟果真不动了。李攸手按着桌面,指节泛白,窄腰前后晃动。玉势每每顶上那处,只觉全身酥麻,身子瘫若春泥。
姜珟微讶。李攸……在做什么?如此古怪动作,竟比晏云羲的话语还要诡异。
“这药……上得差不多了吧。”姜珟拔出了玉势,清液如泉般涌出。他两股战战,瘫倒在地,头枕上她的腿。
“多谢殿下。”他缩起身子,蜷成一个粉嫩的糯米团子,手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一根小指。后穴微搐,他的身子在她怀中发颤。他楚楚可怜地望向她,眸中漾起一抹浓重的水色。
姜珟拿起他的衣衫,披在他光裸身上。他仰首,乌发如漆,散落在她衣摆之上。她拢起他的发,指尖梳过发梢,缓慢地盘起乌发。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她哄道。
“好。”他轻声应道。待她盘完发之后,他用发髻轻柔地蹭了一下她的手,便不舍地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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