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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玥惜
“我要带她回去。”他将尸骨放上马背,让其横卧。
众人面面相觑,满目惊骇。
晏云羲翻身上马,握住了她的指骨。指腹缓慢地摸过粗大的指节,眸色微沉。
他忽然扬手,将马上的尸骨推落在地。颈椎断裂,头骨在雪地里翻滚。
众人悚然。
不是她……晏云羲不知是愤怒还是庆幸。姜璃的手,柔若无骨,断不可能有如此粗大的指节。这分明就是一个常年干粗活的女子!
姜璃,你究竟在何方?他看向漫天的飘雪,陷入了沉思。





长安第一嫁 第十九章做梦(6)
月凉星稀,甘泉宫中寒气四起。一人披衣坐于榻边,赤足踩上地面的银辉。修长的脚趾轻碾寒凉地砖,手指紧攥榻沿,指节泛白。
已经十天了,李攸被困在甘泉宫。他机关算尽,却终是遗漏了一个重要之人。七岁稚子,竟然把他的筹谋全都毁了!按他的设想,周襄摆下鸿门宴,众王虚与委蛇,假装拥戴姜晟。只待姜晟上位,久困长安的王侯皆可以返回封地,包括他自己。届时天高皇帝远,长安城的人再也奈何不了他们。偏偏姜晟将计就计,把所有王侯都在宴席上屠了干净。才七岁的人,已经如此狠毒!
许是人心千变万化,不是他能看透……他仰首,在长安城的这五年,仿若身陷囹圄。他逢场作戏,步步为营,不但无法逃离这个牢笼,反而亲手把同病相怜的王侯们送上了断头台。兔死狐悲,他离死也不远了吧……
他抬手抚上乌发,这才记得身上的锐器早就被了个干净,连发簪也不曾留下。他不禁悲愤交加。堂堂瑞王,只配自荐枕席,做个笼中雀么?
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他眸光微闪,眉心微蹙。
“怎么不掌灯?”屏退了身后的随从,褪下鞋袜,低身将头枕在他的长腿上。她双腿曲起,手搭在自己腹部,疲倦地闭上眼。
李攸身子一僵,手抚上她的发髻,手指勾住发间的垒丝凤尾金钗。
“你放心,我不会让晟儿动你的。”周襄轻声细语,露出脖间的一片雪腻。
李攸默然。他握住了钗尾,纤细的金丝翎羽扎入手心,忽然而至的疼痛让他犹豫了。若是杀了周襄,他定会难逃一死。他不畏死亡,却惧怕死前的痛苦。
“攸,四海之大,我却只剩你了。你要帮我。待此事一了,我允你共治天下。”周襄睁开双眸,落入室内的银辉为其添上了一抹春色。
“娘娘需要攸做何事?”他苦笑,拢了手。
“荆州的兵权先借我几日。”周襄侧过身,抬手褪去披在他肩头的外衣,扯下亵裤,掏出粉色长根。纤指托起粗根,朱唇微启,含住了圆润的茎头。湿软舌尖缓慢地蠕过棱边,舌面抵住微开的马眼。
李攸身子向后仰去,手抵在榻面。一如往常,他心中厌烦至极。
“兵权?”他气息微喘。周襄可真敢开口。兵权是他的保命符。若是将此奉上,他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周襄的手指捏住他胯间的粉团,抬起首。到底还是轻视他,只是随便舔了几下,便觉得自己施恩于他了。
“嗯,待天下安定之后,便还给你。”她凑到他耳边,如兰的热息缓柔地抚过他耳廓。
“娘娘……”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身子下落,跪于地面,拉开了她的两条腿。宫装褪去,花谷处细腻光滑,他仰首含住。温软的舌尖抵开细肉,向窄穴内插去。
“借不借?”她媚态尽显,玉足下压,足尖轻点他的肩后。
李攸的银牙咬住一片月牙儿,乌眸光芒大盛。他竭力撕咬,如狂暴的凶兽,硬生生地扯下一片阴唇。
周襄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响遏行云。
李攸站起身,厌恶地吐掉那篇鲜血淋漓的扇形粉肉。他抬手,缓缓地拭去唇角的鲜血。五年了,第一次感到大快人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要兵权,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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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嫁 第二十章苦难
周襄的随侍宫女先闯了进来。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大惊失色。她连忙用被衾裹住周襄的裸身,高声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宫中守卫涌入甘泉宫,寒剑横上了李攸的脖颈。
李攸就这么冷眼旁观,仿若被擒的不是他。
“狗,终究是畜生……”周襄疼得面目惨白,弓起身子,低声道。
李攸哂笑:“娘娘自诩是人,王侯将相皆是狗。娘娘总以为我们在乞怜摇尾,殊不知这咬人的狗不叫。”
“杀了他……”周襄艰难地抬手,指向他。
“谁敢杀我!”李攸顿时高喝。
众侍卫拔剑的手一顿。
“娘娘逼反众王,还要逼反我吗?娘娘若是杀我,荆州一夜归先皇长子所有!”李攸声若惊雷,掷地有声。他在赌她不敢杀他。若眼前的是姜晟,那个嗜杀成性的恶童定然会让他死无葬生之地。可偏偏是周襄,她总是瞻前顾后,做事留有余地。
周襄果真犹豫了。荆州辖域辽阔,西接益州,东接扬州。荆州之地,群山环拱,易守难攻。长江横穿其中,只要守住长江东西出口以及北部襄阳城,遂能守住整个荆州。现今诸侯并起,若是将荆州拱手相让,这皇位怕也是要易位了!
当年先帝在世之时,她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少年,而今却被他威胁。真是耻辱至极!
众侍卫都在看她。
她拢紧了被衾,忍着腿间的痛楚道:“那就交出兵权,本宫饶你不死!”
“娘娘放我回封地,我自然把兵权奉上!”李攸寸步不让。
“当真不给兵权?”周襄从榻上坐起,被衾滑落肩头,露出一片裸露的玉润。说什么回封地给兵权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攸回至荆州,自然献上兵权。”他再度道。
“你放肆!”周襄咬牙切齿地道。
太医匆匆赶来,对上一张艴然不悦的怒容。
“娘娘莫要气坏身子。”他连忙劝道。
“来人,将他关入兴善寺!”周襄赤目道。既然不肯交出兵权,那就去寺庙忏悔吧!
身着甲胄的侍卫架着他出了甘泉宫。宫中温暖如春,外面却是风雪交加。银雪飘零,落入他颈间,化成一缕幽寒。
他放声大笑。曾经的他,打断了自己的腿,爬着进入了甘泉宫。如今,他将断骨接上,终于能昂首挺胸地走出此地。早在十四岁那年,他就不该懦弱地向周襄屈服。人一旦软弱,便会回回软弱,最终被人抽去脊骨。
这一路上,寒风侵肌,也无人给他披件衣衫。抵达兴善寺之时,他冻得几近晕厥。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入大殿之内,放在寒凉的地面。他双眸半阖,似看到佛祖的施无畏印,使众生无所畏怖。
众生皆苦,佛会渡他吗?
有人将他的乌发拢成一束,向上勒去,整个头皮似要被掀起。那人用剪子横剪一刀,他的脑袋又撞上地面,疼得头晕目眩。一柄剃刀削去了乌发,在他光秃的脑袋上划出了数道纵横交错的血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在羞辱他。
人终于散去了,只余下他一人躺在地面。太冷了,堕指裂肤的寒凉。
又有人来了,一身重甲,脚步却极轻,看来是宫中的侍卫。
他单膝跪地,手指横在李攸的鼻下。
“我……还活着……”李攸嗫嚅道。
那人松了一口气,解开身后的袍子,盖在李攸身上。
“晋王托我给王爷带句话……”




长安第一嫁 第二十一章寻找
月落星沉,晏云羲立在雪中,华发垂落。他攥着一把小米,随意泼撒。
秋风渐起,几只白鸽挥翅而来。赤色爪子挠上积雪,白翼拢,裹成一个又一个的雪团子。
晏云羲将手中小米撒尽,蹲身抓住一只鸽子。从腿间解下信筒,指尖挑开卷起的纸条,露出一列工整的字迹。
“事已办妥。”落款为“长安”。这是他和属下的约定,从不在传信中署真名,大多以地名替代。
他回到帐中,随手将纸条丢入炭盆。
少刻,廖广正身披霜雪而来。一阵寒意随他入帐。
“王爷,臣日夜追查,发现有商队在大火的叁日后运了一批柏木向东而行。”
“柏木?”晏云羲拧眉问。大楚国有停尸叁日下葬的习俗。而柏木,恰恰又是做棺椁的良材。
“那几日可有其他可疑之人,或者商队的往来?”
廖广正摇首:“今年的雪来得早,鲜有人出户。自从先皇长子来监军之后,进出玉门之人,都要仔细查验。若是真有人要运尸出城,只能藏在大件货物之中。”
“何处卸的货?”晏云羲颔首。
“向东五十里,桃源村。”
“好。”他背上长剑,撩帘走入雪幕。姜璃,穷天极地,碧落黄泉,我定要寻着你!
纵马疾驰,不过是一个上午的光景,他就到了桃源村。
边塞清苦,飞沙扬砾,白日昏暗。而桃源村却是水碧山青。
停驻于村口,遥见远山负雪,明烛天南。村中柳烟花雾,鸡鸣犬吠相闻。一面黄土墙下,几个稚童正围成一处,捏小泥人玩。
诺大的村子,也不知去何处寻找。晏云羲勒住马,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
众童子吓了一跳。
“要是让瞎子爷爷听到了,非得打死他。”
“这人这么嚣张,瞎子爷爷会不会打不过他?”
“乱说,瞎子爷爷打遍天下无敌手!”
几个稚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瞎子爷爷?莫非是村中德高望重之人。晏云羲捻住一个铜板,指尖轻弹,落在一个孩童的肩头。
“你们说的瞎子爷爷在何处?”他睨视道。
孩童向东而指。
晏云羲抡起马鞭,纵马而去。他打马穿过村庄,被一条沟渠拦住前路。
沟渠对面,一个稚童在田埂上弯腰采野花。不远处,山花烂漫,合抱之木下,一座新坟孤立。
“莫要前进了,此处是禁地。”那孩童见到他,高声道。
晏云羲盯着那座新土垒成的坟,呼吸渐促。墓碑前摆着几束浅粉色的野花,如一簇粉霞。是她最爱的颜色……
“姜璃……”他仓皇落马,跃过了沟渠。
“后退!”那孩童丢下手中的花,冷眼盯着他。
他置若罔闻,缓步向前走去。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的心,剧烈地冲击胸腔,泪不禁盈满了眼眶。
“别再走了!”孩童高喊。
他目不转睛地盯向前方,那石刻墓碑上的字越发清晰。
“长安姜氏之墓。”寥寥几字,触目恸心。
他的小姑娘,原来葬在此处……
一阵厉风袭来。他侧过脸,宽掌擦耳而过。晏云羲沉掌,对着身前人的腹部而击。那人急退了几步,一腿屈膝,一腿划弧,手中拐杖横握。
“此处为禁地,请回吧。”老者侧脸道。双目混沌,原是个盲者。
“吾妻葬在此处,我要带她回家。”
“此处没有你要找的人。”老者冷声道。
晏云羲抬手,握住身后剑柄:“那就休怪我无情。”




长安第一嫁 第二十二章道歉
他拔出长剑,剑芒大盛。
老者旋转拐杖,在虚空之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罡风。
“年轻人,莫要找死。你找到的人,不在此处。”老者沉声劝诫。
晏云羲剑指前方:“谁也挡不住我带走她之心!”即便前方刀山火海,他也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的小姑娘,不能葬在边疆。她值得更好的长眠之地!
他扬起长剑,欺身而来,剑锋削向老者的脖颈。老者举杖侧挑,避开了剑的锋芒,却把剑打偏好几寸。长腿一抬,向晏云羲的下盘攻去。
晏云羲闪身绕后,如兔起鹘落,提剑刺向老者后背。怎奈老者已经窥破了他的意图,拐杖从腋下穿过,正好打歪了剑锋。
长拐扫过地面,晏云羲一跃而起,一连撤了好几步。
他单手举剑,另一只手抚过剑身,凤眸紧盯老者的步伐。老者正在倾听他的脚步声。两人僵持不下。
这个老者的功力,远在他之上……晏云羲满心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老先生想必明白失去挚爱之苦痛吧!”晏云羲悲从中来,一时间声泪俱下。
老者一愣,目光瞥到躲在不远处的稚童。他孑然一身,唯有暮年养了这个孩童。若是他失去了这个孩子,定会痛不欲生。
“我看到了墓碑上的字。老先生,那是我的妻子,我不愿让她一个人孤独地葬在此地。”晏云羲哽咽道。
老者眉头微皱。那坟中葬的分明是先皇长子,为了掩人耳目,才在墓碑的刻字上有所隐瞒。而来人口口声声说墓中人是他妻子,莫非……先皇长子是断袖?
老者神色微松,了然道:“我也是奉命在此守墓。此墓是万万不能让你迁走的。不过看在你对墓中人情谊深厚的份上,我便允你祭拜。你且宽心,老朽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不会对你这些人有所轻视。”
晏云羲握住剑的手紧了一紧,最终落下了长剑。这位老者,似乎话中有话?
“多谢老先生。”他将剑插回了剑鞘。
“爷爷!”那先前跑远的稚童又跑上前来。他弯腰捡起之前散落一地的野花,拢成一束,欲递给老者。
“给那位年轻人吧。”老者拄着拐杖,缓缓离去。
稚童举高野花,晏云羲伸手接过。他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哼声,小人儿又跑了。
晏云羲捧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放在那一团如云的小粉花边。他跪在墓碑前,指尖轻抚寒凉的石碑,怆然泪下。一如当初在沙漠的寒夜里,心再度被撕得四分五裂。
“我来了,姜璃。无论你在哪,我都会寻着你。”他垂首,额面抵上墓碑。
他取下发间的玉簪,叁千霜发披散如瀑,垂落于碑身。
“姜璃,你还能认出我吗?”他攥紧簪子,在墓碑上反复划刻。
簪子在碑面划出浅痕,而“吾妻”两字始终不成形。泪水滴落,濡湿了石碑,冲刷掉了他的刻印。
他指节起了微白,用力之下,玉簪断成两截。
他捧着断裂的玉簪,再度泣不成声……莫非是姜璃在怨他?
他将一个粗鄙女人的墓当作她的长眠之地,还为此报复了姜珟。姜璃要是知晓了,定会怨死他的!
“抱歉,从此以后,我定不叫你伤心……”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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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嫁 第二十三章勾引[щооl8.νiρ]
天远山高,寒烟如织。
踏入益州,不见漫天飘雪,但见满目翠微。
“恭迎殿下。”一队披麻戴孝之人候在官道上。
“来者何人?”姜珟高喝,面覆的青面獠牙面具在煦阳下愈加狰狞恐怖。
“在下樊瑜,锦王樊昭乃是我祖父。”为首的青年人躬身行礼,双眸赤肿,形容枯槁。
姜珟下马,随从即刻搬来四轮车,他缓慢落座。他抬起手,徐霈推车向前。
樊瑜下跪,双手迭在他的鞋面上,凄然道:“去岁蜀地闹瘟疫,家父不幸染疴,数日后撒手人寰。今岁,祖父惨遭横祸。我樊家,赤心奉国,却难有好下场。”他泪洒满襟,削瘦的身子若一杆枯竹。
姜珟为之动容,弯腰扶起他:“你放心。我若为君,定会为你祖父讨个公道。”
“臣愿替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樊瑜朗声道。
入锦城之后,日昃之离,霞光万道,铺了半边天的绮丽。余晖落于王府到处飘扬的白纱,更添一抹悲怆之意。
“殿下舟车劳顿,微臣今日便不打扰了。”樊瑜告退,房中只余姜珟一人。
少刻,一个身着浅绿轻纱罗裙的圆脸婢女端着一盆温水而来,跪在他脚侧。
“你退下吧,喊徐霈过来。”眼前的婢女终归是锦王的人,他需谨慎提防。
“徐大人去膳房了。这等小事,还是让奴婢伺候殿下吧!”她握住他的鞋跟,轻抬起脚。她身子微弓,颈子细腻如雪,微敞的领口中似有一道隐约的浅壑。
柔若无骨的手指褪下他的鞋袜,放入温水之下。少女手指轻滑过趾缝,软玉温香贴上他的腿面,胸前的绵软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腿。
姜珟的眸色渐沉。
见姜珟不为所动,她褪去上衣,露出一对白润的椒乳,晃出浅白的细波。两点红樱点缀其上,似雪中红梅,艳美绝俗。
她掬起一捧温水,抹过自己的锁骨。清润的水沿着细腻的玉肤儿下,在红樱上凝成一颗通透的清珠。
她弯腰捧起姜珟的一只赤足,放于锁骨之处。脚趾踩过微陷的锁骨,他心中怒火愈盛。竟用如此粗陋的锁骨来勾引他,远不及晏云羲的那两道如远山横卧的锁骨。晏云羲喝得酒酣耳热之时,总是用长指拉开领口,露出两道玉弧,比酒盏中的桃花酿还要勾人。
婢女托着他的足,缓慢下放,用两团圆润裹住赤足。柔嫩乳肉轻轻推过他的脚背。
“樊瑜派你来的?”姜珟忍住怒意问。
“是。大人希望殿下忘却悲伤,将锦城当作自己的家。”婢女恭敬道。粉润的乳首浅蹭姜珟的脚底,如蚊蝇抓挠。
“是吗?”姜珟轻笑。
“是。”她大着胆子抬首,却看到姜珟的眸子里寒意十足。她一怔,竟然如此坐怀不乱?莫非是年纪太小,所以不了解此事?
姜珟抬腿一脚,正中胸口,将其踹翻在地。他弯腰抓起木盆,泼出了满盆的温水。
“来人啊,把这个笨手笨脚的婢女给我丢出去!”他大喊。侍卫涌入室内,面无表情地将赤身裸体的婢女扛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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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嫁 第二十四章赴宴(微H)
徐霈手中捏着两个金色蜜梨,正欲踏入院内,却见院门口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裸露少女。罗裙湿漉漉地熨帖于腿上,白花花的胸脯乱晃,十足刺眼。
“这是何人?”徐霈皱眉问。
“手拙的婢女,打翻了殿下的洗脚水。”守在门口的侍卫答。
徐霈松了一口气,不是刺客就好。他将蜜梨塞入侍卫手中:“替我捎给殿下。”
他匆匆去寻樊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们的下人怎么回事?做事毛手毛脚的,还乱脱衣裳!”
樊瑜连连道歉。
“你们这是给殿下来一个下马威吗?”徐霈眸子微凛,声音不由地高了几分。
“不敢不敢。微臣略备薄宴,特为赔罪。”樊瑜转身同下人吩咐了几句。
一个时辰之后,夜色渐浓,星河流转。锦王府一隅,华灯生晕,香风低卷珠帘。
姜珟坐于上首,徐霈跪坐于他身侧,垂首为其削梨。
樊瑜正侧耳,听着下人附耳的低语:“殿下似乎年纪太小,对男女之事分外抵触。”
“怎么可能?殿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会抵触此事?”樊瑜诧然。
“属下认为,殿下可能是断袖……对女子如此粗暴,不像是个男人所为。”那下人小心翼翼地道。
樊瑜了然:“既然如此,还不快去准备!”
“是!”那人匆忙退去。
姜珟余光瞥过那人身影,举起手边的酒盏,面向樊瑜:“我入蜀地,是为了同众卿共谋大业,而你们怎能派如此粗鄙之女来试探于我?”
“殿下误会了,臣等只想为殿下解忧罢了。”樊瑜解释道。
“我如今的忧愁是大盗窃国、山河破碎。阿姐被害,姜晟称帝,你们可能解我之忧?”姜珟声色寒凉,手中的酒直接泼了出去。
“臣等日后会拥立殿下为帝,直取长安。”樊瑜跪拜,恭敬地道。
“好,我且问你,如何取长安?”
樊瑜眸色微沉,劝道:“殿下才及锦城,不如稍作休憩,此事日后再议。”
“姜晟一日不除,我一日无法休憩!我若在益州称帝,益州必遭长安讨伐。长安乃龙兴之地,锦城为虎踞之地。若是大战将起,必然耗时耗力。我有一计。”
他一顿,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落了叁个点:“从长安至锦城,必要先经过汉中。我们可先放大军入汉中盆地,再从后切断供给,将大军困在汉中。”
“殿下,微臣不懂军事。此等大事,还是等益州的将帅皆在场时,再论也不迟。今夜,微臣设下此宴,只为赔罪。望殿下加以原宥!”他双手捧起酒盏,遥遥相举。
姜珟握住酒盏的指尖微微泛白。他重拳出击,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
樊瑜拍手,几个怀抱乐器、身着绯衣的男子鱼贯而入。
“殿下,今夜请尽兴而归。”樊瑜起身,吹灭了几盏明灯。
一个男子跪坐于地,竖抱箜篌,长指抚上琴弦,细白腕子间的翡翠玉镯浮光流散。在他身侧,一人席地而坐,手抚筝弦。另有几人,立在门口,各执觱篥、笛、篪和笙。
音起,玉笙低度,箜篌清亮。大堂中央,一人水袖漫舞,晃如一团赤霞,玉足踢踏,脚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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