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那日的大火连两个仓库都烧干净了,不敢想象若是有人在会是什么景象。
蒋楚风抚着她的指尖,敛着眼皮神色不变,道:“就是工人粗心大意,烟头没丢干净才起了火。”
符黛抬头看了下他的神色,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才又埋首下去,知道他若要有心瞒什么事,自己也没办法。
蒋楚风将符黛安顿好,才拐去西药厂那边接韩元清和蒋行舟,去了的时候却只看到蒋行舟一个人。
“元清呢?”
蒋行舟朝一个方向努努下巴,道:“已经坐着宝马香车走了。”
这“宝马香车”是谁的自不必说,蒋楚风低声道了句“臭小子”,跟蒋行舟一道去往督军府。
蒋行舟把一迭资料顺手递给蒋楚风,道:“已经抓到了纵火的人,没几下全招了,是老叁那边的。”
对于这个结果,蒋楚风也在意料之中,他沉思片刻道:“线已经放得足够长,他既然迫不及待,就成全他。”
“不再等等了?”蒋行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打消过报仇的念头,以前是因为有爷爷和父亲在,现在也不过是把蒋成良捧到最高处,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摔得粉身碎骨罢了。
“不敢等了。”蒋楚风的目光移向车窗外面冷寂的雨夜,语气中头一次有了些许不坚定。
蒋行舟知道他是在意符黛,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两人到督军府的时候,韩元清正闲适地坐在客厅里喝茶,蒋楚风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揶揄道:“重色轻友,怎么你的小美人没陪着你?”
韩元清清楚自己已经当了王八,在蒋楚风他们面前还是有些窘于承认,不自在地别过脸嘴硬道:“我这不是等不及你送九嫂回来么,搭了个顺风车。”
蒋行舟道:“那你可更加没兄弟义气了,搭顺风车都撇下我。”
韩元清一时词穷,刚好看见沉铎来了,便放下杯子起身,“沉少帅来了。”韩元清说话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向沉铎身后瞟了一眼,看见秦芹一如既往地绷着个脸,眸间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沉铎今天难得休息在家,没有军装加身,倒显得平易近人了几分,不过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利落:“坐。”
西药厂有沉铎10%的股,这是许多外人不知情的。有看不惯蒋楚风的人都想着沉铎会借这次的事情打压鸿门,背地里不少看好戏的。
沉铎了解了经过,开门见山道:“蒋成良不安分,我不想再浪多余的力盯着他。”
沉铎言外之意,蒋楚风要再不拾了这个人,他可就要忍不住动手了。沉铎素来讲究效率,可没时间跟蒋楚风一样看猴戏,这次药厂失火,他的损失也是有的。
蒋楚风点点头,“蒋家和鸿门尚有倾向蒋成良的人,我也不敢大意,此次还得劳烦少帅帮个忙。”
“蒋家和鸿门的事,我不插手。”
“这个自然。”蒋楚风也不会傻乎乎地把他拉过来帮着捯饬鸿门,他弹了弹指间的香烟,说出自己的想法,“少帅统兵千万,应该能分出一点神来保护一个人吧?”
沉铎的目光放在蒋楚风身上几秒,就像是已经洞悉了他的想法,道:“把人交给秦芹就好。”
蒋楚风抱了下拳头聊表谢意,踏出督军府的时候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眼底有着一丝蠢蠢欲动的疯狂,让人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手段狠戾的蒋九爷。
“让蒋维申给老叁放放风,该行动了。”
蒋楚风一直知道蒋维申是个没骨头的,虽然现在还攥在自己手上,不过背地里少不得还要跟蒋成良打打秋风,让他作为“内鬼”透露消息,再合适不过。
“明白。”韩元清应了一声,浑身上下也是一股跃跃欲试。
一场雨直下到半夜都没有停歇,大宅的卧室也始终亮着微黄的灯光。
符黛气喘咻咻地趴在蒋楚风赤裸的胸膛上,随着他也不甚平稳的呼吸浅浅起伏。
符黛的睡意已经被折腾没了,身体却仍旧带着一股懒劲儿,软趴趴地动都不想动。她觉得蒋楚风今天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一回家就逮着她操练,好像跟十年没碰过女人似的。
符黛直觉他有事,搁正下巴直勾勾看着他。
蒋楚风蒙了下她的眼睛,手心里被她的睫毛一眨一眨泛着痒,牵动着他的心尖。
“不累?”蒋楚风说着,双手又划向了她的腰窝,大有再来一场的架势。
符黛拧了下身子,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事要做?”
蒋楚风觉得无论是告不告诉她,都要惹她担心,便将事情包装得完满了些,道:“是有事,等过两天你去督军府那边避避风头,让秦芹陪着你。”
符黛不在意这些,又问道:“危险?”
“我会平平安安回来接你。”
符黛把脑袋贴回去,撅着嘴巴念叨:“你要回不来我就顶着九少奶奶的头衔出去给你戴绿帽子,我看沉少帅就不错——啊!”
符黛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蒋楚风一下,她正起身来揉了揉,还是犟嘴:“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打我也没用!”
“小坏蛋,欠拾!”蒋楚风咬牙切齿地把她揪回来,压在身下就是一顿狂风暴雨的顶弄。
符黛嗯嗯啊啊叫得嗓音沙哑,就是半点不肯松口。
蒋楚风身下猛攻,落在她额头的轻吻却是柔情似水。
[民国]秀色可餐(限) 离开
有道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人就是瘾君子,蒋维申本就一身软骨头,被大烟泡得久了,没有丝毫硬气。被蒋成良追杀而躲到蒋楚风背后,如今蒋楚风放任不管,便回过头来黏上蒋成良,似乎压根忘了蒋成良之前想要他命的事儿。
蒋成良现在一心对付蒋楚风,就连蒋学为的为难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了,何况是这一滩烂泥。不过听了他说的事,倒是有了几分在意。
“老九过几天要去滨州,他一走这越州城还不是任你翻腾。”蒋维申弓腰驼背,蜡黄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闪着鬼祟而晶亮的光。
“他要去滨州会告诉你?”蒋成良知道之前自己遍寻不着老六,是被蒋楚风藏了起来,可也不见得蒋楚风就会用这个人。
“自然不是。”蒋维申揩了下鼻子,凑近蒋成良,“是我听到那个姓韩的跟老九谈话,老九打算去滨州安排一些事情确保万无一失。”
蒋成良这边倒也打探出来几分消息,不过也不知道蒋楚风去滨州到底是干什么的。
“什么时候动身?”
蒋维申没有回答,朝蒋成良搓了搓手指头。
蒋成良一阵厌烦,掏出一迭钞票来扔给了他。
蒋维申都顾不上清点,一把塞进自己口袋里,道:“明天下午六点的火车,他们好像说鸿门里有内鬼,所以没怎么提起,就老九自己去。”
听到“内鬼”两个字,蒋成良的眼神闪了闪。
蒋维申来的时候,蒋成良是真想一枪崩了这个人,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还能派得上用场,便放任他离开了。
蒋维申从蒋成良的地界出来,拐了好几个弯,才在一条巷子口钻进了一辆车里。
后座的蒋学为偏了下头,香烟的烟雾遮在面前,看不分明脸上的神色。
蒋维申看见车座上早就放好的一迭钱,眼底的欣喜止都止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蒋成良那边的情况都说了。
“看来老叁是真的准备要对付老九了,老九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从滨州活着回来。”蒋维申吸吸鼻子,想起来之前的一件事儿,眼神又亮了几分,“不过我还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蒋学为看着他赤裸裸的眼神,朝前座的司机使了个眼色,转眼又给他递过来一迭钱。
“上道!”蒋维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才开了口,“前些日子老九女人被绑架的事儿,是老叁叫人做的。”
蒋学为嗤了一声,他都知道的事情,蒋楚风怎么会不知道,当即就想把蒋维申手里的钱拿回来。
蒋维申忙挪了挪手,道:“嘿我还没说完呢!这可是老九的死穴,老叁准备再找机会下手呢,都计划好了,还找了好几个洋人,要把人弄到南洋去。”
蒋学为看向蒋维申,目光之中尽是狐疑。
他虽然用钱买蒋维申,也无非是得知一些浅显的消息,像这种涉及隐秘的大事,真假犹未可知。
蒋维申知道他不信,啧了一声:“千真万确!我上次偷溜回家,亲耳听到老叁跟太太说的。你把这消息透露给老九,到时候可立一大功,没准鸿门还有你一席之地!”
蒋维申见他不信,又抛出一条猛料:“仅凭老叁自然差些火候,他搭上韩家那条线了!”
蒋学为这才露出一丝讶异:“韩家怎么会插手越州?”
“杨家、蒋家都落幕了,韩家还不得回来掺一脚。再说他们家小公子可是就在鸿门呢,怎么着也得分一块肉啊。”
蒋学为沉吟良久,也没说什么。
等得蒋维申走了,司机到底不放心,道:“叁爷再不济也握着些人脉,这些消息六爷怎么会知道?”
“众人都觉得蒋维申不学无术是个废物,大概就因此混略了他的存在吧。”蒋学为对此倒是持着半信半不信的态度。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九爷一声?”
“先不说蒋成良能不能得手。”蒋学为顿住,思量许久,“如果蒋成良能彻底惹怒老九,你猜老九会怎么对付他?”
司机握着方向盘,心中想了一下,竟有些寒津津起来。
蒋学为笑了一声,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回去吧。”
对于蒋楚风要去滨州的主意,符黛也十分不赞成,可又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临到火车站了,还想跟着蒋楚风上火车。
蒋楚风笑着说:“你想去也没票了,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符黛勾着他袖口的扣子,仰起脑袋鼓着脸颊:“那你把我装箱子里带走吧。”
蒋楚风看着她这样子,还真就想带着她走了,可是此去恐怕生变,他不想将她置身于危险中。
韩元清看着时间快到了,站出来打包票:“九嫂就放心吧,路上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九哥一个头发丝都不少!”
符黛看了他一眼撇嘴:“你自己还当了小王八呢,说的话能有几分信。”
韩元清噎了一下,四处游移的眼神落在同样有些羞赧的秦芹脸上,仿佛像被黏住了一样,想移都移不开。
符黛看见了,翻了个白眼,心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的话十句有九句自打嘴巴。
痴缠了一阵,符黛还是不得不放蒋楚风走。
隆隆的铁轨声逐渐响起,蒋楚风还扒在车厢门口,看见符黛小跑起来,狠了下心闪回身去。
他是真怕自己忍不住跳下去把她抱在怀里。
符黛紧跑了两步,支着两手喊:“你要不回来我真的不会等你的!”
话音刚落,符黛的眼泪便哗啦啦流了一脸。
(卡,很卡。我要是写出来什么很不合逻辑的东西你们轻点打呀qaq)
[民国]秀色可餐(限) 平洲韩家
蒋楚风走后,沉铎就派了一支亲兵监护着宅子前后,平日里更是有秦芹跟韩元清守在左右,符黛被保护得极好。
符秋生夫妇和符月也被接了过来,一来是怕有人会从他们着手,而来也是为陪着符黛。蒋楚风不在,越州又是风雨欲来,在符秋生夫妇看来,符黛还是一个小姑娘家,遇着事情也不知怎么应对。
“唉……当初我就不想让黛黛跟楚风过多接触,怕的就是今日这局面,想不到到头来,是怕什么来什么。”
夜深人静之时,符秋生还是忍不住发出叹息。
陈玉比符秋生看得开,道:“有道是千金难买我愿意,他们彼此喜欢,就是你再不同意也没办法。儿孙自有儿孙福,最后会怎么样都是各人的命,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现在由不得我不想啊,要是楚风在外面出什么事,黛黛不是得守寡了。”
符秋生刚说完,就被陈玉呸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先前元清还传来消息,人都好好的呢,你怎么尽往坏处想!”
符秋生知道这话也不吉利,乖乖地闭上了嘴,等了一会又问:“黛黛睡了?”
这几日符黛虽然面上不显,可是食欲明显减退,下巴都瘦没了一圈,他们看着只能干着急。
陈玉叹了声气道:“我走的时候是睡了,这会估计又一个人偷偷哭呢。”
“那让阿月去陪陪她吧。”
“算了,让她哭出来也好,憋在心里总不好受。”
符秋生摘下眼镜,也没心情继续看手里的书了。
符黛兀自缩在被窝里,等眼泪流得差不多了,这一天的郁气也就消散了。她翻身下地,从衣柜里拿了蒋楚风的一件衣裳出来,套在了枕头上抱在怀里,闻着他的气息才能安心入睡。
小九和小十就依偎在她脚边,有时候觉察她睡得不安稳翻身,就会撑起四肢低低叫一声,从脚边爬到她身侧。
白天的时候,符黛还会照常去店里。她怕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关店后,不是跟秦芹去靶场练枪,就是再家里跟陈玉符月他们学做菜,或者织毛衣,每天的夜晚反而是最煎熬的时刻。
与此同时,远在滨州的蒋楚风,也是饱受相思之苦,却又不得不分出神来处理诸事。
“九爷,这边的人已经安排过去了,等鸿门里的内鬼浮上来,一抓一个准。”下属见他面色不明,也不太确定他要怎么处理这些人,“几个元老的后裔,是否要留下回去处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蒋楚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同情的,“他们既能走到这一步,也该想到是什么下场,如今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的结局。”
蒋楚风接掌鸿门的时候年纪轻,虽然有蒋老爷子亲手推上去,到底不是真的能服众。元老们尚且不会为难一个小辈,可他们的后代就不会把江湖义气放在眼里,这几年下来,生反骨的人也不少。
这次蒋成良要夺鸿门,也是找准了这一点,暗地里跟鸿门内部的人打了不少交道。
蒋楚风早知有一天必然要从鸿门的根基上剐蹭一番,所以悄无声息之中,把一些重要机构都转移到了滨州这边,等到真的生变之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蒋成良等人以为蒋楚风来滨州也是集结人马,所以打着不让他从滨州活着回来的主意,一路上围追堵截。蒋楚风早知如此,在中间停靠的小站时就换乘了汽车。
等蒋成良的人到了滨州后反应过来,已经再找不到蒋楚风的人了。
电话打到蒋成良那里,蒋成良便发了一通脾气。
“都是一群废物!跟人都能跟丢!”
弄不死蒋楚风,蒋成良一颗心就跟扔在针堆里一样,刺得难受。他也怕,万一蒋楚风这次回来,他真的就要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叁爷,现在怎么办?”底下的人也都是跟着蒋成良豁出去了,深知这其中的利害。
蒋成良焦躁地转了几圈,忙道:“马上联系韩家那边的人,让他们千万要把蒋楚风荡住!”蒋楚风从滨州回来,无论如何都要经过平洲,就看韩家的本事了。
那厢,韩元清也接到了蒋楚风不日就会回来的消息,忙兴高采烈地去告诉了符黛。
符黛悬了好久的心一瞬落地,捂了捂发热的眼眶,此刻才知彼此骨血相系居然是这种又欣喜又痛苦的感觉。
“这下可好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陈玉把一碗燕窝推到符黛面前,劝着她多吃些,“在楚风回来之前可得把下巴肉养回来,不然他还要怨我们没把你照顾好。”
符黛拿起汤匙,含着笑意嗫嚅:“他不敢的。”
众人见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明媚,都会心一笑。
秦芹接了个电话,见韩元清坐在这里似乎没什么事,便道:“正好你在这里,我去督军府一趟。”
多日来秦芹都守在宅子里,符黛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道:“想必少帅身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这次回去以后就不必来回跑了,反正人也快回来了。”
秦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心道符黛单纯,鸿门内部有变,岂是轻易就能摆平的,若不把根子清洗干净,他们的命还是时刻悬在别人手里的。
韩元清说蒋楚风大概后日会回来,具体的时间也没说。
头天晚上符黛就没怎么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陈玉正在厨房里煮红豆粥,看见她起这么早,还讶异了一下,“怎么不多睡会儿,以前可是从来没见过你起这么早的,也就楚风有这本事。”
符黛被她说得好不好意思,缠着她撒了会娇,喝过粥后便坐在沙发上等。
韩元清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听见符黛等了一上午,道:“九哥没坐火车,怎么也得晚上才到,九嫂起这么大早,等到了晚上哪还有神迎接九哥啊!”
符黛恼羞成怒地拿起沙发上的靠垫给了韩元清两下,“那你不早告诉我!”害她像个傻瓜一样,天没亮透就起来了。
“哎哟,我也是刚知道,这不就赶紧跑来传消息了!”
吃过午饭后,符黛终于有些撑不住眼皮,便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玉叫人给符黛拿了条毯子披上,小声问韩元清:“元清啊,楚风确定今天会回来吧?”陈玉还真怕韩元清会哄符黛,到时候让这丫头白盼一场,又得闷闷不乐好几天。
“消息准着呢,您放心。”
韩元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正待告诉她确切的时间,就听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下属,跟他附耳说了几句。
韩元清嘴里的烟头吧嗒掉到了地上,脸上的神情一下紧,没有了平日的吊儿郎当。
“消息是哪儿传来的?”韩元清好似从未有过的慌乱,声音也抑制不住大了起来,也没顾上会吵醒符黛。
“是鸿门的兄弟拼死带回来的消息,九爷已经被那边扣了起来。”
“不是说好不会动的么……”韩元清抓了抓头发,一时间六神无主。
符黛在睡梦中也不甚安稳,醒过来便看见韩元清焦急地满地乱转,听到他们说的话,忍不住捻紧胸前抚着的手,“九哥……出事了?”
韩元清看向符黛,也不知道怎么瞒着,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九哥被韩家的人截了。”
“韩家……平洲韩家不是你……”符黛也有些发懵,韩元清尚在越州,不仅与蒋楚风是拜把子的兄弟,还是鸿门的二把手,韩家怎么会对方蒋楚风呢?
四大家的许多纠葛,符黛其实并不清楚。韩家把韩元清留在越州的目的,也是想时刻监控着越州的形势,以期有朝一日能回来分得一席之地。再有鸿门加持,韩家的野心也逐渐变大,跟许多元老后裔一样,想取而代之。
韩元清是家中幺子,一直以来深受韩老爷喜爱。这些年父子俩也进行了不少拉锯战,韩老爷一方面想锻炼韩元清,一方面也知道不是机会,所以一直都没打蒋楚风的主意。
这个无形之中形成的“条约”,在韩家父子之间也算存活了许久。韩元清也在想怎么才能让韩家彻底放弃越州,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找到确切可行的办法,平洲那头就开始了筹谋。
韩元清又急又气,差点连自己老子都破口大骂。
符黛的眼泪已经开了闸,止都止不住了。
“韩爷,现在怎么办 ?”我们在平洲没有人手,现在也联系不到九爷,时间久了怕是凶多吉少!”
韩元清抚了把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拨电话,给苏家拨电话!”
“苏家?”下属闻言,有些不能理解。
平洲的苏家,跟韩家一样是王朝后裔。覆灭之后,苏家看不惯韩家总是拿个已经过去式的幌子,便登报脱离了干系,在平洲自成一脉,平常是都是叁不管的行事作风,要管了天王老子都敢对着干。
韩家一向拿苏家没辙,所以两家可谓泾渭分明,红白喜事皆不来往。
现在蒋楚风出了事,韩元清首要便是同苏家联系,难不成苏家会管越州的闲事?
下属想来想去都没能明白,还是依言照着韩元清说的号码拨了过去。
“韩爷,通了。”
韩元清吸完手里的烟,接过了听筒,直言道:“越州急事,找苏承。”
电话那头沙沙响了一阵,一个略显清冷却又慵懒的嗓音传了过来:“喂?”
“韩家扣了我九哥,你帮干扰一下韩家的举动,我马上赶过去。”
“条件?”
“这孙子!”韩元清捂着话筒骂了一句,又转过头去,“随便你开!”
“成交。”对方的语音夹杂着一丝占了便宜的快意,转而又提醒韩元清,“不过韩爷,我们之前的账什么时候清一下?我这儿可是垒了好几桩了,你总不能光开空头支票啊。”
韩元清顿了顿,眸色幽暗,良久才道:“今年回去,一次结清。”
那头似乎笑了一声,道:“那我可等着了,平洲太平了许久,我也想看看热闹。”
韩元清挂上电话,也不敢耽误时间,朝符黛道:“九嫂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把九哥带回来的。”
符黛眼泪涟涟,已经看不清韩元清的神色,见他快步朝外走了出去,也没来得及叫住人。
“妈,我也要去平洲!”符黛抽噎一声,神情却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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