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秀色可餐(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这里边数江老年纪最长,他与蒋老爷有过几分交情,所以对蒋家的儿子也都不陌生。
他知道蒋成良这些日子以来的动静,见他态度殷勤,只是笑着意味深长道:“年轻人,鸿门可是个烫手山芋。”
蒋成良还当江老是在提点自己,鸿门势大不好管理,只是虚心颔首,表示自己了自己决心。
江老也没泼他冷水,径自去了前头坐下,看见韩元清时叹了一声,低声道:“老九英明一世,失误就失误在没早点准备个遗嘱安排鸿门的去向。”
韩元清悠悠哉哉道:“这不是还有您几位元老坐镇呢。”
“我们几个老骨头顶什么用,你看看今日这架势,我们也是泥捏的神像,被拿出来摆摆罢了。”
韩元清靠着椅子环视了一圈,议事厅里外似乎都是蒋成良的人,也有不少分散的势力,其中还夹杂着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犹不肯撤退的韩家,从表面来看他们是没一点胜算了。
“好戏总在最后才上,您老就看着吧。”
江老看他坐得四平八稳似乎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拄着拐杖闭目养神起来。
几个元老本身都年事已高,对于这种有他们没他们都没区别的场面都不感兴趣,等到人差不多都到齐,基本都开始打瞌睡了。
蒋成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见状有些着急,便出言催促:“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宣布今天的大事吧。”
“今儿这大事可多了,得一样一样来,不着急。”韩元清从座位上站起来,拉开了正中间的椅子。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蒋成良看见他的动作,心里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韩元清,今天是重选鸿门主事人的大日子,你不会还要跟我杠吧?”蒋成良知道韩元清看不惯他,他争夺鸿门韩元清就是个大阻碍,不过只要他权力一到手,先把他剥两层皮挫挫锐气也不在话下。
韩元清便是对着被他买的大半势力也不给他面子,嗤道:“跳蚤带串铃儿,装什么大牲口。我跟你杠什么,你算老几?”
蒋成良心中有成算,难得对韩元清的冷嘲热讽没动气,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我可以不说话,一切听由大家决定便是。”
众人的议论声刚响起来,又被韩元清打断了:“人还没到齐,急什么。”
众人不明,正待按着花名册点人数,就见议事厅的大门哗啦又开了。
蒋楚风神奕奕地从门外跨进来,一如初时叱咤风云的气势。他微抚着袖口,笑眼看向在座的众人,一扬唇露出一股霸道的痞气:“劳诸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又得从头捋一遍剧情了,写得有点犯晕@@)
[民国]秀色可餐(限) 清算
蒋楚风的出现,无疑让众人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一个进了棺材已经出殡的死人,又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呢?
一时间,在场的人反应不一,一些个做贼心虚的,指着蒋楚风连话也说不上来,只当他是厉鬼索命来了。
“今天可真是个大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挺热闹的。”蒋楚风迈着长腿走近,议事厅的大门随之关上,就连头顶的通风口和窗户都紧闭着,一副打算清理门户的架势。
这里边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蒋成良了,他盯着蒋楚风看了半晌,直到他走近,才不可置信地张开嘴:“你不是死了么!”
“看来叁哥是巴不得我死呢。”蒋楚风看着蒋成良脸上的震惊,略表遗憾地摇了下头,“可惜我命大,连阎王爷都不肯我,我就只好回来了。”
蒋楚风朝座位边走着,手掌拍在就近的一个人肩膀上,直把对方吓得一抖,脸色煞白。
蒋成良紧盯着蒋楚风,似乎不确定他是不是活着,可直到最后也没看出来端倪。他也不明白,明明死了的人怎么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
蒋成良脑子发懵,旋即意识到蒋楚风既没死,那今日这重选主事人的议会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他眼看到手的东西也化为了泡影。
“不……这不可能!”蒋成良喃喃自语,对于自己的功亏一篑有些接受不了。
韩元清嗤道:“真当我九哥死了你就能接手鸿门了?也不颠颠自己的斤两,你老子的资产不够你霍霍的,还来染指鸿门。要不是你跟老爷子还冠着一个姓,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蒋成良脑中嗡嗡,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原先说支持他的,无一不是默不吭声,便是有反抗蒋楚风的,跟自己也不在一条线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在为自己筹谋的同时,也在为他人作嫁。
可既已撕破脸,蒋成良也豁出去了,冷哼道:“鸿门既不是冠着蒋姓,也没道理只有你蒋楚风能独占,谁有本事谁就拿罢了。你看看这底下的人也不是尽服你,也是时候换换新鲜的血液了。”
“换你么?”蒋楚风拉开中间的椅子,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蒋成良紧绷着脸色,并未对他的举动放松警惕。
蒋楚风却是一讪,提着椅背处把座椅咚地正过来,娴熟自在地坐了上去。
“我一天没死,这鸿门就是我说了算,我现在让谁死,谁敢活到叁更后。”蒋楚风有自大的资本,面对不服他的众人,说话也不客气。
这两年他结了婚,在许多事情上也不想赶尽杀绝,为的是不想符黛见到自己戾气太重的一面。没成想让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勾结一处想推翻鸿门的统治。
真当他是歇久了,把他当成病猫了。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背地里给我使绊子,要么就一次性弄死我,要是我死不了,啧啧……”蒋楚风摇了摇手指,其中意思让诸多人寒毛直竖。
蒋成良联合韩家把蒋楚风逼得差点走投无路,以为他才回来越州没有人马也成不了事,当下更加有底气了,“蒋楚风,你看看现在除了你身边的那只狗,谁还向着你?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说的对,不服我的人,我又何必强求。”蒋楚风闲散地靠在一旁,才悠哉地点起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不见半点紧张。
众人对蒋楚风的态度亦提高了警惕,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身旁忽然一转风向,原本跟自己同阵营的人蓦然态度一变,把黑洞洞的枪口朝了过来。
楼上楼下也涌出来不少人,看着都是生面孔。
众人这才意识到蒋楚风还给自己留了一手。
割据几方的人见情况一下倾向了蒋楚风这边,有的没底气立马倒戈,有的知道自己没了回天之力,干脆破罐破摔抵抗到底了。
韩家的人想浑水摸鱼,先被韩元清骂了个狗血淋头。
蒋楚风转了转手里的左轮手枪,往里面一粒一粒放着子弹,吐字清晰:“蒋家几十个姨太太,数大太太跟我娘过不去;蒋家九个兄弟,数你最跟我过不去。当娘大太太没能盼着我死在外面,也是失策。”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偌大的议事厅十分清晰,让人心里不由跟着咯噔两下。
蒋成良亦紧握着手里的枪,不敢分神。
“兴荣街暴乱,利用余秀娟,放火烧西药厂……这桩桩件件我都可给叁哥记着呢,叁哥想从哪一桩算起?”
蒋成良早知自己做的事不会深藏太久,没想到蒋楚风全都清楚,就连自己利用余秀娟的事情也知道了。他脸色狰狞,就是被当众说出来也压根不打算手,手指一扣扳机就开出去一枪。
他心中没了主心骨,开枪的手也不稳,蒋楚风头一偏,那一枪便打在了后面墙壁的画框上,哗啦碎了一地玻璃。
酝酿已久的矛盾一触即发,众人都知道蒋楚风的手段,也畏惧于落败后的后果,所以干脆豁出去了。
蒋楚风从滨州调派来的人手跟鸿门原有的还差些数量,在一顿混战后还是让蒋成良逃了出去。
“九爷,人跑了!”下属在周围找了一个来回,也没抓到蒋成良,想来他在来议会厅之前也部署过。
“不急。”蒋楚风转了转手枪,看向一旁走过来的韩元清。
“我已经通知给沉铎那边了。”韩元清往桌子上一坐,露出一脸大功告成,“我就不信蒋成良这回还有本事跑出越州城。”
沉铎那边也只是动了动各处关卡,让人严防死守,一只苍蝇都不许放飞出去,程序上来讲只是临时变动部署,并非参与鸿门之事。
韩元清却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本来昨天就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细节没整理出来,大姨妈太难受了,愿下辈子不用再见大姨妈,阿门)
[民国]秀色可餐(限) 蠢蠢欲动
饶是谁都没想到,原本已经快要尘埃落定的事情忽然转了风向,鸿门的蒋九爷不但没死,反而杀了叛变之人一个措手不及。
蒋成良从议事厅那里逃窜出来,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想不清楚弄不明白。
也幸而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早前就让大太太带着杨秀欣离开了大宅,以防万一的时候还来得及跑路。
大太太也以为这事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还是被蒋楚风摆了一道,气得直骂:“这个小杂种真是命硬,当年把他拐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能自己跑回来,真是又贱又硬!”
蒋成良掀开窗帘,看见远处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鸿门的人,也是狠得啐了一口。
“越州是待不下去了,我早前联系了几个洋人,正好可以去南洋,今晚就找机会出港。”蒋成良心里已经飞快地盘算好了,等到找个地方修生养息之后,必然还要卷土重来的。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蒋楚风的人,就连沉铎也暗地里帮着他,我们怎么能出去?”大太太为此忧心不已,何况现在杨秀欣还怀着身孕,受不得许多颠簸,也是个累赘。
大难临头,大太太原本盼着的孙子,现在越看越不顺眼,不由瞥了杨秀欣一眼。
杨秀欣一直都不太赞成蒋成良跟人争夺鸿门,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听到他败落的消息更是吓了一跳,一路兵荒马乱地偷藏到这偏远的小旅馆,身体便有些吃不消,自进来气息还没缓下来。
“南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不去找我的堂兄吧,有熟人照应怎么也好些……”
杨秀欣话音刚落,就被蒋成良凶了一句:“你是脑袋不清醒么!滨州也是蒋楚风的地界,你让我去送死不成!”
更何况杨家早就自身难保了,她那两个堂兄上次来越州投靠时被他挡了回去,现在他落难那两人又岂会伸出援手,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大太太对杨秀欣这拎不清的态度也挺烦的,让她不懂就不要乱出主意。
杨秀欣低头咬着嘴唇,也再不想管他们母子的事情,扶着肚子坐到了一边。
“叁爷。”一个手下从外面进来,见房里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避讳,“那个姓符的说有重要的事找叁爷。”
“什么东西也成天往我跟前凑,让他滚蛋!”蒋成良如今连命都悬在了裤腰带上,哪里还会在意旁的,当下不耐烦地直挥手。
手下不敢再多说,正要出去又被蒋成良叫住了。
“等等。”蒋成良忽然想到什么,略微犹豫了一下,“这个人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大太太不敢大意:“姓符的,难不成是那个丫头家的人?”
因为利用过余秀娟,蒋成良对符海仁倒是存着几分印象,点了点头。
“那不是信不过了。”
蒋成良却自有计较:“信不信得过不要紧,他作为符家的人,却给我做着事,可见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不怕他不帮我们做事。我们的人手现在都不好活动,正好用他当个幌子。”
蒋成良挥了挥手,让人去安排了。
大抵是因为天性想通,蒋成良对符海仁的心思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符海仁给蒋成良做着事,关于蒋成良的动静他自然是清楚的,知道蒋成良势败出逃,就设法通过厂子里的人联系到他的手下,想趁着蒋成良彻底倒台之前给自己捞一笔,再为以后买官铺路做准备。
某一方面来说,符海仁比蒋成良的想的还要天真大胆一些。
手下把符海仁秘密带到了旅馆,蒋成良看着符海仁坐在那里搓手的样子,脸上不掩嫌弃,也没与他多口舌。知道他要什么,蒋成良便从床底拎了一只箱子出来,卡扣一开,里面整齐地码着叁层小黄鱼。
符海仁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瞳仁里除了钱再看不到别的了。
蒋成良从箱子里抓了一把,方寸大小的黄金块撞击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得离开越州,你按我的指示去码头找人,让他们安排好去南洋的船只,这些就当是给你的佣金。”
蒋成良说罢,将箱子一倾,满箱的黄金都倒在了符海仁面前。
这已经超出了符海仁的预期,蒋成良说什么他都满口答应。
“叁爷放心!我在码头那边尚有一些门路,我一定把这事儿安排好!”
蒋成良又从旁边拿出来两迭现金扔到了上面,抽了口烟道:“船的事还可以靠后,你先帮我弄一个人来,这里是两万块。”
符海仁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
蒋成良道:“你帮我把你那个侄女儿弄来,这里的现金和珠宝都归你。”
符海仁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叁爷是说黛黛?”
蒋成良没跟他多解释,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现在蒋楚风满城找他,他想出港,只有船是不够的,必要的时候还得捏一个蒋楚风不得不妥协的把柄在自己手上。
符海仁看着自己面前堆积着的财富,也只是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了,叁爷等着我的消息。”
蒋成良扬了下手,叫人将他送了出去。
手下对符海仁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始终存有戒心,道:“叁爷,这个人先前已经被九爷逼得走投无路了,想要再接近九爷那边怕是很难。”
“就因为他对蒋楚风存着怨愤,所以才更好利用。”蒋成良倚在窗户上,看了眼楼下离开的符海仁,面上带着一抹讥诮,“他就算为了这一箱黄金,也不可能转头就跟蒋楚风出卖我,姑且一试吧。”
符海仁的脑筋也算聪明,不然也不会从一个普通文员爬到后来政府官员的位置。
这一路上他心思转得飞快,一路奔回自己家里,立马就找了符音。
“我去查过了,你妈的死确实跟蒋叁爷脱不了干系,我想了几天,觉得就让你妈这么死不瞑目心里也难安。”符海仁佯装叹了口气,面露一丝为难,“只是我势单力薄,恐怕也不能为你妈做什么,你之前说这事跟黛黛他们有关,我在想要不要去求求他们,让他们顺便帮个忙。”
符音因为被他拘着出不了门,也不知道蒋成良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只是听到符海仁终于要为自己的母亲做主,立马高兴起来。
“我就知道爸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有我作证,您再去求求他们,他们一定会转变态度的!”
符海仁巴不得现在就跑去符黛那里,又怕太心急惹人怀疑,忙道:“那你赶紧去拾拾,回头我们去找黛黛说清楚。你们本来就是堂姐妹,趁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也是好事。”
符音报仇心切,闻言立马去了。走到半路又想起来自己之前已经偷跑出去知会过符黛,怕符海仁知道以后发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去打了个电话。
号码是她从罗盈那里得来的,电话通了以后是佣人接的,符音顾不得让对方去叫符黛,连忙道:“我是符音,请转告你们太太,我爸已经答应一起对付蒋成良了,一会我会同他去宅子那里,让她不要把之前我见过她的事说出去。”
符音挂上电话,在前头符海仁的催促下,匆匆去换衣服了。
宅子那里,符黛听了佣人的回话,也十分纳闷。
“是谁打来的电话?”符秋生从楼上下来,见符黛皱着脸,便问了一句。
“是符音。”符黛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她说二叔答应要给二婶讨回公道了,大概是怕二叔知道她之前偷跑出来,特意叮嘱我一声。”
符秋生闻言却皱起了眉,他的亲弟弟他再了解不过,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一会他们来了我应付就行,你跟你妈在楼上不用露面了。”
“您觉得二叔有问题?”
符秋生摇了摇头,对于心里隐隐的微妙也不甚清楚,“他之前被楚风堵得没了门路,现在倒想通了,我实在不敢相信。总之无事不登叁宝殿,你不用管他就行了,届时我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再把他赶走。”
现在蒋楚风还在鸿门那头忙着,他可不能放松警惕了。
符黛笑了笑,便放心地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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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秀色可餐(限) 万万没想到
“你二叔说什么了?”陈玉方才隐约听到他们父女说了些什么,见符黛上楼,便跟过来问起。
“符音说二叔大概是想通了,要给二婶讨个公道,也打算向我投诚呢。”
陈玉听了就撇了撇嘴:“人都凉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才想起来讨公道,我看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随他吧,总归我不理就是了。”符黛坐回桌子前,摆弄着摊开来的香料,两只猫从窗台上跃过来,齐齐蹲守在她面前。
符黛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两只猫都是陈玉带着养的,这段时日被养得圆滚滚的,团起来就像两只棉花球,好在年龄还不算太大,所以没长成一个饼。
小猫似乎很喜欢符黛配的香,总会拿爪子去刨分放在纸上的香料。符黛怕它们误当作食物吃了,时不时得挥手赶一下,就像操心着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到头来事情也做不了多少。
陈玉见她拧着眉直嗔,笑道:“这就嫌麻烦了,等你有了孩子,可比这操心着呢。”
符黛想了想,直接道:“有九哥在呢,让他操心。”
陈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还是没长大。
楼下符秋生正跟符海仁谈着话,见他确有后悔之意,对他的态度便松了几分,只是也没说要帮他的话。
一来因为当初余秀娟的事情,蒋楚风对符海仁也十分不喜。二来,鸿门的事情已经基本落定,蒋成良也兵败为寇了,他这事情说不说,也没了意义。
符海仁倒没多在意符秋生的想法,眼珠子不住地四处瞧,问符秋生道:“黛黛和大嫂不在么?之前的事情我都没来得及跟黛黛说一声抱歉,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符秋生觉得他承认起错误来从来不会落后,可这语气听着总叫人琢磨不出来一点真心实意,当下只道:“他们出去了。”
符海仁略微皱了下眉,隐隐带着一丝焦急,又坐了好一会,确定符黛不会出现才起身离开了。
快要出了大门的时候,符海仁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符月,顿时眼睛一亮,主动过去打起了招呼。
符音瞥了符月一眼,只是站在一旁等着。
符月转身看向他,却没有再多的热情。
符海仁顿了顿道:“前几日拾出来你母亲的一些东西,你奶奶要找人处理,我叫人先放着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看看。”
符月听到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心里就泛起涟漪,等符海仁快要走没了影,跑了几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们一道回去。”符月叫了两辆黄包车,想尽快回去把母亲的东西带出来,以后再不回那个家了。
符海仁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兴奋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
许久没有回过家,一踏进大门口符月还是觉得有些压抑,扭头对符海仁道:“我妈的东西放在了哪里,我取了就回去了。”
“都在后院的库房里放着,我带你去。”
符音不爱跟符月凑在一块儿,见他们去了后院,就自己走了。
符月在这宅子里住过一阵,倒也找得着地方,便率先朝前走去。只是后院的库房不止一个,符月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翻,到时候若惹来那位老太太,又是一顿训斥。
符月正要问符海仁具体的地方,却见符海仁打开旁边的一扇门,招手让她进去。
符月不疑有他,抬腿迈了进去,刚一放下两只脚,就被符海仁大力地推在地上,啪一下关上了门。
符月惊了一下,抬头看着符海仁背着光的脸色,觉得阴沉又陌生,张了张嘴始终没能再叫出来一声爸。
“我的好闺女,在那边的这些日子过得可真不错,是时候报答一下你这生身父亲的恩惠了吧。”
符月早已不奢求他对自己有什么父女情分,可见他宛如疯狂的表情,渐渐拧起了眉。
符海仁之所以骗她回来,也是觉得她好利用,心里又惦记着蒋成良那边给自己的好处,所以急欲施行自己的计划,也不管符月是怎么看自己的,威逼道:“阿月你乖,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了,我们父女一场,我总归不会害你的。”
他见符月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吓住了,温言安抚了几句,转而道:“黛黛一直在为之前的事情对我有所偏见,我要找蒋成良报仇又必须依赖她,你让黛黛出来见我一面,咱们有话好好说。”
符月也不是没脑子,听他胡扯一通却懂了他原本的意思,平静的眸子看向他,眼底的清澈将他的丑陋照了个彻底。
“你哪有什么悔过之意,你根本还在跟蒋成良勾结!”
上次余秀娟的事情,符月也是知道的,她清楚符黛是蒋楚风的弱点,蒋成良只要还能蹦跶必然不会放过符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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