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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斜阳映酒
其实在他去了斯图加特的那天晚上,她就搬回了自己的卧室,没想到第二天他深夜里到了家,衣服都没换就把睡着的她抱回那间吸血鬼的巢穴里。
她半梦半醒间被他压着恶狠狠地在身上肆虐,绵长持久得令人窒息。“不要再妄想与我保持距离,”他的气息滚热,力道强硬,与之前的温柔缱绻全不一样:“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自由。”
她很好奇是不是在斯图加特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许是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可是直到今天也没有机会多问一句,因为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快要开春了,天竟然又下起了雪。谢情在她的小阁楼里看了一下午资料,为明天开始的实习做准备。
程拙砚的确神通广大,她说要做自杀干预,他就给她安排了德国最大的预防自杀机构ngk。谢情已经去面试过两次,见了管理层和她的直接主管,他们都对谢情的知识水平和言谈举止很满意,给了她许多资料让她回家好好看。
她在音乐声里专心看着书,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响,直到一双手搭上肩膀才赫然抬起头。
“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她问。

“你不是明天实习么?今天早些回来陪陪你。”他的吻落上她的发顶,“紧张么?”
“还好吧,紧张也有,兴奋也有。”她抚摸肩上的手掌,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便伸手拉她站起来,把她搂在胸前,“那就陪我跳一支舞作为感谢吧。”
“探戈吗?”她在音乐声里问,“配这支por una cebeza正好。”
程拙砚笑起来,搂着她慢慢地旋转:“你是不是故意气我?”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曲子跳探戈最后永远会差一步,所以叫做一步之遥。你是想说什么?”
“你说的这个典故我可不知道,这曲子本来就是探戈。”谢情在他的怀抱里直视他的眼睛,“是你想太多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跳舞。”
“因为我有一个严格的母亲,她希望我什么都会。”
“打架也是?”
“不,那是我有一个同样严格的父亲,深深遗憾我不是男孩,所以要求我不能比男孩子差。我从小就很困惑,男孩子女孩子到底有多大差别?我明明哪里都不差,为什么他们仅仅因为我是女孩子,就焦虑得不得了,默认我哪里都不行?”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屋内台灯的光便显得黯淡,谢情在若有似无的音乐声里继续说:“我的父亲曾经当过兵,性格坚毅冷酷,从我五岁起就逼着我学军体拳,还教过我小擒拿手,可惜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小时候我常跟男孩子打架的,还会翻墙爬树。有一次,我把住在同一个大院儿里,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儿给打破了头,偏偏他父亲是我父亲的上司。从此他就没再让我练过拳。倒是那个被打的男孩儿没有介意,还邀请我去他家看他藏的原版漫画。别的小女孩在学芭蕾的时候,我在学军体拳;别的高中生准备出国的时候在学做饭,我在重新练军体拳。不过也好…”
“…不过也好,至少你不会被欺负,还为自己赢得了尊重。”程拙砚接着她的话说。
谢情在他温热的怀抱里苦笑:“是的。”
“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程拙砚低头吻她,“有我在,没有人敢。”
他的目光在朦胧的灯光里有一种澄澈的温柔,谢情觉得心底像被一根柔软的刺轻轻扎了一下,有一种酥麻的酸痛。
“好。”她说。
温暖的空气里充满意犹未尽的暧昧,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旋转,像一对真正的爱人。
*
程拙砚陪着谢情吃了晚饭,交代她早些休息,便起身又要出门。谢情心里莫名生起一股留恋,拉着他的手送到门口。
你竟然也有舍不得我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总想着找机会拿你的十字架出来杀了我呢。程拙砚心情大好,在门口的寒风里拥着她,好好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说完钻进他的黑色宾利车走了。
谢情心情也很好,她仔细拾了要带的东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找明天要穿的衣服。上一次跟adriana一起去买的衣服都被女佣整理好了放在这衣柜里,谢情最近总在家里,并不穿这些正经衣服,因此还没仔细看过。
衣柜里有一个玻璃的小表柜,衬着黑丝绒,里面放着几块名表,谢情好奇,便拿起一个来看,没想到她刚拿起表,衣柜最右面的一块木板竟然悄无声息地弹开了一条缝。
这电影里才有的场景吓了她一跳。她强自镇定,先拿了几件衣服出来扔在床上,装作要试的样子,再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左右看看没有人,赶紧关了门又反锁好,才走回衣柜的暗门朝里看。
那暗门推开,是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楼梯,看起来是通往楼下的。
她拿出手机开了照明,轻手轻脚地走下去,似乎是到了一楼的位置,又有一扇门。她不知道门外是什么,不敢贸然打开,先关了照明灯,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门的那一边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倒是空气里隐隐有一丝汽油的味道。难道是车库?
她想了想,取了头上的黑色发夹,借着微弱的一点光,塞进地上的门缝里,只堪堪往外露出一丁点儿发夹的尖端。
希望没有人会发现这发夹,她想,等改天散步的时候再找机会看看这门到底通向哪里。
这发现让谢情惊疑不定,一整晚都梦见那扇门打开了,通往自己那间与人合租的小公寓。





何处是归途 四十五
早上起来谢情下了楼,居然程拙砚还没走,坐在餐桌边等她一起吃早餐。
见她穿戴整齐了下来,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赞许道:“不错,像个做事的样子。”又说,“吃完早饭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去行不行?你那个车、还有车牌都太显眼了,我上班第一天从那辆车上下来,岂不是生怕人家不拿我当谈资?要不你让司机开个普通点儿的车送我吧。”
林管家亲自送来谢情的早饭,是一碗酒酿水铺蛋。
他边放下碗边笑着对谢情说:“这是我老家的规矩。以前有人要去考试,或是生意第一天开张,或是第一天出门去做事,都要吃这个。谢小姐,祝你今天旗开得胜呀。我听说是劝人家不要自杀的?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谢情心里浮起一阵暖意,赶紧道谢:“谢谢林叔,我一定好好做事的。”
程拙砚在手机上看他永远不完的邮件,抬起眼皮看看他俩,翘起嘴角笑了笑。
吃完早饭,谢情反对无效,只得跟着程拙砚一起坐进他的车里。他唯一的让步,是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办公大楼稍远的地方,避开上班的人群。
“我虽然让下面的人给ngk打过招呼,但是面试我没有过问,你的确是靠自己的本事让他们看中的。”谢情下车前,程拙砚拉住她的手臂带进怀里,低头吻了她一下,“viel gluck.”
ngk的总部在市中心,另有许多分部零星散布在海德堡四周。作为德国最大的自杀预防机构,内部的组织架构非常复杂。有理事会,管理层,还有法务,人事,财务,公关媒体,资金筹募和大型活动组织部门。具体做事的部门,又分电话咨询,面对面咨询,网络咨询,还有自杀者亲友协助,以及指导媒体报道的小组。总部的占了两层楼,其中的一整层是咨询中心,也叫庇护所,谢情就在分配在这里工作。
她的运气不错,她的主管megan是个很负责任,性格温和的人,入职第一天就告诉她:“今天开始,你就要像胶水一样粘在我身边了。实习是学习的一部分,所以你要记住你不是来打工的,你是来学习实际操作的。我离开学校太久,许多事情都习以为常,如果你遇到不明白的,切记要告诉我。这里的工作很忙碌,我尽量安排我们能每周坐下来不受打扰的交流一小时。其他的时间,见缝插针的问我就是。我们部门是做面对面的咨询的,需要非常机敏,注意细节,前五周你跟着我,只观察,不要说话。五周以后我看你的表现和理解,我们再安排。”
整个小组一共有六个人,实习生加上谢情是叁个。庇护所的工作很忙碌,整整一周过去了,他们叁个甚至没有机会正式的做入职培训,全靠自己摸索,幸亏大家都很愿意帮忙,尤其是跟着megan,没有什么出错的机会。
megan手上已经有七个来访者名单了,正要跟谢情仔细过一遍他们的情况,分派工作的主管打电话来,说有一个37岁男子昨天夜里试图自杀未遂,早上妻子陪他去见了医生,医生建议他们过来做一个紧急咨询,她们赶紧看一下子邮件做好准备,已经约好了下午两点过来,趁热打铁。
“这个案子不难,你运气不错。我们先看一下他的情况。德国的自杀率,男性高于女性,而且比率也跟年龄上升有关。这个人已婚,有两个年龄很小的孩子,失业半年,最近出现酗酒的问题。我们可以猜测是跟经济压力有关。”megan打印出了背景资料跟谢情一条条的比对。
“他的妻子有入吗?另外他以前有没有失业过?我是说,社会对于男性的期望就是养家糊口,如果这是他第一次失业,而且超过半年,也许会强烈的质疑自己的能力甚至是自己的社会价值。”谢情接过话题问道。
megan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能想到这个很好。许多人都会问这个人为什么要自杀,却没有看到自杀的念头不是单一事件导致的,所以我们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也要同时了解他周围的人,他的亲密关系和社会关系。与来访者一起梳理社会关系,不仅能让我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也能帮他找到活下去的牵绊与动力。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会先想办法跟他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听他讲他的故事,重要的是,我们要肯定他的想法,他的感受,不要提建议,也不要打断他。进去的时候我会介绍你是我的学生,会旁听,如果他不介意你可以留下,如果他反对,你就先回办公室来等我。我今天还有四个来访者,大部分是一起做安全计划的,你要是没事可以先去资料库把我之前的工作记录看一下,尽量不要打印出来,如果打印了,看完记得放进碎纸机。”
“我明白的。”
最终那个中年男人还是拒绝了谢情的旁听,不过从他离开时泛红的眼眶,不难猜测出他内心的痛苦。
忙碌的生活日复一日,到了周五,谢情累得头昏脑胀,但是这久违的疲倦让她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她已经下班了,可是还不想离开办公室,只有在这里,她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正常人。可惜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她所熟悉的世界,因为她的手机响了,是程拙砚:“出来吧,我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你要是不想让同事们围观我的车,最好立刻闭嘴,赶紧出来。”
谢情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果然看见那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见她出来,车门打开,程拙砚正坐在里面,微笑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谢情上了车,没理会程拙砚戏谑的笑容,先冲司机喊了一句:“快走快走。”又透过车窗看外面的路人有没有自己认识的脸。幸亏周五的下午,大家都无心工作,走得一个比一个早,值班的人则还没有出来,谢情放心了,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你至于么?怎么倒像是我见不得人?”
“没有,没有…”谢情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我怕她们被你吓着。你这样的大人物,她们都没见过嘛。昨天董事会的副理事下来了一趟,她们都吓得躲在办公室尖叫呢,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男子,对吧?”
程拙砚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厚脸皮的时候,倒有些不习惯,忍不住笑起来:“你出来上几天班,人倒是轻松不少。”
“是呀,多谢你。”谢情主动搂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有空来接我?”
“自然是要给你一个报答我的机会。”程拙砚很是满意于谢情主动的靠近,“陪我去一趟赌场,先回家换衣服,衣服我已经给你挑好了。”
“我这副模样你让我陪你去赌场?”谢情吃惊地指一指自己憔悴的面色和黑眼圈。
“就是要这样,”程拙砚笑道:“显得我体力好。”
【新年快乐,今天双更。】




何处是归途 四十六
“操,想不到老子还有长这样的时候。”
镜中美人一袭红裙,肌肤胜雪。只要不开口,正正就是一个红衣胜火的冷美人。
程拙砚眼底的惊艳被她一句脏话说得消失无踪,叹口气闭了闭眼睛:“你还是别说话了,一会儿去了就装听不懂德语吧。”
谢情从镜中看见他的模样,笑起来:“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女流氓么?”
“也是,是我高估你了。”程拙砚笑着摇摇头。
他也一反往常雷打不动的叁件套加怀表的打扮,换了件丝绒黑西装,领带解了随手塞在西装内袋,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两颗,看起来像是急匆匆出门的浪荡公子。
“要去见什么人?”两人上了车,谢情忍不住转头问身旁的程拙砚,“是跟德国人赌钱吗?我逢赌必输,小心我把你手气带衰了。”
自那次阁楼共舞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许多,谢情与他说话越来越随意。
宾利车正驶过繁华的市中心。窗外华灯初上,闪烁的霓虹灯照进车里,流淌过程拙砚敞开的衣领。谢情看着他裸露的喉结和颈项的线条,脸有些热。
“恰好我逢赌必赢,” 程拙砚微微一笑,侧过头看她,捕捉到她的眼神,嘴角微翘:“怎么?这样看我,莫非是同我想在车里试试?”说完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与她十指相扣:“可惜现在不行,把你衣服弄乱了不好。下次吧。”
谢情给他说得脸红:“你别乱说。”
“不过…”他脑袋往后仰进座椅,一只手抚摸着脖颈思索片刻,道:“也不是不行…”又按下中控的按钮,一块面板徐徐升起,隔开了前面亲自开车的noah。
谢情吓得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往车门边一缩,说道:“你别!”
程拙砚不理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又欺身过去解谢情的安全带,不顾她发窘的面色,强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霓虹灯的流光下谢情雪白的面颊泛出微红,嘴唇因为紧张微微张着,美丽得令人心痒。
“怕什么,隔音的。”他按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深深地吻她,在柔软的口腔中攻城略地、来回扫荡,火热的唇舌如同就此融化在一起。他在自制力失控的边缘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喘息不止。“别闹了。”谢情先开了口。她眼神怔忪而又水光粼粼,让他又忍不住又想继续。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放开了她:“美人当前,把持不住。”他嗓音有些沙哑,又伸出手指在她唇上蹭掉一点唇膏,抹了一点艳色在自己脖子内侧。
“我才不信…”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甜,又不好意思显出来,便歪着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说:“是不是要去见一个什么败家子?所以你也装个放荡不羁的样子。”
“聪明。”程拙砚揽住她的肩头笑起来,“这个人自己喜欢跟女人厮混,便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他欠我一个人情,特地跑来海德堡说要谢我,我怕他又要给我塞女人,不如自己带一个去,看他怎么办。陪我演场好戏?”
他要去见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jacob,舒尔茨家正统继承人。作为一个资质平庸的大儿子,他从小就被生母惯得自信无比,深深觉得自己天纵奇才,一切生命中的失败都是运气不好,或是底下办事的人不行。幸亏老舒尔茨还算清醒,在看出他资质平平之后,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老二karl。这几年程拙砚把海德堡的事情归顺得井井有条,在老舒尔茨家族崭露头角,除了海德堡,也慢慢分了一部分航运和别处的大型商业握在手上。至于jacob,正好他总爱自诩是艺术家性格,老舒尔茨便把家族里的画廊,艺术藏和娱乐产业交给他。这个艺术家事业做得怎么样不好说,不过身边的男女朋友倒是从没有断过,一个比一个当红。
“塞个女人给你,你都演戏,那就是个没法翻脸的人?我先说好,跟女人抓脸抓头发的戏我演不来的。”谢情翻了个白眼。
“的确是不好翻脸的人,你也知道,这世上越是蠢的人脾气越大。”程拙砚笑道,抬手替她把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接着说:“好好好,你不会闹我替你闹。是我运气不好,爱上了你这样一个脾气大的冷美人,不敢带别的女人回家,怕你不理我了,如何?不用你跟别的女人抓头发,只把手段都用在我身上,总行了吧?”
谢情了然道:“剧本都写好了怎么不早说。嗯,故意不提早告诉我,等我忙了一周累得要死,脸色又不好看的时候跟你出来丢人。一会儿晚了再犯个困打个哈欠,然后你就拿我当借口,不用多应付他?”
宾利车停在金碧辉煌的赌场门口,早有门童跑来开车门。程拙砚先下了车,才转身握着谢情的手扶她下车:“知我者,小情也。”
程拙砚往常与谢情同行,都是让她挽着手臂。今天却搂着她的腰,小臂微让她贴在自己身上。谢情不习惯这个样子,试图偷偷与他拉开一点距离,被他发现了,更用力搂住她,贴着她耳边低声地说:“别乱动了,敬业些,好好演。你看看周围多少女人羡慕你羡慕得要死呢。”
谢情听了他的话抬眼望去,果然纸醉金迷的喧闹场子里,无数盛装美人都在冲程拙砚抛媚眼。“看起来你是这里的常客?”谢情问。
程拙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说:“常客?这里整个场子都是我的。居然说这样的傻话,看来的确是应该多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程拙砚在赌场里有自己的包厢,一行人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欢声浪笑响作一团。谢情听见这声音,吓得僵了一僵,脚步就有些踌躇不前。“你跟着我呢,怕什么。”程拙砚嗤笑一声,搂着她腰的手转而贴上她屁股,“反正你‘听不懂德语’,只应付我一个人就是。”
noah和保镖早大步上前替他们开了门,两人还未落座,一个跟程拙砚面貌有几分相似,同样有一双绿眸的金发男人就张开双臂大步走了过来:“samuel!我最亲爱的兄弟!”
程拙砚突然像换了个人,放开了谢情,也大步迎上去抱住他:“jacob!”




何处是归途 四十七
vip包间里灯光暧昧,装饰奢华。好几个身材火辣的男女侍应恭恭敬敬地端着酒盘站在一张大赌桌边。那大赌桌边正坐着的几个陪客,不知到了多久,衣衫不整,吆五喝六,正玩得满面红光。见程拙砚来了,一个个都大笑着站了起来:“samuel怎么才来,再晚一点儿我们可都输得要露宿街头了。”
程拙砚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径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又搂过谢情让她坐在身旁,才说道:“都是我不好,被美色耽误了正事。你们尽管放心玩儿,身上输光了我让noah亲自陪着你们回家跟太太要钱,绝不叫你们被赶出家门。”
那几个陪客听了越发起哄:“哎呀呀,samuel还是这么狠心啊!”程拙砚听了,懒洋洋地依在沙发靠背里,举起酒杯敬他们:“你们一个个来给我送钱,我可没有手软的道理。要不然一会儿我陪你们赌几局让你们赢回来?”
jacob这会儿也正喝得满脸通红,搂着一个美少年过来,坐在程拙砚旁边的沙发上,开口就是大笑:“哈哈哈,谁不知道你最会赌。你去跟他们赌几局,他们几个就要光着屁股出去了。”说罢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谢情一番,眼神暧昧地冲着程拙砚说道:“看看你这个样子,莫不是刚从床上急急忙忙地起来?”
“运气不好呀,偏偏让我遇上这么个人,又粘人又能闹。”程拙砚摇摇头,一幅为情所困的样子捏一捏谢情的脸,又对jacob使个眼色:“你这个孩子,我可看着眼熟。”
谢情被程拙砚捏了脸,“哼”了一声拍了一把他的手,才搂着他手臂,偷偷在看jacob带的人。
不光这美少年她眼熟,jacob身后坐在沙发扶手边那个气质高傲的美女她更眼熟。
这少年是正当红的小生,前不久才拿了欧洲歌唱比赛的大奖;那美女却是歌剧名伶,到处都是她即将出演的《歌剧魅影》的海报。她的演出一票难求,谢情早就想去看,正巧那名伶也正打量谢情,她便报以微笑。只可惜名伶对谢情惊艳的目光丝毫不感兴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热烈的目光就转向了程拙砚。
妈的,谢情心里暗骂一声。
她虽一向与人为善,但人家不给她脸,她也一定不会给人家脸的。于是面上微笑不变,仍盯着那名伶,施施然抬起手臂勾过程拙砚的颈项,凑在他耳边说:“想不到真的要演扯头发撕头花的戏啊?对手也给配得太高端了吧。”
程拙砚笑容浪荡,也贴着她耳朵说:“那你去撕啊,她肯定打不过你。”
“撕个屁,我不会撕女人。能不能装晕倒然后回家?”
“想得美。”
他俩耳语不停,那名伶脸色愈发难看起来。jacob像是看出来什么,眼珠一转,说道:“来来来,给你介绍我们的大明星maria。”说罢忙转身去推了一把maria,让她也坐在程拙砚身边,道:“这是我最亲爱的弟弟samuel,他可是海德堡背后真正的主人。”
果然硬塞啊,谢情想,又见程拙砚满面笑容地牵起maria的手背吻了一下。
果然是不能跟这人翻脸啊,她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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