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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斜阳映酒
“不,在那之前。我虽然成绩一直顶尖,社交方面却不怎么样,没什么朋友,也懒得理会老师和同学。他们以为我是自闭症,叫人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当然不是自闭症。”程拙砚慢慢地喝酒,并不怎么肯吃东西,像是嫌弃似的,“再后来,不知道是我母亲疯得更厉害了,还是因为我拿了许多奖,越来越拔尖引起了我父亲的注意,十二岁那年,准备上中学的时候,斯图加特来了几个人,说是我父亲派来的,要带我回去,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父亲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只只不过并不打算认我。”
谢情又叹一口气,拍一拍他的手背,又问:“那...你母亲没有接受治疗吗?躁郁症可以控制,不会影响生活的。”
程拙砚无所谓地笑一笑,说道:“她有没有接受治疗,你觉得我会知道,会在意,会记得吗?”他的笑容里有一丝冷漠,谢情读了出来,不再说话。
“我母亲大约是真的疯得可以,她拿了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说谁要把我带走,她就先杀了我,让他们带我的尸体回去交差。那时候闹得很厉害,她力气很大,谁都拉不开她,也不敢拉她,我的脖子都被她割伤了。喏,如果仔细看,这里还有一点痕迹。”他取下蓝宝石的领带夹扔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拉松了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苍白的脖颈,手指沿着颈动脉的侧面滑过。
其实谢情看不出来有什么伤痕,但装作能看出来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伤没有在皮肤上,却在他心里,也许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见。
桌上的领带夹在灯下反射着冷冷的光芒,程拙砚看着那冷光,又取下西装领子上的宝石领针,手指划过尖锐的顶端,接着说:“显然,我的血,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吓走了。那些人走了,她拿家具抵住门,把门窗都封了,开了煤气试图自杀。啊,这个你也应该了解吧,人总是会缺氧。我是小孩,所以晕了过去,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许她成功了,也许她逃脱了,谁知道呢。”
谢情想不到他有这样的往事,心头酸涩,抬手拿过他仍捏着的锋利领针,扔在桌上,又握了握他仍在摩挲颈部的手。他偏过头,脸庞蹭在谢情的手上,在她手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谢情想劝一劝他,可这样巨大的创伤,并不是叁言两语就可以劝解的,只得轻轻说一句:“其实煤气自杀很痛苦,至少你晕了过去,记得的仍是她平常的样子。”
“是吗?可她平常的样子,也并不怎么样。”他一直空腹喝酒,此刻苍白的脸透出淡淡的粉,像是有些不胜酒力地靠在椅背上。
谢情便说:“你吃点东西吧,别只喝酒,回头胃痛。”
“你喂我,我就吃。”他偏了头,墨绿的眸子绽开明艳柔软的笑,直勾勾地盯着谢情的眼睛,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似的。
谢情被他的眼神感染,无奈地笑一笑,拿过他的盘子,替他把鱼切成小块,一点点喂他。
他衣领早被拉得松散凌乱,露出赤裸的颈项和锁骨,脸上挂着暧昧不清的笑意,这样一直盯着谢情,仿佛不是在吃鱼而是在吃人。
“小情,”他咽下最后一口,取了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唇,说道:“为什么你总想着逃开我?”他在西装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了一枚发夹,“看我找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丢了一个发夹?”





何处是归途 五十五
那发夹正是她塞在密道尽头门缝里的那个。
谢情一眼就认了出来,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她在家里,时时走动都有人陪伴,夜里又总是睡在程拙砚的卧室里,她没有机会回到那个衣柜,也没有机会去找那密道到底通向何处。
“我猜你是发现了那衣柜的秘密。”程拙砚靠在椅背上,把玩这那枚小小的发夹,问她:“你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是喜欢那块表?嗯,那是finisimmo,看起来的确是很低调,我最初选这表做机关,就是因为不起眼。你一贯喜欢素淡的东西,难怪会一眼看中。不如…我送你一个如何?”
他拉过谢情的手,翻过她的手腕,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红痣,说道:“你这里总是很敏感,碰一碰就动情,万一被别的人不小心碰到了可怎么办?我总在想这个事情,既然你喜欢那表,等我送你一块女式的,替你遮一遮。”
谢情身上发冷,手腕微微抖动,程拙砚又道:“你看,我说吧。这样摸一摸你都会发抖。”说罢拿起她的手腕举到唇边,舌尖轻轻舔舐,又拿牙齿轻咬,“那这样呢?”
他手上猛一使力,谢情就被拉得跌进他怀抱里,他手臂极有力,钢铁般紧紧箍住她的腰背,让她伏在身上。谢情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对劲,不由得害怕,伸手想推他,却被他抓住手掌贴在他裸露的胸颈上。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仰起头,毫无防备的露出他线条漂亮的喉咙,握着她的手,抚过自己颈间的皮肤,“你一碰到我,我就觉得连灵魂都在颤抖,这种身体与灵魂的共鸣…真是迷醉又可恶…”
他似是极享受她的抚摸,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一手压着谢情的后脑,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来,替我把衣服解开。”又拉着她的手指放在胸口上。
谢情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双手环住他后颈,翻起衬衣的衣领。程拙砚低下头,额头靠在她肩上,呼吸热热的喷在颈窝里。她把领带取了,怕他又拿来捆自己,远远扔在后面的沙发上,然后才慢吞吞地去解他马甲的扣子,又从扣眼里卸了怀表链,取了他的金怀表,回手扔在桌上。
那怀表掉在桌上,正撞到领带夹,“咔”得一声弹开了,露出内里的照片,正是谢情。她坐在小阁楼的桌前,正望着窗外。
程拙砚听见了声音,抬眼望去,微微一笑,说道:“被你发现了。你可知道是哪天拍的?”他边说边去吻她颈项,舌尖舔舐锁骨,轻轻吸吮,发出“啵”的一声,“是那天雪后,我去找你,你在阁楼上看书,又与我跳那支《一步之遥》。”
他的手臂不再箍着她,转而伸进她衣襟里去,抚摸她滑腻的后背,又说:“或许我应该换一张相片吧,总觉得那曲子不很吉利。”
谢情此刻却心绪万千,又是惊异, 又是酸涩,还有些无所依从的空茫,后背被他手指的薄茧摩挲得起了细密的一层疙瘩,怔怔地说道:“你…”
“是啊,我…我什么呢?”他说着,解了谢情的衣服,苍白脸庞蹭过她胸口微凉的皮肤,“大约是我也疯得厉害吧。”
他的吻细密的落在她胸前,抬起手腕递给她,说:“别停,继续解。”
谢情先是解下了他的表,怕摔了,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又去解他双迭袖衬衫的袖扣。那袖扣是链式的,本就分外难解,偏程拙砚像是故意的,埋头在她胸口不住舔舐乳尖,忽而舌尖轻捻,忽而含在嘴里吮吸。
“你别捣乱,我不会解这个。”谢情扭动身体,试图躲开他的唇舌。
“不会解就多练练…以后有的是要你解的时候。”程拙砚单手贴着她后腰,往身上按。谢情本就被他拉得跨坐在他身上,被他这样一按,便紧紧贴着他早硬起来的下身,他还不满意,又将她按紧些,才说:“别扭,再扭我可忍不住了,你猜我今天捆不捆你?”
谢情只得咬着下唇替他解袖扣,好不容易解下了两只,俱都又放在那桌上。程拙砚像是满意了,双手托起她,就着这姿势把她抱到后面的沙发上去。
他惫懒地靠在沙发上,拉着她的手,让她把衬衫从裤腰里拉出来,又把扣子一一都解了,露出苍白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
“往常逗你,你可早就发火了,今天怎么还这么耐得住性子?”他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胸腹间抚过,盯着她的神情,又说:“我懂了,自然是做了坏事被我捉住了,心虚…”他尾音拖得极长,像是逗弄老鼠的猫,又像是老师捉住了作弊的学生,在等一个解释。
谢情却心知肚明任何解释都是无用的,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信任,只有他绝对的控制和她徒劳的挣扎,这诡异的关系让她疲惫又烦躁。每当她心软一分,他便又进一分,像是永远挣不脱的柔软又无形的网,包裹着她,等待她彻底窒息的那一天。
她终于又一次不耐烦了。
“你就这么喜欢我发火?”谢情坐直了身体,眯起眼睛,冷笑道:“哼,做坏事…”她的手掌捏着他的侧颈,拇指划过喉结,“给你看看我还能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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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五十六血痕H
谢情握住后腰上程拙砚的双手,推举过他头顶,又捞起她之前扔在沙发上的暗红色领带,在他两只手腕上绕了几圈,紧紧捆住,又用牙齿咬着一端绑紧。
程拙砚想不到竟然逼出她这一面来,心底升起莫名的兴奋,靠在沙发上由着她绑,丝毫不挣扎,牵起唇角戏谑一笑:“怎么?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了?”
“是,你等着,不会让你那么痛快就死的…”谢情说着站起身来,就这样赤裸着身体走回餐桌边,取了那宝石领针,拔掉底端的护套,露出尖锐的针尖来。
她捏着那领针顶端的宝石,用锋利的尖刺沿着程拙砚的腹肌往上划,划过胸口,锁骨,喉结和下巴,复又往下,停在锁骨中间的小窝上,在他冷白的皮肤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她手上施力往下刺:“是在哪里看到的呢?有人把情人的锁骨之间,叫做博斯普鲁斯海峡。那海峡把土耳其分成亚洲和欧洲,谁掌控了这海峡,谁就控制欧亚。要是从这里刺进去,下面是颈静脉弓和动脉分支,再往下就是气管。你说,我要是刺进去了,是不是我俩都能解脱了?”
程拙砚却丝毫不在意地看着她,眉眼绽开笑意,慢悠悠地说道:“可惜你不会刺进去的,因为你不是我。你总是一再心软,才会与我越陷越深。”他抬起脖子,身体前倾,亲了她一下的唇角,又说:“你大可试试,看你刺不刺得进去。”
他这一动,那锐利的针尖便戳破了皮肤,伤口冒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那血珠越凝越大,终于从伤口滚下来,在苍白的皮肤上缓缓往下滑,拉成一条红的线,一路蜿蜒而下,慢悠悠地顺着刚才的血痕在皮肤上爬过。
谢情握着那针,挫败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真是可惜,为什么我不是你,下不了手弄死你呢?”她舔过上面残留的血,单手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张开嘴,低头舔上他的舌头,“你的血,是什么味道?”
程拙砚被她这模样撩拨得热血涌上头顶,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逐渐热烈,像在期待一场盛大的晚宴。他尝着自己的血腥味,伸出舌尖绕着她的舌头纠缠翻搅,霸道地试图掌握主动权,裹不住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出一道细亮的水痕。谢情想抬头,他却不愿放开她的唇舌,被绑住的双手环抱住她,紧紧地把她压在自己身上。
针尖在灯下闪着寒光,随着谢情的挣扎,扎进他后肩的肌肉里,他“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夺,谢情便乘机起了身,仍捏了那针在手里。她脸上是无奈的笑,冲他说:“你看,我总是下不了狠手扎你,不如拿来定一定你的手,不要再乱动。”她说着把那长针插进他腕间的领带里,顶着他手腕内侧,他略一动,果然那针尖就扎破了手腕。
“活该,都叫你别动了。”她把他推到在沙发上,一手沿着腰线往下,将皮带抽出带扣,却不脱裤子,只顺着腹肌拨开了西裤的搭扣,手滑进去摸到耻骨,又沿着耻骨往里探,在滚热硬挺的东西上捏了一把。
程拙砚闷哼了一声,绷起身子挺了下腰,被她撩起的火灼得腹热心煎,喘息不定,胸口一起一伏,双手一动又被那针刺中。
“啧啧…你看…”谢情抽回手,将手指上沾着透明的前液蹭在他侧脸,“好端端一个霸道总裁,居然喜欢这个…”说罢又用力咬上他锁骨,留下一圈带血的齿痕渗在皮肤下面,手在他身上来回摸,偶尔蹭过他胸口挺立的颗粒,便用指甲刮过。
她力道不小,虽然疼,但那疼里又掺了点细微的麻痒,细小的快感传遍了四肢百骸,身体像只火炉,被她添了一把炭,烤得皮肤都要烧起来。他被她勾起的快慰一阵一阵吊着,欲望一层层的积累,变成越来越炽热的折磨。
谢情像是看出了他的急不可耐,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想都别想,忍着吧。”
说罢起了身,拿那大羊绒披肩裹住身体,用他的领带夹固定好,又在餐桌边倒了酒,回来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下,挨着程拙砚的脑袋,说:程拙砚,你看你把我逼成什么样子了?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可是你真的可恶的要命。
“喝酒吗?”谢情灌了一口酒含着,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嘴对嘴把那酒灌进去。
程拙砚平躺着,被她灌了一大口酒,一下子就呛住了,酒刺激了他的喉咙,他剧烈的咳嗽,直咳得眼角泛红,沁出一点水汽。他本就面容俊美,苍白的皮肤,墨绿的眼眸,艳红的眼角和唇边滑落的酒,倒给他平添一丝淫靡的媚色。
谢情仍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摸了一把他的脸,叹道:“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有钱又有品,当初要是好好追我,不要逼我,也许如今我正上赶着贴你呢。不比现在这样好?”
程拙砚又咳了一声,哑着嗓子反问:“哦?你确定?”他嗤笑一声,闭上眼睛,“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恨不得从那阳台上跳下去。”
“也对。”谢情也笑一笑,端着酒杯站起身。
船正开到了河面开阔热闹处,旁边一艘快艇飞速略过,激起雪白的浪花,拍得他们的船身猛烈一晃。谢情站不稳,往沙发上一歪,连人带酒地扑在程拙砚身上,被他一把抱住。
“女流氓,开着船的时候,记得要站稳。”他稳稳地坐起身来,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下巴搭在她肩上,抬手咬住了扎进皮肉的长针,稍一用力就拔掉了吐在一边,“看来下次要多带你出来玩几次船才行。”
他双臂用力,把谢情紧紧箍在身前,说道:“你看看你,连绑人都不会绑。这种丝质的领带,要绑成8字形,才不会松。”说完自己咬住领带的一端,猛地一扯,那领带便也松松地滑落,被他甩在一边。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拿针扎我的手腕,好与你一样?”程拙砚翻转了手腕,皮肤上被长针扎得留下两个血洞,竟与谢情手上的红痣差不多位置。
那血洞扎得很深,此刻仍在往外冒着血,渐渐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袖。他舔了舔手腕上的血,重重地吻上她的唇:“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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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 烟火H
女流氓,你这人吃亏就在于脾气不好,心地却太好。程拙砚缠着谢情,直吻得两人满嘴皆是浓重的血腥味才罢休,我早就说了,你就是心太软,才会与我走到今天。
我若是由着你,不牢牢握着你,你这样的人,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我却舍不得你走呐。他亲吻她裸露着的后肩,细细的品尝,像是什么世间绝少的美味,既垂涎欲滴,又舍不得就这样入口,偏得仔细把玩一番才好。
谢情的后背泛起熟悉的酥麻,腰身渐软。程拙砚觉察到了,在她耳边道:你的身体又在与我应和。怎么样?我看看刚才那一番闹腾,你可喜欢?他扯了她身上的披肩,一手箍着她腰身,一手探到身下去,却与想象的大相径庭。
程拙砚轻笑:怎么?刚才差点刺破我喉咙,你反倒觉得没意思?
谢情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口,在他手里微微地喘,说:你不是说了么,我不是你,我心地太好。
嗯,真是可惜,他太了解她的身体,轻车熟路地撩拨着她的反应,直到见她微闭了眼,手上摸到了一点湿意,才又说道:你刚才玩够了,可轮到我了?
谢情瑟缩一下,正要挣开他手臂的禁锢,却冷不防被他的手指探进身体,灵活地抽刺,轻易就找到那一点极敏感的地方反复搅动,暧昧的低吟打破船舱的寂静。
扔在地毯上的领带红得像干涸的血,宝石领针在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别,她放软了口气,我怕疼...
她的声音被身体的快慰染得轻柔,又难得软语求他,更显得妩媚,程拙砚本就被她撩拨得像在火上烤,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抽出手指,分开她双腿,不由分说地顶进去,疯了一样地耸动腰胯。
又是一艘船驶过,船身微晃,他在身体里的感觉越发明晰,谢情忍不住又哎了一声。
怎么?喜欢在船上做?程拙砚被她内里绞得头皮发麻,却还不想这么快放过她,于是撤身出来,打横抱起她往门外走,既然如此,带你去甲板看看风景如何?
船身摇晃,他手上抱着人却稳稳地站着,经过门边还腾出手关了灯。
谢情没想到他还有露天的爱好,吓得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身体贴紧他的胸膛,说道:你疯了?我可没有被人围观的爱好!
我也没有被人捆住,刺得浑身是血的爱好。程拙砚抱着她一同躺在船头甲板上的大躺椅上,随手拿起早放好的毛毯,搭在两人身上,还是你宁愿回去,试一试那领针?
船上熄了灯,在夜里黑洞洞的,只有楼下的驾驶室里亮着极微弱的灯火,照亮了船头的一小片水域。
谢情闭了嘴,不在说话。
这就对了,他抱她伏趴在自己身上,双手轻抚腰线和后臀的皮肤,脸埋进她颈侧舔舐,我也不喜欢那针,可却喜欢你主动的模样,他大腿一抬,轻易又分开她的腿,身下硬物狠狠顶进去,双手掐着她的腰往下按,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来,坐好慢慢动,满意了我们就不玩那些好不好?
我不会这个。谢情有些难堪,不知是因为这露天的环境,还是此刻伏在他身上的姿势。
不会?我教你。大学都能念下来,这个你还能不会?他说着捉住了她的脚踝,让她曲起了腿,又握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头,推起她上身,乖,坐起来。
他虽说着话,腰上却持续用力的顶她。酥麻的快感悄悄地累积起来,攀着赤裸的脊背,一阵阵细小的电流涌上头顶,带来短暂又持续的快乐,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喘着气说道:“不行,要被人看见的。你扎死我,我也不愿意被人看见。”
她搂着他的颈项,伏在他身上就是不肯起来,胸口的软肉压着他,随着船身的起伏蹭过他的皮肤。船身被激荡的波浪拍打得不住起伏,谢情的身体也随着那波浪起伏,像是在套弄他。程拙砚重重喘了一声,再一次无法克制,捏紧了她的腰,自己坐起来,把她往身上一按,骂了一句:“没出息!”。这下他再没了阻力,直接一插到底,迫不及待的律动起来,大力的抽插让谢情觉得自己也像这船,随着浪潮不停起伏。这姿势贴合得太紧密,谢情咬了牙,什么话都顾不上说,只能随着他的动作由着他予取予夺。快感海浪般涌上来,她攀着程拙砚的肩膀想要往上逃稍微喘口气,却被他紧紧箍住腰身,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承受,指甲嵌进他的肩膀,掐出一个个深红痕迹。
程拙砚在爱人的包裹下忘乎所以,愈加疯狂的动作,低头吻她的颈项和肩膀,情难自抑地留下深红的吻痕,像是给她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抵死了缠绵。
“嘭”的一声,远处的夜空里绽开了烟火,隐隐照亮了船上这幽暗的一隅。程拙砚在这一刻被快感完全掌控,脑袋里一阵空白,思维在一瞬间断了线,激烈的快感堆积到承受不住,终于爆发。
“小情,”他的吐息喷在她耳廓上,滚烫热烈,“嫁给我吗?”
身上的爱人彻底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像是被远处山顶上的烟火吸引,抬起头盯着那璀璨的夜空发呆。她喘着气趴在他身上,脸上仍残留着情欲的颜色,鬓角被汗打湿了一点,贴在脸上。一阵风吹过来,她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程拙砚捞过毯子盖在她背上,展臂抱住她按在心口上,对她说:“我今晚带你来,是知道他们要在山顶放烟花,特地带你来看的。”
他声音低哑好听,在夜色中格外撩人,谢情嗯了一声,仍然只盯着夜空发愣。
程拙砚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躺在躺椅的软垫上,又拿毛毯给她盖好,对她说:“你先别起来,在这里等一等。”
他进了船舱,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的出来,站在谢情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又问了一遍:“嫁给我吗?”
他来不及戴那些繁复的配饰,袖口和领口都松散着,露出锁骨间的伤痕。烟花的光照在他身上,显得那白衬衣袖口和肩头染上的血迹格外触目惊心。托着丝绒盒子的手腕上,有两个小小的血洞,此刻血液早已经凝固干涸了,像两颗红痣。那丝绒盒子里放着一个碎钻环绕的祖母绿戒指,即使是在夜间,那宝石仍显得水光流转,像情人的眼眸。
谢情无法自控的战栗,终于颤抖着声音问:“你疯了吗?”
程拙砚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自嘲的轻笑:“是,我居然这样爱你,我是真的疯了。”他顿了一顿,又问一遍:“嫁给我吗?”
眼眸含情,语调真挚。
谢情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才又抖着声音说:“程拙砚,我虽然年轻,但是常识还是有的。你这样的人,不可能跟我结婚。”
程拙砚轻笑出声,不再跪着,起身坐在她身侧将她拥在怀里,拿起那戒指往她手指上套:“你说得对。我不能与你结婚,可是我却只想跟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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