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途

季辛泽毕竟比季杭沉稳得多，哦了一声就低头继续算账，顺嘴说了一句:& 早点儿过来也好，显得咱们重视这次合作嘛不是。这个程总也是有意思，咱们家这个项目去年就谈好了，谈的时候不来，这项目都做到一半了，还跑过来看什么？&
& 就是吧？我还以为是我太年轻搞不懂人家成功人士的想法，原来你也这样觉得啊。你说我妈是不是就被人家那个欧洲绅士范儿给迷住了，非让我跟着学。你说我是不是该提醒提醒我爸让他上上心？& 季杭没骨头一样靠在柜台上，不耐烦的扯了扯袖口。
季辛泽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他脑门儿，& 你懂个屁。人家程总是真的很有水平的，你多跟着学学没错。你妈跟我说了，她叫你放假了陪着他看项目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个人城府很深，你说话千万注意点儿，别上了套。&
两人在闲聊，门外传来脚步声，季杭刷得一下站得笔挺，脸上瞬间换成青年才俊的面具，惊喜又谦虚地微笑着转过身，& 呀，程总来啦。&
季辛泽也忙从柜台后头迎出来，& 程总，有几天没见着了，事情还顺利？&
程总点了点头:& 都还好。说起来，家母虽是华人，我却从没来过中国。这一趟，倒是大开眼界。&
季杭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人说话一副民国腔，跟时空胶囊里刚挖出来的一样，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敢露，陪着入了坐，殷勤开口道:& 程总喝茶还是喝点酒？&
& 客随主便，都可以。&
季辛泽其实早就安排妥当的了，给经理使了个眼色，让那边去安排上菜，自己执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前几天朋友刚送的峨眉雪芽，可不好找呀。承蒙程总看得上我这里，还亲自开了口点名要来看看，家姐可是再叁交代我不能怠慢。来来来，我就当借花献佛了。&
程总客气一笑，说道:& 我虽然大学念建筑和商科，对室内设计一向很感兴趣。你这里可是拿过奖的，今天能得老板一同陪着看一看，倒是程某的运气。&
季杭实在不耐烦他们两个唱戏一样的你来我往，借口去洗手间，能溜一会儿是一会儿。
rosetta拿过奖，也是在本市拿的，他一个德国人，也不知道哪儿打听到了，非要来看看。他妈也是够了，说是这里装修风格走的是都市绿洲的轻松路线，索性集团里那些老头子们一个都不派，叫了亲弟弟和亲儿子作陪。这样一来，显得又是尊重，又是亲近。
季辛泽其实也晓得季杭是躲清净去了，没有说破，只引着程总说些看法意见，又闲聊几句两边合作的事情。
程总终归是场面人，认真的四周看了看，略思索片刻才说:& 你这里，虽然走得是现代风格，倒是颇有些禅意，似乎有些日本的影子？我于设计上并不精通，随口乱说几句，见笑。&
季辛泽本来也是客套几句，没想到对方一眼看出来他设计背后的用心，倒真有些如遇知音的惊喜，& 程总慧眼呀。我以前在日本留过学，毕业了又留在那里住了好几年，设计的审美和理念的确是颇受那边的影响。只有一样，就是日本地方狭小，人口又密集，许多设计就以节省空间为主，多少都摆脱不了小气二字。&
程总哈哈一笑，说道：“你这里可不光是不见小气，反而是大手笔，绿植和隔断这样安排，私密性和视觉效果兼而有之。只可曾想过会浪费了空间？毕竟你这里是要做生意的。”
季辛泽更高兴了，“哎呀呀，您这话我前不久可才人听过一次，几乎一模一样。说起来那位也是德国回来的。难道说德国的风格也是物尽其用不成？”
“哦？”程总眼神微闪，恰到好处的提起一边眉毛，不经意地随口问道：“还有这样巧的事情？不知道这位朋友怎样称呼？也许是我认识的故人也不一定。”
【接下来，请欣赏程总的精湛演技。】





何处是归途 一场闲谈
季辛泽虽然是个艺术家性格，但打小在生意家庭里耳濡目染，自己也做了一阵子生意，听了程总这话，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哟，得有好几个月了，是个德国来出差的客人。再说了，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客人夸几句，笑笑就算了，也不好问人家姓甚名谁啊，程总说是不是？&
& 的确如此。我也是随口一提，见笑。&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季杭回来了，& 程总这趟打算在国内待多久？我妈可让我一定抓紧时间跟您多学习学习呢。&
& 初步来看，也许是年后吧。我这个人做事比较谨慎，爱从细处着眼。这一次正好带了团队过来，也有多与贵方多交流学习的意思。季杭这样聪明又谦虚的年轻人，我很是喜欢，若愿意多陪我走走看看，我求之不得，可万万不要嫌弃我老派又无趣呀。&
他这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一时饭毕，程总道了谢，又问:& 季杭下午若学校里没有要紧的事，陪我一同去看一看雁湖的项目如何？我听季总跟我说，那边二期的别墅区，你担着一个子项目的经理？&
& 程总你可别抬举他了，他那个叫什么子项目，不过是盯着所有别墅门窗罢了。& 季辛泽说。
程总倒不以为意，& 门窗也是很要紧的。早年我还很年轻的时候，接手过一个大型的公立医院新址，我的兄弟就负责所有门窗，结果好几个手术室的防窥窗都装反了，拖延了工期，可是赔了一大笔钱。可见就算是门窗，也是很要紧的。& 他说着就看着季杭，& 你这个子项目，可不是什么小事，要好好做啊。要不然，下午与我同车走吧？我虽刚来不久，可松州这个地方，看起来塞车也厉害得很，既然要去同样的地方，无谓再多开一辆车了，你看呢？&
季杭本来还觉得被他小舅在大人物面前下了面子，有点尴尬，没想到程总替他打圆场不说，还拿自己年轻时候做例子，他心里就觉得跟程总亲近了几分，忙笑着应下:& 程总叫我，我无不奉陪的，可千万别嫌我年轻不懂事啊。&
& 怎么会呢。&
与季家合作的这个欧洲公司其实并不大，在松州也只得一个小小的办事处，因而只配了一辆公务车。程总却是这个公司总部的大老板，他要过来视察，办事处只得临时去定了一辆合他身份的车，偏偏规格太高，这会儿还卡在海关里。幸亏季家是做惯了大生意的，二话不说就调了辆顶配的s8让办事处先用。
季杭是知道这里头的事的，上了车先问了一句，& 这车程总还坐得惯吗？临时调配的，怕不够周到，您别见怪。&
& 哪里哪里，很好。季杭也别太拘谨，我身边少有年轻人，因而略显得古板些，不要介意。这个雁湖的项目，我听说景观上，栽了不少银杏？&
& 哦，是的。程总都知道啦？&
& 是。& 程总温和一笑，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书签，& 我的一位故人，曾做了这个送我。是歌德写给挚爱的情诗，正是说的银杏。& 他眼底尽是温柔笑意，指尖摩挲了片刻，递给季杭看了一眼，就又贴身收了起来，足见珍爱。
季杭毕竟年轻，见他随和亲切，便随口开了个玩笑，& 是您太太送的吧？&
程总垂下眼睫，黯然一笑：& 我倒很希望她是，可惜天不遂人愿啊。如今想来，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尽如人意，终究还是错过了。& 程总叹了口气，又问，& 季杭这样帅气，可有女朋友了？&
& 我这不是快毕业了嘛，先忙正事。& 他看了眼程总的神情，暗暗感叹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还是个痴情的人，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看不出程总倒是个长情的人。”
程总像是觉得他的话很有趣，笑问：“怎么？难道我看起来是个寡情的人？”
“不是不是，”季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眉目深邃的面容，“您这个长相，应该很多女孩儿喜欢吧。”
“哦，你是说我看起来像个花花公子？”程总哈哈大笑，“不瞒你说，年轻的时候，的确做过不少错事，后来遇上了一个人，改了性子，偏又生生与那人错过了还是不说我了，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也兼了个项目经理的事情？”
季杭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心里暗暗埋怨老妈话多，可刚才吃饭的时候程总帮自己讲话，他就又有点儿想在他面前显摆，遂答道:& 我们学校明年要参加一个全国的机器人比赛，我一个要好的朋友，学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的，特别喜欢这些东西，硬拉我去帮忙&
方才一起吃饭，季杭倒还举止大方自然。这会儿跟程总并排坐在一辆车里，就感觉到了对方多年居于上位的气势，多少也有些紧张，不由得话就多了起来。
程总微笑着听他说，偶尔附和一二，待他说完话，却又沉默不语。
季杭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心虚是不是自己哪儿说错了，觉得车里气氛有些尴尬，转头去看窗外，突然听程总又问:& 方才午饭时，听季老板说他有位朋友，也是德国回来的？&
他一开口，季杭就松了口气，正条件反射要答，突然想起他小舅说的话，便含混道，& 是吗？&
& 嗯。& 程总说，& 听说是一位女士，姓谢？&
季杭这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想着谢情是贺远唐的女朋友，往外乱说不好，怎么原来小舅都告诉人家了。转念一想，谢情跟小舅妈是好朋友，又是德国回来的，提起来似乎也正常。
& 是。怎么您认识？& 他心情一放松，话就又多了起来。
& 略知一二吧，以前在德国时，听说她做儿童自闭症的治疗，小有些名气的。我家里又恰恰跟慈善组织有些合作，因而见过几面。&
& 原来您还真的知道。是的是的，谢老师还来咱们学校开过讲座呢，艺术心理什么的吧，我也去听了，挺好的。我虽然不懂这行，但是至少听她开讲座是觉得特别有意思。原来她在德国也做得很好啊？&
& 据我所知，她的确专业上是很有水平的。这么说来，她在中国发展得也还不错？怎么不叫她谢医生，反倒叫老师了？&
季杭不知怎么的，心里隐约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又怕显得自己多心，于是很聪明的打了个岔，& 哎呀，程总你可千万别叫我给您牵线啊，我可听说人家有男朋友了。&
程总哈哈一笑，& 闲谈几句罢了，我初来中国，事事好奇。身边都是合作方，谈得多是些生意上的事情，今天难得碰到年轻人，不由得放松些，多说了几句，惭愧。&
他这样一道歉，季杭又不好意思起来，正想着果然是自己多心显得小家子气了，又听程总说，& 私下谈论女士，的确不太妥当。不如说说你们的机器人战队？我一直做的是传统生意，地产，航运，对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了解不多，你可愿意给我说一说？&
季杭也算是跟着贺远唐忙活了很久了，居然还真能说出个一二叁四来，讲完了，又捡了些工程师们的趣事来说。
程总一直笑着听他讲，仿佛很感兴趣，& 这么听起来，这位姓贺的同学，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人才。你既与他是挚友，足见'人以群分'的道理。&
奥迪s8在建了一半的工地上停稳了，程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做工精致的名片交给季杭，& 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实在是很欣赏。欢迎随时与我联系，千万不要同我见外。&
季杭道了谢，双手接过名片，低头看去。
黑色刻了暗纹的名片上，赫然印着叁个烫金大字: 程拙砚。
【首-发：n (woo18.app)】




何处是归途 灯下看美人h
程拙砚的到来，谢情一无所知，她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自从那天晚上，她把事情都告诉贺远唐以后，就总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像是心里始终绷紧的一根弦，开始逐渐松动，进而变得有弹性。整个世界也仿佛突然有了不一样的鲜活色彩。
她是心理医生，曾无数次的教给别人如何放松紧张的神经，如何勇敢的敞开胸怀去感受世界和接纳自己，如何让自己不再害怕与世界以及身边的人产生深层而有意义的联系，进而滋养自己。在陪伴了那么多的病人走过这样的旅途之后，她终于也有机会体察到这旅途的终点有着怎样动人的景象。
贺远唐考完试就算正式开始放假，只偶尔回一趟那个冰冷枯燥的实验室做他的机器人，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家里。以往他要上课做实验，只有周末有空，偏偏谢情周末最忙，两人要一起做什么都得安排妥当才能凑在一起。如今放了假，谢情休息他也休息，去哪里都是说一声的事情。上周离家老远的一个电影院发了广告，一整天连着播《钢铁侠123》，两人还起了个大早跑过去，在电影院里腻着窝了一整天。
这天谢情去上班，贺远唐就趁她不在家，从厨房的矮柜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来，发件人写着远城科技，收件人写着贺远唐。
这是他托他哥哥贺远城找的一个传感器。他总想着给谢情做个新东西玩，前一阵子跟她喝酒，有了灵感，联系了他哥去找配件，昨天总算到了。
他小心翼翼把东西拆出来，放在大餐桌上，打开电脑上的设计图放在一边，一样样把工具也摆放整齐。偌大的餐桌就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工作台。
他这人做事一向专心，何况这个又是做给谢情玩儿的，更是聚精会神，一会儿做，一会儿又去改设计图，不知不觉就忙到天黑。
& 咔哒& 一声门响，谢情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下，贺远唐戴了副银边的眼镜，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指尖还握着微微冒着烟的电烙铁，见她回来，抬起头望着她笑。
她不知怎的一下子回忆起他第一次在这里过夜的情形，那时候他好像也是穿着这件衬衫，早上起来怕吵醒她，坐在灯下读书。
那时候她说什么来着？对了，灯下看美人。
还真是美人，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戴了眼镜竟然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
谢情一时兴起，扔了包，径直走到他身后去，手掌摩挲过他脖子，抬起他的脸，低下头吻他。
贺远唐手上还握着电烙铁，生怕烫着她，一边回吻她一边把电烙铁放在小冷却架上，& 小心，这个还开着呢。&
& 那就关了，& 谢情吻着他，手顺着脖颈滑到衣服里去，沿着锁骨摩挲，又往上抚过喉结，覆在他侧脸上。
& 等等，& 他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关了电烙铁，才转过身来抱住她，让她坐在腿上，& 怎么了你今天？&
谢情侧过头去亲吻他脖颈，& 不怎么...灯下看美人...想睡你...& 。
贺远唐虽然经常被她调戏几句，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红了耳尖，一边吻她一边问:& 回房间吗？&
& 不回，就在这里...& 谢情忽而在他身上坐好了，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 今天不想睡贺远唐了，想睡工程师...小哥，有女朋友了没？&
贺远唐就晓得她玩心又上来了，坐着椅子上任她动手动脚的乱摸，笑着答:& 有女朋友的。&
& 女朋友人呢？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啊？& 谢情也笑，继续演，& 你这么漂亮的帅哥，一个人在这里会碰到坏女人的。& 她说着又去吻他唇角，舌尖舔舐过下唇。
贺远唐嗓子有些哑，问:& 你是坏女人吗？&
& 是呀...& 她一只手臂环过他颈项，手指轻捻过他耳垂，又侧过头含住另一侧，& 你完了。&
& 你要做什么...？& 贺远唐呼吸渐重。
& 那还要问，遇上美人，自然是劫色。& 谢情说着就去解了他衬衫扣子，手滑过肩膀，衬衫就从背后滑落了，露出上身漂亮的肌肉来。
& 咦？你这个小工程师，想不到长得白白净净的，身材倒不错...& 谢情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摸得贺远唐浑身发烫，忍不住挺起腰顶了她一下，& 遇见劫色...能反抗吗？&
& 你敢反抗，我就扒光了你拍了裸照寄给你女朋友，看她还要不要你。&
& 那怎么办？我最怕我女朋友不要我了...& 他实在忍耐不住，又顶了她一下，低头去吻过她颈间。
& 她不要你了，你跟了我怎么样？& 谢情也呼吸渐渐乱了，按住他后脑，由着他吻。
& 不行，你虽然很漂亮，但是我只爱她一个。& 他的吻落在锁骨上。
& 唷，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哥还很专情？&
& 是，我爱她爱的要死的，你不要害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乱演，衣服扔了一地。
&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偏要害你。& 谢情说着搂着他脖子，分开了腿慢慢坐下去，& 啧啧啧，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诚实得很。&
贺远唐怕她撞到身后的桌子，扶着她的腰，被她折腾得背上一阵阵过电一般的酥麻，头皮发紧，硬忍着翻滚的欲望陪她演，& 你这个样子...我一个正常男人...能有什么办法...&
& 被女人亲几下摸几下就硬，你不怕你女朋友嫌弃你？& 谢情搂着他脖子，自己也腰上一阵酸麻，脑袋搭在他颈间，跟他一样不住的喘，正要继续往下演，突然被他一把扣住了腰，死死按在身上，猛烈地往上顶她。
不知道是快感来得太强烈，还是刚才前戏玩得太久，谢情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不行了，眼前一阵发白，死死抱着贺远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下剧烈的收紧又放松，低低的呻吟溢出唇边。
& 嫌弃？& 贺远唐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 我女朋友不知道多喜欢呢...是不是？&
他说完抱着她的腰，又是一阵猛烈地动作，满室尽是淫靡水声，谢情再演不下去，脸埋在他颈窝里连呻吟的声音都软了。
没想到今天被美色所迷，玩脱了...
她在一波又一波的情潮里想，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得意。
贺远唐却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纯洁的直视他的电路板了。
【大周末的，不要紧张，给大家开个车乐一乐。】




何处是归途 小白兔工程师
坏女人想吃小白兔工程师却遭到了反杀，并不影响她洗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复盘。
& 哎，刚才好玩吗？&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贺远唐。
贺远唐虽然床上很生猛，可是一旦穿上衣服，就又变成小白兔工程师，耳朵有点红，装作认真看设计图的样子，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谢情笑嘻嘻地坐着他身边，捏了捏他耳朵，& 我也觉得好玩，还玩吗？&
贺远唐这回耳朵都红了，放下笔，推了推眼镜，& 我是可以但是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 我& 谢情突然明白过来，笑得半死，& 看你平时挺君子端方的，脑子里怎么全是黄色废料哈哈哈我不是说睡你，我是说咱俩装不认识玩偶遇!贺远唐你这个斯文败类，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 我& 端方君子满脑子低俗思想被人看穿了，很是有些窘迫，& 我不是我不会演，回头配合不好，怕你扫兴&
强行找补就有用吗？
事实证明，只要谢情愿意放过他，就有用。
& 那咱们先想个剧情，要不一会儿咱俩下楼吃饭，还去李大姐家吃砂锅粥，我先去，你过几分钟进来，被姐姐的美貌迷住了死活要跟我拼桌好不好？&
& 李大姐不会觉得咱们有病吗？& 贺远唐陪她说话，就不看设计图了，取下了眼镜放在一边。
& 李大姐只会觉得咱们很浪漫!&
& 会吗？那行吧& 贺远唐还是很怀疑，不过想了想好像又还行，正想答应，突然想起刚才谢情调戏他的流氓样子，赶紧加了一句，& 那你可别在外头说那些话啊，在家里说说算了。&
谢情又开始哈哈大笑，&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在外头哪回不是正二八经的？那过几天，你上我办公室去接我？&
& 不去。&
& 为什么？& 贺远唐一向有求必应，难得拒绝她一次，谢情很好奇。
& 一块儿去吃饭无所谓，接你下班挺尴尬的，我不想去。要不我在你们楼下等你也行，不上去。& 贺远唐有些局促，但是目光澄澈，语调平稳。
& 为什么尴尬？& 谢情其实不是很介意被他拒绝，只是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爱引导对方接着往下说。
& 我想想& 贺远唐也是工程师的思维习惯，不轻易下结论，先自我分析一番，& 格格不入吧我上一次去，就觉得有点格格不入，那一次我还是有正经事儿去的，加上你一直不理我，我特别想见你，才一直在里头等你，要不然我早就弄好早就走了。其实回头想想总有点儿不舒服大概因为我还是学生，你们那儿都特别专业人士那种样子？我说不准。&
谢情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 我就很喜欢你这点。&
& 哪点？&
& 你对我很坦诚，把我当做可以平等理性交流的对象。不像有些男的一来就先预设女朋友总蛮不讲理，搞些什么送命题，求生欲这种破词。& 她依旧托着下巴，眼底全是笑意，& 我猜你也担心拒绝我，我会不高兴，但是你也相信你心平气和的跟我说明白，我会理解，是不是？&
贺远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篇话来，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 哎，你为什么总是很平静很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