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何处是归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斜阳映酒
贺远唐却趁机告状:“她老骂我的。刚才她说要把我卖掉!”
李大姐哈哈大笑:“哎呀,小伙子,打是亲骂是爱呀,她哪里舍得的。我送你们一碟小菜哦,我自己做的,不卖的。”说罢,笑眯眯地拍拍贺远唐肩膀,转身去厨房了。
贺远唐看大姐走了,忍不住说:“你胆子好大,真敢动手啊?要是出事怎么办?”
“怎么办?我那时候哪有时间想那么清楚,一腔孤勇罢了。这个世界,女人总是比男人活得要难一点,能帮忙,我总想帮一把。而且我那会儿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懒,练拳练得很勤的,你知道女性比男性灵活,练习多了身体躲闪的反应也快得多,他打不到我的。而且大姐的女儿那会儿已经躲进厨房报警了,我想着就算打起来,用不了多久,警察也来了。只不过没想到那人这么弱鸡,才一拳就倒了。”
“你这人…”他想起身边的女生,好像都是绵软温柔,或者活泼可爱的。就算体育好的女生,好像也没有人敢打架。
“现在就算再来,我还敢。”谢情开口。
“我知道你敢。现在再来,不用你出手了,我帮你拦着好不好?”
“好。这么有用,姐姐不卖你了。来,吃个包子,有力气。乖,张嘴。”
贺远唐张嘴接了包子吃了,“我有没有力气你不知道?”
“你今天下午闹得来劲儿了是吧?公共场合敢讲这种话了?”
贺远唐耳朵红了,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大胆起来。一定是跟她在一起呆久了才这样。
他想起李大姐的话,又问谢情:“你拿的外国护照?”
“我入了德国籍。那会儿没想过会回来,入籍了在德国找工作方便。”
“那你还会回去吗?”
谢情愣了愣,说:“我不知道…”
夜凉如水,屋外起了风,把门口大蒸笼上蒸腾的白雾吹进屋里。两人对坐在小桌两侧,蒸气氤氲在两人之间,像要把他们隔绝在不同的时空里似的。
两人定定地注视着水汽朦胧里的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首*om







何处是归途 二十六
沉默半晌,谢情抬手挥散了水汽,“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没空吧。很多事情做。”他低头喝了一口粥,歪着头想了想,说:“而且…我看他们谈恋爱,有好多奇怪的规矩…很麻烦。”
“什么规矩麻烦?快给我讲讲。”谢情眼睛里放射出八卦的光芒。
“我想想…叁天不联系算自动分手啊,微信要用情侣头像啊,哦还有情侣后缀,所有节日都要送礼物,除了女朋友别人送的水不能接,外套不能给别的女生穿…还有什么我记不住了,太麻烦了。”
“哇,大学生谈恋爱好甜蜜。”
“???”贺远唐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谢情。
谢情笑眯眯的用力点头:“浪漫又可爱!国内的大学生都好黏糊好甜哦。其实你想想这些规矩也正常啊,学生情侣天天都在同一个校园里活动,你们都住校的嘛是不是,不联系不是很不对劲。哦,对,”谢情翻个白眼,“我想起来你上一次把我手机弹飞的事情了,也真是够蠢的。”
“很黏糊很甜?那你为什么来的时候骂我黏人?”
“因为我是老女人,不是大学生。”
贺远唐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谢情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哄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脸色:“你们学校是不是很多女生喜欢你?”
是,但是贺远唐不想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所谓的问这种话。
他不说,谢情也不打算放过他:“你这是默认了?我猜猜啊,上次我去你们学校,帮我做陈设的那个小姑娘对不对?好像叫婉婉的?”
“这你都能知道?”
“姐姐干这行这么久,小姑娘暗恋同班男生我能看不出来?别说你俩还挺配。小姑娘长得好漂亮,性格也好可爱。”
“你是不是故意说这个?你嫌我小?”贺远唐低下头看着桌面,面色不虞。
谢情瞧他一脸要被抛弃的样子,不觉心软:“没有没有…挺好的。”
“那…你下礼拜也是今天休息么?”贺远唐手肘撑着膝盖,仰起脸,“能不能…来看我比赛?”
“机器人?”
“打篮球。跟季杭他们院的,没什么人看,你能来吗?”他生怕谢情拒绝,又加了一句,“他们叫我去只是因为我身高够,其实我打球打得不好,我挺害怕的。姐姐?”
贺远唐在桌下捏住谢情的手,隔着一片氤氲水汽注视着谢情,一双大眼水漉漉的,像小兽的眼睛。
“好吧,去就是了。黏人。”
死孩子,倒看出她吃软不吃硬了。
*
两人吃饱了出来,夜色已深。
贺远唐不想回宿舍,拉着谢情飞快地往她家走。
谢情看出来了,故意说:“地铁站那个方向哦,别走错了。”
“太冷了,这会儿回去要生病的。我回去出了地铁站,要走好一会儿呢,而且我们那个校区很空旷,晚上风很大的。我不要回去。”
反正都叫他黏人,索性把这名头坐实了。
他从背后抱住谢情,拉开了外套把她拢在衣服里,这样搂着她慢慢往家走:“姐姐,我不回去。”
谢情被他拢在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回去。我明天要去上班的。”
“我保证不吵你。”
“和室的榻榻米太凉了,你睡还不是一样要生病。”
“那你给我加个被子。”
“我没被子。我一个人住哪儿那么多被子。”
“那我不怕冷。”
谢情给他说得没了脾气,只得答应:“好吧。”
*
虽然说了没有多余的被子,谢情到了家,还是回卧室把贺远唐第一次来的时候盖的毯子找了出来给他,“不知道能顶多少用,你凑合一晚上吧。”
又进了和室去,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下午睡了一觉,暂时不困,她打算再工作一会儿。
贺远唐自己铺好床,去洗漱完出来,看见谢情没回房,正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写东西。
“你还要工作?”
“嗯,还不困。”
“那你要不要喝茶?我泡点花茶给你喝吧。喝了不会睡不着,你拿着暖暖手。”
谢情听了他这话,带着笑探究地看了他一会儿:“好。”
贺远唐泡了茶过来,又挤在她旁边坐下:“你这样瘫着一会儿会腰疼的。你靠着我坐,我保证不看你那些工作的东西。”
“贺远唐,你这无事献殷勤的,要干嘛?”谢情靠在他身上,调整一下坐姿,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敬业。”他说着话,闭上眼睛靠着沙发养神。
他的外套一进门就脱掉了,只穿了里面的衬衫。身上还有她的沐浴露的味道,清爽好闻。年轻男人的身体总是热乎乎的,瘦削悍有弹性,靠着暖和又舒服。
贺远唐其实也累了。她靠在身上,温热柔软,他觉得心里无端地生起轻松惬意来,不一会儿就真靠着沙发睡着了。
谢情忙了一会儿,放下电脑喝茶。回头看他真睡了,放下东西,推了推他,想让他回房间去睡。他却不肯,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前的人,笑一笑,伸手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脸,又闭上眼睡了。
他的怀抱这样温暖有力,谢情心里也莫名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来。
活在当下吧。
她对自己这样说着,渐渐的也睡着了。
松州的深秋,夜里已经很冷了。两人身上没盖东西,全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深夜气温骤降。贺远唐只穿了衬衫和内衬的短袖t,冻得一个激灵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看怀里的人,终于想起自己死皮赖脸的不肯回学校,硬要留下来。
他摸摸谢情的手,还好,是暖的。
这样睡着肯定不行。
他轻手轻脚的抱起谢情,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去,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她。
他不想去睡那和室,他想留下,躺在她身边。
外间的灯照进来,鹅黄的光晕勾勒出她的侧脸。浓密的眼睫垂落,根根分明,光洁的下巴被灯光晕染出一小片暖黄。细致的颈项泛着象牙的光泽,一路蜿蜒,隐没在漂亮的锁骨里。然而她从眼角到脸颊都隐没在午夜的暗影里,像她总不愿说的秘密。
夜风轻拂过卧室另一侧的窗棂,微微带起纱帘。
他起身去替她关好窗,回来坐在她大床的另一侧,并不触碰她的身体,轻手轻脚的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他就在这里睡下,会怎么样呢?早一点起来,再出去,她也不会发现的吧?
可是今天,他们的关系好像终于有了一点进展。好像,她心里厚厚的那一层壳被他撬开了一线。
算了,他起身下床,打开她床头放着的反应堆小灯,转身出去了。
**首*om






何处是归途 二十七
贺远唐在寒冷中醒来,浑身酸痛无力。脑子里像有一根线,来来回回锯过他的神经,一抽一抽的钝痛。
谢情说的一点儿没错,睡这儿果然着凉了。
他无力的抬起眼皮望向正对他的那一扇窗。窗外天色阴沉沉的,一片混沌,就像此刻他的脑子。摸出身边的手机来看,都快中午了,要不要发个信息告诉她他病了?还是就这样不走,等着她回来?
他躺在铺着褥子的榻榻米上,努力将全身都缩进被子和羊绒毛毯里,沉重的脑袋不堪重负的落在枕头上。躺了好一会儿,还是拿不定主意,索性忍着浑身的酸痛慢慢爬起来,踉跄着去厨房烧水。他记得茶叶盒子旁边另有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放着许多小药盒。
寒气像是浸透了他的骨头,他裹着毛毯靠在流理台前,慢慢的等水烧开。
不,不吃药了,他任性的想,也不告诉她。等她回家来的时候,就可以借着她的心软任性地多索要一点爱。反正她没告诉过他药放在那里,而且他病了,太累了,起不来。
他这样任性的想,也这样任性的做了。
慢慢喝完一杯热水,又冲了个热水澡,他觉得脑子总算清楚一点,头也没那么疼。
于是他把放在和室的被子拿上,铺到谢情的床上去,自己坦然的躺在她旁边那一侧的床上,裹紧了被子,心安理得的又睡过去。
*
谢情一整天没到贺远唐的消息,觉得奇怪,但也没问。
整个下午天色都黑沉沉的,估计晚上就要下雨,她没带伞,而且走路上下班。于是她把手上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仔细交代了王析怎么尾,又去隔壁办公室跟白楠打了个招呼,先下班回去了。
顶着寒风进了门,屋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灯,看见贺远唐的鞋还在玄关放着,外套也还搭在沙发扶手上。
怎么回事?还没回学校?铁了心赖着不走了?
她见客厅没人,整个屋子都没开灯,直觉有点不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开了灯去和室看,被褥都没有拾,乱糟糟的摊着,不像他的作风,以前每次都会拾好才走的。
可是人呢?
谢情又疑疑惑惑地推门进了自己卧室,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影,心里突然一股火窜上来。
搞什么鬼,赖了一天不说,这会儿干脆都睡她床上了。
“贺远唐,你干吗呢?”她疾步走进卧室,想把他拎起来。
床上躺着的人被拢在黑暗里,离谢情只不到一臂的距离。他睡得不算踏实,紧锁着眉头,好像被困在一个焦虑不安的梦境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紧闭的眼睛下一片乌青,整个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像一只脆弱的小动物。
谢情一惊,把手背搭上他的额头,探探温度,果然触手滚烫。
她赶紧去厨房拿了药,坐在他身边,拍一拍他肩膀,轻声叫他“贺远唐,起来吃点药,给你贴个退烧贴再睡…”
他眼睛还是紧闭着,只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应答,像醒不过来,又像是敷衍。
“贺远唐…”谢情又轻轻唤了一声。昏黄的床头灯下,他漂亮的眉眼紧闭,眼皮都烧得泛红,看得谢情心里一酸,“起来吃点药再睡,乖。”
贺远唐一整天没吃药,就喝了一杯水,这会儿烧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疼。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叫了一句,“姐姐。”
“来,我扶你起来,先把药吃了。”她坐在他身侧,用力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看他乖巧的含了递到嘴边的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把药片吞下去,模样分外可怜。
他吃了药,重又闭上眼睛,也不躺下,只靠在谢情身上不动。他躺了一天,一头乱发毛茸茸的,因为鼻塞,嘴巴微微张着,颧骨也凸起来,瞧着着实叫人心疼。谢情把水杯放下,摸摸他的头,替他把额发撩起来,给他贴了一张退热贴,“好了,睡会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难受…”他毛茸茸的脑袋在谢情肩窝里拱了拱,“我睡一天了,人都睡僵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都烧得浑身滚烫了,还闹。你好好躺下,盖好被子,我陪你坐一会儿。”
贺远唐乖乖躺下了,怕她走,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要用她的手掌熨帖着他的心。
谢情被他这小动作逗笑起来,摸摸他头发,“怎么病了不跟我说?”
“我怕你忙。”他鼻子还是不通,说话瓮声瓮气的。
“今天还好,不算忙。而且下午还被人放了鸽子,白准备半天了。早知道你病了,我就早点回来了。你倒是聪明,知道拿了被子上这里来睡。你看,早就叫你别赖着不走吧,这下真病了…”她语调轻柔缓慢,像催眠曲,贺远唐渐渐又睡着了。
他一天粒米未进,睡不了多久就又饿醒。睁开眼,屋里一片黑,门缝下透进外间的灯光,他能听见厨房里菜刀有序而笃定的落在砧板上的声音。
吃了药,发了一身汗,身上轻快许多。他起身往厨房去,看见谢情的身影在灶上腾起的一片白雾里忙碌。灶上像是煮着姜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辛辣的气味。谢情正端起煮好的粥,倒进漂亮的水绿色汤碗里,又开了橱柜去找小菜。
贺远唐拖着步子慢慢走过去,趁她不注意从背后搂住她,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汗湿的头发贴在她耳侧。
谢情反手摸了摸他额头,温度下去不少:“刚好点儿怎么又出来了?乖乖回去躺着。”
“饿了。你煮了什么?”
“喝点儿粥垫一垫吧。”她拍拍腰间的手,“快去把外套穿上,别刚好了又着凉。一会儿喝完粥,身上热了,就去洗个热水澡,把汗洗干净,热气熏一熏,再出来喝一碗姜汤,就好了。别缠我了,快去。”
“你带我去,我走不动。”他就是不肯撒手。
“你这就是趁病了撒娇,”她任他抱着,两人亲密无间地贴着身体走到客厅去给他拿衣服披上。贺远唐是真的没力气了,整个人搭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
她扶着他回卧室去,安顿他靠在床头,给他掖好被子,又转出去端了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他。贺远唐趁机越发地矫情起来,脑袋软软搭在她肩上,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喝。他贪恋这简单纯粹耳鬓厮磨的亲密,恨不得喝到天荒地老去。
谢情喂他喝完粥,放下碗,托起他脑袋,手背搭上他额头,微凉粘腻,“觉得好点吗?要不要去洗个澡,把身上汗冲一冲?”
“你陪我去。”他又握住她的手不让走。
“好,陪你去。”谢情扶他起来,给他披上毯子,推他进了浴室,又去给他拿了干净的衣服毛巾放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吧。”
他乖乖的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温水洒过他的肩胛,又溅在起了水雾的玻璃上,杂乱的水珠密密麻麻地在灯光下聚起细小的光晕,让他想起昨天这里的旖旎。湿热的水汽让他的脑袋又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脑海里全是昨天两人在这狭小闷热的空间里纵情的欢愉。他身下硬挺起来,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他不能被谢情发现,毕竟他现在应该还很虚弱才对。
一股焦躁从心里生出来,他靠在微凉的玻璃上,干渴的身体在手指间寻找慰藉和快乐,咬着嘴唇压抑住喘息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弓起腰背,身体一阵紧绷,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谢情在门外正担心他会不会晕倒在里面,见他全须全尾的出来,松了一口气,忙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拉着他回去躺下。
“你今天晚上放心在这儿睡吧。有什么不舒服,渴了饿了就叫我,知道吗?这次别硬撑了。”
“姐姐,”贺远唐闷闷地咳嗽两声,“我冷,你抱抱我吧。”
“黏人,”谢情关了灯,掀起被子,躺在他旁边,伸手搂过他,让他枕在胳膊上,轻轻拍他后背,“睡吧。”
他也伸手去搂着谢情,与她的身体紧密相贴。她的身体温暖柔软,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儿根本不困。
贺远唐闭上眼睛贴着谢情躺了一会儿,听见她呼吸渐渐平稳,轻轻叫了一声:“姐姐…”。见谢情没说话,知道她睡沉了,于是抬起头把她的手臂拉出来,放回被子里。又轻轻托着谢情的头,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他在一片黑暗里,嘴角微弯。
病这一场,很值。




何处是归途 二十八(H)
“姐姐…姐姐…”
谢情后半夜睡得不实,被贺远唐叫了两声就醒了,“怎么了?又烧起来了?”她朦胧着抬手去摸他额头,还好,不烧了。
“我想喝水…”他嗓子还是哑的,在深夜的黑暗里显得极性感。
谢情坐起来,开了灯,下床去给他倒热水。
贺远唐侧躺在阴影里,故意把身体蜷缩起来,脸上做出恹恹的神情,等着谢情回来坐在他身侧,“我没力气,你喂我喝吧。”
谢情没有办法,只得扶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杯子递到他唇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灯光照着他的侧脸,眼尾上挑起漂亮的弧度,浓密修长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因为还病着,皮肤有些苍白,眼眶也凹陷下去,整张脸不同往日的阳光,反倒有些许破碎的美感。
黑暗而静谧的深夜,总是会给与人漫无边际的想象。谢情看着眼前低头的人,心跳得有点快。
她深吸一口气,数着一到六慢慢吐出来,冷静一点,这人病了。
生病的人喝完了水,一抬眼,正撞进谢情染上温度的眼睛,弯了弯嘴角,回报以更热烈的肆无忌惮的眼神。他拿了她手里的杯子放在身旁的床头柜上,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拽,轻易地就拉得谢情倒在他身上,“姐姐,你看什么呢…”
谢情怕压着他,努力撑着床沿,贺远唐却搂着她腰不让她挣扎,抬起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迫使她的脸压下来,自己抬着下巴贴上去,细细的吻她。
“病着呢,别闹…”谢情被他吻得头脑发懵,却还记得他病着,推拒着他的身体,想坐起来。
“别推,我胸口疼…”
他这一说,谢情只得又卸了手上的力气,正犹豫不决间,他的手抚过后脑,沿着她的后颈滑到腰间,用力一扳,把她扑倒在床上。
两人位置调了个,贺远唐的身体罩下来,把谢情整个拢在怀里,低头吻她,轻轻舔舐她的唇角,撬开了她的牙关,卷住她的舌尖。深情绵长的吻,像温存的梦境,谢情的身体被唤起一阵战栗,头皮发麻,后背涌起极细密的痒。身体的反应像浪潮涌上大脑,趁着黑夜淹没了理智,低低的呻吟流进空气里。
贺远唐得意的勾起唇角,身体微微颤抖,被她那一声呻吟勾得兴奋起来。他更激烈的吻她,抵住她的舌尖重重的舔舐,绕着圈缠绵,抽手探进她睡衣的下摆,抚摸滑腻的皮肤。谢情在他身下轻轻扭了一下,大腿蹭上他要命的地方,引得他也忍不住哼了一声。
“我觉得我在虐待你…”谢情的额头抵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深深的叹息。
“都这种时候了…”他拉过谢情的手,按向身下早硬起来的欲望,“你敢推开我才是虐待吧…”
“你…不是…还病着吗…”
“病着又怎么样,老子什么时候都行…”
他剥去两人的衣服,赤裸的身体在冰冷的夜里纠缠,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愈发火热。他追着她的温度,将她死死搂在怀里,伸头舔舐她的颈侧,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勾勒锁骨的形状。
“姐姐,你看…”修长的手指顺着胸腹滑到她身下去,探进湿润温热的甬道里,灵活的寻找去处,不断戳刺,“你想要我了…”
谢情仰起头,两条腿不由分说的缠上他,轻轻蹭他腿上的皮肤,好像早已习惯了对他身体的渴望,自然而然的合拍。
“姐姐…”贺远唐湿漉漉的手指抚过她后背上滑腻的细汗,沿着脊椎骨抚过后颈,轻轻的像托起什么易碎的东西,将她往怀里压,腰上用力,借着两人身下湿滑的液体,挤进湿热的甬道里去。
他的声音沙哑性感,像细砂纸刮过谢情的耳膜。她的身体更加紧绷,身下随着他的动作一缩一放,咬得死紧,酥麻麻的快感顺着脊椎冲上大脑,化作破碎的声音。

1...678910...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