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丫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毒液毒液
“尧儿,这就是那位小女?”
“正是。”
“你过来。”
宁妃招招手,黄雀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你抬起头。”
这一对视,黄雀儿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天仙下凡。宁妃看见黄雀儿并没有如何惊讶,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令她有些挪不开眼睛。
“你想要什么?”
黄雀儿疑惑地望着宁妃,摇摇头。
“金银珠宝地契田地,还是其他?”
没等黄雀儿开口,赵识尧就把她拉到身后,说道。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人出去后,宫女就把门关上,黄雀儿只好站在门口,望天望地,偶尔回头看几眼。其实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这里是皇宫,赵识尧的身份是皇子,只是抓破脑袋都理不清,自己何德何能可以与皇家搭上关系?





丫鬟 第四章:以死相逼
四溢弥漫迷蝶香,白烟冉冉炉中生。如此贵气悠然色,美妇却是无意生。
宁妃单手撑额,神态疲惫。听完赵识尧的几句话,说是要将人娶进府中,成为妻子即是王妃,可凭那姿色家业怎么可能呢?况且这件事儿不能被皇帝知晓。
“你说让她心甘情愿的,给她想要的便可,为何还要搭上自己的姻缘?”
“儿子若是不给予承诺,那她以什么身份待在府中?”
赵识尧掀开灰白外衣,坐在凳子上,替宁妃端了杯茶水,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
“我不愿负她。”
宁妃听见这句话,立刻盯着赵识尧,他微低眸似乎说得是真心话。
“罢了罢了。”
赵识尧起身,向宁妃作揖,未多说其他的,就推开门出去,而寝宫里传出来的是女人一声声的叹息。
终于离开了皇宫,赵识尧带着黄雀儿回到府中。在后头盲目跟随的黄雀儿,发现这里似乎比李府还要华丽,身边还有一位管家刘伯,面貌上看似和蔼,她第一时间观察刘伯,是因为她以为往后还是要做丫鬟的。
走着走着,赵识尧在前面与刘伯谈论什么,等他们讲完,刘伯点头便往旁边走去,赵识尧直径往前,黄雀儿看看两人,于是跟着刘伯身后,以为要安排她去下人房,谁知赵识尧一转头,就发现人跑去刘伯身后。
“雀儿,跟着我。”
黄雀儿恍然大悟连忙又跑回去,心底暗骂自己的蠢脑瓜子。他们走到一屋前,赵识尧推开门,里面桌椅凳子屏风衣架,所有物品摆设都是专门准备好的。
“这是你的卧房。”
赵识尧以为黄雀儿回喜极而泣,但没想到是一副呆愣模样,她是被眼前事物所惊呆住。
“这是小的...卧房?”
“对,你有什么想要的,例如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玩的都可以和我说,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赵识尧边讲边坐在凳子上,一手执杯底一手拎杯盖,悠然地呷着热茶。黄雀儿吞了吞口水,看看这雅居的环境,又看看赵识尧坦然的样子,似乎不是假话。
“小的其实住在丫鬟屋就好。”
“你不喜欢这里?”
赵识尧仍喝着茶,一眼也没看过去。
“不是的!小的很喜欢。”
“那不就成了?你以后就住这里,有事可以找刘伯,也可以找我。”
瓷杯盏落在桌面,不磕不碰毫无声响。赵识尧的食指和中指合并,轻敲桌面。
“坐。”
“谢公子。”
两人对坐,虽然隔着一步之距,但黄雀儿是紧张得冒汗儿,自身唯唯诺诺的样子并不讨喜,而且身份低微,使她弯下了腰。
“你的腰怎么了?”
赵识尧早在李府使便察觉出异样,现在看仔细,黄雀儿的麻花辫儿早已凌乱,面色憔悴,额间还有汗水。在四次相遇中,她给他的印象是整洁干净的,眼神中透露坚毅。感知不对劲,赵识尧走出门后,隔了一阵子又回来了,身后还有一个丫鬟。
“待会儿大夫来了,你在一旁伺候着。”
“是,殿下。”
赵识尧皱起眉头,最后看一眼有些狼狈的黄雀儿,只身在外头等待,丫鬟也关上了房门,可就在两扇门关闭时,从那道缝隙中,她才敢正大光明地看向赵识尧,虽然只有背影。
“小姐先去床上躺着,大夫一会儿就来。”
黄雀儿第一次被人喊作小姐,显得脸色有些窘迫。没过多久大夫来了,给她把脉诊断后,就让她脱下衣服查看,半垮的衣服挂再手肘上,后背的一块块青紫淤痕,卷起裤管,整条腿都有鞭打的血痕。
“多久了?”
大夫是个白须老人,面相慈祥,黄雀儿穿好衣服,答道。
“三四天。”
“抓了什么药?”
“只是些降退烧的药。”
这一听,大夫有些愠怒。
“为何不吃消炎镇痛的?”
黄雀儿盯着脚尖,捏捏手臂上的酸痛。
“不够钱。”
看这一旁的丫鬟,似乎全然不知事儿,大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放下药贴领了钱便离开了。
“小姐,要沐浴吗?”
“不用不用!”
黄雀儿连忙摆手拒绝,走去看桌面上摆放的药包,放到鼻尖处轻轻嗅,沁人的药材香味扑鼻而来,似乎还有些提神。
屋外的赵识尧与大夫一同走着交谈,等知晓黄雀儿的病情后有些吃惊,他本想利用李媛施计,没想到她下手如此之重,果然女人的妒心不可小量。送走大夫后,赵识尧转而回去自己的房中,即便有事也只得明日交代,也让黄雀儿安生休息。
次日清晨,是黄雀儿睡得第一个安稳觉。往日这时刻,她都是开始干活,像是洗衣服、扫叶子、洗菜摘菜,就是哪有粗活干,她都要去顶上。可一想,昨日赵识尧还未和她说要做些什么事,于是她自行洗漱完后乖乖地等啊等,终于等到日升鸡鸣时又万分犹豫,若是断然地前去,是否会不合情理呢?黄雀儿在床上发呆,最后还是决定要问个清楚。
刚出门几步,赵识尧就进了院子里,这机会来的凑巧,黄雀儿顿时紧张起来,未曾想到他又会来。
“去哪儿?”
“小的是想找殿下。”
“进屋里说。”
等赵识尧走在前头,黄雀儿才敢跟在后头走。进了屋,赵识尧坐着,黄雀儿站着,这似乎坐着男人都与女孩儿的身高一样。
“坐吧。”
“是。”
赵识尧自主倒了杯茶喝,润润嗓子,郑重地与黄雀儿说道。
“日后,你不必卑躬屈膝,你不是下人,你是我的...”
话未说完,赵识尧先是咳了几声。
“夫人。”
黄雀儿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微微张开嘴巴呈震惊的模样,陡然站起身绕着圆桌转几圈,接着再捏自己的脸颊,坐回位置上后抚平心情后问道。
“殿下是不是说糊话了?”
看黄雀儿方才的怪异行为,赵识尧知晓是把人吓傻了。他呷口热茶,看向她。
“你觉得本王与你这小丫头之间,有什么戏言可讲的吗?”
黄雀儿一下子就扑通地跪在地上,她惊慌地不知该如何劝诫赵识尧,回那些承诺,是给她是个胆子都不敢得到啊。
“你又跪我作甚?”
“小的是无福消受殿下的好意,望殿下回这些话。”
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赵识尧不愿吓她这样,可此刻不说,又何时说呢?
“你起来。”
黄雀儿听命行事,低着个头站了起来。
“抬头看我。”
黄雀儿缓缓抬头,猫着个眼看过去,眼神仍有闪躲。
“是本王无样貌、无德才、无学识亦或是无地位?”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是殿下太好看,小的配不上。”
“那本王便划破自己脸。”
黄雀儿还未回神,一声瓷器破裂之声窜入耳中,她立马双手紧抓住赵识尧的右手手腕,大声喊道。
“殿下殿下,别啊别啊!我求求你啦!”
赵识尧心底暗忖:这丫头的手还挺快,只是这嘈杂的哭喊声太刺耳。
“好了好了,别哭了。”
黄雀儿松开手后,抹走眼角的泪水,接着把双手放在背后摩挲着手掌,刚才触摸的热度还在。赵识尧踢开脚边的杯盏碎片,扬扬衣袖坐在凳子上,嘴含淡笑地望着黄雀儿。
雀儿似笨鸟,迷糊飞笼中。脑袋麻豆小,不知狡诈狼。




丫鬟 第五章:独裁喜帖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丫鬟 第六章: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前来到,正逢主人不在家。得意小人嘻嘻笑,暗含坏心与恶肠。筹谋已久歹毒计,誓要将人撒泼气。
半月前,李媛施展招数,是千求万哭地才被李盛放出来,离开牢笼,她自然是要去找罪魁祸首的麻烦。入王府虽需礼数,但仗着是表妹身份,以及懂得打理府中上的关系,下人们自然是喜欢她,每次的照顾,不是送糖果就是糕点,都认为是心善如菩萨心肠,人美如西施容貌。外表甚是会装模作样的人,有谁不喜?有谁不爱?
借着好处,丫鬟告知新来的人住在何地,李媛就晃晃悠悠地走到这偏院,四处观望,无一特别。招摇地推开门,迎面看到黄雀儿在剪着什么纸张。
“来日方长啊。”
黄雀儿见她如见阎罗王,颤巍巍地放下手中事物,向后撤退。但她一退,李媛就进,面目满是得意,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发泄。
“看来表哥对你很好啊,屋子床榻伙食都是以前没有的啊。”
黄雀儿只觉李媛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像是回到从前,让人难受作呕。李媛像是在观览着,手指摸着圆桌,碰碰杯壶又踢踢凳脚,脚步往黄雀儿越靠越近。
须臾,李媛停下脚步,拿起桌面上的剪子,咔嚓咔嚓地玩弄起来。黄雀儿眼盯着尖锐的利器,她冷静来下慢慢往门口走去,就在李媛猛然冲向她时,黄雀儿一个转身把人踢到,接着跑了出去。
“刘伯,刘伯!”
人不在府中,唯独能找的就是刘伯。黄雀儿兜兜转转地跑着喊着,希望能到多人的地方,看到有人她就不怕,而后一个不巧就撞到前方重物,在她快要跌倒时,一手被人抓住。
“你怎么又莽莽撞撞的?”
未见人影初闻声。黄雀儿看到赵识尧仍穿着朝服,黑织金丝长袍,银灰丝绸里衣,头戴黄金冠冕,黑发中还插着根黑檀玉簪。此刻赵识尧就是天神下凡打救,黄雀儿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拽紧他的衣袖一角。
两人相撞并不是巧合,而是赵识尧在回府后听刘伯说起李媛的到来,猜到她是来报仇的,所以连忙去找黄雀儿。见她不肯说话,赵识尧也不逼问。回过神,李媛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把剪子,面目狞恶得与平时佯装的玉面菩萨判然不同。
“表妹为何拿着剪子跑来,是要用来对付本王吗?”
称谓转换,这句话便成了威胁与警告。李媛迅速起剪刀,抽出袖中帕擦去鬓角汗,莞尔笑道。
“是雀儿这个小蠢蛋不慎落下了这把剪子,我好心捡着罢了。”
“多谢表妹好心,雀儿去拿回来吧。”
“是。”
黄雀儿弯腰低头,双手奉上像足了奴才。李媛把剪刀放入她的手中,跑去牵起赵识尧手,可还未停留一瞬,赵识尧就把手抽出来,神态略显疲乏。
“让刘伯带表妹你去玩,本王先回屋休息。”
李媛怎会不知这是在赶人,眼眸转动,讪笑道。
“那媛儿不打扰表哥,表哥安心休息。”
没有过多闲话,赵识尧负手走开,黄雀儿跟在其后。李媛绞着手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心底满是不忿与妒忌。
走着走着,赵识尧就把人领到卧房,黄雀儿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把青白瓷花镂三角香炉点起。
“有没有受伤?”
黄雀儿诚恳地摇头,不一会她嗅到了香味。赵识尧走到黑红木雕屏风后,脱下厚重的朝服,换上舒适轻薄的衣裳。看着人出来,黄雀儿仅凭一眼就肯定,赵识尧是穿什么都好看,官服是威严冷肃,日常是儒雅清冷。
“饿吗?”
“小的不饿。”
“那...红糖果子我给别人吃罢。”
这一听,黄雀儿似焉了的菜苗,揪着手指头懊悔自己的嘴快。赵识尧难掩笑意,走到她跟前单膝蹲下,伸出两手握成拳头让她猜股。
“哪只手?”
“左手。”
赵识尧抿抿嘴,黄雀儿见状又说道。
“右手。”
右手打开,掌心放着三颗小糖果,糯米纸包裹着晶莹宝石,外一层红糖里一层山楂肉,贝齿咬下糖脆外壳紧接着酸甜酥果,嘴里嘎滋嘎滋的咀嚼着,那味道直让人回味无穷。
黄雀儿一脸幸福,仅仅是点糖果都让她喜悦半天,相比之下,那些送去的金银珍珠都没能令赵识尧看到这副可爱面貌。
“牙酸吗?”
黄雀儿老老实实地点头。她是再也不敢嘴快,不然赵识尧铁定继续给她吃。
“喝茶。”
“多谢殿下。”
双手接过杯盏,浅口入嘴,茶水不烫,温热下肚最适合解舌苔上的涩味。饮完茶水,黄雀儿放好杯子,鼓起勇气询问道。
“敢问殿下...喜欢我吗?”
赵识尧好像第一次见黄雀儿主动的样子,比起往常的恭顺听从。
“喜欢。”
说谎如呼吸,是简单和自然。赵识尧的神情淡如水,使人看不出异样,黄雀儿信以为真,咧嘴敞笑。她不敢论真假,怕是一场梦幻,可即使是泡影,也想尝一尝这滋味。
“那你喜欢本王吗?”
毋庸置疑,是当然。赵识尧仍想听黄雀儿口头说一次。
“喜欢!”
舍去羞涩,袒露真心,黄雀儿变得胆大,眼神伶俐通透地看着赵识尧。她是如此的坦诚,他却以谎言来诓骗。
喜悦过后,黄雀儿记起某个人,顿时面露难色。赵识尧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脑瓜子,问道。
“又在想什么呢?”
“今日在房里,我无意伤到她,将她推倒在地。”
“你因何伤她?”
黄雀儿瘪嘴,眼神闪躲。提起茶壶,往杯盏里倒了杯热茶,递给赵识尧。赵识尧接过,挽挎裤裙坐在她身边。
“是因五小姐与我嬉戏,小的力气大就把人推了。”
赵识尧眼眸低下,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可就算是有力气也不会用来对付人身上。
“那你想如何?”
“小的想跟着殿下,这样五小姐就不会找我了。”
其实这番话说的矛盾,既然是嬉戏那还有什么躲的?黄雀儿说完话又低下头,怕被人瞧出个破绽。
“好,明日你就跟着我罢。”
“多谢殿下,愿殿下福寿安康!”
赵识尧捏捏黄雀儿的脸颊,暗忖道:小机灵鬼。
没出两日,李媛就被人请了回去,缘由说是殿下事务繁忙,无心照料表妹。黄雀儿端茶递水、研墨铺纸、偶尔做一两道膳食给赵识尧,站在一侧看着他就心满意足。
“过几日,我将会去沿江一带,或许半月不回。”
“那殿下需带些东西?小的去准备准备。”
“日常之物即可。”
“小的知道了。”
赵识尧把黄雀儿拉在凳子上,把另一只碗筷推过去。
“一起吃罢。”
黄雀儿拿起筷著,夹着一块儿鸡蛋块入嘴,稍微偏头瞧着赵识尧,他似乎无外乎其他神情。此场面,倒与平常夫妻有几分相似,共饮同餐,携坐相靠。




丫鬟 第七章:险些命殒
沿江位南,海之宽广。其源自平云,水从北麓出。流过汐与潮,为形成大海。
赵识尧出发前,就同刘伯吩咐过照顾黄雀儿。马车离去,黄雀儿眺望着,是不见踪影才肯随人回府。
路途迢迢,穷山绿水。马夫声声喝令,辎车微微摇晃。环境过于动荡,赵识尧无心看书,放下书籍背靠窗边,想起府中小人,不禁展颜一笑,片刻记起母亲的话。此次前行并未带上黄雀儿,是因事态严峻,也心存侥幸得认为一切无事。
到达沿江后,赵识尧便在关口遇到熟人,他身着朴素粗布服饰,一眼扫去毫无金银装饰,五官端正,气质文雅。
“久等了,李常。”
“回殿下,即使是等上一日,草民也愿。”
赵识尧与李常相互作揖,闲话不多聊,他们就走在路上聊起贪污赈灾银两之事。
“我来这里近半月,期间是没有一个衙门的人过来,大部分房屋被海水冲毁,田地皆是。”
“村民怎么说?”
“大部分村民是靠田地禽畜度日,他们说朝廷税是一月比一月多,若是不交,衙门就会来硬手。”
赵识尧挑眉,问道。
“怎么个硬手?”
“打人抢钱,践踏土地,割宰牛羊,捣毁房屋。”
如此做法,与悍匪山贼没什么两样。李常带着赵识尧去到住处,瓦房泥屋,板床冷被,真是穷的家徒四壁,李常还苦笑一番,说这是最好的屋子,其余的都淹成泥浆废土了。赵识尧换了身普通衣裳,布料粗糙,粒粒织物疙瘩摩擦着皮肤,李常刚来时是万般不适应,但见赵识尧却似一如常态。
“走吧,带我去看看田地。”
来到农耕处,黄泥上一片坏死的农作物,一些家禽走兽的尸体在里面。展观四周,几乎所有百姓都是黝黑干瘦,妇孺也需到田地里干活,还有几个娃娃在地里面玩耍,一脸纯真的不知此刻脚踩的正是一家伙食的入来源。土地乃人之性命,护则生,失则死。
李常看着这些废草烂梗以及子民的贫困,心底是难受万分。他微倾着身子,凑到赵识尧耳边小声说道。
“水中虾米不是大海鲸鱼,那笔拨款是一点点地被抽空,落到沿江是所剩无几。”
赵识尧蹲下来,手捧起一抔软泥,泥土顺着指缝流出,最后只剩一点儿在掌心。天子不知民间事,独唱宫中享本福。百姓水深火热中,荒尸遍野无人知。
离开了那片贫瘠之地,赵识尧与李常走到衙门前,大门紧闭,地上还有草梗烂泥。
“衙门不开,村民又恐于酷刑,只好丢这些东西来发泄报复。”
赵识尧走上去踢开堵在大门前的残渣,问道。
“县官何人,衙役何人?”
“知府王仕财出身河西东州镇,衙役陈大与陈二是同族胞弟,乃出身这里。”
“从小吃着来自这片土地的哺乳,现在反过割断活路,他们也真是贪婪。”
“殿下有何想法?”
“他们如今还在里面?”
“是的。”
“找几个人拿一堆干菜梗过来,绕着衙门后院放一圈。”
李常知道他要做什么,继而跑去田边,给了几个壮丁一些赏钱,他们抱着草梗放到相应的位置,赵识尧火燃棒丢进去,然后看着火越烧越旺。百姓凑着热闹,纷纷前来看戏,拍手叫好说这是为民除害。火烧到墙里,烟雾越发浓厚,熏得让人睁不开眼,里头的人更是。不久,三个缩头乌龟便冲了出来,手持长棒,怒发冲冠。
“谁!是谁!敢烧你们爷爷的房!”
“我看你们是活太长了,找死!”
两个衙役充当出头鸟,对着赵识尧他们骂骂咧咧,村民眼见他们仗势欺人,吓得不敢出声,有一些掉头跑走,还有一些是打算来个你死我活。
赵识尧负手站立不语,李常走向前去,从胸口衣襟拿出一块小玉牌,六只龟眼玲珑大,突是瞪着玉牌瞧着,霎时间才领悟眼前那陌生男子是何许人也!
“火灭了,进去说。”
两名衙役即刻动身,赵识尧率先进去,王仕财匍匐半腰似老朽,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寻到一长凳坐着,赵识尧毫无贵族傲慢之态,王仕财见着先是卑微认罚,掀起群裾,双膝着地叩头。
“拜见殿下。”
“起来。”
“是。”
王仕财仍半伏腰身,老脸皱褶挤出谄笑,问道。
“不知天子屈尊降贵前来此地是因何故?”
“听闻这处水淹草粮近数月,为何迟迟不修房建屋、造田种地?”
“这...这...是因朝廷下达的官银不够,仅能维持几间房屋而已。”
“官银不够?是你贪得太多罢。”
赵识尧清风云淡的语气,倒是唬住了王仕财。天子之心,左右难测,现在是进退两难,王仕财只得说出实情。
“你所言的是到你手上,仅此这些数目?”
“正是!正是!望殿下明察!”
“那你从村民身上搜刮的钱财也需要明察?”
王仕财陡然一震,哭天抢地得胡作解释。赵识尧是听不下去,直得站起身望这府内逛悠,转了一圈,见人消停了,又继续坐凳上。
“命可留,钱不可。”
赵识尧拍了拍王仕财的肩膀,令他起身。王仕财原以为会以贪污行贿之罪名儿赐死,可没想到竟是警告而已,没等多想,耳边就传来话语。
12345...2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