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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毒液毒液
看完信,赵识尧是对沿江一事终于放心了。他仍记得那片废土,老牛瘦民,荒田烂地,还有那群不知世事的孩子。
皇位争端,官员们似乎都忙着寻找对的阵营,也就忽视了脚下受难的民众。楚河为界,身在局中,黑子白子又如何?执棋者始终不会是自己。
看似旁观,实则深陷。人权自威,树敌立友。尔虞我诈,生死一瞬。权利相争,如履薄冰。赵识尧以为的自居自清,谁知他早已跳进这趟浑水当中。
赵安充军一事,正好有人替宁妃办了事。赵安骁勇善战,但有勇无谋,旁人的耳边风吹进他耳朵里,酒后闹事犯下大错。不过赵安只是个开头而已,以后会有更多的“赵安”。
“娘娘,静婉前来。”
“进来。”
宫女打开门扉,林静婉拎起裙摆,走了进去,然后向宁妃示礼。林静婉是前丞相林的长女,饱读诗书,才智卓学,身份学识都与赵识尧十分相配。
“静婉,过来。”
林静婉长得致,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眨一瞥都让人神魂颠倒。她坐在宁妃身边,与之交谈时,让人总会被吸引住。
“静婉真是越长越端正,就怕尧儿配不上哩。”
“哪里的话,殿下一表人才,是静婉配不上才对。”
话是如此,但林静婉与赵识尧一样,喜怒不显露于面上,真假不展现于言中。这也是宁妃看中她的地方。
“最近老丞相如何?”
“甚好,爹还有问起姨母呢。”
“我这里有些异域宝酒,葡萄酿制,难得美味。就赠予你父亲吧。”
“多谢姨母。”
面对宁妃,林静婉是从容不迫,不卑不亢,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她一直清楚宁妃的目的,拉拢前臣为靠山,就是想要制造权势和笼络人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条路铺好,就是为了赵识尧能好走一些。
“殿下最近可有来宫中?”
宁妃听见林静婉问起人来,不禁笑道。
“若是想见,本宫可以安排。”
“只是问候起,并无多生别意。”
林静婉此刻回忆起,初次与赵识尧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年少不懂事,她偏偏要去学人爬树,最后却不敢下来,就在快要摔落地面时,赵识尧出现一把抱住她,将她救下。试问英雄救美,有谁不爱?
直至今时,林静婉仍会回去那片园林当中,去找那棵树,去寻那芳心初动的滋味。





丫鬟 第十一章:再次相遇
茶包丢失,数日方觉。黄雀儿这个糊涂蛋等三天后才发觉东西丢了,趁着晌午休息跑去街市寻找,但怎么可能找得回呢?抱着侥幸,她回到那天摔倒时的地方。
“姑娘找东西吗?”
黄雀儿突然被身后的人吓到,转身一看居然是李府的大少爷李常。
“大少爷?”
李常藏在身后的手捏着一小块红色布料,问道。
“你知道我?”
“小的曾在李府当丫鬟。”
李府下人多,李常还真不记得多少下人的样貌。
“公子是否是捡到了小的茶包?”
李常依旧双手负背,神色是让人瞧不出他心中的诡计。
“捡到如何?没捡到又如何?”
“捡到的话,恳请公子还来;没捡到的话,那小的也无可奈何。”
“那荷包对你来说很重要?”
“也不是...那么重要。”
李常见她前一刻高兴,后一刻沮丧的样子,就猜到必定有故事。这三日,他都在这里等待,等的就是她回来,并将物品归还,可眼下却又不想还了。
“东西来历,说来听听?”
黄雀儿只是心急知道茶包的下落,所以只好说出实情。李常听了之后明白了个中缘由,然后脱口而出。
“他对你也不是很上心嘛。”
“小的也只是个下人,何谈上心不上心呢。”
李常没有接话,在黄雀儿身边转了几圈,然后说道。
“且在此等小爷回来。”
黄雀儿不敢不从,没过多久,李常就提着黑木盒子,形状长方,不大不小。她打开一看,原来里面全是茶包,颜色各异,款式各式。
“公子这是做什么?”
“补偿。东西丢了也有一半责任归我,所以这些全是你的,任选一个送你那心上人,也是可以的。”
黄雀儿抱紧怀中木盒,沉吟道。
“其实我绣的是一点也不值钱吧,丢了也无所谓。”
没等李常听个清楚,黄雀儿就抱着盒子离开。看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李常觉得有些不忍,看看手中的茶包,放到鼻下嗅了嗅,茶味依旧。
一个欢喜,一个忧愁。两生别意,各分别路。原本不会再相遇的两人,谁知命运弄人。
赵识尧得了宁妃的要求,来到了缘寺拜佛还愿,为报答当初那道士的相助。千阶石梯,绿松薄雾。凉意阵起,冷风拂来。上了半山腰,一座六角红亭供人休憩,陪同之下的黄雀儿坐石凳上,望着远方。
余色光辉倾泻,似佛光照耀。松柏伫立石间,似破石而出。密林翠绿,突生寂寞之意,孤草荒林,是无人踏入。黄雀儿看着身边的赵识尧,能与他并肩同行,是不太合规矩的。
休息片刻,三人继续上山。刘伯与黄雀儿在后面跟着,赵识尧回头看黄雀儿,见她走得困难,因此向她伸出手。
“过来。”
黄雀儿下意识地瞄一眼刘伯,然后说道。
“小的脚利索,殿下在前头且小心行走。”
菩提山上有僧人,僧人脚下有菩提。三人到达寺庙门前,木门敞开,正中放着一个大香炉鼎,鼎中插着香,香烟顶上冒着白烟。此番悠然佛气的场景,众人皆是噤声而行,怕是破坏佛门清净。
进去之后,将近十五尺高的庙堂,前面一尊观音座,两侧守着则是观音童子。佛像面善慈眉,肥厚耳垂,浅笑和目,手捧玉瓶,盘坐莲盆。
黄雀儿一直盯着菩萨的眼睛,那看破万物红尘的慧眼,像是将世间一切的善疾恶态,贪嗔痴念都看作平等。若能拥有那双慧眼,那么便不用被人世情爱所困扰。很快的,一位小和尚接待了他们,赵识尧与刘伯一同前去,黄雀儿就留在庙堂里。
闻着燃香味,四周静谧无比,且不敢到处观望怕扰了寺庙幽静,黄雀儿只好站在小角落等待。须臾,她看见有些人群都往侧堂走去,于是也跟着过去一探究竟。
男男女女成对,形单影只一人。黄雀儿才知道原来侧堂是个姻缘庙,小庙宽窄都不与正堂相比较,可人却多不少。想着既然来了,不如也来参拜。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叩拜,然后拿起竹筒开始抖晃,听着竹签稀落清脆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根长竹签掉落在地上。她连忙捡起,只看上面写道:飞鸟识途,暂落枝处。冷风寒雨,历经磨难。四季轮回,终得阳春。归巢往常,顺应天地。
这四句八言,黄雀儿是看懂却不能领会,在猜测签子的意思时,一不留神就撞到他人,手中的东西随之掉地。刚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签,黄雀儿就发现原来是李常。与之对视的一刻,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四肢百骸似被撼动。
“大少爷...”
李常把竹签放回黄雀儿手里,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只觉之间的奇妙缘分。
“你怎会来此?”
随即,李常又说道。
“莫非是来求与你那心上人的姻缘?”
黄雀儿仍楞在先前的触动,还没回过神来。李常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听闻这庙灵得很,我小妹也来求。”
听着名字,黄雀儿心中咯噔一下,问道。
“是五小姐吗?”
话语刚落,李媛就来了,看到黄雀儿时,眼神中的藐视不再遮掩,李常察觉其中怪异,立即让黄雀儿离开,李媛也就来不及奚落她。
回去之后,黄雀儿只顾着开心,已然把遇见“冤家”的事忘了个干净。着这个凳子坐在窗边,单手撑着脑袋,一直看着手中的签子。虽不懂其意,但她就是欣喜。反复念着那些字句,眼神定定地看着比划勾勒,誓要将它记在心上。
“飞鸟识途,暂落枝处。冷风寒雨,历经磨难。四季轮回,终得阳春。归巢往常,顺应天地。”
另说李常,在马车上时,他一直见李媛在摆弄竹签,实在是惹人心烦。都说求签求心诚,李媛则是求个数量,三翻四次地求签,只为得到上上签,其余的签子都被她全部丢弃。瞧她一脸喜悦,李常悠悠地说道。
“殿下另有良配,小妹还是不要妄想得好。”
这一听,李媛就不乐意地反驳,谁知统统都被李常怼回。恼羞成怒之下,李媛竟开始哭闹不止,李常倒是笑得开心。




丫鬟 第十二章:噩梦侵袭
白雪飞絮飘零,鲜血遍地。猛虎口中生人,残肢断臂。人心歹毒无比,冷眼漠视。子嗣明暗相杀,时刻提防。
初冬来临,都城迎来了第一场雪。赵识尧披着衣裘,掌着灯火去了偏院。半夜未眠,黄雀儿是为了看初雪,谁知看着看着,雪中竟走进来一个美男子。不是坏了好景,而是图添美色。
“殿下!”
黄雀儿踩着棉鞋,鞋印落在地面上,那是朝着赵识尧的方向。她接过蜡盏和纸伞,然后伸直了手撑着伞,才能遮住赵识尧。进屋后,黄雀儿率先倒了杯热茶,接着抖搂几下那轻裘上的白雪,对叠放置一旁。
“雀儿,过来。”
人还没得来点燃暖炉里的黑炭,黄雀儿就丢下火柴走了过去。
“殿下有何吩咐?”
赵识尧望着眼前的小女孩,看看她的嘴巴,鼻子,眉毛,再看看她落在左肩的辫子,还有那编发的红绳结。从她纯净的双眼中,似乎还能见到自己的倒影。澄澈如溪水,炽热如旭日。看。黄雀儿被瞧得羞红了脸,微低着个头,两个手指头不停地抠弄着。她对于赵识尧来说,是越看越好看。
“殿下是做噩梦了吗?”
黄雀儿这么一说,还真猜中了。
赵识尧敛了笑容,低着眸子,抓住黄雀儿紧张的小手,然后放在手心把玩。
“如果没有皇家身份,普普通通的该多好。”
“那不一定呢。”
赵识尧倒是想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想法,于是笑问。
“什么不一定?”
“如果殿下不是殿下,那么雀儿就不能遇见现在的殿下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成虚无。未来也许是好,也许是坏,可谁又说得准呢?”
这么一说,赵识尧是听出了其他意思。他轻轻一捞,就把黄雀儿抱在怀里。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身份亦或是其他虚荣的假象?”
黄雀儿没有犹豫,立即点头肯定。赵识尧被讨得欢心,笑得灿烂。抱着抱着,他的视线逐渐移到窗外,往事骤上心头,眼神中的喜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雪落纷飞,冬季狩猎这类的娱乐之事,是众皇子翘首以盼的。到消息的李常,马不停蹄地跑去找赵识尧,不过却见他一如既往地饮茶看书,全然不忧愁这件事。
“那便去。”
李常皱眉,坐到赵识尧身边,小声说道。
“七皇子到时也会在。”
一瞬,赵识尧忆起那不堪的往事。合上书本,他看着李常,说道。
“该来的还是会来。”
是看见赵识尧眼中的果断,李常不由地一愣,随后是换了平常的花花肠子心,乐开怀地抓了几粒果盘中的瓜子,剥了壳将瓜子仁丢入嘴中。
“殿下厉害,小人是半分不及殿下的胆量啊!”
他们聊得正欢时,门外的黄雀儿端着酒食进了门,四目对望之时,李常是恍然大悟。他也终于知道李媛念叨的丫鬟是何方神圣,竟是惹得殿下喜爱,从李府“夺走”。
“这姑娘可爱,殿下是哪儿找来的?”
“你府上。”
“我府上?那...”
李常眼睛一斜,朝着黄雀儿问道。
“你可有好生伺候殿下?”
黄雀儿端着四方木盘,恭敬地答道。
“有的,能伺候殿下是小的修来的福分。”
“哎哟,嘴真甜。”
李常刚想要去捏捏黄雀儿的脸,但落地的破裂声打断了他,黄雀儿立刻蹲下身子去拾起一块块杯子碎片。
“捡完东西出去吧。”
赵识尧又拿了个浅杯,倒了一杯酒水。
“是,小的告退。”
见人走了,李常借以尿遁,居然跑去跟着黄雀儿。黄雀儿的耳朵灵敏地听到身后有人跟着,她即刻转身,看到是李常,却也不慌张,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了一会儿,竟然就走了。
“诶?别走啊!”
“大少爷有事?”
黄雀儿虽这么问,但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而李常也无所谓,倒着步子优哉游哉地跟在身边。
“你说的心上人就是殿下吧?”
这时,黄雀儿停下步伐,是毫无避忌地与李常对视,笑道。
“大少爷猜猜?”
李常即刻呆住,刚回过神后,黄雀儿已经离开了。
美妇相靠坐栏,纤细绕指柔情。侧目垂头一笑,惹煞四方看客。
宁妃是不惧寒冷,身边的炉火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静谧之中唯独叫嚣的是她的思绪。前段日子,得知赵识尧会参与狩猎之事时,心中甚是担忧。童年时曾遗留下的阴影,一直似梦魇阴魂缠绕着赵识尧,导致之后性情大变,变得不争不抢,不理世事的模样。
愁着愁着,宁妃突然想起赵识尧身边的小女孩,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让黄雀儿来挡,毕竟她的作用就是如此。是身在府中的黄雀儿,还不知赵识尧的事儿,只是觉得近日心神不宁。等赵识尧将事情道出时,黄雀儿还不慎将筷著掉在地上,脸色惨然。
“你怎么了?”
赵识尧一同蹲下帮忙捡起碗筷,因此他还看到黄雀儿鬓边的汗水。冷天出汗,甚是古怪。
“殿下能不去吗?”
重新放置好物品,黄雀儿皱着眉头抿着小嘴,小脸满是严肃。。
“身体不舒服吗?”
赵识尧把手背贴在黄雀儿的额头上,探测温度。黄雀儿则是拿下他的手,双手握住他的手掌,真挚地问道。
“殿下能不去吗?”
赵识尧反握回黄雀儿的手,笑应。
“届时,我会带你一齐去。”
“那会很久吗?”
“一日而已。”
黄雀儿望见赵识尧的笑容,才得以消除了顾虑。
人人都在着手准备,为能在皇帝面前大显身手一番,反观七皇子赵逍就兴味索然。
“殿下不去挑选钟爱的武器?”
赵逍翻了几页书,一眼也没瞟过去。赵逍的胞弟赵恒知不讨趣儿,继续擦拭手中宝剑。凌光闪烁,锋利剑刃,反射人像,眼神痴狂。宫中人都知赵恒是个嗜血狂徒,他手中的刀剑都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兄长,你说这把剑能刺死他吗?”
赵逍这时转了个身子,抬眸看向赵恒。
“你想试试?”
“想!”
赵恒兴奋地使了几剑,空中发出“哗哗”的声音。
“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丫鬟 第十三章:结下梁子
穷奇山峦,迤逦坎坎。冬雪飞花,野禽四窜。几支队伍跟随前路,狩猎者骑着骏马张望着,每一处树林草丛里,都是动物的隐藏处。
黄雀儿穿着红款棉衣黑裤,脚踩着流苏小棉鞋,跟着身边的赵识尧往前走,她身子矮小,混在人马之中,更是瞧不见。
走着走着,支队停下步伐,前头带领的皇帝示意前方有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有只褐斑麋鹿。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似乎都在等皇帝出手将它射死,可谁知有只出头鸟当了冲锋。
“去!把那只鹿给我抓过来!”
“是。”
赵恒的随从连忙跑过去捡走那只死鹿,而他也全然方才是有多凶险。赵逍暗骂赵恒的愚蠢,心觉皇帝虽是不语,但必定是有几分不痛快。
“恒儿的箭法是比孤的箭法还要湛啊!”
听着皇帝的赞叹,可每个人都吊起胆子来,生怕犯错事儿。等还在各自揣度时,远处一只鬣毛黑熊冲了出来,只见它快要铺向那随从时,一支利箭驰飞过去,刚好射中黑熊的右掌。而就在黑熊哀哀吼叫之际,赵识尧立即策马飞奔,侧身单臂捞起那险些落入血口之人到马上,回旋往返时,黑熊发了疯地拔出箭,四肢着地冲向他们。骏马不及野熊,没跑多久,就连人带马地摔倒在地。
皇帝见此情形,只是沉默,并不宣令带队去解救,仿佛是个看客人。其余的人,也都是如此。
眼看黑熊即将要上来,赵识尧眼疾手快地抽出马鞍上的佩刀,握紧并刺向黑熊的下巴。一刀穿刺,正中要害。须臾,黑熊的尸体倒下,一切尘埃落定。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孤的儿子!”
皇帝连声称赞,拍手叫好。看了这场狩猎记,赵恒是不痛快极了,瞧见所有的风头都被占了,妒心怒生,拔箭拉弓,瞄准了远处赶回来的人。
黄雀儿本以为终可以放下心来,谁知她看见赵恒正准备发箭时,就猜到他是不怀好心。情急之下,她合掌用力地拍了一把马屁股,马受到惊吓,后腿一瞪,前身一仰,坐骑上的男人也就掉了下来。
见赵恒倒地,有些人是乐在心底。皇帝让随从扶起赵恒,然后让拉起马缰从他身边走过。此后,这件事儿不止在宫中传开,就连民间也是。孩童之间玩的开心,转着圈圈哼唱:蠢人坏心多,苦头自己食。要是瞧一眼,王八朝天仰。
赵识尧得救,换来是黄雀儿受难。那日被马踹到,胸口是大片淤血,万幸是没伤到骨头肺脏。在屋里休息了几日,期间赵识尧也只得看她几回,问起刘伯说是忙着公事,听起来是得了皇帝重用,她也就默默地为此感到喜悦。
独自趴在窗户边发愣,黄雀儿因胸口突然的疼痛,咳了几声,这却招来了一个人。
“大少爷!”
李常看似惬意不已,大摇大摆地走窗边,问道。
“身体好些没?”
“好些了。”
“刚才还听你在咳呢,怎么就好些了?”
“的确好些了。”
黄雀儿揉揉胸口,面色有些不如从前的红润。李常看她还在揉,调侃道。
“本来就平平无奇,再揉就没有咯!”
李常这个登徒子上门,张嘴就是怪腔调,黄雀儿红了脸,敢怒不敢言。
“且说小爷送你个东西。”
“小的不要。”
“小爷还没说是什么就说不要?”
黄雀儿总觉得李常是不怀好意,以前在李府,可没少听丫鬟们讲述李常的浪子心性。百户家门紧闭,只怕李家公子偷人。她关上户牖,回到床上准备休息,没想到李常竟从窗户爬了进来,那行为真像是个采花大盗。
李常落到地上后,轻拍衣摆,又是带着观赏般的眼神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转悠。碰碰桌子、踢踢凳子、摸摸墙壁,是非要弄出一些声响不可的样子。
“你这地儿还不错,麻雀虽小却是齐全,看来殿下是挺看重你的。”
“大少爷言重了。若是没事,还恳请大少爷速速离开,得以小的身份可是会糟蹋大少爷的名誉。”
黄雀儿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她是相信李常的眼光,断不然会把心思放在自己这种卑贱的下人身上,于是放心睡去。但李常直接把她从被子揪了出来,就像是拎着小鸡崽子。
“起来,给小爷坐好!”
听李常的口气是要发怒,黄雀儿整理了下衣裳,低头坐直在凳子上。她以为李常要让她吃巴掌,没想到是头上戴着是一定小老虎帽儿。红色耳朵毛茸茸,三颗小齿尖尖露,绣花纹路喜庆年,意是寓意好兆头。
“这不是小娃儿才戴的吗?”
黄雀儿取下帽子,放在手中是看又看,不经意发现一根毛线,就小心翼翼地扯断。
“我看这帽子适合你,你就像个小娃儿。”
李常又把帽子戴回给黄雀儿头上,捧着她的脸左摆右摆,最后还感叹道。
“小爷的眼光真好!”
看他红唇白齿那副得意样,黄雀儿心道:难怪不少好闺女都被他骗走。
“可若是你不喜欢,那小爷就拿走了嗷!”
李常说完,手一挥,就摘下帽子。他本还想听些奉承话,转脸一看,黄雀儿那幽怨的样子是太招摇哩!
“还你还你!”
帽子被塞到黄雀儿手里,李常也不再看她,开门就走。黄雀儿有些莫名其妙,奇就奇在他走得有些似跑,又有些似逃?人走了,她才想起还没给帽儿钱呢。
话不多言。林府上下是安然之气,静默以待,因为林静婉正与
庸下着棋,屋中看似和谐,实际棋局汹涌。
“爹是如何看待狩猎一事。”
林伏庸侧躺坐,半靠枕,手持棋,眼观局,微微吐气,说道。
“五殿下的才学胆识终是受到陛下的赏识了啊。”
林静婉移了一步棋,继续说道。
“那是好,是坏?”
林伏庸吃了一棋,应道。
“静婉认为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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