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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毒液毒液
“静婉不知。五殿下已久不管朝中争斗,各自清闲多年,自是成了散漫性子,那看是对权位没有欲望之心。”
“将军!”
林静婉看着林伏庸拿走自己的帅,不禁有些气馁。
“看来女儿是永远也比不了爹的棋技了。”
原以为林伏庸心不在所问题之上,林静婉将棋好,准备离开时,人却开口。
“狼终究是狼,披着羊皮反而是只饿狼。”
话说完,林伏庸翻个身子躺在塌上,闭眼小憩。林静婉不作打扰,退了出去。一路思索,她都在想着宁妃的合盟之事。





丫鬟 第十四章:针锋相对
自上次赵恒未得逞之事,他便与赵识尧结了梁子。每往上朝,都少不了冷嘲热讽和讥语蔑视。君子淡薄,赵识尧是不会计较纠缠,但事务繁忙,多得应付官员相聚,虚言假语的奉承话说得多,就略显疲态。
休息一日,赵识尧特意在白日去看黄雀儿,得晚间冷清清,每回都只能看她熟睡的样子。晴天无落雪,黄雀儿就趁着在院子里堆雪人,五花八门,想捏什么就捏什么。
赵识尧瞧瞧躲在黄雀儿背后,见她认真地捏着,有四角桌、三角凳、长梯和一个看似人形的小人。
“你捏的是什么?”
黄雀儿又被身后的人吓到,一手掌扑小雪人身上,全部融成一团,看雪人毁了,她顿时沮丧起来。
“小的在捏殿下的样子。”
赵识尧拉起裤裙,一同蹲下。可刚要伸手去玩,黄雀儿就抓住他的手。
“殿下还是戴着绒套好些,不然会冻疼。”
黄雀儿的指骨上泛红,明显是她冻得疼。赵识尧进了她的屋里,拿走桌面上的帽子,出去给她戴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去自己屋里。穿院过廊,赵识尧回头看一眼黄雀儿,小虎帽儿的两只耳朵摇摇晃晃,就像是真的在动着,仔细看她的眼睛,仍是双瞳剪水,清澈纯净,里面还带着点点迷惑,再添些雀斑,是真像一只迷了路的小斑鹿。
“殿下在看什么?”
“你是不是花鹿成人?”
“小的不是花鹿。”
“那是白兔?”
“也不是。”
“那是什么妖?”
黄雀儿砸吧砸吧眼睛,笑道。
“小的是老虎!”
赵识尧闷声笑,继续说道。
“那老虎可是要吃我?”
“小的吃素,不吃荤。”
两人一来一去地说傻话,刘伯从走廊遇见此情形,心底犹豫不止,不知该不该将事一并禀报出去。
赵识尧的寝屋早已烧着暖炉,小厮捧来了热水,他先把黄雀儿的手放进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替她擦干水渍。动作温柔轻缓,像是对待宝物一般。
“殿下有这样对过其他女孩儿吗?”
“有。”
黄雀儿见他熟手,心想也是如此,毕竟凭着身份样貌,必定是许多女儿家攀附。赵识尧牵着她到床边,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掌中揉搓。
“小的坐在这里不好。”
“这里有暖炉,让你热得快。”
本想说也可把暖炉放到正厅里,但黄雀儿抿了抿嘴不敢随意置噱。可惜赵识尧的小心思没有被她捉摸到,难为他制造机会。
“殿下,小的手已经很暖了。”
黄雀儿的手有些被搓红的痕迹,身边又有暖炉围着,是想不热都不行。刚把手抽回去,接着又被赵识尧扯走。
“还没热。”
这下,黄雀儿终于猜到赵识尧的想法了。她看着他,若有所思。
“殿下。”
赵识尧看过去,发现黄雀儿眼里有化不开的愁绪。她渐渐抬手,食指抚过他的脸庞,顺着轮廓,一直到嘴角。
纵使千言万语,也难开口。自是心知肚明,也难取舍。红尘浮生梦幻,七情六欲禁锢。妄得一双爱侣,简直癫狂梦话。
情到浓时,赵识尧亲吻着黄雀儿。她虽不擅长,但小心回应。尝到甜头,赵识尧贪婪得越发前渴望,五指似欲蛇攀爬逐衣服里,从腰际摸上微微隆起的乳房。一手握实,乳粒娇小,掌心轻轻摩挲,缓缓揉捏。黄雀儿经不得如此挑逗,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害怕得推开他。看到那委屈的样子,赵识尧不舍得下手,继而抱她入怀安慰。
“今日有没有想去哪儿游玩的地方?”
黄雀儿侧脸贴在赵识尧的胸口,揪着手指头,脸色犹豫地说道。
“小的想去玩打陀螺。”
“那个用绳子一打,就能转起来的东西?”
“是的。”
“还有呢?”
“小的想吃冰糖葫芦。”
“还有呢?”
“还有莲子糖、桂花糕、杏仁饼和山楂粒!”
说起甜食,黄雀儿变得激动起来。赵识尧把她的头按回自己胸前,笑道。
“是不是之前没钱去买?”
“小的有钱,只是想攒着。”
“攒着有何用处?”
“买好吃的。”
归根结底,黄雀儿还想着吃。
说到赵恒这里,他显然是有气撒不出。整日磨刀霍霍得扬言要杀人,府中的下人个个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不留神脑袋落地。下人只要从屋外经过,都能听见恶毒的咒骂声和瓷器摔落地的声响,那把宝剑是拔出又回鞘。主子生气,遭殃是那些卖命的小厮丫鬟,来来去去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该死!该死!气煞我也!”
赵恒拎着刀子,四处挥动,势要砍到什么发泄。赵逍得知他的火气,一早就在门外听到动静。
“嚷嚷什么?再怎么砍,你也动不了他。”
“兄长!我誓要报仇!还我那坠马之耻!”
“看你样子,伤已经好了吧。”
赵恒见赵逍仍在调侃,气上心头,手一甩,将刀子劈向桌角。刀口锋利,重重一削,落下残木。
“想报仇,不晚。”
赵逍捡起地上的桌角木块,放在手中把玩,继续说道。
“你佯装将他送到项山那地儿,那里的土匪可是杀人不眨眼。”
“可若是他回来了呢?那岂不是亏大了?”
赵逍一下子把木块扔到赵恒的头上,说道。
“人没死,你就让他死!到时死尸遍地,你想把罪名丢给谁就丢给谁。”
奸人诡计,害人要命。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因此,项山剿匪一事便落到赵识尧头上。赵恒假以突发寒症为理由向皇帝禀报,撤回剿匪事长一职。事发突然,个个人都琢磨点东西,想着这好大喜功的赵恒竟会将此机会拱手让人,都知道项山上的土匪是残暴凶狠、食人饮血,占领四周土地多年,弄得民不聊生。依照赵恒的性子,必定痛快来个血染项山,尸臭熏天。可眼下换作那位静王,不知是否故意而为之,让他上去送死。
此事宫中传开,宁妃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她焦急地去请求皇帝能回指令,但人微言轻,皇帝根本不会听从。
“尧儿也是陛下的儿子啊!”
“正因为是孤的儿子,所以才让他去。”
遣走那些宫女,唯独皇帝与宁妃在屋檐下。屋内静默,宁妃细数起两人曾相处的日子,似乎 早就忘记是在何年何月了。
“妾告退。”
宁妃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独自走在回廊,脚步顿时停驻,恍然回头望去,是空无一人。来来去去往复数十载,终是过客,只是所幸有些东西仍抓在手里。




丫鬟 第十五章:儿时玩伴
幼时树下一相救,企望续得前缘梦。终得机会寻觅处,难掩悸动心四跃。半掩珠帘窗边晃,下轿落地是美人。
林静婉下了轿子,门前等候着的刘伯连忙上前恭候。互对示礼之后,女子小步踱行,似脚下生出端庄之姿。下人瞧见三分,皆是叹道世间绝世佳人。
“殿下在书院里,望小姐静候。”
林静婉颔首,见人离去,她大胆地走到门前说道。
“红花绿叶白水。”
屋里的人很快传出了回应。
“黄泥青草黑山。”
“嬉嬉笑笑打闹。”
“前前后后奔跑。”
林静婉抿嘴笑着,继续问道。
“茂林深往清净寺,路人前去要喝水。小尼左捧一碗水,却道等候已多时。水已喝完抱感激,遂问小尼姓与名?”
说到这里,林静婉便等着。不一会儿,门扉打开,赵识尧笑道。
“多年不见,静婉。”
“拜见殿下。”
两人寒暄着,就凳坐下。黄雀儿早已将书桌整理完,走去向客人示礼,接着退下。无意间的几眼,黄雀儿是将其描绘在脑海中,她似乎明白何为“天生一对、郎才女姿”。
黄雀儿回想方才,擦肩而过时,她是闻到淡淡的梅花香味。这又是一个好看又好闻的人儿啊。
“作甚丧着个脸?”
“大少爷?”
黄雀儿不解,不知为何总是能看到李常。
“怎么?看见小爷很不高兴啊?”
“大少爷多虑了,小的遇见大少是心旷神怡、赏心悦目、兴高采烈。”
“小爷就这么让你欢喜?”
李常笑吟吟地揪起黄雀儿的小辫子,放在指腹上细捏。黄雀儿左右张望,险着没有下人经过瞧见,脚步向后一退,李常手便落空。
“大少爷没有吩咐,那小的先去干活了。”
“小爷来正是找你出去。”
黄雀儿暗忖:怕是没好事。谁知李常是有读心术,能将黄雀儿的心底话看穿。
“啧,小爷不会吃了你,要是人不给带回来,殿下可不把我活剥了?”
连拖带拽的,李常扯着黄雀儿的手腕直奔姿雅阁。到了那儿,老规矩地进桂花间里,望几眼四周,黄雀儿有些害怕,是不知来这烟花之地要作何。踌躇万分时,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青衣美女。
“公子,这就是那位小姑娘?”
“没错。”
青萝迈着步子,围着黄雀儿环绕一圈。傻兮兮的黄雀儿还叹道,这美女走路不同凡响,竟能有舞动般滋味。
“来,跟我来。”
人走去屏风后,黄雀儿不敢跟去,回头又看见李常的模样,只好扒着脑袋跟过去。捣鼓一番,两人终于出来了,只见黄雀儿是变了个人似的。织白内里棉绒,秀发红簪点缀。朱唇秀眉轻琢,香腮透粉脸侧。巧耳银饰珠垂,黑眸直烁人心。经过特意得梳妆打扮,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只见李常快速地从拔去黄雀儿头上的红发簪,插上一支乳白琉璃簪。
“公子喜欢不是红色?”
青萝记得李常喜欢红色,那种艳丽斐然的鲜红。
“殿下喜欢白色。”
李常说完,然后走向梳妆台前坐下,打开镜奁,拿出小四方木盒,打开木盖,指头沾点口脂。
“过来。”
青萝见黄雀儿仍杵着,只好轻推她上前,小声道。
“公子叫你呢。”
黄雀儿回神,走到李常面前跪坐着,看着李常低头磨着手中的胭脂膏。青萝识趣儿地退了出去,只留两人。
“张嘴。”
黄雀儿乖乖张嘴,李常见状,笑道。
“张小点,你要吃人啊?”
被人一说,黄雀儿有点窘迫地把嘴合上一些。李常用指腹轻柔点捻,着色又深变浅,婕红变晶粉。
屋内平和,一动一静都异常明显。黄雀儿能感受到面前的男人,他扑来的气息,因贴得过近,她还嗅到了熟稔的茶香味。正疑惑时,李常拿起桌上的手帕,拍去她脸上的粉末,使自然肤色显现。
本是黄皮,就不该装成白嫩质地,况且也没什么不好看。可口是心非的李常总爱夸赞自己,以至于出口的便不是心底所想的。
“瞧一瞧,小爷的功夫可不一般的好!”
黄雀儿看见镜中的人像,是不可思议的神态。
“大少爷真厉害!”
李常伸了伸懒腰,接着躺在软垫上,一手撑着侧脸,看着黄雀儿高兴的样子。
“别傻乐了,认真听小爷说话。殿下不喜甜食,百花之中唯独爱梅,饮酒读诗为乐趣。”
李常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
“进府中的那位小姐是殿下儿时玩伴,前臣林伏庸之女,林静婉。”
黄雀儿扣着手指头,脸色有些犹豫。她是没想到,李常居然会发现她心中所想。
“多谢大少爷。”
“喜欢就去争去取,虽然你小小只的,无才无样貌,并且脑袋也不太灵光,但是...但是...”
李常看到黄雀儿投来期望的眼神,是想从自己嘴里听到好话,那他也就如她所愿。
“但是你有你的好。”
没听到称赞之词,黄雀儿努努小嘴。
“拿着。”
黄雀儿接过李常丢来的小木盒,两手捧着它,问道。
“大少爷是其赠予小的?”
“不然呢?”
“那是为何?”
“小爷钱多,没地儿花。”
“小的祝大少爷万福!大少爷是佛陀转世,菩萨心肠...”
听不惯奉承话的李常,懒得多言,起身拍拍群裾衣袖,打断黄雀儿的话。
“够了够了,赶紧回府,你可别耽搁小爷的事儿。”
“欸!小的知道了!”
黄雀儿高兴,甚至有些狗腿子。他一言一行,都想着如何好生伺候,怕是得罪了这个主儿。
回到王侯府,李常与黄雀儿在门外等待,看似里面人仍在聊着。半个时辰后,屋里的人才出来,男女皆是满脸春色。
“今日交谈甚欢,不必相送。”
林静婉说完并无眼神留恋。相反黄雀儿却是盯着她,身姿清风和煦,如同寒风中的春日。
“雀儿。”
“殿下有何吩咐?”
黄雀儿回视线,走到赵识尧身边。他看着黄雀儿是焕然一新的面孔,笑道。
“你很漂亮。”
“多谢殿下夸奖。”
“衣裳是哪家店铺出制的?”
“是十三巷里的张金蝉制作,小的特意在半月前订制的。”
赵识尧不知为何沉默,黄雀儿咽了咽口水。
“银子若是不够,可问刘伯取些儿。”
“多谢殿下。”
李常与赵识尧进屋谈事,黄雀儿便行礼离开。回到寝屋里,她才放心许多。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她是懂得,而李常让她保密之间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死憋硬憋。
到另一屋里,李常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起项山一事,其中谈论起黄雀儿时,李常问道。
“殿下,那里路途凶险,带她一个丫鬟作甚么?就怕她还会拖了后腿,女子在毕竟不如男子,体魄力都不足...”
“她一定要去!”
话被打断,李常噤声。虽不知原因,但从赵识尧眼神中,看得出黄雀儿对于他的重要,是出乎异常的,却不知是好还是坏?




丫鬟 第十六章:刻意为难
乌乌子夜黑风,高悬皎月寒意。簌簌怪声零落,积雪围堆塌下。飘零霜花入户,暖炉烧灼无用。若说人心冷暖,世间难有情怀。
屋内点灯难眠,赵识尧独坐桌前,望着窗外的泠月倍生忧愁。他深知此次前行的危险,若是生死之前,预言应验,黄雀儿定是难逃一死。可终究,她还是被赵识尧带来了。
次日,三人离了客栈,前往项山。翻过山岭越过川河,不远处就看到军队驻扎。等人通报后,首领吴中却迟迟没来。所想几番,是猜到缘由。今日无风无雪,但踩在雪地中,三人脚仍有些发麻。
李常站他们俩身后,他却盯着黄雀儿的发髻,想到她是学得有模有样。替她拢了拢颈边衣绒,接着上前与赵识尧谈话。
“殿下,外面风大,进马车里等吧。”
赵识尧最后看一眼军营里,遂回到马车里。内厢暖炉热气飞腾,里头的炭火烧的正旺。里头热,外头冷,黄雀儿与李常一同在外,眼睛时不时看看军营那处。
“大少爷不进去吗?”
李常摇头,视线仍往前看着。现下,他已经猜到是何回事。吴中刻意怠慢,是为替他主子赵恒泄愤报仇。大雪茫茫,何故折磨人?任是千仇万恨,也不应当此时。
黄雀儿看到李常叹气,不禁把手中的暖手壶递过去。李常靠着车梠,小声道。
“你不冷?”
“不冷。”
说不冷时,嘴里的团团白雾飞出。李常也不客气地接过,握在手中。
“给你的玉芝膏怎么没擦?”
黄雀儿摸摸脸上粗糙的地方,这几日寒风凌冽,吹得人是难受。
“擦了点儿,留着想回府用。”
李常心底叹息,脸色却是恶狠狠。
“你不用完,我就把它回来,到时候你也一丁点儿都别想用!”
一下受人“警告”,黄雀儿立即拿出来胡乱抹在脸上。一块块小疙瘩粘在面上,有些地儿还没涂匀,李常本想伸手替她弄好,但又回了手。经李常指指点点,黄雀儿才好些擦完。闻到手指上的花香,她也不浪得抹在手上。
帐外冷风凄凄,蓬中温暖如室。一听蝇蚊怪声,雪天何处飞来?
凑耳细查片刻,原是小人坏得逞!
吴中与几名同僚正欢庆着,小酒微酌,筷著为杆,杯盏为器,敲击敲击,乐声奏起。替主不忿,欲加性格傲气,吴中更是是目中无人。真是内外相对,讽刺不得。
昼长夜短,太阳落得快,圆月越发明亮。几个时辰过去,人终于来了。小兵领命,前去放人,吴中却仍泡在酒壶梦乡里,不省人事。
安排其休息的帐营,是小如麻雀,却又不足肺腑齐全。小兵给了三个馒头后,转身就走,似怕惹火上身。黄雀儿望着手中的馒头,捏了几下,庆幸这还是热乎的。
三人在钻进帐营,各自是无言。因身份尊卑,黄雀儿坐到帐篷口处咬着馒头,李常也一并过去。
“给你。”
黄雀儿看着李常丢给自己馒头,疑惑道。
“小的够吃。”
“我要你给殿下吃,来时路途,殿下都没有吃东西。”
没有多想,黄雀儿拿着馒头走到赵识尧身边。
“殿下吃东西。”
赵识尧脸色挂起笑意,接过馒头。
“你够吃吗?”
“小的够吃,就让殿下多吃些。”
黄雀儿送完东西,又回到原处儿。
“给大少爷。”
李常见黄雀儿手中一半的馒头,小声说道。
“我不吃。”
黄雀儿偏相固执,也不理睬李常的拒绝,伸出的手一直僵着,誓要塞到他嘴里。可最终无奈,李常还是下了。
军营当晚,赵识尧始终难以入眠。不是冷风灌体,也不是思绪多端,而是心魔附体。多年的隐忍佯装,使他练就清心寡欲的性子,但此时却是翻腾汹涌。
赵识尧扭头,看着背对自己入睡的黄雀儿,滚烫恨意似将他躯中血液越烧越旺。
本以为下马威也就如此,但谁知那吴中更是嚣张,竟是不允许皇子参与谋事。赵识尧也不恼,与李常独自在营中商讨。
“项山地势贫瘠,山域如驻盆中。山顶之处,便是贼子的窝。拘于前次,他们派兵攻打,以下驱上,根本毫无优势。山里多高树,地里多陷阱,他们即使夜里抹黑都懂得如何出去。”
赵识尧听完李常的话,确实也知如此。想着想着,他记得土匪头子梁志独有一喜好,那就是下棋。
“梁志酷爱下棋,甚至在外宣告寻找相匹敌手,赢者得所愿也,输者脑袋落地。”
李常见赵识尧沉思的样子,不由得想要制止他。
“殿下,那人是吃心挖肉,可不得尽信啊!”
“朝廷耗损财力予此,多年都未曾搬得动他们,如若再纠缠个三五载,百姓必有怨声怒气。趁来得及,不如就此了断。”
话虽如此,但事有万一。因看出李常的忧患,赵识尧继续说道。
“是怕本王输?”
“殿下机智过人,才高八斗,就算是个十个梁志都无法相敌的哩!”
整理包袱,带好粮食,三人就上了山。刚到山寨前,几个土匪携刀质问。
“你们是何人?”
赵识尧毫不掩饰,指名道姓地叙述其身份。两个守门看将相觑一眼,接着耻笑道。
“原来是天子降临!有失远迎哩!”
“本王此前来意,是望与寨中大王梁志一比高下。”
小土匪一听,顿时仰天大笑。
“比试?大王身手了得,手秉大刀,砍下数百皇家人头,你个小儿也敢来捣乱!”
黄雀儿往赵识尧身后躲了躲,她瞧见那俩匪子唾沫飞溅、齿黑臭口、眼神凶恶,已经让胃难受万分。
“比试确实是比试,但是以围棋。”
两个小匪子满心暗喜,想着这人无论输赢了,那都是走不出城寨的,回想起快快人肉入嘴的滋味就已欲罢不能。于是,赵识尧三人就被带进去。




丫鬟 第十七章:带兵营救
都城池中,一如往常,而林府却不是。回廊之上,沉重又杂乱脚步声踏踏地重复着。
“父亲!女儿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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