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若干年之后,恭亲王齐慕霄身边出现了一个年纪轻轻的侍卫,出生入死任打任罚,无数次救主帅于危难。最后终于获得齐慕霄疼
惜、新帝嘉奖,久已不用的‘齐暄’二字被写入齐氏皇族族谱。
这,又将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君默宁掐着时间回到无音阁,寅时过半,正是一夜中最为困倦的时候。相府中长青的草木都被积雪覆盖,他不得不施展踏雪无痕
的上乘轻功,一路飞掠而行。若在此时有人看到这个景象,非得怀疑是不是有鬼魅横行。
无音阁里并没有留下人伺候,但是却亮着灯。
君默宁的心‘咯噔’了一下。
推门而进,果然看到兄长君宇正伏在桌上浅眠,听得开门之声立即被惊醒。当看到自家弟弟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时候,嘴角竟然露
出了‘果不其然’的了然的笑意。
君默宁猜测着,大哥应该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哥……”
“先去换身衣服,”君宇不由分说,挥挥手道,“这衣服太难看了。”
兄长摆明了生着气借口拾自己。三少爷抿抿嘴,转身进内堂换衣服。身后却传来兄长的声音道:“对了宁儿,无音阁的那根百
年老藤做的藤条放哪儿了?你换好衣服之后,请出来我有用。”
有用!有用!用来干什么!三少心里有一万匹大宛名驹狂奔而过。
老老实实换过他常穿的浅色衣衫,从小书房里请出那根八年前八年后都绝对有震慑作用的百年老藤,君默宁慨叹他这一生注定不
能做坏事,因为就目前的命中率来说,居然是令人抓狂的百分百被逮到!
在别院,统共也就跑了一次去救齐晗,然后就被兄长抓现行;而今回家……又被守株待了兔……
君兔子在撩开珠帘走出内室的时候,内心着实是崩溃的。可是,当他见到兄长靠坐在椅背上遮掩不住满脸倦容的时候,又全数变
作了歉疚。
他记得,兄长是用项上人头为自己作了担保的。
深夜的灯光里,看到穿了顺眼的衣服出来的君默宁,君宇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无奈道:“这劳什子东西,你既不
愿戴,那就跪着吧。”
“哗啦”一声,正是君宇亲手为他戴上的手铐和脚镣。
君默宁看看哥哥又看看两根铁链,终究还是安安静静地跪下了,一环扣着一环的冷硬生铁,传达出兄长沉静的怒意。他紧了紧手
里的藤条,心存侥幸地垂于身侧:但愿兄长的怒气还没有要动手的地步。
转而三少在心里笑,回家以后,似乎过去的那八年杳无踪迹,他还是那个舞勺之龄的少年,便是到了此刻膝下已垫了铁锁,依旧
‘贼’心不死。
“去哪里了?”君宇揉揉眉心,平静地问。
“哥……我……”若是能说,他就不偷偷摸摸出去了。
“哦,”君宇居然像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似的,煞有其事地点头道,“阿木他们还好吗?”
君默宁有些傻眼。
“暄儿身边那个叫……莫?”君宇想了一夜才想到了些什么,“四殿下身边那个,我听他叫阿火,爹爹的那个突然出现的车夫叫阿
木;后来带了人过来的那个叫什么?莫……鑫?还是阿金?或者水?淼?那次我看到他跟着亦晗去过恭亲王府,莫也是亦晗带
来安排在暄儿身边的……他们或许……是一起的?你的人?还是……汉生的人?”
君宇自嘲地笑道:“宁儿,你哥哥从来都不聪明,靠着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才走到今天。你看,你一句话的事我要想一晚上……”
“哥!”君默宁愧悔难当,若说他今生唯一所思所想是保护家人,却依然有太多事情不能与他们言说,并非怕他们将那些见不得人
的事宣诸于众,只是怕他们在情和理之间左右为难。
“说吧,我累了……”君宇声音里的疲惫越发明显。
“他们……是汉生训练的五行侍卫,以‘莫’为姓,分别是莫森、莫鑫、莫焱、莫淼、莫,”君默宁如实道,“其余四人哥哥都知道
,莫淼这些年一直跟着忍冬。哥,宁儿知错了,您罚吧……”他终究还是举起了手里的藤条,不为其他,只因哥哥这一夜的思虑
。
“我累了,你也折腾了一夜,睡吧,爹那边我和娘照顾。”君宇拍了拍褶皱的衣服,站起身出门。
君三愣愣地跪在链子上,直到传来关门声响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第68章讨打的三少
自那以后,君宇已有两三天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弟弟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憋着什么;若在以往,藤条都请出来了,自然痛痛快快抽
他一顿事情就过去,可是这一次刺杀,五行侍卫的现身,让他再一次深刻地认知着弟弟为了这个家做了太多,承担了太多,背负
了太多。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口口声声要负起君氏,可是在所有的事情面前,他的话就像一个又一个笑话。
所以,与其说他在生君默宁的气,不如说,他在跟自己置气。
父亲伤重,君宇和皇帝告假;但是实在因为时近年关诸事繁杂,如今君子渊的事情也几乎落在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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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以齐慕霖允了每日半
天,上午处理了朝中之事之后下午回家侍奉汤药。
清晨,冬日的阳光照进凝水阁的窗户,空气里氤氲着寒梅淡雅的香气和落雪之后的沁凉寒气,冲淡了每日不断的苦药味。药香药
香,只有真正将药入口的人,才知道良药苦口。
君默宁回探脉的手,将父亲的手臂重新盖上被子,又再看了看他的脸色:因着家人无比细致的照顾,除了看上去瘦了些,脸色
也没有过分白,看着像只是睡了长长的一觉。
“宁儿,你爹还好吗?为何一直不醒?”连如月看着小儿子问道。
君默宁笑道:“娘放心,爹恢复得很好。近几日的药方里我加了些安神的药,伤在心脉,还是这样恢复起来比较快。”
连如月放心了,看着丈夫的脸,眼角含笑。
“娘。”君默宁突然叫道。
“说。”连如月语气轻柔,可着实是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亲儿子。
君默宁慨叹自己在家的地位,只能狗腿地跪坐在地上一边给母亲捶腿一边无比委屈道:“娘,您知道吗?大哥……都三天没理我
了……”
连如月转过头来看着儿子头顶的发髻,问道:“你犯什么错让你哥气到连罚你都不愿?”
君三语塞,亲娘果然是亲娘。知子莫若母,连如月一句话命中主题,大儿子和小儿子闹矛盾,只能是小儿子的错。
“我……我偷偷出去了一趟……”
君默宁听到母亲的呼吸重了些,正在捶腿的手被另一双手阻止拿开,膝盖上还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三少爷懂了,膝行着后退几步,跪端正了。
连如月的声音并不严厉,一直以来,百炼钢绕指柔,她以一个公主独有的气质让身边的人忘记了‘前朝’二字。而在三个相府公子
的教养上,她一向做到了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作用,以致相府三兄弟如雨后的竹笋一般茁壮并且毫无旁枝末节地端正成长。
当然,君三这个异世的异类,在有些方面稍稍偏了一些,但总体上,还算是成功的。
“你知道你留在家里,是宇儿用性命担保的吗?”连如月这样问。
君默宁点头道:“儿知道。”
她继续问道:“这件事不能告知我们,而且非得要出去?”
母亲每一个问题都问在关键上,君默宁避无可避道:“是去看看刺杀之时受伤的几个护卫,因着孩儿不是自由之身,怕哥哥不同
意,就……自己去了。结果……”
连如月摇头道:“当***哥在此侍奉汤药,离开的时候说怕你初初回家是否有所需要,要去无音阁看看。谁知道你……”她想了想
又说道,“你要做的事本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毕竟你非自由之身……”
君默宁忙趁机道:“娘,我知道的,我不是想让娘帮我求情让哥哥不要罚我。只是,哥哥这样冷着孩儿,我……”
“你宁愿让他打你一顿,是不是?”连如月接口,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门,“自己讨打!你也实在该打!”
君三虚虚笑,却始终没有听到母亲让自己起身的话,他知道母亲没有正面责怪自己,甚至也觉得这件事未必就是他做错;但是他
私自离府,这毕竟关系到兄长的身家性命,罚他跪,这是母亲的态度。
日流影移,这样的时光总是过得异常缓慢,他不得不跪着胡思乱想稍稍打发一些时间:父亲这次重伤,定是要从朝中退回来了,
大哥肩上的担子也会加重许多,是不是找几个人去帮帮他,那个叫白天澜的,出身天使堂,是个挺不错的人选……
这一跪,就跪到中午,君宇该回来了。
君宇踏入相府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已经冷了弟弟三天,也够了。这件事说到底还真说不出个对错来,弟弟的身手他还是应该相
信的,既然出去,就一定可以做到不让人发现!
有了这样的自信,君宇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几日的别扭实在可笑,将近而立的年纪,恒儿都快四岁了,居然还闹起了情绪。一直自
诩要担负起君氏,这点小小的意外都要瞻前顾后在意良久,说到底,还是不及弟弟率性洒脱敢作敢为。
宁儿现在应该在爹娘的凝水阁吧,君宇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去看看,这几日冷着他,想起他小心翼翼讨打求饶的眼神,年轻中
丞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是他的弟弟啊,不管在外面怎么招摇霸道,回到家里,却依然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多好!
如此正想着,迎面碰上脚步匆匆的管家苏同林。
苏同林今年快六十了,在相府整整三十年,也是家人。看到君宇回府,笑着说道:“大少爷,您回来的正好。今儿早上相府新招
了几个仆役,少夫人看过了说挺好,我想着小少爷的无音阁得郑重些,大少爷您去看看,能不能挑几个合适的。”
君宇一听立刻同意了。
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君宇一个一个看过去,苏同林很会挑人,从面相上,这些就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除了……???
!!!
君宇觉得有什么在胸膛里渐渐积聚,然后……即将炸裂。
他的手指指着人群中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看着苏同林。老管家得意得笑道:“大少爷您真有眼光,这孩子是这一群孩子中最有
灵气的;他叔叔说他家道中落不得不外出谋生,我还想着这么好的孩子,大少爷都可以指点指点,说不定还是棵苗子呢!”
苗子?!是棵苗子!惹祸的根苗!
“让他走!”君宇冷冷道。
苏同林愣了一会儿,几乎怀疑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听,这么好的孩子……不要?
名叫奕晗的“好孩子”自君宇进来之后就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胸口,他知道来到相府定然会和大师伯相遇,可是……竟然是在这个时
候!而大师伯竟然二话未说就赶他走!
少年走出人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恳道:“大……少爷,求您,留下我吧……我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应该身在别院的……齐晗!
苏同林不明就里,也跟着说了几句好话。
君宇略略冷静地想了想,就知道不能草率地将齐晗赶走,这次还算光明正大地进府;赶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给他什么‘惊喜’
的方式!
该当这两个人是师徒!
“同叔,把他送到无音阁,他的活我亲自指派。”君宇吩咐道。
苏同林高兴地回道:“是,大少爷。你这孩子,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过大少爷啊!”
齐晗并不知道无音阁是什么地方,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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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能留下就是好事,于是忙叩首道:“谢大少爷!”
深吸了几口气,君宇来到凝水阁,一眼看到乖顺地跪在一边的弟弟,压下怒意给连如月请安,又问过了君子渊的情况,才放下心
来。
至于,做这一切的‘功臣’……君宇终于把视线落到他身上。
“宇儿,”连如月说道,“宁儿把事情与我说了,他也知错,你当罚则罚。自古长兄如父,代长行权也是应该。”
聪明的三少马上接口道:“哥,宁儿知错了,请您责罚。”
“那孩儿就带宁儿回无音阁了。”君宇异常爽快道。
连如月、君默宁都惊异地看着他……
第69章同病相连的师徒
君默宁清楚地感觉到君宇的情绪不太对,所谓事缓则圆,没道理这火憋了三天才突突突地往外冒吧。只是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
问,他是要讨打,可是谁不怕疼?现在还是不要拱大哥的火比较明智。
君默宁是在意家人的,而且因着两世人生的关系,他总是习惯以一己之力承担起所有人的安危喜乐,甚至爱屋及乌地护着他们想
护着的人,比如前朝连氏。
而这一次的刺杀时间,他离开别院定是必然,君默宁不可能眼睁睁地知道父亲受伤无动于衷,依着他的性子,定然是闯出别院,
第一个先找齐慕霖!是君宇替他担下了一切,一巴掌打醒他不容于这个时代的思想,然后用性命担保他留在家里。
他知道,君宇一向也是要护着家人的,而自己,便是他的家人。
原来,被家人护佑竟是如此感受,天塌地陷也可等闲视之!他夙夜匪懈这么多年,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全然放开了怀抱,安心地栖
息在他们撑起的天地之中。
踢踢踏踏地踢着积雪,君默宁耷拉着脑袋走路。回家数日,他已彻底沉沦在这份温暖之中,在二十三这样一个已经完全成熟可以
离巢高飞的年纪,他竟是一步都不想走远,一日也不想离开。
凝水阁和无音阁相聚并不远,君宇站在门口停下来转身看着有神思不属的弟弟,吩咐道:“你先进去把事情处理了,结束之后到
水云轩找我。”
什么事情?君默宁一脸疑惑,未及询问,兄长却已经转身离开。而待他走进无音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他明白了兄长怒
火中烧的原因。
齐晗站在无音阁里正自惶惑,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一转身便看到自家先生平静到令人发憷了神情。
他还穿着“家道中落”人家的孩子应该穿着的单薄的衣衫,当双膝跪落的时候,发出重重的声响。
“当夜临走,我怎么跟你说的?”君默宁步入阁中,一边问一边坐下。
齐晗瑟瑟地挪动膝盖跪好,答道:“先生让晗儿……”
“我问你我怎么跟你说的!”君默宁突然大声打断道。
齐晗吓得一个激灵,忙改口道:“先生说‘你呆在院里,功课照常,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那你听到了吗?”君默宁的语气里有些挫败和萎靡,却顿时明白了当夜兄长面对自作主张的自己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没想到这么
些年,你竟还不能让我放心。”
也许他一直以来自己以为倾尽全力护着的家人,也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担心。
齐晗惊骇地抬头,他有多渴望得到先生的认可,此刻就有多么恐惧这句听起来异常平静的话语中透出的失望。
“先生,是晗儿的错,您打死我……”话音未落,左颊上已经挨了狠厉的一巴掌,半边脸瞬间失去了知觉。
君默宁冷眼看着扑倒在地的小徒弟艰难地撑起来跪直,一边脸上指痕俨然,整张脸以看得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他微微后悔自己的
那句话,齐晗什么都好,除了对自己和汉生的情感上的依赖,刚刚那句话,也许真的比打死他还要令他害怕。
“来这里做什么?”思虑及此,君默宁的语气已经放缓下来。
齐晗心有余悸,颤颤道:“先生那夜匆忙离开,后来师父也去杀曹墨了……晗儿实在……不放心……先生……”
他又被人不放心了!三少对这种陌生的感觉异常抓狂。
“除去鞋袜,立起双脚。”君默宁拿起那夜自己请出的家法藤条,乱跑就该罚乱跑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才是齐晗熟悉的场景,齐晗迅速地按规矩趴伏在地上,将双脚折起。他还记得当日用这样的方式责打齐暄的时候,熊
孩子也问过他有没有被打过‘脚丫子’。他当然没有被打过!他被第一次重罚的错是‘悖师私逃’,自此之后,他连一步都不敢乱走
。
这样被教训,是第一次。
“啪啪……”
横贯双脚脚心的两下,痛楚如电流一般流窜全身!齐晗忙把衣袖塞进嘴里,把脸埋在双臂间忍痛。这么些年受先生教责,其余不
论,规矩是真的刻进了骨子里。
捶楚在继续,齐晗疼得十根脚趾头本能地蜷缩起来,却又被前脚掌上的藤条抽得不得不放松开来。
三十下打完,齐晗不知是自己抱着被狠罚的心思来的,还是先生这次宽责,他竟然顺顺利利不折腾不加罚地挨完了?!
冬日冰冷的青砖上还是落了冷汗,齐晗喘着粗气跪起来,巴掌也挨了,脚心也抽了,他只求先生不要赶他走,孰料,他竟然梦想
成真了?!
先生了藤条,吩咐道:“不用上药,疼着吧。既然来了,就留在无音阁里做你的仆役,上上下下都给我打扫干净。只一点你记
清楚,除了无音阁,哪里都不许去,听见没有?”
只要能留下,什么不能答应!齐晗连忙叩首道:“听见了,晗儿一定不会踏出无音阁半步!谢先生!”
君默宁看着徒弟红肿的脚心,紧了紧手里的藤条。一事不烦二主,索性拎着这家伙去找哥哥,这样干干脆脆挨一顿算了!
齐晗看着他家先生拎着藤条出门,他心里疑惑:难道相府里还有另外的孩子也需要先生……教责?仔细想了想相府的人员,除了
大师伯的公子小亦恒以外,好像没有了吧……先生那么疼爱恒儿,不可能用藤条打他的,那会是谁呢?
不管齐晗怎么猜测,又是怎样开始他的仆役生涯,君三拎着藤条出门之后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自己去哥哥处讨打?还拎着藤条
招摇过市?!他三少一世英名要扫地!
可是难不成还回去?君三看了看相府空旷的院子,第一次在心里感谢苏管家的勤勉,以致相府从来不会仆役成堆人来人往。三少
爷低头快步,几乎用上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向君宇的水云轩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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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庆幸,居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君三大步跨进水云轩的门,还没来得及偷笑几声,却看见不远处君宇的夫人魏子衿携着
蹦蹦跳跳的君亦恒款款而来!
“三弟,来找夫君吗?”魏子衿牵着小亦恒,果然向君三走来。
“三叔……”君亦恒讨喜地叫唤,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君三讪讪地把藤条藏到背后,笑道:“是啊,大嫂,大哥在吗?”
魏子衿道:“在,在书房呢……”
“三叔,您藏了什么……在那里!给恒儿好不好?三叔最好好……”君亦恒这熊孩子对他三叔的礼物玩具一向爱不释手,看到君三
的手背在身后,高兴地上蹿下跳。
君三第一次深深感到他的小徒弟晗儿是那么乖巧、听话、讨喜……
魏子衿远远的也看到小叔子手里拿着东西,长长的,此刻见他如此窘迫,仔细一想,难不成他找自家夫君竟是……
“恒儿,我们去看爷爷了,三叔找爹爹有事啊,乖……”魏子衿抢一样抱了儿子,连招呼都不打就疾步出门,只留下君亦恒咿咿呀
呀的呼唤‘三叔叔’的声音。
君三生无可恋了!
站在书房门口的回廊里看到这一切的君宇既好笑又酸涩,他无声地看着那个脱口要杀皇帝的弟弟耷拉着脑袋拎着藤条走向书房;
八年,他们身为家人,错失了他整整八年的岁月,那个白衣胜雪潇洒如风的十五岁少年,在偏僻狭窄的京郊山脚下,葬送了整整
八年的岁月!
君三垂头丧气地走到回廊上,看到自家哥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不知道铁定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算了,在大嫂和小侄子面
前都丢人了,在自家哥哥面前,还算个什么?褪了裤子挨藤条都不是一回两回了!
把藤条往哥哥手里一塞,三少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哥,真知错了。”
君宇摩挲着家法,半真半假道:“越来越不像话,有这么请罚的?里面跪着去!”
第70章醒来
君三端正地跪在书房里,君宇沉静地站在回廊外。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君默宁过去常来这个书房上蹿下跳,却从来没有在这里挨过打。那些招摇过市的岁月里,哥哥向来是用来背黑锅、求情和上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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