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整件酒楼沉寂了三个呼吸之后，锅碗瓢盆、酒杯茶盏、下巴眼镜纷纷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87章文武长安花
两个差役傻傻地看着悦来酒楼大堂里瞬间杯盘狼藉的景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在场所有人已经窃窃私语开了，话题只有一个
：
这两个人从来没听说过，也没人见过，而且这名字……唉，实在上不了台面啊……
二楼的包厢里，传出一声尖利的惊呼“不要！我不要做压寨夫人！”
唉……那些参加武举的士子们很忧伤地发现，他们好像真的败给了一个……土匪！
另一个雅间，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韩肃已经打开朝着酒楼大堂的窗户，一脚踏在凳子上吼道：“我特么土包子也横行帝都
，哪里来的土匪跟小爷我过过招……我特么……”
话音未落，韩肃的张牙舞爪的手被一把掐住，一直以来最是招摇的王源王公子抬着头一脸严肃道：“小肃，这事情……不对劲…
…”
正在此时，悦来酒楼大堂的戏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手拿乐器的伶人，纤手玉指轻弹，一阵悠扬豪放的乐声瞬间压到了一切
！
王源反应最快，他的脸上迸现出若狂的惊喜，几乎是用吼的说道：“《一肩挑起千古情》！走！”
几乎是他说话的同时，会武功的霍半夏和韩肃已经跳窗而出，如大鹏展翅般的身影引起楼下一阵惊呼！大堂里的客人纷纷起身躲
避，惊呼声、椅子倒地声、杯盘碎裂声、错乱的脚步声一时齐发，虽人有百手百指不能指其一端、有百口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
二楼的雅间里的客人都纷纷打开窗户，有心的人一看才知道，居然大半个朝廷的大人们都聚集到了这里！
只有三楼的雅间依然静悄悄的，只开了一扇小窗，窗边也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王源、魏子明和洪钰三人不会武，不过他们动作也不慢，一人抄起一把筷子两人顺手拿了桌上所有喝酒的酒杯，撒腿就往楼下跑
。
乐声阵阵，鼓点铮铮，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唱到：
生死关我两肋插刀
情义何价豪情比天高
念奴娇呀只为你一笑
千古风流一肩挑
这边厢，王源三人已经摆开了阵势，一人一溜的酒杯，一坛子美酒，两根竹筷，伴随这歌声敲击，叮叮咚咚清脆错乱，却无端让
人心情澎湃……
歌者继续唱：
为知己一切可抛
冲冠一怒犯天条
红颜生白发痴心却不老
问英雄何事难了
那边厢，霍半夏和韩肃一人持了一把三尺长剑，在大堂里早已空置的桌上闪转腾挪，一套霍霍的剑法闪动着剑光，身姿飒爽，英
武豪迈……
不知哪个看客大喊了一句：“击节剑舞，快哉！快哉！”
当第三节歌声再起的时候，酒楼最高处的顶上突然垂下一根正红色的绸布，一个白色的人影一手握绸一手握剑，随着乐声翻飞的
人影在细密的秋水剑光中分不清面容长相，只看到黑发白衣红绸，已是人间至美芳华！
王源三人击节而歌，使声势更为浩大：
笑人生过眼烟云空呀还是空
千金已散尽梦醒还是梦
将进酒醉卧红尘休呀几时休
沧海瞬间劝君莫忧
一肩担尽千古愁！
歌声尽，剑光停，一袭白衣胜雪，身姿如竹风仪如玉，想当年一声唱喝尽长安街，一把火燃透半边天！暌违八年，君三少……回
来了！
“哈哈哈哈……”
“谁把这个魔头放出来啦！”不知哪路的好汉被吓得这样喊了一嗓子！
旁边一位英雄连忙塞了个包子在好汉嘴里，把他拖离了现场，并且在心里发誓，三年……不！五年之内绝不进京城！
而二楼雅间里的大人们在心里哀叹：唉，好不容易学好的兔崽子们又找回了组织，那祸害怎么就回来了呢？
找到了组织的兄弟们可没那么多伤春悲秋，王源几人一人一坛酒，又递给君三一坛，六个人围成一圈，酒坛一碰美酒四溢，长歌
当哭长剑当啸，不诉分离八载之念；不说今日重聚之喜！
唯道一声：三哥，干了！
便是今生来世的兄弟！
真是看得人又激动又感慨！本是来看文武状元的众人看了一场兄弟重聚，唉……当年的君家三少如今又杀回京城，这热闹的日子
又要来啦！
齐晗就站在三楼的窗边，静静地看着他家先生的样子。少年嘴角含笑，那是发自心底的笑意，如冬雪初融，繁花初绽。
齐慕霖动容于他的长子的笑意，不同于平日里的浅淡和恭敬，他自己理解着，这个孩子该是向往如此肆意的生活的；宫廷，到底
适不适合他？那一刻，君主想到了立储。
他突然想问问君相的看法，转头却看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丞相，满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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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气请不要搭理我’的表情。齐慕霖有些同情地看
了看君宇，两人相视苦笑。
楼下，一坛子酒已经见底，但是兄弟见面，一坛怎么够呢？正当王源喊着上酒的时候，那两个放榜的差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道
：“各……各位爷，能不能让小的把……状元榜……”
“就那两个土匪土包子……呀哟，三哥您踢我干嘛……”王源话音未落就挨了一脚。
君默宁没搭理他，放下酒坛子走上前道：“王大千？”一个差役小鸡啄米。
他又转头问另一个差役道：“黄霸天？”另一个差役小鸡啄米。
“都给我吧。”两个差役傻在当场。
所有人当场傻掉。
连三楼的雅间也终于门户大开，大家才知道，原来今日皇帝陛下连同丞相大人也来了！再看场中伸手要榜的三少，众人心中只有
一个想法：八年修炼，这祸害的段数明显上升了无数级啊！
君三可不管那些黑脸绿眼睛，他掏出两份身份文牒交给差役问道：“看看，是不是王大千、黄霸天。”
两个差役咽了口唾沫，颤抖抖地接过，一看，是啊，都对的上啊！可是……这名字和人再对不上号，也不至于一个变两个啊！
可是……人的名树的影，他们从小听着君三少的故事长大的，如今真人当前，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还有旁边那些同情的、不
怀好意的、恶狠狠的目光……
从来都被奉为上宾的送榜差役终于还是屈服在根深蒂固的骇人传说，把文武状元的烫金红榜交给了君氏默宁。
君默宁拿到文武状元榜，向着他的小兄弟们扬了扬手，那群早已忘记‘死’字怎么写的纨绔们一阵起哄！
王源最是得君三的心意，看着他三哥一脸春意盎然，马上扯直了嗓子喊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哈哈哈哈……”
这是属于他们兄弟的狂欢！
果然，君默宁一跃跳上一张桌子，对着二楼雅间喊道：“八载漂泊天涯路，一朝文武长安花，霍氏忍冬，君三心悦你，今日以金
榜为聘、百花为礼，求娶于你！你应不应！”
“应不应！应不应！……”
哗……乐声响起，满天飘舞繁花，飞飞扬扬，如梦似幻……
全场哗然……
第88章霍氏忍冬
如果说在君默宁那么张扬无忌地出现在悦来酒楼的时候，君子渊还能将他看成是少年张狂，与兄弟多年未见激动；那么，当他拿
出“王大千”和“黄霸天”的身份文牒的时候，交接文武状元榜的时候，君子渊反而敛了表情。他严厉的目光看向君宇，未发一言
，却如同利箭，直指靶心。
君宇心中一跳，默默地起身在雅间中间的空地上跪下。君寒紧随其后，跪在兄长身侧略靠后一些。
君宇是文科主考，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下场了；君寒参加了武试，兄弟相争在所难。
而他们，竟至今只字未提。
齐晗和齐昀站在窗边，于位置上来说是侧对着君氏兄弟的，可即便如此，齐晗还是挺了挺身子，站得恭敬了些。
而此刻，外间的漫天花雨中，看客们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已经从“应不应”变成众口一词的“应！应！应！……”
气氛被推到高潮！
终于，二楼一间雅间的窗口，出现了一张洗去风尘之后宜嗔宜喜的脸庞！她仰头看看飞舞的花瓣，再低头看看楼下那个仰视着自
己一脸张扬笑意的男子！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就是他的口；而他也早早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霍忍冬霍半夏出生的时候，君默宁还未满周岁，为了安当时的皇帝齐风云的心，君默宁和后来被送出宫的九皇子齐慕霄几乎长住
在院正府。所以从霍忍冬记事起，他们家里就有一个从不说话的三哥哥和一个傻傻的大个子阿九。
霍忍冬从小性格跳脱，霍竹轩总是觉得这男女性别是不是搞错了，霍半夏倒是整天跟个女孩儿似的！不过有一点相似的是，这一
对龙凤胎都极粘着君默宁。
一起闯祸的时候，君三负责指挥，霍忍冬是代言人，阿九负责动手，小小的半夏躲在后面，摇旗呐喊……
一直到君默宁十五岁……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名唤忍冬的倔女孩儿离开京城是因为她的三哥哥被囚禁了，从来不哭的她哭着求齐慕霖、求君子渊、求霍本
草、霍竹轩，女孩儿哭伤了眼睛跪破了膝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于是，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冬天，她留下一封信，远走天涯
……
那一年，她十四岁……
却没有人知道，离开京城之后的霍忍冬秘密上了一艘船，船上是承恩村数百村民也就是君默宁救出来的前朝遗民！他们被瘟
疫肆虐，生死一瞬，是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儿用傲人的天赋和刻苦的学习换得的医术不眠不休的救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南下的路
上，霍忍冬和君默宁就靠着那只名唤“小冬”的海东青传递消息，一边是脉象、体温、症状，一边是草药、穴位和方子！
整整一年的时间，霍忍冬陪伴这些死里逃生的前朝遗民，替他们医治疾病、到了四方岛以后又安顿生活，小小的少女乐观、大气
，用医者的仁心和女子的细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于此同时，她自己也从遗民和晏天楼从属的身上，习得了无数从生生
死死中获得的行走江湖的经验。
一年以后，她离开四方岛。
举目江湖，涛涛四方，她的三哥哥被执念和孝义圈禁在云中山脚一个小小的别院里；忍冬不能陪伴却愿意成全。只是既是如此，
天涯茫茫，情根深种的少女身在何方又有何区别？
霍忍冬没有回京城，而是带着莫淼和小冬踏上江湖之路。风霜砥砺、冰雪相磨，她们越过山水走过村镇，留下了无数仁心仁术‘
观音普渡’的传奇，而‘霍观音’之名也就此渐渐传开。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在两个女子的笔下，渐渐绘出的一副锦绣山川图。
把自己放逐在草莽江湖的少女渐渐成长为拥有独特气韵的女子，率性、坚强、乐观，慈悲、还有矢志不渝的忠贞。她从不问他心
中的那个人，何时何日得归故土，因为她始终相信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霍忍冬笑着站在二楼的窗口，眼前繁花炫目，耳畔呼声阵阵，那一声声“应！应！应！”如同钟鼓撞进她的心怀！
“忍冬！应了君三你就跳下来！”男子张狂的声音冲破所有喧嚣！
而当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身红衣的女子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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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上并不高的窗沿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如同一朵红云盛开在所有人的视
线中！
“天啊！”“冬儿！”狂呼变成惨叫，很多人捂住了双眼！
却在下一刻，一个白衣的身影飞身而上，一把扶住她的纤腰直冲房顶！随着伶人欢快的乐声响起，红白相拥的两个身影又顺着红
绸缓缓而下……
飞舞的繁花落得更加密集，美不胜！
经过二楼窗口的时候，那些少女们满脸满心的艳羡和感动，哪一个女子不希望有这样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哪一个少女梦中没有
这样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而那些同龄的男子们则是一脸愤恨：三少你这样真的好吗？以后若是那些小女子们也都要求这样的求婚，他们怎么活啊？啊？
此时，悦来酒楼屋顶阁楼的角落里，一个大个子拍了拍手在地上坐下，闻了闻满手的花香，慨叹着：虽然他连夜伙同五行侍卫摘
花采叶，连莫桓那个刚被打肿了手心的小猴子都出来帮忙才搞定了这么多的花瓣，但是能够让他家爷娶到忍冬姑娘，也值了！
这个大个子，当然是许久不出现的，我们楚爷楚汉生了！
三楼，君宇君寒低眉垂首地跪下之后，君子渊起身道：“皇上，请命人抓了君默宁，把他们送到刑部吧。”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乍听刑部二字，齐晗的心猛然一跳，传来一阵尖利的痛楚。他连忙捂住心口，用眼神示意一边的齐昀稍安勿躁。
是的，曹谦已经死了；而且，先生就在当场，他不会有事的……
君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回去，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敢说什么，他爹也一定敢在这里就给他们兄弟上
家法的！
倒是齐慕霖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欺了的觉悟，他看了看没什么诚意的丞相，情况未明就扭送刑部，其中一个还是即将接班的青年丞
相！齐慕霖当然知道这个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七叔的军师只不过摆一个态度而已。现在的刑部，哪里敢动君子渊的儿子！只是君相
这样的态度，让他作为一个君王，还是觉得很受尊重的罢了。
皇帝摆摆手坐在椅子上朝外面看着，好整以暇道：“丞相不要着急，你看竹轩下去了，三少能不能娶到忍冬，还得看能不能过了
未来老丈人这关啊！”
君子渊自然知道皇帝不会让他真的将三兄弟送去刑部，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三兄弟这次一定玩了一票大的，甚至连
皇帝都被兜了进去！
就瞒着他一个！
君子渊有些闷闷地坐下，他前半辈子战场厮杀朝堂挥洒都没觉得这么无力，儿女果然是父母的债！君丞相看着端端正正地跪着的
两个儿子，再看看已经向他未来老丈人走去的小儿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儿子，终究是大了……
君三可不知道自己上面发生的事，他笑嘻嘻地搂着到手的老婆，看到黑脸老丈人向自己走来，还是很自觉地放下手，道：“霍叔
叔，您看……哦，这是状元榜，这王大千、这黄霸天，都是宁儿！”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你！霍竹轩指着他，抖抖地：“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君默宁笑道：“霍叔叔放心，不会有事的。霍叔叔，宁儿求娶忍冬，求您应了吧……”说着，堂堂君三少屈膝跪倒，双手呈上文武
金榜！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客们已然完全忘记了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应了！应了！应了……”的呼声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看着年过二十的女儿一脸幸福地看着她走遍天涯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为她屈膝，心疼女儿的霍竹轩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接了这份明明
是天大好礼、如今却如烫手山芋的聘礼。
“霍叔叔……”君默宁仰头呼唤，满眼诚意。
霍竹轩咬咬牙，他从来信君子渊，也信他女儿；更多的，宁儿是他看着长大，他也信他！
“我接了！”
“哇！三嫂！三嫂！……”王源带头呼喊起来……一时之间“三嫂”之声充斥大堂。
这时，被派下来叫人的秦风轻手轻脚地挪过来，垂着头小声道：“主子，皇上和相爷‘请’您上去……少爷……也在……”
第89章一日状元郎
没有人知道沿着阶梯往上走的男子此刻是什么心情，便如当年尚且年少的他被吊在城楼上嘴角含笑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
什么。
没有人知道玩儿了这么一出的君三少会遭遇什么，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站在大家面前的一个人，似乎没有人能够读懂他？
王源、魏子明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都随着半夏把目光定格在刚才还风光无限的霍忍冬身上。八年未见，这个女子也早已不是当
年模样。
红裙着地，墨发及腰，略施粉黛的眉眼透着祥和和慈悲，她的脚下满是缤纷的落英，而她婷婷端庄地站在垂地的红绸旁边，螓首
微扬，含笑，目送。
走至最后转角处的君三好像感应到什么，转过身来，比划了一个嘴型之后洒然而去。
她看懂了，他说的是：
“等我。”
八年都等了，实在不差再等多久。女子转身往酒楼外走去，潇洒如一身红衣。
王源等人回到自己的雅间，却再没有喝酒取乐的心情，三哥回来了，可是又陷入了一个大麻烦。他们也不知道君默宁做这一切的
目的，只知道这绝不是一场游戏。
而悦来酒楼是经过刺杀皇帝的阵仗的洗涤的，所以在这些主要人物散去之后，酒楼上上下下一起忙活起来，扫地擦桌摆酒上菜，
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所有人都已不再关心今年的文武榜，因为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男子，用他的风华摘下了所有的光芒！
君默宁终于走到了三楼雅间，门口的秦风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门未关，他清楚地看到两位兄长端端正正的跪着的身影。
君默宁敛了一身张扬，跨步进门，遇到父亲的目光的时候，他有些心虚地垂下头，随后拔直了肩背在两位兄长身前，跪下。
由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齐晗身上。
君宇君寒抬头看着这个桀骜的背影，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以弟弟的名义挺身在前，从无例外。
齐慕霖第一次这么接近地正面看见君默宁，这个名字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哪怕他的父兄几乎天天出现在他的面前。
文武状元是他钦点的，因为……这是足以稳定中州朝百年社稷的……绝世之才！
他不太敢相信拥有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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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土匪土包子一样的名字的士子能够拥有如此广博的才华、犀利的视角、果决的手段和长远的目光，所以
今日，他一定要来看一看；结果，果真有惊喜！
在皇帝看来，君默宁一人拥有如此才华是上苍赐予中州百年的恩典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好控制！因为他的父亲随先帝开创了这
片盛世，他的兄长，也已经投身于这份功业。
而他，最是护着家人。
天下最解君三者，有他齐慕霖。
另一边，齐昀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个跪在最前面的身影，天啊，他居然这么近的看见了活的君三少！他经常出入悦来酒楼，而越是
热闹的地方，越是能听见有关于君三少的玄奇事迹！
齐昀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
少年乌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动什么脑筋。他甚至一时未曾发觉，身边的哥哥齐晗微微颤抖的身子已经需要靠着墙才能够
勉强支撑着！
“文武试的答卷都是你君默宁答的？”齐慕霖的语气并不严肃，反而透着显而易见的好奇，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
君默宁自然听懂了皇帝的意思，他坦然笑道：“回皇上，是君默宁答的。”
齐慕霖问：“有详案吗？”
君默宁答：“有，只是一言难尽，一时难成。”
齐慕霖表示理解，继而问道：“为什么用那两个名字？都说像土匪、土包子！”
君默宁笑，“他们是本次科考文武试最后一名入围的，给他们八百年也考不上，默宁仓促之间决定下场，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只
能勉为其难借他们的名头了。”
“哈哈哈……”齐慕霖鲜有的爽朗笑道，“像你君三少做出来的事！那你说，怎么突然决定要下场考状元了？”
君默宁大义凛然道：“皇上，默宁身为中州子民，丞相之子，早年不思进取，如今浪子回头……”
“说人话。”齐慕霖喝口茶，淡淡道。
君默宁害羞了，扭捏道：“皇上，您知道女人有时候……很虚荣的嘛，忍冬传信过来说，我再不下聘她就找人嫁了！那怎么行！
我想来想去，女子都想嫁状元的嘛，那一个状元不如两个状元……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
齐慕霖在君子渊诧异的眼神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道：“忍冬那孩子也真是不懂事！不过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啊，如今文武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