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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生啊!师父都要生气,更何况你先生!可是晗儿,多少年来你先生从不落泪,你可知他夜夜替你施针回来,每每泪湿枕巾!”
第95章立规矩
齐晗闻言松开楚汉生,哭得红肿的双眼里满满都是疑惑。他醒来之后先生就给他看过一次病,怎么会……
楚汉生把藤条放在桌上,拿了毛巾给他擦脸,道:“晗儿,这些年你还不知你先生,心高气傲目下无尘,做再多事也绝不轻易说
出口。身为弟子,难道你只看到他对你冷漠、严厉?”
齐晗摇头道:“晗儿知道先生也在意晗儿的……”
楚汉生也摇头道:“你知道他在意,却不知他有多在意,起来,师父慢慢与你说。事已至此,若再不告诉你,你和你先生便只会
给彼此带来痛苦和伤害。”
齐晗压着汉生的手,鹿眼怯怯,“师父,晗儿……是来立规矩的……晗儿……跪着听……”
“你还怕自己没的跪!”楚汉生一把拎起骨瘦如柴的少年,摁在椅子里,“在你先生消气之前,你最好仔细了你这身皮肉!”
楚汉生搬了把椅子在少年对面坐下,沉声道:“仔细听,仔细想,不要说话,不要认错,听到了吗?”
看见少年认真点头,楚爷继续说道:“你的身世我们早已查明,只是想等你长大成人足以自立之后再告诉你,何去何从让你自己
选择;这些年你先生在朝中渗透了许多不显眼但很重要的官员,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若有心登位,除了皇后嫡子的身份之外,还
有足够的外援助你。”
齐晗听得惊心。
“这次曹墨临死一击的确咬得入骨三分,丞相父子陷入两难之局,但你应该相信你先生,这是难局,但不是死局;纵然会付出代
价,但也绝不是拿你去换!”
“你被曹谦抓住之后,我们仓促之间让人稳住曹谦、安排证据证明你的身世、还有搜集曹家各方面的罪证,可终究还是让你在曹
谦手下过了一遭。晗儿,若非这些年你先生对你严格要求,你又勤练不辍,曹谦用在你身上的手段,足以要了你的命!”
齐晗想想也是后怕,如今回想,他竟不敢确定若是再来一遭,他能不能熬得过……
“除夕当夜,我和你先生就进了宫,我负责警戒,你先生用九截颤针替你施针定脉;你也学医,自然知道这套针法极耗医者力
,堪称‘以命换命’之术……你无法想象那天夜里他从你房里出来的时候的脸色!后来你先生每夜替你施针,一连七夜之后,终于
一病不起……”
齐晗又开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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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知晓在他濒死不醒的时候,先生夜夜在他身边!
“那几天,他已经着手安排秦风带着给你编排的这五年的经历,彻底消除皇帝对君氏的怀疑和你的后顾之忧;他力极差,每每
昏沉睡去,第二日起身之后,我都看到枕巾之上隐有泪痕……”
齐晗泪流满面,闭口不言。
“你先生病了一个月,期间还是准备了文武科举的各项事宜,他要要回他花了无数心血教养出来的孩子;这一次,他要名正言
顺地给你一个身份,一个名分!你知不知道他冒名顶替,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罪犯欺君!皇帝有求于他没有责怪,回家之后,相
爷请家法藤条整整痛责百下!时至今日已有四日,你看出你先生身上还有伤未愈吗?他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你呢?机会稍纵即逝
,你却还在自怨自艾!错过了这一次,你还想让你先生做些什么再把你要回来?”
齐晗终于还是滑跪在地上,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师父不让他说话,也不让他请罚,可是他觉得自己除了请罚然后狠狠地挨一顿
,还能怎样表示心中的悔意?
“晗儿,你看着师父,听清楚师父的话!”楚汉生蹲下身子与齐晗平视,郑重道,“师父与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自责悔恨,然后再想
着怎么伤害自己来偿还!师父是要你知道,你先生从来没有不要你!就算他让你做书僮,也只是在罚你!听清楚没有,罚你!跟
打你藤条是一样的!”
齐晗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似拨开云雾得见清辉。
楚汉生继续说道:“如今你先生余怒未消,不管他怎么对你,骂你你听着,打你你受着,但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要自说自话!晗
儿,只有你切切实实在我们身边,我和你先生的心才是安定的,你知不知道!”
“师父,晗儿……”
“汉生,你打完都开始聊天了?”熟悉的身影推门而今,看到师徒俩蹲跪在地上聊天的场景,吩咐道,“把裤子脱了,我验验伤。”
再怎么明白了一些事,总归余威仍在敬畏入骨,齐晗低垂着头挪动膝盖跪端正,姿态谦恭驯服。这样一个场景,这两个月来时常
出现在梦里梦外,乃至如今先生和师父就在眼前,还如梦境一般!
楚汉生站起身无奈道:“爷,汉生……下不了手……”
“你意思你们聊了这小半个时辰的天?都聊什么呢?”君默宁走进来执起桌上的藤条随口问道,“你确定要我亲自动手?”
不确定!最好咱俩都别动手!这是大个子楚爷内心最真实的呐喊!只是权衡来去,楚爷还是无法亲自动手:哪怕也许他打,齐晗
可以少受些罪!
“爷,这些日子您为了晗儿……心力交瘁,这些事情他应该知道……”楚汉生的声音里也有些不确定,他们相随异世,这一生有这
一生的执念。
君默宁果然有些诧异地看看楚汉生,继而也只是笑笑道:“你告诉他做什么?他不是自诩聪明什么都想得明白吗?你让他自己胡
思乱想自己琢磨去!”
见自家爷没有责怪,汉生放下心来,“晗儿毕竟还小,这件事又涉及他自己的身世和在意的先生,难失了方寸做了糊涂事。爷
,他在曹谦手上受了苦,您就念着他这次死里逃生还有这些年来听话懂事,不要再生孩子的气了!”
“不生气?”君默宁气得用藤条戳了戳齐晗的头顶心,“脑子里长得是花生吗?我花了多少心思安排了今日的局?你以为算计齐昀过
来拜师很容易?他娘是容芷兰!没点儿脑子能在宫里长盛不衰吗?结果呢?人家齐昀诚心诚意求恳拜师,他呢?是不是还得我去
求他?!”
齐晗头顶悬着藤条不敢抬起,便只能俯身叩首,怦然有声。
“那爷打算怎么对待……齐昀,还有,真的让晗儿一直做书僮?”楚汉生试探道。
君默宁斜睨了连动点心思都这么直白的大块头楚爷,无奈道:“还能怎么样啊?气头上话已出口,总不能现在就反悔了他吧?
看他表现,让我满意了再说吧。至于齐昀,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诚心拜师我自然尽心教学。以后不管他俩谁坐上那个位置,我
爹和我哥护着的中州天下国祚,总是要绵延下去的。”
楚汉生点头,总归为眼前的孩子争取了些许的可能。
“汉生你今天话这么多,不是想要让我忘记立规矩的事吧?”君默宁一脸怀疑道,“他糊涂成这样我就罚他三十藤条,已经便宜他了
!怎么样?你是要留下来观刑?还是到外面等着给他上药?”
大个子楚爷气得甩手出了门!心里却是酸涩又高兴,这下,总算是拨云见日了!都是少见的聪明人,遇到事情还不如他实在!啊
呀,爷动手估计晗儿屁股要开花,还是多准备些药膏吧!楚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跪那儿去,裤子脱了。”内室里,君默宁指了指墙边的罗汉床,“五年前就这样给你立规矩,五年后还是这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先生……”齐晗始终记得刚才师父的话,先生是在意自己的,只是他真的错得太离谱了,先生怎么罚都是应该的!
今天一天跪的时间不短了,膝下已经酸痛,连带着胫骨断裂过的地方都有些隐隐作痛,可是齐晗不敢说,也不敢起,膝行到罗汉
床边,双手褪下裤子到膝弯露出消瘦苍白的臀腿;如今他身量已高,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上半身趴伏着,便用手肘撑着床板,做好
受罚的规矩和准备。
“晗儿有错……请先生重责。”
事易时移,可是似乎无论过了多久,此情此景之下的心安永远不会变。成长路上多坎坷,若一直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指明方向、
纠正错误,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即便他会施以责罚,那也是上苍的眷顾吧……
这样想着,藤条已破空!当坚韧的凌厉落到皮肉之上,瞬间传递出此人心扉的痛楚!而两片后臀上,一条肿起的血红色印子以肉
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
齐晗的呼吸一顿,把头往下埋了埋。第二下已呼啸而至!
第96章拜师
“嗖~啪”“嗖~啪”!
“唔……咳咳咳……”
接连两下之后,齐晗后臀上整齐地并列着三条血檩子。他的身子有些颤颤,屏住了呼吸忍痛却又带动了肺脉的伤,压抑不住地咳
了起来!
这两个月他被如珠如宝一般细致呵护着,别说诫具加身,就是连吹风都没怎么吹过。今日今日又是哭又是跪,还有对先生不要他
的担心,悲悲喜喜,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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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情况不算严重,他压抑着咳了几声之后便缓了过来,但是身后的诫具却再也没有落下来。齐晗有些疑惑地侧目看去,正待认错,
却见到他家先生把藤条放在罗汉床上。
君默宁直起腰说道:“起来吧,你到底重伤未愈,这顿打给你记着,若以后还犯浑,就两罪并罚。”
齐晗心中感动,自然知道这是先生对自己的怜惜。师父说的对,先生看似对他无比严厉,可是那“不舍”二字,始终镌刻在先生心
中。只是他自己实在太过蠢笨,竟未曾发现。一念及此,齐晗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连裤子都没提翻过身抱住了在他看来永远高山
仰止的先生!
君默宁倒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先生!”齐晗跪直了,衣服的下摆落下恰好遮住了印着三条血印的后臀,“都是晗儿的错,不信先生、自作主张、患得患失……晗
儿辜负了先生的教导,还要先生替晗儿治伤拾残局!晗儿该打该罚!”
君默宁任他双手紧紧箍着身子,没有回应。
“只是……晗儿并不后悔!”齐晗抬起头,目光澄澈,他常常在先生和师父面前流泪,只是此刻,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强,“先生于
晗儿,是再生之恩,晗儿为先生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我知道先生对相爷夫人、对大师伯二师伯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只是晗儿到底蠢笨,选择的方法错了,才让亲者痛仇者快!先生,您放心,晗儿不管做学生还是做书僮,都会好好学的!绝不敢
偷懒!晗儿一定会聪明起来的……师父说,先生不会不要晗儿,晗儿只是怕自己太笨,让先生失望……”他终究还是落泪了,豆
大的泪珠滑落在发间,也似乎落在心头。
君默宁依然未曾开口,却是扶着少年的后脑勺搂在腰间,他感到箍着他身子的双手更加紧了紧,而腰间的衣服,有温热的液体濡
湿。
兜兜转转生生死死,这一刻,多么来之不易……
皇帝终究是舍不得他两个儿子就这样没名没分地留在相府的,第二天,他就按议程准备了拜师用的束上门,算是正式确定君默
宁作为齐晗、齐昀的老师,且自即日起侍师学习。
他这样做也是无奈,一来君默宁功名被革,冒名顶替的事情被他强行压下,那还得感谢君三少盛名在外,科举场上溜达一圈还能
全身而退。所以,即便身为帝王,他也不能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封君默宁作为皇子师;
二来,君默宁虽说冒名顶替,但是其文武状元的确定却是他实打实的才华学识,齐慕霖本来就在为齐晗寻觅老师,齐昀又对老学
士云翰博颇多意见,君默宁的出现恰巧填补了这个空缺;
其三,作为帝王,他又实在需要君默宁在“君十策”中所提的各方各面的改革方案,送他两个儿子去学习,既能习得君三少的文武
之才,同时又能第一手掌握改革之策,实可谓一举两得之事。
基于上述种种因由,齐慕霖在很多人的不理解甚至不赞成中乾罡独断,以普通人的礼仪投师学艺,甚至愿意隐去齐晗、齐昀皇子
的身份侍师而学;从这一件事情中,也可以看出,性格温和的齐慕霖其实极会权衡。
来了很多人,除了皇帝,还有皇后和容贵妃,她们分别是齐晗和齐昀的母亲。今天这两个整个中州朝最尊贵的女人都只穿了普通
富贵人家主妇的衣物头饰,身形款款,端庄大气。
容贵妃在皇后失子的这十几年间,实际上掌握的后宫的事务,但依然对皇后保持着极大的尊敬;而这一点,也是除了她本性恬淡
疏阔之外,齐慕霖最为欣赏她的地方!皇帝的欣赏使她在后宫最大的仗恃,所以齐昀年已十六,但是容芷兰怎么看都像二十来岁
的女子,美貌、气韵、权势,让她在幽深的宫廷里,如鱼得水。
反观皇后,因为这些年对儿子的思念,忧思深虑,所以显得略微憔悴些。齐晗的出现让她重新振作了神,奈何齐晗深受凌雪毒
害,对于宫廷女子实在生不出感情来,又加上重伤难愈,母子俩的感情实在是很浅。
但不知为何,今日,皇后娘娘是带着一脸的怒气来的。
君府上下在主院里迎接皇帝、皇后和贵妃。
连如月自封佛堂不见客,这已是多年以来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来的又是齐氏,无论时过境迁还是事易时移,都不能改变齐氏取
代连氏的事实。
君氏上下隆重待客,但并非接驾,所以双方相互施礼,只论拜师之礼,不论君臣之礼。
齐慕霖和君子渊坐于上首,皇后、容贵妃;君默宁、君宇、君寒分列坐在下首。
当齐晗和齐昀来到相府宴清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阵势。
二人都穿着普通人家孩子的衣服并肩走来。齐晗身量高,但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较差,身形更是消瘦,但这些都不能掩盖注少
年器韶澈的夺目光华;他温润的眉眼平和娴静,丝毫不为今日他即将沦入僮儿的身份而有所不安。
齐昀则是不同,他眉宇飞扬,气质跳脱,看到座上父母俱在,更是喜上眉梢。他出生十六年,实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心想而事
成。
兄弟二人如约而来,在君子渊看来,这两兄弟都是极好。丞相的目光不期然地转向幼子,昨日一口气堵着,硬是要让齐晗做书僮
;但看今日如何了,看那位的脸色,恐怕不太好场。
齐昀先给齐慕霖等长辈施礼,然后侧过身子朝着君子渊下首的君默宁双膝跪下,旁边阿火递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盏茶,和一
根紫檀木的戒尺。
茶为敬。自古“天地君亲师”,师者,传到授业解惑,于一个弟子来说,更是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自中州立朝以来,
极为礼敬师长,今日齐昀不以皇子身份执弟子礼,跪地奉茶只是基本礼节。
尺为诫。君默宁不是齐家请回家的西席,也不是皇室所任命的皇子师,而是齐慕霖带着儿子至师门投师学艺。奉上戒尺,寓意愿
受师门教诫,恪守规矩,尊奉师命;侍师在侧,若有行差踏错,有了这把戒尺,便是万事听从师命。
齐昀先奉上茶水,君默宁接过喝了;齐昀再奉上戒尺,君默宁接过之后,在齐昀依旧向上举过头顶的掌心上轻敲三下;齐昀落下
双手,跪直,叩首。
礼成。
齐慕霖欣慰地看着齐昀,这是他看着疼着长大的孩子,也是很多年来命定的继承人;他聪明大胆,开朗大气,又难得极为好学,
崇仰有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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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齐慕霖一度相信,他会是一个力旺盛,把治理国家当成一件乐事来做的人!
谁料,竟然还有齐晗。
齐昀的母亲容芷兰对于皇帝的安排自然没有异议,她此刻心中翻江倒海的是她居然看到了楚汉生!这个当年救她于为难,又亲手
给她安排了一个艰难却辉煌的人生之路的恩人此刻,他竟然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个少年纨绔的君三身后!
齐昀礼成之后,便是齐晗。因着他留在君默宁身边的身份只是书僮,所以并无茶水戒尺,而紧紧是一根粗黑的藤条,意味着愿受
主人家管教。
齐晗跪下,双手托起藤条,如他在别院五年每每受罚时一般,过顶而奉,虔诚而庄严。对他来说,什么身份真的不重要,只要能
够回到先生身边,就足矣。
君默宁沉默着,不接,任他跪着、端着……
“砰”一声,皇后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所积攒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她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君默宁,你好大胆子,你可知跪
在你面前的是本朝嫡皇长子!”
君默宁也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对面整个中州最尊贵的妇人。君宇和君寒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心。他们的弟弟是什
么脾气,皇后娘娘会不会给晗儿带来更难以预料的结果?
见君默宁不说话,皇后继续说道:“晗儿流落民间数年,可也拜得名师;如今他仰慕于你,你既了昀儿,为何要为难我晗儿?
你若不喜他,本宫今日便将他带回,另觅良师,也不会受你羞辱!但是你君默宁何德何能……”
“皇后娘娘所说极是……”
“齐晗之事无须你多言!”
一站一跪,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第97章慈母心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皇后怒意正盛,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然端着一国之母的气势怒视着对面站起身脸色平和的年轻男子
她亲生的儿子马上就要侍奉的主家。
君默宁淡淡笑着,从身前跪着的少年手中抽走藤条,是的,是“抽”,抓住一端,横着带动藤条,在齐晗的掌心滑过警告的意
味已然显而易见。
齐晗整个人几不可查地抖了抖,掌心向上平摊着,不敢动。
他其实知道自己在相府做书僮的事情确实不妥,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先生被自己气得不愿他,那么除了这个办法,还
有有什么办法才能留下?如今他已知晓先生和师父对自己的在意,那他实在对以什么身份留下没有任何异议。
齐晗真正在意的,是皇后的最后一句话:你君默宁何德何能……
时至今日,皇后并没有得到齐晗内心的认同,他没有把十二年的遭遇归咎于皇后,但是十八年过去了,他对这个突然成为他的母
亲的一国之母,很难生出应有的母子之情:一是因为凌雪,把“母亲”这样一重角色彻底演砸;二是君默宁和楚汉生的存在,让齐
晗没有了对母亲应有的渴望。
君默宁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藤条放在一边的桌上,正视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君三何德何能,的确不能嫡皇长
子为徒。”
齐晗倏然抬头看着君默宁,眼里的疑惑和惊惧显而易见。他知道他先生的性子,若不想让人看出什么,别人决难看出他心中所想
。之前他已说让自己做书僮才好留下,如今……竟是……还是……
一念及此,齐晗的目光转向皇后,并不明显的责怪中只有浓浓的悲伤,这道目光不但让皇后的怒气如沸汤沃雪一般消散,也触动
了另外一个人。
“先生!”一旁已经名正言顺的齐昀突然再次跪下道,“若是先生只一徒,请哥哥吧。昀儿做书僮,昀儿是弟弟,侍奉先生侍奉
哥哥是本分……”
容芷兰看着,并不阻止。
齐晗低下头:他竟不懂事至此,连昀儿……
“君默宁,”皇后放低了语气,此刻的她更像一个无奈的母亲,为自己儿子的坚持放下多年以来的尊严,“晗儿蒙遭大难初初回宫,
我们母子相聚日浅,但我知道他是乖巧懂事的孩子……你既能昀儿,为何一定要为难我晗儿?”
君子渊似乎有些看明白了幼子的用意,于是开口道:“是啊,宁儿,看看他们兄弟,再看看你两个哥哥,你忍心让他们以主仆相
称?”
君默宁看着皇后道:“娘娘的意思呢?”
皇后看了看齐晗道:“我自是希望晗儿能够留在宫里,好好养伤……也能母子团圆。只是皇上说君三少医术超群,晗儿自己又愿
意……身为母亲,我……不论求医还是求学,我也自然希望他能留在相府……拜师学艺……”
君默宁淡淡一笑道:“娘娘的意思君三懂了。齐晗一事,君三应了。”
在场每一个人都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温和浅笑的年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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