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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君三答应齐晗为弟子,”君默宁似乎为了安众人之心,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为慈母心。”
皇后动容。
“汉生,去准备……”
“君先生,”皇后阻止道,“我都准备好了。”
一个宫女奉上一个托盘,上面横放着一把紫檀木的戒尺,与适才齐昀的那一把一般无二。皇后接过托盘,俯身交给跪着的齐晗,
并无只言片语的交代,所有的情感似乎浸润在这把制造痛苦的诫具之中。
齐晗接了,第一次如此靠近如此用心地看她他的生身母亲。
皇后直起身子道:“君先生,晗儿拜师即为弟子,有过当罚;只是请求先生念在他重伤未愈,稍加垂怜……”
君默宁没有表衷心,只略一点头重新落座。已有下人重新沏茶放在托盘之上,齐晗咬着唇将托盘举过头顶。
君默宁拿起茶盏喝了,再拿戒尺。齐晗把托盘交给等候一旁的下人,掌心向上过顶而奉。
依然只是轻轻地三下。叩首。礼成。
上至君子渊下至秦风,但凡熟知内情的人,无一不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齐晗直起腰身,及至此刻,他还有些如在梦中。他竟然……真的……拜师了!名正言顺地成了君默宁的弟子!可以堂而皇之地告
诉大家,我齐晗的先生是君三君默宁!
他想大声地告诉天下人!
可是,他带着喜悦和激动的心情看到的是他的先生微微泛冷的眼神,齐晗心中一震,自然想起刚才冲动之下的那句话!
其实一直以来,齐晗都做得很好,虽然他对皇帝和皇后实在提不起对亲身父母的孺慕之情,但是该有的尊重和礼仪丝毫不差,他
心中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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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怀有多少对于过去的怨愤之情。刚才那句话,纯粹只是因为皇后辱及了先生……
想起先生对相爷和夫人的仁孝,他知道,他没有理由解释自己的错。
先生教的第一课,是担当,担当自己的责任,也担当自己的错误。
齐晗明白了先生未曾叫起的缘由,转过身膝行两步到皇后身前,叩首道:“母……母亲,刚才晗儿……出言不逊,请您……责罚
……”
皇后捂着嘴别过身去。
到底还是慈母之心,如何舍得真正责罚?齐慕霖带着皇后和容贵妃离开的时候,皇后的耳边还回想着那一声“母亲”和齐晗终于不
再疏离的眼神,她几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十月怀胎生下来,却没有机会照顾长大的孩子!
她看到他看着君默宁的眼神,身为母亲,一个心怀歉意的母亲,她万分愿意成全孩子的心愿即便再次品尝分离。
所有的仪式都简单而正式地完成了,君默宁很随意地留下了秦风,赶走了阿火,与父兄施礼之后,带着新的两个徒弟一起回无
音阁。
路上,君默宁和楚汉生走在前面,齐晗齐昀兄弟走在后面,秦风远远地缀着。大家都像在做梦。
齐昀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他满眼星星地看着前面的身影道:“哥,我们真的拜君三少爷为师啦?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学武功,
学‘君十策’,然后追女孩子啦!”
齐晗被弟弟‘远大’的理想逗笑了,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我在民间的时候便识得小君学士,听他说咱们先生外表不羁,实则
极重礼仪规矩。你昨儿不就被呵斥,你忘啦?”
“没忘!”齐昀拍拍胸脯道,“哥你别说,真的很吓人!咱们那两个娘一点都不心疼我们,那可是上好的紫檀木的戒尺,打在身上多
疼啊,嘶……”
即使不是紫檀木,只要先生打的,就能让你疼进骨子里永远忘不掉!齐晗心里想到。
这兄弟俩在后面嘀嘀咕咕,前面的大个子楚爷也是压低了声音道:“爷,可总算把晗儿回来了!您今天这‘借驴下坡’可真是不错
!”
“皇后娘娘是驴吗?”君默宁突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怼大个子。
楚汉生一时发闷,继而才发现自家爷心里有气拿自己当出气筒,大个子不受冤枉气,回敬道:“皇后自然不是驴,皇后是一国之
母,她都不追究晗儿顶嘴的事,您可不能再打他!”
君默宁诧异地看着反应迅速对答如流的大个子,笑道:“每次遇着那小子的事,你都能说会道!我不打他,打坏了还得我自己治
,吃饱了撑的!”
楚汉生没话了,他家爷花样可多,不打?有比打难受的法子!他知道今天爷是借‘皇后’下了坡,可是心里的那股子气到底没有消
干净。楚汉生微微转头看看后面的两兄弟,只希望他们能够乖巧些……
无音阁,齐晗齐昀跪聆师训。
君默宁说:“外面人都知道君三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动手;与我亲近的都知道君三规矩多,下手也挺重。你们是什么身份在
这里都没用,弟子就是弟子,挨打受罚是本分。君三在学业上不会藏私,但是能学到多少得靠你们的悟性和勤勉,我不会驱逐弟
子,但我能做到让你知难而退。”
这样的霸道训话对齐晗来说早已亲身经历过,对于齐昀来说却实在新鲜刺激!
“齐昀先起来,”君默宁再次发话道,“齐晗你挺好,今***亲慈爱,没有罚你顶嘴的错,在我这里没那么容易。你是兄长,如今还
是师兄,要给师弟做个榜样。明日你们二人晨起练功,我教齐昀,你在一边跪抄《孝经》十遍,什么时候抄完再起身进食。我不
想问过去的恩怨,我只要你边抄边想,自你们相认以来,皇后所为有没有一点触动你的地方!”
“是……先生,齐晗……领罚……”
第98章开学第一天
三月初九的阳光早早地洒下,迎春绽放柳丝抽芽,和煦的春风吹面不寒。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好似在一夜之间,春天就活活泼泼
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人间。
丞相府依然如平常一般的热闹又宁静。
大少爷君宇早早起身,在大少奶奶魏子衿的服侍下用过早餐就离府上朝,自然还要哄一哄过年又长了一岁的小亦恒。他很早以前
被了每日的晨昏定省,朝事重要,不用拘泥于这些日常的规矩。但是君宇仁孝,若是休沐在家,肯定是雷打不动地早早候在无
音阁请安的。
相较而言,离家日久的君寒和君默宁兄弟则是没有这个习惯,丞相不在意,这俩兄弟也就乐得每日自由自在。
而君丞相在朝之时,也是极为忙碌,披星戴月日理万机。可是自从去年腊八遇刺之后,他有意识地渐渐退出朝堂,如今基本已经
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朝中诸人都是暗中慨叹,君相洒然,如此权倾朝野,居然能够急流勇退毫无眷恋!
如今的君丞相每日早起洗漱,打一套太极拳,然后去佛堂找妻子连如月唠嗑吃素斋喝茶;然后教孙子君亦恒认字;用过午饭之后
,午睡外加看书喝茶,时有朝中好友如魏瞻魏尚书来访,则会客半日……日子过得无比清闲自在。
而今日,君丞相打完拳休整完毕之后派人传话到无音阁,说是有事不去用早饭,而是匆匆去了无音阁。
那里,不但有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三儿子君默宁,还有两个皇子也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已经为人师表五年的幼子,是怎
么教学生的!
丞相一边走一边思忖,估计还是大皇子本身资质不错,之前的苦难也让他性格温和内敛;否则,就凭他君三那股子匪气,怎么可
能教出如此温润如玉的弟子来?
实在是好奇加清闲的君丞相,鲜有的在自己家中脚步匆匆。
无音阁的门户大开着,丞相府人员简单,从来不会有闲来无事到处瞎转悠的仆役小厮晃来晃去。
君子渊踩着辰时初刻的时间出现,眼前之景实在让他有些瞠目结舌,皇帝陛下英明一世,是什么让他竟然相信他的小儿子竟然能
够做皇子师!虎毒不食子,这是把两个皇子往火坑里推啊!
院子里,大皇子齐晗面前摆着一张小几,那个号称重伤未愈的嫡皇长子拔直了腰板跪在青石板上,一笔一划地写字!小几上已经
堆了挺厚的一沓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白纸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还要写到什么时候?!更加刺目是桌角上的那把紫檀木
的戒尺需要就这样放在面前吗?难道还得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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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上身吗?!
不得不说,睿智的君丞相在第一时间真相了!
四皇子齐昀则是卷起了裤脚袖子在蹲马步,看来时间也已不短,双手双脚都颤抖得厉害,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珠子。可是这个从
小没受过苦的皇子殿下愣是一声不吭,连个不满的神情都不敢有因为他平举的双手手臂上,正横亘着昨日齐晗奉举的那根粗
黑的藤条!细看之下也能发现,皇子细嫩的手臂和小腿上有红色的藤条印子,看来他也已经尝过个中滋味了!
最令丞相大人怒气中烧的,是他们的先生实际上的皇子师他的小儿子君默宁正、在、打、盹!
一张竹榻,一张桌子,君三沉沉地闭着眼睛躺着打盹,一本书放在胸口,显然是看着看着看睡着的节奏!桌上一壶茶,楚汉生搬
了椅子坐在一边,任劳任怨地查看第一季度的晏天楼的各项账务报表统统的阿拉伯数字,送给有心人也看不懂!
好一幅宁、静、安、娴的画面!
“咳咳咳……”君丞相进门半日见没人搭理,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存在的理由。
孰料本就摇摇欲坠的齐昀一个抖动,那根岌岌可危的光滑藤条迫不及待地从手臂上滑落下去,齐昀为了稳住藤条,半个身子倾倒
过去,奈何他双脚早已麻木不受控制,于是整个人‘砰’一声跌倒在地!
而齐晗在听到咳嗽声还能稳住了右手,奈何看到齐昀倒地的时候,他的笔锋堪堪一错,在整齐的功课上,留下了刺目的一条黑线

楚汉生听得声音站起身,只是他人高马大,一时桌椅移动发出摩擦的声音。
君默宁被惊醒了,睁眼就看到老爹如利箭一般的目光直直瞄准了自己,见爹怂的君三少立马神抖擞地站起身,摊在身上的书‘
啪’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切说来冗长,其实几乎发生在相爷咳嗽的同一时间,颇有一石激起千层浪,无音阁师徒鸡飞加狗跳的效果!
君丞相哪里能想到他轻轻的一声咳嗽会引起这么大动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替挣扎着站起身的齐昀捡起藤条递给他,却看到少年
又是感激又是哀怨的复杂表情。
本来他只剩下一点点时间都可以站满今日的功课和加罚的时间了!呜呜……这下,还得再加一炷香!他站不动啦……呜呜……还
要挨藤条!爹,我要回家……呜呜……
齐昀忍着浑身的酸痛一瘸一拐地双手托着藤条走到楚汉生跟前,楚汉生看到他家爷点了点头,手起藤落,干干脆脆的手脚各抽了
三下!齐昀一声痛呼咽下,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汗水,继续托着藤条蹲马步去了。
一边的齐晗更是乖觉,平静地把桌上所有写好的功课折叠整齐放在地上,重新铺好了白纸。接着也是驾轻就熟地捧起了桌角上的
戒尺。
楚汉生认命地取过戒尺,不重但也不轻地在他掌心打了三下。紫檀木不必其他,师父再留着力,也是疼的。
齐晗感激地看师父,心中却想着,十遍《孝经》,二万六千多余字,按着先生的要求,跪烂了膝盖今天也不可能抄完的。本想着
今天老老实实抄完一遍,先生就能赦了自己,谁知道竟然功亏一篑!还有,师父您这样放水……唉,还是准备好晚上算总账的时
候再重新挨一顿手板吧……
这边,齐晗和齐昀又各自走上了漫漫无尽头的功课之路,君三先生才狗腿地搀扶着有些傻愣的君丞相坐下,道:“爹,今儿这么
早?您有什么指示?”
君丞相反应过来,怒视儿子道:“你……你就是这样做先生的?老大清早的又是罚跪又是藤条?!”
“爹!您当年拾我跟我哥的时候,可没分过清早晚上!”君三少回想起当年的惨状,满脸不愤!
君丞相被气笑了,“大皇子四皇子……不!晗儿和昀儿如此乖巧,你好意思拿自己跟他们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君三少死去活来,有这样当着徒弟说师父的嘛!您真是我爹!亲爹!
君丞相见他怂了,气势更足地站起身道:“我跟你说啊,不准再罚了!来,晗儿起来,你伤还没好!跪了多久了?你看膝盖都肿
了!昀儿,你也别站了,习文学武是长久之计,哪里第一天就罚成这样的?站好了啊,别怕你们先生,师公给你们撑腰!”
君三无语着抬头望天低头看草,两三个呼吸就想通了:自古老子拾儿子都是天经地义,不用分场合的。现在在徒弟面前也没关
系,反正他君三有的是手段再拾回来!
齐晗受宠若惊战战兢兢、齐昀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师公什么的,果然是比先生还要强大的存在的啊!
齐晗是亲眼见过先生和大师伯被师公责罚的伤情的,先生父子一脉相承,无错之时可以捧在掌心疼爱;可若是触及了底线,下手
之时也绝不容情。
齐昀则不一样,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抱紧师公君丞相的大腿,多好的护身符啊!而这样一个认知,让他在往后一段时间之
内,过上了非常酸爽却有口难言的“好”日子!
“爹,您过来就是让我别罚他们的?”君默宁撇了撇老爹身后的两个徒弟,问道。
君丞相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教徒弟,谁知道你大清早地就罚孩子?我跟你说,以后你把上课的地方搬到凝水阁书房去,我
不放心,我要看着。”
君默宁打滚,“不行啊,爹!我所有的东西都在无音阁!”
君子渊好奇道:“能有什么东西?我看看?”
君默宁无奈,只好带着老爹和齐晗齐昀来到无音阁的庞大无比的书房,他走到一面书架前,随手拉了一根垂下的丝绦。
顿时,一幅巨大无比的中州全境舆图缓缓展开……
第99章第一策:山川之策
君子渊有些愣神地看着这张一丈长宽的大舆图,上面山川、沃野、密林、城镇清清楚楚地用不同的符号标示着,中州天下,一览
无遗。
这就是当年二哥齐风云带着他们一众兄弟打下来的江山吗?尸积如山血流漂杵,殚竭虑夙夜匪懈,才有了眼前这一片天下吗?
君子渊走上前去,细细地摩挲着画在白布之上的一切,声音都有些飘渺道:“宁儿,你从何处得来的这张舆图?”
君默宁笑道:“自己画的!”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向父亲讨要奖赏。
君子渊倏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脸求表扬的儿子;齐晗和齐昀也是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先生。
“爹,您坐。你们也坐下来,听我慢慢说。”齐晗和齐昀的位置是原就布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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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君默宁安排君子渊坐在他的书桌旁,他自己则
是站在舆图前面。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齐晗马上拾好纸笔,正襟危坐准备听课。齐昀见到哥哥的样子,也忙跟着一起做好。
君默宁这样开始上课:“我们都知道,地球是圆的,分成陆地和海洋、冰川三大部分……”
“等等……”君子渊皱着眉头道,“宁儿,谁知道那个什么球是圆的?你说的‘地球’是我们脚下这片地方?它怎么可能是圆的?球?
那下面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因着这第一句话,丞相暂时忘记了追究这张舆图的来历。
齐昀也是一脸懵,他觉得他拜了一个神奇的师父,因为第一节课的第一句话他就没听懂!
齐晗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他镇定地听着,他感觉这一次,先生一定会给他讲明白就像前面五年的每一次类似的情况。
君默宁扶额。继而,他耐心地讲了地球、万有引力、板块,然后引到中州所处的大陆,东低西高的地势,百川入海的缘由,乃至
山川的形成和亿万年的变化……
借着中州舆图,后半段讲得非常顺利,君子渊的思绪随着儿子的手指而飞速回忆,那些峥嵘岁月中所到过的地方,所遇到的看似
异常奇怪的地理现象,居然都能一一解释得通!年过半百的退休丞相看着儿子睿智的双眼,他告诉自己不要往深入去想,有些事
情知道了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事。
至于前半段,君丞相表示,他老了,听不懂不要紧,接不接受的也无伤大雅嘛!只要两个孩子能听懂就行了。他转过头去看新
的皇子徒孙,齐晗手头已经堆了一堆的笔迹,有些整齐有些凌乱。他是极其适应这样的上课方式乃至所学的超出常人认知的知识
的,因为他就是这样被启蒙的!
再看齐昀,十六岁的少年满脸‘我是傻子我一句话也听不懂’的悲伤!他原想学着哥哥记点儿什么下来,但是一下笔才知道那些从
来没听过的东西已经全数还给了先生!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出生并且成长在一个假的世界里!
齐昀随着齐晗第二个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继而怀疑自己的人生!
果然,还是君丞相厉害!至少扛住了自己的人生态度!
这一节课整整讲了一个时辰,君默宁了舆图表示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午把今天所讲的知识复习好,戌时检查功课。戒尺都准备
好,如果为师不满意,戒尺上身记得不准哭。
这话自然是对着两个小徒弟说的。
君先生自然也看到了二徒弟傻傻的被摧毁了世界观的样子,他皱了皱眉眉道:“齐晗。”
“是,先生。”齐晗站起身,等候吩咐。
“听懂了吗?”
齐晗略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写的笔迹,轻轻点头道:“回先生,听懂了。”他是听懂了,许多东西他不是第一次听,甚至这些年
在外面他也见过,所以即便有新的知识,他也能够第一时间融会贯通。
这一节课下来,他是越发敬佩先生,他如何能够掌握如此之多的世间的真理!
君默宁“嗯”了一声,道:“你是师兄,齐昀有什么不懂的,你要负责教会他;更要督促他勤奋向学。若是他有什么差错,为师可要
为你是问,听明白没有?”
“是,先生。”齐晗答应得快,却不知为着这声‘是’,他也吃足了苦头。
“爹,下午我陪您下棋?”君三少不为人师表了,又显出孝顺儿子的样子。
君丞相挥挥手道:“不用,为父要去复习功课,不要打扰我!我问你,这就是你写给皇上的‘十策’?”
君默宁承认。
“嗯,明天何时上课,记得来叫为父。”君丞相一脸高冷,背着双手离开了书房。
齐晗和齐昀兄弟俩放课之后就回了房间,齐晗急急地拉着弟弟在床上坐下,说道:“昀儿,把衣袖裤管都拉起来,我打水给你洗
洗上药。”
齐昀刚刚从茫然的状态回过神来,才猛然感觉到手上腿上都泛着毛刺啦撒的痛,把袖子一撩起来一看,早间被藤条抽的印子已经
一条一条地肿了起来。
“嘶……”齐昀痛得嘶嘶呼气,看到齐晗端着脸盆进来,苦着脸道,“哥,这日子不会天天这样吧……蹲马步、挨藤条,先生那课,
我是九成九没听懂!先生还要检查课业?他会用戒尺打我们吗?”
齐晗手上也有楚汉生打的三下戒尺,后来又记了一个时辰的笔迹,伤虽不重,到底双手浸入热水的时候痛楚还是有所蔓延,只是
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实在不用在意。他一边蹲着细细地替齐昀擦拭手脚,一边说道:
“拜师学艺本来就是辛苦的,哪里能像你当初在宫里云先生手下似的三心二意。你也知道,先生虽然外表不羁,实则是有大智慧
的人,能拜在他的门下,我们当珍惜这个机会。”
齐晗擦拭完之后,又起身拿出药膏,涂抹在伤处,继续说道:“咱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跟着先生学习,完成课业。只是……做不
好做不到,挨打受罚也是理所应当,这也是在警醒我们要更努力才好。”
齐昀手脚上都凉丝丝的,这药膏涂着着实舒服,他看着哥哥温和的眉眼,钦佩道:“哥,你真厉害,先生说的你都能听懂?是不
是以前那位独孤先生都教过?他会罚哥哥吗?”
齐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埋头说道:“自然是要罚的,哪有学生做错了不挨罚的道理?所以你要用些心思……”
“哥哥教我……”
齐晗抬头笑道:“我自然会教你。好了,把衣服放下吧,一会儿用了饭我把今日的课整理出来,你若实在不懂就先全部背下来。
这是我们拜师以后的第一课,我想先生应该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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