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所来径
君默宁继续说道:“朝里的人着急上火要这个人,无非就是他北莽三皇子的身份,但是……他是个死人啊!”君三少真是开始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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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帮看到点儿什么就以为是天大好处的井底蛙着急。
“北莽一旦翻脸不认,甚至倒打一耙,说我中州随便拿个人冒充他们过世的皇子,借机开战会不会?就算阿提莫夏川忍了,写封
外交信讽刺一下堂堂中州用这种方法避交战,岂不是胆小怕事、缩头乌龟云云,皇帝看了很开心吗?退一万步说,北莽上下认
了这个皇子,就一劳永逸了?要是我,就先委屈一下把人要回去,中州不答应就是故意找事,还是要打仗;答应了,我们能提多
大条件?还能让北莽奉上国书自称属国不成?”
最后,君默宁总结道:“最早,九哥就不该多这个事,找个烫手山芋以为香饽饽。自古以来,人质对于战争的作用,从来就微乎
其微,都要打仗了,谁还顾得上谁!想要和平的方式只有三件事:第一、富国强兵;第二、不放弃战争;第三、恩威并施。从来
没听过用个人质能换取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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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第三卷江湖篇》完结!
第四卷终结篇
楔子
京川官道。
以御史中丞君宇为首的回京队伍因为错过了驿站,今夜只能在路边扎营休息。
一辆只有一扇小窗的马车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不同于普通马车前面的帘子,这辆马车的前面是两扇小门,门上还上着锁
。
夜里,君默宁一头白发,手里拿着一盏灯笼和一个食盒,来到了榕树下。
“出来!”君默宁站在神骏的高头大马前,对着黑暗说道。
不多一会儿,从马车的后面缓缓探出一个脑袋,怯怯地望了望,然后整个人站了出来,他的衣服后摆被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君
亦晨圆圆的脑袋探了探又缩了回去。
前面这个,自然就是齐昀。最后,君亦也跟了出来。
“干什么呢!”君默宁问。
齐昀答道:“先生,我们一天没见哥哥了,让我们看看吧……”
君默宁轻喝道:“这么晚了,能看什么,回去睡觉!”
齐晗没办法,只好带着另外两只小的,垂头丧气地走了。晚风里,传来君亦晨这个小家伙不愤的声音道:“哥哥,我们去告诉大
师伯,先生去看大哥哥,不让我们……唔!”
声音断了,估计是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君默宁失笑,这小家伙强大的‘食物链’思维真是……学以致用得紧。
用钥匙开了门,马车里,齐晗正侧卧着。听到响声,转头看到竟是君默宁,忙着要撑起身子。
“折腾什么,睡好。”君默宁放下灯笼食盒,阻止,又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问道,“今天没赶到前面的驿站,你就将就在马车里睡
一晚。听汉生说,你中午没怎么吃,不舒服?”
灯笼朦胧的灯光照出君默宁脸上的关切,齐晗虚虚卧着,答道:“晗儿没事,先生,就是……趴着颠了一路,吃不下……”
君默宁从食盒最上层拿了一盒药膏,先给他手上重新上药包扎,而后褪下他的裤子上药。齐晗身后挨了整整六十藤条,青紫破皮
在所难,“你大师伯领了你爹的圣旨,也是没办法才急着回京,不是故意要折腾你。早知道他来的这么快,这一顿就该记着到
京城再打。”
先生上药手法轻柔,齐晗心里又无比熨帖,竟没觉得如何疼痛。
“晗儿怎么会怪大师伯……他在京城定然受到诸方压力,我们早一日回京,就能早一日破除那些流言……”
“先生知道你都明白。”君默宁一边将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青紫的后臀和臀腿间的皮肉上,一边说道,“此去京城,虽说理由充分,
但是麻烦必不可少,晗儿,你怕不怕?”
齐晗侧过头,看着自家先生无比认真的眉眼,含笑道:“只要先生不觉得晗儿做错了,晗儿就不怕,京城那些人,晗儿才没把他
们放在眼里。”
君默宁移过眼神看自家小徒傲娇的眉眼,顺手一下拍在裸裸的臀上,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这里,有你的嘴那么硬就好了
!”
齐晗十九岁了,前所未有的一下拍得他面红耳赤,恨不得在马车车板上挖个洞直接钻下去,当下就要用包成粽子的手去拎裤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君先生楚大师父附体一般,替他穿好裤子安慰道,“手还包着呢,别动。给你熬了粥,甜的,多少吃一点
,晚上再好好睡一觉。伤好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齐晗红着脸一口一口吃先生喂的粥,这样宁静的一个夜晚,纵然黑暗无际,却让他仿佛看到世界上所有的光明。
前路,一无所惧!
第192章父母之爱深责切
押送的队伍一路到达京城是三月中的一日正午,阳光明媚艳阳高照。京城街头人群熙攘,一派繁华。只可惜对于回京的这群人来
说,情况则有些愁云惨雾。
主犯齐晗回京之后直接奉旨被押送到宗人府大牢待审;四皇子齐昀也接到容贵妃的懿旨,命其进宫。作为负责人的君宇、白天澜
和霍半夏回宫面圣复旨。而顶着一头白发的君默宁则是一脸纠结着不敢回家面见双亲。
君子渊和君宇在宫中议事,一直到酉时才回转相府,到了门口,君宇自己先跳下车,再搀扶着君子渊。
“一路都是欲言又止,刚才在宫里,还有什么没说的吗?”下车之后,君子渊看着长子成熟的脸庞问道。
君宇犹豫道:“爹,孩儿是有件事想先告诉父亲……”
二一语未竟,管家苏同林已经着着慌慌地迎上来,噼里啪啦地说道:“老爷,大少爷,您二位可算回来了,府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君宇急道,小弟默宁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怎么……难道母亲她……
苏同林说道:“小少爷……小少爷头发……头发全白了,回来之后就跪在夫人佛堂,小少夫人就在里头跟夫人解释,没想到……
就晕倒了!小少爷看过才知道,原来小少夫人有喜了!只是一路回京怕是受了颠簸,胎像不稳;夫人气极了,打了小少爷……”
“忍冬现在怎么样?”君子渊打断道。
苏同林“哦哦”两声后说道:“女医说暂时稳住了,不过近期需要卧床,不可再动了,大少夫人在无音阁照顾着。”
“小少爷呢?”君宇又问。
苏同林一边随着君氏父子的脚步,一边答道:“夫人不许小少爷留在无音阁,罚他跪在佛堂外的院子里……大少爷,小少爷的头
发……”
君子渊转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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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盯了长子一眼,打断道:“女医确实说没事了?”
“是、是!”苏同林忙答道,“小少爷也确认过了,小少夫人醒来,除了有些疲累,也没觉得其他不舒服。”
父子二人急匆匆去无音阁看过霍忍冬,确认了情况之后,才略略放下心来。君宇嘱咐妻子魏子衿照顾霍忍冬,随着君子渊往佛堂
走去。
一进佛堂的院子,君子渊就看到幼子直身而跪的身影,明晃晃的满头白发即便是在夜色中也依然刺人肺腑。
“爹……”看到君子渊,君默宁抬起满是愧疚的双眼,唤了一声。
君子渊的心被揪得有些疼,满腔的怒气倏忽之间消散于无形。这孩子最是在意他的母亲,如今连如月都对他动了手,虽然看不出
他伤在哪里,怕是他自己早就内疚得五内俱焚了吧……
“传家法。”君子渊淡淡吩咐一声,不理会君宇跪地求情的声音,跨步进了佛堂。
当初为了让连如月静心修佛安心度日,佛堂修得极为幽深,外间的声音轻易传不到里面。君子渊兜兜转转来到最里间的禅房卧室
,果然看到正在默默垂泪的妻子。
“我已传了家法,你若生气,尽管罚他!”君子渊在连如月身边坐下,故意说道。
连如月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了许久,听到丈夫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传了家法,该打的不是宁儿……是我们做父母的……”
君子渊不说话,只是替妻子擦了眼泪。
“京城流言满天飞,连我都有所耳闻……”连如月说道,“若非我这个做母亲的,宁儿何至于遭那么多罪,二十多年来了依然动辄得
咎!”
君子渊叹口气道:“他既已出生,就无从选择。在这滚滚洪流里,谁逃得出去?”
“别说这样大而无用的话!”连如月转头看着君子渊道,“他身为连氏血脉,是无从选择,那你呢?若非你一辈子兢兢业业全为了齐
氏,如今宇儿和寒儿也是一文一武全赔了进去,依着宁儿的性子,他会自己束缚住手脚,任凭那些人给他泼脏水吗?”
明知此刻的妻子想法有些极端,但是无可否认,造成君默宁举步维艰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他们为人父母的。
“你们君家人的性子……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比比是头硬还是墙硬!”连如月泪如泉涌,“宁儿一夜白头,这是要遭
多大的罪……我知道齐晗是个好孩子……可是宁儿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君子渊无言以对,只是将妻子搂紧在怀里。
突然,内室门外传来君宇着急的声音道:“爹,急着回京、没顾上弟妹忍冬,都是宇儿的错,求您罚我吧……娘,打在儿身痛在
娘心……”
门呼啦一下开了,君子渊看着跪在门口的长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君宇忙道:“宁儿自己吩咐动了家法,打了四十了……”
下一刻,心疼都来不及、哪里真的会动家法的一双父母,风一样冲了出去。君宇连忙起身跟上。
院子里,脱了外衣的君默宁趴伏在刑凳上,两个家丁手里沉重的家法板子正毫不放水地往小主子身上招呼。刚过三十的时候后臀
就殷了血,可是小少爷没喊停,他们也不敢停。在相府,相爷一言九鼎;但谁都知道,若是小少爷发了话,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丝
不苟地去做哪怕有时候是些偷**狗欺上瞒下的馊主意。
“住手!”君子渊一声大喝,冲下来批头就骂,“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动手的!”
两个家丁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
君默宁满脸冷汗,一头白发垂在身侧。他咬着唇撑起半个身子,一眼看到三双充满了心疼、担忧的脸。尚未开口,母亲已经上来
搂住了他,无声泪流。
“娘……您别哭……都是宁儿的错……您哭了,宁儿身上疼,心里……更疼……”
“本来没想着要打你,三少爷倒是自己乖觉!”君丞相看到儿子还能撑起来,放心不少,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不照顾好自己,
不照顾好妻子,连徒弟都没管好!你们俩起来,再打二十!”
“你敢!”连氏母亲眼神如剑,直指君丞相!
“娘……”三少爷无比委屈地拱进母亲怀抱,才不怕老头子威胁!
有些鸡飞狗跳的佛堂终于又变回清净地,三少爷被兄长抱着,娘亲护着进了佛堂;之后又有恃无恐地趴在床上任兄长给他上药,
老爹被母上大人阻挡在安全距离之外,自己的人身安全妥妥的有保障。
上好了药,君默宁坚持回无音阁,君宇三人也知道他担心霍忍冬,于是兄长大人再次任劳任怨地搀扶他回去。无音阁里除了魏子
衿,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听用,君默宁龇牙咧嘴地谢过兄嫂,一定让他们回去休息。
魏子衿第二次分娩刚出了月子,君宇看他除了疼也没什么事,留下丫鬟小厮之后,也回了水云轩。
夜里,三少爷趴着,三少夫人躺着,二人眉对眉眼对眼地看着对方。
“忍冬……”君默宁刚刚开口,嘴唇就被一根带着药香的纤纤玉指抵住了。
霍忍冬含笑道:“我知道三哥哥心里愧疚,我心里也愧疚,身为父母,我们都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孩子
,一定会很坚强……”
君默宁伸出手理了理妻子的发丝,轻声道:“我会照顾好你们的,绝不会有下一次!”
霍忍冬眉眼含笑,幸福铺满了心扉。隔了一会儿,她问道:“三哥哥你还疼吗?你也傻,爹都说是做做样子的,你怎么自己给自
己下狠手!”
“老头儿的话你也信!”三少爷嗤之以鼻道,“当着娘他当然不打我,但心里铁定给我记着账,你没听他自己说的,没照顾好你,没
教好晗儿,今天不打,改天找着机会再拾我!我跟你说,这些年,他这些套路我早摸熟了!”
霍忍冬噗嗤一声笑道:“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父子,心眼儿玩得这么溜!以后咱们儿子出世了,你可不准像爹一样啊!”
“首先,他是老爹我是儿子,如果我不多长个心眼儿,那不是被他压榨惨了!”君三少爷很郑重地说道,“第二,忍冬,我不要儿子
,你一定要争气给我生个女儿!”
第193章一个关心我的父亲
宗人府,大牢。
墙上的火把发出“呲啵呲啵”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刺耳又刺目。宗人府的大牢向来是很安静的,这样一个专门处理皇室宗
亲的机构,自开国皇帝齐风云建国以来,就没有多少人进来过。平时自然也会有皇族子弟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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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公子违法乱纪,但通常也是自
家长辈带回家管教;即便惊动了官府,也是按着宗人府的规矩,惩戒一番之后将人领走。
真真极少有在这里过夜的。
难得,今夜居然来了一个,身份还着实不低。
黑夜里,秦风提了个灯笼走在前面照路,后面两个人脚步匆匆地走着,一路无声。来到牢中之后,看牢的值班牢头刚要出声问询
,一眼看到后面的一个老者,忙跪下施礼道:“小的见过王爷。”
秦风了灯笼站在一边,后面的两个人这才显露真容。一个是年约六七十岁的老者,须发灰白,一双眼睛却是有神,穿着当朝王
爷的冠冕服饰,便是中州当朝礼亲王齐风绵。
齐风绵,自号西山,是齐风云同父异母的亲兄长,后因齐风云登基称帝而索性以号为名,弃了风绵改叫西山。尔后,天下人就只
知道中州皇帝手足凋零,只余一位爱好书法爱好珍本爱好美酒爱好风月独独不爱好朝廷政事案牍公文的闲散王爷齐西山。
齐慕霖登基之后,他这位“德高望重”的皇伯父,就奉命掌管了宗人府。自然,除了他,也没人有这份资历了。
而另一位,穿着氅衣带着兜帽,自然是我们的皇帝陛下齐慕霖了。
“你先下去吧。”齐西山挥手让牢头下去,随后向里间的牢房指了指。
秦风连忙放下灯笼,疾步走去。
最里面一间阴暗的牢房里,一个穿着墨蓝色春衫的人影正俯卧在一堆稻草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少爷?少爷!”秦风轻唤了几声,加快速度打开牢门,冲进去蹲下身子,疾声道,“少爷!醒醒,您怎么了?”
齐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火把看清楚来人,有些吃惊地问道:“风哥哥?”
“是啊,少爷,是我!您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差!”秦风一边扶起齐晗,一边紧张地问道。
齐晗微微摇了摇头,嘶哑着声音道:“我没事……风哥哥,你怎么来了?是先生……”
“不是,少爷,我先扶您要外面去,皇上来了!”秦风将齐晗一只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扶着浑身软绵绵的少爷走出了牢房。
齐晗的气息有些凌乱,可依然诧异地转头看了看秦风,然后一瘸一拐地倚在他身上跟着走。来到外间,果然一眼看见端坐着的皇
帝齐慕霖,旁边还有白天已经见过的宗人府掌院按辈分,齐晗应该唤一声“大爷爷”的齐西山。
齐晗勉力挺直了身子走出来,螓首低垂,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来到二人跟前,隔着适当的距离,跪下,叩首道:“齐晗叩见皇
上,礼亲王。”
看到他身穿如此深沉黯哑的衣物,行动之间也不甚利索,齐慕霖皱着眉头问道:“把头抬起来,君默宁带你离京治病,难道至今
没有起色?”
齐晗直起身子,直视着皇帝,清楚说道:“回皇上,先生耗尽毕生宫里,已助齐晗突破一年生死之期。”
齐晗冷硬的语气听得秦风在一旁都捏了一把冷汗,倒是齐慕霖听到这个好消息,自动忽略了其他,转而又问道:“既然伤已治好
,怎的脸色还这么差?难道……黄伯父!”皇帝突然将视线投给了齐西山。
礼亲王齐西山不知在想什么,听到皇帝的话,也不惶恐,偏还有些含冤抱屈地说道:“皇上你别这么看我老人家,宗室子弟进宗
人府先挨三十板子,这是先帝定国之后就定下的死规矩,这些年来进来的人虽不多,但也从来没有偏废过。这里的人下手都有分
寸,三十板子不过杀杀这些贵族子弟的锐气,疼是疼,打不坏!”
“那晗儿为何如此脸色?”齐慕霖追问道。
齐西山也是疑惑,一旁的秦风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刚要张口,却被齐晗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却不料,主仆二人小小的交流依然被发现了,齐慕霖转头看着秦风道:“有话就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秦风无法,就地跪了说道:“回皇上,王爷,少爷在进京的前一日……刚刚受了……三爷的家法,回京路上颠簸,一直都不见好
……”
“家法?”齐慕霖提高了嗓门道,“晗儿,君三打你了?!”当日拜师之时,他们的确按规矩奉了诫具,可是……竟没想到他君三…
…真的动手!
听到皇帝的称呼,齐晗有些赧羞地老实招供道:“回父皇,晗儿……懈怠功课,处事失当,先生才请了家法责罚;今日白天,晗
儿按规矩受了三十板子,的确不重……只是旧伤未愈,才会……如此……”
齐慕霖尚未开口,一旁的齐西山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皇上,你们刚才说的君三君默宁……该不会是丞相府那位吧?”
齐慕霖一脸“难道还有第二个君三?”的疑问表情。
齐西山突地站起来,满脸不可思议道:“皇上,你是有多不待见这个小家伙,才把他送到君三那个狠货门下呀?你不知道他七岁
进琅书院,第一天就差点一脚踩死了王源儿啊!你看看这小家伙,瘦成这样!还被打得十几天伤还没好利索……对了,昀儿呢
?都快一年没见他了,你不会……也把他送入虎口啦!”
礼亲王齐西山曾经做过琅书院的副院长,好巧不巧地亲眼目睹了当日君家三郎一脚“踩死”当然,其实是“踩活”了王尚书家
的王源的壮举!而后多少年,君三少打遍琅无敌手,生生给这个只重风月的闲散王爷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哦不,是印象
!
听到齐西山这样说,齐晗抬了抬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先生从来不在意这些,功过荣辱何须他人评说定论?只要他齐晗知道先
生一生苦心孤诣皆为民生,就足够了!
批判了一番君三少的少年壮举之后,齐西山老王爷看着脸色苍白的齐晗感慨道:“怕也是君三教出来的,性子也够倔,看样子是
伤得不轻。三十板子哪里那么好挨,小家伙挨的时候一声没吭,临了还是自己撑着回了牢房。哎呦,我老人家看着都疼……”
秦风隐晦地撇了撇嘴,暗道您老人家真是孤陋寡闻,您是没见过我家少爷在主子手里熬规矩的情形,这区区三十板子,哪里能让
他没出息地喊疼!
齐慕霖听着齐西山的话,早就心疼地一揪一揪的,忙阻止了他老人家的感慨,走过几步搀扶起跪了有一会儿的长子,道:“黄伯
父,这里有药吗?这伤不能再拖了!朕原是想来问问晗儿刘江川的事,可孩子都伤成这样了,明天再问吧。”
齐晗顺着齐慕霖的力道踉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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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些诧异,也有些陌生的感动和温暖。他原以为今夜皇帝驾临,是来审问他私纵人犯的事,他
没想过隐瞒,但也能想象君臣问答的严肃场面。没想到见面时候,说的尽是他受伤的事,如今更是……
“父皇,晗儿没事,可以回话。”齐晗看着齐慕霖有些焦急的眼睛,坦然道。
齐慕霖顿了顿,自然也看到少年眼中磊落的光明和坦荡;想起他身在江湖,却惦念着母亲而写的那些信,让一国之君深信,这样
至纯至孝的孩子,不会陷君父于两难。所以,他想提前来听一听他的说辞,而不能因着那些朝臣的话,再削弱了他们父子间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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