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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你叔(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Miang
她正想再奚落几句,一旁的段准已然从梁月珠面前走了过去,顺手拽住了阮静漪的手腕,扯着她往前走。
“哎!小侯爷!”梁月珠愣了愣,向着二人的背影喊, “怎么走了?”
“懒得与不熟之人多话。”段准头也不回。
段准拽着阮静漪的手腕,带着她穿过了走廊,到了蕉叶园外头。
阮静漪眼见这里看不到梁月珠的身影了,忙说:“可以松手了,可以松手了。你一直抓着我,像什么样子?男女授受不清。”
“什么授受不清?我们可是未婚夫妻。”段准说着,却老实地松了手。
阮静漪回头看一眼,梁月珠火红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她嘀咕道:“小侯爷,这喜欢你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早上一个丰亭郡主,晚上一个梁家小姐。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段准的神色有些微的讪讪。
“也就这些,”段准说,“再没多的了。我这不是也烦她们,这才找了你帮忙吗?”
“这不行。我事前只知道丰亭郡主,如今多了个梁家二小姐,比从前想的还要危险。”阮静漪说,“我得多收你点钱,不然亏了。”
“啊?”段准愣住。
“你要是不想多给钱,那也行,”阮静漪说,“我也去找几个喜欢我的男子来,如此,我们扯平。”
段准:“那我给钱。”
阮静漪说:“好,一言为定。”迟早有一天,她得把段准的小钱囊给薅空了。
段准虽然答应了她的话,但仍像是有什么挂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阮静漪见了,便问:“怎么?心疼钱了?”
“不是,”段准皱眉,斟酌一下,说,“我和那梁月珠,其实真的不熟。她喜欢找我,但我都不大记得她叫什么。”
阮静漪斜眼看他:“你这不是知道她叫月珠吗?”
段准的话卡了壳,忙又为自己辩解:“反正不熟,你要信我。”
阮静漪挑眉:“钱给的够多,我就信你。其他,我可不管。”丢下这句话,她便管自己笑着进了蕉叶园里。
从宫中回来后,二人便各自去休息了。到了夜晚,有个侍女来请二人:“二夫人在琅花苑设小宴,想要招待七少爷和阮大小姐。”
阮静漪正坐在妆镜前梳头,闻言有些不解:“二夫人吗?”
侍女点头:“咱们二夫人向来关心七少爷。他要娶妻了,二夫人高兴坏了。”
阮静漪皱眉,心说:当真是关心?怕不是忧心吧。
二夫人所出的二少爷段显,和段准有着嗣子之争。二夫人对段准能安什么好心呢?
不过,静漪倒不大关心这些,毕竟前世段准活的好好的,也没和段显之间闹出翻天覆地的事。兄弟二人就这样普通地相处,段显继承爵位,段准在外领兵,甚至长久不在京城。
“除了我和七少爷,还有谁也参加这个小宴?”
“回阮大小姐的话,还有梁家的月珠小姐。”
听丫鬟这么说,阮静漪的心底有不妙的预感。看来这小宴,既是二夫人的下马威,也是梁月珠的主动出击。
“我知道了,你去问问七少爷,如果他去,我就一道去。”阮静漪答。
段准自然是去的,不仅去,还特意挑了一身绯底金纹的圆领袍,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阿漪,你也穿的好看点,”在去琅花苑前,段准特地叮嘱阮静漪,“我想看你打扮起来的样子。”
阮静漪想到那位梁月珠小姐,便依从了段准的话,特意回去着装收拾了一番。人再跨出房门时,便换了身娇艳的嫩鹅黄衣裙,发间斜簪珠花步摇,流光溢彩。
段准很满意,二人一前一后,向着琅花苑走去。
“二夫人待你好吗?”路上,阮静漪问。
“就那样吧,”段准说,“我对爵位没什么兴趣,和二哥相处的也不错。但她似乎不大喜欢我,这也没法子。”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琅花苑。檐下华灯于夜色之中莹莹而亮,灯火下芙蓉丛丛,国色华美。
琅花苑的正厅里,梁二夫人正坐在主位上听琵琶。梁月珠还是那身飒爽的火红骑装,很潇洒地侍立在梁二夫人身侧。
不得不说,看多了羞涩文雅的闺秀,这梁家姑娘确实令人眼前一亮。
“阮家小姐来了?”梁二夫人听见脚步声,徐徐睁开了眼。她叫丫鬟拿来茶水,笑说,“之前没机会,今日才能仔细看。早听说你生的美貌,今日一看,确实名不虚传。”
阮静漪道:“二夫人客气了,容色易老,没什么好夸耀的。”
梁二夫人端起茶盏,叹气道:“是呀,容色易老。那些靠美貌夺人心的,也迟早会如昨日黄花一般萎落在地。谁能笑傲寒风,那都是未可知的。”
阮静漪的眉轻皱。
二夫人这话,不仅仅是在说她,也是在说温三夫人。温三夫人是最后进门的,比前面两位夫人都年轻美貌。梁二夫人讨厌她,那是理所当然。
琅花苑的一角,两个乐女捧着琵琶和笙,奏着轻快的小曲子。丫鬟们捧着碗碟杯盏鱼贯而入,将山珍海味摆满了锦桌。
“阮姑娘,我想多和你说说话,你就坐到我边上来吧。”梁二夫人在桌边的主位上坐下,抬手冲阮静漪招了招,“你让老七和月珠坐在一块儿吧。他们一起长大,关系好。”
阮静漪微怔。
自己坐在梁二夫人身旁,而让梁月珠和段准坐在一块儿?这是什么棒打鸳鸯的坐法?
那头的段准说:“二夫人,你光顾着和阿漪说话,怎么反倒不和我亲近了?虽说不是亲母子,但情谊也在的,我也陪您这位长辈说说话。”罢了,他也搬了椅子,坐到了梁二夫人的身侧。
只见阮静漪与段准,一左一右将二夫人夹在中间,三人坐成一条线,桌子的对面,却是孤零零的梁月珠。
一边是热闹至极,一边是一人冷清。梁月珠有些气,险些将筷子摔了。但她又不想当着段准的面发火,便按捺下了,在心底道:一会儿,有这臭丫头好看。
“阮姑娘,你刚来我们侯府,不大习惯吧?你出身的地方是丹陵,那样的小地方,想必与咱们这儿千差万别。”梁二夫人笑的雍容,一边夹菜,一边说,“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你可以直接差人和我说。”
阮静漪的目光轻轻闪烁。
二夫人这话听着客气,但不就是在嘲笑她是从小地方来吗?
阮静漪不恼,只笑说:“二夫人好意,静漪心领了。不过,则久他看中我的原因之一,便是我出身丹陵。他说我们那样的小地方,山清水秀,出的姑娘也有灵气。”
梁二夫人挑眉:“哦,原来如此。”
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丫鬟的惊呼,旋即便是花盆被撞碎在地的瓷片哐啷乱响。
“猫!猫窜过去了!”
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儿从帘子那头凶猛地窜过来,直奔桌面。这猫生的格外肥大,爪子尖锐无比,看着竟有些老虎似的威风。琅花苑里伺候的几个丫鬟,都怕被猫抓伤了,尖叫着开始东躲西逃。
阮静漪也愣住了,心底紧张起来。
哪儿来的猫?
这猫看着这么凶,不会抓着自己吧?
抓了别处不要紧,可万万别抓伤了自己的脸,那可是她最要紧的宝贝。
就在这时,前头的梁月珠刷的站起来,伸手一抓,一副胆大的样子,便拎住了那猫儿的后颈,将猫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你们怕什么?不过就是只猫。”梁月珠一副自满的模样,单手拎着那只猫儿,转向了阮静漪,“阮姑娘,你不会胆子这么小吧?竟然被一只猫吓坏了。莫非,你没见过猫吗?”
一旁的丫鬟们虽惊魂未定,但此时已开始连声地夸赞梁月珠:“月珠小姐可真是胆子大。”
“月珠小姐与寻常的闺阁女儿不同,很有气魄,如女将军似的。”
“那些只会在闺房里吟诗作曲的小姐,哪儿能比的过咱们月珠小姐?”
阮静漪听得丫鬟们赞不绝口,心底有些好笑。看来,这是梁月珠铁了心要把自己比下去了。
可她有些小心眼,偏不想让梁月珠这么得意。
阮静漪思虑片刻,立刻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手扶着鬓发,嘴唇轻颤,眼帘微翕,声音细细道:“则,则久……”
“怎么了?”段准立刻问。
“我怕……”阮静漪做出弱柳扶风的样子,“那猫想抓我。人家怕嘛。”
段准立刻嘘寒问暖:“别慌,这不是有人把猫赶走了吗?再说了,还有我在。”
“可人家还是怕呀……”
“我陪着你呢。等一会儿回去了,我再叫人给你炖点静心的补品。”
提着猫的梁月珠愣了下,顿时怒不可遏。
这阮静漪胆小怕事就算了,竟然还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柔弱样子,骗取段准的怜悯!





嫁给你叔(重生) 第30节
真是好一个满腹心机的女子。
梁月珠咬咬牙,怒斥道:“装什么装?”
阮静漪见她发火,便露出了更委屈的面色来:“我没有装呀,我是真的怕死了,现在心还咚咚跳地厉害……”
“你…你这还不是装?!”
一旁的段准严肃地插话道:“阿漪是真的怕,这怎么能叫装呢?”
梁月珠简直要被气死了。
小侯爷英明一世,怎么就被这么个坏女人给蒙蔽了!
第36章 . 交锋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琅花苑的小宴结束时, 梁月珠的面色十分不好。
因为中途跑了一只猫儿出来,阮静漪便大呼害怕,一会儿心口疼,一会儿慌的拿不稳筷子, 哄的段准对她嘘寒问暖, 再看不到别人。
梁月珠那么爽利地抓到了猫, 段准却看也不看, 更别提露出什么欣赏的目光来。旁边的丫鬟们再怎么赞美, 也一点用都没有。
二夫人几番明示暗示, 让段准和梁月珠多说几句话, 却被段准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了。不仅如此, 段准还理所当然地说:“阿漪正怕着呢, 我给她夹菜, 陪她多说说话。”
两个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仿佛不在二夫人的琅花苑, 而是在他们自个儿的房间里。
梁月珠憋了一肚子气,到了小宴散场时, 找准了时机, 三两步将阮静漪拉到了一旁的暖阁里说话。
“阮姑娘,你的心口现在应当不疼了吧?”梁月珠冷哼一声,不痛快地看着静漪,目光偶尔放远,看着外头正和二夫人说话的段准。
阮静漪说:“谢过月珠小姐关怀,已经不疼了。”
她的面庞在灯火映照下,流转着逼人的艳色,足叫玉盆中的名花都羞煞了。
“你倒是很会装啊!”梁月珠看到她的脸蛋,便心生厌烦, “小侯爷会被你蒙蔽,我可不会。什么心口疼?我看,这不过是你想让小侯爷多陪你的借口。”
她向来爱直言直语,不愿与人虚与委蛇,心底想什么,就直说出来,还为此在京中得罪了不少人。但梁月珠自认这是她的优点,因此语气愈发放肆。
阮静漪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是真的心口疼,那是实话实说,怎么是装呢?”
“少来这一套!”梁月珠果然发火,“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装的!”罢了,梁月珠上下扫视她的打扮,见阮静漪头上珠翠流彩,便有些窝火地说,“你这发簪,是小侯爷送你的吧?你出身小门小户,哪里用得起这样的东西!”
阮静漪笑眯眯地说:“是呀,不止这支发簪,我这一身的行头,都是则久亲自给我挑的。”
“你!”梁月珠被气的更狠,怒斥道,“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收男人的礼物?也就只有那些与男人不清不楚的轻浮女子,才会如此行事!”
阮静漪捻弄着发梢,语气清淡地说:“月珠小姐要是嫉妒了,那也可以自己找小侯爷要啊。和我一样,随便撒撒娇,卖卖乖,就换来了这一身的宝贝,很轻松的。”
梁月珠闻言,只觉得心头有一团怒火烧起。
面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无耻了。小侯爷不在面前了,她根本连装都懒得装,完完全全显露了本性!她就是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还想靠着美貌蛊惑人心的轻浮女子!
“我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梁月珠皱眉,目光里涌着厌恶之意,“别怪我心直口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了。轻浮无耻,靠着卖弄美色博人目光!”
阮静漪不以为意,语气平常地说:“那你就讨厌吧。我不是什么金子银子,不可能人见人爱。有人讨厌,有人喜欢,那都是常事,我不介意。”
梁月珠咬咬牙:“那你还不赶紧离开小侯爷?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你蒙骗了。”
阮静漪闻言,不怒反笑:“月珠小姐是在开玩笑呢?”
“我不是在玩笑。”梁月珠说。
“那就请月珠小姐仔细想一想——”阮静漪拉长了声音,“则久喜欢我,我喜欢则久。我们两的婚事,还是陛下钦赐的。你一个梁府的二小姐,与则久半点血亲都不沾,凭什么插手我和他的婚事呢?”
顿一顿,阮静漪露出了一个娇艳的笑容:“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夜色浓稠,她的笑颜落在牡丹花丛里,竟比那些魏紫、姚黄还要美艳旖旎,惹人倾心。
梁月珠愣住了。
下一瞬,她的心底便涌起了巨大的怒火。
这阮氏女竟敢说她不配?!她可是梁府的二小姐,梁二夫人的亲侄女,与段准也是素有往来的,凭什么说她不配?!
“你——”
“阿漪,咱们该走了。”
梁月珠正要发火,段准的身影却忽然横进了二人之间。
男人高挑的身姿沐浴在阴影之中,隐隐竟有一种威胁的意思。
他的目光有些森寒,梁月珠竟被慑住了,一时不敢开口说话。
阮静漪轻笑说:“好呀,则久,咱们这就回去吧。”
段准点了点头。
说完,二人没再搭理梁月珠,一前一后地朝外走去。
梁月珠看着二人的背影,手指轻卷,攥起了拳。
*
“梁月珠和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路上,段准问阮静漪。
“没什么,不过是说我不知羞耻,以色惑人。”阮静漪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在夸我呢。要是容貌一般的人,岂能办得到‘以色惑人’这样的事?”
闻言,段准轻笑起来:“确实。想来梁月珠也觉得你美貌。”说完,段准的目光在阮静漪的眼角下转了一转,“阿漪,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眼睛下这颗泪痣尤其好看。”
阮静漪的目光微露诧异。
灯火轻摇,融融的暖黄光晕扑在她雪色面颊上。长睫如扇,落下轻而淡的阴影,那颗泪痣便如轻盈的落珠,静静地点在她的眼尾,既冶艳,也娴美。
“有啊,有人夸过。”阮静漪抬起头,语气微微嘲讽,“不过,我不大喜欢那个人,所以也不把他的夸奖当回事。”
那个曾夸奖她眼角泪痣的人,就是前世的夫君段齐彦。
她也曾为段齐彦的夸赞之语而芳心暗动,但到最后的时刻,她才知悉段齐彦之所以这般赞美她,不过是因为秋嬛也有这样一颗泪痣。
“别人的夸奖,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我的夸奖,你要记着。”段准说。
“好——”阮静漪说,“可你不觉得,我这泪痣和我三妹的有点像吗?哦…你可能不记得我三妹是谁了。她叫阮秋嬛,是我们上京那一夜,恳求着和我们一起出发的那位小姐。”
段准说:“这是什么话?一颗泪痣而已,岂能将人混淆?照你这么说,我还和门口的丁老伯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嘴的模样也生的差不多。莫非,你还能把我错认成丁伯不成?”
门口的丁伯是个看门头子,手下管着一票小厮,闲时最爱坐着喝茶。他五十来岁,长得和弥勒佛似的,一副憨厚样子。阮静漪一想到丁伯的长相,顿时笑了起来。
真为难段准了,竟然拿自己和丁伯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静漪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是我,秋嬛是秋嬛。我们俩,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
琅花苑小宴后,梁二夫人和梁月珠便稍稍沉寂了一会儿,没再来找阮静漪的麻烦。据说梁月珠在这京中对头不少,每天忙着和这个吵架、和那个吵架,也不是天天都有空来宜阳侯府的。
于是,阮静漪便安安静静地待在蕉叶园里,准备和段准成亲的事宜。她还给家中去了一封信,告诉祖母、父亲自己一切都好,并命人为四妹雪竹捎带了京城的罗扇并两本书作礼物。
隔了几日,景王忽然给宜阳侯府寄了帖子,说是京郊的草场上夏草正丰,又想起段准最闲不住,喜欢骑马打猎,便邀请段准携阮静漪赏个脸,一道去打一场马球。
马球么,原本就是富家子弟间流行的玩乐。闺中小姐们难得能自在一把,也都爱换上骑装,去草场上爽快一回。但是,阮静漪看到下帖子的人是郡主的父亲景王,便觉得不大对劲。
“丰亭郡主肯定也会上场吧?她会不会用球打我的脸?”阮静漪看完帖子,便如此忧虑上了。
“就算她要打,我也不可能让球碰到你的脸,”段准说,“我拦球可是一把好手。”
阮静漪觉得也是。段准骑马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越过段准伤到自己,想必丰亭郡主还没这个本事。
阮静漪许久没碰过球杆了,还颇有些跃跃欲试。她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原本就很喜欢骑马。难得来京城,她一点儿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就是不知道,长久不打马球,她的力道是否已不如从前了?要是力气不够,那可没法一直骑马奔驰。
想到此处,阮静漪眯了眯眼,对段准说:“则久,你过来,站在屏风前,不要动。”
段准有些困惑,但还是照做了,人端正地在屏风前站好了。
“阿漪,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站着别动就是了。”阮静漪说罢,从桌上的果盘里抄起一个橘子,放在手里轻轻地掂了掂,然后眯眼瞄准了段准的脑袋,将橘子朝前投掷而出。
嗖——
段准连忙伸手接住了橘子。
“怎么打我?”段准问,“我做错什么了?”
“没什么,我试试我的力气有没有变小。”阮静漪说,“看来,还是和原来差不多。”
段准:“那还要我做什么吗?”
静漪:“不用了。你把橘子吃了吧。赏你了。”
第37章 . 郊外景王世子
很快就到了马球会之日。
阮静漪从箱笼里挑了一身宝蓝色的骑装, 束起了头发,在镜前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镜中的人一身利索,但又不失艳丽鲜活, 像枝头开的正盛的桃一般惹人瞩目。她爱美, 这样的打扮很合心意。
出门见到段准时, 他也露出了微讶的神色。
“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到你这样的打扮。没想到这么合适。”段准说。
“我以前可是经常穿骑装的。不过我祖母不喜欢, 所以很少穿了。”她答。
段准确实没见过她穿骑装, 不仅今生, 前世也是如此。
前世, 阮静漪随着段齐彦上京后, 也曾死乞白赖地跟着段齐彦去参与过一些宴会, 但她在外人口中是“体弱久病”的模样, 自然不可能亲自打球,只有坐在边上看的份。
她在马球场上遇到过几回段准, 次次她都是一袭长裙,文静地坐在看席上。段准问她“怎么不去玩两把”, 她便含蓄地笑着摇头。
回想起自己前世的模样, 阮静漪只觉得憋屈极了。为了所谓的爱情,她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抛弃了那些冲动、执拗与贪玩,而变得文静、落寞与驯服,彻彻底底成了两种模样。
“走吧,咱们去会会丰亭郡主。”
两个人上了马车,一道去往郊外的草场。
京城外有一大片的群山青原,最适合狩猎与踏青。景王命人用幕帐圈起一片草地,又搭起了坐席高台, 供来客赏玩休息。




嫁给你叔(重生) 第31节
阮静漪跟着段准下马车时,便看到一片嫩绿的青原,如水波似地随风摇曳。远处的青山隐匿在云岚之间,仿佛入画,随时会有仙人乘风而来。
这片草原开阔,人站在这里,便觉得心旷神怡。世间天地,骤然便变得宽广起来。阮静漪久久地立在马车旁,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忽而觉得自己这趟上京是值得的。
天地如此之大,她想见识更多的。跟着段准,能见到的东西远比在丹陵见到的要多。
阮静漪正这么想着,后头又有几辆马车到了。前一辆是黄帘的,后一辆则是紫帘的。只见两辆马车的下人各自搬来了脚凳,扶着自家的主子下车。待这几位后来的客人站定了,阮静漪眼皮一跳,心底大呼一声“倒霉”。
前一辆黄帘的马车上下来的是丰亭郡主,后一辆紫帘的马车上下来的则是梁月珠。两人一高一矮,一娇蛮一飒爽,一着粉衣一着红衣,看起来各有风姿。
但是……
段准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低头对静漪说:“阿漪,我们走吧。麻烦大了。”
阮静漪也木着眼神,点头说:“这麻烦岂止是一般的大,简直是大过天了。”
二人迈开脚步,正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便听得后头的丰亭郡主和梁月珠一人一句话,喊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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