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孔繁御亦道,“那些倭匪,先时瞧他们在城下颇是张狂,在林将军马蹄之下,竟犹如散沙。”
孔巡抚感慨道,“倘闽地兵皆如林将军麾下兵卒一般,何愁倭匪不靖?”
孔繁御见父亲脸上一抹深深的憔悴,想到这几日守城之战,父亲何尝有过一日安枕,劝道,“章总督将林将军调到咱们泉州,可见章总督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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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心思的要剿净倭匪。今城有良将,兵卒可用,泉州城危局已解,父亲也略休息一二吧。”
孔巡抚道,“不成啊,城内要安抚,城外的倭匪尸身也要清理。”
孔繁御道,“这些个琐事父亲便交给儿子吧。儿子倘有哪里不明,请教杨先生是一样的。再者,晚上不是还要请林将军饮酒,父亲略养一养神也是好的。”
有儿子这么劝着,何况,孔巡抚把这个儿子带了来,原就因孔繁御乃孔巡抚膝下第一能干的儿子。见儿子这般说,孔巡抚便应了。孔繁御亲自把父亲送到卧房,服侍着父亲歇下,方出去主持泉州城庶务。
孔繁御做事一向细致,不过,没想到,知府衙门也派了人帮忙。好在,谢知府一向圆滑,虽有与孔巡抚争权之举,到底知道退一射之地,凡事还是以巡抚衙门为先的。
谢知府也累的不轻,泉州城屡遭兵事,他们这又是刚刚赴任,倘泉州城有个好歹,凭他智计万千,也唯有殉城一途了。
如今,大家都平安了,谢知府回府衙忍不住沉沉了叹了口气。谢姑娘端出燕窝来,一面服侍父亲用了,一面道,“我听闻,林将军全歼倭匪,现下城中也太平了,父亲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谢知府吃着燕窝羹,道,“是啊,是能把心放肚子里去了。”
谢姑娘忍不住好奇问,“父亲,我听闻,林将军回来也不过个把时辰,便将倭匪杀死了。那位林将军,可当真勇武啊!”
“那是自然。”谢知府道,“两年前他不过是捐了个五品千户,如今已是从三品,论官阶,比为父还要高上半品,这般迅速升迁,便是因其功勋卓著。”
谢姑娘不禁道,“父亲,这位林将军是姓林的,他是林家人吗?”
“你想哪儿去了?姓林便要是林家人哪。”谢知府笑道,“这位林将军虽是姓林,却是与承恩公府没有半点关系。他就是江南人,原住海边渔村,因他出去贩货,不在村里。结果,村里遭了倭匪,一家子都死完了。”
谢姑娘听闻林将军身世这般可怜,不由道,“倭匪当真可恶!”
谢知府笑笑,未再多言,吃过燕窝羹也便去歇了,让闺女下午叫醒他,去参加巡抚府的酒宴。
一场战事,徒小三立刻升级为泉州城第一红人!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236章
徒小三这个眼泉州城最大的红人即使回到军营也没有休息,当下叫过心腹燕大郎问泉州城的情况。
燕大郎道,“倭匪是前天过来的,属下瞧着,约有四五千人,当时咱们城中守兵两千,好在兵械都是新的,守城的器械也都是新置办的。经过几次攻城无效,倭匪昨日便退了好几拨,他们退走时路线不一样,属下想,若不是分道去打劫别个地方,就应不是一伙人。留下来的约有千把人,原本,昨儿见他们走了那些人,属下想带兄弟们出城厮杀一场。巡抚大人为保慎重,没让我们出城,将军就回城了。”说到这个,燕大郎的遗憾简直是溢于言表。因他爹与秀才叔(林靖)有交情,把他托给了秀才叔,燕大郎为人做事都很争气,完全没有辜负他爹的期望,因在海盐跟着抗倭,眼下也是六品的衔,徒小三这回,就是留下他守城的。当初他要带人出城剿匪,孔巡抚胆子小,宁可兵卒在城上守城,不让燕大郎等出城,这回的战功,他们必是末流了。无他,战场上论战场,都是论杀敌数目的。
燕大郎想着,不禁又扼腕了一回。燕大郎没忘道,“这回守城,虽则穆姑娘手下人不多,也着实帮了不少忙。”
徒小三点点头,以示晓得了,转而问起燕大郎城中的情况。燕大郎道,“眼下巡抚衙门与知府衙门还有些胶着,眼下便是秋粮税,属下听闻,为着这秋粮税放到哪个仓,两个衙门都争了一回。”
“这有什么可争的?”
燕大郎也觉好笑,只是,他不过六品,不好笑一地巡抚、知府,他便将听到的如实回禀了,“知府大人该是正管咱们泉州府,巡抚大人却是管着整个闽地。知府大人说,别个州府的事不当他管,但泉州府的事,是他的职责范围,不容他人置喙。巡抚大人说,既是闽地政务都要经他这里,除非泉州府不属闽地,不然,泉州府的事务自然也要经巡抚衙门的。”
林靖问,“他们两衙门这么鸡飞狗跳的,没耽搁过咱们军中之事吧。”
“那倒没有。”燕大郎道,“就是咱们的军粮,这个月初,霍粮商打发人送了军粮来,巡抚大人那边打发人过来问过军粮价钱,别个也没有多说。”
基本上,也都是这些个鸡生鹅斗的事,徒小三耐着性子听燕大郎说了一回,便打发燕大郎歇着去了。待得巡抚衙门的晚宴,徒小三瞧着,倒看不出孔谢二人私下已是争红了眼的模样。毕竟,这俩人不论与徒小三说话还是吃酒时,都风度极佳。徒小三暗想,这些个当官儿的可真能装啊。他这么想时,殊不知徒小三这左右逢源的模样落到别人眼里,不知多少人私下暗道,这位林将军如此八面玲珑,怪道年纪轻轻便居如此显位啊!
总之,人人都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啊!
连林靖这个官职不显,居于末席的,都被孔谢二人的幕僚寻到跟前吃了几盏酒。
因此次大胜,孔巡抚自然是要大书特书为将士请功的,为着这请功之事,谢知府又与孔巡抚闹了回气,无他,最大的功劳自然是徒小三一行的,但,守城将士们一样有守城之功。要知道,守城的可不只是燕大郎、穆容等人,当初怕泉州城出事,孔巡抚把巡抚衙门的捕快、衙役都派出不说,连带着家将家丁,均悉数派出卫城。谢知府也是一样,倾其他有,把能指挥动的人手都搁到了城墙上,就是为了防御倭匪。
当初,倭匪在城下时,两位大人顾不得彼此嫌隙,一心抗倭。如今不同了,来犯倭匪已叫徒小三杀个干净,泉州城也平安了。于是,孔谢二人的关系也恢复到了当初。谢知府也不是叫家将去争首功,当然,他也明白,首功就是他想争也争不到,但,姓孔的也不能悉数抹了他知府衙门全都抹了吧?谢知府直接为手下人撕破了脸,咬牙道,“倘这事没个公道,我宁可拼了这张老脸,拼了这条老命,去京告御状!我们谢家,在朝中还是说得上话的!”
文人撕破脸,也是有几分血性的!
何况,谢家的不好惹,孔巡抚亦是深知。
孔巡抚是想压谢知府一头,也没想直接就与谢知府翻脸,只是,孔巡抚在给徒小三看这请功折子时,难说了一句,“谢知府必要他的人排在第一个,老夫也是没法子。只是,若如此委屈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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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将士们,不说老夫良心难安,若这般黑白不分,老夫宁可舍了这顶乌纱不要,也不能让这等折子!”
徒小三听孔巡抚这话都牙疼,难不成孔巡抚觉着就他自己个儿长了脑子不成?徒小三都不必深想,一听孔巡抚这话,便知孔巡抚是想借他做枪给谢知府好看。徒小三心说,我两不帮已是够意思了,难不成,叫他这从三品大将给孔巡抚当枪使?孔巡抚你这脸也忒大了吧。不过,徒小三也不想与孔巡抚闹僵,便道,“既如此,倒可请谢知府过来,咱们一并商议便是。”不待孔巡抚再挑拨什么,徒小三直接打发亲卫去请谢知府了。
谢知府来的很快,他过来后,孔巡抚也不能把他写的那折子藏起来,谢知府见那折子,脸都气青了,怒道,“巡抚大人焉何如此污我!”虽则脸上一幅深受污蔑□□的模样,谢知府却是很快将自己拟的一份请功单子拿出来,正色道,“我岂是能夺人战功的小人,巡抚大人是听哪个小人挑嗖,竟拟出这样的请赏单子?泉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是林将军解了泉州之围,况林将军非但回援了泉州,途中犹有斩首两千的战绩。谁敢贪天之功占林将军战功,便是我谢某不共戴天的仇人!林将军的战功,我都打听清楚列出来了,请将军过目,看这数目可还准确?”
徒小三还当真拿起谢知府拟的战功单子认真看了一回,心下想,别说,怪道谢家能派一位知府来跟孔家的巡抚别苗头,这谢知府当真能耐人,这么快就把他麾下的战功单子打听到了。徒小三点头,“都对。”
谢知府露出放心模样,笑,“那我便放心了。”
谢知府继续道,“林将军自是首功,想来林将军如今也知晓当日泉州城之危,好几千倭匪围城,当时咱们城内守兵两千,还有穆姑娘手下壮士三百,巡抚衙门衙役捕块加起来有八百人,我这里则是五百人,另则,巡抚大人那里家丁家将两百,我这里一百八十人,这些人,也跟着守城了。这些人都出了力气,要如何请功呢?除了不幸遇难的壮士,我的意思是,挑着做战勇武的,也得写上几个,不让他们白忙一场才好,将军的意思呢?”
徒小三谦逊道,“还得听巡抚大人的吩咐。”
孔巡抚如今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瞧着谢知府与徒小三说的热络,还有谢知府那份军中的战功单子是怎么得来的?孔巡抚纵是心胸宽阔之人,也得想一想是不是军中故意流出去的了,何况,孔巡抚的心胸,还真说不上开阔。只是,眼下更不能将徒小三推入谢知府的阵营,孔巡抚便强缓了脸色,笑道,“谢知府的话,倒也有些道理。”
“如今,我这名单已是拟出来了。”谢知府道,“守城之功,自然要以军中为先,其次便是巡抚衙门与知府衙门,再者,穆姑娘一介女流,都能帮着卫城,她妇道人家不容易,她的功劳,谁要是想抢,谢某得说,身为男人,连个妇人都不如了。”只当没看到孔巡抚瞬间僵硬的脸,谢知府继续道,“再者,巡抚大人与我这里的家将家丁们,择出一二得力的,亦要给些赏赐才好。”
其实,虽则孔巡抚的脸跟个臭鸡蛋似的,可公允而言,叫徒小三说,也得说谢知府这单子比孔巡抚那个挑拨事非的要强的多。当然,孔巡抚之所以把单子列成那样,自有其政治目的所在。
只是,眼下,什么样的政治目的也不能在谢知府的这张战功单子上,也得暂时搁后了。因为,谢知府把他列的战功单子说过一遍后,与徒小三两个,都等着孔巡抚拿主意呢。
孔巡抚为官亦是大半辈子,此时此刻,此心此情,难以言喻。如果非要有个确切的表达,就如徒小三回军中后与林靖说的那一句,“巡抚大人当时,真是把牙磨的咯咯响啊。”
林靖却是半点儿不同情孔巡抚,林靖闲闲道,“自作聪明,手段不到家,磨牙有什么用。放着正道不走,专走歪门邪路,活该!”
只是,眼下孔巡抚除了丢一大脸外,却是不禁与儿子私下商议,“我听说,这林将军原是总督大人麾下第一得用之人,难不成,这消息有误?”
至于章总督,在京城的靠山就是他们衍圣加承恩公府的孔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237章
说真的,这种“章总督在京城的靠山是孔衍圣公府+孔承恩公府”的事,林靖徒小三还当真不知道。主要是,章总督并没有暗示“你二要人要跟孔巡抚一条心”啥的,这谁知道啊。再者说,章总督也是正经一方封疆大吏,天下总督之首,就算章总督与孔家亲近些,但说孔家是章总督的靠山什么的,这话也有些过头。
而关键是,徒林二人对此事是当真不知晓,然后,孔巡抚就在谢知府跟前丢了个大丑。丢个大丑不说,就他这丢丑的过程,一向厚道的徒小三都没什么好说的,何况素有些刻薄的林靖了。让林靖说,孔巡抚这完全就是智商不过关。就一个请功的事儿,你就正正经经的按正常程序来就是了,便是要踩一踩谢知府一系,把知府一系放最后也就是了。结果,孔巡抚非得抖机伶要把徒小三拉出来当个枪使,甭看徒小三念的书绝对没有孔巡抚这孔圣人家族出身、正经的二榜进士、积年老臣多,可徒小三的心眼儿,绝对比孔巡抚多。孔巡抚还要把徒小三当枪使,也就徒小三厚道,没有因孔巡抚犯蠢便与谢知府亲近。不然,就孔巡抚这种展现智商的一蠢,搁旁人真不好说。
徒林二人私下念叨了回蠢巡抚,也就撂开手了,毕竟新招来的兵卒就有五千人,再加上路上与倭匪对上损失的人手,也有四千多人要训练。练兵不是个轻省活计,故而,林靖徒小三都忙了起来。
孔巡抚却是脸面上很不好看,心下都寻思着,徒小三这到底是章总督的人还是谢家的人哪?
谢知府回府则是满面春风、神清气爽,与幕僚郑允说及此事,谢知府难得畅快一笑,道,“这林将军当真是个妙人,原我还担心他与这老孔头一道,看来,咱们都误会了林将军啊。”
郑允笑道,“这位林将军,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谢知府点头,“我就说嘛,他是崛起的势头这般猛,又这样的能征善战,应是极通兵法的。既通兵法,人就不能笨了。”说着又是一阵笑,想到孔巡抚吃得一老瘪,谢知府简直是身心舒泰。郑允笑,“既这般,这林将军,当拉拢还是要拉拢一二的。”
“老郑你这话有理。”谢知府寻思一二,道,“咱们可莫要如老孔头那般小家子气,行这样的末流手段。你先着人打听着些,看这林将军有何喜好,还有他手下的那个李秀才,老郑你不如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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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秀才亲近,我瞧他举止颇有些不俗,且极得这林将军信任,林将军可是去哪里都要带着他的。再者,听方同知讲,咱们没来时,这泉州城的庶务,皆是这李秀才与方同知一共打点,这可不是个寻常秀才。”
郑允连忙应了。
于是,林靖时不时就到郑允请吃酒请吃茶的帖子。
徒小三道,“这谢知府好快的手脚。”
“必是见孔巡抚自卖一大蠢,觉着有机可乘。”林靖命侍人回了郑允,应了这相邀。
徒小三皱眉,“咱们要倾向谢知府么?”他可不喜欢谢家,当初把关外军坑到野人岭的高凡与谢家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林靖唇角微挑起个弧度,只是淡淡地,“就谢知府这四品官,也配咱们投靠,他也忒把自己当盘菜了。先把这泉州城的水搅浑再说。”不要说谢知府,便是孔巡抚,林靖也没打算投靠。这世道,有兵才是王,这泉州城,说到底还得是他们说了算。林靖与徒小三道,“趁这次大胜,我与老郑说一说往各县乡募兵之事。再者,咱们的银子,这回募兵也花了大半,还得弄一笔银子来。”
徒小三还想跟林靖同去,林靖撵他,“好生练你的兵,我们幕僚说话,你去杵着个甚。”
徒小三再三叮嘱,“喝茶还罢了,吃酒你就回来。”林靖的身份,不适宜多饮酒。
“知道了,真个嗦。”林靖拿着帖子便赴了郑允的约。
郑允四十几岁的模样,颇有些文士的闲散气质,一袭松江布洗的有些褪色的苍蓝色的布衫着身,颇有些飘逸。他人长的亦是不错,颌下三缕长须,温和且斯文。相对的,林靖则是一身劲装,天青的袍子中间系了根寸宽的玄色腰带,他面白无须,相貌自不必提,纵做了些改动也是极好的模样,一双眼睛仿若寒星。林靖进门先笑,“让郑先生久等了。”
郑允笑着起身相迎,“我也是刚到。林老弟坐。”又道,“新近得了些知府大人的好茶,这茶以往也不算稀罕,只是,近些年战事不断,南边儿断了进上,也就稀罕了。”郑允一面说着,身畔小童已是自一个外银内金的茶罐里取出茶,现烹起来。茶虽未入口,烹时已有一股幽雅芳香弥散开来,林靖不由道,“这茶的香气当真独特,闻着竟似兰香,莫不是用兰花醅出来的好茶?”
郑允笑道,“果然这茶稀罕,林老弟也猜错了。”小童将茶分好两盏,郑允先取一盏递给林靖,林靖双手接了,再嗅其香,仍要装出一幅没见识的惊讶样,“的确是兰香啊。”再看一眼,挑起长眉,“这茶色便寻常,只是这叶底倒是朱红,腹中反是黄亮,这茶我还真没见过。”
郑允哈哈大笑,“不怪老弟没见过,我也有几年没见着此茶了。”方为林靖释疑,“这是南面儿的名茶,凤凰单枞。”
林靖心说,我还不知道是凤凰单枞,他虽吃茶吃的不多,可自小到大,所见着无不是名茶中的名茶,这凤凰单枞多少年的贡茶了。林靖面儿上还要露出一幅大开眼界的模样,亏得他装得像,老道如郑允竟未相疑,林靖瞪着两只大眼睛道,“唉哟唉哟,原来这就是凤凰单枞啊,我虽是从未见过,以前可是听说过,说这茶一两金子一两茶哪。”
郑允心说,这李秀才好歹也是读书人,江南人果然风俗不同,读书人谈银钱,都说的这般光明正大。郑允笑,“一两金子一两茶,那也不过是进上后剩下的粗茶了,老弟尝尝这个,味儿必是不同的。”
林靖立刻饮了一口,连连夸赞好茶。郑允也吃了两口,觉着用这样的好茶招待林靖,不算慢怠了。二人便说些茶酒之事,林靖吃茶也只吃了两口,郑允还说呢,“老弟喜欢,多吃些亦无妨。你我俱是洒脱人,可切莫拘谨了。”
林靖道,“我倒是想吃,只是我这身子素来不大好,吃茶也不敢多吃。有这样的好茶,尝一尝味儿也就不亏了。”
郑允细打量起林靖,关心道,“看老弟是较同龄人要瘦削些,可是有弱疾,我们大人倒是认识几位京里的名医。”
林靖笑,“这也许多年了,平日里只要饮食上留些心,也无甚大碍。”
郑允便不再多提这个,二人论些茶酒,郑允就从身体健康说起,“我看老弟你每日不得闲,又是林将军的左膀右臂,可是得保重身体啊。”
“我好在是做文职的。”
“做文职也不能轻忽,不说别个,就你随林将军回泉州城的一路,还遇到了倭匪,林将军盖世英雄,自无可担心处,如老弟你文弱书生,岂不令家里牵挂。”郑允话间颇是真挚。
林靖笑,“我无家无业,家业早叫倭匪都祸害了,我方从了军。只恨我身子骨弱,不能习武,不然,定要上阵杀敌,以报父母之仇的。”
郑允还真没料到林靖是这般的天煞孤星,竟然父母皆无。主要是,徒小三的情况好调查,林靖这等无品的文职,以往郑允还真同留意过。听林靖这么一说,郑允想,他这话当真说的不对路,见林靖笑中带着些许伤感并些许愤恨,郑允连忙道,“老弟放心,如今有林将军,还怕倭匪不能靖平么!”
“是啊。”林靖道,“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那么容易。”
“带兵打仗的事,我不如老弟。不过,我们大人这次来泉州,就是为了协助林将军剿倭匪,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老弟尽管说就是。”
林靖道,“老兄你这不是客套吧?”
“唉哟,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说这原就是我们知府大人的份内之责,便是咱们中土人,只要是有良心有,有血性的,哪个不想尽歼倭匪哪!”郑允道,“老弟只管直说。”
“还真有件要事,我来前就想着怎么跟老兄说哪。”林靖完全不带半点客气的,将在闽州募兵未完的事说了,林靖道,“当时将军接到巡抚大人的传书,担心城里出事,连忙就带着大家伙往回赶。亏得脚程不算慢,总算解了泉州之危,只是,还差三千人哪。现下刚败倭匪,林将军又担心倭匪会再次上岸,毕竟,这一遭他们可是什么都没能抢到不说,还葬送了大半人手。这些倭匪,老兄你打交道的不多,我们在盐城,那是三不五时的就要跟他们打一场。这些王八羔子,最是记仇,今日惨败,来日必以数倍贼军相报。故而,这兵,不招是不行的。但,再往他处去募,也不现实,我想着,还是要在泉州来募。以往,大家是担心咱们吃败仗,再有倭匪进城,他们枉送了性命。可如今,林将军的战绩,大家也是眼见了的。那些有战功的兄弟们,都可得朝廷封赏。我琢磨着,趁着这大胜的势头,一则是往下头县乡宣传一二,以安民心,二则便是趁此募齐兵马,以备倭匪二次来犯!”
林靖将倭匪必会二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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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的话说的掷地有声,郑允一时也郑重起来。他未多想,一口将此事应下,正色道,“老弟放心,这是正事,不若老弟便与我同去回禀知府大人,咱们商量着,看如何定下章程来!”
林靖当即起身,“那再好不过。”
于是,林靖便随着郑允去了知府衙门。
林靖虽还未直接与谢知府打过交道,不过,郑允为人,当真比孔巡抚高妙百倍。因在路上远远见到一行人,郑允还带着林靖略回避了些,郑允有些不好意思,“前头是孔巡抚的官驾,不瞒老弟,巡抚大人一直对我们大人有些误会。我倒是没什么,老弟你这么与我在一处,咱还是回避则个吧。”
虽言语间亦有一二挑拨之意,但完全没有带着林靖大喇喇的去与孔巡抚走个碰头,叫孔巡抚亲眼看到林靖与郑允在一处的意思。
林靖一笑,“巡抚大人哪……”话间颇有未竟之意,却是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尽管林靖话只言一半,郑允心中却是禁不住一喜。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
☆、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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