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薛太太跟着上了床,笑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全。”
薛祟德笑笑,握住妻子手便将人压在床间,几声低语j□j后,夜已渐深。
夜已渐深,司徒四却有些兴奋的失了眠。
当然,失眠的司徒四也没闲着,哥儿俩正在比赛放屁。
晚上他们吃了一顿黑豆饼子,黑豆儿是粗粮,这倒没啥,反正依司徒家的条件,他们都是吃粗粮长大的。关键,黑豆这东西,吃多了倒有一样好处,容易胀气放屁。
城里人做饭细,哪怕是黑豆饼子,司徒四也觉着比家里的好吃,故此,吃了个滚圆的肚皮。然后,晚上……
暑日天夜,司徒四就下身一件大裤头,躺在铺了竹席的床上道,“哥,薛掌柜可真是大好人。”
司徒三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一见崔氏药行的排场,便知人家定看不上他篓里的那些个药草。司徒三站在崔氏药行对面的街边站了一个时辰,观量着进出崔氏药行的小药商,薛祟德穿戴排场是最差的。再看薛祟德相貌周正,司徒三才试着上前卖自己的药材。
如今看来,薛祟德的确不错,又肯留他们兄弟过上一夜。
虽然司徒三心知薛祟德给他的药草钱约摸是要比金陵的市价低的,但,比起司徒三往日将药草卖于镇上小药商,已高出许多。司徒三琢磨着,是不是以后多在家里些药草,弄来金陵城卖予薛祟德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哦~~~~~
☆、22第二十二章
受惊吓林靖初挨揍,觅商机小三返家乡
林靖的上学时间安排是跟着朝廷来的,十日一沐。
林家富贵双全,子弟成年后,自有出身。林靖对这些门儿清,甚至林靖念书,多是以作消谴。他读的不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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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天资好,心性聪颖,若说刻苦,远谈不上。
如今的林靖,尚未意识到书本最深刻的好处。
故而,休息之日,林靖很少会来舒静韵这里。
舒静韵也未料得林靖会来,他正于院中练习剑术。
三伏天已过,到底仍是夏日,舒静韵一袭青衫褪去大半,上身赤裸,有无数汗水顺着那张雅致的脸、修长的颈项、以及坚实的胸膛留下一道道微微反光的汗渍。
舒静韵身畔没有侍妾丫环,唯有一书童随侍多年,故而院外未有人把守,林靖并未令人通报,推开舒静韵的院门,便见到这样一幅景象,当下伫立院门处,一时忘了反应。
林靖以往见过林翊暮时练习拳脚,林家是以战功起家,何况依林家如今的门第富贵,子弟亦是文武双修,如林靖这等困于身体原因不能习武的,完全是例外。便是林靖,见林翊打拳时威武雄壮,亦不是不羡慕。在林靖心中,他家大哥哥已是难得的人才。但,此时看到舒静韵习剑,则是另一种震憾。
舒静韵从来都是俊雅安然,他从未见过舒静韵这样宝剑在手的狂放飞扬的模样,想到以往林翊说舒静韵文武双全,林靖还不大信,如今……林靖一时愣神,舒静韵却是早发觉他的到来,见林靖傻站在门口,舒静韵一时玩心忽起,他脚尖一点地面,高大的身体腾空而起,一剑直刺林靖而来。
站于林靖身后的小厮青云当下面无血色,欲扑上前救主,却发觉腿间没有半分力气,舒静韵的剑瞬间即至,青云心神俱裂,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倒是林靖,面无殊色,依旧是平静镇定的站于门口处,甚至林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宝剑于林靖咽喉处遽然而止,舒静韵哈哈一笑,剑赞道,“不愧是我舒静韵的弟子,好胆色。”
林靖眼珠转一转,望舒静韵一眼,冰冷的身体方渐渐回暖,心脏狂烈的跳动起来。他哪儿是好胆色,他分明险些给舒静韵吓死好不好?只是,舒静韵既未发觉他完全是吓的动弹不得,还以为他胆色上佳,林靖向来是面子比天大,自然不会跟舒静韵纠正这个。相反,林靖僵着一张小脸儿,回头看向青云,见青云脸色惨白跌坐于地,林靖唇角一翘,笑骂,“看这点儿胆,没用的东西,日后有了危险,哪里还指望你救主呢。”抬脚进了舒静韵的院子,林靖问,“先生还会剑术啊?”
舒静韵欲挽林靖的手,林靖却避开来,歪着小脑袋,皱皱鼻尖儿,刁钻的挑剔道,“臭死了,先生浑身都是汗臭。”开玩笑,他现在依旧是手脚冰凉,舒先生通医术,一摸定能察觉他的异样。好容易表现了一回自己超人的胆色,林靖怎肯叫舒静韵发现破绽。
舒静韵知林靖素来喜洁,讲究的很,倒不以为意,叫林靖自己玩儿,自己唤了书童去打水,先洗漱一番,方回来与林靖说话儿。
林靖此时早恢复了往日的颜色,青云也进来服侍,只是他面色不大好,刚刚林靖骂他胆小,青云生怕林靖会厌了他,故而越发的恭谨小心。
舒静韵连头发一并洗了,如今擦的半干,便散于身后,好在换了长衫,已恢复了往日的文雅悠然,笑问,“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靖自榻间起身,待舒静韵坐下,他方随着舒静韵一并坐了,笑嘻嘻地,“我若不来,还看不到先生练剑呢。先生,你剑术不错啊?”
舒静韵含笑瞧林靖一眼,道,“你又不懂武功,哪里知晓我剑术好坏。罢了,不必恭维我。”
林靖想到舒静韵刚刚习剑时的模样,便羡慕的不行,叹口气,道,“我虽是先生的弟子,奈何只是个懂得念书的呆子,先生的剑术竟未能修习半分,这若叫人知道,实在是坠了先生文武双全的名声啊。”
舒静韵一眼便看穿林靖心中所想,笑,“你现在还不能习武,先把身子调理好,日后学两套拳,强健身体便罢了。”
林靖忙问,“那什么时候能学啊?”
“看你身子好坏。”舒静韵总觉着林靖是有事而来,偏林靖人小鬼大,嘴巴紧的很,又不肯说有什么事。舒静韵只得随他去了。
林靖原本是打算在舒静韵这里吃晚饭的,结果,林翊亲来把他捉了回去。
最终,林靖为他的胡说八道赚来一顿揍。
林靖平生头一遭挨揍,他以往觉着自己很有骨气,最起码也是烈士一级宁死不屈的人物,何况他根本不觉着自己有啥错。林翊这样欺负他,他应该死都不能求饶,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结果……屁股上挨了两巴掌,林靖立刻决定不做烈士了,他抽抽嗒嗒的求饶认错,林翊才停了手掌,把林靖从榻上拽了起来。
林靖小身子一耸一耸的,细细的手指抹着眼睛。
林翊拽他过来,拿帕子给林靖擦眼泪,沉声道,“女人家的名声比性命还要紧,你这样乱说,叫人听了去,楚姑娘百口莫辩,这辈子就完了。”说着,又唤人打来温水。
林靖抬起兔子一样的眼睛,撅着嘴巴道,“我问你,你不跟我说实话。兵书上还说呢,兵不厌诈。你要跟我说实话,我也不会诈你。是你自己没心眼儿,心虚有鬼,被我诈了出来。自己做了坏事,反打我屁股。简直没天理啦。”林靖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又抽咽着哭了起来。
林翊正想斥林靖几句,外面丫环的声音响起,“大老爷,水打来了。”
林翊唤丫环进来,林靖嗖的跳到榻上,小脸儿朝里,没事人一样的侧身躺着。林翊无奈的叹口气,知林靖要脸面,便打发丫环下去了,自己试试水温道,“过来,洗洗脸。”
林靖抽嗒着过去,林翊投湿了帕子,一手扣住林靖的后脑勺,一手用温帕子给他擦干净脸。
林翊问,“知错了没?”
林靖抽了两抽,抖着小身子,心里犹不服气,控诉,“屈打成招。”
林翊当下就想再给他两下子,不过,瞧着林靖抽抽咽咽的样子,想着他近来身子才渐渐好些,也不能狠揍,林翊冷声斥道,“还不知悔改!”
“本来就是,我又没到处去说。”林靖琢磨着,已经挨过打了,他也不能再打回来,这亏是吃定了,只是林靖犹不死心,抬起兔子眼问,“你跟楚姑娘到底什么关系啊?”
林翊寒着一张脸,林靖去拽林翊的手,说,“大哥哥,你就跟我说么。你跟我说了,我就不怪你打我了。”
林靖见林翊不理他,林靖拉着林翊的手,把脸埋在要林翊的掌心,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翊觉着自己掌心一片濡湿,不禁心下一软,摸摸林靖的脑袋,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泪。”
林靖拉着林翊的手擦眼泪,扁着小嘴巴,抽抽咽咽的说,“我怕大哥哥不喜欢我了。”
林翊道,“你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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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林靖伤心极了,说,“大哥哥要我做呆瓜,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林翊简直不能理解林靖脑袋的构造,谁家孩子不是乖乖听话,大人说一,小孩子不要说二,到了林靖这里,叫他听话就成了要他做呆瓜了。林翊还没怎么着,林靖一抽一抽地,万分凄惨的嘟囔,“我想母亲了,我想母亲了。”
林翊虽然自己还没儿子,但很确定林靖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孩子。
林翊叹口气,抱了林靖在怀里说,“莫胡思乱想,我就你这么一个嫡亲弟弟,不喜欢你喜欢谁。”
林靖搂着哥哥的脖子,问,“大哥哥真喜欢我?”
“喜欢?”
“那大哥哥就告诉我,你跟楚姑娘是什么关系?”
林翊真怀疑林靖上辈子是王八投的胎,怎么就死咬着一件事不放了呢。林翊抱着林靖林在榻上,叹道,“你莫这样疑心疑鬼,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往,我议亲之时,楚姑娘似有下嫁之意……不过,这早过去了。”林翊含糊道。
林靖立刻止了抽咽声,瞪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林翊,不可思议地,“大哥哥这样严厉,总是黑着一张脸,竟然还有女孩子喜欢你啊!”
林翊脸一沉,林靖理由充足,“可不是么?你还会打人呢。”
林靖又一脸懂事贴心地,“你要早跟我说,我就不会瞎猜了。楚姐姐也挺好的,不过,不如大嫂嫂。你看,大嫂嫂给我做的衣裳,都给你给揉皱了。”这又担心起自己的衣裳来,接着,林靖又道,“既然已经皱啦,大哥哥就多抱抱我当赔罪吧。”
林翊揉了林靖小屁股一下子,林靖立刻嗷嗷叫,林翊唇角微翘,林靖大声道,“别碰我屁股,疼着呢。”
林翊望着林靖哭的花猫脸,笑,“再洗洗脸吧。”
“大哥哥帮我洗。”
“自己洗。”
“大哥哥给我洗嘛。”林靖声音软软的,跟林翊说起好话,“以后只要大哥哥不糊弄我,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屁股现在还疼呢。林靖向来要面子,硬是挺着不说。
林翊索性叫下人备水,给林靖洗了个澡。
林靖生的瘦瘦小小,小时候养在宫里,晒太阳的时候都不多,比女孩子都白嫩,身上也没什么肉,就小屁股有点儿肉,上面还有两个淡淡的巴掌印儿。
“大哥哥,你轻点儿给我擦。”林靖嘀咕,“要拿软帕子给我擦,不要用手,大哥哥手粗的要命,磨的很。”
“闭嘴,再烦不给你洗了。”小胳膊小腿的,事儿还真多。
林靖还伸出柴禾似的小胳膊,显摆的问,“大哥哥,我身材棒不棒!”
林翊真个无语,把林靖胳膊按回浴桶里,听林靖道,“阿腾现在练武功,都快练成黑铁头了。本来就呆,长的也笨,现在又黑,以后不知道哪家姑娘喜欢他呢。”
听林靖唧咕了一顿,林翊把他擦干抱出浴盆裹在被子里,说,“别乱动,冻着。”
林靖伸长脖子看丫环送过来的衣裳,说,“怎么拿这套?我喜欢那套藕合色的。”
林翊道,“什么不是穿,挑挑捡捡的,又不是丫头。”把林靖从被窝里拉出来穿衣裳,林靖跟林翊道,“能有更漂亮的衣裳,干嘛要穿不是很漂亮的。”
“行了,我家靖哥儿貌比潘安,穿什么都好看。”林翊敷衍一句。
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林靖抿着嘴巴乐了,谦道,“也还好啦。”
林翊看他瞎乐,直接把人按倒,扒了裤子给林靖上药。林靖唉呀唉呀直叫唤,还咬牙逞能,“不疼不疼。”
林翊三两下给他抹好,又揉了一把,揉得林靖嗷嗷叫,还撅嘴瞪林翊,“本来不疼,叫大哥哥一揉,疼死啦。”自己忙把裤子提起来,细细的手指灵巧的打个蝴蝶带,又上上下下的将衣裳理了一遍,问,“大哥哥,面脂呢?”
“娘们儿用的东西。”
林靖道,“大哥哥真没学问,以前在魏晋时候,男人还涂脂抹粉呢。我是怕风吹坏脸才用一点儿面脂呢。”说着自己跑到丫环送来的东西里翻开来,果然找到了面脂盒子,林靖自己打开,挖出一块香香面脂,抹匀在脸上,还仰起小脸儿问林翊,“大哥哥,你闻闻,香不?”
林翊当即立断,“待日后你身子好些,教你习武。”
千万可不能把弟弟养成娘娘腔啊。
林靖眼睛一亮,早忘了先时挨揍的事,开始唧唧咕咕的跟大哥哥说起舒先生练剑的事。
慈恩宫。
甄氏捧着一件做好的衣衫,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柔声细气地,“奴婢得娘娘庇护,感恩不尽。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求见太后娘娘。奴婢为娘娘做了一件中衣,想托公公转呈太后娘娘。若能孝敬太后娘娘一二,便是奴婢的福分了。”
张嘉是慈恩宫的内侍官,自年轻时便是林太后手下的太监总管,见甄氏说的恭敬客气,便令身畔小太监接了。张嘉的声音有些尖细,意思却是再客气不过,“奴才自会回禀太后娘娘。若无事,甄宫人便回去吧。养好身子,才不辜负这一段儿福分。”
甄氏自冷宫出来,早了昔日气焰,静静的听张嘉说完,微颌首致意,才扶着服侍她的宫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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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司徒三早早起床,帮着薛家男仆提水劈柴,待薛祟德起床后,带着弟弟对薛祟德谢了又谢,准备告辞回家。
薛家乃小户人家,院子不过二进,主子奴才住在一处。薛祟德自看到了这兄弟二人帮着仆佣干活整理院子,虽然他心里不是很看得上小三小四出身乡下,到底人家平民之身,又非你薛家奴才,小三小四这样手脚勤快,倒叫薛祟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喝骂了仆佣两句,请兄弟两个进屋吃饭。
司徒三笑,“大掌柜,这没啥,我们在家里做惯了的。也是我们主动帮忙,不关青小哥和蓝小哥的事。”薛家两个男仆,都在药铺帮忙,一个叫阿青一个阿蓝,阿青认得几个字,帮着记记账之类,阿蓝纯粹是出力气的。活计多是阿蓝做,但此二人却是以阿青为首。见薛祟德喝骂阿青阿蓝,司徒三出言相对,又道,“蒙大掌柜慈悲,我们兄弟借宿一宿,感激不尽。我就是想问问大掌柜,家里还有好些药草,能不能依旧带来卖给您?”
薛祟德留宿兄弟二人,用意便在此处,自然满口应允。接着,薛祟德留饭,司徒三却是苦辞离开,带着司徒四在街角买了两个烧饼裹腹,往家赶路。
司徒四咬着烧饼道,“哥,咱们怎么不在薛掌柜家吃早饭,还能省下一顿呢。”他们出来,路上便要走两天,辛劳的很。幸而兄弟二人自乡野长大,身体结实,只要能填饱肚子,倒不觉什么。自幼生活艰难,司徒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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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渐大,也长了些心思。
离了薛家,司徒三已无甚顾忌,道,“我昨晚出去撒尿时瞧见丫头从正房端出剩菜饭,皆是白米白面。小四,你得记着,若薛掌柜真瞧得起咱,定是叫了咱一道去正房吃饭的。人家留咱一夜,当然是好心。不过,好心跟瞧得起是两回事。且这回药草多卖了些个银钱,除了路,花销足够。咱宁可多几个铜钱,不去占人家便宜。”司徒三年纪正轻,自尊高傲。
司徒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不解的问,“哥,咱家这回不是把药草都带出来了么,家里哪儿还有药草呢。”
司徒三板板的脸上闪过一丝温和,道,“咱家没有,村里往山上采药草的人不少,总会有的。咱们了别人家的药草,再带到金陵城卖与薛掌柜,是一样的。”
“哦。”司徒四方懂了,道,“哥,那回家后,我帮你药草去。”
“嗯。”
作者有话要说:
☆、23第二十三章
病初愈林靖背家规,指明路无意坑襄王
夜半,灯烛摇曳中。
软床间,林靖一张小脸儿烧的彤红,越氏坐于一畔,眉心微拧,手下不停的给林靖额间换上投过冷水的帕子。林靖烧的昏昏沉沉,身上实在没力气,还小小声的安慰越氏,“大嫂嫂,我没事,你去睡吧。”
越氏心疼的很,柔声道,“大嫂看着四叔睡了,我再去睡。”
林翊颇有些后悔一时恼怒,打了林靖。林靖素来身子娇弱,又是个心思细密的,别的孩子挨揍,哭一场便罢了;似林靖,本就多思多虑,哭一场后还不知道心里怎么琢磨思量呢。心思重,身子又不结实,年纪小小,总有些禁不起。
舒静韵把完脉,开了药剂,林翊忙令人去煎药,与舒静韵出了林靖的卧室,轻声问,“靖儿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舒静韵道,“一时发热而已,他年纪小,底子差,多养几日就没事了。”
林翊微微松了口气,舒静韵看林翊一眼,温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小孩子本就要多教导,似林靖这般,再不管,他得上了天。他现在身子已经在好转,莫担忧。”舒静韵耳聪目明,早知晓林靖挨揍的原因。即便狂放如舒静韵看来,似林靖这种口无遮拦的小子,本就欠教训。
林翊吩咐丫环婆子好生服侍,与舒静韵一道往外走,道,“我母亲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靖儿了。他年纪小,刚刚回家,又心思细密,很会胡思乱想,我不愿委屈到他。”
舒静韵不以为然,“人生在世,谁人不受委屈?让他在你这里受委屈,总比到别人那里委屈着强。”
林翊一笑,“阿静,你总是如此。”
舒静韵道,“若林靖是你亲子,估计你就不会这般患得患失了。”
林翊笑意一,舒静韵向来不看别人脸色的,直言道,“父母对孩子,理所当然要好。这种好,是源于骨血,而不是一直要提醒自己,对他好,不是吗?”
若说此话的人不是舒静韵,林翊即便心宽如海,亦会翻脸。不过,正因为口出不逊的人是舒静韵,林翊方忍了又忍,没一刀砍死他。舒静韵继而道,“林翊,如果你真对林靖好,就拿他当你儿子一样对待。林靖年纪还小,他现在懵懂的不晓得什么是好与歹,只以为千依百顺便是对他好了。昔日,老公爷如何待你,你如何待林靖便是了。你一片好意,无愧于心,更不必为此自责。”
听到此处,林翊才听出来,原来先前舒静韵往他心上狂捅刀子,是要安慰他的。
林翊瞪舒静韵一眼,“这不是他身子不大好么?”若是林靖真壮的跟小牛犊似的,他早放开手管教了。
舒静韵微笑,“我枉作恶人。”
林翊拍他肩,却是知晓舒静韵的用心。
林靖病习惯了,吃药什么的无比配合,何况还有林翊与越氏每日来瞧他,哄他开心,相对以往,林靖并不觉着日子难熬。
当然,最叫林靖气不过的是,他身子刚刚大好,大哥哥竟然拿了一本厚厚的家规给他学,要他背下来。林翊还说了,以后再不听话,就照家规惩罚。当然,林翊还给了林靖一个甜枣,承诺待林靖把家规学通,就带他出门去街上玩儿。
林靖本来还想着讨价还价啥的,结果甫一开口便招来林翊一顿骂,他觉着大哥哥待他更不比从前了,忍不住跟舒静韵抱怨。舒静韵道,“你莫不识好歹,林翊都是为着想,你自诩为世上第一等聪明人,当知这世上单有一种杀人的法子叫‘捧杀’。若是林翊对你千依百顺,不管你不教你,你才该担心呢。现在是怎么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靖翘着嘴巴,“像先生这般说,学这劳什子家法做什么?还不如学国家例律呢?倒省得我以后违反作乱。”
舒静韵点点头,“言之有理,待你习完四书五经,就先教你读律法。”
林靖气的直哼哼,舒静韵从未见过林靖这般会撒娇的男孩子,本来男孩子这样定要挨揍的,偏林靖生的伶俐,年纪尚小,倒显的十分讨喜。舒静韵笑,“你不是一直想出门玩儿么?”
“想是想,但是,大哥哥叫我先学家规才能出门,明显是小看我。”林靖振振有词,“我又无错处,并不是那些犯了错的家族子弟,为何要学家规啊?我心里不服。”
舒静韵敲他大头一记,不赞同道,“我看你是忘了为何挨打了?”还敢说自己没错。
林靖自来要面子,只是他自幼被林太后教导,并非不明是非。想了一想,林靖道,“若是先生也答应带我出去玩儿一回,我就服气了。”
这种讨价还价的脾气……舒静韵拉过林靖白嫩嫩的小手,“三天,三天背下来,就按你说的。背不下来,挨手板。”
林靖反应迅捷,立刻道,“那若是我两天背下来,你就要带我出去玩儿两天。若是我明天背下来,你就得带我出去玩儿三天。如何?”说着,林靖反手啪啪啪的往舒静韵手上拍了三下,说,“击掌为誓了啊。”
说完,林靖不必人催,自己颠颠儿的背家法去了。
第二日,林靖扬着尖尖的小下巴,挺着单薄的小胸膛,自信飞扬的站在林翊、舒静韵面前背了整整两个时辰,把林氏家规滚瓜烂熟的背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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