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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夏夫人笑,“哪里有这般好,她自幼对这个有兴趣,倒是你叔叔、兄长们都喜欢。”
“的确是极好。”林靖摸出小帕子擦擦嘴角,又接过侍女递上的清水漱了一口,道,“可惜我已经饱了,不然非吃了这一盘不可。”
夏夫人笑,“这值什么,你若喜欢,常来就是了。”
林靖怪不好意思地,脸皮子八丈厚竟还露出小羞涩的模样,“不好多劳烦妹妹的。”
夏夫人就爱他这款小羞涩,笑眯眯的跟林靖说了许多话。过一时,夏三身边的丫环请林靖过去,说夏三有东西给林靖。
夏夫人乐得见他们亲密,道,“去吧,你三哥就爱个书啊画的,他在帝都没什么朋友,你们多在一处玩儿。”
林靖才规规矩矩的去了。
结果,倒不是夏三找他,侍女带着林靖去了一处湖边水亭,林靖就见到了一身大红衣衫的夏云初,林靖一笑,“原来是妹妹找我。”
其实也就林靖原本的期望值太高,中肯的说,夏云初绝不丑,她柳眉杏目,很有几分清丽出尘,只是比起俊美过头的三哥有些不如罢了。再有一点,夏云初额头微高,算是小小缺憾。
夏云初挥挥手,侍女悄无声的退到亭外。夏云初此方上下打量了林靖一番,唇角噙着一抹笑,不大和气道,“上回没仔细看,今日天时地利,我倒要看看你这色胚长什么样?”
林靖脸黑一半,“这叫什么话,我没得罪你吧?”
说来夏云初一肚子的火,“上次我和母亲去你家看大嫂子,你那是什么德行!看我一眼,就愁眉苦脸!你愁什么眉苦什么脸!”当她是瞎子没看到吗?想她夏云初,还是生来头一遭被人嫌弃呢!
“你眼瘸了吧?我哪里有愁眉苦脸!”林靖一脸正义凛凛,道,“你可别冤枉好人。”
“我就是眼瘸也能瞧出你是个死色胚!”夏云初问林靖,“你是不是嫌我相貌不好?”
“天地良心,你再冤我非六月飞雪不可。”林靖哪里会认,反道,“你上次在我家装的大家闺秀一般,原来这般凶悍啊。”
夏云初不料给林靖反咬一口,挽袖子就要过去跟林靖算账的模样,林靖身手敏捷的蹿出老远,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嚷啦!”
夏云初冷冷一笑,将手一摆,“小遥,送林四哥去三哥那里吧。”竟不再理会林靖半句,转身扬长而去。
种种不把林靖放在眼中的恶劣行径,就不必提了。
林靖气个半死,又不好跟别人讲,就是对大嫂,也不好说未来妻子的不是啊。唉,林靖怅然一叹,直待林翊缫匪还朝,才有空跟林翊抱怨一二。
林翊缫匪的效率受到了朝中一致好评,当年林老公爷战败的阴影因林翊靖匪之功烟消云散,如今帝都人再谈起林翊,都是譬如“英雄出少年”“不愧将门虎子”之类。
当然,林翊的年纪,早不是少年了。
他弟林靖倒还算少年。
林靖早早知晓了他大哥哥回帝都的时间,昨晚就挠心挠肝一肚子心事的没睡好,先是上午迎回了舒静韵,再于午后等回了林翊。
林翊正在主院换衣裳,林靖就风风火火的不请看到了,他围着林翊转了一圈儿,一个劲儿的问,“大哥哥身子还好,没受伤吧?”
一会儿又歪着小脑袋,“大嫂子,我怎么觉着大哥哥像瘦了似的。”
越氏身子日渐笨重,坐在榻上看侍女服侍丈夫换衣衫,抿着嘴笑,“人是瘦了些,不过,你大哥哥神更好。”
林靖问,“大哥,你见过泽儿没?”四下看一眼,他小侄子林泽走路已经很稳当了,平日里最喜欢“小猪小猪”的跟林靖玩儿。
林翊刚刚归家,怎么倒不见林泽?
越氏笑的无奈,“泽儿兴许是忘了你大哥,刚哭了一通,我叫奶娘抱他下去了。”
林翊微微皱眉,不满,“男孩子家,说哭就哭,没个刚性。”
林靖嘴快的笑道,“大哥真是冤枉泽儿了,他那是一见你高兴的,喜极而泣。”
林翊忍俊不禁,“刁嘴。”
先哄乐了林翊,林靖此方抱怨,“小半年不在家,还怨泽儿不认得你呢?他还不到一周儿呢。不说自己跟个阎王似的吓人,还怪孩子哭闹?”
这家里,也就林靖敢刺林翊两句了。说完不待林翊骂他,林翊起身去隔间儿找林泽了。
林泽正躲在西厢抹眼泪呢,见了林靖,立刻两眼泪花的扑过去,抽咽着喊了声“小猪”。林靖听的直翻白眼,念叨,“真是咬舌不清,小叔,不是小猪。”
“小猪。”林泽又喊了一声。
林靖干脆死了心,不再说林泽吐字不清的事,反问他,“见你爹没?”
林泽抽嗒两下,委屈的了不得,扁着嘴巴跟林靖告状,“小猪,吓屎我啦!”说着就呜呜哇哇的嚎哭起来。
听林泽言语不清抽抽咽咽嘟嘟囔囔的把话说了一遍,林靖暗自好笑,估计是他家大哥太喜欢在儿子面前摆老子的谱儿。甫一回家就对着林泽一张阎王脸,生怕失了当老子的威严,再冷冷的几句训话,把个小林泽吓半死。
林靖嘿嘿笑两声,拿了软帕给林泽擦眼泪,逗他,“别当真,你老爹是故意摆架子。他一见你是高兴的了不得,才手足无措的瞎摆谱呢。”
林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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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懂,只是一径蹭着小叔的脸撒娇,“爹爹坏,小猪好。”
林靖心下得意非常,深觉没白对林泽好,嘴里又教他,“你爹爹可厉害了,他很喜欢泽儿啊,还给泽儿带了很多玩具回来呢。”
林泽眨眨眼,“玩具?”
“嗯,有半屋子那么多。”
把林泽哄好后,林靖抱着林泽出去。他自己也没多高,林泽又给养的跟小胖球儿似的,故此,林靖抱着摇摇晃晃,后面奶嬷嬷丫头们心惊胆颤,生怕四老爷把大爷给摔了。
俩人刚一出去,林翊皱眉道,“不是会走路了,怎么还叫你四叔抱?自己下来走路。”
林泽吓的扁起嘴巴,林靖不满道,“是我要抱泽儿的,大哥哥怎么还摆臭架子,看吓着我们泽儿。”把林泽搁林翊怀里坐着,哄他,“你爹爹装的,别怕,他又没长三头六臂,还会吃了你不成?”
林泽偷偷瞧林翊一眼,歪着身子往林靖怀里钻,两只小手抓着林靖不放,奶声奶气的叫着,“小猪小猪。”
林靖给林翊使眼色,“大哥哥,你倒是哄哄泽儿。”
林翊抱着坐在自己膝上还拱来拱去的林泽已经非常紧张,生怕他掉下去,这边林靖又催他哄孩子,天知道林翊一把年纪头一遭当爹又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哪里知道怎么哄孩子哟?
林翊板着一张脸,对小小林泽道,“要不就老实坐着,要不就跟你小叔去玩儿!怎么没个老实时候!”
林泽张嘴又要嚎,林靖立刻皱眉毛眨眼睛的朝他做个鬼脸,林泽咯咯笑起来。
越氏笑,“四叔就是会逗他。”
林靖瞟林翊一眼,“那是因为我不摆臭架子。”
林翊闭嘴不言。
林靖又说起上午他出去街上看林翊还朝的威风,笑,“大哥哥,你穿铠甲可真英勇。”
林翊道,“你去街上看热闹了?”
“嗯。”林靖道,“大哥哥得胜归来,我当然得去看啦。”
林翊脸上并无多少欢悦,一手揽着不老实坐着的林泽,摸摸林靖的头,“出去多带侍卫。”
“带了。”林靖笑嘻嘻地,“我还以为会有劫囚的事呢。”林翊一愣,林靖已哈哈笑道,“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啊。”
林翊微斥,“你又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林靖只笑,不以为然。
林翊回家自然是皆大欢喜,一家子晚上用过团圆饭,林靖就回自己院里歇息了。林翊方有空跟老婆说些私房话。
小别胜新婚啥的……主要是老婆又大了肚子,在这方面,林翊倒极为克制。
“靖儿见过夏家人了?”林翊走时就惦记着这事,回来了自然要问上一问。
越氏抿着嘴直乐,“见到了,欢喜的了不得。非但四叔欢喜,看夏家的意思也十分愿意。”
林翊面色和缓,鲜有的带出几分傲气来,“靖儿虽在家有几分孩子气,同龄人中也算出挑的。”林翊一向自谦,能这样赞林靖,言下之意就是,同龄人中就没见比自己弟弟更好的了。所以说,林靖的自大很大承度上来自于一脉相承,他哥也有这毛病,就是人家林翊装的好。林靖年纪还小,心思浅些,还不大会装。
“可不是么。”越氏笑,“夏夫人来过几次,对四叔喜欢的紧。”
林翊思量一回,“待我去夏家一趟,差不多就给靖儿把婚事定下来,夏家也是不错的人家,省得夜长梦多。”
越氏忙问,“可是有人打听四叔的亲事了?”
林翊道,“先前荣家就算计过,只是没捞到什么好处去。如今他一年大似一年,泽儿还小,靖儿的亲事还是先定下来的好。”他可不愿意林靖被安排着娶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又问,“你看夏家姑娘可好?”夏家门户是不差,不过夏姑娘也得配得起他家弟弟方好。
越氏道,“夏家书快论坛,夏姑娘也温柔和顺,人也聪明,会配香料,会做点心,难得的好姑娘。夏姑娘做的点心,四叔特喜欢吃。”
林翊忍不住一乐。
越氏又说了许多家里的事,林翊耐心听了,夫妻两个至晚方歇。
第二日,林翊同林靖说起夏家,林靖却是一副愁眉苦脸、哼哼唧唧,没个痛快话。
林翊最烦男人不爽快,问他,“你倒是哪里不乐?”
林靖见书房里也没别人,方跟林翊大吐苦水,道,“大哥哥你是不知道夏家那丫头有多丑。”
“你莫胡言乱语,人家千金小姐,哪里丑了?”
“额头翘的很,也不说留个流海,更丑了。”林靖撅着嘴巴,“非但人丑,还私下骂我咧。”想到先时丢脸的事,林靖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翊不大信,“怎么骂你了?”
“说我以貌取人,是个小色胚。”说到这个,林靖那叫不服气,“明明是她生的丑,还嫌别人以貌取人。”
林翊骂林靖,“你跟人家姑娘说她相貌不好看了?”
“我又不缺心眼儿,哪里会说哟。”林靖道,“也不知那丫头怎么瞧出来的,我去她家时,她偷偷把我截住骂的我。人生的丑,又凶悍,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哟。”说着,林靖就是一幅愁苦相。
林翊简直恨其不恨,怒其不争,一声长叹,拍着桌子问,“除了一张巧嘴,真是半点用都没有,你怎么给个丫头欺负了啊。”
“那是在她家,我总不好因口角就揍得她哭爹喊娘吧。”
林翊道,“既然人家姑娘不错,过几日我去夏家就把亲事定下来。”
“这还叫不错!”林靖撅着个嘴,很不乐意的模样。
林翊拧他嘴,“就你这样挑三挑四的脾气,就挑出人家额头高、性子凶两样缺点,可见人已经很不错了。再者,你成日自作聪明,竟叫人家瞧出你以貌取人的浅薄来,可见夏家姑娘明白。世上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你别瞎挑剔,说不定人夏家还相不中你呢。”
林靖自信过头道,“我就不信他家还能找见比我更好的女婿!”
“你这种小色胚,遍地都是。无非就是出身略好些,这是爹娘祖宗的本事,又不是你的,你狂什么?”
“那也是我有福气,才有这样有本事的爹娘祖宗,谁叫别人没这福气呢?”林靖半点儿不以为耻,“还有,谁不色啊。十个男人九个色,不要说男人,那丫头头一遭见我都看呆了。”
林翊简直想出去吐一回了,只得道,“成成,就你长的俊,成了吧?”
其实,林靖对婚事也不是特别不满,他另有隐忧,悄悄的跟大哥哥道,“我就是担心,以后若生了儿子,都一串儿随了夏家丫头的大脑门儿可怎么办?”
林翊直接给林靖屁股一巴掌,“闭嘴!有你这国色天香的,一准儿生出一串儿小美人儿来!”
林靖正色道,“大哥哥,国色天香是说女人的,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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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我面如冠玉,俊眼眉飞,琼唇丹唇,斯文英俊。”
看林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林翊深觉对不住夏家。
林靖抱怨一番,唉声叹气的没个消停,林翊道,“妻者,齐也。妻子你要敬重,实在不喜,大不了以后多纳两房美妾就是。”
“我才不想纳小妾呢。”林靖嘟囔,“我想以后像大哥哥大嫂子这样。”
林翊摸摸他头,“你大嫂子也非倾城绝色啊。”
“可是,大嫂子脾气好,人温柔。”
林翊笑,“你还没跟人家相处过呢,就知人家不温柔了?”
“温柔骂我色胚吗。”林靖倍觉伤自尊,他又是个小心眼儿,天生记仇。
林翊直戳他脑门,“谁叫你在外人面前显露心事的,哪怕夏家姑娘生成无盐女,你也该表现的遇着西施一般才是。”小笨蛋。
林靖闷闷道,“大哥哥,你不知道,先是夏三哥来帝都拾庭院什么的。夏三哥人生的俊俏极了,跟我差不多。我想着,做哥哥的这般好看,做妹妹的能丑到哪儿去啊?不用她太漂亮,跟夏三哥差不离就成了。结果,真叫我失望。”
“我听你大嫂子说,你很喜欢吃人家做的糕点。”
一说到这个,林靖倒来了神,“是特别好吃,我给她要方子,结果家里做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后来,我送了她一套上好的首饰,她才又给我做了两回。”
看林靖一脸馋相,林翊实在懒得理他。
林翊看林靖对夏家的亲事还算满意,便也放下心来,准备什么时候跟夏中秋提一提。倒是这两日,林翊有一桩烦恼,又不好对人讲。
林翊是要做严父的,尤其是家里有林靖这般没规矩的家伙摆着,林翊生怕儿子受林靖影响,以后也没了规矩。故此,林翊甫一回家就对林泽摆出个严父嘴脸。
殊不知,小林泽方将将满一周的模样,哪里知道他爹的苦心。因林翊总板个脸,有事儿没事儿的冷声冷语,小林泽听不懂,又害林翊的冷面相,每次见林翊都跟见到鬼一般,必要哇哇大哭的。
林翊是想做严父,又不是想做鬼,把儿子吓成这样,林翊又隐隐有些后悔,想着他个屎娃子,大概还不懂什么事,倒不必这般严厉,把孩子吓着也不好。
林翊就思量着,哄一哄林泽,父子之间莫生分了才好。
因为平日里做惯了一家之主,林翊一时间还真拉不下脸去哄儿子。他顶多是趁儿子午睡时去瞧几眼,那小小的婴孩儿,眉毛眼睛像母亲,鼻梁嘴巴像父亲,只看着心里就软似春水,叫人有说不出的爱怜。所以,甭看林翊天天面瘫,疼林泽的心半点儿不差。
只是,林泽这会儿是感觉不到的。
林翊看儿子,越看越喜欢,浑不觉时光流逝,熟睡的林泽嘟嘟囔囔的呓语两声,就睁开了眼,他午睡醒了。
说来林泽并不是淘气爱哭的孩子,他醒来从不哭闹。只是今日一见林翊,林泽立刻扁起嘴,眼中逐渐浮现泪光。
林翊小声哄道,“莫哭莫哭,怎么一见你老子就哭呢,这是什么毛病。”
林泽可听不懂这些话,在他印象里,这个要叫爹爹的人好凶好凶的。林泽从小床上爬起来,举起白白嫩嫩的小拳头揉一揉眼睛,又打个呵欠,墨色的眼珠灵活的转两下,也没看到母亲或是嬷嬷,只有这个好凶好凶的爹爹,林泽开始哽咽,嘴里喊着,“娘亲,娘亲。”
林翊十分耐心的跟儿子亲近,“来,泽儿,叫爹爹。”
依旧奶声奶气地,“娘亲娘亲。”一边喊娘,林泽已是炫然欲泣。
林翊想到之前林靖挤眉弄眼的哄林泽,似乎这小子十分吃这一套。林翊回忆了一遍,反正四下无人,他也就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哄儿子开心。殊不知,他不做还好,乍一做鬼脸,林泽非但不乐,反是一幅活见鬼的模样,哇的一声,顿时涕泪四溅,哭声震天。
林翊郁闷: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懒惰真是要不得~~~~心肝儿们晚安,这两天都在看方想的《不败战神》,真的超级好看哪~~~~
这两天人品值有些低啊~~~上次不知道怎么弄重复了,真不是有意了,已经补上更新了~放心吧~
☆、第68章
林靖发现自己颇有些预言家的潜质,不过,林翊很不客气的称之为乌鸦嘴。
原本林翊得胜还朝,昭文帝很体贴臣下的给了林翊十日假,令他在家休养。当然,该给的赏赐,该升的官职,已经在圣旨写明了。
也赶得巧,不多几日便是林泽的抓周礼,林家正是兴旺,自然许多人捧场。
经过林靖提前的训练,林泽很给面子的抓了几样吉祥之物,林公府足热闹了一整日。至晚,客人告辞离去,主人也疲惫的很,更不必提今天的主角林泽,早由奶嬷嬷哄着呼呼大睡了。
送走客人,林靖跟兄嫂说了一声,也回了自己院里休息。
经过三年的调养,虽不能跟小牛犊子似的关小二相比,林靖的身子较之先前已是健壮许多,而且,换季都未生病,林靖嘴上不说,性子却是愈发开朗。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
林靖美滋滋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除了林翊考察他功课不大满意挨了几巴掌外,林靖没有半点烦心事。直到劫法场的大新闻传来……
林靖在茶馆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道,“话说刽子手刚抡起大刀,旁边忽地跳将出数十大汉,个个持刀持枪,武艺超强,飞檐走璧,上天入地,刷刷刷几下,跃到监斩台上,砍断绳锁,就要劫囚啊。正当此时,锦衣卫拔出绣春刀,悍不畏死,迎上前去。顿时刀光剑影,电闪雷鸣,你死我活,血流成河,最后一清点,嘿,上百个反贼,个个当场正法,无一漏网之鱼,可见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啊……”
这段“山东匪大闹劫法场,锦衣卫诛逆逞英豪”,林靖简直百听不厌,直待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说完整场,下来讨赏,林靖命小厮青竹拿了铜钱打赏,方起身回家。
其实这事儿他早知道了,家里的消息总不会比说书人的嘴都慢。
林翊只管靖匪,至于劫不劫囚的事,就不归他管了。所有匪患的名单,林翊皆已呈上,就是那些漏网之鱼,也都一一报备朝廷。故而,即便有人想借劫囚之事发难,到底因林翊行事周全,只能作罢。
只是,漏网之鱼都猖獗到帝都劫囚,山东匪患之严重,可见一二。
天下不太平到如此地步,哪怕林靖小小孩童,都不禁有些担忧。
养于深闺的林靖都感叹一二,殊不知诸好汉已然断头,江湖中依旧有他们的传说。
如司徒三给弟弟请的那位姓王的拳脚师傅,王师傅这几日便尽是长吁短叹,借酒浇愁,醉后饮泪,种种




红楼之开国风云 分卷阅读142
反常,连司徒四都瞧出来了。
司徒四还跟小牛子探讨了一番王师傅反常的原因呢,小牛子道,“兴许是给哪个花楼的姑娘给踹了。”
司徒四正义凛然,“小牛子,你莫污蔑王师傅,王师傅从不上花楼的。他嫌太贵了。”
小牛子笑喷。
司徒四是个坦率人,既瞧出来便没有不问的,见王师傅又是一碟花生米,一碟红油猪耳,外加一坛粗酒,自筛自叹,没完没了。司徒四都为他愁的慌,觉着男子汉大丈夫的,腻歪到这德行,实在叫人看不过去,遂坐在一侧椅中问,“师傅,今日又不教新拳脚么?”
王师傅叹,“小四,这几日你先自练吧,师傅实在……”说着又洒了几滴泪水下来。司徒四忙问,“师傅怎么忽然伤心起来?可是有谁欺负您,叫您不痛快了?”说话回来,司徒四还是相当的尊师重道的,他既在畔,便未让王师傅自己筛酒,反是替王师傅筛起酒来,道,“师傅,咱们不是外人,您若有不痛快的事儿,尽管说,别掖着。”
王师傅道,“我一江湖流浪之人,无妻无子,以天地为家,何来不痛快之事?”举起酒碗,将大半碗酒一饮而尽,喟然一叹,“我是伤心山东数百英雄尽赴黄泉,天地不公啊!”
司徒四就有些听不懂了,问,“山东谁死了?”没听说王师傅山东有亲人哪?而且,数百英雄什么的,一听就跟王师傅关系不大。
王师傅侧望司徒四一眼,继而再饮一碗酒,咬牙泣血的模样,叫司徒四看的后脊梁发毛。王师傅道,“你不知道吗?朝廷派了承恩公去山东缫匪,三十几处山寨俱被荡平,江湖豪杰尽落鹰犬之手,而今已被押赴帝都斩首了。”说着,王师傅又红了眼眶。他持酒碗的手有些不稳,一碗酒竟被洒出大半碗去,沾湿了衣衫。
见王师傅寥落伤感至此,司徒四心下也有些不大好过。
如今一家大小都入了这行,这些江湖事,司徒四也听说过一些,皱眉道,“前些时日师傅不是跟我说那前去缫匪的官兵无用的紧么?还有那承恩公家的将军,还险些被穆大头领活捉了去呢?怎么忽地又厉害起来了?”
王师傅叹,“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先时的荣将军的确无能,后来朝廷又派了林公爷前去,这位林公爷将门虎子,能耐了得啊!”说着,王师傅咣的将碗撂在榆木桌间,震的桌上小菜碟子乱颤。司徒四继续给王师傅倒酒,惊觉酒碗底摔出一线裂纹,已然是用不得了。司徒四唤了小子取只新碗来,道,“原来朝廷还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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