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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顾天凡听后久久未发一言,未按预想的表示过关,也未提出要见林旸。
在他离去之前,淡漠的评价了一句:“吴警官口才了得。”
吴勇科惊出一身冷汗,这番言论是他与林旸连日来推翻比对了无数次才定下,除非询问的人当时也在,不然找不出任何漏洞。
此时的林旸再次毒瘾发作,吴勇科出门前他都主动要求用绳索把他死死捆在铁质栏杆处,并将所有门窗反锁,以神志不清时伤到他人。
磅礴的渴望犹如狂风骤雨将他扯入其中,绳子深深勒印,身体爆出的大量汗液湿淋淋的罩住衣服,他大口地急促呼吸,瞳孔散大眼白充血,手指发僵抓紧粗粝的尼龙绳,黑色的短发在墙面机械摩擦。
口中发出不成句的怒骂,从皮肉到骨头,从内到外,连细胞都在剧痛。
胃里泛出的呕吐感抽打着他的灵魂,恨不得把皮肉撕烂,骨头压碎,一了白了。
可林旸不能死,还有人等着他去解救,他疼晕又醒来,反反复复,眼泪止不住的冒出,昏迷前他口中无助重复念叨:“妈妈,妈妈....”
再次转醒天色阴暗,吴勇科坐在他不远处静默抽着烟,神色严肃。
“脸色怎么这么正经。”内虚的躯壳瘫坐在地,林旸强打起神和他谈话,希望听见好消息。
吴勇科解开血浸的绳子丢在一旁,递了杯盐水给他:“下班后去医院看了你妈妈,被护工照顾得很好,我先帮你交了几个月的医药。”
林旸想听的不是这个,心底已有不好的预感,脸色慢慢变得僵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位警司不好打发,林旸,我们恐怕小瞧了他。他已经开始怀疑我,对你也毫无兴趣的样子。”
顶上昏黄的灯泡闪烁几下,玻璃杯从林旸手中脱力般坠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旸神经质的发笑,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窜,他开始后悔,胡思乱想,耳中嗡嗡作响,心神几乎崩溃,情绪激动起来:“他妈的!要我怎么做!这他妈的要我怎么做!!”
“梁沉英怎么就能死了呢?他妈的怎么就死了,我们一家人被他逼上绝境,他妈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他妈没交待,他怎么能死?”
“是他保证只要除掉陈蜀军就能放过我们,为什么?我怎么就同意了。”
“那时候我为什么无能到就只有同意了!”
吴勇科无法回答他的质问,仅仅能做的是假装没看到他脆弱留下的眼泪,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周后,顾天凡邀请林旸见面,峰回路转。





暗阳(NP) 56.风云变幻
洪老爷子最近很繁忙,退位已久的他本该享受不被打扰的清闲生活,却陆陆续续的有熟面孔找上门来要求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他们口中公道的反义词是陈谦,口口声声陈谦欺人太甚,他们要求陈谦退位让贤。
好笑,实在是好笑得紧。
这群加起来比陈谦祖宗都大的人竟被个毛头小子搞得人仰马翻,他们也好意思到跟前来告状!
老爷子含笑靠坐在花园的摇椅上,陆栋生端着沏好的茶叶送到他手边,他幽幽的喝了一口抬头望着天,嗡嗡作响的“苍蝇”还在耳边继续吵闹,洪老重咳一声,猛地将茶水泼在声响最大的李诚脸上:“吵!继续吵!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的多大岁数的人了?会拾不下二十多岁的青头毛孩!你们还有脸皮一而再再而叁来要我主持,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是不是都忘了自己以前经历过什么?”
李诚面皮发红,分不清被烫的还是怒斥下生出的羞耻感。
众人无法反驳,渐渐的安静下来,仅剩洪爷破锣般激烈的咳嗽声。
他们是看着洪爷此前出手教训了几个陈谦的人,那群疯狗才有所敛,这就想着求洪爷干脆一鼓作气压制住陈谦。
哪晓得洪爷丝毫不给他们颜面。
陆栋生拍着洪爷的背帮他顺气,心里暗叹,懂指令的狗不可怕,不要命的疯狗可是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
顾天凡此人看着文弱,个子不高,四十出头,鼻梁上戴着副灰色细框眼镜,慢条斯理和你谈话,亲近的像位认识已久的老友。
白净的脸抿着笑向林旸提出两个选择:一,继续在陈家帮做卧底,直至坐上老大的位置。二,放弃父亲的案子。
就是这样一个人,私下温情脉脉的要林旸再度抉择,还体贴的叮嘱他想清楚再回答,不用太急。
以至于林旸误以为听错了,还请他再讲一次,顾天凡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林旸怎么可能不急,顾天凡的邀请对他来说是绝境逢生,那一周里无数极端的想法在毒瘾之下发芽,他浑浑噩噩之间想过去警局门口堵顾天凡,哪怕跪下来求他,听听父亲的冤屈。如果他不答应,那他就去黑市买手榴弹去人群密集的地方自杀,以求引起注意。
清醒下他又万幸被绑住,不然真做了混事,如何得了场。
心中的天秤左右晃动,林旸束手无策。
顾天凡的主动甚至让他在内心产生了感激,神世界被摧毁重建,赴约前他还在想如果顾警司能帮到他,今后他一生都会铭记于心。
林旸的选择毫无意外,顾天凡答应会妥善照顾他的家人,并重新审查他父亲的案子,绝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
“林旸,千万别让我失望。”
顾天凡送林旸回家后,降下车窗向他下达指示,天边夕阳残存的霓虹色还在挣扎。
林旸反常升起一股被信任的错觉,好似担着维护世界的重担,令他站在原地久久迈不开步伐。
那抹紫蓝色的光圈消失殆尽,黑夜降临。
陈蜀军命实在是够硬,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从没奢求过会寿终正寝,命数由天定。
他以为渔家湾是命该绝之地,想不到方骏早就备着后路,与班猜从未断开联络,泰国再度相见,方骏与班猜的关系竟熟络得超出想象。
陈蜀军没料到方骏平时闷不吭声的性子是怎样在背后默默打点好一切的。
在泰国的班猜明显比在云川要放松得多,臂弯拢着火辣身材的靓女翻译,推开手上的事情亲自接送他们去酒店,还领着几位据说很有名气的家庭医生为他治疗。
不知是班猜知情识趣没有多嘴询问他伤势的来源,还是翻译懂得看眼色,反正这趟泰国之旅令彼此都很愉悦。
临走前,班猜点了十多位身形魁梧的手下,口气严厉的要他们保证会保护好陈蜀军与方骏到夺回权利为止。
回国后陈蜀军时常望着方骏深思,是否尘埃落定后,该直接把交椅让给方骏。
他的忠诚陈蜀军绝不怀疑,有他扛着,也许真能奢求一次命数的改变。
许是抱着弩下逃箭的心态,他们毫不遮掩直接入住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此处过往是陈蜀军的产业,由方骏管理。
当相貌普普通通的客户经理带着李诚等人从秘密通道登门时,陈蜀军才真正对方骏的能力放下了心。
“陈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赵同祖,罗兆堂和李诚夫妇如出一辙的狼狈和憋闷到底是找到了更好的疏通出口。
除开林旸昔日递来的软刀子,他们好久没有这般丢脸过。
“陈谦简直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放任数条疯狗造势,把我们的脸打得啪啪响!”王曼妮语气激动,取下墨镜向陈蜀军展露眼角的淤肿,她喋喋不休的指控:“老大,你可要为我们做主,他完全不把大伙当人看,赶我们像赶死狗,谁不交出管理的店面,疯狗就来咬谁。多少铺面被砸得稀巴烂,存着心恶心我们呢!”
“老大,你快管管陈谦吧,他这样是要毁了我们陈家帮啊!”
陈蜀军拿起支雪茄放在鼻端嗅闻,罗兆堂随即擦燃火柴递到他面前,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管?要怎么管?别说他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我!他也没放在眼里!”
吞吐出的白雾直线升空,薄薄的一层游荡在上方。
“我已经老了,该放手让小辈们去争一争。既然你们还叫我一声老大,听我一句,倘若还想有个好结果,今后都去找方骏吧。”陈蜀军摆了摆手,站起身朝卧室走去,全然不顾身后人的想法。
四人面面相窥,不明白因何被洪老与陈蜀军同时拒绝。
方骏十分钟前到消息,立马带着十位身手利落的人,朝着陈谦所在地赶赴。
与陈谦相隔数里的某处地下室,被人悄然推开。
陈安仁与sam在晚饭后无故消失,如同忘记室内还有一人的存在,杜渔提着把小巧顺手的羊角锤趁夜离去。




暗阳(NP) 57.邪不压正
我要做一位正义的警察,从善如流,嫉恶如仇。
是抱着这样的理念加入警察行列,不管是父母的教育还是刘秦林的遭遇,都让杜渔在从小到大的观念里坚定的相信警察永远站在正派的一方。
她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作为卧底潜入帮派时,她相信这一帮作恶多端的老鼠,绝对会被正义灭杀。
可生活除了白与黑,还有两面相交的灰色地带。
现实告诉她,原来警察也会犯错,老鼠在行恶前也做过普通人。
“哟,原来是杜警官,荣幸至极。”
再度穿上这身警服,短短几年,她到底改变了什么。
“啪”的一声,资料夹甩在桌面,杜渔抄着手瞪着对面:“把腿给我放下去!”
陈谦双手被铐在一起,交叉着双腿放在审讯桌上,悠悠闲闲的好似来警局度假:“太凶了吧,好歹大家也是熟人,小心我一会儿投诉你。”
如果他没有顶着鼻青脸肿,衣服被扯得领口大开,西裤撕裂露出大腿的话,其实还算养眼。现在,陈谦整个人滑稽得像即将登台的小丑。
“好,等你老实交待完,我就帮你叫投诉科的同事过来。现在再警告你一次,坐好。”
“是不是眼瞎啊,我才是受害者,一群蠢货。”陈谦低声嘀咕,竟有些委屈巴巴的模样,腿还是乖乖地了下来。
“昨天晚上八点半你在什么地方?”杜渔示意身旁的同事准备记录。
“喂,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吧,你们不是有人跟着吗,还是杜警官在拖延时间想和我搭讪?”陈谦试图露出副恶心杜渔的调笑,打伤的嘴角却疼得让他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番。
做记录的同事转过身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没看错吧,她是在笑我对吧?这就是你们警察对待受害者的工作态度?”陈谦恼羞成怒,两手握紧愤愤地锤在桌面。
杜渔蹙起眉靠在椅背盯着他:“你想拖延时间?你算什么受害者,那叫恶性斗殴。再者你们叁十个人打对方十个人,没打赢很值得炫耀吗,听说你还是老大哦。”
陈谦嗤笑一声,不以为然,渔家湾那晚就该先杀了方骏再走,该死的走狗还敢卷土重来偷袭他,不亲手杀了方骏,他解不了这口气。
要不是左坤事先提醒他警方的人也在现场,他能当场开枪崩了拳头像屎一样硬的人。
“看来你冷静下来了,那我们重新开始,昨天晚上八点半你在什么地方?”
“方骏,你知不知道恶性斗殴会有什么处罚?”
“知道。”
“请你老实交待,昨晚滋事的缘由以及事件的发展。”
付警官和方骏相对而坐,对方骏的配合感到满意,最后两个问题问完,就可以休息一个半小时,他脑中开始盘算该点哪家餐厅的外卖。
“没有为什么,看他不爽,就想着揍他一顿。”方骏微笑的看着付警官给出了他的答案。
付警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按规定拘留你。”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来人在门板上敲了两下:“付警官,老大叫你出来一下。”
十分钟后,方骏走出警局,冬日的阳光打在黑色流畅车身,折射出闪烁细碎的金色小点。
陆栋生为他打开车门:“骏哥,洪爷请。”
杜渔不明白,既然一早要放陈谦走,为什么顾天凡事先选择让她来审问,就像昨晚她想回家拿回自己的证件,却被一早候在楼下的同事带到顾天凡面前,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顾天凡没有详细询问她在陈家帮内做了什么,查出什么,还准备怎么做,他统统没有问。先是自我介绍夹杂官方的致谢,感谢她的付出。过后递给她一套崭新的警服,说希望她第二天能来上班,以后不需要她再做卧底,现警局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卧底方面他已有其他安排。
杜渔追问他安排了什么人,她有情报提供,顾天凡笑着批评她:“做过卧底怎么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卧底的身份有多特殊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万一你把他的身份卖给别人,那我算不算同谋?”
“不要紧张,只是开个玩笑,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明天见。”
今天才到警局,还未来得及去上级面前报道,就被审讯科的人拖来这里。
好不容易撬开陈谦的嘴,忍受了他在审讯过程的打科插诨,顾天凡就亲自提着一袋衣裤送陈谦出去。
杜渔跟在他们身后,看陈谦一瘸一拐的被他的小弟躬身扶着上车,她攥紧手心忍不住质疑:“顾警司,为什么要放走他?”
陈谦降下车窗得意的朝她挤眼睛:“别太想我,亲爱的姐姐。”
顾天凡背着手目送车远去,才回答她的疑问:“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好奇。”
“不过你现在可以帮我做一件事。”顾天凡从上衣口袋中摸出咖色信封,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滑过封口,“麻烦你送到天宝小区的门卫室,一小时内到我办公室报道。”
他拍拍杜渔的肩膀,随手拦下一辆的士,将她送了进去,以至于杜渔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信封中装的是什么?要给谁?为什么要她来送?
顾天凡回到办公室已有人在等候,他解开袖口的纽扣,在茶几上倒了两杯茶端过去:“是该叫陈安仁,还是刘振辉呢?”
陈安仁睁开阖着的双眼:“您随意,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不要那么严肃嘛。”顾天凡吹着热气腾腾的杯口,笑眯眯的说:“诚邀你来做警方的心理顾问,考虑考虑?”
上午的车流总是拥堵不堪,堵了半小时终于抵达天宝小区,破破烂烂的筒子楼,门卫是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杜渔试探着塞了两百问他知不知道是谁的信件。
大爷贼兮兮的把钱装进袜子里,压低声音很是神秘:“这小区住得都是些做脏事的人,娃啊,我可不敢多说。”
碍于顾天凡给她规定了时间,杜渔无奈的回头看了看悬挂在铁门上天宝小区四个字,暗暗记住。
伸出手向公路挥了挥,一辆黄色的士停在面前。
“师傅劳驾,到警局。”
拆开塑封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的针管露出真身,林旸拿起其中一支,在手中把玩了一圈。
吸了一口气,捏住一根棉签蘸着酒在手臂消毒。
撕碎的信封卧在垃圾桶。
我要做一位正义的警察,从善如流,嫉恶如仇。




暗阳(NP) 58.死亡终章
72小时前。
“根据线报,陈蜀军和方骏于半个月前重回云川,近日与帮内老派帮员来往密切,已退位的洪正贤力挺方骏,陈蜀军回国后仅在名下酒店露过一面,疑似事宜全权转交方骏,不排除架空的可能。现陈谦一派与方骏一派私下小动作很多,争斗性质恶劣。”
会议室的白墙投影了五张相片,前叁张人影不算清晰,但勉强能认出方骏、陈谦等人的身影。最后两张就高清得令人深思,极度恐怖的近距拍摄洪爷与方骏的会面,以及他们签订的纸质合同。
杜渔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身后有人递来纸条,她还未来得及拆开,墙上的画面切换,熟悉的面孔被放大数倍:“此人相信在座绝大多数的警官们都不陌生。林旸,云川警察大学13届毕业生,以第一名成绩进入警局,其父是之前入狱的林正。”
“上周五突然露面陈谦地界,以一人之力与他手下的七八位小弟厮打一番后,暂不清楚他们二人做了什么约定,现林旸加入陈谦一系。”
“有消息称,明日零点,两方人马将在云山港爆发大规模混战,暂未得知是否存在其他交易。”
目光生硬地从墙壁移到皱巴巴的纸条,怪不得到处都打听不到消息,好几次她都怀疑林旸是否死了。她偷偷的跑到城东监狱想从林叔叔口中打探消息,却被告知林正已被上级转移,至于转移到哪里,谁也不得而知。
上级?顾天凡么?
杜渔无意识地将纸条慢慢折迭又打开,林正入狱的消息没记错的话,是顾天凡状似无意透露给她的,当时他还感叹林旸一家突逢变故,就这样被舆论击垮,父亲入狱,母亲昏迷不醒,林旸也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的意思竟是林旸又回去做了卧底?
回想他的挂在嘴角的笑意,杜渔遍体生寒。询问卧底的身份时,他是那番义正言辞,现如今她错不及防下的反应,是否为他增添些许趣味性。
在顾天凡布下的这盘棋局中,谁是冲锋陷阵的士兵,谁又被他意兴阑珊的归类成随时能下桌的弃棋。
林正如今被他控在手里,安沁呢?这位一直以来性子温柔的安姨又在哪里。手无寸铁的女人能被轻易抓住,更何况她还陷入昏迷。
会议结束,杜渔跟在同事身后回到工位,接打电话的声音和警局门口报案的哭声交相窜入大脑,她浑浑噩噩,不得其解。
“杜渔,杜渔?”凳子被撞得向前滑行了两步,杜渔愣愣抬眼望着来人:“有事吗?”
吴警官脸色僵了僵,似是没料到她的反应,从会议室出来他直奔停车场死角等了半晌不见人,不得已才找了过来,他压低声音:“你没有看纸条。”
杜渔摊开手掌,那纸条已被翻来覆去蹂躏得稀碎,两个人都静了静。
周围人多眼杂,吴勇科不便多做解释,既找上杜渔,那就得留下个表面能对人说得过去的借口:“我女友梁璐璐今晚生日,你们不是见过一面吗,她特意托我邀你今晚参加。”
杜渔思绪很混乱,还没来得及思考她何时认识过梁璐璐,嘴巴和肢体先快人一步的点头答应。
傍晚六点十分,站在吴勇科家门口,杜渔深感荒谬。
本想在下班前推脱掉邀约,找了一圈竟没找到吴勇科,他科室的人说他下午出了趟外勤,大概率不会回警局。
虽然不抱希望,她依然托人打听了有哪家医院了位叫安沁的病人,果不其然,对方给她的回复是都没有。
杜渔的大脑在上车那刻清醒起来,吴勇科不是陈蜀军的人吗?怎还敢待在警局。她的心沉了下去,对警局如今的环境感到焦虑。
今晚,难道是鸿门宴。
抬手扣响深色防盗铁门后立即捂住猫眼,杜渔右手掏出配枪直直对准前方。
吴勇科倒是很懂规矩,开门后做出两手向上的姿势以示没有恶意,并急急的吐出几个字:“林旸!我知道他的事!”
血渍斑斑的粗绳和略微松动的铁杆,杜渔难以想象林旸曾在房内遭遇过什么,他苦苦挣扎,换取来的东西是否有过一丝得偿所愿呢。
吴勇科说顾天凡和林旸见了两次面后,林旸就消失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现在不用推算也该了解了。
“要想见到林旸,只有叁天后的机会。我想你我都会被派到现场。”吴勇科笑了笑,眼底的神色却很警觉。
他与杜渔对视了一眼,不用多说,他们都猜得到是谁的安排。
云山港在平时零点时分,除了港口穿梭迅游的货轮汽笛与海浪奔涌,几乎是宁静的。
七八个巡逻的保安打着强光电筒在货仓中简单巡视,检查完后去临时酒摊喝几杯,一晚的工作基本就算完成。
今晚他们却不敢上去点单。
方骏坐在简易的圆凳上抽着烟,其余桌子都被他的人坐满,陈蜀军难得的出现。
他隐隐有种必须到场的预感,方骏劝说了很久,陈蜀军都很坚持,没有人能做得了他的主,哪怕他放权给方骏也不行。
简易圆桌摆着一锅热气缭绕的火锅,被冷落得像是装饰,没有人动筷子。
老板和啤酒妹紧闭嘴巴躲在角落,生怕打扰了这群人的清净。
十分钟后,几辆越野车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车尾后还缀了十多辆重型摩托,像是孔雀开屏,一定要让别人领悟到的嚣张。
直至逼近酒摊的最后半米,车才急速停下。
陈谦今晚装扮得很是骚气,他跳下车掸了掸上衣,做足了架子才抬头睨着陈蜀军:“方骏,叫我来有什么事?”
陈蜀军一眼都没递给他,酌着杯中廉价的啤酒不语。
方骏杵着脸漠然打量了他从上到下散发的表演欲,很不给面子:“是你主动给我打的电话,当然是你有事找我了。”
“好热闹啊,看来我来的刚刚好。”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陈安仁,对四周礼貌点头招呼,很不客气地坐在了陈蜀军身旁的空位。
“阿仁!”陈蜀军脸色变幻莫测,正欲开口被陈安仁打断,他抬手抱歉的压了压:“你们继续。”
林旸像接到某种信号,本在陈谦众多小弟中暗暗隐藏的身影窜了出来,他从身后狠击陈谦的后脑,对着陈安仁的方向开了一枪。
变故突如其来。
在场没有几个人反应过来,陈安仁满脸喷溅着腥热血液,他不可置信,思绪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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