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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她是杜恒之的女儿,杜恒之死了她当然要替他来受。”
杜渔看着刘振辉与冯狄声脑子里一片混沌,回想有些细节她心惊胆战,冯狄声当年派她去引诱他,原来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所以冯狄声拉自己当卧底就是黑棋子落向棋盘的第一步。
“这些事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杜渔只想问最关键的事情,关于冯狄声和刘振辉对自己究竟下了多少套,如果今晚能活下来再慢慢搞清楚。
“想知道?好啊,趁着今晚重要人物都到齐了,我们一起来重温一下陈老大与梁警司,还有刘秦林和杜恒之一起做的好事。”
叁十年前。
冯狄声还是无知懵懂的叁岁小童,每晚戴丽凤都会抱着他去中学门口接下班的冯毅,他们一家人过得清贫但幸福,戴丽凤是个温柔的女人,总是告诉他人要常乐,不可要求太多,现在的生活有你和爸爸我很满足。
叁口人挤在一间60平的小屋其乐融融,每周末一家人总会到各个公园游玩散步,冯狄声以为这种柔情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未来。
有一晚戴丽凤照旧拉着他去接冯毅,从家里走到中学要穿过一条长深的小巷,每到夜晚巷中总是漆黑一片,母子两时常哼着歌谣就慢悠悠穿过了黑暗,这一次他们还未走到巷口就被四个醉醺醺的男人拦下。
戴丽凤惊恐地把他推到身后,颤巍巍地叫他们走开,在男人虫上脑的时刻,眼前女人越是拒绝越是反抗,他们越是兴奋至极。
两个男人挟制住戴丽凤的两手,另外的人不顾她的叫嚷直接撕破衣裳,四只大掌在女人白嫩的胸口挤揉,男人火热的喘气和淫秽不堪的话把冯狄声吓得浑身颤抖,看着母亲被迫蹂躏,眼睛不住流下泪水,他也许意识不到戴丽凤正在遭受着什么,但他看得出母亲很痛苦。
他冲过去抱着其中一人的大腿狠咬:“放开我妈妈,你们这些坏人!”
男人低头瞧他,不耐地大力扯开,恶劣地把冯狄声一把提高丢向远处。
浴火难灭的男人抬高戴丽凤的大腿将硬挺得发烫的鸡巴一鼓作气塞入小穴:“哇,这个女人真他妈的紧。”
女人爆发出凄厉的哭叫,随着男人耸动的顶入变得万分绝望。
摸着奶子的手,抓着肉臀的手,亲吻柔唇的嘴,让这对母子堕入深渊。
冯狄声不停的重复爬起又被丢远,爬起来冲过去再次被丢远,伏在戴丽凤身上的男人一轮一轮的更换,女人支离破碎的叫喊激起他们的哄笑:“你瞧瞧是不是被操出感觉了,哈哈哈哈。”
戴丽凤的头顶,肚脐,大腿都是腥臭黏粘的液,眼神几近涣散,不知今夕何年。
冯毅久等等不来老婆和儿子,他好笑的想这母子俩今天是罢工了吗,照亮脚下的路灯招惹了数圈品种各异的飞虫,冯毅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冯狄声最爱的冰棍提步走向回家的路。
他感觉心情无比的放松,每晚下班的时候是他最愉悦的时分,只是今日少了两个牛皮糖,小小的打了几分折扣。
还没走到巷口耳边就听到女人的呻吟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冯毅诧异的蹙眉,现在的男男女女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公共场合就搞起来了。他迟疑了一会儿,选择离开走到另一条稍远绕路的小巷。
叁个人在这路口就此擦身而过。
也许当时冯毅踏入戴丽凤的那条巷口什么也无法改变,也许他以一个男人的蛮力赶跑那些混蛋,也许......
当冯毅发现母子俩根本没有在家时,那道女声再次窜入他的脑海,他木然站在客厅中央,头顶的灯泡射在头顶像是编制了一圈光环。
冯毅抓过菜刀冲到巷子,果不其然看到奄奄一息的戴丽凤,冯狄声伤痕累累跪在她身边嚎啕大哭。作恶的男人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件外套。
那一晚冯毅不知自己是如何捱过去,他痛恨自己当时的一念之差,看着戴玉凤躺在床上空洞的脸,他憎恶那群该死的男人,冯狄声小小的身子抱着妈妈的手臂轻轻颤抖。
冯毅从里到外翻那件遗留的薄外套,或许是上天垂帘,衣服内袋里掉出叁张崭新的学生证和一本教师证。
抓着这四张证,他直愣愣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腔孤勇直奔云川市警校。
林校长听闻他的遭遇立即把四人叫到办公室,严厉要求四人如实说明昨晚的所作所为。那四人很快就招认,慌张的说昨晚喝多了,没想到自己会做这种事,受害者有什么要求他们都愿意尽全力满足,求冯毅给他们一次机会。
机会?给你们机会谁给我老婆机会?冯毅冷冷一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只要求学校按规定执行将他们送入监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校长答应了他的要求,又陪着他回了一趟家从戴玉凤身上刮了液取证,走前林校长义正言辞的保证绝不会包庇任何作恶的学生,请他在家耐心等待结果。
冯毅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一周一周过去对方始终没有再联系过他,左邻右舍不知从哪儿听闻戴丽凤被轮奸的消息,眼神里总是带着意味不明的怜悯和深意。
那种眼神像倒刺地皮鞭不停击打在冯毅的心上,戴丽凤和冯狄声整天躲在被窝里。
冯毅再次踏上警校的路途,这一次林校长没有接待他,他根本没有走进学校的大门就被门卫轰走,这种转变宁他惶恐不安,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说好的。
冯毅抱着心底微弱的诉求在学校门口等了一整天,眼睁睁看着那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入大门,其中一人瞄过他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走远。
绝望是什么样子,可以从冯毅此刻的面容窥到一二,他惶然走进警局报案,警方很快与他对接开始调查,可是他没有了证据,那些液被林校长刮走,那几本证也被林校长走,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警察瞧他确实不像说谎,说要给校方去个电话询问一番再做决断。
几分钟后警方将他送出警局,留下一句校方否认你说的案件,对不起,请你拿出证据再来。
冯毅站在警局门口痴痴地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这世道艰辛,笑冤屈何处才能伸张。
当夜他平静的买了菜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叁口坐在圆桌沉默的吃着饭,等到戴丽凤与冯狄声睡熟后,他撑起身子在他们脸颊眷恋的吻了吻,而后留下一封遗书跳下楼房。
冯毅是懦弱的,在无处伸冤之后,他自感对不起戴丽凤选择了自杀,留下孤苦伶仃的母子留在世间挣扎。





暗阳(NP) 51.三十年前(下)
一晃两年已过,戴丽凤只身带着冯狄声生活,孤儿寡母总是受人欺凌,她只能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维持生计,眼看着儿子越来越大,读书的钱该如何筹到。
隔壁小冯姨跟戴丽凤讲可以去找民间借贷,不用你抵押什么,只要签个名字就可以拿到钱。
戴丽凤非常迟疑,她虽未读过多少书,但这种便宜让她倍感危险,还没等她想好究竟怎么办,冯狄声就病倒了。
做针线活赚的钱每日赚每日用完,根本留不下分文,她被逼无奈只好叫着小冯姨陪同借所谓的民间借贷。
过程与小冯姨所说相差不大,戴丽凤昏昏沉沉拿着叁千块摁下了手印,只记得耳边有人粗声叮嘱半年后一定要准时归还,至于还多少,那人说按半年利息百分之五十来计算。
百分之五十是多少,戴丽凤大脑里没有概念,她暗自揣摩大概就是多出500块,这半年一定要多找几份工。
半年里她做了很多份工,帮着洗碗,帮忙洗衣服,清晨去街道四处捡纸箱酒瓶,每天省吃俭用,可离3500还是不够,当初她只花了1000块帮冯狄声支付医药与学。剩下的钱根本没有动,看着期限越来越近,戴丽凤望着包了数张报纸的钱币,几分苦闷交加。
冯毅死后,她已经很少想起那一夜的折磨,男人死了还有孩子需要她支撑,再苦再累都是命罢了。
到了截止日,戴丽凤惴惴不安坐在家里等人上门钱,离总数还差一点点,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好心多宽限几天,带着这种焦灼的心情,戴玉凤等到了陈蜀军。
这个时候的陈蜀军已经做了两年卧底,为了取得老大尹天的信任,他半年之内靠着狠辣的手段迅速上位,可离尹天最信任的位置还差一大截。
刚进来就被小虎哥逼着吸粉,半年之间就染上了很重的毒瘾,他曾向梁沉英抱怨自己再做下去就是一个典型的瘾君子。
这天小虎哥派他上门债,陈蜀军也没料到这借贷人竟是戴丽凤。
两人相对无言,戴丽凤眼里的畏惧和恨意让陈蜀军心生愧意,他不知道那件事被压下去后这家人是怎么度过的,但现在看起来过得实在很糟糕,破旧的小屋里虽被拾得很整洁,但女人的衣着和家具都透露着一股寒酸。
陈蜀军清了清嗓子,对着戴玉凤摊开手掌:“小虎哥派我上门债,钱呢。”
戴丽凤踌躇半天,不知道自己是该拿着刀与这人拼命,还是安安分分交钱,目光不经意间滑过衣柜上摆放小孩的衣物,最终她选择忍下这口气,柔柔问道:“还差几百块,能不能宽限几天?”
“不行,迟一天多加两百,当时签字的时候没看清楚吗?”陈蜀军挑着眉平声的拒绝了她,他觉得这女人迷糊得发蠢,谁会跟高利贷讲宽限两字?
两百?这数目多得让她害怕,她怎么还得起。
那日借的时候就只说借1000块,对方说最低叁千起借,行就行,不行就请回。
戴丽凤攥着布衣的下摆退了一步,身后的圆形塑料凳被小腿碰倒在地:“求求你,我现在没办法拿出那么多钱来,这里面有3200块,你先回去行不行。”
陈蜀军短暂地混乱了几秒,3200块是还差几百?是他听错了还是戴丽凤说错了?
心底微弱地叹息了一声,他想算了吧,何必为难她,就当是还从前犯过的罪孽,陈蜀军走近屋里拿过那包钱打开,从整整齐齐的钱币里点了1000块,扔下借款合同走了。
戴丽凤看着桌上还剩下的钱和合同愣愣抓了抓头发,不敢想象会有这种好事发生。
事实上,确实不会有好事无缘无故发生。
陈蜀军帮她垫付了其余的钱,接下来几周他们再也没有碰过面。
夏日里暴雨总在深夜狂乱地坠下,狂风乱窜,雷声与闪电在云层肆意穿梭。
陈蜀军刚刚又被小虎哥逼迫着吸下最新的白粉,他神很亢奋,大脑一阵阵发胀,极度渴望做爱。
他浑身湿透站在戴丽凤楼下望着那扇亮灯的窗户,密集的雨水也无法浇灭心底那团熊熊燃烧的欲火,
一步一步走入楼道,直至站在戴丽凤家门口,陈蜀军恍神的想她男人在家怎么办,手却已经不受控制敲响木门。
戴丽凤披着一件外套将门打开,一眼看到门口神情饥渴的男人,她低叫一声想马上关上门,陈蜀军捏着门板,很轻易地挤进了门内。
随着木门被关紧的闷响,陈蜀军一言不发掐着女人脖子压在墙上啃噬着嘴唇,手掌带着忽冷忽热的温度游离在薄薄的布衣里,她居然没有穿乳罩,粗粝的指腹按着乳尖,舌头在口腔里放肆勾勒。
他拉下拉链,不顾女人下体有没有湿意,急匆匆地扯下她的内裤冲入穴内,花穴里的软肉被突兀冲进的物体挤压,互相排斥又紧缩着包裹。
陈蜀军抬起女人的一条腿,将阳具抽出一大截后重重打入顶端,他根本听不见戴丽凤究竟有没有求饶,只能感受到下体内紧致的吸入,让他产生奔向巅峰的极端快感。
戴丽凤有两年多没有过性生活,身体已经是极度渴求的状态,完全没办法受大脑抵触的拒绝,淫水跟着抽插的动作,慢慢砸砸发出水声。
男人沉甸甸的囊袋拍打在穴洞口,每一次轻重不一的插入,都令两个人的灵魂发出战栗。
这场半强迫的性爱游戏在两人上下密不透风的交织体液中完成,陈蜀军休息片刻又拉着她到卧室和浴室里翻来覆去的做爱。
第二天当戴丽凤醒来,陈蜀军早不见身影,如果不是身体上留下青紫的掐痕她或许真以为昨晚做了一场春梦。
戴丽凤看着窗外碧蓝清澈的天空,心底一片荒芜。
至此以后陈蜀军隔叁差五就会上门来,两人从没有对话,沉默地进行着肉搏,除了冯狄声的房间,屋里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喷溅液体的痕迹。
戴丽凤愈发瘦弱,整日神恍惚,除了给冯狄声做饭,其余时间都呆呆坐在窗前。
没过多久她怀孕了,陈蜀军没有戴过套,液从来直接灌满穴内,而戴丽凤除了前几次还会买药吃,后面自暴自弃也放弃了。
有一天她出门买菜,在路口拐角处看到一个高挑女人挽着陈蜀军的手臂,亲昵的靠在他的肩上,俊男美女十分相配,十分刺眼。
戴丽凤觉得自己有病,他们之间只是丑陋恶心的肉体关系,更别提还有冯毅一条人命横在中间,可是看到陈蜀军露出她从没见过的笑意揽着那女人的腰身时,戴丽凤心中酸胀破碎。
自从她怀孕,陈蜀军也没有说让她打掉,当然更不会说会负责的话,只是偶尔提来一堆补品和一迭纸币,放下就走。
十个月,戴丽凤在不断的渴望与自我厌恶中生下了陈安仁,陈蜀军隔了一周才上门,他抱起陈安仁复杂地看着戴丽凤:“我会好好爱他。”
爱他不是爱她,戴丽凤戚戚一笑,垂下眼帘,嘲笑自己究竟在奢望什么。
冯狄声对这个突然到来的弟弟很是好奇,小小年纪经常帮着妈妈跑上跑下的帮忙,好像家里多了一个人,很多悲伤的事情就会淡化。
等到陈安仁咿咿呀呀会讲话,戴丽凤得知了陈蜀军结婚的消息,她猛然呕出一口鲜血,身体从那日开始急速衰败。
等陈蜀军再次上门,她已无力起身,缠绵在病榻,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冯狄声到这时才知道这位新弟弟的父亲是何方神圣。
那夜羞辱地记忆再次蔓上心头,他两手攥紧拳头直打哆嗦,看着陈蜀军坐在母亲的床头,两人低声交谈着。
戴丽凤的呼吸像漏风的破锣,粗重低哑,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她无声的对着陈蜀军说了一句:“我恨你。”
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无法言表的感情,戴丽凤坠入永恒的黑暗。
陈蜀军低头在她面上端详片刻,起身抱着陈安仁头也不回的走了,冯狄声在意识到母亲已经死亡后,慌乱地冲出房门。
跌跌撞撞一路流浪到了外婆家,自此冯狄声直到成年都在亲戚各路打压和欺辱下长大。
没有人同情他,没有怜爱他,讲起他的母亲都用“婊子”来称呼。
入睡前,戴丽凤死前虚弱的呼吸总是贴在他耳边重复,每一天,每一年。
当他终于如愿以偿考入那所警校,冯狄声知道那一天终于能提上日程,他庆幸自己那时还小,没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样貌。
在进入警局后,刘秦林成了他的直系上司,冯狄声每当看见他和梁沉英时总想用枪打烂他们的脸和下体。
而他得知陈蜀军反叛当了黑社会开始贩毒,内心又升起一阵激动,所以当刘秦林那年带着他们一群特警围捕陈蜀军,他故意晃挡刘秦林的视线,让刘秦林的子弹打入陈蜀军妻儿的身体。没有人看到冯狄声在那女人和孩子躺在血泊的时刻悄悄勾起的唇角。
后来他又找上了陈安仁,十几年不见,这位弟弟已变成身姿挺拔的男人,陈蜀军没有食言,确实待他格外的宠爱。冯狄声事先做好了第一次谈话可能不会顺利的准备,当他全盘托出,陈安仁居然没有一点不适坦然的接受了。
他很诧异,又觉得或许血缘之间真的有默契。
陈安仁出国后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当刘秦林与刘深深死后,他们的目标首次对上杜恒之留下的女儿-杜渔。
陈安仁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她,所以当她来到他的身边时,出于某些生而就依附在身的善意,他刻意的遗忘了兄弟之间的约定,把她当做实实在在的陌生人,他想用杜渔来换取一刻可以透气的角落,两个人相互利用彼此。
冯狄声好几次询问他,你是不是忘了妈妈?不是说好了要让她爱上你吗?阿仁你是不是爱上杜渔了?
阿仁每次都否认,我没有忘,我在努力,我不会爱上她。但同时他也告诉冯狄声,你别动她,让我亲自来解决。
他想既然戴丽凤受过这种痛楚,杜渔假如真的爱上了他,就放过她吧,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可直到车祸前都没有察觉到杜渔对他有丝毫真切的爱意,那几年改变身份时,不知陈安仁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一次一次挂念着她,几度翻阅着她的相片,他在潜意识里提醒自己,我没有爱上她,我只是担心她会在我归来前爱上别人,我只是想完成我的任务。
当林旸出现时,陈安仁被冯狄声讥笑,阿仁究竟是你玩别人,还是被别人玩了?
是,这些人不值得我动恻隐之心。
犯下错的人,绝不能变漏网之鱼,你或许幸运的提前死去,那就让你剩在世上的亲人来赎罪。
这场多年戏剧就要上演,谁愿来喝,谁肯为此刻来鼓掌。




暗阳(NP) 52.混战
“烈士最渴求的就是壮烈牺牲,所以你摆好兵刃,调整好角度,默数叁,二,一。”
故事尾,四面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段往事里,梁沉英拧着眉头打量刘振辉,没有料到陈蜀军和戴丽凤后来竟还有一段这样的纠缠。
陈蜀军面色平静,在听到戴丽凤死的一瞬闻才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仅有在他身后的杜渔听到了,她的手指紧掐着陈蜀军肩头,两眼发直,说不清该怪谁,整个脑子很混乱,叁十年前的旧事她没有参与,但刘秦林父女身死却是陈蜀军一手造成,他必须死!
而陈谦与吴勇科就是从头到尾没有投入进去的两个人。
陈谦百无聊赖认为此事与他毫无瓜葛,刘秦林是亲爹但他没有感情,对陈蜀军有感情可偏偏人家根本不在乎,所以关他屁事?冤有头债有主,该谁去死就谁去死。
撩起眼皮巡视了一圈众人,不其然视线撞上同样事不关己的吴勇科,陈谦挑起眉,对他莫名眨了眨眼,还没等吴勇科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陈谦就开始啪啪鼓起了掌:“好故事,好故事。冯警官讲完了吗?”
冯狄声沉郁地从回忆里醒来,朝陈谦看了一眼:“你是要发表有什么见解?”
陈谦说没有没有,看大家一派难堪,活跃一下气氛罢了。话音刚落,陈谦脸上还留着笑意,亮黑的手枪对着陈蜀军突如其来地开了一枪。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陈谦又朝身前的梁沉英射了一枚子弹,他摘下眼镜随手丢在一旁:“别婆婆妈妈了,开始吧,谁有空听你们的烂事。”
他与方骏同时举起枪对着彼此。
林旸接过梁沉英沉重的身子,瞳孔警惕地盯着刘振辉兄弟,不可以让梁警司死,他死了自己的父亲就无法翻案,林旸要做的就是在这场战斗中护住梁沉英的命。
错不及防杜渔被陈蜀军带倒在地,她顺势半滚一圈,枪口还是直端端对着他,陈蜀军单膝着地,粗糙的水泥地面再次摩擦到伤口,他低声操骂一句。
刘振辉轻轻地笑了笑:“看来大家都沉不住气了。”他后撤一步眼珠滑过杜渔,弹体从黑漆漆的枪口喷出,直直冲向林旸。
驮着梁沉英的林旸本就被束缚住,这颗子弹避无可避嵌入肩胛骨,他闷哼一声,梁沉英单脚站立,大掌死死扣着林旸,不允许他有任何退缩,见缝插针向冯狄声的眉心射去子弹,冯狄声头部微偏,毫不犹豫的还击回去,银弹再次被无法动弹的林旸生生挡住。
枪林弹雨,白色墙面被弹痕刮得粉末四起,杜渔趁机近身按住陈蜀军将他身下的枪支踢远,摁住他的后脑勺意图爆头,方骏后肘猛击吴勇科的胸腔,侧身抓起杜渔的右臂甩向后拉扯,左腿上弓踢至她的肩部,在这一刻林旸与刘振辉同时朝方骏开枪,刘振辉扣住扳机又放了下来,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方骏于他是亦友亦兄的存在,怎么可以对他动手。
如果时间暂停就会发现陈谦在方骏放下枪的瞬间,已悄然撤出战场,他勾起唇角,笑意里都是得逞。
陈谦一个人退入房间将门上锁,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衬衣裹缠住左手,听着屋外的枪声左手大力撞上玻璃,清脆的破碎声被混战地对枪声掩盖,他抖抖衬衣上的玻璃碎片,又慢吞吞地穿在身上,长腿往前一迈就此消失在窗后。
离作坊不远处骑跨在摩托车身的男人隐在红树林下正静待着他的到来。
方骏后背中一枪,他咬紧牙齿回身瞪着林旸,臂膀弯曲以刁钻的角度向梁沉英的脖颈处射击,子弹飞快窜入人体,梁沉英松开林旸手掌捂着脖肉艰难地干咳,指节缝隙不断漫出殷红地液体。
吴勇科坐在原地,垂着眼眸头脑混乱,想看清楚自己在此时到底该站在哪一方,方骏扛起陈蜀军他没有动作,在杜渔扑向他们时,他闭了闭眼旋即将她按到在地禁锢在身下,又提枪将两发子弹射向正欲开枪的冯狄声。
冯警官应声倒下,左胸与右腿被弹壳穿透,一股痛意直袭心上,刘振辉偏头望着他,面露焦急大声吼道:“哪里受伤了?”
胸口的布料被涌出的血液沾湿,他咧开嘴笑了笑,神情有几丝轻松:“阿仁快走,我今天必定死在这里,让他们一起给我陪葬很值。”
刘振辉看着他把枪扔在地上,手心缓缓扯下两颗手榴弹握住。
这头杜渔趁吴勇科袭击的缝隙,双腿向上狠厉地击打他的后脑,吴勇科顺势搂住她翻滚,一掌焊住女人的手腕,就地开始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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