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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阳(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
杜渔的心脏猛然间越跳越乱,攥在手里的枪柄沾满了冷汗。
阴暗清冷地竹林内,刘振辉点燃两支红色蜡烛躬身插入一面墓碑前,白色的火线左右晃动将蜡面烤出清油,一滴滴被融化地红蜡从顶端滚落地面。
他静站片刻从冯狄声手中接过叁支香,双手捏住香末的竹片,放至额头,合上眼皮虔诚地默念,而后慢慢插进蜡烛前一寸的泥地。
冯狄声跪蹲在一旁烧着纸钱,面色冷静,没有人发出声音。
墓碑上没有一字半语,秋风穿梭在竹林之间,卷着黑色的纸灰四处飞散。
同一时间,方骏身子倚靠在木柱,袖子规整地卷到结实的臂膀上,手里拿着一迭纸专注的翻看,陈蜀军端着酒杯坐在身侧的皮沙发凝视着夜空,而林旸赤裸着胳膊站在窗边打电话,口吻有几分不耐地指点着对方需要把货物放到何处。
陈蜀军搁在桌面的手机到一条看不见号码的信。
信的内容与梁沉英当日到的相片一样,画面下方还写了一句:还记得她吗?





暗阳(NP) 47.变节的理由
“陈老大,那边货物安排好了。”林旸挂了电话走到陈蜀军面前,才发现他面上阴晴不定,盯着手机发怔。
“小方,打电话给龙九。”陈蜀军回神后淡淡交待方骏,神情恢复寻常的模样:“你刚刚说什么?”
林旸观察着陈蜀军,手指把玩着手机坐在他对面:“没什么,货品已经放好了。”
“做得好。”陈蜀军颔首,半阖着眼睛似有一些疲倦:“有些事不能再拖了,你明天把杜渔请过来,我来跟她讲,你的进展太慢。”
林旸沉默了一会儿应了好。
时间差不多了,杜渔是时候离开这趟浑水,也许刘振辉那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可以暂时护住她。林旸漫不经心地将手机放在裤兜里,手并未拿出来,浅浅放在兜口,指尖却在屏幕疾速敲动。
方骏捏着电话走到陈蜀军身旁,弯下腰将手机递给他:“龙九的电话。”
陈蜀军接过便听到龙九在那头惊惧万分地解释:“老大,对不起,今晚跟丢了,我们现在正在找他。”
他的唇角勾勒起讥讽的弧度,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将手机啪地一声扔在桌上,方骏和林旸互视一眼,静默不语。
陈蜀军的不悦与愤怒毫无隐藏刻在眉眼间,手中的酒杯缓缓摇动:“小方,你觉得我对阿仁好吗?”
方骏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陈安仁,沉吟了一下:“你对阿仁非常好。”
他低低一笑反问是吗,便又不做声。
林旸蹙起眉头,烟雾袅袅上升,摸不准陈蜀军是什么情况,裤兜里的手机轻微震动:“老大,我上个厕所。”
陈蜀军没有搭理他,方骏轻飘飘睨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手中的资料,一迭全是陈蜀军28年前的所有生平,包括小学,初高中,警校。这是陈蜀军在这么多年里花了大量时间集归类的,这中间有不少在警校期间做的事,涉及的人员有梁沉英,杜恒之,刘秦林以及他自己。
纸张里对具体做了什么,写得很含糊,只说当年四人因为犯了一件事,差点被一齐除名,受牢狱之灾。
方骏清楚不该了解得过深,因为陈蜀军也摆明了不愿让他知道。
林旸进入厕所后立即反锁,拧开手龙头才拿出手机接起电话低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你找个办法让他去现场。”
“这个时间我找什么办法?之前不是说好了只要货吗?”
对方没有计较他不耐的口吻,平淡冷静地下着命令:“林旸,我不管你今晚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给我带到现场,我不想再等到出乱子了。”那头轻笑了一声:“何况你爸妈也等不了这么久,不是吗?”
林旸指节泛白死死握着手机,胸口大幅度地起伏:“我爸还好吗?”
“好,天天吃好喝好,什么都不愁,只是很久没看到你很记挂。”对方口气很轻松,好像林旸的父亲真的过得自由自在。
他闭上眼睛沉沉吐气:“我....再想想办法。”
“好,我就知道你能行,放心只要做到之前约定好的,我立刻放你爸爸出来,听说国外的医疗水平不错,到时我出钱让他们老两口移民到国外享福。”
对方始终游刃有余地把控着这场谈话的节奏,他知道林旸根本拒绝不了,也无法反抗。临挂断前他又状似不经意地添了一句:“哦,忘记跟你讲了,刚刚我把杜渔请过来了。”
“梁沉英!你已经抓住我的命门了,为什么还要拉杜渔下水!”
梁沉英呵呵地笑:“不要激动,只是请她过来了解一些情况,不会伤害她。再说,有你这个孝敬父母的儿子,我还担心什么呢?”
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电子音,林旸撑着额头半蹲在地,脖颈处因为情绪激动不自主的左右晃动。
他想起了身在监狱里的父亲,上一次见面已是一年以前。还有受到刺激后脑溢血的母亲不知是否已经醒来。
一年前,林旸的父亲突然被剥除警职,警方通报他因报私仇在办案现场射杀无辜群众,当天便立刻被押。
母亲惶惶不可终日,始终念叨老林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误会。
林旸等到终于能见父亲时,他已被逼问得神恍惚,蓝色的囚服皱巴巴贴在身上,脸颊两侧深凹,双眼无措又茫然:“当时我开枪的时候,明明还听见另一声枪响。小旸你要相信爸爸绝不会做这种事。”
林旸出去以后暗自着手调查现场,可没有任何证据,没有痕迹,没有监控。没有办法能帮助老杨洗脱罪名。子弹的型号也与老林当时的配枪一样。更不利的是,被枪杀的受害人在半年前与老林发生过口角。
当地媒体引导舆论,刹时这场警察因私枪杀群众的新闻铺天盖地。人人看到他们母子就恶言相向,唾弃,鄙视层出不穷。
林旸没什么,可他的母亲在重压下突发脑溢血,送入icu。
而老林在舆论的冲击下,也自我怀疑也许确实是自己擦枪走火。
梁沉英是在事情过后的两个月找上他,问想不想让老林洗脱罪名,想不想和他做一笔交易。
林旸在那时候已经穷途末路,什么办法都想过,一边要照顾林母,一边要帮着老林找线索。
无力,挫败。
这时有人伸出手给机会他当然愿意试试,他问梁沉英什么交易。
梁沉英微微笑,让他把身上所有的电子品交出,又令他脱去衣物只剩下底裤,这才漫漫然道:“我要你进入陈家帮,顶替陈蜀军老大的位置。”
林旸不解,这与老林的罪名有什么关系,他吸着烟试探了一句:“梁警监,我爸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梁沉英没有反驳,只是笑而不语看着他:“不要急,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那天林旸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到家,脑子昏昏沉沉,后脑发胀。
在空荡冷清的客厅里,从黑夜坐到天明,烟灰缸内的香烟一支一支被碾灭。
叁天后他拿起手机拨给梁沉英,嗓音沙哑干砾,像被磨砂纸粗鲁地打磨过:“我做。”
梁沉英没有一点意外。
第二次见面在梁沉英的家里。
梁警监悠然地请他进门,倒了杯茶递给林旸,又说不要拘谨指着沙发让他坐下,而后拿出一迭资料递给他,让林旸好好看。
资料里显示了陈蜀军旗下的产业,手下的所有人员,不经意间他竟看到杜渔的名字。
林旸不可置信抬起眼皮望向梁警监:“杜渔?”
梁沉英靠着皮沙发的扶手,闻言倒是哈哈大笑,很是愉快:“没错是她,杜渔没有死,她也在里面。”
“现在会不会觉得进去不会那么无趣了?”
林旸不知道进去会不会无趣,他只是在思索,杜渔又是谁尽心思设计入局的?
看到林旸分神,大掌拍了拍桌面:“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吧。”
“我要你找机会到冯狄声面前,说你自愿加入卧底行动。理由是什么都行,只要可以说服他。中途再让他认定你叛变,也能给陈蜀军表忠心,至于怎么让陈蜀军放心,我想你应该有心理准备。而我们之间的交易要对任何人保密,你做不到,老林的事谁也帮不了你。你做得到,那一家人团圆是迟早的事情。”
林旸静静消化了一会儿,说知道了。临走前他问梁沉英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梁警司阖眼点燃一根烟,厚唇吞吐着青烟:“你只要今后做了老大乖乖听我的话一切都好说。”




暗阳(NP) 48.审判的倒计时
这世间结出再恶臭的果实,也是因为有只罪恶的手曾埋下了种子。
不管需要等待多久,它最终会从土里钻出呈现到世人眼前。
谁也无法逃掉。
杜渔坐在吱嘎作响的木椅上,默默打量着周围,面前搁了杯盛了半满茶水的陶瓷杯正冒着热气,四方浅色木桌每个方向都放着同样的瓷杯,一只的不锈钢烟灰缸端端立在中央。
陈谦在她对面,要笑不笑的叼着烟,几次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嘲讽的话,可他最终只用眼珠从头到脚端详几遍,最后侧过头啧啧几声,实在令人有些讨厌。
吴勇科直立于院坝的铁质狗笼前闷不吭声。
梁沉英给她泡了一杯茶,让他们稍坐几分钟后拿着电话就上了二楼,院内的狗自从他们进屋也自发降低了声调,哼哼唧唧的叫着。
如果不是屋内存在的几人,这会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素白的内墙,各式简朴的家具,灰泥地从房间贯穿整个院子,走廊墙壁一盏孤零零的壁灯将黑夜蔓延的秋意拦截。
杜渔猜不透梁沉英买这么个小院要做什么,但空间里不安的氛围仿若一只苍老的手伸进了胸腔之中,不住的玩弄着心脏,不安全感令她无法放松身体,肩颈绷得很紧。
面前的茶水不敢碰,按理说梁警司的身份她根本不该有什么顾虑,可是做了几年的卧底,她没办法放下防备完全相信谁。
陈谦想忽略她的谨慎都难,他津津有味地观察了杜渔几分钟,见她偶然间与他对上视线,也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他觉得很好玩。
手指扣在桌面敲了几下,杜渔挑起眉看向他。
陈谦伸手把烟摁熄在烟灰缸内,左手撑着下颚,指腹带着节奏无声的打在脸上:“你看起很紧张嘛,姐姐,这可不像你。”
说完他还得意洋洋地扯着嘴角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好像揭穿杜渔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杜渔看到他这样子就头痛,神经病不可怕,最怕的是神经病还要硬装正常人,她敷衍地勾唇笑笑,没有接话,眼神掠过陈谦投到吴勇科的身上,不清楚这个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吴勇科此刻站在那里就像一蹲石像,静止得无声无息,背影里散发着毫无生命力的悲壮。
沉沉的脚步声从石梯上踏响,梁沉英挺直背脊走进房间,坐在杜渔左侧,先点了一支粗短的香烟,吞吐了几口才侧过脸对着她,锐利的眼神随着一股强压搭在她身上。
凝视半晌,蓦然笑起来,洪亮地笑声刻意打破空气里的紧张感:“小杜,怕什么?几年没有见到梁叔叔怎么这么生疏。”
杜渔立马调动面部肌肉做出了一个非常乖巧的笑脸,柔声道:“梁叔叔,是我不好,您别介意。”
陈谦瞧她的姿态嗤笑一声,梁沉英抬眸睨着他:“小量,你在笑什么?”
口吻十分温和,可陈谦偏偏变了脸色,也学着杜渔乖巧的笑:“梁叔,我刚发疯,您别介意。”
杜渔不由自主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梁警司恩了一声:“你们之前就认识,怎么看起来也这么生疏。”这个问题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们俩回答,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小杜,说说你在陈家帮这么多年有什么线索。”
梁沉英这么开门见山的命令她无法拒绝,可是在这之前难道不应该解释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卧底身份的吗?杜渔蹙起眉头沉吟几秒:“梁叔,我想我在回答前需要先得到冯狄声的指令,他才是我的上级。”
白瓷杯重重的摔在桌面,梁警司陡然提高音量:“小杜,是不是当了几年卧底,连上级都分不清楚了?”
他压着浓眉冷冽地瞪着她:“还是说你也身在曹营心在汉?”
杜渔后背瞬间惊出一股冷意,不对,对话完全不对,情绪不对,地点不对,梁沉英的怒问也不对。
他太着急了,不像是硬要什么答案,不管她答什么,梁沉英也许都不会满意,他处在那个位置怎么会不懂卧底与专属上级之间隐秘的关系,卧底不可能会把事情随便告诉别人,除非冯狄声死了。
见杜渔依然闭口不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米九的身高配着壮实的身躯,将天花板投射下的光线遮挡地严严实实,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杜渔有几秒钟都以为他要动手打她了,手机刺耳的电子音解救了快要迸裂的气氛,梁警司看了手机一眼,遂又跨坐在木凳,变脸似的眉开眼笑:“算了,不为难你了小杜。”
他在手机上按了一串号码,贴在耳朵等对方接通后命令道:“带几车特警去渔家湾,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尽快!”
挂了电话梁沉英悠然地抽着烟,眼角的细纹上扬,此刻他的心情实在是不错。
陈谦和杜渔静坐在位置上各自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梁沉英将烟头弹向门外,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你们叁个跟我去看一场好戏吧。”
冯狄声把挂断的手机塞进牛仔裤兜里继续将手中的纸钱点燃,刘振辉半蹲在他身边拿起地上用红线捆绑的纸钱徐徐烧起来。
等到所有东西都上供完,冯狄声起身走到无名墓碑前低哑的说了一句:“爸妈,我终于等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刘振辉立在他身侧静默片刻,也低声地喊了一句:“妈。”
能有几个人知道,刘振辉其实根本不是尹梦所出的孩子,他的生母早在生下他一年后就郁郁而亡。
这世上只有陈蜀军,尹梦,刘振辉,冯狄声,和他们两兄弟的生母戴丽凤知情。
就连刘振辉也是在十九岁遇到冯狄声后才了解。
某些角落你总以为瞒得天衣无缝,自以为在时间的流逝中早已被吞噬干净,可犯下的罪孽终会找到你,告诉你别天真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你将得到的下场由我来判决,逃不掉的。




暗阳(NP) 49.我不想杀你
寂静的港口被混乱的脚步声打破,子弹在气流中划出闷响。
方骏搀扶着陈蜀军在最前方,杜渔紧跟后方追击,黑洞洞的枪口无情的对着彼此最致命的部位射出弹体。
眼看着离停泊在港的船只越来越近,方骏停下脚步霍然转身,冷然抬起手枪对着杜渔用枪的右手直射而去,晦暗的夜色也无法阻挡这颗子弹完美的进程,分毫不差没入肉体,又伴着鲜艳的血液掉落在地,杜渔无力攥住枪支,左手迅速接过脱落的手枪,按下扳机朝着陈蜀军的后脑开枪。
方骏挡在陈蜀军身前任由攻击打入身体,面不改色再次提枪射击杜渔,甚至还抽空低声询问:“干爹,没事吧?马上就上船了,坚持住。”
黑色的手枪摔到地面,杜渔沉沉吸了一口气,两只手臂的伤口不住淌着热血,她两眼发红咬牙奔向陈蜀军,仇恶的情绪彻底粉碎理智。
方骏漠然立在原地等她到来,等待的过程他分神的从被血?湿的裤袋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吸一口咬在嘴里,手掌竖立狠狠劈向杜渔的脖颈。
等到杜渔软到在地,他将陈蜀军放在一侧,蹲在杜渔身旁提起她的领口:“我不想杀你,因为你知道在这件事里谁也不是好人,何必这么执着。”也不管昏迷的人是否听到,松开手任由女人扑向水泥地,起身扛起陈蜀军快步走向船只。
波光粼粼的海面,绿色的小船越行越远,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到杜渔面前,手指拨弄着她的眼皮,视线却望着那艘融入夜色的船只。
手枪慢吞吞地抵在杜渔的眉心,指节缓慢地扣动扳机又蓦然停下,他挑住女人的发丝放在鼻端嗅闻,海风混杂着血液的味道掩盖了女人的清香充斥鼻腔:“让你就这样死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
视线回定格在她的脸上,枪口从眉心一寸一寸滑落到唇心,他勾起唇角喑哑的笑起来。
笑声低哑讥讽,枪响随着远处的爆炸声奏响夜晚的悲鸣。
1小时前。
叁方人马先后从不同方向汇聚到渔家弯某处小作坊。
陈蜀军背着手站在空无一人的作坊门口,拧眉看向林旸:“人呢?”
林旸也有几分诧异,梁沉英下手有这么快吗,他不着痕迹的扫视四周,除了他们叁个没有其他身影:“刚刚不是还说要见您吗,我打电话问问。”
方骏陪同陈蜀军走入大门,房内突然传出机器刺耳的碰撞声,林旸与方骏立即握住枪站在陈蜀军左右,警惕地看着声音传出的方位。
静待片刻,房门从里侧轻轻被推开,梁沉英带着轻松的笑意拿着枪踱步走来,陈谦跟在他的身后,指节套在扳机口里旋转,吊儿郎当的吊梢着眼尾:“好久不见啊,爸爸。”
陈蜀军与方骏同时被身后的人用枪指着后脑,陈蜀军清淡淡瞥了陈谦一眼,目光投在林旸脸上:“有种,跟我玩套中套。”
林旸后撤一步什么都没解释,把枪抵在陈蜀军脑后,替换下杜渔:“你在旁边站着,我来。”
杜渔摇头:“不行,如果他要死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林旸没有和她争,抚摸了几下她的头顶,走到梁沉英左侧,陈谦扬起眉打量他,似没想到林旸竟也是梁沉英的人。
方骏不顾身后的威胁,始终坚持用枪对着梁沉英,他赞赏的看着方骏:“方骏,你这孩子不错,跟你爸一样厉害,可惜跟错了人。”
“趁着警察还没来,军哥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梁沉英大刀阔斧的坐在台阶,他的对手只有陈蜀军,根本不把方骏的枪口放在眼里。
陈蜀军淡淡掀唇笑了笑:“梁警司,我愿赌服输,你连我的人都能策反,我还能说什么。”
吴勇科闻言闭了闭眼,手中的枪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悄悄偏向梁沉英。
“军哥说的什么话,这里谁是你的人?林旸?陈谦?还是吴勇科。”他一点也不意外吴勇科是陈蜀军的人,他相信聪明的人会在恰当的时机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吴勇科选择了他,那今后必少不了好处,何况梁露露对吴勇科的喜爱也是完美的加分项。跟着陈蜀军能有什么前途,人都是自私的,总不能让吴勇科一辈子做没有自由的卧底吧。
“不管是谁,他都是不开眼,连梁警司的话都能信,也是愚蠢到底。”
梁沉英拍着手掌哼笑:“军哥还记恨我呢,哈哈哈。没有我能有你今天?当初假如让你回来,你现在不过是个挣着紧巴巴工资的警察小头头。你应该好好感谢我。”
梁警司掏出烟盒拿着一支烟含在嘴边,边摸着打火机,边继续补充:“军哥,你就是做这一行的料,你说是不是。”
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梁沉英起身拍拍裤子:“军哥,来了。”
一辆深绿色的越野车疾速开进,刺目的车灯直晃晃地打在众人脸上,车辆围着人群绕了几圈,轮胎擦着地面,旋起灰尘让人迷眼。
随着尖锐地刹车声,车辆停了下来,冯狄声和刘振辉各握着两只手枪跳下车门,梁沉英脸色沉下来:“冯狄声,我让你叫人,你在做什么?”
冯狄声拿起枪打在他脚边,晦涩一笑:“你们终于到齐了。”
林旸立即侧身拉过梁沉英躲在他的身后,形势急变,他欲开枪回击,冯狄声扯下外套,十多个手榴弹挂在腰间:“来,林旸,打啊。打了大家一起死。”
众人脸色蓦然一变,搞不清冯狄声此刻为何要搅乱这摊浑水,。刘振辉举着枪对准林旸和梁沉英,眼珠却望向杜渔,看她手上的动作已经开始有几分犹豫,黑漆漆的枪口缓缓游离到她的脸上。
冯狄声立即补上他的空缺,拿枪比着陈蜀军与林旸:“你们来选谁先死。”
陈蜀军侧脸深深看了刘振辉一眼,对此时他的选择和到来不诧异,或者说几小时前到那封信时,他就料到了终有此一天。




暗阳(NP) 50.三十年前(上)
梁沉英惊疑不定,扳着林旸的肩膀挡在身前,他怒吼一声:“冯狄声,你在发什么疯?”
“怎么?梁警司忘了前几天到的信了?”冯狄声垂目吐出一口凉气,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令他十分艰难:“梁警司,还记得戴丽凤吗?”
梁警司似有迷茫,恍恍惚惚间有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他迷蒙看向陈蜀军,对方淡然的神情肯定了他的猜想。
怎么会,那个女人的事情不是早就摆平了吗?那天他以为是陈蜀军为了恐吓而寄的相片。原来是冯狄声?
冯狄声盯着他几番变换的脸色,嗤笑一声:“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梁警司贵人多忘事,早就忘记了。”
“你是她什么人?你旁边的又是谁?”
“哦,我们俩都是她的儿子。”冯狄声恶意地拉长嗓音,目光转向陈蜀军:“陈老大一点都不意外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刘振辉眸光闪了闪,带着几分复杂的看着陈蜀军:“不可能。”
陈蜀军笑笑没有辩解,抚着鼻头磨蹭:“阿仁,你比爸爸想象得要狠。你连杜渔也要杀?不是很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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