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欲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解棠
看着他,说着,“是谁跟我说,管他叫爹的?”话落,直接抱住他,“你不走,我也不走!”
“孩子只认你!我也只认你!”
这话一出,是高兴了一人又伤了另一人。
看着面前搂抱在一块的两人,都卫突然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不!或许该说,他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回来看她变了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定会再见
然而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相信扈娘对他的情意不只有这样罢了。
所以他直接说着,“慢走,不送,扈娘我接了!”
若不是扈娘抱着他,滕邑定是再次对都卫拔刀相向!
在扈娘哭哭啼啼的不依下,滕邑最终退了一步。
“莫哭了,我送你至宫门,临城时,定会再见。”
扈娘一瞬止了哭啼,定定的看着他,随即像诅咒发誓的说着,“如果你没来找我,我就带的孩子自杀去找你!”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忽视,一下就让滕邑失笑的摇了摇头。
“傻姑娘!”他说着,再次落于耳旁的低语虽是满带着无奈,但却令人听了高兴。
“我会去找你的,放心。”
有他这样的承诺及她的威胁,扈娘信他一定会来找她!
便也开心的拿着她整好的包袱道着,“如果临城找不着,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地方!我会在那等你!最多只给你三个月时间!”
……
这时宫里早已乱糟糟了。
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扈娘,都卫跟滕邑却是知道缘由。
滕邑其实知道的比都卫还要来得晚。
在都卫回到营里,开始和将军征讨失地时,齐然已是让人带了封信给他。
信里的意思无非是问他有无合作意愿,拼这天下。
齐然是什么样的人,都卫又不是脑子抽了才跟他合作。
这事自然不了了知。
不过齐然也确实了解他。
特意告诉他扈娘在这宫里受了什么样的对待与过了什么样的日子,令他最后向将军请求自愿回京。
他永远记得当时将军看向他的目光是讶异不解,甚至还带了丝遗憾……
那时,他不懂这丝遗憾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却是懂了。
回京的兵士将领早已被安插了多方势力,在这时和外头的人马里应外合,很快的便使得这偌大的皇宫成为最血腥的战场。
他虽然有所猜疑,可真亲身经历时,真不知是该帮着禁卫阻挡这些叛乱贼子,还是视而不见,总之心情是极端的复杂。
同样复杂的还有滕邑。
他知道天子脚却下人人不服,皆有谋逆之心,可真来临时,不识滋味的当下,也有着浓浓的怅然之感。
当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来自于那次到那封盖有燕王私章的信笺。
若不是那封信笺,说真,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看走了眼。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话套用在诸多亲王,也是一样的意思。
有谁会知道,只管风花雪月的燕王居然想取而带之,当这齐国之主呢?
从那信里看端倪又没接受燕王这橄榄枝,他知道燕王要是事成,定是不会容他。
所以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走。
或是等。
他自然不是嫌命长想死了,可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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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了扈娘,自然便有那番让她和都卫一同离开的话。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说这句话的当刻,他是不打算再和她一起了……
谁知她竟是这般要挟自己,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狠意顿时如破了洞的皮球般消了气…最后也只能应允她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条死路
偌大的皇宫,在一阵金鼓连天的刀光血影撕杀下,终是在黎明将尽、迎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时,划下了历史变动的一刻。
成王
或败寇!
站在高墙上的男人几乎成了入定老僧,除了初始的指点江山,末了是不发一语的看着城底下。
突然内门遽开,偌大的开门声响里伴随着一阵阵极具节奏性的马蹄落地声。
这声之响亮,于这晨光追逐暗夜之刻是如此的清晰,彷踏着人心来般。
在高墙上,本是不动的男人,他的脑首立即随着目光转向发声处。
听着那渐近的马蹄声与那慢慢入了眼帘的马上之人,他本是要高举的手,登时于半路握成了拳头。
怎么只有她!?
哪怕他的手在这时放了下来,可身旁的将士,那喊出的声音却是已经不回了。
“满弓!”
这一声,可谓是吼得惊天乍响、余音不止,荡彻了通往宫外的窄道。
坐在马上的扈娘,被这声给惊的抬头。
墙面之高,让人窥看不清上头到底伏了多少人,可听着这声响,再傻的人也知道,等那声‘放箭’落下后,她定是成了马蜂窝。
这条巷道丝毫遮蔽物也没……
扈娘不禁紧了紧手上缰绳,但到底还是没催促马儿快跑。
她的肚子禁不起颠……
因是逆着光,她很快便回看向上头的目光,回头望向那只开了一小缝的内门。
都卫滕邑……
不是说好这条路安全吗?
为何有这么多人埋伏?
那些黑衣人、还有这里的弓手,是怎么回事?
扈娘不敢深想。
摆在眼前的,是一条死路。
即便他们杀出囹圄与她会合,或是身陷在那,都逃不过死……
扈娘眼眶一瞬红了起来。
既然都是死,那就一起!
扈娘立即将马儿调头,而也就在这时,后方传来滕邑的喊声,“快走!别回头”
也是他这一声,城墙上的人注意到内门那里的情况。
“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控制了吗?!”
“卑职不知……”乍见主子不愉的眼神,将士立马低头,“卑职立即去查!”
将士一转身,就要离开,男人又道,“甭去!派人去我爹那看看!”
“现在令弓手发射内门,弓给我!”
“是!世子!”
将士二话不说的解了身上的弓递给主子,也立即高举着手,大喊,“朝内门”他顿了顿,“射!”
那一声‘射’,另扈娘浑身遽冷。
只是在她抱头,就想忍住那万箭穿心的疼时,等了等却是没有,可又听到箭矢扎地与疾驰声响,立马抬眼。
无数箭雨朝着好不容易从内门出来的都卫滕邑射下,看着他们猝不及防的模样,扈娘惊恐至极。
“快闪开!”本是不愿撤马的她,登时发了疯似的撤马狂奔。
“不要”
.第一百八十六章 放高飞
都卫和滕邑的身手不错。
而围住他俩的黑衣人也不差。
于是造就他俩顾不上扈娘,只能让她先离开……
可这时见人儿不管不顾的撤马跑回来,还是这般的快速回来,正想吼她不要孩子了的都卫,突地听到了无数破空声响,想也没想的,立即就地滚向地上尸体,举起便往身前挡!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都卫的敏锐度自然比一般人强,也是在这波箭雨下,毫发无伤的人。
其他人,除了离得远的扈娘没事,各个无不被扎成了马蜂窝或是身上插了数根兀自晃动的箭矢,当下去了命或半条命!
滕邑被缠住,虽是急急的挡了数根箭矢又像都卫一样拿着尸体挡着,可还是慢了些,背上及大腿各中一箭,眉宇瞬间拧死。
待箭雨一缓,都卫立即挡住了几个黑衣人,“先带滕邑走!”
滕邑受伤,身手不灵活。
扈娘手无缚鸡之力,肚里还揣了个崽子。
此时不趁着黑衣人缓不过来让他们先走,还待何时!?
都卫的用心良苦,滕邑如何不知,逼退了几个黑衣人,立即上了扈娘的马。
“你自个小心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滕邑就着扈娘的小手拉着缰绳撤马时,一把大刀随着话声扫来。
那削风而来的劲风,一下让扈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与此同时,一根箭矢也破风而来!
这一瞬,场上人都觉得,滕邑不管是挡刀还是挡箭,都得付上代价!
但却没有!
谁也没想到那箭矢是射向那拿刀砍滕邑他们的黑衣人,就连黑衣人被一箭穿头、脑浆并出间,也没想到那箭是射向他的……
血腥的一幕看的扈娘胃部一阵翻腾,惹得她连忙捂住嘴。
滕邑立即回凝向高墙上的目光,腿一蹬着马肚,催促马儿奔跑。
这时的滕邑在赌。
赌墙上之人看重扈娘!
而事实也证明,墙上那不断射着冷箭的人,确实在乎她!
那些黑衣人登时被高墙上射下来的箭矢给拦住,令他们很快失去了目标,便只能返回对付被留下的都卫。
谁知对方已是利用这空档杀了他们无数人,甚至还抢了匹马,冲出围篱,令他们就是想追也来不及时,只能连忙撤退了。
这时高墙上,齐然那满上弓的手,始终对准撒马狂奔的滕邑扈娘两人。
……
你从没爱过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从不过问我喜好憎恶与意愿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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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为,这不是待牲畜是什么?!
……
那日的争吵于这时再度浮现脑海。
疲倦占据了她那张满是生气的俏脸,浑身透了股对生命不抱期待的苍然感……
如此的鲜明,彷历历在目。
这一次没有牢笼。
可这偌大的皇宫,又何偿不是座牢笼?
她受的住吗?
齐然不敢把握。
只因她曾说过她会受不了,宁愿去死……
拉弓的指微微颤抖。
他不敢赌。
也不想赌!
眼帘闭上那一刻,他那拿弓的手也跟着放下,心底一片涩然。
你曾说过我不懂你、也不爱你,就只会将你圈在方寸之地,令你倍受窒息,那么现在我放你高飞。
让你过你想要的自由,享受那片海阔天空,从此再无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得好好的
“他俩的伤势已做了处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倒是你……”燕王话声顿了顿,“胎儿未稳,这般长途跋涉,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
在接到底下人告知,滕邑带了一男一女在那屋子时,燕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说着话,动作娴熟的添水煮茶。
微敞的窗,一丝阳光侵入,桌上腾着茶香热气的汤液散发着袅袅清烟白雾,迷蒙了眼前视线,也朦胧了眼前人。
清婉依旧,满带忧忡的面上,小脸略显苍白。
此时听了他这席话后,面色一瞬刷白,眉心更是蹙起了道惹人疼惜的弧度。
她看着他,水亮的眸子底,带了丝怯与怕。
尤其是在他问孩子是谁的时,她手中的茶汤更是洒出了些许。
“莫怕……”他斟酌着字语,“本王只是问问。”
“推着时间,孩子定不是本王的,这话并非是责怪你,而是本王担心你的身子,这才问罢了。”
想当初人儿被他养的白白嫩嫩又健健康康的,这才去了多少时日就成了这样,这滕统领到底会不会养人了?!
燕王有丝不悦,但这气也不会向面前人儿撒,要撒也是冲那躺在榻上的滕邑!
“孩子……扈娘也不知是谁的。”说着这话时,扈娘感到了丝羞愧。
燕王不评判什么,只道着,“人活着一辈子,舒心最重要。”
轻抿着茶汤的神情,有着忆惘,也有着惦念,但更多的是感慨。
“活在他人的目光下,是最痛苦的。”
“是否会怨本王要了你,却又不对你负责?”见其摇头,燕王突然的将她那垂于脸庞的鬓发捋于耳后,淡笑,“不枉本王喜欢。”
他早已过了相爱非得在一起的年纪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岁月磨练下,他更明白什么样的相处才是适合彼此的。
所以他没傻傻的问她喜不喜欢自己。
只因他喜欢便足矣。
这会见她不语,眼底有着错愕,只轻柔的捏了下她那不甚丰润的颊肉,便了手。
“然而即便是再喜欢,本王却是明白,以本王的身份,这份喜欢只会害了你。”燕王相信这话她懂得意思。
她被绑去宫里囚于池林殿,无非是因为他……
在得知是谁干的时,他心里满是愧疚。
所以这会看着她,只承诺着,“这事不会再有了,而然那,我不会与他说什么的,甚至会为你遮掩一二,所以这一路你也不用急着赶路……”
话毕,见她不语的面上疲态尽现,便也不再多言。
让她歇上一晚再走。在离开房门前,忽地将她带入怀里。
“这一别怕是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了,你要好好的,幸福的过着日子,别让本王担心嗯?”感受着她的体温,闻着她发间的淡淡馨香,燕王心里是不舍的。
然而强留不是他的本性,人活着,便是有情也并非得绑在一块。
他懂。
更明白。
所以松开手后,他没说出让她留下的话,只让她给自己露了道笑容,抚去她那因这别离而泛着水光的眼角,回以温柔一笑,转身离开。
你得好好的,永远……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如当年(全文完)
齐国历,朝乐乙申年,地方诸侯借边关将士受命回宫,当日兵变。
亲王领兵入宫救助,奈何晚了一步。
事发突然,齐皇帝未留诏书,子嗣年幼又未立太子,帝王之位的争夺顿时陷入一片白热化的抢夺中。
京畿重地成了撕杀战场,来不及逃跑的平民百姓只能终日锁门,祈求新皇早日决定并登基,省得荼毒了他们这群老百姓。
这样的祈祷很快便得以实现。
三日后,诏令一出,那些翘首盼望、龟缩在家的人,无不从自家高椅跌下。
齐然?!
新任皇帝!?
他不就是那个玩世不恭、乳臭未干的燕王世子吗?
要当这皇帝,有这资格的是他父亲燕王才对!
怎么会是他呢?
时间朝堂反对声浪不小,可最终都在父子俩的手段下止歇。
燕王是个享乐性子,比起当这忧国忧民的皇帝,太上皇更符合他所想,所以这也是他甩手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儿子的原因。
齐然年轻有抱负,其性子更是在放走扈娘后大变。
他一反以前的贪图享乐,每日勤勤恳恳的批奏折、上朝堂,从各种锁杂的事里慢慢摸索出如何当一个好帝王。
然而上一任皇帝实在太糟糕了,哪怕他励图治、竭尽所能,百姓最多是不饿肚子或是偶尔来顿饱饭。
他不满自己这样努力下只有这样的效果。
却不知,在百姓眼里,能够不让他们饿肚子的皇帝便是好皇帝。
贪官污吏依旧有,却比以前少了很多。
地方偶尔闹饥荒水灾,总能得以极时处理。
边关进犯在国力兵力渐强下,从初始的频繁扰边到最后的小打小闹。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满意他的治国本领,但这些声浪几不可闻,只因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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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治理下,一切往美好的方面进展。
只除了他自己的身体。
在位二十年,一次病倒后,齐然的身体便如雪崩之势般,垮的极快。
他没有立后,也没有选妃子。
所谓后宫三千佳丽,更是一个也没有。
因此也没有孩子。
偌大的皇宫就只有他一人,真应了那句孤家寡人。
但庆幸的是,也不是没人在他闭气逝去那时围绕于左右。
他的父皇留给他一堆弟妹。
所以是这些弟妹送他最后一程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目光仍是寻觅徘徊在诸多人面上,最后疲了、倦了,真是撑不住时,只能一叹,苦涩的闭了眼。
一如当年。
而这时快马加鞭赶来,才刚踏入京中的扈娘,忽闻丧钟敲响,那早已哭红的眼立即满上了泪。
“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怎么不等我……”
“乖……”与她共骑一马的都卫,轻声安慰着。
他眸子越过无数屋檐高楼,落在了那一片云蒸霞蔚下的偌大皇宫,心里说不上是释然还是遗憾。
这些年,他和滕邑与她可以说是过的十分幸福美满。
但是在这美满的背后,有时他会看到她看着儿子偷偷拭泪。
问她,她也不说。
然而便是她不说,见她那看着儿子的眼神,他哪里不懂呢。
也因此才明白,他和滕邑,是得到了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心,但真正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怎么铲也铲除不了的,却是那伤她最深的男人……
“爹!娘!你们……呃……这钟声?!我们来晚了?”
看着尾随而来的儿子,那一惊一乍的表情里,青涩的眉眼有着那人的影子,他心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齐然,虽然扈娘没能见上你最后一面,但你也没有输得很惨。
至少你还有个儿子,扈娘为你生的儿子!
全文完------end-------
春欲一如解棠所想的,以二十万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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