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承认。”
黎平安又问了一些关于盗窃的事情,车新凡坦白只在富华小区偷过东西,因为这小区安保不好容易得手,并交代了作案过程,至今只转卖出去过一台电脑和一条项链,其余的都被警方押了,但有一部手机是属于他自己的。
“你打那通急救电话前发生了什么事?”
陈芸有点心急,又插话问:“是不是你偷东西被主人家发现,在打斗时你害他哮喘病发了?”
“喂,警官,我只是承认偷东西,没说过我害人了,你不要诬蔑我。”
黎平安让陈芸不要再插话,只由他来提问。
“你见到202房的男生时他是什么状况?”
车新凡手撑着头回想:“他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下,地上还有一滩血。”
红棕色的碘酒被误以为是血了。
“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死是活,本来想一走了之,但可能打个急救电话能救回一条生命,打完电话我就拿电脑和手机走了,看你们的样子他是没活过来呀。”
车新凡又摸了一下肚子:“没问题了吧,你们包不包晚餐?我肚子饿了。”
陈芸被气到:“你这人,有手有脚,正值壮年,不去工作养活自己反而偷东西,现在还向警察要饭,你怎么好意思?”
车新凡冷笑道:“勤役未云已,壮年徒为空。”
陈芸愣住,一时之间没懂是什么意思。
车新凡接着说:“我不想有工作吗?老板说疫情原因行情不好也没商量就辞退了我和一大批员工,失业八个月了,我投了上百份简历,没有一间公司要我,难得有几家通知我去面试,结果一会嫌我文凭不高,一会嫌我年纪大,我本科出身也比不上专科出来的小年轻。
“我去搬砖别人瞧不起我这身材,当服务员外卖员人家不缺人,如果不冒险偷东西我根本没钱交租和吃饭。不过进牢里也挺好的,一日叁餐有保证了,住宿问题不需愁,我也不用再提心吊胆过日子。”
陈芸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人的生活她无法理解,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肯付出肯拼博,在这世界上一定有更好的方式能养活自己,而违法的方式无疑是最糊涂和最愚蠢的。
录完口供之后,车新凡把黎平安叫到一边,恳请他帮一个忙:“前天我给爸妈转了钱,虽然是昧着良心换来的钱,但也别向他们要回来了,我爸身体不好,需要钱看病买药。
“以往每个月一号我都会给他们生活,下个月就给不了了,你能不能先替我瞒着他们,就说我要搞投资,暂时需要资金周转,至少瞒到春节之后,让他们安心过年。平日他们发信息过来时,你有空就替我回一下他们的信息,不要让他们觉得我过得不好……”
黎平安答应了,车新凡面带微笑被拘走。
陈芸问黎平安:“他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黎平安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吩咐她快去查看陆骐然的电脑和手机,找线索。
车新凡已经把手机的sim卡拆出来,陈芸安装回去后又去找相关同事帮忙破解密码。
与此同时,黎平安接到一通电话,陆骐然的亲戚到了。
其实要论血缘关系还得追溯到上几代,但警方只能在陆骐然以前填过的资料里的“紧急联系人”找到唯一一个还联系得上的人,对方是一位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的老爷爷,宣称他和陆骐然的亲生爷爷都是来自某条村的,两人是穿同一条裤衩的好兄弟,他看着陆骐然出生和长大。
听到陆骐然去世的消息后,老人家痛哭流涕,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他说会让目前在坎白市的邻市工作的儿子过来接陆骐然回家。
陈芸兴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时没看见黎平安,便打电话给他。
“黎叔,有新发现,陆骐然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在那晚八点二十四分拨出去的,按崔如梦所说,她在八点五十分左右听到了陆骐然的骂人声,那么陆骐然应该就是在这之后哮喘病发作。
“我们一直查不到邢杰离开之后,八点至十点期间谁来找过陆骐然,现在出现了,陆骐然所拨的电话号码的拥有者很可能就是那个来找他,和他发生争执,把他胳膊抓淤青并导致他哮喘病发作还不让他吸药的犯罪嫌疑人!”
黎平安眉头紧皱:“最后一通电话他打给了谁?”
她的姓名 偏偏是他
叁天假期结束,又得拖着我慵懒的身躯去上班。
工作实在无聊,拟写了一天的公文。
临近下班时那位口水很多的律师又打电话过来,他想约我去尝尝一家新开的米其林叁星餐厅。
出乎意料,他竟觉得我是不可多得的和他在思想和灵魂上契合的不肤浅有深度的女孩,希望能进一步了解和相处,我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了他。
但他还不依不饶,已经在公司正门等我。
我说我要加班,他说他上来陪我,我立马制止他,告诉他我打算回家再加了。
倘若被那些爱八卦的同事看到,恐怕更难洗清关系。
我等大部分同事离开了才下楼,还没踏出公司门口,就看到他背靠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向我招手。
昨天是黑色的车,今天换成那么亮的颜色,这人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的到来吗?
这种拥有顶级标配的天之骄子怎么偏偏让我觉得无比厌烦呢?
为什么公司大楼后门偏偏锁了呢?
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站门口踌躇着要不要上他的车时,一对年轻男女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我以为他们是要进公司,侧过身给他们让路,不料他们在我面前止步。
“请问是孟林霖女士吗?”
我点点头。
他们分别出示警察证,男警察说:“我们是坎白公安局的警察,现在怀疑您涉嫌一宗刑事犯罪案,请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我完全是如同一根木头般被架上警车,目击过程的口水律师一脸错愕。
那间四面都是方格子白墙的封闭的让人感到压抑的审讯室成为了我后半生的阴影。
我担心协助调查会影响我之后的生活,我问那个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女警官:“会留案底吗?”
她说:“如果你没犯事就不会。”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魁梧、有一定年纪的男警察进来了,他的眼睛很大,同时眼神很犀利。
他问我:“孟林霖,你与四木是什么关系?”
“四木?我不认识他呀,我没读过他的书,但我看到新闻,知道他是个小说作家,前几天因病去世了。”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上新闻的人怎么和我扯上了关系。
“他真名是陆骐然。”
“陆骐然?我看看是哪几个字……噢,我有个高中同学叫这个名字。”
“什么?”我才反应过来。
女警官给我看了照片,我有些傻眼了,一下子脑袋空白。
整个人就是处于宕机的状态。
男警官继续问我:“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得不到回应,他又敲敲桌子,我回过神。
“啊,你刚问什么?”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四年半前,高考完的谢师宴上。”
“那个……陆骐然真的死了吗?”我还是不敢相信。
“是。也就是说你们四年半没见过面?”
“嗯,没有。”
“你们平时有没有联系?”
我摇摇头:“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联系过。
“警官,他怎么会有哮喘病?还是……他吸毒了?”
我的提问让男警官有些无语。
他非常严肃地说:“不要胡编乱造。现在是我询问你,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
“哦,你问。”
“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或是其他联系方式?”
“没有,我上了大学才开始用手机,几乎没存以前同学的手机号。不过我们高中有建qq班群,我和他都在里面,只是我们没有加好友,也从来没有在网上聊过天。”
“2020年12月31日晚上8点至10点你在做什么?”
“我那晚去相亲了,八点十几分时和相亲对象在东海岸西餐厅吃饭,吃完大概九点,我坐地铁回公寓,刚回到我妈就打电话过来,我向她吐槽她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然后我洗澡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看什么电影?”
“《当幸福来敲门》,哎,你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我的地铁搭乘记录,手机通话记录,电影观看记录,相亲对象通通都给你们。对了,小区门口和电梯里还有摄像头,肯定都拍到我了,全是证据。”
男警察皱着眉,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通过我的微表情分析我有没有撒谎。
我不安地问他:“他是被人杀害的吗?”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当作杀人犯一样来审。
“你说你没有他的手机号,为什么他身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你?”
这让我再次吃惊,非常震惊。
“什么时候?”
我记忆中没有接过任何一个他打来的电话。
我申请查看我的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从今天开始往下翻,找到12月31日那天的记录,妈妈的号码,陌生号码,第一个相亲对象的号码。
等一下,那个八点二十四分打来的陌生号码。
“就是这个号码,陆骐然的手机号。”女警官说。
“这个电话是他的吗?我当时在洗手间,洗了手准备接时就停了,陌生号码我都不回的,我怕是骚扰电话,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有重要事情会再打过来,或者发短信给我。”
我看着那串数字,思绪混乱。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打给你?”
“我不知道,就连他是什么时候有我的手机号都不知道。”
“他平时联系的人不多,偏偏在案发时间段打电话给四年多没联系过的你,这合理吗?”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打错电话了?”
他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我……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吗?”
“尸体已经火化,他的亲戚带他的骨灰回老家了。”
盘问完我从警局出来后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已经不记得我刚刚被问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什么。
他怎么会死了呢?
怎么偏偏是我认识的他?
我站在警局门口愣了好一会,突然有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咪走到我脚边,撒娇似的“喵”了几声。
我蹲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它的头,它没有抗拒,反而把头凑近。
它的右前腿被纱布包着,我轻声问:“小猫咪受伤了吗?你的主人呢?”
它太乖了,我想如果它无家可归就带回去养了,我问旁边的保安:“您知道这只小猫是谁养的吗?”
他说:“这小家伙现在是警猫。”
她的姓名 与她无关
孟林霖走后,陈芸对黎平安说:“黎叔,我觉得孟林霖说的应该都是真话,她听到陆骐然死了的时候的样子就是很震惊,不像是装的。”
细细想来,就算陆骐然孤僻,打电话给老同学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不能因此判断为他们当晚就见面了,况且那个电话也没接通。
“身为警察,嫌疑人的话都不可尽信,他们擅长伪装,去查监控,检验她说的话。”
尽管话是这么说,黎平安在看到孟林霖本人后,便觉得不会是她。
虽然她身材高挑,但即使穿着毛呢大衣也可以看出她四肢纤细,照理她没那么大力气去压制陆骐然,她的手也没有那么大,与陆骐然手臂上的淤青所反映的手的大小相差甚远,只是不排除她有同伙的可能性。
“哎,好累啊。”陈芸冲了一杯咖啡,还没喝忽然又想起什么,打起了神,“逗猫去!”
转了一圈却不见小猫的身影,陈芸在警局周围呼唤:“小包,小包,快回来!”
结果连一条猫毛都没出现,她只好使出大招,以猫罐头作为引诱之物,一分钟之后小猫出现了。
“你这坏蛋,脚都还没好就老是跑出去玩,一定要给吃的才肯回来,喂了你那么多吃的你怎么都不亲近我?”
在见到崔如梦那天,陈芸准备离开富华小区时,却在垃圾桶旁边看到一只正在觅食的腿缠着纱布的小猫,她问小区保安这只猫是谁家的,保安说是流浪猫。
陈芸想,它应该就是被陆骐然包扎伤口的那只小猫。
当她走近时,小猫却一溜烟跑开了,腿伤了也还是很灵活嘛。
最后,陈芸联合保安,满小区追,又以食物诱惑,小猫才屈从于“淫威”之下。
陈芸带它去宠物医院,洗澡,做检查,体内外驱虫,打疫苗,重新包扎伤口,还给它取名为小包。
本来是想带回家里养,但家里宠物不少,爸妈都想送一些给别人了,正好警局最近老鼠多,便让它华丽蜕变为“警猫”。
喂完小包后,陈芸没有回家休息,反而去了孟林霖提到的东海岸西餐厅和她所居住的福禄小区,她都觉得自己称得上拼命叁娘了,但她是打从心底里热爱自己的职业。
当初家里人并不是很同意她考警察,从小养尊处优哪能干得来查案抓人的事情,可她偏要证明,二话不说就舍弃了十几年的长发,剪了个露耳超短发。
她从未被人夸过长得漂亮,但她也不渴望成为别人眼中的漂亮女孩,她只做自己想成为的独一无二的发光体。不是外表的美丽才算美丽,伸张正义除暴安良不也很美。
陈芸调取了西餐厅和孟林霖居住的福禄小区的监控,西餐厅的服务员还对孟林霖印象深刻,因为她是第一个吃了他们店的兰州拉面的人。
一切都和孟林霖说的一致,除了她回到公寓后还出门过一趟,是去楼下倒垃圾,两分钟后又返回住处了。
甚至,陈芸还去问了富华小区的保安有没有见过孟林霖。
而所有的证据和答案都指向了——与她无关。
她的姓名 妹妹?
从警局出来的那个夜晚我失眠了,平时我很少失眠。
我感觉陆骐然的死亡与我有关,又好像与我无关。
为什么他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是求救吗?
是打错了吗?
还是其他原因。
我始终想不明白,辗转了很久终于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你好,请问是孟林霖小姐吗?”
我还昏昏沉沉,没在听对方说的话。
“喂,是孟林霖小姐吗?”
“啊,是,哪位?”
“我是四木的妹妹。”
我瞬间清醒,从床上弹起来。
陆骐然的妹妹?我不知道他还有妹妹,或者说我对他的一切都不曾了解。
“你找我有事吗?”
“嗯嗯,你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吗?我请。”
地点定在了我公司附近的一家生意清淡看起来快要倒闭的餐厅,下班后我直接步行到那里。
我有些紧张,比相亲时紧张多了。
那个女孩绑着低马尾,坐在角落等我,整间餐厅就她一个客人。她的长相和陆骐然不怎么像,大概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吧。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还没有经历过亲人死别,但我能想象得到如果我的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会有多难过,可是我在她的脸上没有看到我以为的悲伤,反而她见到我还有一点小兴奋。
坐下来后我们也没有多说废话,直入主题。她知道我是陆骐然的高中同学,我问她怎么找到我的,她含糊其辞。
她约我出来的目的很简单,想了解一些关于陆骐然以前读书时的事情。
我觉得奇怪,按理说身为妹妹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清楚。
她解释:“我读初中时,哥哥上高中了,到我读高中时,哥哥就上大学了,一直都没有机会看看哥哥在学校里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哥哥离开了,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这我能理解,但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信息:“你可能问错人了,我和你哥哥并不是很熟。”
服务员端水上来,离开时裤子上的链子勾到了陆骐然妹妹的包上的线,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部分物品撒了出来。
我想帮她捡,她说不用,她急急忙忙地把东西塞回包里,但我看到了,有一支智能录音笔。
“你到底是谁?”
她内心慌张,不用我逼问多少句她就坦白了。
“我是一名电视台的实习记者,这是我的工作证,但我也是四木的书迷!”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又怎么会有我手机号?”
“我通过一些途径获得的,找了人帮忙,我还知道警方找了你……”她说话时不敢抬头看我。
现在个人隐私信息泄露真是太严重了,遇见的人也都不真诚,谎话连篇。
我拿起包,径直往门口走,她连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
“姐姐,姐姐,求你了,我再没好稿子,就得拾包袱走人,房租也要交不起了。”
叫我姐姐?
“你多大了?”
“22。”
好吧,是比我小那么一些。
她继续哀求我:“看在大家都是女孩子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日后一定报答你。”
我回到座位,并不是心软了,只是不想她继续缠着我。
“高中读书期间的事情,其实我不是很记得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留着遮住眼睛的厚刘海,阴沉沉的感觉。高叁时他是我后桌,他不爱说话,不爱动,不爱笑,他的世界其他人都走不进去。而且那时我们所有人都顾着学习,没时间去管别人,所以我对他了解不多。”
“前后桌,坐那么近,总会有一些故事的吧。”
她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姓名 班群
“没故事,言情小说少看点!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记得最清楚就是他总扯我的马尾,痛。”
对面的女孩发笑,接着问:“那他成绩怎么样?”
“整体挺好的,虽然看起来不爱学习,唯一语文成绩差,基本是班上倒数的,搞得语文老师很无奈。”
谁能想到这样的他竟然成为了一名小说作家呢。
她还想了解更多,可是我实在记不起太多的事情。我一直是关注自我多于外界的人,高中时更是一门心思投在学习上。
但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以前都是写在日记本上的,我可以回去翻翻。不对,日记本在老家书柜里,现在翻不了,总不能叫我妈翻我日记。
之所以写日记,是习惯,也因为我记性不怎么好,不像我老妈,二十年前的事都记得。
“这么点内容也不够你写一篇稿子,我只能告诉你陆骐然和他当时的同桌关系好像还不错,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去问他同桌比较合适。”
“那你能给我这位同桌的联系方式吗?”
“我好像只有qq号,在班群里,我回去找找,我得先问他意见。这样吧,我把你的电话给他,如果他愿意他会找你的。”
“好呀,麻烦你了。”
最后她问我:“为什么你们毕业后就不联系了?”
为什么就不联系了?
我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本来我和陆骐然交流也不多,毕业之后他不来找我,我也就不去打扰他,慢慢地我们都从彼此的生活中退出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人贸然闯入有人不辞而别,不讲规矩。
知道四木是陆骐然的人目前应该不多,我犹豫要不要找陆骐然的同桌。
那晚睡前我在网上查关于四木的资料,2020年阅文集团旗下新晋人气作家,但我在社交平台上没有找到他的账号,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个人。作品都在指定网站里发表,不过网络上有不少盗版。
经过这次事件后,有人开始扒他的真实身份,有些说的符合事实,有些一看就是瞎编的。
他的照片也被传开了,都是证件照,也对,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私下不爱拍照的人。
不得不说,证件照上的他还挺帅的,只是双眼无神。
基本信息被扒出来后,隔天,被全班同学遗忘的几年没动静的qq班群开始活跃起来,很多人@了再也不会回复的陆骐然,向他表示缅怀,沉痛地悼念。
我点开他的头像,但是这个人,空间一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陆骐然曾经的同桌在群里发了个心碎的表情,我私聊了他,给了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他愿不愿意被采访是他的事,我只是道传送门。
大家回忆起高中时光,你一句他一句地聊了起来,大部分人在那叁年都没和陆骐然有过交流,但认为他其实是个酷酷的内敛的男生。
有人说他很孤单。
有人说他内心很富足。
还有人说看见过其他班女生向陆骐然表白,陆骐然跟她说抱歉,然后就冷漠地走了。
后来曾经的班长问起大家的近况,现在都在做什么,有些说工作忙成狗,有些说在读研,有些说待业在家。
凌晨时大家纷纷困乏了,互相道了晚安,然后班群又逐渐恢复安静。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一条条冒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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