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村长说他一直把陆骐然当作他的亲孙子,陆骐然的同学也就是他孙子的同学,必须好好招呼。
在饭桌上,我从大家的口中听到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陆骐然的故事。
她的姓名 曾经的他
小时候的陆骐然,其实很调皮,喜欢爬树摘果子,和邻居小伙伴们拍洋画,玩石子和泥巴。由于他爸妈需要外出打工,他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本来陆骐然爸妈结婚时预想生两胎,但是在生了陆骐然之后没能再怀上。
上学前陆骐然很挑食,总要给饼干零食才肯吃饭,在同龄小朋友里是个子最矮小的,家里人都担心他没遗传到好的基因,以后长不高,硬逼他吃,然而他基本是吃一口吐一半。
谁想到他初中叁年就从男生里的小不点变成出挑的麻杆,过年回村时惊到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说全家人最好的基因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陆骐然在朦沟村生活了九年多,如无意外,他应该在隔壁村的小学上到六年级,然后再跟着在蓝掬市工作的爸妈一起生活读中学,但在一次和小伙伴的追逐打闹后,他被发现得了哮喘病。
那是个炎炎的夏日,他奔跑在太阳底下,才跑叁五分钟就汗流不止,全身湿透,忽然头晕目眩,越来越喘不上气,吸一口气要花好几秒,胸口像被撕扯着又仿佛被石头压着。
村长正好经过,发现了他的不适。
陆骐然跪坐在地上,很小声又很用力地问道:“人死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在这之前,陆骐然已经目睹过奶奶和外公的病逝。
这问题把村长吓坏了,立即把他抱起来。当时没有私家车,只有自行车,但陆骐然没有足够的意识和力气去支撑他坐稳在车后座上。村长试图背他,但背着的姿势会压迫到气道,他更加难受。
小朋友们跑去陆骐然的家,把他爷爷喊了出来,烈日下两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抬着他以惊人的速度跑到几公里外的医院。说是医院,也不过类似诊所。
到达时,陆骐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有生命危险了。
其实陆骐然以前也有出现过喘息、胸闷和气急之类的症状,但那时家里人都觉得是小事,不过是小孩子跑跑跳跳累着了。那会陆骐然没告诉他们,每回这样他都得躲房间里至少缓半小时才有所好转。
从此,陆骐然开始吃药,被禁止剧烈运动,也要提防随时发病。
村里看病不方便,医疗技术落后,陆骐然爸妈便把他接到蓝掬市,转学,租了间更大的房子让爷爷和外婆也过来一起住,照顾陆骐然,只是没过几年,爷爷和外婆接连去世了。
附近几个村的人都说朦沟村被下了诅咒,因为村里大部分人都活不过六十岁,六十多也算是难得的了,而陆骐然的家人寿命也验证了这一点。
村长认为都是胡说八道,由于朦沟村地理位置比其他村更偏僻,出入不便,又不靠山临海,当年要找点东西吃太困难,村口的路是近几年才修的。他们那一代人大半辈子都是吃菜根甚至吃树皮过来的,营养跟不上,有病也拖着不看医生,才落下一身病跟,到一定年纪后抵抗力下降就容易犯病了。
“你们看我,这十几年一直坚持运动,吃粗粮,吃肉吃菜,现在七十五了不还神得很。”
虽然村长七十五岁了,但样貌看起来像六十出头。他的性格很爽朗,加上那两排亮闪闪的金牙,看起来就像是大太阳。
我想,曾经陆骐然也是个爽朗的男孩吧,只是经历了太多沉重的事才变得沉默少言,落落寡合。
连载小说
她的姓名 别太想我
饭后村长带我们去了陆骐然家里。
那不过是一间用普通砖头和水泥砌成的平房,在一幢幢别墅中显得格格不入,门前有一棵光秃秃的树。
陆骐然有两年没回来了,屋子一直空着,一进屋一股灰尘味扑鼻而来,天花板上墙角都是蜘蛛网,屋里的家具摆设不多,木沙发已被老鼠和白蚁咬出大洞,我不禁全身寒颤。
村长打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是陆骐然住过的房间,只剩一个木床架子,一些教材书籍、旧衣服,还有他高叁时穿过的两双白色帆布鞋。
倏忽间我理解了“我赤裸裸地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罢”的意思,我们每个人都终将学会坦然面对这个结局,或主动或被迫。
陆骐然和他爸妈的骨灰被存放在村里的祠堂旁边的平安堂。
祠堂去年重建过,现在还挺宏伟,红砖绿瓦,两侧挂着大红灯笼,屋檐上有两条龙的雕像,牌匾刻着“陆氏宗祠”。
我们作为外来人不能进去,但从门口看,祠堂内香烟缭绕,烛火通明,赤褐色的内墙,大红色的柱子。长桌上放置着铜质香炉和长明灯,背后是一墙的牌位。
可是在朦沟村长大的陆骐然和他的爸妈却不能在祠堂举办丧事,村里习俗是在外死亡的人不得进祠堂,防止带来灾难和霉运,因此没有任何丧事礼节,他们悄无声息地住入了平安堂。
平安堂也是仿古建筑,门口的石柱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龙。堂内有两百个骨灰存放格,只有十来个被使用,“入土为安”的理念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大多数村民还是选择把亲人土葬,不过现在土地资源越来越稀缺了,村民们会为了抢一个好地段而纷争不断。
在看管人的指引下,我们给陆骐然和他的家人点了香烛烧了纸钱。
陆骐然的黑白照片被放在格子的正中央,我把昨晚去花店买的白色小雏菊插入花瓶,摆放在相框两侧。
然后,我让爸妈在外面等我,我想单独和他说会话。
安静的堂内只响起我的声音。
“好久不见。”
说完这四个字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看着那张照片,想不明白那么高的一个人怎么就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怎么就停留在一张黑白照片里了呢?
沉默了几分钟后我决定把埋藏在心底里许久的话都告诉他。
“其实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和你讲。
“没想到你写小说那么厉害,你当年是深藏不露呀,有人在班群里提到语文老师得知了你成为作家的消息,他为你感到骄傲。
“你知道吗,科学家robert·lanza研究发现人死后生命不会结束,而是会永远活下去,穿越进另一个平行宇宙继续生活下去,死亡只是人类意识造成的幻觉。
“以前我还存疑,现在我开始相信,有另一个宇宙吸了你的意识,你在那里熠熠生辉。这样说来,其实你还与我们同在。
“现在有家人陪着,你应该不再孤单了吧。默默努力的那些年辛苦了,以后试着让自己放松一点,毕竟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放肆大笑可以尽情狂奔了。
“请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要幸福地活着,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见到我出来后,爸妈立刻走过来,老妈还带着慈爱的微笑地摸了摸我的头,我们仨手挽着手回到陆骐然家旁取车。
天黑了,我们是时候回家了,我望着陆骐然的家,跟他作最后的告别:“我得走了,别太想我。”
我从车窗探出头,乡间的天空繁星点点,扑闪扑闪。
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是不是你呢?
应该是吧。
是的。连载小说
她的姓名 八角大仙(一)
春节期间案件频发,有无力偿还赌债而跳楼的,有醉酒闹事伤人的,有重大金额诈骗的,黎平安和陈芸以及一帮同事都没得休息,除了除夕那晚各自回家吃了顿年夜饭,其余时间都在抓人和侦查的路上。
在一次抓捕罪犯的过程中,陈芸手骨折了,黎平安让她短期内都不要再出外勤。
而黎平安这段时间状态也不好,他的妻子跟他提离婚,怨他经常不着家,她不仅要上班,顶着业绩和后浪的压力,还得照顾一家老小的日常生活,她太累了,也厌倦了。
从结婚到现在,有他和没他其实也差不多,如同有名无实的婚姻,就连儿子的成长历程中那些重要的场合他都没有见证过一次,她受过的委屈以及每一滴眼泪不都是只能咽进肚子里。
可是,他除了说“再等等,我处理完这宗案子就马上陪你”,也无可奈何。
年初七的晚上,陈芸接到了一个电话。
“黎叔,孟林霖刚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查查一个笔名叫八角大仙的作家。”
“为什么?”
“她说是第六感,别的就没说了。”
陆骐然死亡的案件在盘问完孟林霖后就陷入了僵局,一个多月没有进展。
案发现场完全找不到除陆骐然和小偷之外的第叁人的痕迹,毛发、指纹、脚印通通没有。
即使查离富华小区最近的交通摄像,那个时间段通行的车和行人流量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晚八点到十点之间,进出小区的人很多,保安也记不住来往的人。
而最近和陆骐然有联系的人,除了出版社编辑、小说责编和房东,就没有别的人,也就是说从社会交际网也难以入手。
由于短期内不用出外勤,陈芸决定自己继续往下查。
网上的资料里显示,八角大仙的真名是王行峰,一名四十岁的大叔,本科毕业于交大,是很出名的白金级别的网络小说作家,写作风格和题材多变,高产且保质保量,代表作有《凤凰之王》、《筇归迹》、《斗转天涯》、《出师》等。网传他结过婚但前几年离了,有一个儿子。
《筇归迹》?《出师》?陈芸觉得这两个书名好像在哪里见过,当时还因为“筇”字她不懂而特地查了,但到底是在哪里见的呢……
陈芸在办公室转悠了一圈,忽然想起来是在陆骐然的电脑桌面文件上看到过这两个书名,她以为是陆骐然的存稿或是准备发表的小说,但原来是八角大仙以前的作品?
陈芸打开陆骐然的电脑,找到这两本书的文件,与八角大仙发表的小说进行对比,发现内容完全一样,可是陆骐然的文本里还有一些标注和自我提醒,不像是别人发给他的。
为了了解更多关于八角大仙的事情,陈芸逛了好多帖子,看了好多爆料,最终能初步证实自己的疑虑——代笔。
八角大仙发表的这两本书很有可能就是陆骐然创作的,曾经有人匿名举报过八角大仙找代笔,只是结果不了了之。
可是,陆骐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他的死会和这个笔名为八角大仙的男人王行峰有关吗?
她的姓名 八角大仙(二)
陈芸心想,如果陆骐然代王行峰写小说,那他们之间肯定有过联系,只是这两本小说分别是叁年前和两年前创作的了,这一年多陆骐然以四木的名义去发表作品,似乎已经不再代笔。
陈芸试图找出两人之间联系的记录,找遍了qq好友、微信好友、通讯好友,终于在邮箱里看到了两叁年前邮件记录,但他们之间连一个字都吝啬,仅仅是陆骐然把文件发送过去。
越是这样简单的沟通越是勾起陈芸的好奇心,哪怕王行峰与陆骐然的死无关,她也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代笔关系是怎么形成的。
可是陈芸并不认识作家朋友,对这一行业并不了解,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出版社编辑邢杰,或许能从他身上了解一些行业内幕。
陈芸和邢杰约在了他之前提过的默默餐厅,邢杰见到陈芸还是有些紧张,以为自己又沾上什么不好的事件了。
陈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小说作家代笔情况常见吗?”
邢杰犹豫:“额……这个不好说……有时候代笔也很难看得出,不过写作的人有傲气,不轻易干这种事。”
“一般是怎么找的代笔?”
“会在不同网站、论坛、qq群之类的发布信息。”
“这样……你认识八角大仙吗?”
“当然,小说作家里的名人,去年他有本小说是我负责出版的,他人很亲和,我们聊得挺好的。”
陈芸一听,原本心中几近熄灭的小火苗复燃了。
“八角大仙和四木认不认识?”
邢杰想了想:“我也不大清楚,应该认识了吧,之前大仙问过我要四木的电话和住址。”
陈芸大惊:“什么时候?!”
“好像是去年十二月中。”
“他为什么要四木的电话和住址?”
邢杰见陈芸问这么多八角大仙的事情,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他如实告知:“他得知是我负责四木的书的出版后来问我的,说是很欣赏四木的文学功底和创作才华,希望能亲自拜访他。”
话说到此,嫌疑人便新增了一名。
得到许可后,陈芸去王行峰所居住的小区调取了监控视频,发现2020年12月31日当晚,王行峰七点半出门,十点十六分回到家,而他所搭乘的去和回的出租车都有出现在距离富华小区叁百多米的交通摄像里,扣去两个地点的坐车用时,时间完全对得上。
陈芸也让黎平安看了视频,黎平安注意到王行峰出门时穿着棕色的夹克衫,手上拿着红酒手提袋,回来时红酒手提袋还在,但夹克衫却没了。
黎平安便让陈芸去查王行峰回来时的行径,在出租车公司的协助下,找到了王行峰脱下衣服并将其扔掉的地方——与王行峰所居住小区相隔两千米的街道垃圾桶。
从斜对着垃圾桶的便利店的摄像头中可以看到,王行峰中途下车就是为了扔这件外套。
黎平安放大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看出夹克衫的衣袖和胸口处有深色的印迹。
如果,是那只猫的血迹……
她的姓名 八角大仙(三)
在见到王行峰之前,黎平安和陈芸歪打正着先碰见了王行峰的前妻。
他们去找王行峰,准备进小区门口时,听见旁边有个女人举着手机冲电话另一头的人喊:“王行峰,你好了没?快点把儿子带下来!不然我就上去了!”
陈芸心生一计,暗示黎平安别动别说话后,把手机放耳边假装在和别人通话:“你这没良心的!把女儿还给我,我的女儿啊……”
女人听到陈芸的哭诉,走过来询问:“你怎么了?”
陈芸故作委屈地说:“那混蛋和我离婚后,女儿判给了他,结果他都不让我见女儿了。”
女人心生怜爱:“你也遇上这情况呀,我这一两个月才能见儿子一面。哎,这世道太艰险了,我们太单纯容易被男人蒙骗。”
陈芸问:“姐姐你是怎么被蒙骗的?”
女人磨牙凿齿地说:“当初他来追我,我以为他真心诚意,掏了心对他。我没想到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竟然是个同性恋,他为了让我生孩子而结婚,儿子出生后半年就跟我闹离婚,足足骗了我五年,从二十五到叁十岁,我那么好的年华都被他毁了,我恨他一辈子。他有能力他有钱,抢了我儿子,现在儿子都几乎把我视作陌生人了。”
女人说着说着便抽泣了,陈芸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既吃惊又生气,还想通了更多的缘由,心里也不自觉产生了哭的感觉。
黎平安上前拿出照片问:“你的前夫是这个人吗?”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体型高大、身材健硕的男人,便是王行峰,他牵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不知黎平安和陈芸是警察,直接忽略了他们,冷冰冰地对女人说:“今晚十点前必须带小宝回来。”
女人瞪着王行峰说道:“你迟了十五分钟,小宝和我一起的时间也得延迟。”
王行峰不打算和女人争辩,准备转身回去,黎平安拦住他,并出示了警察证。
审讯室。
黎平安问:“2020年12月31日晚上八点至十点期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王行峰平静地答道:“去探望一位作家朋友。”
“什么朋友?”
“四木,我没想到那晚是最后一面,我很遗憾。”王行峰面露悲伤。
“你们怎么认识的?那晚发生了什么?”
按照王行峰的说法,叁年前他在交大举行演讲时,陆骐然在后台找到他,毛遂自荐自己的小说,并请求以八角大仙的名义去发表这部小说看看读者反响。王行峰念及陆骐然家徒四壁、生活艰难,答应了并给了一笔酬劳。他们就这样结缘了,后来陆骐然又卖了另一本书给他。
王行峰很欣赏陆骐然的才华,鼓励陆骐然取属于自己的笔名来发表作品,不再依附于他,果然,不出他所料,作家四木成功了。
那晚他去找陆骐然畅谈创作,大概聊了半小时后,有一只受伤的猫咪跑进陆骐然的家里,陆骐然为它包扎,他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家会不安全,看了一会后就离开了,那时陆骐然还是好端端的。由于猫血弄脏了外套,他便将其扔了。他很惊讶在第二天看到陆骐然因病去世的消息。
王行峰似乎早有准备,全程回答得滴水不漏。
陈芸决定“铤而走险”:“我们在陆骐然的指甲里找到一些皮屑,经检验和你的dna吻合,并且他的胳膊被人抓青了,是不是在他生前你和他发生了争执和激烈的搏斗?”
王行峰的眼珠子飞速地转动了一圈,依然淡定地回答:“我们是很平和地聊天。”
“邻居听到你们吵架了!”
“是吗?我们一直讨论文学,时而慷慨陈词罢了,绝非争吵。”
陈芸又采用激将法:“你喜欢陆骐然,逼他和你在一起,他不答应,你就动手胁迫他,从而导致他哮喘病发作是不是!”
王行峰脸部微微抽搐,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看着她说:“警察小姐,你有证据吗?”
她的姓名 福气是种玄学
春节七天假期结束,告别我亲爱的故乡,又回到这座没有归属感的大城市,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
坐我对面的阿姨带了不少特产回来,热情地派发给同事,她给了我一大袋红枣和鱿鱼丝,我不要那么多,但她硬塞到我怀里,我便下了。
单位那个老头,也就是我的上司,一直嚷嚷要给我介绍对象。
去年他就说他有个好人选,他朋友的妹妹的儿子,高大帅气博学,还给我看他的照片,整体还挺顺眼的吧,我之前答应了到时和这个男人见面,而对方知道我一些基本信息后好像对我蛮感兴趣。
终于他口中的那个英在春节前夕回国了,以后会在国内定居。一回到单位,老头就想安排我们见面。
但我现在对此已经提不起兴趣,少一个向我妈吐槽相亲对象的机会也没关系,便委婉地和老头说:“真的很抱歉,春节时我妈给我介绍人了,我还挺满意的,以后您不用帮我物色了。”
老头很不满:“你明明答应了现在却又爽约了,要我怎么和朋友,还有他妹妹及她儿子交代?”
我轻轻捶他的肩膀:“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后肯定尽心尽力为您干活,多去跑腿,作为给您的补偿。”
我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福气,是种玄学。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没做过什么坏事,但上天就不能给他多一点福气呢?
哪怕把我的福气分他一半。
晚上回到公寓时,我新购的跑步机也到了,说好了要保持跑步,拿马拉松奖牌,这次我可没忘。
我跑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已经筋疲力尽,太久没有运动了,体力跟不上梦想。
停下来歇息时发觉整个世界好安静,隔壁也没有声音。
那个租客按理应该是前几天就搬过来了,却没有丝毫动静,我想大概是个宅男。
我把那一大袋鱿鱼丝分成两份,准备把一半送给隔壁,不是因为我人好,也不是因为我想搭讪,纯粹因为我不爱吃。
我去敲隔壁的门,敲了好多下都没有回应,可能不在家,我便把鱿鱼丝送给楼上的房东太太了,她女儿开心地下,还夸我人美心善。
很快到了元宵节,本来是打算晚上跟着同事去聚餐,但那个女警察约了我见面。
她告诉了我她所知道的关于陆骐然和八角大仙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她很无奈,因为我们想尽办法靠近真相,却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最后她说:“有两样东西,我觉得应该留给你保管。”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
“这个在他大衣兜里装着,我想应该是要送给你的。”
她又拿出一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着一本书。
“这本书放的位置和别的书都不一样,在床头柜并且用这样一个透明盒子装了起来。”
我回到公寓,洗干净手,擦干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拿出书,翻开扉页,上面书写着:
「“就算世界只剩下自己,也不要丢了梦想。”
愿我们24岁时,以及很多年后仍不忘初心,把喜欢的事做到极致。
——孟林霖??」
接着我打开了首饰盒,是一条很美的珍珠手链。
她的姓名 陆骐然的一天(一)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
陆骐然如往日一样,准时七点起床,用峰流速仪测峰流速值。
一碗青菜面加一个水煮鸡蛋,再配一个橘子,是他最常吃的早餐。
吃早餐的同时他会阅读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晨读小说是他这半年养成的习惯,阅读一个半小时后他打开电脑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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