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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在房东太太的女儿帮忙下,孟林霖成功抢到了两张首场票,而世界的不同角落总有人边哭嚎边骂骂咧咧地退出提示“已售完”的界面。
演唱会开始时间定在晚上七点,但早上就已经有不少粉丝守在场外,发放和领取应援物品。
孟林霖提前半小时到达现场,进场后,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很快找到座位,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坐左边的女孩总忍不住偷偷看向孟林霖,这致的长相难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个艺人。
孟林霖察觉了她的视线,扭过头问她:“有事吗?”
女孩羞涩地噗嗤一笑:“你……是贝壳女孩吗?”
孟林霖点点头。
也许是孟林霖气场太强大,气氛陷入了尴尬,还好女孩的同伴拉着她自拍,两人短短二十分钟内换了上百个表情拍下叁百多张照片。
直到灯光暗下来,演唱会进入倒计时,孟林霖右边的位置都没有人入座。
女孩不禁开口:“全场看起来都满了,怎么你右边那么好的位置没有人?”
这可是内场的绝佳座位耶。
孟林霖的脸上终于出现表情,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有。”
女孩望向孟林霖右边的座位,竟然放着一双适合男生穿的旧旧的泛黄的白色帆布鞋。
……
演唱会末尾,穿着丝绸材质的v领衬衣的张艺兴坐在台阶上,雪白的胸肌若隐若现。
他露出几个小酒窝温柔地说:“最后一首歌,送给我深爱的一直愿意呼唤我的姓名的xback。”
磁性的嗓音在整个体育馆回响:“……baby when you call my name,这呼唤胜过任何语言……”
孟林霖听着听着,心脏像是被音乐牵引了一般,一点点从内往外冒,她有些难以呼吸,脑袋发晕。
她闭上眼晃了晃头,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公共洗手间的洗手池旁,周围环境好像见过,她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2020年12月31日晚上8:25分,还有一个未接来电,立刻跑了出去。
请等等我!
请等等我!
我求求你不要有事!
在东海岸西餐厅门口等车的人非常多,几乎拦不到空车,刚好有一辆计程车驶过来,车上的乘客下了车,孟林霖不顾前面等候的人,直接抢先一步钻进副驾驶位置。
被捷足先登的人破口大骂:“喂!你这人特么有没有素质?”
“师傅,大龙街道富华小区,快!”
司机随即开车,她回拨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再开快点!”
“不能再快了,再快要被罚钱了。”
“……怎么不动了?”
“红灯,这个时间点,肯定会塞车的,今晚大家都出来跨年不就更塞了嘛,淡定。”
“还要等多久?”
“应该十分钟吧。”
一秒钟孟林霖都觉得漫长,她望向四周,她认识这条街,几乎每天都要经过,离她的小区不远,而离富华小区大概一千米。
孟林霖不顾司机的反对下车,一路狂奔到富华小区,路上撞了好几个行人的肩膀,还闯了两次红灯。
可是当她到达富华小区门口时,她发现她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一栋哪一层哪一房。
刚跑得太快,她缓不过气,哑着喉咙问保安大哥:“陆骐然……住哪里?”
“谁?”
“陆骐然!”
“这人我不认识。”
她使劲地摇晃保安大哥的肩膀,快要急哭了:“陆骐然就是住这里的呀,你怎么会不认识?麻烦你告诉我他住哪间房?”
“我真不知道呀……”保安大哥一脸茫然。
一位路过的提着一袋垃圾的阿姨问:“小姑娘,你刚说你找谁?”
孟林霖转过身:“陆骐然!”
“直行100米右手边,1栋202房,他是我的租……”
没等她说完孟林霖就跑开了。
202,202……是这间!
孟林霖用力地急速地拍打门,很快门开了。
面前出现的却是一个不知名高大的中年男人。
她推开他,看见蹲在地上正在给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包扎腿上伤口的陆骐然的背影。
陆骐然回头,看见头发凌乱大口喘气的孟林霖,惊诧地起身。
孟林霖冲上去一把抱住陆骐然,崩溃大哭。
……
如果时光真的能倒流,我一定拼尽全力奔向你。
如果时光真的能倒流……
“像是一场梦,如果我不醒来就不会失去……”





她的姓名 后记
说说孟林霖,毒舌挑刺脾气大,自理能力不咋地,口硬心软还逞强。
上学期间一心只读圣贤书,爸妈从小叮嘱她专注于学习,所以她从没想过“喜欢”这件事,所以他剪了刘海,她见之怦然心动也硬要解释为错觉作怪。
她是感情里的傻瓜,傻到什么程度呢?傻到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她生性淡漠,淡漠到什么程度呢?淡漠到连大壮的真名都不曾记住。
她如此淡漠,却很细致地观察相亲对象,不是带眼识人,而是给自己找理由继续等待他的出现。
那些人很好,但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所以她总能挑出不好。
可她这些年也没有察觉自己在等他。
她向来后知后觉。
他的手指细细长长,指甲干净。
他只有两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鞋面干净。
他的外套有一股清香,很好闻。
他的眼睛仿佛装着银河,很漂亮。
为了夸他的眼睛把语文老师的衬衫、物理老师戒烟、大诗的皮肤、大壮的洗发水这些她本不在意的事都夸了一遍。
一直容忍着被他扯马尾,除了那天焦虑过度。
口头禅逐渐变成他第一次对她说的“神经病”。
谢师宴上关注到他喝的是白开水,其实不只有他喝白开水。
明明很多人和她道了别,但日记本上只记下了他最后的叫唤,即使他仅仅叫了她的姓名。
送书给大家,唯独送他的那本的留言末尾加了个爱心。
不关心外界,但留意他和同桌的关系还不错。
没有过联系,但清楚他的空间一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这些是她的小秘密,深深地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
但同时,这样的喜欢并不深刻,没有非谁不可,况且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所以,她得知死亡消息后一直仅仅是淡淡的哀伤缠绕心头,真正让她动容的是得知他的书里隐藏着她的姓名,而让她最难过的是原来陆骐然就是新来的租客——有一份美好原本即将触摸得到,就差一点点,却在到达眼前的那一瞬间轰然破碎了。
今天是孟林霖的生日,八月二十四日。
生日快乐,我的火辣椒。
替他告诉你,他特地在八点二十四分打给你。
柏叶猪鼻汤是为有鼻炎的你而煮的。
取名四木,因为四个木,是你。
关于王行峰这个人渣,并不想提他,简单概括一下。
他初中时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谈过男朋友,全都无疾而终。
叁十岁那年,他有了要孩子的打算,所以选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
也是那时起,他开始尝试写小说,第一本书《凤凰之王》就取得了超乎意料的成功,他辞了原先的工作,当起全职作家。
可是写着写着,他感觉自己江郎才尽了,想破脑袋也写不好,并且患上了抑郁症,因此他开始找代笔,但陆骐然是特殊情况。
那个男孩一踏入学术厅门口就吸引了他的眼球,是的,他一见钟情了。问陆骐然有没有写过小说原本只是为了套近乎,不曾想找到了一名出色的写手。
有些人不能接近,一步即是深渊。
再说说黎平安,随妻子所愿一起去了西藏,他在大昭寺门口磕了长头,他从来不信这些,但那天他虔诚地向佛祖祈求国泰民安,一生一代一双人。
至于陈芸,有一天她去给小包买猫粮时,遇见了一位宠物医生,说或许能快速治好她骨折的手,嘿嘿。
这个故事暂时落幕,它不悲伤,我也没有用悲伤的笔调去描写,更多的是一种遗憾。而更远的故事我也还没打听到,有机会再和看官们聊聊。
愿诸位珍惜当下,把握所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爱国爱民,造福社会,所遇皆良人。




她的姓名 纵情欢歌—补偿
月牙形的海湾,海浪拍打着沙滩,清爽的潮湿的海风吹拂在人的身体上的感觉,就像穿着草莓色叁点式泳衣、侧躺在细软的沙子上的女孩一样诱人。
江枝歌翻了一下身,丰盈的圆润的酥胸往地面坠下,似乎快要撑破泳衣,翘起的臀部像新鲜的水蜜桃那般饱满而富有弹性。
相机里的女孩不用修已经足够娇美可人,但穿着白衬衫、手持相机的摄影师却不为所动,仿佛是在拍一个假人模特。
江枝歌起身,走到摄影师旁边,用软软甜甜的声音说:“琴欢学长,我想看一下刚才拍的照片。”
她一边说,一边轻拍粘在身体上的细沙,在她拍的时候,胸前的两团雪白也在晃动。
钟琴欢把相机移到江枝歌眼前,一张一张地翻着。
“等一下,”江枝歌抬手,指尖擦过他的手背,纤细的五指轻轻抓着他的大拇指,按了上一张,“唔……没什么,继续吧。”
手指却仍停留在他的大拇指上。
钟琴欢不动声色地抽出大拇指,把相机放到江枝歌手中,冷淡地说:“你自己拿着看吧。”
江枝歌轻微摇头:“晚上再看了,趁现在日落,我们接着拍入水的照片吧。”
“好。”钟琴欢拿回相机,依然面无表情。
夕阳的余晖洒下,海面如铺满了碎银。江枝歌走到浅海处,海水没过纤削的小腿,她踢起水花,同时对着镜头笑靥如花,场面无比唯美。
她又蹦又跳,转换不同的姿势,突然一踩空,身体向后仰,“扑通”一声,整个人倒入海里。
钟琴欢情急之下扔下相机,冲进海里把江枝歌救起,抱回沙滩上,江枝歌呛到,吐出了几口海水,鼻腔口腔都甚是难受。
她揽住钟琴欢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欲哭似的说:“我刚才好害怕,还好有学长在。”
两人的身体都已湿透,江枝歌的右胸紧贴着钟琴欢隐约可见的胸肌,江枝歌能感觉到钟琴欢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明显,心脏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她更加用力揽紧他。
“放开手。”钟琴欢的语气更加冷冰冰,甚至有点凶。
江枝歌不舍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钟琴欢起身拾起相机,镜头已摔碎。
江枝歌走上前说:“相机我赔你……”
钟琴欢板着脸,脸色很差,江枝歌觉得他是真的不高兴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琴欢二话不说往岸边走去,江枝歌套上一件宽松的t恤,穿上沙滩鞋,拿起包跟随在他身后,同时悄悄打电话给林子雅。
“喂,小公主,是不是得手了?”
“没有……我全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结果诱惑不成,还摔坏了相机,琴欢好像生气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呀?”
“相机坏了就再买一个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应该去逗他开心,能让他笑了就离成功不远了。”
“怎么逗?”
林子雅有些无奈:“哎呀,你不愧是笨蛋美女,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像钟琴欢这种超级闷骚男就应该不留余力地冲他撒娇,同时装作不经意地触碰他!”
“哦……”
挂了电话,江枝歌追上钟琴欢,拉住他的衣袖,娇声道:“学长,对不起,都怪我,我一定会补偿给你的……”
钟琴欢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她,眼睛深沉得可怕。
“你以为什么都能补偿得了吗?”
江枝歌愣住,怯懦懦地说:“我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
钟琴欢冷哼一声:“行,那就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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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眼前人是心上人
肉偿……
江枝歌颇为吃惊,她的初衷是追到钟琴欢,但没想过进一步的发展。
“学长……我还没做好准备……”江枝歌低着头,声若蚊蝇,心脏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
“吃海鲜吧。”
“啊?”江枝歌懵了。
钟琴欢望向四周:“这岛上的小管、螃蟹、虾姑排、鳗鱼挺出名的,还有金钱肉、海蛎煎。”
敢情“肉偿”是去吃真的肉?江枝歌搞不懂到底是她思想污浊还是钟琴欢想法简单了,而她竟又对此感到有点失望。
他们找了一家大排档,顾客很多,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不过这夜市里的每家店都是车马盈门。
钟琴欢一直不说话,江枝歌不知该找什么话题打破僵局,但她也渐渐习惯和他这样的相处方式了。
边吃着海鲜边吹着海风,人的心情自然而然变得舒畅。对岸灯火通明,渔船在海面悠悠行驶着,月亮倒映在深邃的大海上。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钟琴欢看一只螃蟹的眼神都比看她深情,有一瞬间江枝歌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能坚持喜欢他那么久。
江枝歌喜欢钟琴欢将近四年了,从她的高一到大一。
四年前,高一国庆假期前一天。
江枝歌和林子雅分别拾好行李后,一起从宿舍离开。
她们俩同级并不同班,但机缘巧合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还挺聊得来,便成了朋友。
两人各自提着行李箱慢慢地一级级地下楼梯,林子雅和江枝歌讲起她初一国庆放假时第一回自己坐公交的事情。
当时林子雅连公交站牌都看不明白,分不清自己应该坐哪个方向,随意问了身旁同样在等车的男生,结果那男生脸一转过来,她就怦然心动了。
恰好他们是同一线路,男生去的地方比她家远两个站,林子雅便跟着他上了公交车,聊了几句就趁热打铁向他要联系方式,从此她放假回家时都有男朋友陪了。
林子雅问江枝歌:“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枝歌信誓旦旦地说:“我相信,但我不会。”
毕竟这十几年她都没对任何人动心过,但刚说完的下一秒,她在宿舍门口看见钟琴欢时就打脸了。
阳光透过枝叶倾洒在他的身上,流动的光影让他的面孔若隐若现,他的身材清瘦颀长,穿着复古的黑色的连体工装,光看身型便觉得这个人不会难看。
待走近,他蓦地望向她的方向,她发现这是一张写着故事的脸,皮肤小麦色,五官算不上致但凌厉,眉毛浓密,眼窝很深,鼻子高挺,有点像驼峰鼻,嘴角天然向下,全身散发着一股深深的阴郁气质和让人想要探听的神秘感。
不知为何,江枝歌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件文物——商龙虎纹青铜尊,是商代和西周时期的盛酒器,体型高大、铸工细,肩部饰以叁条蜿蜒向前、龙首突出、阔吻巨口的蟠龙,腹部纹有双虎,食人之状,一人头被衔于虎口之中,圈足平雕饕餮纹饰。
虎噬人纹,是当时的奴隶主向奴隶们显示统治者的威严的象征。
江枝歌正为这场即将擦肩而过的相遇而感到些许遗憾时,不料林子雅上前一步,冲那男生笑道:“钟琴欢,你怎么来了?”
难道他就是林子雅刚提起的谈了叁年的男朋友?莫名的失落感涌上江枝歌的心头。
钟琴欢主动接过林子雅的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说:“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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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致命的吸引力
“接你回家”这四个字太亲昵了,不用细想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江枝歌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主动回避,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林子雅回过头看江枝歌,对她说:“枝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钟琴欢。”
“哥哥?”江枝歌之前听林子雅提过她有个弟弟,不知道她的家庭关系还要再复杂一层,但她竟有些窃喜,原来是兄妹的关系。
“嗯,我爸爸和他妈妈前几年结婚了,所以我们是重组家庭,钟琴欢比我们大叁岁,算是半个哥哥吧。”林子雅又扭头望钟琴欢,“对吧,琴欢哥~”
钟琴欢一声不吭,独自拉着林子雅的行李箱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对江枝歌说:“你的行李箱也给我吧。”
他突然对她说话,还是四目相视,江枝歌心一慌,瞬间就脸红了。
林子雅从江枝歌手中夺过行李箱,推给钟琴欢,于是,场景就变成钟琴欢拖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走,她们俩慢悠悠在后面跟随,像在散步。
江枝歌看着钟琴欢的背影,他的短发在微风中摇曳,他有一点点驼背,微微含着胸,一如他的个性,敛不外放。
江枝歌小时候学过芭蕾舞,从小被要求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昂首挺胸走路,她也一直认为这样落落大方是最好看的,但钟琴欢不那么标准的身姿却带给她更特别的感受,她觉得那个背影有种孤独感,而她想要触碰到那份孤独。
真是莫名其妙,江枝歌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惊讶到。
林子雅没察觉江枝歌的异样,她搂着江枝歌的肩说:“你不用跟他客气,他破天荒来接我回家,就是来当苦力的,估计是阿姨,就是他妈妈强迫他来的。”
宿舍到校门口的路并不好走,七拐八弯的,江枝歌因全寄宿平时基本不出校门,开学一个月了还没完整地逛过整个校园,但钟琴欢却引路引得很顺畅,江枝歌便问林子雅:“你哥哥怎么好像对我们学校的路很熟悉?”
“当然,他高中就是在这读的,老校友了,现在在北电读大一,离这不算远,以后放假回家都让他来接我好了,我不用提着行李爬楼梯,我们家住在六楼,还没电梯,每回爬得可累了。”
“那你男朋友不送你了么?”
“别提了,他没考上我们学校,异校恋不知道能撑多久。”
“撑下去!”江枝歌有点激动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天赐的缘分应该好好珍惜,叁年的感情很难得。国庆假期你们正好可以见面,出去玩什么的……”
江枝歌作为恋爱小白还指导起恋爱达人如何谈恋爱了。
林子雅被江枝歌的反应逗乐,笑着说:“放心,暂时还撑得住,我和他明天去游乐场约会。”
江枝歌有家庭司机开小车来接,而钟琴欢和林子雅两人准备打车回去。
江枝歌提议:“不如你们坐我家的车,可以直接送你们到家楼下,放学和下班时间挺难打到车的。”
林子雅性格大大咧咧,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假客气,高兴地应允了,但钟琴欢却说“不必麻烦”,林子雅劝来劝去都没能劝动他。
钟琴欢帮江枝歌把她的行李箱放入车的后备箱,江枝歌借此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离他仅叁十厘米处近距离观察他。
他好高,她身高168厘米,但也才到他的下巴处。他手臂上的汗毛有点多,手指很修长,搬起行李箱时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彰显出男人的力量,她好想摸一摸,当然她不敢。
最后她向他诚挚地道谢,他礼貌地回了句“不客气”,却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这是江枝歌和钟琴欢的第一次会面,她就已经意想不到地掉进了相思的漩涡里。
后来因为林子雅,钟琴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次学校,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们之间几乎没交流,他也不怎么看她,只有她偷偷地假装不经意地望向他。
江枝歌说不出喜欢钟琴欢的理由,她只知道每次见到他,心里就会多一分雀跃,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总不自觉想起他,这份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直到高中毕业后,林子雅和已经谈了将近六年的男友分手,江枝歌紧张感顿生,林子雅和钟琴欢不是亲兄妹,男女长时间朝夕相处很容易产生感情,于是她鼓起勇气告诉林子雅她对钟琴欢的这一场长达叁年的暗恋。
林子雅对此感到超级意外,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怎么会喜欢钟琴欢那个闷骚怪人,不应该喜欢什么浪漫诗人、音乐才子,或者是霸道总裁、时尚型男、豪门公子吗?你才见过钟琴欢几次,并不了解他,其实他真的很无趣,在家里看的书都是文言文类型的,穿衣打扮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格,我跟你讲这种像老古董还忧郁寡言的男人真的很难沟通。”
江枝歌闻言后笑得更甜:“我喜欢。”
林子雅怀疑人生了,她摸着江枝歌的额头说:“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因为从小在温室里长大,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是文科班,见识的男生太少才昏了头?虽然钟琴欢是长得不错,身材也行,但性情实在古怪,我和他相处了几年都摸不透他。”
江枝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更加肯定地说:“我喜欢!”
是的,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难以捉摸的、具有古旧感和神秘感的人、事、物,于她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考古专业,也义无反顾地喜欢上钟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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