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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莯文
中央扶手箱上有一份文件,文件上方印着显眼的五个字——主奴协议书。
江枝歌拿起协议书正准备翻开看,忽而听见钟琴欢说:“我们分手吧。”





她的姓名 主奴协议书
江枝歌心一惊,扭头看钟琴欢:“你说什么?”
钟琴欢手里举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他们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就是她给他发的“我们分手吧”。
钟琴欢耐人寻味地说:“看来我这一趟是多此一举。”
“不是!我……”江枝歌一慌张着急反而说不出话了。
钟琴欢垂眸:“现在还来得及,你的确可以反悔。”
江枝歌抓着钟琴欢的手,巴巴劫劫地解释道:“我提分手是因为你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我想着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一直缠着你,感情不能靠勉强。那……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了,你要不要挽回我……”
江枝歌在给自己台阶下,她总不能一点尊严都不留给自己。
钟琴欢凝神注视着她:“我应该怎么挽回?”
江枝歌想了几秒:“你先给我道歉,然后跟我保证以后每天都会和我通电话,分享你的日常,多点关心我。”
“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保证以后每天和你通电话,分享我的日常,多点关心你。”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回我的分手。”
真好哄,以至于钟琴欢忍俊不禁。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笑容,尽管是一个很浅的微笑,稍纵即逝,可她多希望时间能暂停在那半秒,她想捕捉到这个笑容,然后永远珍藏。
钟琴欢把视线锁在江枝歌手中的主奴协议书上:“你看看吧,有异议或者疑问可以提出来,在你签名之前依然可以反悔。”
江枝歌轻呼一口气,徐徐翻开纸页。
第一页的内容就已经令她害怕,“主人专政”“控制权”“神羞辱权”“肉体惩罚权”……
再往后逐页翻,“脱衣跪侍、爬行”“戴项圈”“窒息捆绑”“动物扮演”“电刺激”“滴蜡”“木乃伊”“乳夹”……
这些都是将来要执行的“游戏”吗?江枝歌看着看着就头皮发麻,汗液逐渐从毛孔里渗出来,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钟琴欢倚靠着椅背,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平静地说道:“协议里有任意一条你觉得无法接受都可以拒绝签名,我不会逼迫你。”
江枝歌诚惶诚恐地望向钟琴欢,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仿佛是两个被凿空的不透光的洞,令人不寒而栗。
江枝歌嗫嚅道:“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
钟琴欢缓缓凑近江枝歌,最后停留在鼻尖与鼻尖相距叁厘米的位置,他悠悠地说:“我不以任何条件束缚和左右你做选择。”
他的声音如同从荒凉的山林中传来的洞箫,可以让她畏惧的心得到片刻抚慰。
他长而密的睫毛像鬃毛刷,藏在凹陷的眼窝里的眼睛像小叶紫檀佛珠,像谜语,让她想要探个究竟。
江枝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吻了上去。
靠那么近真的让人难以忍住不亲呐!
然而,这个吻很仓促,像鹅毛一般轻,她甚至来不及感受那些恋爱帖里所流传的像果冻一样的软唇,因为钟琴欢不到一秒就躲开了。
不过钟琴欢嘴唇看起来挺薄的,估计没有别人的男朋友的嘴唇那么软。
“你……为什么躲啊?”江枝歌有点羞涩又有点不满。
钟琴欢眼珠子左右飘,支吾着说:“我……不想影响……你的判断……”
江枝歌低头浅笑,这家伙分明是拿着一份主奴协议书吓唬她,就他这连接吻都闪躲的样子,恐怕她才是他的主人吧。
“钟琴欢,我做好决定了,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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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枝歌宝贝,钟琴欢没吓唬你,你下一章就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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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最深处的骚动
协议书一式两份,每人各持有一份。
江枝歌拿起笔认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字迹如其人一样秀美。
她向来做什么事都很严谨细致,曾经有老师形容她怀有一颗匠心,心定魂定不浮躁。
对待感情,亦是如此。
考古是研究文物和文物之间的关系,同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研究。
其实她没有那么奋不顾身、不计后果,因为她深知关系不能仅靠感性和心动去搭建。
江枝歌想和钟琴欢有一段长久的关系,一段能被双方父母祝福的关系。
在下定决心追求钟琴欢之前,她亲手绘制了一张表格,通过分析她已知的信息,粗略判断他们之间的适配度,人品、外形、家庭、爱好、人生追求等等。
得出的结论是,他是她想要的人。
虽然这个结论包含了很多主观因素。
一切差异都在她的接受范围内,而且她喜欢那些差异带来的好奇感。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交由心去安排。
在想见他时就能见到他,想拥抱时就能热情拥抱,想亲吻时就能热烈亲吻,是她目前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情。
所以,她大胆一点、主动一点、勇敢一点,试着为他改变一点,又何妨?
“我签好了,该你了。”
江枝歌笑着把协议书递给钟琴欢,他有所迟疑,像是再次慎重思考,但终究签下,他的笔锋遒劲有力。
恍惚之间,江枝歌觉得是在签婚书,薄薄的纸张上面记载了誓言、彼此的生辰,而他们书写下各自的姓名和日期后,意味着人生从此互相牵绊。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基于双方自愿的原则,签订此约。主奴关系一经确立,将永远有效。」
【订婚人:钟琴欢 江枝歌】
「签名人:钟琴欢 江枝歌」
【公元二零二零年七月七日】
「2020年7月7日」
签完后,钟琴欢打开车门:“你先坐着,我去买点东西。”
江枝歌想他该不会是去买皮鞭、蜡烛什么的了吧,她有些忐忑不安,但欺骗不了自己的是,更多的是期待。
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期待。
来自身体最深处的骚动。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钟琴欢竟然提着一桶冰回来,对,是一桶,铁桶里全是冰块。
“你从哪找的冰?”江枝歌被逗乐,齿牙春色。
钟琴欢没回答,他放下铁桶,把江枝歌从前座抱到后座,然后拿一条毛巾包裹住一部分冰块,继而上了车,命令似的说道:“脱鞋。”
江枝歌直接把修长白皙的腿伸到他眼前,再以落花般的速度放至他的大腿上,前后摩擦了几下,柔声道:“你能帮我脱吗?”
不知状况的人一定会认为江枝歌是在引人犯罪,那媚态和妖娆的姿势无法不让人遐想联翩,只可惜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完全不上当。
钟琴欢气定神闲地解下鞋扣,把鞋子放到地毯上,按住她的小腿为她冰敷肿胀的脚踝。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江枝歌下意识地缩了缩腿,钟琴欢冷冷地说:“别动。”
这人比那冰还要冷。
“看着时间,每隔五分钟提醒我一次。”
“哦……”
江枝歌拿起手机边看时间边搜索“为什么男朋友对我毫无反应”,相关回答包括“他不喜欢你”“他的身体健康有问题”“摸摸他的老二看硬没硬”……
江枝歌偷瞄了一眼钟琴欢下体处,隔着裤子她不确定有没有硬,主要是她也不清楚所谓的硬是怎样的,光有之前恶补的知识,没有亲眼见过。
听说是像根竖立的棍子,于是江枝歌假装无意地把腿从他的大腿中部滑向小腹处。
钟琴欢猛地挺直了腰,抓住江枝歌脚踝,抬高她的腿。
抓的地方正好是扭伤处,江枝歌疼得呜呜叫:“呜……好疼……”
这惹人怜爱的叫声听得人心一紧,仿佛车里的人在做剧烈运动。
钟琴欢松开手,江枝歌的腿垂直落下,正好又压住他那里,他的脸顿时像张被揉皱的纸一样。
江枝歌还在喊疼,钟琴欢却仓皇下了车。
江枝歌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并没有感受到类似棍子的硬物。
该不会……钟琴欢不行?




她的姓名 最舒服的关系
那晚江枝歌躺在车后座睡觉,钟琴欢把驾驶座椅调低,不大舒服地睡了一夜。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尽管狭窄的空间里氤氲着暧昧,尽管她的美腿叫人挪不开眼,尽管她很想知道与他接吻是什么滋味。
清晨时钟琴欢陪江枝歌在校门口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江枝歌点了一份豆面丸子汤不要葱花,而钟琴欢点的是糖油饼和豆腐脑。
还没上食物时,江枝歌想去厕所,但店铺没有卫生间,店员们平时都是去街尾的公厕解决,她索性回了学校,去离校门口最近的教学楼的卫生间,钟琴欢留在店里等她。
待她回来时,食物已经上齐了,完完整整地被摆放在桌面上。
江枝歌坐下:“你怎么不吃?”
钟琴欢说:“刚上。”
豆面丸子汤很香,但江枝歌看着碗里又觊觎着旁边的糖油饼和豆腐脑。明明这些食物她都吃过,却总觉得钟琴欢点的会有与众不同的味道。
钟琴欢看穿了她的想法,把东西都移到她面前,低声道:“吃吧。”
江枝歌问:“你不吃吗?”
钟琴欢说:“你先吃。”
推来推去倒显得过于客气,江枝歌便先起筷了,把每样都尝了遍。这算是她出生以来吃得最任性的一次,以前在家里吃饭规矩很多,像这样“雨露均沾”、在其他人碗里拨楞会被奶奶责备。
不能光自己吃,于是江枝歌吃了几口糖油饼和豆腐脑后把它们移回钟琴欢那边,她想看他什么反应,但他竟然神态自若地吃起她刚吃过的东西。
他好像不介意,就连她吃剩的豆面丸子汤他也自动解决了。
无疑,江枝歌的内心在狂欢,仿佛已有一块里程碑建成。
钟琴欢送江枝歌回宿舍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有在最开始时江枝歌说“我想牵手”,钟琴欢便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漫步于校园。
江枝歌暗自慨叹:恋爱真好!不,是和喜欢的人恋爱真好!
哪怕只是安静地牵着手散步,也会觉得太阳把最温柔的晨光都送给了当下。
其实江枝歌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她和钟琴欢在一起时,不会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常常是彼此都沉默,但不会感到不舒服和不自在,反而心生一种类似久别重逢的奇妙感觉。
“人和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她终于体会到了。
由于扭伤,江枝歌在家休养了叁天,多亏钟琴欢及时为她冰敷,她的脚没有大碍。
这叁天,仍然是她找他说话,有时是分享当天看的书籍、电影,有时是给他看她做的菜,有时是絮絮念一些有的没的,他基本默默听着,偶尔回应几句,证明他在听。
“我脚已经痊愈了,我明天能不能去找你?”
“不能。”
“为什么?”
“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
“我待在角落里看你工作就好。”
“不行。”
“可是人家想你嘛。”
“……”
最终,钟琴欢同意江枝歌去找他。
江枝歌的这些天的时间基本能自主分配,过阵子她才去实习。
她的爸妈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歌手,没时间管她,再加上她已经上大学了,更是放宽限制条件,由着她干自己想干的事。江枝歌从小到大都很出众且听话,他们对她是一万个放心。
江枝歌到达小区门口时,打电话给钟琴欢,但打了叁次他都没有接,她知道他在忙,没有继续打,她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他终于现身。
钟琴欢不再是穿着复古风的衣服,而是最普通的白t恤和黑长裤,在她眼里依然很帅气,只是显得她这一身藕粉色刺绣宫廷连衣裙太过隆重了。
江枝歌问:“会不会打扰到你?”
钟琴欢回馈给她的表情仿佛是在吐槽:难道不是不让你来你却硬要来,来了才问会不会打扰是不是有点假惺惺了?
但他还是说:“没事,进去吧。”
钟琴欢牵住江枝歌的手,带她往小区里走,一路上遇到不少认识的工作人员,他们见到他身旁的江枝歌都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一部分原因是江枝歌的外表,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家伙让女朋友来探班这件事让他们出乎意料。
江枝歌不在意他们的惊讶和赞叹,不在意那些好奇的目光,她满眼都是钟琴欢那只首次主动牵着她的有力的手以及他近在咫尺的高大的背影。
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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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姓名 花蕊间的朝露
钟琴欢牵着江枝歌到达小区的停车场,有一个区域站着二叁十人,一片喧闹。
江枝歌问:“你们待会要拍什么?”
“追车和打斗戏。”
听起来好危险,想必钟琴欢还有不少事情要操心,江枝歌便说:“你不用管我,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看你。”
钟琴欢的左手还握着江枝歌的右手,他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来回摩挲江枝歌的手背,弄得江枝歌有种酥酥痒痒感。
钟琴欢轻声道:“觉得无聊可以去对面的商场逛逛。”
“嗯嗯,你快去吧。”
江枝歌注视着钟琴欢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场戏在正式开拍前要做许多准备,导演作为总指挥,不断地和演员们还有各部门的工作人员讨论拍摄事宜。钟琴欢作为副导演之一,在导演的安排下,检查和协调各事项,保证剧组流畅运转。
江枝歌总算知道钟琴欢私下不想说话的原因了,大概是在工作时已经交谈得唇干舌燥、劳心力。
这场双方追逐、斗智斗勇的戏拍了一下午,终于在天色变黑之际完成,江枝歌也站着看了一下午,当作观看循环播放的电影一样,站立时间过长以至于她略微感觉到双腿变得浮肿。
导演喊“休息”后,后勤人员给大家派盒饭,江枝歌弯腰捶着大腿等待钟琴欢过来找她,不料钟琴欢接过盒饭后直接揭盖吃了起来,一口接一口。
莫非他全然当她不存在了?
江枝歌抖了抖酸麻的腿,走到钟琴欢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钟琴欢回头,对上江枝歌的“死亡凝视”,倏地想起她今天来找他了。
钟琴欢放下盒饭:“抱歉,我忘了你在。”
江枝歌瞬间懂得了一个真理:深情的男二之所以永远得不到女主,是因为默默的陪伴和守护只能感动他自己和观众,而不会被女主记住。
一旁的男人看到打扮得端庄靓丽的江枝歌,不八卦起来,调侃道:“钟琴欢,才刚毕业就找到个漂亮演员做女朋友了?”
江枝歌朝声源处望去,是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留着寸头,圆脸肉鼻颇显和蔼。
她对他印象深刻,因为她目睹了他导戏的过程。
江枝歌摆摆手,甜美地笑着说:“导演您好,我不是。”
“噢,不是女朋友呀。”
“不,我不是演员,是女朋友。”
江枝歌边说边瞟向钟琴欢,他像个局外人,并不打算张口介绍或表态的样子。
导演笑道:“很般配,琴欢有福气,小姑娘从事什么职业?”
“我还在读大学,考古学专业。”
“学考古的人才稀少啊,太难得了,是自己选的专业?”
“是的,心之所向,小时候……”
这下钟琴欢真成局外人了,刚认识的两人唠嗑得还挺融洽愉快,仿佛一见如故。
导演很喜欢江枝歌,特许钟琴欢多休息半小时陪江枝歌去吃饭,但江枝歌不想因为她的到来而耽误钟琴欢的工作,便问能不能买剧组的盒饭,导演大笑,给她包餐。
由于江枝歌从样貌到衣着都太显眼,钟琴欢便带她到无人经过的楼道,两人坐在垫了报纸的阶梯上,捧着饭盒边吃边聊天。
“拍戏比我想象中有趣一些,但觉得你们好累,演员累,背后的工作人员更累,有两个摄影师扛着机器跑来跑去,满头大汗,还有那个举着挑竿话筒的大哥的手一定很酸吧。”
“工作内容取决于岗位属性,既然你在这个岗位,就得承担对应的责任,先喊累的那个往往就会被别人替代。”
江枝歌扭头看钟琴欢,他是那么严肃,他的脸他的言行举止都比同龄男生成熟得多,明明才22岁,却没有丝毫男孩子的朝气,离他再近都觉得他像一座孤岛。
她想知道原因,因此,她问:“琴欢,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钟琴欢顿住,过了一会才开口:“和大多数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工作,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枝歌想了想,好像她也是,一直被夸学霸其实不过是踏踏实实地读书考好大学,小学时在国外待过几年,回国后很快适应国内教育,无惊无险的青春,唯一的例外是他的出现,那条笔直的顺畅的线终于有了波动。
“那你为什么想当导演?”
这次钟琴欢回答得很快:“试图通过电影的方式把自己想讲的故事呈现给全世界看。”
江枝歌挽住钟琴欢的手臂,笃定地说:“你会成功的!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钟琴欢顺着那只白嫩的手望向身旁的人,却发现她的饭盒里的饭菜几乎没动。
对于从小就被养刁了胃口的江枝歌来说,这盒饭的味道实在一般,不怎么新鲜的二荤一素,干硬的米饭,加上她几小时没喝水,很渴,难以吞咽。
钟琴欢说道:“别吃这个了,我带你去外面吃。”
江枝歌连忙拒绝:“不用,我只是有点渴,想喝水。”
“我去给你拿水。”钟琴欢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我喝过的,可以吗?”
江枝歌忍着笑意,娇羞地点了点头。
钟琴欢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一瓶还剩叁分之一,一瓶是全新的。钟琴欢拧开全新那瓶的瓶盖,把水递给江枝歌。
江枝歌吁了口气,钟琴欢就是棵仙人掌,所有调情的泡泡遇上他都会破碎。
江枝歌喝了水后继续吃饭,勉强吃到一半时已经吃不下,她的食量向来不大,但又担心钟琴欢会觉得她娇生惯养,不爱惜粮食,便闷着头强迫自己再吃多一点。
钟琴欢看在眼里,二话不说夺过她手中的盒饭,替她吃了剩余的部分。
江枝歌把下巴搁在钟琴欢的肩部,温声细语道:“你怎么能吃那么多呀?”
她的正脸距离钟琴欢的耳朵不过二叁厘米,说话时呼出的气流像箭一般直直地撞向他的脖颈,带来一阵暖意,一阵能渗入皮肤深层的暖意。
高耸的富有弹性的双峰似猫咪一样蹭着他的手臂。
太近了……
钟琴欢的身体往另一边挪,江枝歌的下巴没了支撑力,头像打瞌睡时那样重重地点了一下。
江枝歌背过身,双手托着腮,有些气鼓鼓地说:“钟琴欢,你是要和我谈柏拉图式恋爱吗?”
“你是不是不行”这样的话她问不出口,万一是真的会伤了钟琴欢的自尊心,但她也慎重地考虑过即使是真的,她能接受和他无性恋爱,只是难道每次身体接触都要这般小心翼翼甚至敬而远之吗?
她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可怕的怪物。
钟琴欢低着头,神色黯然道:“不是。”
江枝歌还等着他继续往下发言,他却站起来说:“我送你回去吧。”
气死人了啦,她怎么就偏偏喜欢这样的石头!
“你住的酒店在哪?我要在房间里躺着吹空调等你晚上工回来。”
“???”
“我不是送货上门,我知道哪怕我全裸着你也不会碰我。我明天得去奶奶那,过几天去田野考古,所以你开心了吧,未来一个多月都见不了我……”说着说着江枝歌有些难过,又委屈地说道,“人家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此刻的江枝歌如同花蕊间的朝露,晶莹纯美又纤弱细小,让人忧心她下一秒就会蒸发,会化掉。
钟琴欢放饭盒于地面,蹲下来抱住江枝歌,但因双手沾了油没有触摸她的背。
……
凌晨一点,钟琴欢终于工,回到酒店,掏出新领的房卡,打开了房门。
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流水声,透明的玻璃蒙上一层水雾,又凝结成密密麻麻的水珠。
朦胧之间,曼妙的曲线和秀美的玉体隐约可见。
钟琴欢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
「如穷追一个梦,谁人如何激进,亦不及我为你那么勇。」
一首《勇》点给下一章就被绑起来被弄得梨花带雨的江枝歌。
点币,想知道有几个人会看……给自己点动力。读者发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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