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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与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津渡
恶与俗
作者:苏津渡

417案意外挑了本市一根毒品线,涉案人员蓄意报复奸杀了聂诚的妹妹。两年后,这些嫌犯接连在案件中渐次展露身影,幕后操盘手是敌是友,到底是谁?简而言之,就是总躺在床上聊案情的两位竹马刑侦队长的工作故事。刑警破案、恋爱故事。姜准x聂诚(言简意赅攻ptsd受)强强,he,日更如果觉得开篇比较复杂,建议从第二卷高中故事(17楼)开始看,这部分校园恋爱比较轻松,然后再回看第一卷,之后第三卷会接第一卷后面。内容标签:强强破镜重圆悬疑推理





恶与俗 分卷阅读1
第1章chapter1
黑夜看不到尽头,比人生旅途还漫长。
聂诚挣扎着掀开眼皮,很快又跌回毫无希望的噩梦。
他几乎不喝酒,从没经历过宿醉,醒来后不知身在何方的经历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在出警时,他被歹徒一棍击中后脑,清醒后闯入视线的是同事死不瞑目的面孔被一枪爆头,尚未来得及痛苦就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倒下,血顺着前额的弹孔流了一地,蔓延过砂砾一直流淌到他耳边。第二次是因为毒贩的报复,他被吊在半空中,十个人当着他的面轮`奸他妹妹,然后一棍棍将她打死。他们没杀他,让他比死更痛苦地活着。
经久不断的尖叫刺激着他的鼓膜,令他作呕。
绝望隔绝了一切,他无法呼吸,更加剧烈地挣扎。
大脑终于感受到了危机信号,手臂抽动,输液针立刻见了血。
聂诚在刺痛中猛然惊醒,像刚获救的溺水的人拼命呼吸,不及庆幸摆脱梦魇就再次跌入不知身在何处的恐惧。意识渐渐到了身体的反馈,头疼欲裂,比手背的针孔更难以忍受。冷汗浸满发梢,湿透了病号服,颈侧多了道抓痕,沾了汗,火辣辣地疼,其它皮肤却冰凉,比挨了一晚上夜露的尸体好不了多少。
帮他换液的护士来了,聂诚问她这是哪。
护士见怪不怪地瞟他一眼,没有回答,她离开后医生很快就来了。
他扫了一眼医生的胸牌,问:“张医生?”
张医生年逾五十,皱纹添了慈祥,他说:“这儿是市安定医院。”
聂诚微怔,又有些了然。
张医生继续说:“你昨天来时有惊恐发作的表现,刚填完个人情况就昏过去了。你之前的主治医师马大夫出国交流了,我跟她联系过,我们都觉得你不用太担心。”
聂诚稍作沉默,说:“我不记得我怎么来到这里。”
张医生说:“你可能遇到了创伤情景,不自觉地回避了这段记忆。”
聂诚紧张起来,“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即使是最初的……诱因,我也没有忘记。”
张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ptsd有很多种临床表现,不过我也考虑过你可能是心因性失忆。先休息几天,看看再说。”
聂诚默然。
张医生转了话题,说起昨天他昏倒后,三个女护士又托又抱才把他安置上担架,又说警察这个行业压力太大,让他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
聂诚礼貌地应了,在张医生离开后陷入了沉思。
他搜寻记忆末端的蛛丝马迹,最后的印象是周五晚上在家里写上次突围的行动报告,写到十点多,洗个澡就睡了。再然后呢,他左思右想,半边脑袋针扎似地疼,除了回想起跌入黑暗的噩梦,一无所获。
7月12日,周六,那天发生了什么?
不祥的预感拨动他的警觉神经,让他忍不住想远离人群,越远越好,最好围困于孤岛上,周围是滔天骇浪,谁也别过来。
同母异父的妹妹郭英被杀害后,聂诚陷入极端的自责之中。
自责是痛苦的奸细,它诱使你放弃所有武装,抛去所有借口,张开双臂将利刃纳入胸怀,侧耳听着皮肤撕裂、内脏破碎,放任背后刀尖上的鲜血一滴滴洗刷悔恨。无法求援,无法呼喊,只能于无声处舔舐伤口。
就算是聂诚,也没法摆脱。
他请了一个月的假疯狂寻找凶手,除了差点受到处分,毫无获。回到岗位他发现自己对凶案第一现场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如果现场有被奸杀的女性,他就不由自主地心悸、出汗、耳鸣,强烈的濒死感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一旦离开案发现场又立刻好转。
强撑了半年,他最后选择远离创伤情境,将这件事托付给接替他成为副队长的姜准。
这样做对吗?
聂诚不止一次向自我发问,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现在他连发问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他彻底忘记了那天发生什么。能让他陷入恐慌的无外乎是凶案第一现场,他到底见到了什么,做了什么?
“316床,有人探访。”护士从门外探头喊道。
聂诚感激她突兀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他越陷越深眼看就要往死路走的思绪。
不会儿,年轻的警察拎着一包换洗衣服走到了他床边。
“师父,您怎么住院了?”张杰明关切地问。他扫视一圈,敏锐地发现两人间中另一张床的床单被罩还堆在床角,又说:“这床病人刚出院?晚上我睡那陪您。”
聂诚眼中稍纵即逝的茫然隐藏得很好,说:“劳烦你跑一趟,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休息。你今天值班?”他看张杰明周日还穿着警服,故有此一问。
张杰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哪儿啊,今早咱们辖区有案子。”他压低了声音说,“分尸大案!环卫阿姨早晨在兴义巷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四肢都离体了。被害人有个朋友在这边,我过来排查,正好给您送衣服,特警队那边也帮您请完假了。队里的都回去加班了,我也得赶紧走了。”本来案子的事不该多说,但聂诚是他师父,现在还在公安系统内,他没有多想。
聂诚不动声色地翻看他带来的衣服,正是他留在队里的那套,又说:“好,路上小心。下次到消息给我一个回复。”
张杰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好的。师父,您下次给我发微信就行,邮箱我不总用,这回差点就错过了。”
聂诚朝他一笑,说:“知道了。”明明只比张杰明大六七岁,说话时语气沉稳得像个长辈。
他温和节制的笑容在张杰明离开病房后迅速敛,面色阴沉骇人。
他情况特殊,张医生没有让他上缴手机。他从床头柜里翻出手机,借着最后百分之五的电量登陆邮箱,发件箱果然有一封发给张杰明的定时邮件。
有人黑了他的邮箱?
这是聂诚的第一个想法。他随后查看邮箱,刚一打开就到了“定时邮件发送成功”的回执,果不其然是发给张杰明的,发送时间设定在上午八点,但设定时间查不到。他把为数不多的邮件都查看了一遍,在草稿箱里发现了异样。
那份未被寄出的邮件没有填件人和主题,内容也空无一字,只有一个附件。附件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窄窄的报纸页眉,没有照到标题,不知是什么报,看起来像是随手抓来的,左下角的日期照了一半,勉强能看出时间是7月12日,上面的空白写了四个相信自己。
那是他自己的笔迹,聂诚十分确定。
他自醒来第一次感受到深刻的震惊,那四个字工整、流畅、有力,显然是出于自愿,但是他完全没有印象。
为什么会有这种警示性的留言,为什




恶与俗 分卷阅读2
么设置定时邮件叫来张杰明?安排这一切的人真的是他自己吗?
千丝万缕的痕迹似乎都指向了极其危险的方向,比未知更令人不安。
打警校毕业起,聂诚面对了难以计数的难关,生死一线是家常便饭,可问题从没有出现在他自己这。
人想自证时,往往很难说服自己,越心急越想在旁人身上汲取力量。
他已经翻开了通讯录,顺着字母表点到了j,盯着那个熟悉得能闭着眼都能写成正楷的名字发怔。
一、二、三,理智回笼,他果断退回桌面,锁上屏幕,把手机扔到枕头底下断绝所有一时软弱的可能性。
这可不像你。聂诚对自己说。
他曲起双膝,手撑着额角,克制得仿佛一尊雕像,与刚才长者般的聂队判若两人。他不善于展示出自己的心事,久而久之连人类难过流泪的本能都遗忘了。
郭英的案子还没破,这次他自己也卷入麻烦。如果只是麻烦还好,他深怕做出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他的自责已经到了临界值,生怕会有最后一根稻草。
相信自己。
聂诚蓦然想起那张留言,抵在额头上的手紧握成拳。
第2章chapter2
海东区公安局的灯亮了一晚上,熬夜加班的同志轮流去值班室眯一觉,天亮了接着干。
昨天下午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技术人员在尸体对面的杂物后面发现了一串密码fouohrhsomoar。
通常制造惨烈现场的凶手都是激情犯罪,以泄愤为主,会留下大量痕迹,有利于侦破,但是这串鬼画符将整个案件推向新的高度,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案件。刑侦科还在局里的一半人在疯狂比对旧案,寻找类似犯罪标记,另一半人边绞尽脑汁破解密码,边分析案情,边为出警侦查的同事提供信息。
空调最低开到二十五度,放在平时值班还得披个外套,现在全科的人都被叫回来和时间赛跑,忙得人仰马翻。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只来得及用胳膊蹭蹭了事。
就连局长都不闲着,又做汇报,又应付媒体。电视台和局里通完气,把具体情况和关键线索都隐瞒了,就在早间新闻和午间新闻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官方新闻总比谣言好,既安抚了群众,也为后续追踪报道埋下个伏笔。
领导很重视,群众也在看,还不确定凶手会不会再出手,办案的压力非常大。
昨天听张杰明一说,聂诚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他隔天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护士也不打扰他,见他醒了才打开墙上的电视,递给他遥控。他直接调到本地卫视,正赶上午间新闻。
主持人波澜不惊地报道总结起来就是三句话“是有这么个事,群众们不要恐慌,警察正在查”,聂诚却品出了端疑,这件事比他预料的还严重。
手机嗡鸣两声,张杰明发来了消息“师父,求助!!”
他点开一看,是串字母,他先辨认笔迹,确定不是自己的才松口气研究内容。
fouohrhsomoar,不是英文单词,也不像法文和德文。如果是世界上能查到的某种语言,张杰明不会舍近求远来找他,他直接锁定为密码符号。
聂诚不确定这是单纯的留言,还是需要配合现场情况的钥匙。他不好主动提出需要案件信息,所以没有回复,等着张杰明的消息。
果然,他很快有发来信息:“法医鉴定,尸体的身躯和右臂来自于两名被害人!”
“右肢的dna比对没有结果,正在查找最近的失踪人口登记,但右手的指甲内有新发现,正在比对dna,这很可能是凶手替换右肢的原因。头和身体的主人叫何乐全,何乐全是本市人,家住和安区,案发那晚和高中同学聚会,结束后说是打车回家,没人和他顺路,监控显示他其实是往公交车站走。这其中有一段监控没有覆盖,就失去了他的行踪直到案发。目前没有找到情杀或仇杀的可能。兴义巷偏僻,想找目击证人基本没戏。凶手有意识地清理尸体周围的脚印,再远的地方脚印很杂乱,没有办法判断凶手的体貌。姜队说不考虑集团作案。密码用血写在尸体对面的墙上,用杂物遮挡,杂物上面的血迹被擦得干净,如果不是姜队心细发现那堆东西摆放得不对劲,凶手就瞒过去了。”
刑侦是一项讲求技术性和合作性的工作,个人英雄主义只会拖后案件侦破速度。聂诚稍作思考就建议张杰明找专业的符号学家来研究密码,这不是一个常规性信息或者某种习惯。
张杰明又问有没有其他建议,方不方便接一些现场照片。
聂诚习惯性地输入了一个好,在发出前又有了一丝犹豫,他盯着”现场“两个字,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微微颤抖。
如果他接受了来自警局的信息,会不会让事情更糟?
7月12日失去的记忆和这场恶性事件有什么关系?
聂诚深吸口气,自问“不考虑自己该怎么做”,然后轻点屏幕。
张杰明显然早就准备好了,他刚同意,大量血腥照片开始刷屏。
聂诚不怕血腥,一张张下载原图,拇指食指不断放大细细查看。
何乐全的致命伤在胸口,出血量很多,有明显的拖拽痕迹,难以从血点还原案发的状况。尸体切口很齐,说明凶手很有经验也很冷静,如果不是从事医学、屠宰或者肉类加工等相关行业,很可能有前科。有意识使用英文字母和密码的方式,说明凶手接受过教育,很有可能上过高中或大学。
之后几张是远景图,血迹到处都是,凶手似乎有意破坏现场。
忽然他目光一顿,眼睛还盯着屏幕,脑袋里却想起了五年前的一桩案子。凶手是激情犯罪,但是智商很高,想尽办法毁灭证据,误导了他们的侦破方向,了好大周折才将凶手归案。
聂诚想了想,删掉了刚才的一些提醒,因为他相信姜准也能想到这些,改发了一句话也许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张杰明先是回了三个问号,隔了会儿发来一句干脆利落的“证据不足”。
聂诚一愣,他感觉到对话的另一方换人了,换了一个光凭四个字就能想象到对方的语气和表情的人。
他没有回复,对方始终在输入,很快发来一大段:“五年前的案子凶手虽然误导了刑侦方向,但是他掩盖证据的目的很明确。这次凶手的犯罪动机很模糊,也许第二具尸体才是重点。”
聂诚暗自点头,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二具尸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
“如果能找到第二个死者的身份也能进行进一步推测,目前左手指甲内的血肉正在分析,很可能是空白dna。我始终觉得少了




恶与俗 分卷阅读3
些什么。”回复抢先一步发来了他打算说的话,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五年前张杰明还没进局里,他这个傻是装不成了。
然而案件优先,他认真地想了想,回复道:“凶手人数?”
他眼神凝在一条条对话中,忽然恍然一怔,又发了一句:“可能不是一个案子。”
对方回得很快:“你是说有两个案发现场,有人利用了其中一个?”
聂诚想回答是,他颈侧的抓痕突然隐隐作痛,提醒他7月12日的未知危险。
他深呼吸,回复道:“能力有限。”
对方飞快地发来一条“你能”,之后就没了音信。
我能什么?
聂诚不明白。这是句嘲讽吗,类似于“就你厉害”,还是半句安慰?
他没再深究,关了电视,喝完护士送来的稀汤寡水。一直到晚上都没人再联系联系他,连张杰明都没有。
等待灾难随时降临的不安消失了,泥沼就在眼前。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走进去,倒要看看这些欲盖弥彰的泥泞是怎样的构造。
直面困难,是聂诚的强项。
无所事事的一天过得很快,这两天的睡眠几乎是他平日的两倍。十点半,病房熄灯,他躺下后依旧立刻入眠。
7月15日,案发第三天,是个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艳阳天。
聂诚一反常态,八点钟醒了。“这两天睡得多了”的这种科学的解释并不能令他信服。
他似乎有某种感应,脱下病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入定似地望着天空。
十点多,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病房的门猛地被人拉开,为首的正是两年未见的姜准。
从门口到病床的三米多好像一步跨到,姜准俯视着聂诚,面无表情地拿出拘留证举到他面前,冰冷地说:“聂诚,跟我走一趟。”
聂诚古井无波地望着他,很想提醒他这句应该是“跟我们走一趟”。他错过视线打量踌躇着围过来的四名刑警,他们都曾是他的部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有多少人相信他,连他自己也不太自信。
勇于只身犯险的聂诚忽然有点难过,害怕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
他起身把随身物品交给其中一名刑警,自觉朝姜准伸出双手。
姜准眼神一变,梗着腮咬紧了牙说:“不用,你逃不出去。”他紧紧捏住聂诚上臂,另一边也有刑警象征性地扶住他。
这场景在远处一看更像是热心民警搀扶青年排队挂号,可惜他们是走出医院。
去警局的路他走了七年,去了特警队后竟然一次都没回去过。
看门的大爷没变,扫地的大妈也没换人。聂诚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里的这会儿功夫,依旧能听到大爷和大妈为传达室门口立着的那根扫帚你一言我一语地吵。
刑侦科在三楼,他往里上走,和其他科室的老同事打招呼,他们热情地说:“聂队,好久不见!回来坐坐?”
他勉强笑着没有说话。姜准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说:“劳驾,让让。”同事们见怪不怪地留出空档,深知他的火气发不到他们身上,放肆地对聂诚表达思念和欢迎。
四名刑警的脸色都很不好,他们本心不愿相信前队长有嫌疑。他是被冤枉的,这是个误会,他们每个人都想对他这么说,他们以为见面的时候是能说出这些话的。可真到那个时候,他们比聂诚更怕看到失望。
聂诚没有看到身后复杂的神情,他的眼神一直望着前方,站在楼梯口稍稍能看到刑侦科的办公室。如今他的座位应该堆满了姜准的东西,从这里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出。
“这边。”姜准拽着他的手臂向左转。
力道大得让聂诚忍不住侧目,也许还是戴手铐好些。警察抓嫌犯,清清楚楚的法律关系,大家都冷冰冰地公事公办,他反而举得无论多大难关都能一个人闯过去。
围观聂队的同事们眼看着刑侦科的几位架着聂队拐向了审讯室,顿时面面相觑,各自飞回办公室向前辈打探,集体错过了刑讯室开门时的那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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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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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你们敢抓我的人!”特警队江队长年近退休,一抹脑门上的汗,比二三十岁小伙子底气还足。
特警队更像部队,团结意识非常强。这会儿顾局和邵队两位老同志都去市局开会,没人镇得住他。
聂诚看到现在的直属领导很惊讶,他调到特警队两年,之前跟着的领导退休了,做江天涛的副手不过半年,没想到他会为他说话。
他对刑侦队和特警队都有归属感,最怕两边闹僵,赶忙出来表态:“江队,您别急,可能有些误会。”
“我不吃这一套!上来就开拘留证,自己人打自己人,你看他们像是误会吗!”江队吼道。刚溜进来的张杰明赶忙把门关上,看着他师父干着急。
江天涛脾气暴躁,人却不粗。就算有证据指向聂诚,可一来不是直接证据也没有人指认,二来聂诚没有企图自杀或逃跑,大家一个系统内有什么话不好说,非得兴师动众直接把人押来?
他面色不愉地盯着姜准,他听说这小子以前和聂诚是同学,两人同时入队都表现不俗,后来又都竞争副队,聂诚走后才轮到姜准,再加上姜准这次做得实在不漂亮,不得不让他有意见。直到发现聂诚没有戴手铐,才稍稍气平。
姜准冷硬归冷硬,很懂得分寸,他知道这件事做得有点理亏,换二个人都得投诉他过度执法,但信着他连拘留证都不想等,直接先行拘留,把人弄过来再说。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想害聂诚,七年刑警两年特警,他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要不然郭英也不会……
姜准就是不信聂诚会杀人,他相信他甚于自己。
聂诚作为犯罪嫌疑人一直在尽力调解特警队和刑警队的矛盾,姜准也不遗余力地道歉,两人了好一通口舌才开始审讯。
这间看似只有桌椅板凳和吊灯的审讯室聂诚不知来了多少次,多少个夜晚都在熬夜突击嫌犯,想起来觉得十分怀念。他热爱刑侦,一直都是。聂诚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然后想到他这是第一次坐到这一边,刚才竟然还在为了被审讯而努力。
他可真傻,换个情境,他就要做好准备挨姜准的骂了。
“聂队,7月12日您在哪?”问话的小刑警比张杰明大一两岁,不管什么时候都对能和聂诚说话感到荣幸。
他因为这奇妙的荣幸立刻挨了一巴掌,想想也不觉得冤,哪有跟犯罪嫌疑人客客气气的?




恶与俗 分卷阅读4
吴泽把他换了下去,他只比聂诚小两届,说话冲些。
姜准坐在旁边盯着聂诚,一直没说话。
两位主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公事公办的决心,短短一霎身为人民警察的荣誉感立刻帮他们进入状态。
“7月12日你在哪,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吴泽问。
聂诚说:“抱歉,我忘记了。”
吴泽差点咬到舌头,什么叫忘了?
聂诚继续说:“我记得7月11日周六晚上我在家些报告,十点多就睡了,再醒来时7月13日中午二十点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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