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秽异闻(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九
“我那时年纪颇小,也易受表象所惑。”宁乔缅怀道:“我之后才知白云观也是宁子门下,只不过是门外弟子,才知我那时不知好。我自幼顽皮不受管束,宁子对我很是宽和。我素来与他没个大小,可心中却是十分敬重他。”
阿满垂下眼眸,心中不安感更甚,她忍不住想打退堂鼓。这时却听宁乔道:“就是这儿。”
眼前却是只有一株垂槐,她茫然得跟着宁乔上前,见他对着树干敲打了几番。不一会儿一个总角小僮出现在了树旁。
宁乔显然认得他,便笑道:“今儿是你当值。”
小僮拱手相拜,寒暄道:“乔道兄,好久不见。”
宁乔回礼,之后便央小僮带路。可那小僮却摇头回绝:“道人说了,若你今日独自一人前来,便可领你进观;若是两人同行,便不能进。恕我无法开路。”说罢,便消失在了树下。
宁乔无法,看向一旁的阿满说道:“师父喜静,在观外设下阵法。且每日不同,只有当值的弟子才知晓出入口,若无人带领,怕是我们寻遍整座山都不能寻到。”
阿满有些气馁:“你师父想来真的是不喜欢我,如此便罢了,即使是见了面,怕是也不会帮我取针。”
“不行,你身上的玄英针一定要取出来。”宁乔摇了摇头,话语坚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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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阵法晃眼,又非不能破。”
阿满看着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山间的障眼法阵无非是用的木、石、水、气此四种,我跟着宁子学道多年,他施阵的习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会儿你须得跟紧我,若是踩进阵眼千万别乱跑。”宁乔在垂槐下折了一根树枝,拉着阿满便向一条山道行去。行了一段,又拐了个弯来到一处山坡,宁乔探了探风向,便沿着陡坡滑到一处巨大的石缝间。
阿满不动玄术阵法,只能亦步亦趋得跟着。她跟着宁乔进了石缝,也不知手碰到了何处,竟觉得身子一下失重便一头栽了下去。
“阿满!”
“啊”阿满从石阶上滚落下来,她好不容易有些清醒,只觉得眼前叠影重重,模糊难现,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阿满醒来的时候,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她慌忙支起身子,发现房内有一名身穿道服的药僮,见她醒来便说道:“我家道人说,若你醒了便可送你离去。”
“宁乔呢?宁乔在何处?”
那药僮皱起了眉:“我并没有见过乔道兄。你从石阶上摔下,恰好倒在我们道观的后门,我们道人便让观中弟子将你抬入观内医治。”
阿满听他这番话,想到之前的事情,随后头突然一阵抽痛。她伸手摸了摸,那儿正包着一圈圈的纱布。
“之前我同宁乔进了一个石缝,我也不知碰到了何处,明明是洼地,也没有台阶,我竟会从石阶上摔下来。”
那药僮笑道:“那是你触到了阵眼了,这不过是奇门遁甲之术,你无需害怕。”
阿满想了想,伸手抓向药僮的袖口,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麻烦这位小哥哥,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见宁子圣人,恳请小哥哥通传。”
药僮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观中十余弟子中他心肠最软,虽道心尚定,可此女殊丽又尽显娇柔风情,他一时便有些慌乱,只觉得气血上涌,红了整个面颊。
“好……好,女郎别如此。我这就去同我们道人传达。”说罢便慌张得出了门。
阿满不过一试,已是做好宁子不见自己的打算了,谁知那药僮回来竟是要带她去见宁子。
阿满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虽还是那一身粗布麻衣,倒也算得体。她跟着那药僮去往宁子待客之处,她看着观中的景象,虽有些陈旧但还算雅性,倒不似宁乔口中全然破败之像。
阿满见到了宁子,宁子是个老头不错,却与宁乔口中和善温厚的老人家不同,眼前的宁子形相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孤标傲世,一身青衣道袍,倒真是生得几分神仙模样,无怪乎神仙也喜欢。
宁子目光逼人,如视蝼蚁,这让亭亭立于长廊外的阿满身心一惧,只觉得万分不堪。却还是硬头请求:“宁子乃圣人,小女有一事相求圣人。”
宁子不再看她,他面前有个棋盘,观中无人有好棋艺,他便只得自己与自己对弈。
阿满垂眸想了想,便走到亭内,却也无人阻拦她。他看着宁子下棋,一旁是之前那个药僮在烹茶续茶,阿满示意他许让自己来,那药僮犹豫了一会儿便将位置让开。
宁子行棋至半路,轻抿一口香茶,忽觉疑惑,他终是抬头看向一旁为自己续茶的女子,态度稍是和软了些:“这茶烹得不错。”
“承蒙宁圣人夸赞。”
宁子终是道:“既然醒了便可离去,何苦非要执着过去。”
阿满知晓宁子的意思,便正身跪下,磕头行了一大礼,抬头时已是眸星微闪,泪光莹莹:“何事都瞒不过圣人,可阿满此行却并非为了自己。我知宁圣人早已是方外之人,是真圣人。人世战祸病灾,您不理会;弟子入俗后是生是死,您不理会;弟子入俗后是祸害还是福祉,您不理会。可是我却是一介凡人,衣族已成灭顶之势,我作为衣族后人又岂能袖手旁观,任人对我族人宰割。”
宁子长叹一口气:“人世循环,自有天道。衣族本就不能长久,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阿满凄悲哀叹:“鱼有心而偎卵,鸟有情而护巢。我既知衣族凋零的原由,又怎能心安理得得活着,看着我的后辈们因此而受害。”
第五十二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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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宁乔低着头,显得有些颓唐。
阿满不明白宁乔的想法,明明他并非自制不足之人,那夜本可以拒绝,却在她撩拨他之后又主动与她欢好,以致于他修为尽废,宁乔到底在想些什么?
宁子却没让她多想,他让阿满趴在桌上的软垫上,敞开天窗借光,随手拿出一排毫针,捻起一二便往女子背部刺去。
“要想取之,必先通之。埋针在体内已多年,早已与肉长在一处,穴内寻针,得再通道。”
阿满知晓这个道理,可也不知那宁子是不是在报私仇,刺穴处竟比一般的针灸要疼痛百倍,她拽紧身下的毯子,嘤咛一声又忙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声。
宁乔看着心疼,便拿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伸向她嘴边。
阿满怎么忍心,连连摇头。
宁乔却道:“我知你是为了我才如此,怎能让你一人受苦。”
只听身后一阵冷哼,宁子冷冷看着他俩:“宁乔,去我库房将我那玄铁慈石取来。”
待宁乔离开,宁子便在一旁的蒲团上休息着。
阿满唤了一声:“宁圣人?”
宁子以为她趴着难受,便说“通穴得半炷香,莫急。”
阿满却不是这个意思:“宁圣人,你特地将乔郎支开,定是有事想要与我说,圣人但说无妨。”
宁子叹:“你这女子,心思真是多,也难怪宁乔会看中你。”
阿满笑道:“儿时我师父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此生命途多舛,让我多思少想,我一直不明白。”
“他让你多思,是要你看人心通人事,便可无往不利,乃得以脱困于险境中;而他让你少想,是要你看淡世间事,莫忧之郁之,一切便可云淡风轻,怡然自得。”
阿满受教:“却是如此。”
宁子又道:“我的确有一事想要托付于你,若你能达成我的心愿我便将追魂灯赠与你。”
“哦?”阿满好奇了:“如宁圣人这般,竟也有自己所不能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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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笑道:“便是神仙,也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阿满听见宁子声音里的笑意,忍不住回头瞧过去。宁子本就是美男子,虽是年岁大些,却更显得仙风道骨,之前不苟言笑只觉得古板不通人情,此刻面上带着些笑意却显得洒脱俊逸。
宁乔归来时,宁子正在针,阿满的背部有七处肉眼可见的凸起,宁乔忙将慈石送上。宁子却不着急,他细看着阿满身后的脉络,掐着指尖在那光滑的雪背上摸索了一番。阿满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宁子倒是没有在意,熟知她的宁乔见状却忍不住眯了眯眼。
宁子再一次施针,却没有扎在原先那七处穴位上,竟是在颈部腰部头部和肩部各扎了一针,随后才拿起一旁的慈石对着凸起处吸针。
吸针时的疼感倒是比之前扎针要轻些,时间也并不久,阿满觉得只不过过了几瞬而已,便听见宁子说道:“好了。”
阿满撑起手臂,抬起了半个身子,身子有些酸痛,背部酥酥麻麻的。她伸手往后背碰去,背上光洁如新,她试探得摸了几处,绵软又有弹性,玄英针竟真的取出了。
阿满心中感激,立马跪在地上叩谢。
“你别谢我,我是看在宁乔的份上。”宁子面容冷峻:“记住我之前与你说的事。”
阿满知晓宁子的意思,心中已是暗自思量起来。宁子说若她要追魂灯,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要将鹤使长留带到他面前。她不明白宁子与鹤使长留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按宁乔所言,当年鹤使犯错,宁子肯以命抵命,这件事在如今的她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若说是兴师问罪,宁子倒也不像是记仇之人。阿满不敢再往深了想,她既然应下便会竭力办妥。
宁子没有再时间在他俩身上,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只见门外有两个小僮进了房内,说要引他俩离开。
宁乔见阿满走得劲,便上前将她拦腰抱起。阿满熟门熟路得搂住宁乔的脖子,倒没有什么羞怯之态。宁乔喜欢极了她这样的姿态,便忍不住颠了颠,直将阿满逗得想要发笑,却思及身处道观之中,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可是苦了那俩小僮,看着这两人,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打扰,看他俩并未再做什么不妥之事,便都舒了口气。
小僮们领着两人来到道观的大门处,可这大门却没有门缝,也不知从哪儿开启,定睛一看那门却是个死路,阿满正觉得奇怪,宁乔解释道:“这是障眼法,出口在另一处。”说完示意她看向门正对着的一口井。
这时其中一个小僮说道:“先生应当知晓怎样离去,恕小道不能远送。”说罢领着另一个小僮便走开了,便是连一声同门“道兄”也不称呼了。
宁乔苦笑一声:“看来师父是真的要同我断绝情义了。”
阿满安慰道:“你莫伤心,宁圣人只是还在气头上,他当初肯为鹤使抵命,定是重情重义之人。你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他心里一定还是记挂你的。”
宁乔摇摇头:“这不一样。”说完便不再多言。
阿满倒是想多问两句,宁乔却不等她再发问,抱着她便直接跳入井中。
那井却不是枯井,深不见底,却隐隐泛着水光。阿满刚从失重的惊惧中缓过神便被那冰凉刺骨的井水浸了满身。
第五十三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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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畏水,慌张得扑腾着,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不让她挣扎。她慢慢沉了下去,周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耳边传来了气泡声,而那眼前唯一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微微缓过神之后,眼前突然又是一片黑暗,她感觉自己像是沉到了深渊之中。阿满依旧有些害怕,侧着身紧紧抱住宁乔的腰,宁乔安抚得摸摸她的头,她便安心下来。
这个深渊像是个无底洞一般,也不知尽头在何处,她看不见任何事物,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片空荡荡的地方徘徊。
阿满道:“这出口倒是奇怪得很?不仅吓人还颇功夫。”
“谁说这是出口了?”宁乔笑道:“这是永生井,进此井内便一生都在井中,无止无休,到死也不能落地。你怕不怕?”
阿满知晓宁乔在顽笑,她想了想,还是答道:“你在,我就不怕。”
宁乔心中熨帖,开怀道:“自然不能让你一直待在这儿的。”说完便暗自念了一道诀。
阿满只觉得身上层层压迫,突然间眼前一亮,像是从黑渊中直接到了白日之下,没有丝毫过渡。
她惊呼一声,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巨石之上,边上正是之前所见那株垂槐。她心中暗自称奇,不愧是一代道圣,竟能设这般诡异之法阵。
阿满自觉身体无碍,可宁乔却依旧担心不已,他让阿满覆在他背上,背着她一路走着山路。阿满想起出逃那一夜,宁乔背着自己赶路,心里又酸又涨,她像是想避开这种情绪,便笑着说道:“你是第五个背我的男人。”
阿满顿时感到宁乔周身的气压低了下去,她自知话有歧义,连忙解释道:“是我的父亲,伯爷,二伯叔和我的师父,恩,除了我大伯父,家里的长辈都背过我。”
宁乔心中稍霁,见她提到她的家人,便好奇道:“你大伯父不喜欢你?”
阿满摇摇头:“也不是,他也疼我,只是他素来严肃,看重规矩,便就让人觉得冷漠了些。”
宁乔有些疑惑:“你父母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宁乔听闻,又想到自己,便起了同病相怜之情,随后又想到初遇她时的情况,他问道:“你有疼爱你的长辈,还有师父,怎么会沦落风尘之地呢?”
“我也不知,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可能这是我的命吧。”阿满装作叹了口气,嬉笑着应付着宁乔。
宁乔知晓她在躲避,便也不再追问,总之那些定是不好的过往,倒是记不起更好。
“说来也巧,我自小也父母双亡,如今我无处可去,只能依靠夫人留,愿夫人不嫌弃。”
阿满被宁乔这句趣言逗得发笑,趴在他的背上抖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知晓宁乔是宽慰自己,却还是问道:“我想问你一句,你未结丹,便与我行欢好之事是一时兴起还是早已思虑谋划过的?”
“夫人国色天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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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波,似洛神显世。吾一介凡夫面对夫人如何能泰然不为所动?”
阿满没有因溢美之词所羞怯失语,她伸手点了点宁乔的脑侧,吓唬道:“你莫以为说些甜言蜜语便能将我糊弄,你若诓骗我,我便不要你了。”
宁乔回道:“夫人不要我,普天之下去何处去寻像我这般如此得你心意的如意郎君呢?”
阿满愣了愣:“你如何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宁乔侧头不解:“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担忧你,怕你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宁乔知晓此事已成了她的心病,不忍见她伤心,便解释道:“无他,我本不想做道士,没有求道的心,也不想长生不老,只想逍遥此生。阴阳道法须得童子之身,是我不愿继续修炼此道,你无需介怀。宁子以前常顽笑让我入俗,我便不知他对我这般看重,前日我见他,说想入俗他便大发雷霆执意不肯。今日若非我失了元阳,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放我们离去。”
阿满不知宁乔竟如此大胆,她以往只道他是温润君子,谁知也有那玩世不恭的底子,倒也是一腔孤勇。
“宁乔,”阿满有些欣赏,也有些喜欢,她将脸贴着他的耳侧说道:“你真特别,我真喜欢你。”
宁乔心底喜悦得冒出泡泡,他还是有些害羞的,垂头背着阿满走着,不言语。
阿满看着那泛红的脖颈和耳后根,便像是最初相处的模样,她觉得有些亲切,又想逗他:“你与我欢好之时,开心否?”
宁乔被阿满的话语惊了一惊,差点一脚踩空,露在外头的肌肤红得几乎要发紫起来,他羞恼道:“阿满,莫闹!”
阿满表面应着,心底却暗乐不已。
果然,宁乔还是那个宁乔。
第五十四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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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竹屋之时,刚巧看到一只纸鸢挂在了院子门口。
纸鸢上有符咒。
宁乔皱了皱眉,犹豫得与阿满说道:“看来我们现在就得下山了。”
阿满问:“那符是宁子设下的?”
宁乔点了点头。
阿满窝在宁乔背上,噘着嘴抱怨道:“宁子他老人家也太记仇了吧。”她又看了看那纸鸢:“不过老人家倒好生有趣,我第一次见到以纸鸢为载的符,这纸鸢做工致,倒是可惜了。”
宁乔见她感兴趣,便问道:“你喜欢纸鸢?”
阿满点点头:“我幼时常与我堂弟一同去放风筝,我二伯父手巧,他做得纸鸢又美飞得又高。”
宁乔笑道:“若是今后镇上有游春会,我替你做一个。”
阿满惊喜道:“郎君竟还会做纸鸢!”
“你郎君会的不少,今后就算做不了方士也不会饿着夫人。”
宁乔背着阿满转身下山,路上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却无一人朝他们相看过来。
阿满觉得奇怪:“乔郎,是你又做了什么?为何路人对我们视而不见?”
宁乔却摇头回道:“这条路有机关,观中弟子若是下山走此道便如隐形,能消去不少麻烦。”
阿满大赞宁子:“其乃真圣人!”
途径一处村落,宁乔将阿满放下:“我将马儿暂留在此处一户农家看管,你同我过来。”便拉着她进了村口的一家农户。
正值女主人去地里给男主人送吃食归来,见着他们有些腼腆。宁乔说是来取马的,女主人惶惶然赶去牵马。
阿满看着女主人的背影,对宁乔说道:“你与这户人家相熟吗?”
“绥山陡峻,马匹不好上山,我便找了这户农家。虽不认得,但绥山脚下的村镇大都民风纯朴,值得信赖。”
阿满笑了笑,她想的倒不是这个,那个女主人原本神情木然,瞧见宁乔时眼神却有了水光,明显是起了春意,只是姿色太差因而她倒没放在心上,幸而其与宁乔不相熟,不然反倒难弄。
女主人牵了一匹白马出来,那匹白马全身雪亮,被心打理着,倒是比刚买的时候更漂亮了。那白马也似通人性,知道前主人来领它,便前蹄子抓地不肯走。
阿满笑道:“有劳这位娘子,将它照料得这般好,我都舍不得将它带走了。只是我们还需赶路,徒步不行,必须得用它。”
女主人称是,便亲自帮他们将马儿拉到村口。
宁乔赠予财物,女主人不肯。
阿满便道:“你如此照看马儿,理应得。便知你是好意,不图钱财,但也要想想自己的夫郎和家中老小。”
女主人红了脸,下财物,便急急得往回走去。
阿满转回头,见宁乔直勾勾盯着她看,眉眼和煦,面上尽是笑意。
她挑眉笑道:“如何这般看我?”
“夫人好生厉害,几句温言便让他人落荒而逃。”
“我是喜爱这匹马儿。否则,这等痴心妄想的乡野村妇我还犯不着搭理她。”阿满摸着身边的白马,此刻那马儿正十分讨好得蹭着阿满,倒是很识时务。
宁乔心底暗喜,却没有反驳。旋身提气上马,又向她伸出一只手。
阿满握住他的手上了马,侧身坐到他身前。
宁乔驭马行路,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小城镇,此镇名为乐天镇,因在绥山角下,镇上的人大都崇信道教。镇上人烟尚可,却不及繁华,只不过比一些村落要好上些许。
阿满被宁乔带到一处宅院门口,院墙院门是新木新泥搭建而成的,倒是看着相当舒适。宁乔将阿满抱下,拉着她进门。
房子并不大,坐北朝南,砖房瓦檐,一个正院三间房外加一处灶间,地上铺着青砖,院中一树一井。外头看着与别家无差,里头却是细得多,想来宁乔造了这座房子很是难得的。
“我很早便寻好了地方,托人造了这房子。”
“你竟真的不想做道士。”
宁乔将马儿拉进院子中,听她这般说,便笑着回道:“真当我骗你不成。”
阿满立于院子的杨树前,这棵杨树像是长久便在此处的,长得异常高大,阿满沉吟片刻,对宁乔道:“我很喜欢竹屋的秋千,不若你也在这院中帮我做一处?”
宁乔将马儿拴好,见阿满聘聘婷婷立于杨树前,虽衣着粗陋,但依旧显得风姿绰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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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动,便走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女子纤细的腰肢,脸轻轻蹭了蹭发侧,神态亲昵:“我帮你做秋千,带你去裁新衣,予你买红脂,你说可好。”
阿满笑言:“乔郎待我真好,今后我也便会好生学着女工灶事,浣洗打扫,让你过得舒心。”
宁乔想着阿满像别的妇人那般俗事缠身的模样,便觉得违和,他又一次觉得阿满或许并非能像普通女子那般能安心于室
两人还在温存,便听见了敲门声,原是邻里之间见户主归来,便来串门相看,今后邻里和睦,也能照应一二。不多时,杨树院舍搬进一户长得像神仙一般的夫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条街坊,来串门的人便更多了,好在此地民风纯朴,百姓不过爱美而已,倒也没有多少邪念与恶意。只是今后,那些知慕少艾的少男少女便常常流连于近处,相思于梦中,偷偷采一片院中的杨树叶子风干携带,一时倒是兴起了杨叶之风。
邻里不少送来了油米蔬果,倒是能得几顿饱餐。阿满倒是将心思都放在了里间的榻上,宁乔的这个床榻是柚木做的,特别大,几乎占了半个房间,她在柜中箱内翻腾着,终是让她寻到了崭新的被褥和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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