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柳(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百
“火……我不太会……”少年低声说。
“你这个少爷命,干啥啥不会,出来当什么奴仆!”沈七恨铁不成钢的说:“过来,我教你。”
入夜,刘十三被手心中火辣辣的鞭痕痛的辗转反侧,他默默吞下一颗来时备下的“百毒解”,过了半晌,掏出一根小小的熏香。
烟雾无色无味的散入空气中。刘十三听着对面睡着的沈七呼噜一声高过一声,轻声下了床,走了出去。
他当然不是什么“刘十三”。半月前,朝廷下令查办毒门廖家,大理寺欲先遣人潜入廖府探查,打听到廖府正招厨房杂役,便将柳雁卿与九位同僚一起被送到附近镇上的集市上的人口`交易小摊上。三天前,廖家的管家挑中了柳雁卿,他便顺理成章的化名“刘十三”,在廖府潜了下来。
每日深夜是情报交接之时,柳雁卿如前两日一样熏了安眠香,待同屋的沈七沉沉睡去,再独自摸出府去。
厨房在廖府的西南角,柳雁卿第一日便发现在灶台一旁的墙面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狗洞恰好能钻出府去。他轻车熟路的爬出府去,不顾身上脏污,向交接点走去。
交接点并不很远,是廖府隔街的小茶楼,柳雁卿将纸条放进约定好的茶座窗台边,用石子扣住,转身小心翼翼的离去。
“小十三,深夜出行,怎么也不叫上你沈七哥?”
柳雁卿身型一僵,从脊背涌上一股凉意……
“我刚看你往这茶馆窗台上放了一个字条,该不会是要给什么人通风报信吧!”
“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嫌夜间屋内燥热,出来走走。”柳雁卿嘴上镇定,心中却早已打起了鼓。毕竟是刚刚入职两年,才十八岁的少年,遇事自然有些慌乱。从袖中暗暗捏起“执命丸”那是来时就备好的,万一一朝身份败露,为了不影响其他安排,只能自行了断,不必受太多苦难。
沈七丑陋的脸在漆黑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渗人,吐出的话语却是条分缕析的:“你身形瘦弱,虽然来时穿的破破烂烂,可展露在外的双手却如此柔嫩,毫不粗糙,连颗老茧都无,劈柴烧火生疏的很,一看就是现学的,怎么会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
“况且,这两日晚,你都夤夜出行,为了不惊醒我,熏香使我熟睡后,才离开。寻常跑江湖的用的蒙汗药,用过之后使人浑身麻痹,后遗症甚多。而你用的香味道极淡,我猜是用上等的草药提炼,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换言之,你不愿意伤我。”
“你伪装仆从,潜进廖府,暗自向外传信,却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的性命如此看重,若我没猜错的话……”沈七眼疾手快,伸手擒住了柳雁卿悄然向嘴边伸去的手,微微施力,一颗小小的药丸掉落出来……
“执命丸?哼,你果然是朝廷的人。”沈七将柳雁卿的手反锁在脑后,靠近耳边小声说:“早就听说上头要对咱家老爷下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江湖流传,廖家有十种毒刑,专门惩罚各种不忠不义的门人下属,你说,我要是把你送给廖老爷,能不能换一顿花酒钱?”
柳雁卿面若寒冰,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无惧色,牙关已经紧紧抵在舌尖上……
十年寒窗,一朝为臣,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折在这阴暗的不为人知的巷落中。
他心中无悔无怨,唯有几分遗憾……
“不要这么紧张嘛。”沈七却一下子放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咬舌,笑道:“看你长得清秀文弱,怎么动不动就要寻死呢?我只是那么一说,吓唬你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柳雁卿烦躁的皱眉,终于出声问道。
“不逗你了。”沈七退后两步,像模像样的双手抱拳朝他做了个揖:“在下沈涟,字子延,无家无着,江湖人士。潜入廖府,乃是与大人有着相似的目的。”
柳雁卿人在庙堂,对江湖之事了解的不是很多,这位沈涟却是个熟名字。三年前武林大会,惊艳绝尘的少年侠客打败各大门派高手问鼎,却对盟主之位退而让之,只做闲散游侠。这位沈大侠无论是行侠仗义的义举、切磋武艺的对决还是花眠柳宿的风流韵事都是食肆酒巷间人们爱谈论的话题。
打量着眼前的粗鄙村夫,柳雁卿有些迟疑这与传说中的英俊侠客相去甚远,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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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易容。”沈涟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从善如流道:“不过我与大人为民除害的动机仍有些差距,我今次潜入廖府,乃是为我师傅寻取解药的。几日前他遭旧仇人毒害,久昏不醒,大夫说是中了毒门廖家的‘长喑散’,我多方打听,才知廖家主府的地窖内藏着所有毒品的解药。”
“大人潜入廖府现行探知消息,大概离捣灭此地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也一直在发愁如何才能靠近地窖,不如我们合作一把。”沈涟再次弯腰作揖:“草民不才,空有一身武艺,愿竭力护得大人在廖府的周全,只求在最后一日官兵进来时,留个时机让我寻到解药,救得师傅,如此便感激不尽了!”
“你巧舌如簧,说的花哨,我如何可辨别你所说是真是伪?”柳雁卿厉声问道。
沈涟在后颈处摸索半天,摘下了易容用的面具。
双眉斜飞入鬓,桃花眼中含着三分凌厉、三分悠然,鼻梁高挺,唇角总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即使穿着破烂衣衫依旧不掩神采。
双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哨子,递给柳雁卿:“大人好,此物乃是我传信之物,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吹响此物,一公里内可直接传音入密至我耳中,必护大人周全。”
柳雁卿心中暗想,既然已在此人面前暴露,便将计就计依他所为,若为真,则多一帮手,若为假,横竖便是一死,没什么可惧怕的。
当即接过哨子,看到哨子底部,写着一个小小的“涟”字。
“好。”
“多谢大人……哦对了,还未请教大人……”
“我不是什么大人……”柳雁卿语气稍缓,面上却依旧清冷:“我姓柳名雁卿,字文越,眼下不过是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小吏。”
“柳……雁卿”沈涟嘴中反复咂摸着这个名字,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色转灰,天渐渐亮了,两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
第七章
“这里,就是地窖的入口。”沈涟指着一个窄小的入口,嘴中啧啧叹道:“我打探到,廖家的这通地窖机关极为严密,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警报,三百毒侍随之而来,杀人不留痕。”
反复探查了三天,沈柳二人终于发现了地窖所在之处。并非他们先前所料的教主房内,或是极隐蔽的深井水池之中,而竟然就在后院假山石后的一个洞内。
“若无意外,两天之后,大理寺的人就会行动。按照计划,是在寅时开始抓捕。你要在那时趁乱潜入地窖,找到你需要的东西,这样一来,门外的毒侍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来追捕你。”柳雁卿压低声音:“只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必须尽快出来,否则若是正面遇上抄家的官兵,见你携廖家赃物潜逃,必定是说不清楚的。”
厨房里的人手很多,杂事并不很繁重,两人得闲便在院内四处走走,将院内地势详尽描绘下来。院内门人侍卫来去匆匆,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入夜,柳雁卿如往常一样溜出府外,到茶馆出送上情报。沈涟在后方跟着,绝顶的轻功令他踏路无声。
四下静谧无人,唯有月色缓缓照着前路,微弱的光下连沈涟的易容也显得不那么丑陋了。
“说来,柳大人看起来文弱矜贵,为何不选择入翰林或太学做些文人笔墨功夫,而是在大理寺这掌着死生的衙门里拼命?”
走在前的人许久不语,就在沈涟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却听到前方人的声音低低传来
“年少时无知,也觉得治书做学问是文人本分,可当真入朝为官,却又并不是一回事。”
“刚及第时,叔父为我奔波走动,让我进了礼部,我却无法忍受日复一日抄着繁文褥节,四处留心讨好上司,拉帮结派的日子。待了两个月,大理寺督办要案向六部借调人手,我便主动请缨,再往后便留了下来。”
“司察刑狱,虽总有凶恶艰险之事、藐视律法之人与无法申明之冤,也少不了官场上的一些陋习。可每当勘破真相,缉凶归案之时,也让我觉得是在做些实事,为民分忧。”
少年的背影依旧瘦削,沈涟看在眼里,却觉得有种不可言说的力量。
“大人好志向。”沈涟道:“身怀浩然正气,今后必有大作为。沈某行走江湖,惯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今日却是佩服。”
“不必奉承我,我不是什么大人。”
柳雁卿缓下脚步,与沈涟并排,半晌开口问道:“你呢?”
“什么?”
柳雁卿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今晚说得话比以往几日里沈涟听到的字数还要多:“武林盟主之位,为何退而不受?”
“啊……这个嘛……”
沈涟话音未完,突见东方天上一颗照明弹划上夜空,霎时将天际照亮的如同白昼。
“怎……怎么会??”柳雁卿眉头紧皱,紧张起来:“这是抓捕廖家的信号,但为什么会是今晚?”
沈涟一把揽过他,施展轻功疾速向廖府奔去:“回去看看再说!”
廖府当中,早已杀成一片,官兵与毒门弟子各有伤亡,沈涟一路出手相护才让两人未被冷枪暗箭伤到。
后院假山处并无许多人,倒是为沈涟入地窖创造了好的时机。
“沈大侠,你去为你师傅寻药吧,我要去找大人们复命。”
沈涟却迟疑道:“事出有异,不得不防。不如你先跟我一同下地窖,带我找到后,护你去见你上级,如何?”
“不必了,我是大理寺的人,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柳雁卿望向沈涟:“沈大侠,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说罢,便转身朝向前院走去。
“后会有期。”
沈涟也在心中默念,随后跳入地窖……
前院处的争斗更为激烈,柳雁卿一路沿着小道,走入前院侧门,总算借着依稀的晨光中找到一位品阶颇高的监军。
他掏出令牌,大声道:“大理寺办案,带我去寻你们大人。”
监军半信半疑的打量着穿着破衣烂衫的清瘦少年,那令牌的确为真,可……气质也太不像了些。
最终只能半推半就的说:“大人就在那边的主屋内,在下不可擅离职守,寻两位小兵护送您去”
柳雁卿顺着他抬起的手指指向看去,那是门主主堂的方向,平日里,毒门门人每日要到此处拜见门主,似他这些下层奴仆是不允许进入的。
他心中更加疑惑:眼见前院还未攻下,为何率领众兵的大人已经毫发无损的进到主堂内?
两个小兵将他送到后便离去了。院内兵荒马乱,主屋前却更无一人。屋前大门紧闭,内部却点着烛火,颇为明亮。
柳雁卿推门欲进,却听到了屋内人交谈的声音。
“赵大人,这次多亏了您啊,替廖某应付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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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还剿灭了不听话的那帮弟子们。在下来日啊必当重礼相偿。”
“哈哈哈哈,廖门主,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这边主动请缨调地方兵替大理寺清扫毒门,省了从中央调兵的麻烦,还替自己立了一功,来日升官时,也要感谢廖门主您给的这个机会呢。说来,这么大的宅子说弃就弃,您才是够洒脱!”
“哪里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这繁华镇上呆的始终不够安心,你看,还不是有人起了异心?今次借您之手除掉那波人,我便率门人隐居山中,图个安全!”
“对了,大理寺那边来时告诉我,他们派了一个先遣的小吏,叫什么柳……柳雁卿,若是被他看出什么猫腻我们就全完了。此人定不能留,我们把他揪出来杀了,到时候大理寺问起,就说是战斗中乱箭死掉便是。廖门主,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赵大人,您放心吧!”
柳雁卿只觉四肢发凉,阵阵寒意涌上心头那赵大人,乃是廖府所在地的知州,赵严。如此看来,赵廖二人勾结,便是要欺上瞒下,各得好处了。
他每日殚竭虑,昼伏夜出,潜在这危机重重的大院之中,亲手写下每一份情报,表明院内每一处机关所在,没有一夕安寝,更无一刻放松下紧张的神经。到头来,却为沆瀣一气的贪官污吏与毒门巨恶做了嫁衣裳。
入职那日,他将“情、理、法”三字刻于桌前,时时警醒,查案缉凶,须上不愧天理法度,下不忘人伦纲常。
早有前辈说他太过执拗,不近人情,他一笑置之,但求无愧于心便是。
今日却被泼上一盆大大的冷水。
世间黑白颠倒,荒唐无羁之事太多,倒显得他是格格不入之人。
透过模糊的窗子,看着屋内两人推杯换盏的动作,柳雁卿几欲作呕。正恍惚之时,却见屋内人又有大动作。
廖门主起身从桌子后的书架上拿出一个方盒,盒子金丝襄玉,极为巧。只见廖门主打开盒子,从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赵严。
“赵大人,这是朝中与毒门廖家有些往来的大人的名单与礼单明细,您看看记下来,走的时候,我备些厚礼,您替我四处送送。”
“好。哎,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出去拾下残局吧!”
廖门主将盒子妥帖的好,随赵大人从后门出去了……
柳雁卿看了下自己的所在,离最近的大门只有几百步之遥,院内激战正酣,他若此时动身离去,几乎无人可以察觉……
但若不偷出那份名单,仅凭他一人之口,断然无法令众人信服知府无视法度、勾结恶徒,且朝中庇护者甚多这一荒唐的真相。毒门廖家连同朝内的蛀虫便无法被连根拔起,甚至有可能愈发壮大,残害江湖儿女百姓父老,再无力可阻拦……
此时冒险进入大堂,若无阻碍,用时不多便可完事离去;但若横生枝节,便是九死一生……
不容迟疑,柳雁卿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正堂的大门。
世道已多黑暗,吾心岂可避趋?
大堂内出奇的安静,柳雁卿已抑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跳,只能机械的快步走向书柜,按照刚才所见,拿下盒子,放进怀中。
无人察觉,柳雁卿迅速转身离去……
二十步、十步……马上就可脱身了!
“柳大人,随便闯入别人的处所,想这么轻易的离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嚣张放肆,柳雁卿双眼紧闭,终于沉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黑暗之中……
“给我把这胆大包天的探子拿下!”
廖门主话音未落,只见宫门处一阵骚动
柳雁卿恍然睁眼,是沈涟!他还未走。
沈涟此时除去了丑陋的易容,手执一把不知是从何人身上抢来的长剑,一人对上四五毒门侍卫仍手脚不乱,竟一时之间无人可拦,逼至宫门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擒住他!”
廖门主一声令下,屋内屋外的毒侍群起而攻之,沈涟一下被数十人包围,终是体力不支,左支右拙,胳膊胸前均被刺伤,渗出殷殷的血来,染红半边衣裳,甚是惊心。
“我原以为就你一人,没想到你还有个武功高强的帮手。”廖门主气急败坏,走到柳雁卿身后,欲亲自缚住他。
电光火石之间,突见柳雁卿从怀中掏出一物,用尽全身力气抛出门外,掷向沈涟
“带上它脱身,替我回京复命……”大声的嘶吼如同困兽最后的呐喊,听的殿内人俱是一惊,沈涟趁势双脚点地,凭空跃起,脱离了下方包围圈,抓住了空中的盒子。
他忍住身上多处刺伤,用尽平生所学,深厚的内力一朝爆发,无形的气流在空中炸开,将宫门前围攻的毒侍们震的连退几步。他飞身跃起,向府外奔去……
转身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向柳雁卿,那人瘦弱的身躯已经被四五位毒侍摁到在地,双手用铁链牢牢锁在背后,目光却平淡无波,死撑着望向他的方向,嘴唇翕动,说着什么。
那是“快走!”
第八章
“唔……唔……”
被绑在刑架上的人长发遮面,全身赤`裸,身上遍布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红肿青紫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不计其数。靠近时没有半点生气,若非熹微的呼吸声简直无法分辨是死是活。
自从那日被抓后,柳雁卿便被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廖家地窖中,与众多待门主处决的毒门弟子关在一处,不知过了几日……
“哗啦!”一桶混着盐粒的凉水迎头浇下,柳雁卿在剧痛中惊醒,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微微睁眼,仍是一片黑暗,模模糊糊走来一个肥硕的身影……
“我平生最恨奸细,可这两日给大人上的刑罚却是我这里最轻的。柳大人您是大理寺的人,见过的刑恐怕比廖某用的这些雕虫小技多了去了。怎么样,亲身体会的感觉,很不一般吧。”
廖门主走上前去打量着刑架上双手双腿大张被锁链绑住的人,虽是御派吏员,可到底是个将将十八的少年。瘦弱苍白的躯体,纤细平滑的腰肢,令他看的一阵心头火起,暴虐之心更盛。
“对了,一直没告诉您,前几日那个侥幸逃脱的同伙,早就让我的人杀了。尸体带回来在前堂,还没来得及处理呢。可怜啊可怜,一代名侠竟为了你落得如此下场!”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抚上眼前人伤痕累累的躯体,却仿佛在刻意折磨一般,在每一个伤处重重施力摁压……本就被盐水刺激的浑身剧痛的柳雁卿更加无法承受这番折磨,将塞在口中防止他咬舌的布球咬的几欲碎裂,不时发出“唔唔”的闷哼,如同被凌迟的困兽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道痛了?”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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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横肉遍布的脸上挤出一丝暴虐的笑意,“还有更好玩的呢。来人!”
从后方走入两名仆从,将一方木桌搬到了刑架前,桌上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瓶罐,廖门主颇为着迷的揭开每一个瓶盖,仔细审视一番。
“这里每一样,都是南疆挖出来上好的毒草,柳大人,今日可真是便宜了你。”
廖门主眼中放出奇异的光:“前几日,我得了南疆古蛊毒书里一个妙的合欢蛊方子,说是,将这几味毒汁养出的虫卵放入男子后庭,将养几日,饶是再坚毅贞洁的男子,也会变为淫`荡的贱`人,哭喊着求。只是这蛊,还尚未研制完全,毒汁的剂量无法掌控。”
“我正想着绑些暗馆中的小倌来试药,这下好了,便劳烦大人帮我这个忙。听说你们这些读书人都爱讲究个礼义廉耻、忠贞高洁,我倒要看看,柳大人能贞洁到几时?”
柳雁卿听着对方狠辣的字句,眼中的所剩无多的光亮也黯淡下去,头歪在一边,似是隐去了最后一丝生气……
他出身世家,听惯了“非礼勿视”之云云,兼之生性淡漠,不喜与人多接触。成人时虽也有过仪式性的一两次性`事。却都是草草了之,无甚经历。
那种境地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不可想象那是怎样的……
后方,廖门主已开始动手,他清晰的感知到冰冷的管子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后`穴。那本是用来排泄的器官被大大撑开,股股带着奇异味道的液体源源不断的灌入其中。
柳雁卿只觉得下腹胀痛冰冷的似要炸开。连后`穴被猛然捅开撕裂的痛楚都不算什么了。全身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那一处,腹部已经微微突起,汁液却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
“唔唔唔……”他终于受不住的猛烈摇摆着身子,却只是徒劳的换来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似是在嘲笑着他的无力与可悲。
十年寒窗,笃信圣人之言;两载为官,恪守法理人伦;一腔热血追寻真相……
错了吗?错了吗?是我错吗?
不……
腹部涨到极致已是麻木,柳雁卿却惊觉后`穴那根管子正在被人缓缓的抽出
不要……不!
“大人,坏的再彻底些吧!”
“唔嗯……”头高高仰起,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受令柳雁卿连闷声呻吟都消失,后`穴喷出阵阵腥臭的液体,一股一股似乎永无止息。廖门主还在不停拍打着他的屁股,催促着他喷出更多……
柳雁卿意识早已混乱一片,只机械的感知着后`穴被人反复灌水冲洗,不知灌入又泄出几次才放过他。
陷入昏迷前,他只有些微弱的感官还在运转……后`穴似是爬入什么蠕动着的东西,钻心的酸麻痒痛令他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入夜,廖家的地窖最底层阴风阵阵,沈涟贴着墙壁,慢慢向下探去。
三天,他马不停蹄辗转逃脱了追杀,又将解药与信物交与信任的朋友上京请求援兵,随即便折返回了廖家……
连日透支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所幸刚遭受大清洗的廖家一片狼藉自顾不暇,他只解决了几个小小的看守便闯了进来。前日拿取解药时他便探得地窖底层乃是一间巨大的牢房,便先来此碰碰运气。
明明已经完成任务脱身,他大可以甩手不管,待官家派兵尾。但……柳雁卿临走时那令人心惊的眼神时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心中总有喷薄而出的什么东西催促着他,令他旦夕不得安宁。
“柳大人,但愿你吉人天相,还能撑到这一刻。”
沈涟心中默念,随即利落的翻身,跳入地牢之中。
看守处还亮着烛火,未饮尽的酒证明了此处刚刚还有两人,此时却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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