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柳(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百
沈涟无声的一路向里走去,每一间牢房中的刑架上都绑着被酷刑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囚犯,他了好大的力气才辨别得出那些半死的躯体是不是柳雁卿。
一路走下去,都没有发现与柳雁卿身形相似的人,就在他准备失望离去之时,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却传来了些响动……
“老兄你看,这小婊`子被调教的,后面都会流水了,这大棒子插着还一直流个不停,地上都打湿了一大片呢!”
“可不是,门主说了,这人体内的虫子再养上两天蛊就制成了,到时候让这白净的小书生一个人伺候咱们教里所有的弟兄,看他还傲不傲!哼”
两仆从说的兴起,便下手狠狠揉弄着那人因情`欲摧折的胸前高高红肿着的乳尖。手还未回,便被门外飞来的两支暗镖正中咽喉,倒地而亡。
牢门被一剑削开,沈涟推门而入。
“唔唔……唔唔……”
柳雁卿此刻上身被横着固定在石床上,双腿大开吊在半空中,体内的蛊虫令他体内情`欲迸发到极致,玉茎高高挺立却被束缚着不得解放。后`穴内插着一根极粗的玉棒,股股汁液顺着腿根流到了地上……
沈涟快步上前,削断了柳雁卿身上束缚着的铁链,取出了口中紧咬的白布白布因柳雁卿过度紧咬在嘴中留下的伤口,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咳咳咳……咳……”柳雁卿被绑着几日的躯体终于得了自由,灵台得了一瞬间的清明。看清了来人是谁,他用嘶哑的声音开口。
“杀了我……我已经是个怪物了……杀了我……啊!”
沈涟见他眼中尽是灰暗,连一丝生气也无,心中惊痛,当即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为他披上外袍,抱在怀中。
柳雁卿软软倒下。
“他们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九章
“陆神医,情况如何?”
“不太好,身上外伤很多,失血有些重,人很虚弱。还有那合欢蛊,蛊虫是取出来了,只是埋得时间过长,毒性已深入肌体……”
“他还是那样?一直求着……”沈涟实在无法用些下贱的词句形容那人,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廖永这老贼,不知从哪本古书里寻出这恶毒的方法!老夫行医一生,也曾亲往南疆看过不少蛊毒,却从未见过如此烈性的淫蛊。唉,这位大人看起来便是忠义高洁之辈,待他清醒,还不知该如何自处……真是可惜。”
“我师傅,还有柳大人的伤,多劳您老心了。”沈涟恭敬的朝着陆神医一拜,话音未落,却又听隔壁房间传来了阵阵物品掉落的声响。他不敢耽搁,正欲过去看看时,却听陆神医说道
“小沈啊,不如你……”陆神医亦是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你到城里青楼去,找一个身法熟练的那一种男倌……先与柳大人……一直让他醒了又昏,总归不是办法,我怕再拖下去,对他的身子会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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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损伤。”
“这……柳大人……我……”沈涟一时拿不定主意:“我还是先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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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子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炙烤一般,无法纾解的阵阵欲`火悉数向身下涌去,挺起的肉`棒早已膨胀的濒临爆裂,却无法正常的射出。
后`穴如同被无数小虫撕咬着一般,钻心的酸痒空虚让他不断扭动着下`体磨蹭着身下粗糙的布单,试图用摩擦换取一丝慰藉,却只是徒劳的想要更多更多……
自从那天体内被植入虫卵,柳雁卿的便陷入了这种被情`欲操纵的状态。开始时只觉身上一阵寒冷一阵滚烫如中风一般;随着毒汁的淫性慢慢渗入体内,身子越发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想着被什么粗壮的东西到后`穴里捅着堵着,抵着饥渴的穴肉狠狠的操弄他。
“啊啊啊啊……啊啊!”嗓子都嘶哑的不似人声,明明是饥渴求欢的呻吟,却苍凉绝望的如同哀鸣。柳雁卿此刻连身上所盖着的薄被都禁不住,一个扭身布料猝不及防擦过乳尖,激起他身上一阵颤栗,向上一躲,额头重重撞上床板。
疼痛暂时让他在迷乱中有了一瞬间的清醒,他咬紧下唇,再次迅速的用力撞上去,沉醉于这种近似于自虐的痛感之中……
不要……不要让我变成那种不堪下贱的怪物……
若能就此死去……若能就此逃离那种折磨……
“柳雁卿!”
一声大喝直劈向柳雁卿的天灵盖。
沈涟一进门便见人正在不管不顾的用头撞着床板,一副死意已决的模样。当下心中一急,将人整个半身拖起抱在怀中。
柳雁卿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嘴中呢喃着说着些死死生生的胡话,额头已经撞出了青紫一片,看起来甚是骇人。
沈涟行走江湖一向行事潇洒,面对怀中如同幼兽般颤抖着被狠狠摧残过的人儿却是有些不知所措。手上沾了些陆神医留下的治外伤的药膏轻轻的揉着柳雁卿头上的淤血,嘴上颇为严厉的说道:
“你十年寒窗,圣人之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忘了吗。那天还言之凿凿的跟我说要为民办事,怎么,这点难便受不得?”
“真正走投无路之人我见的多了,幼童在不见天日的地方饿死,乞丐在严寒中被雪掩埋,佃农到期交不上米粮便送上儿女相抵……这些民,多活一日都要掰着手指感恩上苍,你仍有一息尚存,却想着寻死了?”
“京城的援兵已经踏平了毒门,你拼了性命护下来的名单也已呈递京中,要死,也得亲眼看着这些人的人头先落了地!”
柳雁卿不知听进去了几分,紧闭着的双眼终于睁开看向沈涟,眼中仍是一片空茫,却比先前有了一丝光亮……
沈涟欲将人放回床上,布单的摩擦让柳雁卿的身躯又泛上红来,嘴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沈涟的衣袖磨蹭着。
“我话有些重了,你先休息……你这身子也拖不得了,我去镇上替你寻个……伺候你。实在受不住了,你先用手……”
“嗯……啊啊……”柳雁卿已是彻底失了魂去,丝毫不知自己眼下的动作有多么的羞耻淫靡。他一只手揉弄着胸前饥渴已久的乳尖,另一只手胡乱在沈涟的身上抓动着,被单早已被踢开,被情`欲折磨的一塌糊涂的下`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沈涟眼前,还犹自不满足的扭摆着……
身下的人白`皙瘦弱,被歹人虐待的鞭痕伤口清晰可见,平日里清秀淡漠如冰雪般的面庞此刻潮红一片,露出被情`欲烧灼极度难耐的诱人表情,薄唇一张一合间吐出的全是令人耳热的呻吟。
沈涟一瞬间心头涌上无数个不该有的龌龊念头,眼神控制不住的往那细腰翘臀上逡巡……他在烟花之地,也曾有过那么一两次与小倌欢好的经历,已往只觉得那些人媚声媚气故作姿态,与女人无甚分别,可眼前之人……
“救救我……嗯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雁卿吐出一句低喃,受不住似的翻了个身,腰肢更放`荡的摆动起来。
沈涟心头最后一丝定力也灰飞烟灭,俯身压了下去……
“啊啊啊……别……”
“柳……阿卿,你先忍忍,我怕待会伤到你。”
火热挺立的粗长抵着细嫩的腿根一下下进出着,柳雁卿被沈涟从后抱着,被动的承受一波`波激烈的摩擦,那肉`棒的顶端每次都狠狠撞击到他盈满`液的囊袋,偏生高挺的玉茎还被身后人掌握在手中不停摩挲着,不到片刻他便受不住的呻吟起来。
“腿再夹紧些,让我先射出来一次!”柳雁卿身上还有未愈合的外伤,沈涟不敢用太过特殊的体位,只得选择从背后松松搂着他。不知是不是蛊虫的缘故,柳雁卿身上自带着一股馥郁的气息,令沈涟忍不住迅速的挺动腰身,在他阵阵的呻吟声中泄了出来。
“呜啊……啊啊啊啊!”柳雁卿被磨得狠了,早已敏感至极的身躯忍不住蜷起又伸展,连脚背都绷得直直的。感到身后人一阵冲刺,随即温热的液体喷射在他的股间,和后`穴流出的汁水一起打湿了床下的被单,可那一直抵在他腿间的粗大肉`棒却未见消软。
柳雁卿被求不得的剧烈欲`望饿的久了,这点慰藉自然是远远不足的。不一会儿便又靠在身后人的怀中扭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前被冷落的乳尖,胡乱揉`捏着,敏感的乳`头被揉弄的涨大了一圈,艳丽的桃红色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来。
此时正值午后,白日宣淫,让两人的动作都一览无余。沈涟看着眼前人不自觉的媚态,心头邪火更胜,耐不住般的用了些力掰开微微撅起对着他的双臀,寻到那湿漉一片的入口。小嘴不断张合翕动着,伸手轻触便是一股淫`水流出,换得柳雁卿身子一阵紧缩……
几日里被玉石撑开的身子毫不力的便吃下了三根手指,空虚已久的肉`穴紧紧的咬住,要微微施力才能让手指继续向前。沈涟的下`体膨胀的快要爆炸,叫嚣着快些进入这销魂窟。他凑到柳雁卿的耳边,低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柳大人,今日之事虽是为你解忧,却仍是沈某多有得罪,待你醒后,要杀要剐,皆悉听尊便”
“我却绝不会后悔。”
柳雁卿只觉耳畔一阵温热颤栗,却听不清那人的喃喃低语,后面插入扩张的手指突然抽出,更粗长危险的物事抵在了后`穴的入口。
他被那灼人的热度烫的下意识向前躲去,却被身后人摁住腰,一点点坚定的抵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比玉石更粗大的一圈的肉`棒毫不留情地拓开他紧缩的媚肉,被撕裂的错觉和被充实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嘴中阵阵迷乱的呻吟,穴`口被撑开至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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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勉强的咬住龟`头,那粗长却还不留情面地继续深入……
“不要……不能再进了……要坏了啊啊啊啊!”要命的一点被顶到狠狠的擦过,肉`棒却仍然剩了小半根在外面。沈涟忍住一阵紧似一阵的绞裹带来的疯狂快感,用力挺身,不再温柔的尽根没入。
“啊!”这一下的柳雁卿连呻吟都失声,眼眶留下生理性的泪水,后`穴一阵疯狂的缩……
竟是仅仅插入,就到了高`潮!
许久不得释放的玉茎一挺一挺的射出大股白灼液体,甚至溅射到柳雁卿小腹胸前,郁积多日的情`欲终于有了小小的释放,他爽得连指尖都酥麻,一时间神智消失,在巨大的快乐中昏了过去……
沈涟挨过这阵疯狂而销魂的痉挛,连头上都冒起了汗。怀中人被的没了意识,他也不敢大动,九浅一深的慢慢进出着。在一次无意的擦过某一个点时,才听到柳雁卿意识回笼的呻吟。
“嗯啊……”
沈涟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碰上柳雁卿已是伤痕累累的唇,又像是怕冒犯似的,一触即离。
下`身加快动作,抵着那敏感的一点不断研磨,逼得玉茎一点点吐尽残,才重重撞击两下,抽出来射在他的股间。
连日来肉`体的痛苦与神上的折磨终于在这场不算长久的性`事中得到了纾解,柳雁卿沉沉的睡了过去……
门外,陆神医一直在不远处徘徊着。
“大夫,你要的男子已经找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呢,是让他现在进来吗?”
“不必了,让他们回去吧。”听着屋里的动静渐息,陆神医转身离去。
“唉,年轻人,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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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卿醒来的时候,沈涟正在隔壁让陆神医为他处理身上的外伤。
从廖府离开后,他一路被人追杀,走投无路之际,在城外乱葬岗处寻一尸体将其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做成失血过多力竭而亡的假相,方才骗过毒门弟子,逃过一劫。
而救出柳雁卿那日,沈涟见其形状,定是无法直接将他交与大理寺同僚。刚好陆神医在他师傅处看病,他便索性将柳雁卿一并带了回来。
“你师傅他老人家的毒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年事已高,往后身子还要多加调养着。至于那位柳大人,那蛊毒甚烈,往后恐怕……”
“那日在廖府,我曾许诺,他助我拿到解药,我护他周全,结果却……”沈涟向来潇洒,此刻却露出颇为落寞的神色:“他是个好人,是我食言了。”
陆神医对那日发生的事略有所知,宽慰道:“那时也是情势所迫,沈少侠无需过分自责。”
“总归是我……”沈涟一句话未说完,又听柳雁卿房中传出了什么声响。
“这次又是怎么了?”顾不得与陆神医告辞,他匆匆赶了过去。
进门却见那刚醒的人踉踉跄跄的下了地,身上披了件外袍,向桌子边走过去。
沈涟眼尖,一眼便看到桌子上还放了把为柳雁卿包扎时裁剪棉布用的剪刀,心中猛跳,当即奔过去将剪刀拿起,一把扔出了门外。
“怎么?你还是想寻死不成?”
“笔……”
“什么?”
柳雁卿嗓音沙哑:“给我……纸笔……”
方才激烈的情事令柳雁卿还无法坦然的面对沈涟,他头微微垂着,不敢直接看向身边人,连耳根都已红透。
知他并无寻死的心思,沈涟才安下心来,将人半推半搂的送回了床上。
“要什么纸笔?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柳雁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去:“去拿纸笔,我来说,你来写。”
语气中带着坚定与不容拒绝。
沈涟拗不过他,只好在桌前铺开了纸笔,听躺在床上的人缓缓开口:
“臣下柳雁卿,奉命潜入毒门。七月初五始进入廖永门下,探查情报……”
“十日后,知州赵严,欺上瞒下,与贼首廖永勾结,假意剿灭毒门,实则中饱私囊,为廖永除去毒门异端,助其易地而帜,其实为不忠不义、罪大恶极之人……”
“臣不幸被奸人所捕,关押数日,所经种种不叙……幸得保全廖永与朝中勾结之铁证,望各位大人据实上报,明辨忠奸,惩恶扬善,以正视听。”
“今有此报,幸不辱命。”
第十章
“来来来,小柳,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刑部新来的高侍郎。”
“柳少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哪里,高大人谬赞了。”柳雁卿恭敬的抱拳回礼:“高大人早有誉名,晚辈才是仰慕已久。”
京城最豪华的醉月酒楼今日迎来了几位贵客。刚从外省调回京中,即将走马上任的刑部高侍郎做东,宴请刑部、大理寺的几位前辈老臣。柳雁卿本不想参与酒场之事,临散值时却被大理寺卿袁大人强硬拉上,说是让他多多识人,学学官场上的交际。
昨夜沈涟离去后,柳雁卿在值房简陋的硬床上睡得极不安稳,总是一阵一阵梦到六年前的那桩旧事。险象环生的潜伏、一时意气的决定、不堪回首的刑罚和……第一次遇到沈涟的场景,他许久未曾如此清晰的在脑中回忆一遍,甚至连廖府地窖里腐败血腥的气味都依稀可闻。
夜长梦多,白天里自然神不足。忙碌一天后,柳雁卿只觉疲惫不堪,晚间又被拉来应酬,三言两语间几杯酒就下了肚,更是头昏脑胀,却仍要强撑笑脸从容应对。
须知他们所在的这间房间乃是醉月酒楼中最不寻常的一间,与外头富丽堂皇大堂和包间不同,这间房隐在后院花园之中,从外看根本瞧不出什么,因此京中达官显贵为了避嫌常常选择这间房开席。席间佳肴一道道轮替,动筷子人的却不多,相熟的大臣们大多在聊些朝中逸事:上月内阁的哪位大人又得罪了皇帝,朝中碍眼的言官又弹劾了哪位大人……柳雁卿碍于资历,没什么说话的份,只能跟着默默附和两三句,还总不了时不时的要听长辈们一些“为官之道”的教诲。
“今天我做东,定叫各位大人们尽兴而归!”高侍郎多年在地方为官,想必也是有些积蓄。他颇为豪迈的招来服侍的小厮,问道:“今日云慕姑娘可已被订下?叫她过来为我们演奏几曲助助兴!”
小厮颇有些为难道:“这……云姑娘是我们这的头牌,每晚只弹一场的,小的也不知能不能请到,先去帮您问问。”
云慕姑娘乃是京城红粉巷里最知名的琴女,一首凤凰调弹得出神入化如仙音下凡。柳雁卿虽未曾见过,倒也知京中权贵们吃吃喝喝时极爱唤上她助助兴。
“柳大人,高某听闻,眼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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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桩地方上的匪案在你手下复核,可是真的?”
这说的乃是去年在岱州一带发生的山匪劫掠案。岱州一带崇山峻岭,极易掩藏山匪。去年秋一伙匪徒下山劫掠村庄,趁壮丁外出农忙时杀村中妇孺老幼三十二人。山村偏远,村中男子步行三日,才至县衙击鼓鸣冤。州府衙门半月后派兵剿匪,匪首十人押解京中待审,正是由柳雁卿负责。
“我与岱州那边不太熟悉,一直不太好提及。今日有幸见到柳大人,才知是找对了路子。”高侍郎提起酒壶,悄然行至柳雁卿身侧,为他添上一杯:“我这里一个老家兄长的儿子,从小没什么教养,不学无术,家里人也不怎么管。大了居然跑去与山匪鬼混,偏生还叫咱们的人给抓了。我想着,孩子不懂事,教训教训便是,这砍头就有些重了。柳大人您看……”
话中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高大人,杀人偿命乃是国法,况且岱州山匪为祸多年,百姓苦不堪言,若在下随意赦人,于上于下,都……”
“柳少卿哪里的话,不是叫你全赦,只需给我那侄儿留条小命便是。”又暗暗凑近低语:“我那位兄长,大字不识几个,却还有几个家底。到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高大人。”柳雁卿挺直身体,声音大了些许:“在下恕难从命。”
“这么说,柳少卿是不愿帮我这个忙了?”
“高侍郎,我已说过,杀人偿命是国法,在下食朝廷俸禄,不敢有……”
“文越,别说了。”见二人气氛闹僵,坐在一旁的大理寺卿袁大人开了口:“高侍郎说的我都听见了,改日再提。今天我们只叙闲话,不谈公事。小柳,去给沈大人倒个酒。”
高侍郎满面笑容地回了座位上。柳雁卿一时不解,却被袁大人拉住,手放在桌下在他掌心慢慢划了个字。
“忍”。
袁大人看也不看他,低声道:“今后此等事还有甚多,你若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还不如去御史台做专门挑刺的言官。”
席间热闹依旧,仿佛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这小小的插曲。
小厮回来了,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大人,云慕姑娘今日不待客,我为您另找了一对姐妹花,也是咱们楼里顶有名的,您看?”
“行!叫姑娘们进来。”
屋中清亮的乐声响起,柳雁卿却愈觉得心烦意乱,借口内急,悄悄退出了房间。
醉月楼的后花园设计极为妙,应季花草开的鲜艳,流觞曲水、亭台楼阁皆仿着江南的样式而建。花园中央是一方池塘,水系沿地势向东流去,将园子分成了南北两岸。
柳雁卿顺着岸边的鹅卵石小路慢慢走着,夜里凉风吹拂,加上本就有的三分醉意,让他一时之间恍如隔世,不知身在何处。
如同幼时,他头一回偷吃了酒,在江南柳府大大的院子里走迷了路,不知误入了哪方庭院,竟在花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爷爷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吃茶笑着看他,说小子幼时便醉卧花间,大了可得防着时时流连花丛。
又记得,隆冬时他身子旧伤总是难耐,需寻上几日去沈涟师傅的谷中小住,请陆神医稍加调养。那年沈涟不知为何附庸起了风雅,在他枕边留贴“十五月圆,望文越兄踏梅而往,寻香探幽,子延于此恭候。”他便在入夜时循着谷中唯一一条开满梅花的小径慢慢走着谷中四季温和,路旁溪水一如今晚一般缓缓流着,可那时他步子走的轻快,心中却是无比的安宁。
梅径的尽头烟雾缭绕,是一方刚刚开出来的温泉池。沈涟斜靠在泉边石头上,面前还摆了一方桌案两杯酒,笑说阿卿果真没有让我久等。
旧时光在眼前交错,叫嚣着赶走现实的无奈,柳雁卿方知自己真的醉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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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花园的水岸并不很大,柳雁卿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边,一道矮栅栏浅浅围着,再往里走便是歌姬舞娘们的住处了。醉月楼是靠着这些歌舞名角们拉来大客人的,因此给歌女们的住所倒也不错,一个个小院子挨着,外面还晾着三两件鲜艳的衣裳,颇为香艳。
柳雁卿正欲回转之时,距离最近的一处院子却突然传出了声响。
“光有我这琴音,也是怪无趣的,不如沈大侠来舞一曲剑,给我助助兴。”女声莹润婉转,颇为动听。
“不巧,我今日没有带剑来。赴美人之约,带着些冷硬的兵器,总是唐突。”
“用这个!”女子凌空一抛,竟是将舞女们用的花枪递了过去。
琴声响起,是如雷贯耳的《凤凰调》,前奏悠扬渐转急速,颇有凤啸一声,百鸟来贺的风范。
避不见客的云慕姑娘,原来是在这里,陪着……
柳雁卿默默将自己藏在栅栏外的树丛之中,看着熟悉的身影腾空一跃接过花枪。那花枪细长,拿在那人手中颇有些不搭调,他却丝毫不介意般的踩着琴点利落的出枪枪,挽出漂亮的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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