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女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odyne
“还信誓旦旦说要端盘子,以为你这种富家小姐真觉悟了,没想到嘛......口嗨王者一个。”
“我至少还有想法,你就放假只想着吃吃喝喝,好意思么?”
李羡仁没有回话,烟雾被深深吸入鼻腔,他嘴角上扬,表情看上去削微戏谑。
“装啥,看上去真蠢。”
向莞诗拍了拍他的脑袋,无力地后靠在沙发,沉重闭上眼,显出了些疲态。
“哇听他们说我们院社指导的人也是今天出来玩,租的别墅就在附近,会长把好几个要好的人喊过来了。”
“社指导?我记得有个学姐超漂亮,但我当时被部长忽悠到志协来了,不然俺一定......”一个小部员在那哭丧着脸抱怨。
向菀诗不得不打趣道:“怎么啦小周,是你们李部长对你不够好?”
“没没没......”小部员前一秒还在陪笑,下一秒突然往门口喊道:“来了!”
只见会长邀请了前来的叁个人进屋,热情地跟一个男生谈笑风生。
向菀诗对院里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认识,看清了来人后,心中暗道果然有她。
她毫不犹豫地看向那末尾的女生,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哭着拥抱自己,结果再莫名其妙把自己狠狠推开的人。
安礼笛的视线在人群中和向菀诗对上,仅仅一瞬便淡淡移开了。
她像只优雅却又懒散的猫般,柔软坐在了沙发上,挑染的红发飘着垂下,让她看上去多了分妩媚,少了分清纯。小部员在向菀诗身旁狂喜,抑制不住地偷看着安礼笛。
有够无聊的,安礼笛玩着手指间的发丝,抿了抿鲜艳的唇。
自从上了这个末流一本,安礼笛就把很多时间浪在了无意义的社交和各种各样小儿科的工作上,最近她越发疲于应付,却又懒得花太多力学习,于是日复一日地混过去,世界像演着无聊的黑白电影。
对于女人来说,唯一不停追求的只有美丽。她的物欲无穷无尽,外露的虚荣,缤纷的颜色,她只想用嘈杂与无止境的追求填满自己,身边人来来往往,他们驻足张望,又被自己发着脾气吵闹,最终各走各路,还是只剩自己。
她掏出了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消息。
“喂李羡仁!过来唱一首,别坐那了!”
“部长上!”看到有人起哄,底下的小部员们也按捺不住,跟着调侃。
李羡仁有些红了脸,他立马起了电子烟,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唱歌不行啊,就不献丑了哈哈哈。”他回避着那些人的视线,轻抠着后脑勺,眉头上挑。
“不行不行不行,你今天游戏也不继续玩,酒也没喝,歌也不唱,叫你打麻将也不去,究竟什么意思啊?”会长笑盈盈地较起劲来,“要不你继续来玩游戏,怎么样?”
李羡仁算是看出来了,悄悄对向菀诗说:“妈的会长就是喜欢喝酒,玩游戏就是借口,无语。”
“得了你去吧,别人都看着呢。”向菀诗说完推了李羡仁一把。
安礼笛有意无意地往向菀诗那望,她虽然很清楚,向菀诗并不是那个人,也没有那颗红痣,说话的腔调和走路的姿态都不一样,除了那张相似的脸。
安礼笛在她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手机里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那段时间,她仇视自己的爸爸,道貌岸然令人作呕。仇视自己的母亲,睚眦必报盲目偏袒。
她拒绝进食拒绝上学,她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一边望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一边是手上紧紧攥着的项链。
直到姐姐抱着自己说:“别哭了,她只是一个过客,爸爸永远是你的亲人,妈妈和我也都是,会一直在你身边,乖。”
安礼笛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她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如此的干涩,好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连一句廉价的呜咽都发不出。
“你也觉得,是她的错吗?姐姐。”安礼笛好不容易,哑着嗓子说道。
安奕听了这话,抱着安礼笛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和态度,和父亲的又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换种方式把男人的强硬手段柔化,引诱着对方吃下毒苹果罢了。
“对错......过去的事对错都没有了意义,你现在,只要考虑正确的事,其他的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我先去工作了。”
安奕故作冷静地离开了,留下安礼笛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
仆人的女儿 本能(一)
“学姐,你能陪我来这真是太棒了,我一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呢。”袁栩凑在宁扬叶耳边兴奋地说着。
身边不时有穿着暴露脸带假面的人走过,宁扬叶很清楚自己又被坑了,“不用叫我学姐啦,都毕业了,况且我工作的地方......我算得上你的下属了。”
“没关系没关系,叫习惯了,看看看,台上的人正在表演绳艺!”袁栩拉着宁扬叶的手一溜烟往前跑,“那位应该就是tachiri大师了,啊这个搭档m,身材也太棒了。”袁栩两眼放光,恨不得鼻血都流出来。
宁扬叶对这个假面派对兴趣不大,又不好拂了袁栩的意,随意找个位置坐下,调酒师晃着摇壶笑问她想喝点什么。
酒吧里正放着sir sly的you haunt me,像有些失意的男声在蓝色雾霭里唱着:“tonic and gin, blood's getting thin, you haunt me.”
“金汤力就好,谢谢。”
宁扬叶说着,盯着台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瓶罐出神,她来之前也没怎么打扮,上半身还是职业化的白色衬衫,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纤细的腰与圆翘的胸,发尾有些卷曲的黑色长发轻柔落下,侧面挡住了一些赤裸裸的视线。
她仔细看着对方游刃有余地调酒,到了最后迷迭香轻轻浸入酒中修饰,身旁却突然传来一阵淡雅的花果香味,扩散着暧昧含羞的少女心事。
宁扬叶已经习惯了用香水味道判断人的种种,估计又是什么刚成年的小孩来找刺激,她接过那杯有些酸涩却清爽的酒小口喝了起来。
“要喝点什么吗?这位,狐狸小姐。”调酒师打趣着问。
“嗯......朗姆酒吧,甜一点的特调。”
女人戴着致的半脸银狐面具,水红色的唇瓣和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更衬说话的口吻甜欲迷人。
宁扬叶听到这声音,一贯从容的她不由有些发愣。
她放下了酒杯,后退着就要去找袁栩。
宁扬叶穿过层层肉障,好不容易发现袁栩,故作镇定地问:“小袁,之前那个面具,你还放在包里吗?”
“嗯?当然当然。”袁栩牵着宁扬叶去存柜那取了面具出来,“怎么样,小兔子,很可爱吧?”
银白的面具看上去胶质般细腻反光,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性感却俏皮,眼间下部点缀了小巧的红色鼻头,她一想到平常冷艳高贵的学姐要戴这种草食动物的面具,反差萌啊反差萌,一定要好好拍照留念。
宁扬叶倒没什么看法,她朝吧台那又望了一眼,先前的人似乎已经不在了,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i want to be your object, of your affection, give me all your time, touch, money, and attention......”音响里传来打雷女士娇俏的rap,像撒娇般沉浸在昏落香薰的迷幻世界。
这又让宁扬叶想起那人,对着自己唱歌的腔调如出一辙。
真糟糕,她也说不上哪里糟糕,但一旦跟过去沾点边的事,都会让她失态。只是这样一点儿蛛丝缠绕半带臆想的事......她自嘲地笑笑,转身去了洗手间。
戴着银狐面具的女人照着镜子补妆,昂贵的口红正装点着女人的唇瓣,随她一颦一笑展露风情。
“怎么样,有看上的猎物了没?”向菀诗摘下面具,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毫不避讳地问着安礼笛。
安礼笛轻轻笑道:“别说了,都是些臭男人找上来,还尽是些受虐狂,把他们打发走还求着要舔脚,真他妈受不了。”
“你今天穿得就很那啥嘛,话说你都空窗期多久了?老这么挑叁拣四的。”
“所以今天才叫你陪我来这啊,不过我刚刚有注意到一个,虽然穿得像刚下班的,但身材看上去还挺不错,只是我点完酒人就走了,也没见个正脸,估计也就那样吧。”安礼笛有些遗憾说完,她拾好了,想回去再喝点酒。
安礼笛走到门口,却没想口中的那个人恰恰与自己擦肩而过,那女人不知何时戴上了面具,衬得她看上去迷人却冷冽。
安礼笛小声地对向菀诗道:“抓到了,今晚不用管我了,拜拜。”她对自己一向很自信。
宁扬叶洗完手出来要去寻袁栩,明早还得上班,她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这里这里,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春尊,开刀的大佬。”袁栩在卡座上朝着宁扬叶挥手,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身旁的人。
春尊敲了敲袁栩的脑袋,满眼无奈地说:“什么开刀啊,我还只一普通实习医生。”说完微笑着朝宁扬叶打招呼:“春天的春,尊重的尊,你好啊,宁扬叶小姐姐。”
“你好,小袁经常提起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宁扬叶摘下面具握了握春尊伸出的手,浅笑着又回应道:“医生啊,那你很厉害哦,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想以后当医生。”
“哈哈哈,还好你没,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真是累死累活头发不用染瞬间都能奶奶灰。”春尊看上去很激动,说话时手舞足蹈的。
“不过话说回来,学姐你不会想当医生,但又没学对专业才去的车间吧?有你这种放弃温暖舒适办公室,一天到晚在车间制药的嘛?”袁栩在一旁好奇地问着,“真的,都是实操,要我肯定受不了,像个铁血工人似的。”
“其实没什么联系啦。”宁扬叶尴尬地笑笑,她交迭起双腿,喝了口桌上的水。
“小姐你好。”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了:“这是那位美女送给你的酒。”说完向宁扬叶指了指她背后五点钟方向。
粉橘色的酒在马天尼杯里摇摇晃晃,宁扬叶没有回头看。身边的俩人可坐不住气了,一边哟吼的叫着一边偷偷摸摸望过去。
“学姐,看上去确实是个美女,不过你是个直的,那人可惜了。”袁栩仰着头做出一副异常遗憾的样子。
“......”宁扬叶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她重新戴上面具,握起酒杯朝身后走了过去。
不远处,安礼笛正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看着宁扬叶朝她走来,不由从容地举起酒杯,勾唇浅笑。
就算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宁扬叶也再不会想和谁发生点什么。
她把酒还给了那女人,眼神也不多给,转身要离去。
左手被人抓住了,宁扬叶身体有些热,心跳声清晰急促如落雨。
女人身上那股香味似乎更加浓郁,变得如鸦片般惹人上瘾。
那只手也开始暗中作祟,柔滑的指尖,顺着宁扬叶手背上青细的血管缓缓摩挲,让人泛起痒意。
指缝被轻巧插入,指节在互相触碰,宁扬叶往下回望,戴着面具的女人正好也抬头望着自己,灼热目光,距离似乎近在咫尺。
“不好意思。”宁扬叶仓促说完就要抽手离开。
女人却直接站起了身,阻碍着她离去,温热的身躯渐渐贴近,下巴靠在了宁扬叶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凝聚成雾化的网,粘黏胶着,欲语还休。
安礼笛在那对望中体会到了许久没有的情愫,对方露出的眼睛看上去陌生又熟悉,像做了很久的梦突然在现实里恍惚发生,让她不想轻易地把人放开。
“放开,安礼笛。”
宁扬叶冷静地说着,酒吧里正放着吵闹的歌。
气氛骤然凝结成了冰。
宁扬叶在那眼神中彻底意识到时光究竟只能改变点片面的东西,其实,一切都差不多,香水味里蔓延的分子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仆人的女儿 本能(二)
“放开,安礼笛......”
这句话不停在安礼笛脑子里回荡,她似乎忘记了思考,呼出的雾水也冰冷,宁扬叶不想再多纠缠,想推开她却直接被湿润滚烫的吻封了唇,如花瓣落水般亲密相依却毫不逾矩。她插入宁扬叶的手正紧紧相扣,却越来越抑制不住地颤抖哆嗦,像淋了冬天的雪想拼尽全力却僵硬的力不从心,她又尝到眼泪与血水的味道,把这个克制的吻变得又腥又咸。
她不知道现在什么是对错,不知道自己是本能还是盲目,她不想让一切变得糟糕,她想起自己的眼泪,她只想尝一颗神糖果,温和地和宁扬叶融化在一起,而不是自己都讨厌地流泪。
“够了,放开。”宁扬叶推开了安礼笛,扯下自己的面具转身离去。
安礼笛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总是这样,又剩自己一个人,宁扬叶从来没有回过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学姐,刚刚那个......”袁栩目瞪口呆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宁扬叶皱着眉抹了抹唇角染上的红,些许歉意地说:“抱歉今晚不能继续陪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嗯嗯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袁栩急着站起身来,恢复常态嘱咐着。
等宁扬叶走了之后,春尊躺在座位上总算泄了气。
袁栩见她这幅样子,笑嘻嘻地问:“怎么样,今天见到你仰望这么多年的人,什么感觉。”
春尊捏起酒杯随意地喝了口:“看到没,我的手还在不停抖。”她小心翼翼放下酒杯继续道:“有些人,就是只能遥远的看着,享受距离的时候,一切苦涩却美好,毕竟你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这种感觉呢。”
“这就是你在学校经常'凑巧'偷看学姐洗澡的理由?被我抓包好多回了哈哈哈哈。”袁栩朝春尊做着鬼脸。
春尊一下红了脸,想辩驳又糊里糊涂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觉跟袁栩吵吵嚷嚷地玩闹起来。
“你还没走吧,过来,找到我。”
向菀诗看着手机上莫名其妙的信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在发什么疯。
“所以,捕猎失败了嗯?”向菀诗很容易就发现了,在群体聚集的场合落单的人。
安礼笛沉默地趴在桌上,金属质地的面具掉在了地上,反射着凛冽光芒。
“不是吧?你这就受伤的不行了?”向菀诗盯着她隐隐抽动的肩,“你不会......”
安礼笛在向菀诗说剩下的话之前,坐直了身红着眼柔弱望着她:“闭上眼睛。”
向菀诗完全不听她的,只觉得她现在太奇怪,有些忧心道:“别玩了,还是走吧一起。”
安礼笛自顾自地凑近她,伸手缓缓掩住了向菀诗的眼,慢慢的,一点一点贴近,蜷缩进了向菀诗的怀里。
“一分钟就好。”
不再有一分一秒的文字游戏,这样权当慰藉的怀抱,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仆人的女儿 本能(三)
“这次例会你知道,我看你这两年的表现,加上平时的评估,不避讳的说是可以晋升主管的。为什么参加这次内部竞聘,填表要填到研发部去呢?”部门经理翻完了资料,双手合拳前倾着身疑惑问着。
宁扬叶站在办公桌前恭敬道:“一直很感谢经理的栽培,在生产部不止是工作,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技能,对改善某些仪器操作流程降低成本也有了些想法,最重要的,我梦想一直是真正地制造出一款新药,所以想进入研发部,希望对公司的生产做出一些贡献。总之,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
部门经理听了不由笑道:“你来这儿就是打副本拿经验来了是吧?挺有意思啊,行吧,多的也不说,你能不能去是那边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加油吧。”
宁扬叶出了办公室,深呼吸了几下,回想着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话,不觉不觉脸有些微红。
今天天气还不错,到了午后却卷来了鱼鳞似的云,昭示着下雨的前奏。
最近她一直在准备竞聘会上的资料,工作常常加班到很晚。
希望那时雨停了吧,她心里默默想着。打开了窗,感受着凉爽的风吹满面。
“出差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儿?就算我们两个只是混子,也得回去报备工作的吧。”
向菀诗瘫坐在沙发上,撑着脸无奈问着安礼笛。
她们跟着分公司的总理出来忙活,领导也知道向爸的安排,就想让女儿和她好朋友多涨涨见识经验,平日她俩做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
安礼笛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听完弱声道:“抱歉,我决定了,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先回x市吧。”
“确定?”向菀诗起身伸着懒腰问。
“嗯。”
等到房间重归寂静,安礼笛翻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图片默默出神。
傍晚下起阵雨,昏暗光线里细雨蒙蒙,城市的霓虹灯像绚烂的墨水点缀在幕布上。
宁扬叶忙完了工作在办公室待了一会,雨还是没有要停的趋势。她出了门走到街上,各种各样的花是烟雨里五颜六色的伞,大地变成了一界幻境,斑斓炫目,她就这样淋着雨,漫无目的地走。
有人在桥上安静撑着伞,河面染了灯火的各种颜色,座座高楼大厦升腾红色的雾,一面旗帜矗立在半空飘摇,月亮在阴郁的云里遮遮掩掩。
宁扬叶走上桥,目不斜视地行进。
安礼笛站在宁扬叶斜前方,她似乎有些累了,缓缓地蹲下,伸手撑着脸颊,安静地对宁扬叶笑。
她喝了点酒,此刻才敢坦然待在这儿,雨水噼里啪啦溅落,她想为宁扬叶撑起伞,却又害怕多年前的状况重演。懵懂无知又仗着一腔热血撒野的青春期早早离去,再没法得到爱欲不分的回应。
等到宁扬叶从她身旁走过,如陌生人般不言不语。安礼笛似乎早有预料,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她的手,大声喊道:“别走!我不会做什么,我是来......是来道歉的。”
安礼笛把伞竖在两人中间,“先别推开我啊,真的......很抱歉,无论以前还是前些天......”她眼巴巴盯着宁扬叶,继续说:“宁......扬叶,你淋湿了。”
她说完把伞完全举在宁扬叶头顶,下着雨的气息清清冽冽,雨水顺着安礼笛的脸颊流到下颌,留恋着不愿滴落。
宁扬叶转头看向她,而后又低着头说:“先把你的手放开吧。”
“抱歉!”安礼笛急忙放开了手,因得到了回应而欣喜若狂,却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太多。
宁扬叶放轻了声音:“没什么好抱歉的,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行!”安礼笛匆忙道:“不是......我是说......”
她看上去有些焦躁,害怕一眨眼宁扬叶真的就又离开了。最后,她下定了决心般,用柔软的姿态说:“能带我回家吗?宁扬叶。”
“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说说话,毕竟在这儿也......求你!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安礼笛脸不红,心不跳说着瞎话:“况且d市我也不熟,像我这么......”
安礼笛的美丽没说出口,宁扬叶直接道:“像你这么蠢的人,大晚上在这拦人,被坑蒙拐骗偷都不足为奇。”
宁扬叶朝她看了一眼,雨伞还罩在自己头顶,安礼笛不知为何,在那一眼对视中羞涩起来,乖巧地低下了头。
“出于人道主义,也出于我们以前认识。”她朝安礼笛伸出了手,轻声说:“走了。”
宁扬叶在这些年的沉淀下似乎平和了许多,安礼笛偷偷看着她的侧脸,却捉摸不透她真正的心绪。
岁月使宁扬叶多了些“大人”的柔媚,她的睫毛好似在轻轻颤动,眸子里的闪亮光芒,时常发出蛊惑又勾人的信号。却又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生怕坠入冷冰冰的深渊陷阱。
宁扬叶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走路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租的公寓虽小却整洁,宁扬叶还是不怎么说话,这让安礼笛也小心翼翼起来。
她一进屋,就脱掉了自己的衬衫露出水蓝色的内衣,近乎赤裸的上半身让安礼笛一下子红了脸,呀的叫了一声转过了头。
“宁扬叶!想不到......”
宁扬叶继续脱下自己的裙子,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我要洗澡了,你别想多了,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也不是你。”她抽开衣柜拾好睡衣:“随时随地发情。”
安礼笛一下败了兴,张牙舞爪地道:“谁随时随地发情了?又不是啥abo世界,哎?”她说到这忽然又思索起来:“不过你说会不会真的有alpha、omega啥的?”
安礼笛一下搂住宁扬叶的腰,把她推坐在床上,自己双腿岔开跪在她跟前轻声说:“就像这样,有闻到我的什么......信息素吗?”
宁扬叶看她这幅样子,唇角弯了弯,一把拉住安礼笛的衣领往下扯,笑着说:“闻到快越界的味道,以及,我快发火了。”
说完便随手甩开了安礼笛,“我们最多也只是朋友,你能早点回去就回去,千万别在这待太久了,很烦的。”
安礼笛呆坐在地上,望着宁扬叶出门的背影。
到了十一点,安礼笛侧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靠墙的地方摆了办公桌,宁扬叶就坐在床边与桌的空隙间,就着小小台灯昏茫光亮准备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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