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女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nodyne
地下一层摆满了架子鼓,每当向菀诗开始练琴,震天的鼓声敲敲打打传来,让她心烦得恨不得想去下面把鼓砸了。
隔壁的房间是用来教吉他的,一堆人围坐在一起边唱边跺脚,氛围还挺温暖的。
可向菀诗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但无可奈何。
“抱歉!我没发现门关了!”向菀诗急着去上厕所,却没想一推门又被人急匆匆抵过来。
不对,门本来就没关啊,向菀诗疑惑想着。
“不!是这个门坏了,你稍微等下就好。”女孩在里面有些尴尬道。
“没事,我不着急,等下去跟别人也说下吧,毕竟这儿这么多人呢。”向菀诗背过身去,说完低着头默默等待。
女孩些许平静了些,小声问道:“你也是......叁中的吗?”
向菀诗看了看自己拉链坏掉的校服,嗯了一声问:“你也是吧。”
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她的校服了,说起来还挺羞耻的,在别人这种时候。
“我在学校的时候......有见过你。”
“啊?那还挺巧的,你哪个班的?”
“我......我是高一的。”
“噢噢,那我就是你的学姐啊,有机会......”向菀诗随意说着,突然老师喊她说:“向菀诗!你爸好像来接你了!出来了没?”
向菀诗急忙跑了出去。
自那之后,程蓁再没在琴行见过向菀诗。
之前,能在学校遇见的情况少之又少,把一切交给运气,结果是从来都遇不见她。
把一切交给努力,在高二的楼层徘徊,在周一升旗时的操场寻觅,在放学后的门口等待,匆匆一眼,心里都能慰藉一点。
在琴行的时光也许是程蓁最快乐的时候,没想到只需要轻轻转一转头,就能透过玻璃,看到她认真弹琴的侧颜。
没想到她们第一次对话,自己是那样的难堪,她也许连自己的脸都没看清,她也许才不想认识一个在厕所支支吾吾的人,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程蓁坐在夏天的台阶,在成长与追随的分界点,握着手中断掉的琴弦与飞扬的红线,望着迷茫的季节。
仆人的女儿 本能(六)
天气很热,因为心疼电,那扇房门里的空调一向是落灰的。小风扇开着最小的档,摆在床上转啊转,这样的天气,他从不穿衣服,全身赤裸在客厅在厕所来去。
到了午后,他饿得不行,只好不停吸着烟,风扇一下子把烟雾吹散烟,徒留那点余味,很淡。他的脑袋凑上去,鼻子捕捉着,下巴高高昂起。
他很热,又想抽烟,风扇不停地转着。
小孩在他的怀里,后脑勺上也全是汗。她在客厅小憩,也许是刚刚和他吵了一架,一言不发,把那些琐事撒手一旁。他不觉得困,只是眼睛有点儿疲惫。风扇转啊转啊转,他只能把小孩抱在怀里,看她熟睡。
“组长......组长?午休时间快结束了。”靳致优盯着手表,小声叫着宁扬叶。
“不好意思!”宁扬叶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便醒来,像是被惊吓了般,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谢谢,没想到一不小心......上午的数据都出来了吗?”
“嗯,刚好要来和你报告一下。”
一月了,天寒地冻昼短夜长,宁扬叶却做了个令人晕眩的夏日的梦。那一觉睡得她有些恍惚,醒来之后还是倦得不行,脑袋也隐隐作痛。
回家之后,她只想好好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的事交给明天。
还好房间够小,灯光够亮,她望着窗外,夜色正浓,远处分不清谁家的孩子正在和妈妈争吵,天花板上的白热的灯都吓得哆嗦发抖。还好足够吵闹。
“睡吧。”
宁扬叶轻声细语,裹紧的被子里多温暖安全。
她每天早上都会来打扰他的睡眠,每当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突兀声,他就在半梦半醒间感到无奈与安心。
她很早就吃了饭,小孩子们正睡眼惺忪,等着她抱在怀中轻声哄。他会选择再睡一会,但大多数时候都难再入眠。
他逗着那小孩笑,看她柔软又懵懂,期盼她快快长大,又期盼她永远天真。
到了黄昏,男人来接她回家,她草草换好衣装把那小孩裹进温暖中,不说再见也不回头看一眼就关门。
宁扬叶彻底惊醒过来,她有些口干舌燥,想下去喝点水,却难得被房间里的黑暗震慑住了,她像陷在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对面楼上的灯光又亮起来,认错的妈妈低垂着疲惫的双眼乞求孩子的原谅,害怕再次的一走了之。
原来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宁扬叶调暗了手机,起身下床去接水。
“扬叶,快过年了,到时候可以回来多待几天吧?”
妈妈发来信息,宁扬叶似乎能想象到她渴求又无奈的神色。
“吃顿年夜饭,隔天就得走了。”
宁扬叶坐在沙发上,睡意已经过了,她随意找了部电影投屏在电视上,关上了灯盖着毯子看了起来。
“mama's alright,she's got the taste you need.mama's alright,she's got that smile......”在舞台上纵情吟唱的女孩,从此就要与苟且偷生的友人们分道扬镳。
“宁扬叶,你在看电视吗?我听到声音了,隔音好差。”
“抱歉,现在调小了,还能听到吗?”
“没事,你一个人看不觉得无聊吗?要不要一起嗯嗯嗯?”
安礼笛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易,她进了客厅,宁扬叶等她走到沙发,便裹着毯子关了灯往回走。
“我也很冷诶大冬天的。”安礼笛卧在沙发里,搓着手向宁扬叶暗示。
“我去房间里把被子抱过来。”
“沙发上?要是我睡着了怎么办?”
“那你就睡。”
“可是不会很容易感冒吗?对了我盖被子,你睡的时候盖什么?”安礼笛直白的问着,她突然开窍道:“那我们是睡一起对吧!”
“不,还有一套,我刚把地暖开了,到时候会暖和起来的。”
宁扬叶从房间里出来,把安礼笛呼一下盖住,难得朝她露出笑意。卧在了安礼笛身旁,宁扬叶神色自若地看着电影,光落在她脸上,流过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唇色。
半裸的少女躺在手术床上,想象着第一次看见蝴蝶的场景。纹身师用让人放松的语气问话,少女回想着,青蓝紫的各种色调不断变幻,像一场遥远的梦。厕所里的蝴蝶不停盘旋挣扎,又脏又臭的狭小空间里,女孩站在马桶上抓蝴蝶,嘴里喊着“妈妈,妈妈。”想告诉她这儿有蝴蝶飞舞。
妈妈正在房间里和嫖客做爱。蝴蝶就快要飞出去,女孩关上窗的瞬间,夹住了蝴蝶,落下半边翅膀在女孩的胸间。
安礼笛看的有些压抑,她靠紧了宁扬叶,试探着把头靠在她肩上,没得到什么反应,安礼笛偷瞄过去,没想到宁扬叶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就算等暖和起来,夜里温度也就二十左右,这薄薄的毯子起不了多少作用。
安礼笛悄悄掀起被子把宁扬叶捂住,离她鼻息的距离太近,安礼笛闻着她亲近的,灼热的,短促的香氛,不由自主加快了呼吸。电影的声音调的很低,窸窸窣窣间却催生了人的杂念。
周围很暗,光是散的,虚弱的流转,安礼笛吻上宁扬叶的侧脸,被光映照的惹人迷恋。
“你说,做梦会梦到不认识的人吗?”
安礼笛被吓了一跳,匆忙离开,心脏蹦蹦直跳。宁扬叶却还是闭着眼,她带着疲惫的笑意,不给安礼笛回话的时间,自顾自地说:“我刚刚梦到你了。”
“真的?”安礼笛惊喜道,“快说快说,梦到我什么?”
“梦见你小时候尿床却污蔑是我干的,然后,我把橙汁撒到床上说是你干的,接着,你又把我的裤子泼了水说是我自己干的。”
“搞笑,你这梦把我形象搞太差了吧。”
“最后,我醒来发现你尿了床,并且把我的裤子都沾湿了。”
“你这......”
“我刚醒了,想了一下,其实是现实对吧?醒来之后你确实污蔑给我了,然后......”
“等等等等,绝对是梦!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我是会尿床的人?我是那么无聊污蔑别人的人么?”
“嗯,是那样的人,毕竟我妈每次说我我都记得的。”
“不可能!啊啊啊啊,反正我不记得就是不存在,还有你这梦怎么还一层又一层的,搞不懂你都在想什么,你之前问的什么意思?”安礼笛噘着嘴用被子蒙住宁扬叶的脸,想让她不再说那些埋汰自己的话。
她们俩一下陷入了黑暗的温暖中,缺氧让人呼吸加速,越没有新鲜空气越想要逃离,却也隐隐约约越渴望窒息。
她们开始接吻,互相夺取着氧气,灼烧着逼仄的空间。有时候爱意就是这么随便,感到疲惫与无助,落入梦境的深渊一睡不醒,被困扰求垂怜,怕孤独便放纵。
“我记得的,我们午睡,又大风吹。”
但之前的梦,又是谁呢。
宁扬叶身上的毯子滑下,安礼笛的睡衣松松垮垮,宁扬叶的从她的领口往下拉扯,白花花的乳房弹出来,宁扬叶的脸埋上去四处吸吮。
“你今天......嗯......好可爱。”安礼笛捂着宁扬叶的脑袋,她说不出来宁扬叶哪里可爱,但就是想这样由衷的感叹。
“对我笑的时候,睡着的时候,一本正经讲你梦的时候,裹着毯子像个老太太的时候,在被窝里看着我的时候。”
结果安礼笛又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想不到的,可说完可爱就立马脱口而出了,像在自己脑子里盘旋了很久。
“啊......哈啊......慢一点......”
修长的手指在安礼笛不够湿润的小穴里来回抽插,安礼笛带着些许痛意的呻吟,双手抓紧了宁扬叶的背。
“我......嗯......嗯啊......最近在......当美妆博主哦......”安礼笛被舔着乳头,柔软的舌头滑溜溜的,配合着坚硬的牙齿,玩弄着挑逗着,肉壁变得更湿黏了些,咬着那手指不愿它离开。
“啊啊......啊......哈啊......因为,辞了工作之后......啊......好难找到......想要做的事。”
手指坚硬的关节擦过湿濡皱襞,不时刺激着敏感的软肉,让安礼笛不由一阵阵缩,声调也高昂了些。她的双腿大大张开,包容着身上人一言不发地进攻。乳房不停上下晃动,身子背靠沙发一上一下,口中的呻吟伴随着沙发吱嘎作响,安礼笛突然想到隔音不好的事,拿手死死遮住了嘴。破碎的不受控的声音从夹缝中露出来,她看上去像个美丽的,压抑着盛放情欲,轻盈地舞动的深夜的妖,哭泣了怠倦了,明天醒来还会是你的,像那些高深的问题,从不属于她们,就当在逃避吧,爱她炽热的肉体就好,爱她看你的眼神就好。
仆人的女儿 本能(七)
欢爱后的疲倦沉重袭来,安礼笛不停轻吻着宁扬叶,从颈到肩,无法克制的焦躁与侵占欲念,落在身上却异常小心又温柔。
这样的温存不知持续了多久,安礼笛就快要在闷热潮湿的斑驳光影中睡去,她抱着宁扬叶的手渐渐松下,又下意识地紧抓。电影早就结束,顺着播到了什么画面,角色演绎着什么样的情节配乐演奏着什么声音,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宁扬叶感受到相依的人已经没了气力,想要离开却又被攥住了指尖。
她没有说话,重新跪在沙发上,跪在安礼笛身前安抚着。
宁扬叶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缄默,她对自己的优柔寡断与放任自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嫌恶。
“明天再离开你好不好?”宁扬叶贴着安礼笛的耳朵。
“一定要完完全全地分开啊。”
“为什么总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好不能被你喜欢一点哪怕一点?”安礼笛像是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了宁扬叶,带了哭腔的声音变了调。
“现实上来说,我们最终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吗?何必再纠缠下去。”宁扬叶移开眼逃避着她的眼神。
“那就改变现实不好吗?”安礼笛哽咽着。
“所以你能承受父母的压力?你的爸爸会接受你的出格?我能对之前释怀当作没发生过?”宁扬叶弯着腰捂住了一只眼睛,有些气恼又无奈地说:“早点断掉,否则得不偿失。”
“抱歉我又没注意到你的情绪,对不起之前我爸对你的伤害,真的抱歉,可是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等以后再分开好不好?”安礼笛上前握住宁扬叶的手,低声下气哀求。
宁扬叶没想到安礼笛会如此卑微,她的手覆在安礼笛的脸上,被带着颤动着抚摸。
“好,分开就分开好了。”安礼笛突然又甩开了手,站起身来停住了眼泪,语气一转冷冽:“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我,我才发现自己真是太贱了,真是,我真是快疯了吧,跑来这种冻死人的地方过日子,我之前真的是......傻逼一个吧!”
她拉扯上衣服,到了门口直接甩掉拖鞋,光着脚头也不回的摔上门走了。
宁扬叶的手往前伸着,指尖慢慢变得冰冷,她轻轻握了握,微微张开了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力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仆人的女儿 本能(八)
“需要我帮忙拿下行李吗?组长。”
“不用,大家都是女生,没必要。”
“这次的讲座既然组长已经给经理写好稿了,我们是不是只要坐在下面充场面啊?”
“嗯?小靳,流程表再看一看,这次目的不止科普,主要为了校企联合做宣传,演讲结束了,你还得在那等着,回答想了解我们公司的学生们的问题。”宁扬叶拉着行李箱顿了顿:“学校完了,就该跟着经理去听后天的专题论坛会,之后几天就在k市的几家医院做推广,所以......刘鸿远压根就没和你说什么吗?”
靳致优听了诧异道:“他只说自己临时有事,组长需要带一个助手处理资料,我以为单纯的做一次讲座呢!”
她一副内疚又害怕的神色:“组长,那酒店?应该是我来订的,实在抱歉,我现在看看吧。”
“没事,是我没通知到位,不用自责。”宁扬叶帮她接过包:“票已经买好了,应该没时间再去拿东西了,你去了记得买套换洗的衣服。话说回来,你看上去和刘鸿远关系不错?明明在两个不同实验室,不会是......”
“绝对不是!”
“确实,想想也不可能嘛,我的错,抱歉。”
“没事没事。”靳致优听着宁扬叶故作轻松的话语,神色黯然了些。
到了k市,宁扬叶站在久违的车站,似乎有些时过境未迁的恍惚感。她在k市上了四年大学,却没能抽出时间去熟悉太多地方,除了这象征归与别的站台。
“酒店就订在市中心,离k大一公里左右,我刚刚看了那个论坛会的地方,也在市中心不远,所以......”
“所以选的应该不错,麻烦了,小靳。”
“没关系没关系。”靳致优抓紧自己的包摇着头回应。这样的接触,她有些难以消化。宁扬叶作为她的上司,却总会把自己摆在麻烦人的位置,自以为让人觉得她没架子性格恭谦,但只会给下属以更大的压力,特别是当这位上司足够美丽之时,她便会觉得宁扬叶足够虚伪,似乎一切的压力是宁扬叶刻意制造的,她甚至不知该怎么承受来自这上位者的歉意与谢意。
“车来了,走吧。”宁扬叶提醒正愣神的靳致优。
“十九楼1905和1906,组长你选哪一个?”靳致优按下电梯问道。
“05吧,反正都一样。”
“为什么不六呢?吉利一点。”
“嗯......我比较喜欢单数一点,虽然五这个,感觉也没什么,不过好歹也是单数。”
“那组长还是比较感性的吧。”
“啊?”宁扬叶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毕竟对某些人来说数字只是数字,组长的话,应该觉得数字有某些象征性的意味,才会有所偏爱吧。”
宁扬叶听了似乎想开口辩解,却又没说什么。电梯到了,靳致优把房卡交给宁扬叶,告别后便去了隔壁。
第二天,她们和公司的人汇合一同前往k大,讲座设在下午四点半,即便是周六,仍有不少学生为了学分来观摩,据说晚上七点还有别的校友来讲另一场,宁扬叶想到这儿,又有些妄自菲薄起来,她坐在远离入口灯光昏暗的位置,金色的铭牌摆在桌上,还不够优秀的头衔,还不够优秀,她暗自想着。
“安总,外面已经订好了餐,还要到学校里去吃吗?”
“是啊,我不是早说了嘛,七年没吃过了,怪想再体验下。”安奕掐灭烟头下了车,对着镜子笑笑,“走吧,吃完就找对接人去礼堂看看。”
“对了,你刚刚又在嚼槟榔,叫你少嚼点了,老是不听呢?这是来自上司的命令知不知道?”安奕打趣道。
助手赶忙吐出来用卫生纸包住说:“明白明白,不过您还老在车里抽烟呢......”
“呀你受不了吗?不过我也受不了,受不了不抽,所以只能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应该的。”助手咬着牙笑道。
吃完饭后,她们走在校园的小道,助手有些兴奋地感叹:“想不到北方的学校里也有樱花。”
“怎么?樱花而已,别的花也有很多的,没什么特别的。”安奕走在路灯下语气淡然,“天还是黑得这么早,好奇怪。”
“奇怪?也才叁月,这个点天黑也很正常的。”
“不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我上了大学,每当天黑就会有种压迫感催着我快一点,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呢。”
“是因为今晚要演讲所以有点紧张吗?”
“不会啊,又不算什么大场面。所以......好吧,应该还是有点小紧张吧。”安奕在助手面前没多少防备。
“组长,要不要给你拍张照,趁着花期。”
“不用了......不,还是拍吧,谢谢。”宁扬叶不好推却靳致优的意,她站在被路灯照映的樱花树下,淡粉的花悄然飘落,柔和的光洒在她的面庞。
“快快快走另一个路口。”
“安总,咋了这么......”
“先别和我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安奕打断助手,压着声音匆匆往回走,“好奇怪......”
“又奇怪了。”
“别说话啊。”
老双标了!助手在心里呐喊。
“组长,现在是要去吃饭吗?”靳致优把照片发给了宁扬叶问道。
“嗯,经理还在政教处,车钥匙给我了,去停车场等他们吧。”宁扬叶寻着方向。正前行时,手机突然来了提示音,只见经理给她发来了信息。
“刚刚才知道,今晚要来宣传的公司是草立安,你要不就先别走了,去听听看,取长补短,做了笔记整理好发我,晚饭给你留一份,辛苦了。”
宁扬叶微微皱眉,这样理所当然地把她当苦力不是一次两次了。
“下面就有请我们k大的校友,草立安集团的总经理——安奕,上台为同学们分享一些经验。”
安奕款款上台,下面瞬间掌声雷动。
“靠,还好我晚上也报了,这不比下午那眼镜男性价比高多了?”
“这也太御了,看上去这么年轻,已经是总经理了,会不会是走后门啥的?”
“你怎么就不认为别人是继承来的呢?”
“这不也是走后门吗?像我们还得奋斗个多少年,羡慕啊。不过长得好看可以原谅。”
“你算个啥呢还要你来原谅,傻狗。”
宁扬叶坐在人堆里望着台上的人,听着周围传来的阵阵议论。
座位一阶阶升高,演讲台在最低的光亮之中,众人却似乎都仰望着她。
宁扬叶闭上了眼。
“经理的车还在停车场,我们坐崔主任的车走了,经理说车开到酒店明天把钥匙给他。”
“好了知道了。”
结束以后,宁扬叶漫步在喧嚣的人群中,今晚似有变天的趋势,夜风猛烈刮过,树影摇摇晃晃不得安宁。
她特意放慢了步伐,在学校里绕了一大圈才前往停车场。
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电梯开启,再慢慢紧闭。
还没等往下,突然间又有人按了开启键。
来人是个叁十岁左右的女人,气喘吁吁提着包,不好意思地对宁扬叶笑笑,转回身朝后大喊道:“安总,快点!这群学生真是吓死人了,想不到讲完了还缠着你。”
安奕大方一笑,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太快,悠悠然走进电梯道:“也还好,这种被簇拥......”
她进入了马上要关门的电梯,剩下的话一下子闷而不发,哑然在原地。
“安总,怎么了吗?”
宁扬叶和安奕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很快双双转头,互不相望。
“没事。”
电梯有些旧了,开启的很慢,密闭空间里安静的让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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