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饮红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侗岸
顶了下腰,那头便挨着她的嘴边,用了些力气,压着她的皮肤至凹陷成涡,他的眼睛便斜挑着,像是狐狸般,看着她。
这下你还感觉无趣么。他坏心的想。
宋轻轻也只不过是平淡的含下,丝毫没有发觉他的恶意。
这女人,貌似除了宝贝她的破烂红凳子外,对什么都不在意,连他恶意的作弄也不放在心上。
那什么人能被她放在心上?
林玄榆瞧着这女人的动作,含舔吸舐,连口活的动作都是千篇一律,与上次分毫不差,被她弄成一条规律般,他都能揣测出她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了。
真是敷衍他。
他嗤笑了两声,微微眯了眼。
这次,他直接抱着她的身子,压在床上,在她平淡的眼神里,他懊恼的挫败着,硬着的温热玩意儿,还贴在她裤子上。
她还真不在意他压着她的身子。他想,连个惊讶的表情都看不出来。
林玄榆脸对着脸的,放轻了些身子,瞧着她那双琉璃般的大眼,再瞧着女人殷红的唇,曾含过无数男人丑陋玩意儿的唇。
他皱着眉转移了视线,只看着她的眼,那双,看着他,却透过他的眼。
林玄榆顿时恼怒了。
不在意是吧。敷衍他是吧。这个老女人。
十七岁少年的身子,对于二十六岁的女人而言,也是强壮有力的。他的手,一时便想脱下她的裤子。
刚脱下她骨盆一侧的裤子一角。
她便终于有了在意的模样,乱蹬着双腿,手指疯狂的挥舞着,想要抓伤他的脸般。
他了手,有些怔住的,坐起了身子,瞧着她挣扎后,双手便捂住自己的脸颊。
徐嬷说的,原来是真的。他想。
林玄榆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掌,却瞧见她脸上的泪痕,愣住般,没再动作。
小小而静谧的空间里,缓缓的,传来她细细微微的呼唤,掺杂着哭噎。
“凉…”
凉?林玄榆皱着眉,忙扯过旅馆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这个冬至,的确挺凉的。
“轻轻,别那么容易的给别人摸你的身子,还有蹭你的身子,你要学会拒绝和反抗。”
少年孜孜教导着,温柔的声音混着强硬的味,怕吓着怀里的小姑娘。
“为什么?”少女恨铁不成钢的问着。
少年沉默着,舔了舔唇,良久。
“你只记住,除了我以外,要是有男人脱你的裤子和衣服,就是准备杀掉你。”少年狰狞着脸恐吓她,吓得她牢牢的记住,搂紧了他的腰身。
她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柔嫩的脸蹭着他软和的衣衫,半久,她抬了脸,睁着眼含着天真般。
问他。
“那你会来救我吗?”
林玄榆看着她渐渐恢复了平静,又仿若刚刚没发生般,又瞧着他笑了一笑,两个酒窝像个小漩涡般。
他叹着一口轻轻的气息,唤着她去洗澡,准备睡觉。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过夜,听了他的命令,下意识的想张着嘴问问。
林玄榆看着她微张着嘴好个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皱着眉像是预知般,有些恶声恶气的说着。
“别问了。我花了一万块包了你一个月,又不睡你,就让你单纯的睡个觉,心眼比我还多。花这钱,真是冤死了。”
宋轻轻大概是听明白了,起了身去了浴室。
那个晚上,林玄榆强硬的抱着这个花了冤枉钱,包养的女人,搂着她的腰身,睡得很沉。
清晨的光透过未关劳的帘子,打在他的脸上,他不适的惺忪着眼,又搂紧了身旁的女人。
硬起的裆部贴在她的臀间,那股软肉,舒服得他轻哼一声,便像只猫般,蹭着她的身子,又下压着她的腰身,直贴合得紧紧的,又是难耐的前后拱着。
难受。
他皱着眉,埋进她的脖子,细细的吻着。
宋轻轻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她揉了揉眼,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你发烧了吗?”
她记得小翠发烧时,就是这样的黏人。
回答的是身后男人的停滞,和别扭的轻哼一声,抽了手臂,掀了被子便去了浴室。
林玄榆得买个早餐去上学了,他带着宋轻轻去了楼下的小超市,买了袋面包和牛奶,低下头便问着她,“你想吃什么?”
宋轻轻没说话,只在不远处的冷藏柜里,拿了一袋草莓酸奶,向他摇了摇袋子。
这么冷的天,还喝冷酸奶。林玄榆下意识的皱眉。
站在她的面前,一把夺过她的酸奶袋子,扔进了冷藏柜里。
又拿出几袋整合的草莓酸奶,拎着那个大袋子,扔进她的怀里。
老女人那么喜欢喝,给她一大包,喝死得了。他想。
明明有吸管,老女人偏要用牙齿咬开,吮吸着。林玄榆侧着脸,瞧着身旁女人的动作,恍惚间觉得这个包装有些熟悉。
还有老女人的动作,让他猝不及防的想起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喜欢喝这个牌子的草莓酸奶,也喜欢用嘴咬开它的包装。
要怎样形容这个男人呢?他想。
像是一杯凉白开,透明的,曾暖着,最终归于凉意的,独活的男人。
他叫。
林凉。
三三:男主应该快登场了。哈哈。
林玄榆:我提前出现了整整五章,你却告诉我,我只是个男配!
二饮红影 六
6
这里的秋冬季总是比春望镇冷多了,她总像是还待在家般,着一身碎花衬衣加单薄的牛仔裤,没客时,便坐在小红凳上,等秋落冬至。
到了下午,她便出发着,在校门口等她的恩客,一个小她九岁的少年。
少年像是有些急匆匆的般,看着她靠在墙边等着,嘴上便抿不住的笑,大步的向她走去。
又瞧见她单薄的一身,骂她几句不知温度的,脱下校服便往她身上披,又一手牵着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裤兜里。
边走着,又说她。
“你不看看都几月份了,人家都穿袄了,你还穿这一身,活该手冷。”
“靠过来点,那边风那么大,我给你挡挡,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宋轻轻被动的被他揽进怀里,暖意似乎真的漫来,她有些呆怔的,抬着脸,看着他。
他也刚好低着头,迎着她,那双望着他的眼,瞳孔里含着真真切切的他,林玄榆顿时撇了脸,支支吾吾的,耳朵泛红。
“不…不准这样看我…”
宋轻轻听话的低了头。
林玄榆不自在的捏了捏她柔嫩的手,又紧紧的握了握。
什么嘛。这老女人…他有些别扭的想着,原来眼里有他的时候,比笑起来更醉人了。
他带着她买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还买了条米色的围巾,直将她的小脸裹得露出无措的两只眼,林玄榆才满足的点着头,又命令她,“以后等我就穿这身,听到没。”
宋轻轻眨了两下眼,又被他牵着手,放进兜里暖和着。
这个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灯光悄然在黑夜中点燃,暖黄的街灯,倾泻如雨。
她只是个妓女啊…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些事儿呢…明明…他们只应该存在身体交易的…
林玄榆皱着眉,瞧着道路的分叉口,看着身前的一对情侣,如他们般,女生被男生握着手,揣在自己兜中,他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那现在,他们又该去哪呢?按摩院?还是小旅馆…
都怪那天超市里,看见她随意就答应一个丑不拉几的老男人做活,那几天他在床上便老是控制不住的想,那个老女人蹲在他的双腿间,那臭男人猥琐的笑着,又冒着难听的呻吟,想得他头皮发麻。
为什么呢?为什么觉得她不应该被这样的男人糟蹋,为什么,觉得她应该笑着,露着酒窝,纯白的活在世上…为什么…他想把她,从泥泞里,拉出来…
她明明已经做了八年…
他还是带着她去了旅馆,老房间老位置,还有同样的,她蹲下身子,想掏出他那东西的动作。
林玄榆有些恼意的拍开她的手,抱过枕头,压在下身处,抱得紧了,像个固守清白的良家妇女般。
宋轻轻疑惑的站起身,问他,“不做吗?
“做个屁!老女人,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林玄榆扯着嗓,抓紧了枕头,皱着眉头看她。
“……”宋轻轻沉默了。
林玄榆自觉自己也说得稀里糊涂的,她是他包了一个月的妓女,服务他,本就是她该做的。他便有些理亏的,掏出手机,问她,“你会玩游戏吗?”
宋轻轻愣了会,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手机。”
“你咋不买个?”
“为什么要买?”她睁着眼,极为认真的。
也是…她除了干活,买点零食,都不出门的,用什么手机。林玄榆理解的想着,但总觉得心口不大顺。
那他怎么联系她…
林玄榆没回她,只瞧着她厚厚的衣袖下,露着四只玉白的手指,小小细细的,指尖是风刮的冷粉色。
他一把抓过,放在嘴边,他用着尖尖的小虎牙,咬着她食指嫩肉,在她的呼声中,咬了两三秒才松开。
宋轻轻有些委屈的看着食指上小小的牙印点,摸着那凹陷处,又低低微微的,唤了一句。
“凉。”
林玄榆倒是开心了,再听她又说凉,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双双躺在床上,扯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他的呼吸,湿濡的打在她的鼻尖。
他问她,“为什么要当妓女?”
宋轻轻垂着眸子,良久,她回他。“等一个人。”
什么?林玄榆顿时觉得心里一抽,有些难受的,他抱紧了她的身子,声音有些恶狠狠的,像狼般,质问她。“什么人?!”
宋轻轻没有回答,是因为林玄榆的手机铃响了,突兀一声,被林玄榆皱着眉掏出,待看着屏幕上的署名,他连忙接起。
“喂,表哥。”
“你明天回国?那好,刚好我放假,我去接你。”
三三:好了,明天男主真的出现了。
宋轻轻也会见着了。这是个包裹着虐文的甜文啊。肉肉方面比《散云不散》是要多些,但我清水写多了,你懂得...
二饮红影 七
7
周六飘了些小雪。雪花零星如欢悲几时,落了尘,落入水,又如江上芦苇随风点点飘零。
林玄榆自己开着车,从高架上一路开到机场,挡风玻璃前的雨刮器哗哗个不停,将积雪扫落,车盖前还泛着白点几几。
他停了。
看着机场门外撑把黑伞,伞面掩住他胸上部分,着一身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他探出头招了招手,唤了一声,“表哥。”
听了声。
男人缓缓将伞面抬上着。
像是用手展开一副山阴图卷,一苇小舟,远洲小树,老者促膝长谈,唯有一位青年独面江水,至戛然而止的画卷尽头,是一片老树,空白的江流,便落着观画人的泛舟圆日。
若只是裱在墙上的一副玻璃画,一览无余,那便大致惊艳两番后,便索然无味了。
得像画卷般,或是卷帘般,一点点的张开,怀揣着美好的猜测,吞咽着喉咙的期望,从男人整洁的衣领,修长的脖颈,光洁的下巴,瞧至大方的五官,温月般的眉眼,嘴角轻勒的笑涡。
卷藏的留白与帘隙的微风。
林凉。
声也便如澄水般,骨节分明的手着伞,垂着眸子,又扬着,河星点碎。
“来了。”
林玄榆是仰慕他表哥的。
无论是气质风度上,还是待人处事方,都还是他这个少年,所做不到的。便像是一个隐世者,站行于一叶苇草,衣袂飘然轻如薄羽,身姿却稳如泰山。
也大概是他最近武侠小说看多了,臆想过度。
“表哥,等下再回家,我去买个手机。”
林玄榆说着,听着林凉如钟沉般的应了一声,便开着车往附近的手机专卖商场去了。
他想为老女人,买个手机。
柜台小姐笑盈盈的推销着一款又一款的手机,从功能外形热度等,为这皱着眉端详着手机的少年,一一讲解着。
可这少年,偏偏就是挑三拣四的。
拿来黑色款,便说女孩子用着颜色不适合。拿来粉色款,又说会不会显得太幼稚了。拿来白色款,握在手里两把,又说,机身太大了,她手小,怕睡觉看着握不住,砸到脸上怎么办。便又拿来小薄型的,少年倒是没挑什么了,只问她,拍照功能怎么样,女孩子都比较喜欢自拍,拿个像素高的吧。
柜台小姐脸都快笑烂了。
林凉便站在一旁看着,微微笑着看那少年是怎样皱眉又思索的,只为心里的人找到最适合她的模样,便笑着拍了下他的肩,问他。“女朋友?”
林玄榆顿时脸微微红了,手不自在的摆弄着手机,嘟囔着说,“不是…哪有…哎呀!”干脆恼羞成怒般,离他远远的,带着求饶般说。
“表哥…你别问了…”
别扭的小子。
林凉又笑了声,作罢,又看着林玄榆拿着那款像素高的,歪着脸拍着照试试效果的较真样,便用手放在柜上撑了撑身子。
这一幕,有些熟悉…
好似曾经,他也曾为一个女孩这样,挑细选着手机。
只不大一样的是,女孩不喜欢拍照,只喜欢玩游戏,所以那时,他貌似选了个内存大的。
不过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追忆起来也没大意思。
他将眼神转而放在广告牌,风姿各异的代言人上了。
林玄榆已经选好了手机,手机卡也装上了,还顺便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进来,想了很久,红着耳朵才备注成玄榆。并设置为特别来电。
林凉早就将他的一举一动入眼中,笑声之余,也难会想,能让这小子别扭成这样的女孩,会是什么样的。
活泼可爱的邻家小妹?还是聪明冷静的学霸学姐?看着他一副少年青春萌动的害羞样,林凉也不禁像个八卦少年般。
他回了在国外便派人打点好的房子里,电梯公寓,住在三层,放好行李后,他招呼着林玄榆出门,带他吃顿热腾腾的火锅。
途中,旧时房东的徐嫂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那些东西还寄过来吗。
那时他刚出国,退了房子后,隔了四五天,徐嫂便打电话,说他退租的房子里还留着两样东西,问他要不要她给他留着。
少年的他那时直冷漠的说了一句,“不用了,扔掉吧。”
后又沉默了三秒后,抿着嘴,放开后又说。“算了,你帮我留着吧。谢谢徐嫂了。”
回过神来,他已经“嗯”了一声答应了。
他和林玄榆告别后,徐嫂按照他给的地址寄来的东西也到了,用着硬纸板包裹着,胶布密封着。
他带回了家。
拆开后摆在桌上的,是一个粉色的盒子,和一个相机。
盒子里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的小卡子,是他曾经去小饰品店里,一个一个去挑选的。这些草莓样、西瓜头、娃娃脸…
“女孩子就该戴上这些,这里那么多,以后你每天不重样的换,没了我再去买。”
她便摸着头上的小卡子,看着他,笑得酒窝里盛着女儿红。
他阖上了盒子。
还有相机…只没电了,他拿着它随意塞在了抽屉里,关上了。只那粉色盒子,他看了两眼,便扔进了垃圾桶。
回了国确然不了与她有关的事或物,但也不过如此了。
再轰轰烈烈,经过岁月的沉淀,炭火也成了黑木,只有着余灰还在回忆里飘着。
这些年她的轮廓,已是模糊至无了,以至于睹物才能联想到往事,甚至是有些惊讶般疑惑的想着,原来竟还有这段回忆的存在。大抵又释怀的抛在脑后了。
那张脸,便总是雾茫茫的,看不大清。
但他想,若是见着那个女人,许是在超市里,她梳着马尾,抱着孩子,挑选着蔬菜水果,准备着一家的菜肴,他还是会认出来,也会轻轻的走过去,和她打着招呼。
和她说。
“宋轻轻,好久不见。”
只带着老朋友般的习惯性问候。
三三:
林玄榆:为什么!我出场外貌描写就一段话!为什么!我表哥那那那那那那么长!
林凉(戴上墨镜冷漠脸):因为我是男主。
说这文不甜的人,头捏爆警告。
二饮红影 八
8
雪在晚间又飘零了些,微摇的躺进黑泥的壤中,轻落于积灰的街灯盖,再飘进沉睡人的梦乡。
第二日化雪时,便冷到好似雾气呼出,也冷桑桑得成了冰糯子般。
林玄榆双手哈着气,便是发丝也冻了,不过是上午的八九时刻,街上三三两两的车也呼啸而过。
他放眼而望。
那女人,果然坐在她的小红凳上,依旧那身衣衫,仿若冬风一刮,那人便会吹没般,单薄得像带着残雪的枝丫。
他便跑着,几步便落在她的跟前,一把拎起她的衣领,便拉着她进了暖和些的按摩院。
“你还真不怕生病的。”少年嘲笑似的反讽一句,皱着眉便让她带着,走进她的睡房里。
她的房间简易得,就像是清扫过的马路般,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塑料衣柜,床面整洁,一眼便瞧见被主人折叠好的碎花被。
林玄榆忙从她衣柜里翻翻找找,总共也就十来件衣服,唯一一件大的,还是不久前他给她买的。
他立马便拿出,像清晨叫穿衣的母亲般,直笼着她的身子,便扯着她的手臂往衣袖里套,一面又絮絮叨叨的,“你还真是个傻子,我虽然说过这身是放学后接我时穿的,但也没说其他时候不能穿啊,你就不懂变通一下的…”
宋轻轻挣扎了一下,又没了。
等穿好了,林玄榆才坐在床上,把兜里揣得热和的新手机,放在她的手中。瞧着她有些不解的样,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便拉过她的身子,双腿张开,从背后圈住她,下巴轻放在她的肩上,双手便透过她的肩,拿过新手机,一面便在她耳旁轻说着。
“手机。会用吗?看你那样就不会,我教你啊….这里是开机,还有指纹解锁,这里是拍照…还有这些软件…”
少年不厌其烦的为她解释着,还为她申请了微信号,并把自己加了进去。
“还有,第一个就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没事可以打打我的电话。
林玄榆嘟嘟囔囔的,不大好意思说全,只得抿了嘴,又说,“遇到困难了就打知道吗?”
宋轻轻微微闪了眼,这一幕一幕的,这似曾相识的话,这些话…弄得她木头般又唤了一声。
“凉。”
又凉了?
少年听着了,放下手机,右手摸了摸她的双手,的确冻得冰透透的。
他便转了她的身子,脱掉自己的围巾,拉着她的双手,一左一右的贴在他两侧的脖颈处,霎时冰得他身子一抖,直将她的手按得更紧了些。
便又皱着眉说她,“穿那么少怎会不冷?!”
少年说完,便不经意的落在宋轻轻的眼上,这双大眼,瞧着他,明是不带一丝情绪的眼,却愣生生的被他瞧出了他自己的涟漪。
他…在做什么…
林玄榆的耳渐渐红了起来,像是石榴籽的颜色。
他在给一个妓女,挑手机,大清早的送过来…还为她暖手…他…他怎么了…没经思考的就…
林玄榆像吓着般,一时便松开她的手,耳朵像是将脸颊也染红般,套弄围巾的手法局促又慌张的,直不自在的下了床,像是落荒而逃般开了门,连招呼声也没落下一个。
怪了怪了…
林玄榆双手直拍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喃喃自语着,低着眸子,脚步直快的。
他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少年白俊的脸埋进深灰色的围巾里,呼出的白雾好似也红了般,垂下的眸子落着两三点雪花,纯白得青涩。
下午时刻,已接近黄昏段了,林凉坐在车里,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索然的放下。
晚上是家里为他回国而办的一场欢迎宴,只周日下午林玄榆要补课,所以他便来接他去酒店吃饭。
不过好像,他来得早了些。
有些口渴。林凉摸了摸喉咙处,便起了身开了车门,去了附近不远的超市中。
一袋草莓酸奶。
是他暂时还改不了的习惯。
拎着便想去结账处,只不过被转弯处的声音,不由得的停住了脚步。
一声浑厚的男嗓,只能听见声的,在他不远处响起,他说。“宋轻轻。给钱!”
林凉低低的垂了睫毛,没有动身,只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银白小戒。
女人隔了很久,在他忍不住抬步的那刻,才终于说了话。
时隔八年熟悉的嗓音,好似还如那般的,呆呆的,像根木头。他的心轻轻一颤,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说,我只有这些了…
还是这样的…不会拒绝。
林凉下意识的转了转戒指,手中冰凉的酸奶袋,已浸冻着他的指尖,冻得微微发红。
他转了弯,不愿在这站着,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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