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二饮红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侗岸
他缓了会,“抱歉路柔,我还以为是不要的垃圾所以扔了。我给你重新买吧。”
“凉哥,那都是限量款的。”
“我给你买最新限量的。”
对面的人想了下,“那行吧。”
三三:腹黑凉哥。宋轻轻自以为认清现状,却让凉哥更加觉得她不爱他,她在骗他了。





二饮红影 七十
70
银色宾利如流星箭驶,日晚沉夜,风呺然。灯光颗颗落入眼底湮灭。
他停在了别墅院子,准备打车去往机场,那边的仪式还没结束,他这个“失踪”的新郎要回去,准备被问东问西。
按了车锁离开,两声滴叫后,走了两步。停了,转了身,银质雕花钥匙打开大门。
从抽屉里拿出个相机来,按了几下才醒悟早已没电了,便翻箱倒柜地找有没有电池,十分钟后,又把它放回去关上。又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
两个小时到达,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手机有太多的未接电话,不想接拨,所以开了个飞行模式,到了才解开,问路柔在哪。
“爸妈们都睡了。”她又说。
最后去了一家新婚酒店。
门铃响了两声,门便开了,门内的女人捂着胸口,悲痛状,“天啦,我先婚后爱的丈夫回来了。”又朝他身后偏了偏头,“怎么不带回来?我还想撕逼呢。”
衣服一丝不苟地挂在衣架上,他勾勾眉,“你又知道什么了?”
“宋轻轻啊。”她走到酒柜处,优雅地倒了一杯递在他手中,“你别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调查你。是我打完电话后随便问了下林玄榆,他就什么都说了。我可没想听,要怪就怪你的好表弟去。”
林凉接过,喝了一口,高浓度的酒烧过喉咙,下意识蹙眉又松开。便坐在椅上,左腿搭着右腿,神色漫漫地望着落地窗。
夜景正灯火通明。
“想不到你平时正人君子一派斯文的,背地里这么闷骚。”她也坐下,摇晃杯中酒液,抬眸笑着,“你那电话我都只敢捂着听。”
“耳朵挺尖的。”他笑着。又喝了几杯,一饮而下。
“我可不想有这功能。”饮了一口,摇晃着高跟鞋,深深看了他几眼后,“看来今天是真的去逃婚加抢亲了,还爱呢?”
沉默,酒如爝火,虽小却燃至五脏六腑,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轻笑了声,“不嫌她做过妓女?就算是做…嗯?男人应该都挺不能接受的吧。”
目光放远,她看着他低了头,呆望着脚面,隔了很久才抬头回她。
“我只嫌她不好好爱惜自己。”又是一杯,缓缓续上。
一杯,一瓶,两瓶。深醉的男人也不忘将空瓶摆得整整齐齐,赏心悦目。
烫烧的酒,从嗓子眼灌入,深至脾脏,骨头也烧瘫了。涌至神经,便是一股欲诉真言的混沌,眼底腥浊渐深,似有憋闷破堤。
他的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散雅的晃着酒杯,望着水液似是自言自语般。“她以前从不说谎,开心就笑,难过就哭,单纯得像张白纸。”
“现在她学会说谎了。”仰头饮下,望着夜色。“我再也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月明中天。
他勾起嘴角,“可又死性不改。”侧眸看向沉默的女人,左手缓缓抚上心膛,“要掏了心的去信她。”
“所以我赌了,也输了。”仰面而饮,酒液无意滴洒在衬衫上,起了水印, “露出一个赌徒气急败坏,又丑恶又惹人嫌的嘴脸。”
“你做了什么?”她问。
良久。
“我毁了她现在的婚姻。”他说。
那段路后,不再干预她。
他不断地想,不断地默念。
那段路后,坐在车里的他,侧目着,握方向盘的手愈来愈紧,那些不甘心的情绪正掊着他的百骸九窍,只剩尘垢藏身。
他望着将要背身离去的男女。
不远处派出所在饭桌上划拳喝酒的民警,叫卖的超市阿姨,路上陌生的行人还有,躲在树后的中年妇女。
都在一点点的侵略他的眼睛,侵略他的神经。
那对男女,女的马尾长了,男的对他害怕而忌惮着。一高一矮,高的勾着身子搂着她的肩,矮的依偎着。有些搭,有些相配,有些协调。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刺眼又令他窅然。
“等等。”所以他说。
路柔侧眸饮了一杯,向他举了举,“你…真像个刺猬。”
“还记得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么?”她的左手撑在柜台上,手掌挨着脸颊,看向他,“我当时特别惊讶于你这六年居然从来没交过一个女朋友,所以我问你为什么。”
“然后你说…”她摇摇头,歪了下脖子,“喜欢一个人才想谈恋爱,如果天天想找个女的做男女朋友,那是寂寞。”
又冲他笑了笑,“就因为你这句话,害得我这两年也不想谈了。”
“他没找你?”林凉侧眼看向她。
“他?”偏过脸,轻笑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
酒热人也沸,林凉解开袖扣,捞着袖子露出双手手臂,她便眼尖地看着,愣了愣,“纹身洗了?”
低了眸,“嗯。”
“稀奇了。”她定睛不放的看着,“你说你要提醒自己永远别忘,我问你要记住什么,你说…”抬眸,深深地看着他。“十八岁的自己。”
“凉哥…”她勾了嘴角,喝了一杯,“我还真挺想知道,那八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吐了一口气,“八年的自以为是而已。”
低了眸,她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人要去爱另一个人?”
眯着眼,手指绕着发卷,脚尖轻轻点地, “越爱越恨越贪心越敏感,总觉得他要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可他又是自由的。这种你痛苦他难受的事何必要一开始就踏入呢?踏进去就得磨合,谁磨得越多谁最脆弱,弱到经不得他一点打击。”
“所以凉哥,我们两结婚是对的。你又何必要毁了她的婚呢?她高高兴兴地去嫁人,以后再不会与你有关,不挺好的。”她挑了挑眉。
“不幸的人对别人的不幸也会很敏感。”他掏了根烟点上,“那男的太老实也太弱了,看着像十八岁的我。她不需要重蹈覆辙。”
“这两人在一起哪能一直是好的。”她笑了笑,“说到底,还是你的嫉妒心在作祟。”
“或许是吧。”吐出烟雾,雾气蒙眼,他闭了闭眼,似是一声嘲笑。
“在她面前,我失去所有理智。人性的浅薄面就这样荒谬地击破我的防线,我永远狰狞、丑陋、不堪。”
“所以…”烟夹在指尖摇晃,看向她。再放进嘴里深吸一口,“我后悔了。我会补偿她,帮她找个物质神上都比那个要好的男人。我也不会再见她了。”
一次放弃,两次放弃,没有第三次了。这种滋味,再也不会有了。
“那你让谁带她去见你物色的男人?”她饮尽最后一滴。
烟头熄灭,酒喝尽,他沉默了两声。
“林玄榆。”
宋轻轻。这一次我先放,你就再也没有伤我的机会了。
“那凉哥,晚安吧。”她起了身走向门口,打开了门要朝外走去她的睡房。
踏出门槛一步又转了身,“我们两好像还忘了件重要的事。下周一去登记领结婚证吧。我这周要出差,没空。”
他沉了沉声,说。
好。
三三:你们都知道...我写的慢...




二饮红影 七十一
71
银色的车已汲汲而行,尘埃落地。一只枯叶落在鞋侧,动了两下便死去。
她还定在原地,手里的布料软却如刀,割昏了她的神智,身如蓬草。只紧捏着它,揉塞进拳里,再惶惶地背在身后。
羞耻、难堪、内疚…一股而涌,层层不息。
不敢转身,她只委着头,久了些,才侧了身子。
“王川…”死死咬着唇,抬眸。“对不起…”又低下。
沉默的王川,手指骨节铮铮响着,低眸看不大清,缓了会才放开双拳,慢看向她。
“轻轻…其实他说你换了衣服时,我就知道了….”停顿,哽了下喉咙,“他强迫你,你才是受害者,他说他是个跳梁小丑,你也选择回来了。所以不是你的错。”
她一时眼角泛红,话也慢吞。“王川…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今天,本来应该是…”
“好了轻轻!别说了。” 大声打断。
王川低头看着内疚的她,又叹又忿,沉默着,却不知再说些什么,低垂着抿了抿嘴,抬眼时便瞧见她身后气势汹汹走来的林芬,一时挡在宋轻轻面前,伸开双臂。
“王川!你给我让开!我要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怒火中烧的妇女嗓门大嚷着。
双臂挥舞着,面容扭曲,似要抓她的头发,又或是扯她的衣服,却都被王川挟住,拦在手中。
“妈…”他皱了眉看向周围打量的行人,议论纷纷地停驻围观,忙低声劝着,“你冷静点…这么多人在看…”
“我怎么冷静!啊!他们要看就看!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结婚当天都还要去偷男人!当初知道她是个妓女我就不该同意你们两结婚!伤风败俗的!宋轻轻!你脏不脏人啊!”被拦住的愤怒,林芬全用手掌还在王川的背上。
“你个婊子贱女,不知廉耻,臭不要脸的…”接着,破口大骂。
宋轻轻只偏着头,低眸着,没说一句。
“她不是自愿地….”王川的话压不住林芬的愤怒。
林芬还想冲过去撕烂她,手用力的摆脱王川的禁锢,却在推搡抽拉间一下不小心打中王川的脸颊。
响脆入耳。
林芬傻了,只听王川便怒吼一声。“够了!妈!这是我的事!”
他闭了闭眼揉着脸颊。
林芬回了神,捶着他哭丧着,“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是你亲妈!你跟我作对干什么!结婚都能这样让人看笑话,那婚后岂不是天天让你戴帽子!这种脏眼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进我家家门的!”又偏着头,手指指着低头沉默的宋轻轻,语气狠绝,“王川!你要妈还是要她!你自己选!你要是选她!我林芬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诶诶诶,干嘛呢干嘛呢…”不远的民警见这声音吵杂,人也围着,忙从桌上赶了过来。
不愿家丑外扬的王川忙讪笑着,“没事没事,家里事,一会儿就好,一会就好。”便用力拉了拉林芬的手,示意她停下。
民警看了看张牙舞爪的中年妇女,再看了看默不作声躲在王川身后的宋轻轻,“别打架啊,打了就要进所里待几天才出来的。好好沟通一下,家里和和气气的最重要。”转身又看向人群,“都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王川顺时点头应合着,等人走光了,便看了看愤怒后又落泪抹脸的母亲,天人纠葛后,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着。
“妈,我跟她说两句。”
林芬偏了头,脸色冷着,不愿回他,却是没了之前喊打喊杀的劲了。
他转了身,低下脖子,看着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后,“抱歉…”
她低着头,眼睫扇着,掩住情绪。
王川说,“我发现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还有….我妈…所以…”吞吞吐吐的。
她身子僵了会儿,“我知道的。”又轻声着,“对不起…”
“好聚好散吧。”
“还有你那婚服,酒席,礼,算你十万,都还回来。”林芬听了他们的话,忙插上一句。
沉默不语的王川,冷如冰霜的林芬,她张着嘴,点了点头。
“好。”
王川转头骑着摩托车回了自己家,还穿着新郎服。林芬便跟着她去她的住处拿钱,那时徐嬷已经睡了。
这个盒子很旧,旧到纹路都花了,露出大部分的铁皮。
她拿了一叠百块和几十混杂,捆成一万块的钱,多是五十一张,还有下的礼,全都给了她。
林芬坐在椅上,指尖沾上口水,一点点细细的清数,见没差后,才离开。
“以后别见我儿子。”关门前,她说。
她把门关了,一月五号,一天的闹剧都被关在门外了。
她捧着盒子坐在沙发上,打开盒盖,手指点着,轻轻地数了数。
三万零两千四百五十块。
那时没有银行卡和存折,又觉得放别人那不安心,那些现钱就一点点放在盒子里。那时每天睡前第一件事就是数钱,从五角数到一百,还拿着笔打着草稿计算,离五十万还差多少。
还要挣多少才能去找他。
一天天的数,一天天的盼望。
后来徐嬷帮她把一部分的存到银行卡里,她就每个星期去查自己的钱。取出来又存进去,存进去又取出来。
总觉得要亲眼看着那些钱,而不是一串数字,才能安心。
宋轻轻合上了盖子,放回了老地方,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了。
镜子中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真的变了。眉毛淡了,皮肤老了,眼睛也耷拉着,还有些小细纹,痘痘存在又消失了的红印子,都在脸上。
她都变了。
捧了把水浇湿着脸庞,双手抹去,再撑在台上望着镜子里的人。
林凉也会变。
所以对她粗暴冷淡,戏弄强迫,也可以随意毁了她的婚姻,对她坏,对她不在意。那是八年后的林凉。
八年不是八天。
不是她等的人,这个人,也再也不会有了。
八年后的林凉,和他门当户对的妻子幸福美满,八年后的宋轻轻,一无所有。
手指抹去双眼落下的泪,她擦了擦镜面的雾气,好好看清镜中的自己。
所以宋轻轻,她说,先招惹他是你的不对,但现在你要改正你以前的观念,忘记你所有印象中的林凉哥哥。不要再服软他、顺从他,还把自己当过去的宋轻轻。
她把所有的碎花衣从柜子里拿出来,咬着唇落着泪,用剪刀从下摆一刀剪到领口,再一刀一刀,破碎到所有衣料都只有两个指节大小,落在水泥地上沾灰。
没有了,等候没有了。
剪刀放回原位。
傻子宋轻轻,你得努力记住了。




二饮红影 七十二
72
他总会偷偷敲着书桌前的玻璃示意我抬头,笑着用食指和中指做出行走的模样。我就会偷偷跑出家门,在门口等他,他会给我一袋酸奶和棒棒糖,牵着我的手走在小道上,闻着青草的潮香,那时还有星星,多到眼睛都花了。然后我要忘记。
一月九号,星期四。多云。
林玄榆刚出校门便看见林凉的车停在不远处,眉间一皱,不大情愿地走到车门前。
“表哥,有事?”
林凉笑着,打开车门,“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眉梢动了动。
“你觉得现在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吗?”林凉按了按车铃,勾着眉含笑着。
那天表哥回来了,说明没截胡成功。现在两人都结婚了,也没他什么事…想着想着,林玄榆心安地坐进车里。
林凉握着方向盘。
“什么!”声大快冲破天花顶般,“你让我去说服老女人相亲?!”
刚吃完钵钵鸡,摸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玄榆惊愕地看向一侧的林凉。
“嗯。”换了个频道。
“不是…”蹙眉,抬眸着。“表哥你没弄错吧…她不是成人妻了…”声越来越小,只因想到某种可能,他的声又大了,“不会吧!你真去破坏人家婚姻了?!你干什么了…”
“这你别管了。”平淡而冷静,将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林凉用手点了点,“我这两天找了下。这个叫李龙的不错,正给张总当私人司机,入很高,人品也不错。上进有能力,我给他看了宋轻轻的照片,说了下她的情况,只有他不太在意,说只看眼缘,可以让我带去看看。”
拿过,打量照片里比王川长相周正的男人,皱眉着,“要是宋轻轻知道是你让她去相亲,她会去才怪呢。”
“所以这只能是你的意愿明白吗?”点上烟,林凉吸了一口,眼神放空。“如果她不满意就给我说,我再去找。”
放下照片,林玄榆翘着二郎腿,侧目。“你这鸟举鱼的行为,鱼会觉得你是在为它好吗?”
“林玄榆…”白玉的烟含住,再呼出一口混混茫茫,神色清淡,“你怎知我带它去的不是另一片更大的湖泊?结婚归结婚,恋爱归恋爱。维持的基础就不同。现在多少因日子苦过不下去的。你才十七,没经历过就不会明白。”
“是是是,我年轻,我不懂。那你现在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他轻蔑的一笑,后又深看着林凉。
“为什么不能是王川?”他问。
林凉思虑着,“一是因为,一个自己新娘被掳走强迫后还能对着仇人谄媚,胆怯地只敢回什么我相信我理解的懦夫,你觉得…”瞟向他,吸了一口,声音轻柔,“他适合宋轻轻吗?”
又偏了头看向屏幕里的花花绿绿。
“二是因为…”他说,“我的冲动和自私。所以我只能尽我的力去弥补过错。”
沉默几许,才有声音而来。
“如果她…她真的执意王川。你就告诉她,我会上门亲自诚恳的道歉,说是我的恶作剧,说那条内裤是我妻子的,我会让路柔帮我作证,并且给他们钱和事儿。但如果真的不能和好…”他又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那再说吧。总有法子的。”
林玄榆惊住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就把这些话传达到就行了。”起身,准备回房安睡。
“表哥!”眼见林凉要走,林玄榆忙叫住他,“姨妈那天问你去哪还是我给你扯的谎!你明知道我喜欢她…却还让我去…”些些的委屈。
停住步子,林凉没有转身,“林玄榆,你是明知道不可能的。她是二十七不是十七,再没有多余的青春来陪你耗。还有,你明知道她是个…”停顿一声,抬眸望向窗外,“所以得找个真正能照顾她的懂吗?”
“你说那么多让她结婚的话!”林玄榆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却每个字都在说你还在乎着她。”
“是。”低着眸,最后一缕烟丝入肺。
这次他没再否认,便迈出了第一步。
他又说。但我会忘记。然后。
不在乎。
周六是个好天气,阳光很足,像根小火柴捧在手心放光着。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地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哼着歌晾着衣服的宋轻轻,挂上了最后一件裤子,便放好晾衣杆,拍拍手,摸了摸窗台上新买的仙人掌,刺得缩了手,抿嘴。
坐在桌前,掏出了自己的本子,一页是城市地名和交通路线,一页是医院的急救号码,再翻一页,是菜谱指南,在中火的字旁用红笔写了一排字“我要克服它”。再翻,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教训。
骗去宾馆,红字写上,备好防狼喷雾和辣椒水。网络诈骗说花一万就可以出国,被徐嬷识破损失了一万,警察现在都还没追回。红字写上,千万不能贪小便宜。
再翻就是日记了。
他没来。2012/04/17。他没来。2013/05/20。他没来。2016/09/21。
他来了。2019/11/22。
最后翻页,就是崭新的一面了。她握着笔,认真写下。
“学习开小超市的技巧。2020/1/11”
落笔完,还未深思,两声敲门声,她忙起身,“来了。”
“谁啊。”透过猫眼,疑惑地看着来人,思了会儿才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林玄榆提着零食和水果,进门放在茶几上,便缓缓坐下。
望着站立的她几眼,他有些犹豫的。“那个…听说你…”偷偷打量她的情绪,“…单身了?”
宋轻轻没说话,直盯着他。
他忙不自在地抖掉她的眼神,大声着,“老女人,你…你别胡思乱想!我才不是来自荐的。”
宋轻轻这才动身给他倒了杯水。
接过水捧着,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扯笑着。
“仙人掌长得不错啊。”
“这洗衣机新买的啊…挺好看的。”
“衣服刚晾呢…也是好不容易有个晴天。”
她只呆望着他,不吭一声。
“咳咳…”见她一直沉默,轻咳几声,他终于鼓了气说着,“那个…老女人…你...要不要试试别的?”
她困惑的眨眨眼。
“就是相亲…”说完便拉过她坐下,把李龙的照片塞在她手中,“你看看这个怎么样,我跟你说,他有车有房,工资上万,比那个什么的王川好多了。”
“不去。”不看一眼便扔下。
林玄榆皱眉,“为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
“你该不会真喜欢王川吧?”他睁大了眼,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
她默着,低着头,却让他松了心,展开眉头,“那你咋不去?反正都不爱,嫁个条件好的不行?”
想了想,又把林凉的话说了出来,“其实吧,相亲名义上感觉玷污了感情,但你爱一个人,不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相亲只是给了条捷径,你去看看,说不定合眼缘就爱上了呢。”又轻咳两声,“反正如果你要找结婚人选,不是旧恩客就是去网恋,最后还不是得相亲…”
1...2930313233...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