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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第十二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二分音
她看到埃利森时,显然也愣了一下,水雾散去了大半,眼睛眨巴眨巴的。
格尔纳并不觉得奇怪。埃利森曾经在永恒之塔担任宗教哲学方面的导师,夏洛缇就算不是他的学生也一定跟他见过许多次面。
埃利森垂下眼,视线将夏洛缇整个覆盖,有如审视。但他很快又住了,蓝色的眼睛不起波澜。
他朝夏洛缇伸出手:“艾伯特小姐。”
夏洛缇一动不动,低头专心致志地捏着衣角的透明纽扣转来转去。
格尔纳的手掌按上她的后脑:“对客人要有礼貌。”
夏洛缇才伸出手。
宽大的袖子将手遮得只露出一点指尖,白皙透明,有如残存在松枝下的雪箔,轻轻握一握似乎就会化作温柔新鲜的春水。
埃利森握住她,温和干燥的指尖正抵着掌心,稍一用力,便深扎进去。
夏洛缇抽回手,对格尔纳说:“我饿了。”
格尔纳问埃利森:“要留下来用餐吗?”
埃利森将手进衣袍,面容一丝不苟地绷着:“谢谢,我……”
夏洛缇面无表情截断他的话:“只有两人份的。”
他点了点头,视线掠过格尔纳的脸:“我们改日再谈。”
临走前,他眼底蓝色的光有点飘忽。
门一关上,夏洛缇就蹦蹦跳跳跑去了餐厅。
格尔纳问她:“埃利森曾经应该是你的导师,可你们看上去关系不太好。”
夏洛缇头也不回:“他的课我每节都旷。”
“……”
“唉哥,你被家访过吗?”夏洛缇有点沮丧地说,“经常旷课的坏学生遇上来家访的老师通常都会很尴尬。”
“为什么要旷课?”
沉默良久。
“因为无聊,”她咬着面包,声音含含糊糊,像是自言自语,“课无聊,人也无聊。”
——
留言就是动力唉。以及三出场了(不对。





【西幻】第十二夜(H) 骑士札记·旧情人
早餐期间,格尔纳向夏洛缇解释了要出征的事。
他要出征,意味着夏洛缇也要跟着去。
她瘫在桌面上,金发与装饰在桌角的璎珞缠在一起,牛奶洒出一点沾湿衣领。嘴里还咬着面包,两颊被塞得圆鼓鼓,眼中却透出郁郁寡欢的神色。
格尔纳摸了摸她的金发,笑声温和低沉:“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挺想上战场历练一下吗?”
夏洛缇闷闷不乐:“你前几天才答应我跟我去杂货巷逛逛的。”
“回来补给你。”
夏洛缇沉默良久,突然抓起他的手,抬起头。
微熹的晨光中,她极为认真地盯着他,眸子闪闪发亮,容纳着不同寻常的专注力。
“哥,你知道永恒之塔里那些学生都怎么称呼你的吗?”
“什么?”
“直男骑士。”
“……”
再怎么不情愿事实也无法改变,下午格尔纳拾了房子,安置好小灵们,带着她前往骑士团驻地。
圣殿骑士团的驻扎地位于王都西南部,紧邻着旧时期留下来的斗兽场,呈团状包围在王都南部最大的通道周围,与新教堂相距不远。
一路上踩着洒在石阶上的黄昏余晖,脚尖时不时会碾碎一点早已凝成硬块的晶莹白雪。冬季的严寒似乎冰封了人们出门溜达的心情,街上少有路人,街灯上残存的带在风与夕阳中微微展翅,还留有一点冬至祭的热闹绚丽。
夏洛缇将脸埋在围巾里,蹦蹦跳跳地跟在格尔纳身后,直到格尔纳转头将她冻得发红的手握在掌中,她才上前一步,与他并肩。
快到驻扎地时,夏洛缇突然发现格尔纳牵着她拐上了另一条路。
“不是要去驻地吗?”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格尔纳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体温毫无保留地渡给她:“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着她走进一条小巷。巷子狭窄,只容得下两人并行,地砖上糊着肮脏的雪水和灰泥,巷子顶上挂着棕榈叶般的带。
夏洛缇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她拉了拉围巾,合上眼,小时候的事在眼皮底飘过。
小时候的格尔纳还带着年轻男孩的调皮顽劣,常常背着大人偷偷带她出去玩。于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在你追我赶中跑遍无数个相似的小巷。夏洛缇至今还记得巷口蜷缩休憩的猫和飘着灰尘的方形阳光。
夏洛缇抬起头,看见格尔纳轮廓深刻的下颔以及在黑暗中犹为沉稳的绿眸。
“到了。”略沉的声音打破她的遐想。
耳边隐隐传来嘈杂声。
她眨了眨眼,发现巷子的尽头是一条狭窄的杂货街,一家一家店铺鳞次栉比,商品摆出橱窗,拥挤在一起,让人看不过眼。
“以前来过这儿。”格尔纳解释。
夏洛缇记得。小时候他们喜欢光顾一家糖果店,还经常因为糖的口味争执不休。
过去那些琐碎的日常小事经过时间的窖藏,再回味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我以为这个地方早都拆了。”
“偶尔发现的。”
格尔纳带着她过商品的海洋,在一家花店前停下,买了一株单色葵。这花只在维斯特里奥冰原上生长,纯白的花瓣温柔地舒展,有如冬季纷落而下的第一场雪……
“等等,”夏洛缇发现有点不对劲,“你不会想把这花别我头上吧?”
格尔纳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
这种钢铁般笔直不屈的审美真的没救了。
夏洛缇心情复杂地任由格尔纳把花挂在她耳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雾在相对的嘴唇间氤开。
“再买一朵。”
“为什么?”
“我要给你也把花戴上。”不能我一个人丢脸。
“……”
闹了半天格尔纳当然没同意夏洛缇的要求,她又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挂坠强行给他挂在了脖子上。
走出巷子时,夏洛缇突然想起,格尔纳答应陪她出来逛街。
现在他兑现了。
她摸了摸耳边的花朵。
微冷,隐约残留着体温。
寒风吹过,发丝散开,毛茸茸的围巾蹭着下巴。格尔纳低头望她,眼中带着一贯温和的包容性。
这朵花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到达驻扎地时,夏洛缇刚好起来的心情又立刻变糟了。
“你怎么在这儿?”
指挥室里的男人穿着法师袍,无框镜片已经取下了,露出一双肃冷沉寂的眼,黑色碎发投下阴影,整个人沉在一种难以形容的阴郁里。
视线停在她脸上,很快又移走了,了无痕迹。
格尔纳拍了拍夏洛缇的后腰:“你面对长辈能不能有点礼貌?”
——礼貌也是要看人的。
夏洛缇在心里嘀咕着,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埃利森转过身,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了当地交代公事:“出征日期紧迫。尼可拉斯阁下,我们得尽快把线路定下来。”
他抬了抬手,一卷羊皮纸从书架飘到桌子上,摊开,是一张描绘南方地区地形的图纸。
格尔纳点了点头,脱下手套双手按在桌面上。
埃利森将旗子插在对方可能驻扎的位置上:“靠北的地方多山,前面还横着一道海峡,对方的主动性比较大。”
格尔纳移了一下旗子:“如果对方准备利用手中的主动权,我们可以等待他们的攻击加以包围。”
“女皇给我们的时间很短,没时间耗在拉锯上。”
格尔纳挪了挪旗子,低头沉思。
夏洛缇盯着埃利森,眉头皱着,手指不自觉揪紧衣角。
她跑过去,一踮脚坐上桌子,身子整个俯下,近距离直视着桌上的地图。
“夏洛缇?”
她刚脱了外衣,紧身衬衣勾勒身体纤细姣好的线条,胸前的圆润突起压着桌子,弧度诱人。
“可以这样。”夏洛缇将旗子挪到海峡中央,“分两对直接攻过去,切断后方运输线同时佯攻,包围后……”
她一只手撑起身体,一只手横在脖间,对上埃利森不起波澜的双眸。视线交错间似有火花爆出。
她咧了咧嘴角,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埃利森的眉间隐约皱起波纹。
格尔纳想了想。
这个方案听起来不错,但风险极大,成功率不容乐观。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尼克拉斯阁下,女皇陛下想想跟您谈谈。”
格尔纳放下旗子,走出门前叮嘱夏洛缇:“你乖乖待在这儿。”
门关上的那刻,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了下去。
只剩下她跟埃利森。
空气无声无息地绷紧,干燥,一擦即燃。
夏洛缇想坐直身子,男人的手臂已经按在了她腰肢的另一侧,随之俯下的胸膛将空间压缩得逼仄,阴郁到让人喘不过气的阴影笼罩她在周身。
像沉入无边无际的水底。
夏洛缇松开揪着衣角的手,上扬的嘴角慢慢平缓下来,一言不发。
她能感觉的法师袍上的金属饰物垂在了她额上,又冰又痒,像一片出鞘的刃。
埃利森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线条冷硬。冰面的暗蓝封死在眼底,一点破冰的迹象都没有。
他也没看她,只是很普通地捏起被她压在身下的图纸,一点点抽出,神色一丝不苟。
夏洛缇仍能感受到藏在法师袍下极富压迫力的男性胸膛,与她胸前隆起的轮廓隔了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衣服是冷的,身体是热的,心脏跳动,一下一下的,响彻宇宙。
埃利森拾好图纸,转过身,声音干燥低沉:“花很漂亮。”
夏洛缇摸了摸头上的花,冲着他的背影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我也觉得很漂亮,埃利森导师。”
——
觉得我很勤奋(?)有人来夸夸我吗?




【西幻】第十二夜(H) 骑士札记·魔法杖
傍晚的中央教堂敲起了钟,沉重悠远的钟声在塔顶反复回荡。落日一点点沉入洁白的云层与晶莹透亮的雪山里,余晖在玻璃穹顶上流淌时,整个教堂,从肃穆的圣像到齐整的大理砖都沉在了泛着金波的无边湖底。
格尔纳在圣像前跪下,手中拿着骑士的装束,鲜红的披风拖拽在地上。
圣殿骑士团默认在出征前必须来到中央大教堂进行祈祷。
笔直不弯的脊梁上镀了一层金晖,格尔纳闭上眼,颔首沉思。
他现在仍是最年轻的圣殿骑士,一年前他在中央教堂接受勋赏,大祭司的权杖划过他左右肩上熠熠生辉的金属护甲。当他抬起眼时,圣像沐浴在柔光当中,露出慈爱包容的微笑,似乎正对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骑士予以慷慨的称赞。
传奇小说中的骑士出征前会乞求公主的祝福,归来时会凭借敌人的头颅换取公主的吻。
格尔纳需要保护的对象不是公主,而是整个教廷。
女皇刚刚召见了他,通过魔法阵与他进行了对话,所说内容不过是寻常的祝福与鼓舞,只是在谈话的特别叮嘱了要保护好夏洛缇。
夏洛缇是艾伯特家族唯一的后裔,女皇似乎一直对她心存愧疚。从永恒之塔毕业后,夏洛缇本可以获得一个宫廷法师的名号进入皇宫享受最优渥的生活,不过这姑娘却死缠烂打非要当骑士。格尔纳本不同意,可一切拒绝之词都在她水润又坚定的眼神中土崩瓦解。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夏洛缇很聪明,也很勤奋,仅仅一年时间,她这个半路出家的骑士已经拥有了可观的战斗力。
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
格尔纳撑着长剑站起,身着蓝白长袍的圣殿法师从他身后缓步走来。周身的气息如高山峰顶永不融化的冰雪一般肃冷,鼻梁上架着镜片,镜面反光,遮住双眼。
埃利森牵开嘴角,笑了一下,问他:“祈祷完了?”
他不常笑,也不适合笑,狭长的眉眼缺乏亲和力。
格尔纳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平常这个时候夏洛缇已经叫喊着要吃晚饭了……我先带她去解决晚餐问题,一起来吗?”
“不用了。”
“对了,”格尔纳一边放回佩剑一边说到,“夏洛缇这孩子不太听话,在学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埃利森沉默片刻,眼睛藏在镜片的阴影里,语气稍微放缓,较之前显得温和:“她是不太乖,在永恒之塔待了三年几乎违反了每一条规定。”
他隐约笑了一下,声音很沉:“大多导师都会原谅她,她很擅长表现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这话带着微妙的亲昵感。
格尔纳的眉头动了动,目光在埃利森的侧脸上转了一圈。
他将骑士正装搭在臂弯里:“我该走了,改天见。”
太阳西沉,冬夜的酷寒随之袭来。指挥室里的烛灯自动点燃,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夏洛缇独自坐在沾满寒意的桌子上,冷得缩起手脚。
埃利森没跟她说几句就走了,他一向话不多,讲课时的语言也简单凝炼到极致。
夏洛缇摊开羊皮图纸,烛光一点点拉长,与灰褐的纸面相拥亲吻,留下暗沉滚烫的大片吻痕。她努力睁大双眼将图纸的内容印刻在脑子里,同时分析着地形,可是总有些迷蒙遥远的记忆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扰乱思绪。
“怎么又被罚站了?”
身着法师袍的男人放下书本,修长的手指搭在暗色的封面上,仿佛一位捧着手抄圣经诵读的牧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她如实交代:“变形课的老师要求我们把茶杯变成鸽子,但我把它变成蛇了。”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温和干燥。宽大的衣袍像鸽子翅膀,轻柔地蹭过她的脸颊。
他低沉的笑意中略带无奈:“我送你魔法杖不是让你在课上捣乱的。”
她不服气地反驳:“变蛇比变鸽子难多了!”
男人回手时,她抓住他的袖子。
“能教我更难的吗?我想学更多。”
她经常这么跟他提要求。
他也总是会答应。
男人取下镜片,俯下身,阴影拢住她,双眼在逆折的光线里微微泛着蓝意:“做好准备,夏洛缇。”
“夏洛缇。”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声音在一瞬间重合,让她有种置身梦境的迷乱感。
夏洛缇扭头看见了格尔纳的脸。
他笑了笑,眉眼清朗:“走,带你吃饭去。”
夏洛缇从桌子上跳下来,不满地说:“你知道让我等了多久?”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夜晚的街道静悄悄的,街灯亮在空中,像一团团漂浮的火焰。
他们边走边寻觅着餐厅。
视线遥远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建筑,塔型结构,塔顶一直送入云霄,高得令人生畏。无数小一些的房子像围绕恒星的行星一般环在它周围,石质走道在空中交横错织,连接每一扇门。
是永恒之塔。
正是假期时间,平常如辰星一般耀眼夺目的永恒之塔如今暗淡着,透着寥寥几点光,有如一头蛰伏在黑夜里半梦半醒的兽。
“夏洛缇。”
“怀念那里吗?”
“并不。”
夏洛缇回答得很快。
但稍微靠近那里时,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是她待了三年的地方,是存储她人生第二阶段的地方。
夏洛缇在柔和的街灯光里闭上眼,记忆的池子里掷进去了一颗石子,于是泥沙腾起,扰乱思绪。
身着法师袍的男人坐在尖拱窗边,阅读着古代大魔法师的手稿,古典法师总是怀着绮丽的浪漫主义,他们用缥缈的羽毛、朦胧的远星和闪闪发亮的宝石来阐述他们对于魔法的理解。她听他念过几次,优美得宛如一副花瓣拼成的画。
——行走人世,直达天堂。
——光总会照进不接受它的黑暗。
那时正是黄昏,落日余晖洒进永恒之塔,光影暧昧。男人的侧脸映着闪烁在遥远地平线的上的光芒,轮廓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的黑发略长,不像现在这样修剪成利落的短发。在他低头读书时,发丝会略微垂下,与镜片下的细链融在一起。他就像一位温和动人的学者,掌握真理,解读神谕,阅尽世间一切奥秘。
很久之后,余晖隐没在雪山里。男人才放下书本,从地毯上捡起断成两截的魔法杖。
“不想当法师了?”
他问她,镜片之后的目光深似海洋。
夏洛缇点头。
“我教给你的咒语,从此以后不会再用了?”
男人将断开的魔法杖重新拼好。
夏洛缇点头。
“不需要它了?”
他施咒,魔法杖被瀑布般的咒语包围。咒语消失后,法杖上的裂痕消退,像他第一次送给她时那样完好无损。
夏洛缇点头。
男人把法杖入自己掌中。
“厌倦这里了?”
夏洛缇沉默,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她开口:“是的。”
唔,下午稍微看了一下,还是有一些无聊的话想bb(可以忽视)
这个故事开始以来都挺凉的样子,最近连更了几天留言什么的也一直有在求,不过愿意给这个三流冷文留言的人还是越来越少,是这个故事无聊到不值得留言还是……?如果你们觉得真的不太ok我可以停下来、或者修改,总这样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 )…




【西幻】第十二夜(H) 骑士札记·调情曲
出征的事很快提上日程。
当天,参与此次战役的主干成员在面谈室进行最后一次商议。这些骑士团的大佬坐在圆桌边,样式各异的长剑泛着冰雪般的光,身上嶙峋的盔甲被清晨的光打磨至锃亮,一举一动都透着在战争千锤百炼出的果断刚毅。
圆桌上摆着羊皮图纸,图纸上方浮现出半透明的立体映像,全方位勾勒出维斯特里奥南境与莫洛温交接的区域地形。
这次的主帅是格尔纳,所以整个军队布置都是他在安排,其他人偶尔附议一句。
夏洛缇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这里是她的专座,她出于个人喜好甚至还带了些软绵绵的抱枕过来。骑士团的诸位基本都认识她,对她这种称得上放肆的行为早都见怪不怪了。
半透明的投影在格尔纳戴着纯白手套的五指下缓慢移动,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勾勒出南境寂静流淌的河流以及冰雪覆盖的连绵山脉,他的声音低沉冷静,激不起尘埃。
夏洛缇百无聊赖地揪着小棕熊抱枕上的绒毛,偶尔与站在一旁的侍卫长利昂低声交谈几句。
利昂比她大一些,跟她比较熟。
她突然注意到圆桌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有着极为罕见的灰发灰眼,面容英俊。
她问利昂:“那是谁?”记住
侍卫长回答:“安赫尔公主从南方带回来的小白脸,听说对莫洛温比较熟悉。”
灰发男人突然转过头,嘴角微微上弯,冲他们露出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
“怎么办他好像听见了???”
“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说的。”
商谈结束,接下来要进行的是阅兵。
格尔纳第一个起身走出去。夏洛缇立刻扔了抱枕,从两个高大的骑士中间挤过去,紧跟在他身后。
格尔纳站在晨光中检阅士兵,目光沉静,不起波澜,身上的骑士正装挺括又肃穆。
夏洛缇心底痒痒的。
他就像一片纯白无暇的雪域,晶莹耀眼。
真想在这儿推了他。
意淫归意淫,之后紧张的行程让夏洛缇找不到趁虚而入的机会。阅兵结束后,空间传送门打开,将他们送往南境的边塞。
到达目的地后,格尔纳必须安顿士兵,夏洛缇只得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无聊地趴在窗边,凝望着窗外。这个房间位于堡垒顶层,一抬头就能看到南境夹杂冰雪的无边荒野以及雄伟绵长的漆黑长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才隐隐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格尔纳。
他站在房间的阴影里,挺括的衣服上一丝褶皱也无,修长的食指敲击着纯银剑柄,眉间叠着皱纹,脸色算不上好。
“哥哥,”夏洛缇微笑着望他,声音柔和。
年轻的骑士皱着眉,提起她的行李箱:“夏洛缇,你看看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行李箱打开,里面充满了玻璃塑封的餐点和餐具、睡衣睡裙,最上方放着他送她的那支单色葵。
“你是来度假的吗?”
他放下行李箱,走近她,手掌撑在窗台上,手臂环在身侧,高大的身体将缩在窗边的她彻底笼罩。
夏洛缇的呼吸微微一滞,胸脯起伏,隐约蹭上经护甲包被的坚实胸膛。
“听着,”格尔纳望着她,眼睛里的碧海浸透冬季的寒冷,凝成无边的浮冰,“这不是在家里,没有人容忍你胡闹。”
专注的眼神让夏洛缇心底开始发燥发痒。她舔了舔嘴唇,用舌尖的温热带去寒气染在唇上的凉意,又抿了下,让双唇像阳光中初展的花瓣一般润泽鲜艳,随时都可以承受一个循序渐进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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