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被抓进笼
刚聚集起的集中力徒然消散。
祝义竖起耳朵,明明心知她不该听闻皇帝糗事,可挡不住浓浓的好奇心,“真的?”
“那时她还太小,还没懂事呢。她母妃当时也还受宠,她自然娇生惯养脾气不小。御花园的一隅正翻土重修又逢下雨,小小的人儿不让宫女抱着非要自己跑跑,一脚踏进泥巴里抽也抽不出,耍着脾气还不忘张着嘴大哭,甚是不讲道理。”
“后来自从江氏进宫她再没如此娇纵过。呵……本御看不透,昔日折磨她的嫡母竟成了她的心上人,杳玉这孩子……”
祝义捏捏自己的手指,斟酌说道:“如今也就您敢议论陛下同皇后。”梅怡晴又是一阵笑,不知到底是嘲讽还是欣然,“她这皇后做的,还真是‘稳’啊。”
“杳玉恐怕至今都不知本御帮过她。”她语气飘忽起来似在自言自语,“谁能入谁的眼还真是全凭天意缘分,梅杳玉是我喜爱的妹妹,哪怕生前我半点不敢表露对她的喜爱,可我当时就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她生前看到那被梅九霄假意宠爱的菱妃,见到她隆起的小腹,脑中只一个念头:这孩儿是她血脉手足,千万要平平安安的。
祝义听闻后久久不语,一句话在心头舌尖转了又转,最后憋红了眼眶也没忍心说出口。
你让她好好活下去,如今她坐上龙椅有了妻儿。那么你呢?风华正盛时,你却被掩入黄土。
轻易便被掀起的情绪如风卷黄沙扑面而来,祝义猝不及防被心尖抽疼惹得鼻腔一酸发出一声长长的抽噎。她正沉浸在对梅怡晴的心疼当中,并未发觉大殿之上因百官为难具都禁声不语,正是落针可闻之际。
反应过来时她眼前一晕,一排排的乌纱帽此刻具都面冲她,并且它们的主人缓缓向两侧退去将她自己凸显在大殿之中。大殿至尊之位上的女帝神色不明,正定定的看着她。
梅杳玉说道:“既然这位卿家如此可怜心疼马嘉言的遭遇,那就你来调查此事。心有怜悯才能尽力而为啊。”
祝义连忙跪地叩头,她根本不知道方才仪到何事,那马嘉言是谁?她的心疼怜悯倒是不错,不过那是给梅怡晴的!
祝义的上司以为她初来乍到胆子小,为她说话:“陛下,小小编修哪有能力查案呢?”梅杳玉盯着祝义一个慌神,好似从她背上看到一阵光,那光……令她心头暖暖的。
就在女帝默语之时,一人从旁站至大殿中央,她身着绯红官袍玉带勾勒出腰身,瘦而不弱。“陛下,臣以为新晋官员更需历练,若是安然守值岂非养了一群废人?”
有人说道:“小申大人此言在理,可何必言辞如此犀利?”无人搭他的话。
梅杳玉对申尔阳颔首,“甚好,你带着她去办罢。有何疏漏你多教导。”
申尔阳跪地,“微臣遵旨。”
众臣子见怪不怪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女帝对待老臣虽也尊重但多是抚慰之意,而今用得趁手的这申尔阳便是其一。
散朝后祝义不必去上值要直接去拜见申尔阳,她心乱成一锅粥,因为走神根本没听到底是何案件,所说的马什么到底是谁也不知晓。
再说多年前袁家商队旧案她没能查出,反而惊动了应当与之有关联的申尔阳。她不知露了多少马脚,也不知那申尔阳会不会对付他,一盘乱棋。
背上的风刮走复又回来,梅怡晴对她说:“方才就见罗围心不在焉,本御听听闲话,她儿子罗秉然大病了,眼下正在家卧床。”她语气轻佻,炫耀意味十足。
可祝义此刻高兴不起来,欲哭无泪。
“解决一桩事,又来一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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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什么?什么冬梅?马什么梅?
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三十六章
申尔阳在宫门外辞别同僚提着衣摆上了软轿,她一个眼神都没匀给祝义分明不愿等她,更不愿带她一起走。
祝义不想将这在朝堂走神的错事埋怨在梅怡晴的头上,本来就是分离前不舍的几句密语,她真不想亲王自责。况且这事又加个申尔阳,祝义下意识的不愿和梅怡晴多提。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害你劳累实在不该,若想要补偿的话,记得时常来见我。”言罢,她被柔柔清风包裹,风丝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酒气。
梅怡晴离去前倏而问道:“那林少泉去哪了。”
一句话似随口发问,祝义停下脚步扬起头叹口气,她没想通索性直接发问,“王驾如何得知一面之缘的道士名唤为何。”
是特意打听的吗?还是他们早就认识?
梅怡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别掺和进他的事,皇帝或许会杀了他,本御不希望牵连到你。”
任官之前林少泉曾同她商量过,所谓被老头托梦言说陛下将有灾祸,那灾祸是女帝前世的因果,听说还关联着当今皇后。
林少泉神色匆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只说等他回来要拜托祝义引荐他面圣。
背上轻不可计的重量消失,祝义肩膀一松举头往天。相谈甚欢的同僚路过她时轻撞了她一下,丝滑的一绺青丝滑落出帽,顺着风轻抚她的面容。
她不会质疑梅怡晴对她的关心,可也不会对林少泉阴谋论。一个是不该存于人世的鬼魂,一个是闲云野鹤的道士;而真正该走这条路的人是她自己。
一姿态亲和的内侍快步跑出宫门,拱手叫住她:“祝大人。”一声呼唤后,祝义对他颔首态度恭敬。
他平和的眉目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又压制下去,原因是祝义身着官袍乌纱可青丝拂面多有不雅。他语气没变:“祝大人请留步,皇后娘娘请大人品茗。”
祝义对着中宫方向一跪,“微臣谢恩。”
那内侍年岁不小,面容上的每一条皱纹都代表着他在这皇宫城内熬到现在的功勋。祝义听闻先帝身旁有一大太监,当时他有勋有爵可称臣子,后来先帝驾崩这大太监转而去伺候皇后娘娘。听人传言此人极会审时度势,摒弃昔日荣光在皇后面前称奴称婢,如今又成了红人。
祝义对了对年岁又看清这人衣裳上的蟒纹,试探问道:“您可是石翰公公?”
“大人抬举,正是老奴。”石翰不卑不亢温和的表情无懈可击,他伸臂引路,“娘娘等候不敢耽搁,大人请。”
由石翰引着一路通畅的到了月华宫,宫门外石翰指了指她垂下的发丝,“大人——”
“哦!”祝义整理好对石翰感激笑道:“多谢公公提醒。”
宫中已有一人在皇后左右躬身说着话,这人祝义也认识曾经刚进京都住的那家客栈这人因赶考也住那,同是坤泽名叫贺依霖。
皇后见祝义到了对贺依霖吩咐说:“此事本宫已知晓,你先退下。”后者跪安,路过祝义时颔首示意,仿佛她们之间熟得很。
贺依霖的态度好似……好似对她亲切?为什么?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道:“免礼平身。”
祝义当然知晓她官低人微怎么都轮不到皇后请品茗,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着听吩咐,果然皇后也不拖沓直奔主题。
“你一定纳闷办案不找府衙大理寺反而让你们两个去,对不对?”皇后见她没轻易回话只是笑笑,继而说道:“你可能还不知晓,那申尔阳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整顿西北安抚栒州她没少为陛下出谋划策。这次一件说大不大的案子她竟然让申尔阳去,杀鸡焉用牛刀啊。”
祝义答道:“微臣无甚经验,恐陛下担忧微臣办不好,特让小申大人教导。”
皇后丢了手帕摔在桌上,“这正是让本宫不悦之处,既选了你何必再选申尔阳,这不明摆着要她处处压你一头?怕是有过你担着,有功姓申的收着。”
祝义本就聪慧,这些话听到耳里顿时通透。这皇后在考前召集了坤泽考生一通训话,后又明着暗着的让这些新晋坤泽官员往上争。
皇后,她,说轻了是参政,说重了,她这是争权啊!
怪不得,怪不得那贺依霖看她一脸的亲切,原来在贺依霖眼里她出现在月华宫就将她也当做是皇后的人。
祝义不论心中如何想面上依旧无甚波澜,“微臣愚钝,请娘娘指点。”
宫女雀杉此时捧着什么走进来,皇后的目光被吸引去,再说话透着敷衍:“无甚指点,就是提醒你,不指着你立功可别让那顶乌纱还没戴热乎就被申尔阳给坑掉了。”
皇后伸手去拨了拨雀杉托着的金盘,她神情认真语气也变了,“这不行,最近杳玉有些上火了总吵着牙疼,这些太硬了再去重新做来。”
雀杉见皇后这副模样笑着曲膝口中称是。
皇后没必要在月华宫中对她作假,因此这份深情无比真实。祝义又推翻之前皇后要夺权的想法,最终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
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恐怕在床头塌尾的闲聊情趣中随口几句,像是攀比谁养的宠儿更漂亮一般,然后他们底下做臣子的就要拼了命的争夺努力。嗯,应该是这样。
也许是灯下黑,这帝后还没看透她们乐子般的“争斗”竟是党争的雏形。祝义暗下决定等她身份再提提有点头脸之后,一定要进言相劝。
唉,还真是龙王一口水人间雨半年啊。
皇后要全心身的为陛下选软糯的糕点,那架势恨不得亲自去下厨,祝义看的明白便寻个机会跪安而去。
申尔阳刚出宫门就听耳旁有人对她说话。
“没抓到。这是我第二次帮你了,虽没成事可也尽力,请毁了符纸。”
申尔阳冷目环顾没有半个人影,可她也心知到底是谁在她耳旁私语。她状似无常般和同僚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生怕被人发觉。
一上软轿面前的帘子上好似有热浪波动,这天气哪有什么热浪,是一个人形身体与周身背景同色,竟“隐身”起来。
申尔阳神色不悦咬着银牙沉声道:“不是说好了不许白日里找来吗?”皇宫城气势威严,鬼怪妖魔轻易进不得,许是这妖急切竟在宫门外等她。
她用了数张符纸请诸位修灵帮她去捉雷生,可具是空手而归,这些修灵一位只可用一次,因为事败才多补偿申尔阳一次。眼前这位去捉两次皆未成事。
这本是交易,修灵们脾性各异不愿合作去办同一件事,申尔阳也没办法,导致她现在用光了大半符纸。
她又寻出一张,按照辟刍教给她的咒语低声念起来,随后符纸无火自焚化为灰烬。
“大人,咱到家了。”
申尔阳阴沉着脸让她姣好的容貌上如若凝了一层冷霜,她坐着不动,薄唇开合吩咐一句:“别停,转去我老师府邸。”
那秦襄醒来后对她千求万求,申尔阳冷眸中泛起一抹慑人的笑意。若东窗事发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秦襄。
申尔阳其实对她老师所提过的陈年旧案不知道多少,只知晓老师提醒过她,而今知道实情的在世之人只有那雷生。虽雷生成妖,但他本来的身份是实实在在的秦仍养子,万一他成了证人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此次拜见尊师可要选什么礼?”
申尔阳挑起个嘲讽的笑意,“去店里把之前定制的手杖取了罢。”
笑意依旧挂在唇边可双眼愈渐阴狠。
这老头,哪怕命数快尽了还在给她找麻烦。
您,还是快些入土才能让我舒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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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37.你这味儿没惹得乡下的野狗发了情?
当祝义出现在太尉府时四周的非议声不绝于耳,太尉两朝人臣虽新帝架空他的权利但面上对他还有几分尊重,这太尉府往来不少大小官员。
官职低的也都是人精见到祝义以礼而拜,管他心中作何感想,脸上倒是随和。
而有一些官职不小的对她的议论声可不算小,把她大大小小的传闻添油加醋的拿来嘲讽,说她一路走来大多靠着那副荒淫身躯。那倾城容貌落在他们嘴里变成了狐媚皮囊,天生的娼妓。
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是子虚乌有,新帝贤德有谁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被美色所迷惑呢?可祝义想通了这是为什么,这也是梅怡晴默默教给她的。
一群乾元和男子中凸显出的一位出身、家室皆不如自己的人,为了平衡内心必须要蔑视她的能力。“荒淫”之名被他们牢牢抓紧手中,用来时时刻刻安慰自己。
这样总好过他们抓不到把柄反而来费尽心机害她的好。
祝义笑的极美被整理好的发丝此刻又被风挑落几绺,她一笑眼如弯月白日也可落下星辰,“见过李大人。”
那李大人脸色变了又变,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吞下正和别人的“窃窃私语”轻咳两声,颔首回道:“祝大人多礼。”
祝义没再耽搁,转步就去拜见太尉而后还要等候申尔阳。
那李大人瞥了几眼她的背影想气气不出,想看又落不下脸,“这……这当真一副,一副狐媚姿态。”声越说越低俨然没了方才的坚定。
祝义拜见了太尉,申见修正和官僚寒暄她识趣的不去插嘴在一旁煮茶斟酒。申见修突然将目光投在祝义身上,半是玩笑的问道:“祝大人可定了亲?”
“还不曾。”祝义端着得体的笑,又为申见修空了的酒杯填满。
“啊……”申见修拍了拍膝盖,又言:“尔阳之妻常年缠绵于病榻,她又忙,家里实在没个知心的人。”
祝义眨眨眼笑容未变,她收回斟酒的手端正的坐好。一旁的官僚搭茬道:“哎,听说相国家的公子欲纳祝大人为妾……”他还未说完申见修笑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罗公子年轻却体弱,怕是难再给祝大人一个安稳。”
申见修端起酒盅放于唇下,欲饮时停顿倏而说道:“尔阳体健。”这声音不大,既没有嘲讽罗秉然的嫌疑又强调了他的意思。
祝义也得随他压低了声回话,“是,小申大人有福,反而……”是我没福气。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申尔阳突然推开门进来,见过众人,而后未说多余的话便催祝义赶快随她而去。
申尔阳举止有礼,可就是太挑不出错了更让人觉得她和生父之间的冷情。怪不得陛下舍弃老的却敢重用小的,原来是申家面和心不和。
祝义不会傻到去问权当没看见,拱手说道:“下官已套了车安排了人手,就等大人动身。”
申尔阳眉头一蹙,不解问道:“人手?”
呃……
祝义又说道:“不是去查案?套车省了脚力。”
申尔阳顿步,她面色依旧冷漠可眼神透着不可置信,半晌她竟微微笑起来,是嘲笑。
“就在京郊,比秦家所在的那县城还近。”
祝义这下懂了申尔阳为何那副表情,可祝义根本没听具体的事,只隐约知晓案子不在京都内,她还以为有些远……不过也不冲突,这申尔阳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去哪不用车?
“呃,小申大人,下官当然知晓就在京郊,可您有软轿家仆微臣没有,总不能让微臣走着去罢。”
申尔阳比她高些徒遮挡了大半日辉,她的面容背着光,嫣红的唇微挑一下。好似在说,有何不可?
不过她没真的说出口,她继续向外走去,因在她身旁来时听到的那些非议再没入了耳,那些人反而对她面有尊重。
祝义知晓她这是借了申尔阳的光了。
“申大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祝义恍惚一瞬没太听懂,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申大人就是她爹,申见修。
这……生疏到如此地步?
祝义跟在她身后说道:“下官不敢。”
迎面走来一朝中权贵申尔阳驻足作揖,就这一停顿让垂着眼走路的祝义一时不察撞到她背后,她的鼻尖正巧擦过申尔阳的后颈。!!!
是竹,清香中淡淡草腥,初闻是君子之风,坚韧,傲骨;再嗅便嗅到藏在其中的阴气沉沉,浓雾环绕潮湿阴沉。
“小申大人,你父亲——”
“正在里面会客,您去正好赶上。”
“好好好。”
那权贵心情不错笑着进去,没注意到申尔阳身后之人。申尔阳缓缓回眸正对上祝义的目光,她不满的眯起眼,似在质问。
祝义眼尾有些妖冶的红,这是她不可控的坤泽情潮,本就将至雨露期突然嗅到乾元的信引……哪怕是她心底不喜欢的人。
“呵……”申尔阳嘲讽一声轻笑,她那副模样落在申尔阳的眼里像个笑话,她半点没被影响转身就走,出了大门她厉声说道:“随本官骑马去,路途不远别坐劳什子车耽误了。”
申尔阳最爱派头,只不过她的软轿妖气弥漫一时半会她还不敢用,坐祝义的马车她又放心不下。
申尔阳带着一队随从还有她门下属官,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踏尘而去。祝义骑术不好,马背上又颠簸,那提早就来的雨露期让她措手不及,于马背上半是舒畅半是折磨。
有一个属官名叫王青,他特意落后队伍等祝义赶上,他嬉笑着说:“坤泽身娇体软又是珍中之品,不教人好好护着守在家中,实在可惜。”
这属官品职低只领个差都算不得京官,祝义听闻他的话心里倒没多少火气,不过也由不得什么人都能指着鼻子诋毁。
马鞭在手中挽了一圈,重重的挥到那人背上,“啪”得一声打得那人险些掉下马。
“啊呀!”那人痛呼之后凶相毕露,他面目狰狞驾着马就冲过来。
祝义下颚高抬脖颈上的经络楞起,她的眼此刻正是娇弱的绯红,可气势不输,喝道:“怎么?要对本官动手?睁开你的眼好好瞧瞧本官头上这顶乌纱!”
那人忍下纵马而去。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祝义对申尔阳的不满发泄到这王青身上,就算是王青活该可这人不会善罢甘休。
但她不后悔,被申尔阳这样的人训斥怪罪她认了,狗腿子们可不行。
那队人早就到了京郊朝廷名下的庄子,而祝义行得慢天上又下起沥沥小雨,祝义未戴蓑笠虽不至于太狼狈可也湿了衣衫。
等她踏进烘着炭盆的暖房时,她身上的花果香气随着水汽愈渐醇厚。这气味引来正暖手的申尔阳的注意,她似笑非笑的抬眸瞧她最终开口说:“你就这样一路赶过来的?”
申尔阳站起来祝义对她作揖行礼,她靠近祝义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这味儿没惹得乡下的野狗发了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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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申尔阳:野狗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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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泽女官风流案(百合ABO) 38.您这乳儿都蹭小的胳膊上了
“狗?”祝义有些冷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前散落的发丝结成湿绺晃在面前,她抬手用指尖点在申尔阳的肩窝用点力气给这人推远些,满不在意的笑道:“若是大人不想我在这乡下被狗给配了丢了你的脸面,还请大人帮我寻个医开副药。”
在旁人看来祝义的举动似在欲拒还迎,一众人具都偏过头不敢打扰。
她的声音不大如在喉嗓哼唧出似的,加上一波一波袭来的情潮让她的声音软成一滩水。申尔阳仿佛半分都未受她的影响,哪怕祝义再不喜欢她此刻也恨起她的“正派”。
“嗯——”申尔阳点着头托长了声音,就在祝义以为她同意寻医的时候她竟回答说:“和狗?本官还从未见过。祝大人若是好心肠能让本官大开眼界,那本官先在此谢过。”
祝义将下唇咬得软烂一片,松开时血色恢复其上水光泽泽,她情急之下抓住申尔阳的衣袖,说道:“只不过唤个医者,大人举手之劳。”
此地祝义不熟,况且她的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到下山回去,再说,坤泽入仕第一次领了圣旨办差就因雨露期无功而返,这一旦传出去会让改政的陛下和皇后难做,也会害了其他坤泽官员。
申尔阳垂眸看着那拉着她衣袖的手,恍惚间那只手的主人是她的发妻黄慧月。黄慧月拉着她的衣袖,原本明媚如骄阳的脸蛋哭得凄惨,“求求你了尔阳,求求你成全我们罢!我配不上你们申家的,我配不上的啊……放过我……求你……”
“申尔阳,你食言了。你们申家是喂不熟的狗,养不透的狼,食人血肉果腹,不配为人。”
申尔阳大力的挥开衣袖满面怒气,眼见着祝义就要被她甩到门板,一瞬间申尔阳忽的反应过来方才都是臆想,眼前人并不是黄慧月。
她身体动的比脑子快抓着祝义的领口往回带,这才避免祝义扑向门板。
等祝义白着脸站好申尔阳松开了手,冷声道:“此地是皇亲国戚养兽打猎之所,只有军医没有会治坤泽的。”
祝义弯着腰扶着门框,纤细嫩白的手被冰冷的门板凉得没了血色,她抬着眼眸直视申尔阳,她想寻医本就是天经地义。
她声音沉下去带着坚定,“那就派人去村庄里找,下官奉圣旨而来万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申尔阳闭上眼眉心皱成川字,鼻梁上的筋肉凸跳了两下,手指扣在一起指甲将旁的手指上的肌肤都戳破了。
她脑中浮现出从前的画面,申府张灯结彩红绸满天,申母命人给申尔阳穿上婚袍,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她的母亲:“申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吗?比一个女子一生幸福都重要吗?”
申母瞪着眼睛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谬论,“那是当然啦,她黄家闺女嫁到我们家那是她几辈子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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