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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这种时候太后还哪里敢再提起她看上了曲清言,想要配给五公主做驸马,只能说着。
“还不是这事一波接一波的太过热闹,母后在这后宫中都能听到。母后就是好奇,这十七岁的少年是不是真有大才担得起这样的名头。”
景帝伺候着她起身,母子二人在殿内缓缓的的走动着。
“朕廷对后钦定的状元,才学自是不差的。”
只是不差,离极好还有不小的差距。
太后摸到了景帝的想法,再是不去提及曲清言这人。
只他这里歇了将其配给五公主的心思,聂皇后那里却是没有,她自回了坤宁宫心头惦记的就一直是成亲二字。
太子和豫王年岁都已是不小,今年就该为他们二人定下人选再由礼部去合算日子,张罗婚礼。
太子成婚的对象,按例应是家世不显的平民女子,只她自己就是小门小户出身,在这后宫中想为儿子送去些助力都做不到,她又哪里舍得让朱瑾钰也娶一个平民女子做太子妃。
可景帝的想法又哪里是他能左右的。
太子的婚事她要操心,豫王虽然年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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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就藩,可朱瑾睿同样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也不能不管。
已是有两个儿子要管,按说要操不完的心,可皇后偏心头还是不愿放过曲清言。
曲家一而再的撞到她的手上,她总要想个法子去整治一番才是。
太后那里的五公主景帝定是不会为她去破例,她倒是可以让人在聂家寻上一人塞到曲家。
她身为皇后赐婚给当科状元,成就一番雅事就是景帝那里也说不得什么。
余有台离京时,曲清言还不是为人称道的文三元,曲清言同曲清闻原想去送行的,被余有台回信拒绝。
待文三元一事沸沸扬扬的传开,曲清言反倒是到了余有台的书信,只书信上无非是劝她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平常心……曲清言反复念着这三个字,突然失笑。
都已是阴差阳错间变做现在这般,又是状元又是连中三元,她若是失了平常心岂不是离投江也快了?
她摇头笑着,再不去理会头顶的封号。
四月初十,她同曲清闻要一道去翰林院报道,在此之前他要到午门外接受御赐的六品朝冠、簪花,以及朝服、补子、带靴。
再由她去代所有进士上谢恩表,只这个谢恩表应请前科状元代作。
曲清言还未待赶往翰林院去寻前科状元,就自曲文海那里到对方重病已是两月未能当差的消息。
可这谢恩表哪里能省去,寻到再前一科的状元送了润笔之资这才将谢恩表做好,亲自入宫谢恩。
一番忙碌下来,她那稍稍喜欢轻省,不愿多同人打交道的毛病彻底被治愈了。
待到了她同曲清闻一道进了翰林院,这一科科举引发的种种似是都随着京中新的传闻被压了下来。
升任礼部尚书的曲文海每日里早出晚归,礼部的一应事务他都需要熟悉和上手,偏礼部之事涉及礼法向来繁琐,只记那些条条款款让他头发又花白了不少。
曲家似是真的在京城中站稳了脚跟,只不论是曲文海还是曲伯书、曲清言等人,大家行事都越发低调起来。
升任正二品京官又是位列内阁,赵堂子胡同的曲府规制已是配不上曲文海的身份。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不算绝辣,对何平丘的处置上却让人背脊发寒,全族上下流配辽东,永世为奴。
曾经正二品的内阁大臣转眼就苍凉流放,所有人心道天子无情时也都明白这是他犯了景帝的忌讳。
景帝的忌讳能是何事?一干人只看破不说破,全都越发的谨慎。
曲文海家中人丁不算兴旺,现今的曲府已是够用,但景帝不知是何做想,散了早朝将他传至武英殿,当这一众阁臣的面,将曾经的何府赐给了他。
那座宅院在曲文海手中就如同烫手的山芋,他丢不得还要感恩的叩谢。
景帝御赐,责成礼部全权负责,又命工部对院子进行翻新重建。
这皇恩浩荡得只让曲文海几乎站立不稳,他作为礼部尚书又哪里敢交由旁人去办,只得亲自督促着。
又每日陪着笑,凑在工部尚书周泽廷身边,只求不要大操大办,让他们能赶紧住进去就是。
景帝的行事风格向来难以寻到痕迹,曲文海都是每日战战兢兢的候着,更不要说没见过景帝几面的兄弟二人。
翰林院的差事并不忙,每日按时上差到了时辰按时下差,生活规律的让她忍不住生出几许恍惚。
要不是一众同僚下了差经常会凑在一处去饮酒,她都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
“四弟,祖父刚差人来交代,命咱们二人下了差去新宅子看一下情况。”
何平丘在京中经营多年,就是入阁也有数年,何府就在灯市口大街上,规模气度丝毫不亚于顾府和周府。
何府维护的极好,按说丝毫不需翻新,但皇恩浩荡扫到他们身上就只能生生的受着。
兄弟二人明白曲文海未细细交代之意,曲清言微微点头就各自继续去忙手上的宗卷。
待到下了差,兄弟二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灯市口大街上的新宅院,何府左邻顾府右临张乾远的府上,按说位置极佳。
只现在,一路提拔曲文海入阁的钱疏本都未能得到如此殊荣,细细想去就格外值得玩味。
高宅大院,两间三架的门房,桐油重新刷过的大门黑亮黑亮,入门就是一块白石玉雕琢而成的影壁,其上是连年有余。
绕过影壁向后沿路行至正院,五间七架的厅堂堂顶绘着藻井,四周抄手游廊上也绘着吉祥纹样。
这还是曲清言第一次到这曾经的何府,她心中带着震惊总觉这宅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大哥,按会典所定这宅子是……逾制了吧?”
曲清闻心头一颤,终于是也回过神来。
“我先命人送口信给祖父,让他今日务必过来一次。”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有旨下有对策
御赐的宅院,与其说是殊荣,不如看做是一次试探。
曲文海几乎是滴着汗将这整座宅院看过一遍。
按制……京中官员家中不得凿湖制亭,按制……官员家中不得用藻井,就是游廊上吉祥纹样也有规定。
这宅院赐下不足半月,不论是屋顶的脊兽还是房内的藻井,亦或是后院的游湖亭台都应该不是工部所做。
曲文海之前只顾着避嫌,怕跑得勤快了越发的惹得钱疏本有顾忌,就一直没来这宅院中看过,现下看完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要蠢死。
一直知道景帝已经容不下何平丘,却从没想到这也是其中一点原因。
“祖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是好,自然是要改,但凡是一丁点的逾制都不能有。
“祖父这个礼部尚书做的太突兀也太扎眼了,三位阁老同时举荐,陛下心中应是已经生疑,而其他几位阁老……。”
这些时日钱疏本待他已是再不如从前那般宽厚。
这中间的变化他倒也能理解,从上下级变做对等关系,这中间虽有他的推动,可一旦真的变做事实,他又忍不住会去怀疑和戒备。
“祖父,您现在是礼部尚书,又是阁臣,出门有无数人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入京不足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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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到了位极人臣的程度,这样的升迁速度,换做旁人是想也不敢想的。
能得到那样的殊荣,就要禁受同样的压力。
就像是曲清言在翰林院中时不时会听到旁人的非议与冷嘲热讽一般。
他们祖孙二人已是被架在此处,除了让自己从容的走下去,早已没了回头路。
曲文海倒是没想到会从曲清言耳中听到这样的安慰,他笑了笑抬手在他们二人的肩膀上拍了拍:“祖父等一下就会去周府寻周大人,陛下既然是责令工部翻新重建,那这逾制之处,他们就不能当做没看到。
“现下半个月过去,这宅院只是简单的翻新旁的丝毫未动,祖父也正好去问问周大人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这位工部尚书周泽廷出身同顾恩阳一般,也是祖上出过阁臣,在京中经营多年背后的能量不是他这种初初入京之辈可比。
他现在就如同抱着天降的胡萝卜,周围全是垂涎之辈,不知何时就会有人克制不住的上前将他同胡萝卜一口吞掉。
这周泽廷一向话少,本着谨言慎行之道,他早就想知道他对自己的看法,这倒不失为一个契机。
心动便行动,曲文海也顾不得什么章法,连夜就去了周府。
兄弟二人在宅院中又细细查了一番,只他们对会典中内容也不太过清楚,只得让生疑之处记下来,让曲清希去查。
曲文海身为礼部尚书登门,哪怕没有事先投拜帖,哪怕此时天色已暗,他就如同之前顾恩阳那般,心中不耐烦着可还是要将人迎进来。
“这么晚了,曲大人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曲文海也不兜圈子,只笑着说道:“今日府中两个小辈闲来无事去了趟灯市口正在翻建的宅子,倒是惊奇的发现那宅子里游湖楼阁一样不缺,景色美的很。”
周泽廷闻言面无异常在,只继续奇怪的看向曲文海。
“曲大人今日前来就只为告知本官此事?”
“自然不是,”周泽廷没有让他坐,他倒是极为不客气的寻了个官帽椅就坐下去,还特意喘了几口粗气。
“说来本官调入京城已是一年有余,倒是从未来周府做客,还有些不知周大人府中是否也是厅堂中凿绘藻井,院中游湖亭台一样不落呢?”
他问的愈发直接,周泽廷也便不继续装傻。
“今日倒是不巧,不若改日相邀曲大人过府一叙。”
曲文海摆了摆手,笑的憨厚:“那宅院都还要麻烦周大人帮着翻建,哪里还敢劳烦周大人,要不就这样吧,京中宅邸的定例本官知道的也不甚清楚,不若周大人就按着周府的定例帮本官改建灯市口的宅子如何?”
周泽廷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早就听说这曲文海为官没有丝毫文人的风骨,他之前还不信,现下倒是见着他这泼皮无赖一般的行径。
“曲大人,陛下只命工部配合翻建,却是未曾交代要按照我府上的规制去改,曲大人今日到访就是为了强人所难?”
“周大人这是哪里话,我今日急匆匆的到访还不是看到那游湖什么的被吓得不轻,这工部接手翻建已是有半月之久,这又是游湖又是亭阁的,你说日后这陛下追责下来,这让我怎么交代是吧?”
周泽廷既然摆明了放任不管想要坑他一把,他前来告知一番也算是好心。
不然真等宅子弄好,他直接去景帝那里告黑状,这周泽廷就至少落得个监管不利。
尤其那宅院里逾制的地方实在太多,不管之前景帝出何目的赐给他,他都不能由着周泽廷再坑他一把。
周泽廷坐在主人主座上久久不语,曲文海倒也不急,反正那宅院他只要一日不搬进去,就算没有翻建完成,那院中的一切他都可以推脱干净。
“曲大人想要如何翻建?”
这话问出口就意味着周泽廷不愿再同他纠缠下去。
曲文海倒也爽快,只丢下一句:“周大人也知道我胆子小,那些个逾制的地方一件都不敢留。”
“那院中可是有游湖!”
“我看到了,”曲文海摊手,格外无辜:“可按制京中官员家中不可挖湖。”
“好,好,”周泽廷不愿同他再多理论:“我明日会责令下属一一去查,只这般工期不能保证,曲大人还是不要心急。”
曲文海笑眯眯的点头,他当然不急,跟小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院中的游湖需要填平,湖旁的亭台需要拆去,屋顶的藻井需要涂去,就是屋顶的脊兽都要换去。
每一件都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周泽廷让下属估算了工期和用报到了户部,顾恩阳只看到填湖一项的用就直接驳了回去。
何府也算是老宅子,院中的游湖到底出自何时已是无法得知,但挖湖容易填湖难,要将湖水抽干,抽出的水一桶一桶运送到城外,再自城外运土至灯市口大街。
这曲文海是在开玩笑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成亲联姻处处难
顾恩阳想都不想的直接将预算驳回,周泽廷捏着驳回的折子直接给了曲文海。
曲文海捏着折子,几番思量还是寻了个时机直接将折子递了上去。
他也不指望景帝会给出怎样的结果,院子的翻建停了下来,所有人一切照旧。
这番波折只几个当事人知晓,旁人眼中的曲家依旧是一步登天又入了景帝的眼,曲清闻出身高又中了进士。
那些四五品官员不敢惦记这位嫡长孙,但曲清希、曲清鸿二人都是庶出,又正是议亲的年纪,之前铩羽而归的媒人们又纷纷找上门。
柳氏、陈氏身为那二人的嫡母,实在不愿应付这些媒人,不说曲清闻身为兄长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他们就越不过去。
这些媒人给说的都是些什么人家?
这是当他们曲家是破落户没见过世面,还是当她们这些嫡母就见不得庶子好?
曲清闻进了翰林院,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再不是几个弟弟可比,就是曲清言没了父亲都无法相比。
庶弟不会造成威胁自然就该添些助力,他们曲家想要在京中迅速站稳联姻已是必不可少。
可联姻也有讲究,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现在安身不稳怎么可能会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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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能带来助力的人家。
秦氏看是那些媒人每日上门热热闹闹,突然就想到了远在边城的曲昭云。
“王嬷嬷,你说昭云那丫头之前要是不那么心急,现在老太爷做了阁臣,她是不是也能嫁做正经的官家夫人?”
这种话哪里好接,那时曲昭云把名声败坏的一丝不剩,曲文海能给她寻来一个举子就已是对她仁至义尽。
那张举子这一科似是中了同进士,若是真嫁了过去,到时借着老太爷的势,出京做个知县也不是不能。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想不开。也没那个命。
秦氏这一声感叹完就眼巴巴的等着王嬷嬷回话,王嬷嬷只得张张嘴:“是六小姐没这个福分。”
“哎,我这几个女儿都跟我一样命苦。”秦氏说话间又想到了早逝的曲伯中,举着帕子又开始抹眼泪。
这样的场景每日都能得见,王嬷嬷劝慰的话张嘴就来:“夫人不是还有四少爷,四少爷虽然话不多,但在前院一直记挂着您,这不她不能过来就派老奴过来陪夫人说说闲话,夫人还是要放宽心才是。”
“是,我儿刚中了状元正是无限风光的时候,是该多出去走走让旁人仔细着看看才是。”
提起曲清言,秦氏心头那点难过便瞬间消散,想到每日里登门的那些个媒人也兴兴头头的说着。
“待府里那几个少爷订了亲也该轮到我们清言了,他可是文三元咱们大明朝独一份,他的亲事我可得仔细着些,一定要给他选个好的。”
她这话让王嬷嬷的汗都下来了,房中无人,她忙扯了扯秦氏的衣袖凑过去在秦氏耳边提醒了一句。
秦氏风韵犹存的一张脸瞬间白了下来,她怎么又把曲清言的真实身份给忘了……
“怎么办,王嬷嬷,”她惊慌的扯着王嬷嬷的衣袖再没了之前的半分欢喜:“那几个少爷定了亲之后就该轮到我们清言了,以她的出身……以她的出身……”
以曲文海现在对她的看重,婚事上又如何会委屈她。
王嬷嬷想到曲清言之前的话,忙在秦氏的手背上轻抚了几下:“夫人放心,咱们四少爷如此聪明,连状元都能考来,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我倒是忘了三老爷还在时候一直夸我儿聪明伶俐,什么事都难不倒,总能寻到办法。”
秦氏心下微微安稳,也不敢再去想什么成亲之类的事,只扯着王嬷嬷说起旁的事。
待曲清言回府听了王嬷嬷的转述,她心头微沉只说着:“你这段时间将母亲盯紧一些,府中不太平不要将她卷扯进去。”
府中不太平?
这话是从何而来?
王嬷嬷心头疑惑,只到底不敢多问,应是退了下去。
京中因着曲文海突然升迁隐隐有些杂乱,他自外部调到礼部,椅子都还未坐稳,部中事项也未能理顺,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他们府中小辈现在别说议亲,就是出门都要减少。
只这些内宅中的那些妇人又如何能懂?
时进六月,天气一日比一日燥热起来,景帝赐给曲文海的宅子再是没了半点动静,除了内宅中柳氏一群人每日眼巴巴的盼着,曲清言几人倒是巴不得这一茬景帝就彻底忘了算了。
女方请媒人登门总会带着点矜持,一次二次的没了回应后,媒人渐渐就少了起来。
赵堂子胡同渐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只到了六月,曲昭英就已是满了十六,再不议亲就要留成老姑娘。
田氏隐隐同曲文海提了一句,按说给小辈议亲这等事就应是她们这些内宅中的女人去做,但曲家在京中的根基浅人脉不够,想要寻一门靠谱有妥帖的亲事并不容易。
而不管是柳氏还是田氏都存了让曲昭英高嫁的心思。
原本是想让她嫁入侯府,结果同永宁侯夫人两相都已是谈好,结果中途出了岔子,曲昭云跑去做了妾室。
同侯府的亲事告吹后,柳氏又将视线瞄准了国公府,这都是世袭一等一的富贵,只要能嫁进去以后就定是不会吃苦。
只可惜国公府虽好,但适龄的小辈都被各府死死的盯着,曲家之前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三品官府,哪里能入了他们的眼。
田氏的念想曲文海又如何不知,他当初初入京也是存了让家中小辈同各府联姻的想法。
只现在,曲家的风头太过。他若是将曲昭英再嫁入高门大户,怕是会更容易惹来各方的顾忌。
“怕是要委屈英丫头了。”
曲文海坐在太师椅中,听田氏絮絮的说了极多后,只沉着声回了这样她一句。
她的话如同大手一般死死的掐在田氏的脖颈间,让她只脸色一变再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许久,田氏只觉得六月天里身子都隐隐发凉,才颤着声问:“你都已是礼部尚书,我们为什么还要委屈英丫头?”
曲文海解释不出,也无法解释,只叹息着交代了一句:“我会给英丫头寻一处妥帖的人家,你们……给她多备一点嫁妆。”
☆、第一百三十七章无法开解难插手
曲文海当年在开封府虽不算一方的封疆大吏,可掌管一省刑名,油水捞得格外足。
曲家在京中已经算殷实富足之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家想要将女儿嫁进来。
可田氏哪里能接受曲昭英随意寻一户人家嫁了的结果,后宅中的女人对婚嫁总有种奇异的执着,随意将曲昭英嫁出去,她哪里能有成就感?
田氏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曲文海身边:“老太爷,咱们就只有英丫头一个孙女了,你怎么能舍得委屈她?”
“二房不是还有馨丫头。”
“那怎么能一样!”田氏大喊。
曲文海已是沉了脸:“哪里不一样,都是我曲文海的孙辈。”
田氏心一沉,田永清是正儿八经的翰林出身,在他们家中最是尊卑有别,庶出就是庶出,永远不要想同嫡出相比。
所以这个家中,哪怕二房的曲昭馨是她亲生儿子的女儿,她同样不待见。
就像是当年她极为不待见曲伯中一般。
“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尽快将英丫头的亲事定下来,你们开始给她准备嫁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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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要忙朝堂上的事,回到府中一应的琐事依旧需要他来操心。
曲文海心中烦闷,再是不愿去理会田氏,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曲清言第二日晨起上差前,就自千山口中听到这个消息。
她心中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不知是悲还是无奈。
“我知道了,你们出了院子不要多说。”
千山同大安忙应了下来,曲清言看着守在一旁的王嬷嬷,只交代着:“这事不要让母亲去管,也尽量拉着她不要让她去大伯娘处,可是知道了?”
王嬷嬷一叠声的应是,只看得容嬷嬷在一旁格外眼热。
从前明明四少爷跟她才是最亲近的。
曲清言这几日在翰林院日子不算好过,年中整理宗卷,他们这些新进的翰林就需多多出力。
京城的六月天暑气已是很重,坐在西晒厢房中不动都是一身汗,更不要说要将宗卷全部取出放于空地上晾晒。
早上放出去,下午下差前还要回去,书卷的名册也要重新梳理,她已是一连忙了数日,只这工作却是连半数都没有做完。
每日又忙又累,心力交瘁间她哪里还有余力去照顾一个下人的心情。
同曲清闻一道坐着马车赶往翰林院,曲清闻最近所做的差事同她一般,兄弟二人相视苦笑。
“四弟,你觉若是让易安兄娶了英丫头,这个想法可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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