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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没有人会嫌自己家中有天分的后辈太多,曲文海这般心怀野心之人更是不会,鸡蛋本就不该放在一个篮子里,曲清言可是他的意外之喜。
“学生明白了,定不负大人所托。”
杜志恒将两篇文章全部带了回去细细研读,手中提着朱笔,如阅卷那般在句尾标着圈尖点直叉,只两份文章看下来,却是圈多点少,叉更是一个没有。
他放下文章,不由得叹息着摇了摇头。
曲清言这一晚睡的并不沉,身子下总是黏黏腻腻,让她动都不敢动,那月事带她用不习惯,总觉稍稍一动就会有血从侧缝中流出,她不停的变换姿势,昏昏沉沉间又容易忘了手上的伤,手磕在床板上就会瞬间疼出一身冷汗,然后惊醒。
待第二日她带着黑眼圈进到学堂,就见曲清闻眼底竟是也有乌青。
“四弟可是疼的睡不着?被打了手板,怕是还要两日才会消肿,四弟要习惯才是。”
这种事如何习惯,莫非她还要一直被打不成?
曲清言懒得理会曲清闻,余光扫向曲清鸿,心头想着要如何离这位三哥远一些,她可不想再被牵连。
杜志恒抱着书进门,曲清言一抬头就见着他眼底同样泛着青色,莫非前一晚这府里流行失眠?不然怎地所有人都睡不好?
☆、第十七章知底之人解后忧
四人照旧是曲清闻同曲清希坐在前方,曲清言同曲清鸿坐在后方。
曲清言摆弄着手上的伤布侧眼扫着曲清鸿,她已是想好,若是这人等一下再不小心睡过去,她就让杜志恒亲自过来叫他,她坚决不再给这二人机会。
她眼中的意味太过明显,曲清鸿斜睨着他一声冷哼,面伤挂起寒霜似是心情很不美好。
杜志恒几乎是一夜没睡,情绪并不高,而今日又要以当堂批阅几人的作业为主,他余光扫到曲清言眼中的戒备,心头愈加复杂。
前一晚曲文海的想法已经表达的很充分,这位庶子在他没有放弃前是不会被用来为曲清闻铺路了。
曲清希曲清鸿上前递了文章,曲清闻却是站起身面容严肃的端起双手:“学生无法破题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请先生责罚。”
杜志恒很能理解曲清闻为何递不上作业,曲清言的文章与其说是投名状不如将其视为挑衅,这挑衅下在人的心尖上又痒又疼,不将其还回去,心头那股子烦闷就很难挥去,可锦绣文章又哪里是可以脱口就来的?
他在书房耗了一整个晚上,丢了满桌的纸团却是连破题两句都未能合心意的写出。
学堂中一阵静谧,曲清言只低头继续摆弄着手上的伤布,似是前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大少爷未能按时完成作业,罚十五戒尺。”
两指阔的戒尺握在掌心,杜志恒心头带起犹豫,完全不似昨日罚曲清言时那般心狠手辣,他在等,等在坐的三位庶子起身为曲清闻受过,或是为他求情。
只他的戒指已经高高举起,那三人却是都垂着眼帘没一人看过来。
戒尺轻轻落下,力道全不似昨日那般尺尺到肉声音似是能直接震到人心里去。
曲清言抬眼看去,唇角泛出一抹嘲讽正巧落在猛地向她看来的曲清闻眼里,两人各自将视线挪开,全部看向杜志恒手中的戒尺。
十五戒尺打完,掌心只有一点点红,曲清闻低头攥了攥拳头,一语不发的坐回位子。
曲清言毫不意外的看着杜志恒从书案上取出她的文章当众诵读出来,她相信曲文海同样已经看过,前一日曲清闻种种反常的举动她已是猜到几分,但她要的从不是怜悯和施舍。
她有能力让自己站到与对方同等的高度,或是更高。
只要……给她机会!
一整个上午,杜志恒的情绪都不算高,文章草草讲完就提前下课回了后院,曲清闻手掌上被戒尺打出的红印已是彻底散开,他扭回身看着动作僵硬的曲清言,突然问上一句:“四弟可是满意了?”
“大哥觉得呢?”换做是你,你可满意?
抬手将千山叫了进来,她对着三位哥哥拱了拱手,先一步离开。
下午时,曲清言午歇起身没多久就见秦氏带着容嬷嬷进到菊园,容嬷嬷身后还跟了一位看面容就已是三十许的妇人。
“真没想到一转眼四少爷都这么大了。”
容嬷嬷想上前细细打量曲清言,碍着身份又有些不敢,只眯着眼不住的念叨着:好,好,四少爷长大了,真俊,越长越俏。
曲清言笑着上前,秦氏说话虽总是一知半解,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她这身子八岁前都是由容嬷嬷在带着。
若是原主还在,此时见到容嬷嬷定是会格外激动。
“容嬷嬷,你回来了。”
只一句就让红着眼眶的容嬷嬷彻底落下泪来,她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四少爷还记得老婆子,回来了,回来了,以后嬷嬷就在菊园伺候四少爷,定是把你照顾的妥妥分分。”
“嗯,有嬷嬷在清言就放心了。”
她上前握住容嬷嬷的手,粗粝的掌心让她心下一惊。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容嬷嬷的衣着,粗棉布的真青褂子洗的泛白,下身的六幅水蓝裙裙摆带着不甚明显的补丁,头上包着一块蓝布,没有任何首饰。
他们离开的这几年,容嬷嬷的日子怕是过得并不如意。
能让自己的奶嬷嬷过的如此艰难,真不知是她这位娘亲太过心大,还是太过凉薄。
“你们两个先别忙着叙旧,来,娘再给你介绍一下王嬷嬷,王嬷嬷当年也在府里帮过忙,过来给容嬷嬷搭把手倒是正好。”
秦氏总觉曲清言同容嬷嬷交握的双手有些碍眼,她上前将两人一扯,又回身将王嬷嬷推到两人中间,这王嬷嬷是她娘家姨娘送来的,也算知根知底的下人。
她送信回去要人,她姨娘就将这王嬷嬷一家子连带着卖身契都送了过来。
曲清言刚远远的看这王嬷嬷就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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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明相,此时离得近了这感觉更为明显,她微微笑着对王嬷嬷点了点头。
“清言啊,这容嬷嬷和王嬷嬷娘可是给你送过来了,她们进府娘还没来得及去寻你祖母,你先让人在院里安排她们住下,娘这就去趟春晖院。”
府里突然突然多了两大家子下人,她没私房想要自己养定是不能,要从公中出,田氏和柳氏那两关却是有些不好过,秦氏头疼着从菊园离开直奔春晖院,却没想到在路上被柳氏派来的下人叫了过去。
秦氏酝酿了一路要如何开口,结果进到柳氏的院子竟是连因由都没来得及讲,柳氏就爽快利落的将这两大家子下人纳到府里,除开容嬷嬷和王嬷嬷被安排在了曲清言身边,她们的家人也都在府里安排了活计。
这份利落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乐的秦氏拉着柳氏的手好一通感谢,就差将对方手上的白玉镯子拽下来。
有容嬷嬷在身边,千山和大安两个小厮就再进不到曲清言的房里,容嬷嬷手巧,从府里领了料子给曲清言做了几身小衣帖身穿在中衣内,竟是连绷带都不用就能遮去身前的曲线。
乐的曲清言抱着容嬷嬷用力的亲了一口,换来容嬷嬷更加卖力的‘发明创造’。
学堂中,杜志恒消沉了半月才恢复神,又开始让他们五日作一篇文章,曲清言的状态起起伏伏时好时坏,文章要么惊艳要么不堪入目,惹得杜志恒愈发暴躁。
开封府这一年的冬雪下的晚,跟着初雪一齐到来的还有一纸调令。
曲文海终于如愿的拿到了刑部左侍郎的位子,年底进京赴任。
☆、第十八章苦心筹谋未领情
一纸调令,如热油锅中滴入的水瞬间在开封府乃至整个河南省炸裂开。
身为封疆大吏再如何风光,时人依旧已做京官为傲。同是正三品,但所有人都觉他高升了。
曲文海因着这一纸调令忙了起来,饮宴应酬应接不暇,就是河南省的督抚都几次招他过府一叙。
曲文海忙着在外应酬,曲府上下也是忙乱做一团,曲伯书同曲伯年兄弟二人先一步进京去寻可以可以长期落脚的宅子。
京城不同于开封,世家勋贵遍布城中,想要寻一处可以供这一大家子居住的宅邸并不容易,不过好在曲文海在开封经营数载家底丰厚,两兄弟只想着届时用钱去砸,应是也能砸出一套院子。
后院各房都忙着清点私产准备进京,身处前院的曲清言兄弟几人生活却是未受到半点影响,杜志恒对他们几人的学业依旧抓的紧,尤其是对曲清闻和曲清言二人。
对曲清闻他一直都是殷殷期望,只待他高中金榜,他身为他的先生也能名震京都;而对曲清言他的心就格外复杂,一边盼着她好,今后在官场上同曲清闻相互间也算有个照应,另一方面又总忍不住阴暗的去揣摩她的各种意图,总觉她这般锋芒毕露,定是对曲清闻乃至整个曲家都有所图谋。
曲清言在杜志恒每日的盯梢中格外坦然,她现在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来年八月的秋闱,只要她能考中举人,就能为三房在这个家中挣得一点话语权,再不似现在这般透明。
曲昭云翻过年就要十七,一旦进了京,亲事怕更不好找。
书房中,曲清言勾完最后一笔,还是觉应去寻秦氏,若是可以,最好在进京前将曲昭云的亲事议下来。
“什么?给你六姐在开封寻一门亲事?”秦氏掏了掏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女儿的亲事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忙,她身为弟弟急什么?
“娘,曲家在京城并无根基,父亲故去的又早那里并不适合六姐,您还不如让祖母帮忙在开封为六姐寻一门亲事,有祖父多年的经营在又有外祖家在此,她身后有着依仗轻易不会被欺负了去。”
曲清言自从知道他们要举家进京就一直在考虑三房在曲家的定位问题,没了顶梁柱的三房在她高中前在府中都立不起来。
若是曲家一直在开封,曲昭云的亲事倒也能再耽搁一年,届时她考中举人,有个有前途的弟弟,她在开封想要寻一门好亲事倒也不算难。
可一旦进了京,北直隶在秋闱中的中榜比例一向高于外省,京中的举子不说多如牛毛但也不会太值钱。
她想给曲昭云做依靠,就要登金榜做两榜进士,可这又要再一年半的时间,届时曲昭云都已经十八岁。
十八岁,在这个时空已经是老姑娘。
秦氏倒是没想过这些,自从知道他们搬到京城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里的繁华。
“咱们都去了京城只将她一人留在这里不好吧?”
“娘,嫁人就如同第二次投胎,能在这里享福又何必去京城一点点寻机会,尤其六姐的年纪真的不小了。”
严格来讲她们姐妹几人都是被秦氏放养长大的,她不知自己的前身是个什么性子,但被养做男孩又有曲伯中约束着,应不至于太过离谱。
但曲昭云不同,她一直跟在秦氏身边,秦氏当年同那些姬妾别苗头的场景全部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女儿家应学的针线女红,持家奉养倒是一点不会。
这样的时空里女子眼高手低只认吃喝享受,嫁入夫家怕是不知要被婆婆如何磋磨。
他们身为庶出,又有长房的嫡女曲昭英在,不论是田氏还是陈氏想要融入京城的贵妇圈,都会从曲昭英的亲事上着手,而她上头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六姐想要绕过去就有些说不过。
这些日子她也算冷眼看出田氏的行事作风,她对三房真是连最基本的情面都不愿给,届时曲昭云的亲事别说指望不上,就怕她给随便给选一门不靠谱的亲事来为曲昭英让路。
秦氏倒不是拎不清的性子,想通曲清言这话背后的含义便风风火火的去寻了田氏,田氏对这种事自然是懒得管,将摊子丢给柳氏让去帮忙物色。
翻过年曲昭英就要及笄,曲伯书之所以急着去京城寻宅子也是想年尾一家人就能住进去,年后的笄礼在京城办也能邀些夫人小姐,曲府可就只有这一个能联姻的女儿,自然金贵的很。
柳氏本就存了让曲昭英在京城寻一门亲事的心思,正愁着上面还有一个要留成老姑娘的六姐,这会儿听着秦氏想在开封为曲昭云寻一门亲事,只觉这三房实在是和她的心明她的意,对着秦氏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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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千山在知道后院的动静,曲清言便不再去操心那母女二人,这段时日杜志恒布置的作业又多又杂,很多时候她都要在书房看至深夜才能回房歇息。
“曲清言,你给我出来!”
厚重的门帘外,曲昭云用力的拍着房门,曲清言在书房看书一向不喜欢有小厮服侍,房中只她一人就只好放下笔前去开门。
“曲清言,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有我这么一个姐姐给你拖后腿是吗?凭什么你们都要进京我就要被嫁在开封?娘明明都没有要把我留下的意思,你凭什么对我的亲事指手画脚?”
曲昭云还是从曲昭英那里听到消息,自从回到曲府她没事就喜欢去曲昭英那里腻歪着,曲昭英对她实在烦的紧,说些委婉的话她又总是假装听不懂,亲事一事也算是将她人往外音一引。
曲昭云知道这事简直要气炸,京中多才俊,自从知道他们要举家入京,她不知做了多少才子佳人的梦,结果曲清言居然让秦氏将她留在开封,她算老几也敢管她的事!
她连珠炮一般的质问让反身关门的曲清言微微一滞,她当初去寻秦氏时就已是想过会惹来曲昭云的不满,只她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开封府不好吗?我记得我们从平县回开封时,路上你一直在说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在这里长大这次回来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第十九章无疾而终惹人笑
同平县比,开封府自然是好的,可再好又如何能好过京城。
她这些时日一直隐隐听到曲昭英要去京城高嫁的消息。
曲昭英都可以嫁入京城,她为什么不行,她也是三房嫡出的小姐。
曲昭云被曲清言反问的有些心虚,可转念就想到她身为弟弟,凭什么干涉她的亲事,她扬着脖子又吼了回去:“要你管我?你顾好你自己就是了,别下次去学堂迟到再被打了手板,还要连累的我和娘被下人耻笑。”
曲清言猛地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曲昭云:“我被先生打了手板双手肿胀数日连提笔都不能,你却是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现在你告诉我,你关心的就只是我害你们被下人嘲笑?”
曲昭云原本就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此时被她这压迫般的目光盯着,更是有些心慌,她向后退了两步,磕磕绊绊的回着:“难道你就不觉丢人?你明知道我和娘就只能指望你,你去学堂的第一日居然还迟到了,你可知后院那些下人都是怎么说你的?”
“我为何要知道?”
曲清言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这就是她骨血相连的家人。
不知亲情为何物,在意的只有她们自己的面子还有眼前的那一点小利。
秦氏是这样,曲昭云是这样,那两个出嫁的姐姐也是这样。
是生性凉薄,还是她们骨子里就没有专属于亲情的成分?
她突然就有些心凉,她为了曲昭云这样百般算计就只换来她对自己的横眉冷对,换来她的厉声指责,还有多管闲事。
她到底是图什么。
“你看你又是这样的态度,对着外人都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对着我和娘就只会冷着脸横加干预和指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的亲事用不着你来插手,我死都不会同意一个人留在开封。”
曲昭云吼完这一句便不再去看她的脸色,摔着门板跑了出去。
曲清言垂头在房中站了许久,日渐西斜,窗棂中透来的光亮将她瘦弱的身影拖拽的细细长长。
千山和大安在门外你推我,我拉你,谁都不敢进门去掌灯。
猜拳失败,大安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六角的宫灯在曲清闻来喂膳的第二日就被送来,他掀开绉纱的灯罩将烛火点燃。
“四少爷,千山已是去取晚膳,您是要在书房用还是回房去摆膳?”
曲清言回过神,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突然就想到曲昭云说她对着外人都能摆出笑,却只对着她和秦氏总冷着脸。
她的笑荡着荡着最终还是徐徐开在脸上,“在房里摆好就来唤我,你先出去吧。”
杜志恒布置下来的课业还有很多,曲昭云既是从未将她当同胞的弟妹来对待,她又何必在她的身上浪太多的时间。
虽是这样劝着自己,她这一晚的文章还是做的大失水准,第二日杜志恒皱着眉盯了她许久,戒尺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给出惩罚。
曲昭云回到后院就到兰山院大闹了一场,秦氏对几个子女的态度一向是简单粗暴,能动手就一定不动口,只在平县时还能直接下手去揍,现在身处曲府的后院,想要不被下人看笑话就需要好声好气的商量。
可曲昭云一门心思都是要去京城,哪里能听得下她的苦口婆心,娘俩越闹越大最后直接吵到田氏那里,田氏本就不愿管三房的破烂事,要不是曲昭云不嫁人会挡着曲昭英的路,她怕是连人都不会放进来。
“吵什么,不嫌丢人是吗?女子嫁人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为我们曲家的六姑娘,这点礼教都不懂?”
田氏嫌弃的白了曲昭云一眼,这秦氏当年就是她相看的,知道她是个烂泥不上墙的货色,没想到生养的女儿还不如她!
曲昭云对田氏向来有几分忌惮,若是寻常事,她定是一句话都不敢辩驳由着田氏责骂,可这事不同,那是去京城啊,若是真被留在开封备嫁,她怕是这一生都再没机会踏足京城。
她跪在地上对着田氏用力的磕了个响头,头骨砸在石板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倒是将房中几人的视线全部拉了过去。
“祖母,云儿不想早嫁,云儿还想在您身边再侍奉几年,请看在云儿的一片孝心上不要将我一个人丢在开封。”
这话不说倒是还好,她这般不伦不类的一解释更是让田氏心生反感,“翻过年你就要十七,留在府上做什么,让外人苛责我们做长辈的怠慢小辈,都不知给你议亲吗?”
田氏疾言厉色,目光锐利的瞪向曲昭云,让她不由得一阵瑟缩。
“祖母,云儿想陪祖母一道去京城,求祖母成全。”
最终的目的也不再藏着掖着,她执拗的跪在那里不肯起身,田氏被气的有点狠了,目光一转就狠狠的扫向秦氏:“真是你教的好女儿,对长辈如此不敬不孝,不嫁人也好,得被人说我们曲府的小辈没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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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面色一白,她出身低,姨娘是侍妾出身,她自小就看着姨娘同房里其他几位侍妾姨娘争宠,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正经的书没有读过一本。
她大字不识一个,教出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懂太多人情世故,只这事她自己知道也便是了,被田氏这般讲出来她的面上就有些挂不住。
她站起身暗恨的咬牙:“这同是府里的小辈,母亲就只偏心英丫头,对我们云丫头却是问都不过问一句,现在母亲指责她没有教养,儿媳倒是替我们云丫头委屈。”
田氏只差气个倒仰,“好,好,你自己的女儿管不好,就想往我这里推是吗?魏嬷嬷,去将西厢拾出来,今晚就让六丫头住进来,我就好好的管一管。”
秦氏如同打了胜仗一般,面上隐隐带着得意还不忘抖了抖帕子:“母亲要一视同仁儿媳真是感激不尽,既是如此,母亲贴补给英丫头的布料首饰,就别忘了给我们云丫头也备上一份。”
被无视的曲昭云闻言双眼一亮,忙又磕了个头:“云儿谢过祖母。”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议亲一事再是无人提起,曲清言在前院听着千山转述,只照旧是露出让曲昭云厌烦的浅笑,然后挥手将人赶出书房,继续做文章去了。
☆、第二十章风尘仆仆进京忙
曲伯书同曲伯年兄弟二人一路疾行进京,拿着曲文海给的拜帖,先到了刑部尚书钱疏本的府上拜会。
曲文海是钱疏本在内阁力荐后几方势力博弈最终定下的人选,他一旦进京就会自动打上钱疏本一派的标签。
对着未来得力部下的家人,钱疏本特地抽了时间在书房接待了一番,三人相对而坐一番客套后,他知道这二人先一步到京城是为了置办一处可供家人久居的宅子,便直接从抽屉中去取出了一张拜帖。
“刚刚致仕的卢大人已是准备迁回山西老家,我听人提过一句说他们位于赵堂子胡同的宅子似是也要变卖,你们不如拿这拜帖去打听一下吧。”
兄弟二人闻言大喜,忙起身作揖接过拜帖。
卢有才在刑部左侍郎的位子上呆了近二十年,他的境况同曲文海倒是稍稍有些像,他会咬着牙挺到七十岁才致仕也是因着家中子孙后继无人。
他曾孙都已十几岁,可自他之后家中都再未出过两榜进士,就是中举的人都极少。
后继无人,再留在京城只会让家族败落的更快,这位卢大人有远见也狠得下心,不顾家人的反对修了老家的宅子,就先一步将女眷送了回去。
赵堂子胡同的卢府几经翻建,院落早已是三品官员府邸规制能达到的上限,二间三架的门屋,黑油锡环,门外看同寻常府邸倒是没有太大差异。
两人递了拜帖被门房从角门迎了进去,过了中门迎面就是五间七架的厅堂,面阔庄严。
庭院中有小厮正提着扫把在整,见了来人就行礼退下,倒是格外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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