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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这事王爷可是清楚?”
“他?他当然知道,”曲清言很不斯文的打了个酒嗝,语带着几分嘲讽:“他若是不知又怎会想尽办法的将我等几人弄到这西北来,可不是哪个有学之士身后还能站着阁老。”
☆、第二百零一章
若她此时清醒,这样的话她断然是不会说的。
但空着肚子一连饮了三杯酒,又因着在山东是余有台算是对她有恩,酒意下她对着余有台的戒心就不如清醒时深。
她虽没抱着酒壶傻笑,可这言辞已是有些大逆不道,余有台再是顾不得上前去将她怀中的酒壶抢了下来。。
“你我身后站了顾大人同曲大人又有何用,这西北官府若是当真如此无法无天,这些习惯怕也是从前朝带来的,单凭顾大人和曲大人还无法扭转这里的局面。”
将酒壶走,他又到门前的水盆处拧了条冷帕子,返回身拍去曲清言的脸上。
曲清言本就是稍稍有些醉意,这冷帕子一落在脸上就激得她一个哆嗦,酒意瞬间就清醒了一般。
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她自知失言,只余有台似是知道她会不自在般就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来,让她能再继续说下去。
“这局面顾大人和祖父自是没能力扭转,但他们可以在陛下面前谏言,请求陛下派出钦差来西北彻查此事,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已经有太多年头,不提这寿阳县就有一明一暗两套账册,钦差只要下到县镇之中,亲自问一问民众就能得知真相。”
钦差要了解的是详情,届时只要将情况写成奏疏递到景帝面前,这西北是大地震还是官府放印子钱合法化就能有一个说法。
不论是哪一项只要朱瑾睿能抓住机会,他对这西北的掌控力就能更进一步。
余有台乍然听到此事还不会如清言这般想的透彻,但她一番话下来,余有台就已是明白这背后的关键。
他微微叹了口气,“若是钦差赶到,一旦这事彻底摆在明处,是不是对县学也有影响?”
他对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兴趣并不大,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申请外放,只不论身在何处这些事好像都无法脱开。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影响是吗?但老师可有想过,这县衙之内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又何况县学。”
曲清言起身又端来酒壶,总觉说起这些糟心事,不喝上几杯心中就不畅快。
只她的不畅快是出于朱瑾睿的算计,同余有台完全不同。
她说的这个道理余有台又何尝不懂,只他不过是不愿意向那处去想而已。
“你信中说你手下的典簿同书院勾结可是当真?”
“算是当真,只学生没有确认过,冯茂才家在永丰镇,之前你我路过的镇子也是永丰镇,结合着这段时日学生对冯茂才的了解,这事怕是八九不离十。”
连秀才之位都能卖……余有台已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曲清言的酒壶递来,他也不用曲清言斟酒,接过酒壶就自顾自的倒满。
“老师,这事学生发现后就给您和王爷同时去了书信,只王爷现在京城,回信不如在长安城时那般快,学生昨日才到王爷的回信。”
她说话间已是自胸前摸出朱瑾睿的回信递到余有台面前。
“你是想要我来写奏疏?”
曲清言点头,这事她一早就有此打算,昨日里给余有台去信后也没想过要设计让他去写奏疏。
余有台不同于朱瑾睿,自始至终就没有算计过她什么,所以那样的事她也不愿去做。
“老师,这事不论真假王爷的意思就是写成奏疏直接递到陛下面前,至于陛下如何对待,这就同你我再无瓜葛。”
“为何是交由我来写?”
“自然是因着老师才是这陕西的提学官。”
曲清言眨着眼睛笑,朱瑾睿这人虽然喜欢给人下套等着人自己往进钻,但她和余有台还有大把的利用价值,他还没用完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将他们弃掉。
因着清楚朱瑾睿的行事风格,所以这份奏疏虽看起来有着极大的风险,但这般递上去一定不会有事,所以曲清言自到朱瑾睿的来信就想到了余有台。
这位老师到了这西北后显得‘碌碌无为’,也该借着这事露露脸。
余有台严肃的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几丝笑意,“你打算让我如何写?”
“自然是如实所写,如果老师想要加上几分自己的推断也无妨,王爷需要这份奏疏怕是有特定的含义。”
午膳未用多少,两人公事却是已经差不多谈完。
锅子中的汤底已是又不剩多少,曲清言叫来王嬷嬷补了汤,这才又开始涮肉。
“老师,你这般常年如素可是会觉得身子虚乏?学生看您身子好像又单薄了几分。”
曲清言向来是借着酒意什么都敢说,这会酒意上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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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余有台就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单薄……虚乏……
这两个词确实是可以用在他一个不到三旬的男子身上?
余有台心中的羞恼多过不自在:“你那不过是错觉。”
“是错觉吗?可老师一直未曾成亲,府中连个侍奉的丫头都没有,确定不是有心无力?”
曲清言虽不是真正的男子,但曲清闻又不晓得,在翰林院的那几月闲来无事时曲清闻就喜欢在下了差之后叫上几个同僚到酒楼饮酒。
一群男人凑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向来不是诗书典籍。
各种荤段子脱口就来,曲清言从最初听的面红耳赤到现在面不改色,已是彻底被练了出来。
就因着听得多了,她再见到余有台就有几分好奇,这人之前应该也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天天如素过得跟个和尚一样……这是怎么挺过来的?
难不成当真像是那些人荤段子中说的那般有心无力吃不动了?
她那视线虽一直落在余有台的脸上没有向下落,可余有台就是感到那火辣辣的视线落到了某处。
就说不能让她喝酒!
这种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士子间饮酒闲聊时最喜欢议论的话题他不是不知,只平日里他坐在其中不过是默默去听的一个,从不像现在这般被人直白的问出来。
偏这个问的人还一副认真求教的模样。
“老师为何不回答?可是被学生猜对了有些难以启齿?”
☆、第二百零二章
曲清言抱着酒壶,眼中满是求知欲,丝毫不觉这般调戏余有台又丝毫不对。
余有台面上的窘迫越来越甚,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羞于启齿,白皙的面颊已经红成一片。
曲清言呵呵的笑了一声,突然身子向前探了一下:“知道老师为难,没事,学生懂。”
她懂什么!
余有台脸已是涨红一片,这人为什么一喝多了就会说这些不着边际、不甚斯文的话语!
“你喝醉了。”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四个字,生硬、干涩,他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嗯,嗯,学生喝醉了,所以刚刚什么都没问,学生一定不会跟人提起老师如素多年身子大不如从前,嗯有心无力的。”
曲清言面上全是理解和那种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说的神色,让余有台更觉得有些憋闷。
闷闷的用过了午膳,曲清言叫来王嬷嬷给余有台安排院子。
“老师,寿阳县不比长安城中,院子和摆设都有些简陋,您不要见怪。”
站在房门前,曲清言一手扶着门框,身子虽是在微微打着晃,但面上淡淡的神色已是看来同寻常无异。
终于能出门,不用再被曲清言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这份轻松实在太过珍贵,余有台侧过身不愿再去看她。
“无碍,我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去了。”
“这么早?老师难得过来一次那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您同学生一般在西北亲朋少,您难得过来一次也该让学生多招待几日。”
再呆几日,再被她问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除非他疯了……
冷风出来,带走身上的酒气,曲清言疑惑的看着余有台,不知他面上那分咬牙切齿是何缘故。
“你先回房醒一醒酒,晚一点我过来寻你谢奏疏。”
“哦,对,老师来寿阳县还有正事要做。”曲清言一拍额头总觉自己好像又忘了点什么。
王嬷嬷一早就知道曲清言的酒量,每每劝不住就会及时备上醒酒汤。
曲清言一回房,她就忙端了一碗过来。
“少爷,您怎么能把一壶酒都喝了,都跟您说过那果子酒后劲足,不能多喝。”
看着曲清言将一整晚醒酒汤喝下,王嬷嬷又拧了块帕子递到曲清言手上。
冷水洗过的帕子冰冰的贴在脸上,这个温度让她有那么一丝熟悉,似是刚刚余有台也拧过一块帕子丢在了她的脸上。
她居然又喝多了……
“嬷嬷,你刚刚可是一直守在房外?”
“是,怕您同余大人有什么吩咐,老奴一直守在外面。”
“那你可有听到我同余大人都说过什么?”
王嬷嬷不解的摇了摇头:“您同余大人在房内时声音极轻,您不唤老奴时,老奴站的很远,听不到房内的动静。”
曲清言只看王嬷嬷的神色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懒得多解释,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刚刚肯定又丢人了……只看余有台有些仓惶的脚步就能看出。
借着酒意倒在榻上她还来不及忏悔就直接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掌灯时分,门外有王嬷嬷和千山小声商量晚膳菜式的声音。
“实在抱歉,学生中午有些醉了,没想到醒来天色都晚了。”
她匆匆赶到余有台的院子,就见着这位老师正握着一卷书册坐在灯前,通身写满闲适,与晌午分开时的窘迫全然不同。
听到曲清言的声音余有台抬眼细细的看去,打量了好半晌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人怕是又全部忘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无碍,不过是一道奏疏,你下午歇息时我已是写好了。”
他站前身从侧间中将写好的奏疏取了出来,“经过你比我清楚,所以确认一下这般写是否合适。”
余有台的奏疏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措辞严谨但语气平和,明明是一件算是极为严重之事,在他的描述中就如同春日的枝头迎春花又要含苞待放一般。
曲清言叹口气将奏疏合了起来:“老师,不若学生草拟一道,老师再加润色可好?”
“也好,这事说来还是你亲自写更为适合,不若……”
“老师,咱们晌午时不是已经说好了?”
知道余有台要说些什么,曲清言忙先一步打断,她虽然信奉富贵险中求,可也不是不计较自己的小命,冒着傻气的一门心思往前冲。
她现在在整件事中正处于一个刚刚好的位置,多一点少一点都不适宜,朱瑾睿要求的这份奏疏对他来说就是多一分,她不能让自己再去冒险。
但这事对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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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是满招损,对余有台来说就正巧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不声不响在景帝面前表现,又不会招来太多惦记的机会。
“嗯,老师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不会反悔,你放心就是了。”
曲清言松了口气,笑容爬回脸上:“中午是学生招待不周,晚上已是命王嬷嬷备了清淡的菜式,老师来前面用膳可好?”
她这话明明没有任何意思,可余有台就是克制不住的又红了耳垂。
任谁被一个酒鬼质疑自己专属于男性的能力,心理都会有些憋闷和不痛快。
曲清言行出几步回身就见着余有台还站在原地,她忙不解的问着:“老师?”
“哦,无事,走吧。”
她忘了,他也还是赶紧忘记比较好!
一顿晚膳在格外诡异的气氛中用完,曲清言唤来王嬷嬷想要热酒被余有台反应格外强烈的拒绝。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言。
“老师,学生明日晨起就会草拟奏疏,老师难得来寿阳县就多住几日可好?”
不饮酒的曲清言聪敏、有礼,面上的笑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弧度,余有台心下叹气,奏疏草拟若是顺利,明日一上午时间倒是可以写完。
但若是写不完也许就要用上一日的时间。
从寿阳县到长安城,路上用时颇多,按常理而言后日一早出门最为妥帖。
“明日先将奏疏一事处理好,旁的再说。”
能让余有台松口明日不走就已是相当不易,曲清言见好就。
“明日写好奏疏老师再同学生饮几杯。”
☆、第二百零三章
在京城时,曲清言见过曲文海带回和起草的奏疏,大致能推断一二景帝喜欢什么风格的言辞方式。
心中有了计较,这县衙中官员同书院勾结买卖功名一事就不算难写。
只文笔措辞要考虑余有台的风格,她删删改改写了整一个上午才算是勉强写好。
只还有些语句不够通顺就需要余有台这位恩科状元自己来修改润色。
她摇晃着脖子,推门不见有人在房外,出了书房到正院这才见着王嬷嬷同千山他们一道在张罗午膳。
“少爷,余大人在房中等你。”
余有台等了一上午都不见曲清言派人过去寻他,在房中无事就主动过来寻她,却不想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
明知这话是针对下人,他就算上前去敲门也不会有大碍,他还是到了正房去等她。
“老师可是等的有些急了,学生愚笨想了好久才勉强写好。”
“不急,不过是在房中无事,就想着过来同你一道来写。”
两人说话间王嬷嬷已是送了酒菜进来,余有台看着曲清言手中的酒壶头顶的青筋瞬间狠狠的跳了两下。
“下午还有奏疏要写,这酒放到晚上吧。”
“老师放心,学生心中有分寸。”
分寸……酒鬼的话何时能相信了……
书房里,余有台看着曲清言又对着他呵呵笑,生怕她再问出什么尴尬的问题,忙先一步开口。
“这可是你上午写的?”
他抬手指了指桌案上带着分秀气的馆阁体小楷字稿,曲清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扫了眼,“是,学生上午为了模仿老师的措辞语气,可是想了许久,老师看看可还满意?”
她献宝一般的将字稿推到余有台身前,大眼睛一眨一眨,眼中的水光如湖水般深邃宁静,让余有台有些不知所措。
世人都到新科状元格外俊美,一张脸生的比女子还要艳上几分,这话他原是不肯信的,但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这般只托腮看着他,就让他浑身不自在……这学生他以后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他虽如素,身体也不是曲清言所说的有心无力,但他对男风没兴趣……
心神放在手中的字稿上,一句一句的读来就有些明白曲清言刚刚那有些撒娇般的邀功所谓何来。
若不是知道自己之前写的奏疏是何内容,他几乎要以为这份奏疏就是他自己所写。
只语气并不如他所写的那般平和,虽不是言辞激烈,但越是平静的表象下越是人让人感觉隐隐有暗流在涌动。
只这分笔力就已是不若为官多年的那些老狐狸。
“怎么样,老师可是还满意?”
酒意上头,曲清言抬手打了个哈欠,泪意涌上眼底,一双凤眼中水意更甚,潋滟的辉光已是让余有台无法对视。
“甚好,只一两处地方稍稍润色一二就好。”
“那就是说老师对这份奏疏很满意喽,”她笑眯了眼,突然说道:“老师要如何感谢我?”
怎么突然就提到感谢?
余有台被她问的有些懵,下意识的回道:“你想要什么作为感谢?”
“嗯,其实也没什么,学生就是有些好奇,呃……”
她打了个酒嗝停住,却是让余有台的心又提了起来,又来了!
“学生就是好奇老师是如何保养的,您看您已是近三旬的年纪,站在学生身旁也不过看着向着只比学生大了一两岁,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充满求知欲的一双眼,余有台当真是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愣了好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着曲清言又自顾自的开始嘀咕。
“是因为常年如素呢,还是因为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禁欲的原因呢?也不对,唔,禁欲的话应该憋的脸上很不好才对,不应该嫩的如同豆腐。”
她嘀咕的声音不算大,但足够余有台听得一清二楚。
这寿阳县他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听着曲清言在一旁碎碎念,将奏疏写完,再是不管曲清言已是分析到何处,踉跄着快步出了书房。
第二日一早,城门还没开他就已是在马车上等着开门。
“少爷,余大人怎么走的那么匆忙,您不是说他难得过来一次,要留上几日?”王嬷嬷这几日每日准备菜式,这素菜刚刚才做出一点感觉,余有台就急着跑掉了。
曲清言也有些摸不清头脑,她酒量不佳饮酒又总容易贪杯,所以每每只是想喝上一杯暖和一下身子,结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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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喝着就容易喝多。
反省不出问题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曲清言就只以为是余有台在长安城中还有事所以急着回去。
将朱瑾睿需要的奏疏送到驿站,她又闲了下来,只新年里日子过得快眨眼就已是要到上元节。
上元节这日,不论是京城还是其他各处都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
冯茂才不用曲清言派人前去提醒,赶在前一日就带着县衙中的差役在街上巡逻戒卫。
只巡逻戒卫是装装样子,想要趁机些保护才是真,千山和大安跟在他们一行人身后,不过半日就将他们的意图摸清。
“少爷,冯典簿开出的价格是上元节这三日中,每个摊位每晚半吊钱的看护。哦,还不准那些摊贩直接给铜板,说不好,让他们要么给碎银子,要么付宝钞。”
开国之初缺铜,民间最常用的铜板铸造能力不够,为了解决此事太祖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印宝钞。设宝钞提举司,其下再设抄纸、印钞二局和宝钞、行用二库。
宝钞分六等:壹贯、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当年的宝钞印量大,到了成祖年间二贯纸钞只能换铜钱五百文,现在更是鲜少有人会用。
这冯茂才居然还宝钞?
“宝钞要付多少?”
“宝钞需要付票面价值一贯钱,但这只算是交给他二百文钱,剩下的需要上元节后十日内付清,不然就要开始计息,按日计息。”
千山回答的极快,如同不过脑子一般,只他越是回的快,曲清言越是恼怒。
“还真是个无底洞一般的吸血鬼!”
☆、第二百零四章
若不是千山提起宝钞,曲清言都已是要忘了还有这样一种付款方式。
只这人要宝钞到底有何用处?
成祖年中因着铜矿的大量开采,铜板就已不是稀缺之物,这宝钞早已经退出了流通市场。
她心中存着疑惑,赶在上元节当日就带着千山大安二人到街市上去游逛。
说来这还是她第二次逛灯市,曲伯中在世时,因着对她的期待极大,盼着她能高中进士弥补他的遗憾,那几年在平县对她的约束格外严格。
她鲜少能有时间外出,就是新年里也只给她几日的休息时间,过了初五就要继续看书、练字、写文章。
她身子一直纤细单薄,书写上力道不足馆阁体总练不成,曲伯中就寻来拳头大小的石头挂在她的手腕上,让她一天写上十页密密麻麻的小字。
手腕肿了敷一敷第二日还要照旧抄写,那时她心中对曲伯中颇有怨念,但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他当年的严厉,以她这越长大越女性化的身体,想要写出寻常男子那般的字迹怕是更有不少苦头要吃。
字若是不过关,审卷时直接就会被评为下等,她又谈何高中。
想到往事,曲清言心头颇多感触,那个短命的父亲虽然在女色上生冷不忌,但对她而言却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只不过是让她少逛了几个灯市罢了,这上元节不出来凑热闹倒也没什么遗憾,她还记得在京城中应杨建贤的邀请,她同曲清闻一道出来看花灯。
结果在酒楼中遇到朱瑾钰,又惹来后面无数的麻烦。
转出县衙前面的一个路口,再向前就是寿阳县的主街,每一年灯市都会摆在这里。
曲清言回身看向走在身侧的千山和大安:“等一下若是人多将咱们三人冲散,你们就在前面的街角等我,若是亥时三刻都还见不到我的身影,就回县衙去寻我。”
若是回了县衙她还不在怎么办?
千山下意识的就想问,被大安一把拉住。
曲清言身为知县,就如同这县城中的土皇帝,不论她是否将县衙中那群下属服,只要她身后站着礼部尚书的祖父,那些人想要动她就要掂量掂量,又何来会不在。
被大安止住,千山瞬间就反应过来,揉着衣襟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曲清言心中有事倒是没看到两个小厮私下里的小动作,街上出来游玩的民众已是越聚越多,周围的酒楼中灯火通明,喧嚣声隐隐从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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