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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坤极
实话实说就是莽撞吗?
她能猜出曲文海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也明白这所谓的大家族内里的弯弯绕绕,可既要马不吃草,又要马儿快跑,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她的笑的讽刺,上挑的眼梢中,浓浓的不屑在黑夜里依旧让曲清闻觉得刺眼。
“四弟不要这样笑。”
“那我应该如何笑?大哥以为我在平县过得艰辛还是回到这府里过得艰辛?”她举了举双手:“我还是第一次被打板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四弟!”曲清闻猛地顿住,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庶弟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腿上疼的已是缓过来一些,曲清言再用不到对方搀扶,吃力的独自站好。
她扯了扯身上的夹棉斗篷,“大哥可是觉得这斗篷颜色暗沉、款式老旧、还有些不合身?可我刚刚一句都没说错,这是我娘在我居丧期买来的,只为了让我去县学时不被同窗耻笑,堂堂县令家的公子冬日里竟是穿不起一件斗篷!
“我们在山东,为了凑够岁考要用的银钱,我为人抄书代人写信,我娘就差将院子辟出来让我开私塾。
“我们这三年中的遭遇府中真的不清楚吗?呵,可回到府里已有几月我何时提过一句?
“你知道祖母手下的刘管事带人来量尺寸时说了什么吗?她说我一个庶出就该懂得什么叫做本分!我现在就是在乖乖的守我的本分,乖乖的穿着这最初长至脚踝现在勉强遮住膝盖的斗篷,这难道也有错吗?”
她厉声的反问让曲清闻心头一滞,他知道三房在府中过得艰难,也知田氏为何看不上他们,可他从不知道府里的下人也可以对着他指手画脚。
“不用大哥送我了,我知道祠堂在哪里,你放心我一定会跪倒天亮,认真反省!”
她将反省两字咬的极重,不待曲清闻有所动作就转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后院行去,曲清闻眼见她消失在拐角处,转身向着曲文海的院子走去。
“祖父!”
曲清闻心绪微微激荡,不管不顾的推开曲文海的书房门,换来对方的一眼瞪视。
“祖父,孙儿不需要庶弟们为我铺路,孙儿相信这次春闱一定可以登榜高中,请祖父成全。”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曲文海将手中的书册丢在书案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清楚。”
曲清闻撩开衣袍跪了下去,声音无比虔诚:“祖父,孙儿知道今日之言会带来何种后果,但孙儿细细的想清楚了,男儿生在这世间就要顶天立地,孙儿知自己的前程还有曲府的兴荣都落于孙儿身上,但孙儿实在做不出踩着兄弟肩膀向上爬这等事。
“儿子自信没有他们同样可以守住曲府现在的兴荣,请祖父回成命,不要再为难几位庶弟。”
曲文海死死的攥着拳,曲清闻不是曲清言,这个孙子自幼在他身边长大,那镇纸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甩到曲清言身前,却是舍不得砸到曲清闻身边。
“你可知你这是在说什么?”
“孙儿知道,孙儿求祖父成全。”
“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是我在苛待他们是吗?”曲文海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曲清希和曲清鸿身为长房和二房的庶子,虽然柳氏和陈氏对他们都格外不喜,但有曲伯书和曲伯年在,她们二人不会做的太过分,没有额外的补贴但份例什么的从不克扣。
但曲清言不同,曲伯中曲文海的庶子,不得田氏喜欢,田氏又是个不喜遮掩无所顾忌的性子,明里暗里的责骂克扣从没少过。
内宅之事,曲文海也不适宜经常插手,只能由着田氏去闹腾。
曲伯中当年会远去山东赴任也是为了离开曲家,不在田氏的身边碍她的眼。
现在曲伯中已经不在,曲清言母子三人又是因着那样的原因回府,以田氏的性子,怕是更不会让他们好过。
曲文海心头叹息,他能在波谲诡异的朝堂中如鱼得水,却奈何不了后宅的一个妇人。
“祖父,四弟他,四弟未来的成就定是不会在孙儿之下,孙儿这些时日一直旁观着他的性子,总觉四弟是个纯粹简单之人,您对他好上一份。他就定会还回十分。
“您一直说仕途难行,要孙儿谨小慎微,孙儿这些时日总想着若是将来能有四弟守望相助,咱们曲家定是可以同顾家周家一般,兴盛不衰。”
他的话让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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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心头猛地一跳,是他想的岔了……
“你,退下吧。”
☆、第二十八章一回合心照不宣
祠堂在院子西侧的角落里,年久失修门窗都有些破旧,被风一吹就摇曳着吱吱作响。
后院的灯笼不知何时被风吹灭,四下里一片漆黑,院中的槐树高高大大,挡住了院外微弱的光。
曲清言不由得有些后悔,她一早就想过要寻一个机会激怒曲文海,也预料到激烈的碰撞后会引发的后果,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这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又是阵阵阴风,她……腿有点打哆嗦。
猛地一阵风吹来,她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她再顾不得腿疼,猛地往起一窜头直接磕在了窗沿上。
她欲哭无泪的揉着额头,心头的悔意又重了几分。大意了,实在太大意了,就应该捡一个白天再出手的。
她犹豫着,明知应该迈步进去将案台上的烛光点燃,再上一道香,可她心底真的害怕。
“四少爷~四少爷?”
远处传来千山呼喊的声音,曲清言如同寻到救星一般就差热泪盈眶。
这小厮太贴心了!
千山到曲清闻送去的消息就忙赶了过来,知道自家少爷怕冷还扛了一床被子在肩头。
“四少爷,您在外等一下,小的先进去拾掇拾掇。”
将被子塞在曲清言的怀里,千山也顾不得冷撸着袖子就走了进去,曲清言看着怀中的棉被又哭笑不得,小厮太实在了似是也有点怪怪的。
千山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房中太暗,他寻了许久才在角落里摸出火石点了蜡烛,借着飘摇的烛火将地上的灰简单的又扫了扫,这才找出蒲团摆在桌案前。
“四少爷,您可以进去了,小的在外面等着您。”
曲清言将被子又塞给千山,“嗯,你裹着被子就等在外面,不要远走。”
祠堂中的牌位并不多,曲家再往上数一辈就是庄户出身,曲文海少年举人本是幸事,结果在他正准备动身去京城参加会试时,他父母突然双双过世。
在家中居丧三个年首,耽误了一届,可也因此让他之后的仕途没了丁忧而走的格外顺畅。
曲清言跪在案台前,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那三块牌位,心绪微微复杂。
她对前人没有任何不敬的念头,只因此而被罚跪到底有些意难平。
希望曲清闻不会让她失望。
临近子时,有下人端着祭祀的贡品到祠堂,见她跪在桌案前也只目不斜视,将贡品摆好就无声的退了下去。
跪了一个多时辰,她的身子克制不住的摇摆,双腿又涨又疼膝盖处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一般,疼的受不住。
她死死的咬着牙,连冷都顾不得,疼得浑身打着哆嗦。
“老太爷!”抱着被子打瞌睡的千山,一个用力点头身子差点从长廊上栽下去,他一睁眼就看到曲文海站在近前的身影隐隐绰绰,他心头一慌失声尖叫。
曲文海黑着脸背手进了祠堂,曲清言自他进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个,只垂着眼帘真像是在诚心忏悔。
曲文海看他这般姿态心头的火气又一点点的往上拱,只一想到曲清闻之前的话,那点火气又只能往肚子里压。
“清闻,将清言扶起来,等一下祭拜结束送他回院子。”
“是,祖父。”
曲清闻声音中带着欣喜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曲清言没有自虐的想法自然是想顺着曲清闻的力气站起身,只双腿在这又冰又冷的祠堂跪了一个多时辰已是失去知觉,她站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站起。
换来曲文海又是恼怒的一瞪。
他都已是递了台阶,这个孙子居然还如此不领情!
“祖父,四弟的双腿怕是有些不过血,叫门外的小厮进来吧。”曲清闻之前已是帮过曲清言一次,这会也不怕多送上一程。
夜里的祭拜并不复杂,毕竟除夕前已是办过祭礼。
曲清闻将曲清言递给千山就又走了过去,毕竟身为嫡长孙,祭拜时他必须在场。
待曲清言回到院子,已是临近丑时,她能感觉到膝盖全部肿了起来,刚将中裤的裤管卷了起来就见曲清闻提着一瓶药酒推门进来。
“大哥难道不知进门前需要扣门之礼?”曲清言飞快的从一旁扯过锦被盖在身上。
曲清闻确实没想到会看到曲清言中裤卷至膝盖上方,露着两条小腿的模样,他微微有些窘迫的举了举手中的药酒。
“拿这个给你,最好外敷一下,不然这几日你怕是都会疼的不能走路。”
曲清言挑眉看着他,直到看的他更加不自在这才回目光,面上那和熙的笑没有摆却是格外认真:“谢大哥替我求情。”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
“因为我想不到别人。”
“四弟不需要谢我,不过是你帮我想通了一些道理,我自己也颇有所得。”
曲清闻上前将药酒递给她,顺势坐在床沿上,想要撩开被子帮她做外敷被曲清言死死的按着背角躲开。
“一码归一码,今日之情四弟记下了。”
刚刚在祠堂中她明显能感受到曲文海那点别扭的的心思,她从不求曲文海对她可以如同对待曲清闻那般,只求他不要总是心生算计,不要总是不知何时就坑她一把,这就足够了。
曲文海想要曲家长长久久的富贵,而她想要出人头地,他们之间不提感情,做一对合作伙伴也可以皆大欢喜。
兄弟二人将话说开,心中俱是一松。
曲清闻视线一转就落在她那钻了棉絮的斗篷上:“大哥还有一件没有上身的紫貂皮斗篷,四弟若是不嫌弃就送与四弟如何,不过大哥的身量较四弟高出许多,却是要改一改才是。”
紫貂皮何等珍贵,他一直没上身怕也是因着舍不得,曲清言又如何能要。
“大哥的好意四弟心领了,只四弟习惯了夹棉的斗篷氅衣,若是大哥有时间,过几日京城中的铺子开张,大哥帮我买上两件回来如何?”
曲清闻照旧是笑着,见他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也不再多呆:“四弟今日情况特殊,便不要守岁吧,将腿上红肿揉开就早些休息,明日还要随祖父去拜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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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家长里短过年忙
田氏的父亲田永清原是正五品翰林院学士,同内阁几位阁老关系尤为密切,曲文海行走仕途如此顺畅也是因着有这样一个好岳丈。
只数年前田永清病逝,没了岳丈的扶持,他的进京之路才变得如此坎坷。
田永清虽已不在,田家还在,田氏的母亲江氏也还健在,大年初一他们需要一早就赶往田府拜年。
曲清闻交代了几句才又去了曲文海的院子。
曲清言命千山将门守好这才掀开落在腿上的被子,雪白的双腿上只膝盖处高高的肿起,触目惊心的红肿中带着一点青紫。
她手中有管事之前送来的药油,那药油的味道有些刺鼻,像是以活血为主。
她自初潮来后,月事就一直不准,此时身在京城没有帮她遮掩的容嬷嬷在身边,她如何敢用这种有活血成分的药油。
她将曲清闻送来的药酒到了一点在手心,将双手搓热这才小心的落在膝头,入手冰凉刺痛,她呲牙咧嘴的揉着。
但愿这一次的‘付出’能换来她期望中的结果。
到了第二日,千山敲门唤她起床,她迷糊着起身下床就差点摔在地上。
腿上的红肿为消她也没办法下床走动,那田家她本就不太想去,这行走不便倒也是个由头,便让千山去曲清闻那里送了消息。
田氏能在曲府飞扬跋扈这么多年,又敢将曲文海所有的姬妾散掉靠的就是田家在背后的支持,作为曲文海唯一的庶子所生的后辈,她去怕是只会让人觉得碍眼。
曲清闻到消息还特意过来看了她一眼,又交代着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派人去给他送消息。
曲清言抱着被子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心头有些发笑,这个一直将她视作竞争对手的大哥似是越来越习惯兄长这个头衔。
曲文海下午晌从田家回来后,就命小厮送了几身簇新的袍子并着一件银鼠皮的披风,那披风八成新,看长度不像是曲清闻几人之物。
“四弟,刚祖父可是命人送了东西过来?那银鼠皮的披风是你父亲当年所穿,祖父一直留在身边用做纪念,他今日将那披风赠与你,你就好生用着吧。”
曲清闻一旦适应了兄长这个身份,进入角色就格外快,隆冬下午的暖阳透过窗棂落在他的身上,竟是让曲清言觉得格外暖。
“我明白,谢大哥又特意过来一次。”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曲清闻摆着手,面上的三分笑因着弯起的眉眼变做七分,英挺的眉眼带着暖意格外晃眼,曲清言默默回视线,这位兄长长得还真好,若来年真的登榜高中,曲家的门槛怕是都会被媒婆踏平。
曲清闻送的药酒倒是很管用,到了初二她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新年中本是会亲访友之际,曲文海刚迁至京城许多关系都需要维护,他每日早出晚归忙碌的很,倒是他们这些小辈都各自关在院子中温书。
因着曲文海的主动示好,曲清言也见好就的回外露的戒心,兄弟四人虽还不够亲密,但凑在一处温书倒是不是大碍。
曲清言自进入这具身体就发现这身体有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过目不忘。
旁的人需要一遍一遍去看的经史典籍她只看一遍就能记下大半,所以说是兄弟四人一同温书,但大半的时候都是她在为三位兄长讲题。
曲清闻这些时日对她照顾有加,而曲清希曲清鸿二人除夕夜那日也是露了袒护之意,曲清言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他们有问题她便不会藏着掖着。
“八月你们可要同时下场,依着这几届乡试中举的名额来看,这一次北直隶应依旧是取一百三十五人,京城学子大半学识深厚,且这京中还有天下学子汇聚的国子监,你们想要高中桂榜怕更不容易。你就真的不担心他们临场比你出色,他们中举而你反而落榜吗?”
将曲清希和曲清鸿二人送走,曲清闻将曲清言留下,两人坐在临窗的炕上,中间摆着矮桌,他推了青花的茶盏到曲清言面前,眼中的关切之意毫不遮掩。
曲清言接过茶盏淡笑着,垂眸就见茶汤上浮起一层白雾,竟像是看不清茶汤原本的色泽。
她也不忙着回答,举着茶盏凑都鼻尖下,细细闻了片刻这才饶有兴味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完。
“大哥是在替我担心吗?其实不必,书上常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若他们真能高中,也定不是因着我这几日的三言两语。”
她这话听着通透,可细细品去又总觉哪里有些奇怪,曲清闻摇了摇头,论口才他在曲清言这里从没赢过,他举着茶壶又为她将茶斟满。
曲清言看着他递来的手,将茶盏前向推了推,撇开那些是是非非,有这样一位兄长似是也不错。
柳氏的父亲是正五品的户部郎中,在京中任职已有近二十年,一直兢兢业业。只他为人刻板端方了些,又不会曲迎奉承,从五品跨向四品那一步就一直走不出去。
年纪越大,越容易焦躁。
他心头焦急目光便落在外孙身上,曲清闻初二那日同曲清希二人去了柳家后,柳永南就对家中小辈下令让多与曲清闻走动。
所以过了初五,小辈间可以相互走动后,柳家的后辈和田家的后辈就如同约好了一般,全都有事无事的到柴火胡同来增进感情。
曲清言对这两家人几乎是能躲就躲,不论曲清闻如何唤她过去,她只要听说有外人在,就会寻个机会推脱掉。
“四少爷,大少爷派人来传话说杨府的大公子同永宁侯府的三公子到了,他让小的跟您说这次务必要去他的院子。”
千山敲开房门就对着曲清言笑的格外讨好,这两位少爷他哪一位都惹不起,若是这四少爷不肯卖大少爷面子,他这个做下人的可该如何是好?
他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曲清言的目光就越发的讨好,让曲清言忍不住发笑,她这两个小厮按说都是机灵之辈,但不知为何对她总是格外惧怕。
她面相看着很凶恶吗?曲清言蹙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虽很少照镜子,可也知自己这张脸雌雄莫辩极为艳丽。
千山余光瞥到她蹙起眉头,心中又紧张一分。
曲清闻又派人来催,曲清言也便没有再多逗弄千山,换了青水纬罗直衣罩了氅衣,便朝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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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的院子行去。
☆、第三十章推脱不掉应酬难
杨家在京城建府已久,亲朋好友众多,杨建贤自进了腊月他就格外忙碌,今日会分出时间来曲家还是杨忠杰隐晦的一番提醒。
不同于前面几朝,因着开国太祖是平民出身,大明朝的寒门士子相较于前面几朝更容易得到机遇,京城中没有一家勋戚权贵敢拍着胸脯保证能世代荣华。
不能得罪世家,也不能交恶寒门,这是京中各府最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
曲文海这次调任进京本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现在他家中小辈的资质又不弱于杨建贤,这曲家怕是要就此要一飞冲天。
杨忠杰心中种种顾虑,可还是存了将关系维系住的心思。
祖父的心思杨建贤能猜到几分,他本身对曲清闻和曲清言兄弟二人也有些好奇,曲家人的身份并不难查,大有前途的嫡长孙同庶出的小辈,这关系倒是有趣的紧。
柴火胡同这套三进的院子还是曲文海当年在京中做庶吉士,没有外放时住的院子。
田氏的陪嫁。
曲清言当初知道这宅院的来历时只觉曲文海格外厉害,这位便宜祖父竟然还是一个大号的凤凰男。
官员府邸总会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院子有些破旧,但新宅院已是在翻建,便也没人会将审视的目光落在这里,杨建贤同姜晋昌相视一笑,被曲清闻从大门处一路迎进院子,就见正堂中已有三人候在那里。
“易安兄,好久不见。”田洪生先一步站起身,看着杨建贤满面笑意。
两人俱在国子监也算同窗,杨建贤倒是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这几人:“显普兄也在。”
柳会宁和柳会民起身依次打着招呼,曲清闻转身又吩咐小厮去唤曲清言,柳会民耳尖的听到不由得一声冷笑:“有易安兄在此,今日我们兄弟几人终于能借机看看你这位架子极大的庶弟了。”
柳会民将架子大、庶弟几字咬得格外重,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曲清言裹着氅衣大步进门。
曲清闻狠狠的瞪了柳会民一眼,快步迎了上去:“外面有些冷,来,先到火盆这里烤一烤。”
拉人到了火盆旁,又不假小厮之手帮她将氅衣褪了,曲清言格外淡定的看着他忙活,这些时日里曲清闻对她一向如此,她最初还会推拒排斥一下,现在已是完全习惯。
姜晋昌用肩膀撞了撞杨建贤,小声在他耳边说着:“不过去献殷勤?”
杨建贤无语的扫他一眼,他对曲清言不过是生出一点瑜亮之情,献殷勤……他当对方是个姑娘家吗?
柳会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柳会宁白了他一眼,这个隔房的弟弟出门总是不带脑子!
柳会民的话曲清言推门之际全部听在耳里,只这几人都不是她的外家,尤其是田家那位长孙对她怕是厌恶更多一些,这些小辈若有朝一日真会在朝堂相遇,对她应也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既是如此,她为何还要分出力来应对?
曲清言身子烤热就被曲清闻拉着坐到几人中间,“四弟,同易安兄打招呼。”
曲清言:“……”这是又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杨建贤哈哈一笑,抬手也在她肩上拍了拍:“四弟不用同我如此客气,来,大家都坐。”
曲清言与曲清闻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四弟也是你能叫的!
柳会民别别扭扭的被柳会宁扯了过来,曲清言面色如常的抬头扫了那三人一眼,唇角又挂起招牌式的笑意。
曲清闻和杨建贤都是被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几人围坐在一处有他们二人在,场面虽不会多热切,却也不会出现尬聊,只杨建贤坐在曲清言的左手边,曲清闻坐在右手边,她无论想做什么都有人直接递到她的身前。
田洪生和柳家兄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老太爷可是定了荫生的人选?表哥举人都已考中,进国子监也算合情合理。”柳会民说话间下意识的就往曲清言那里扫了一眼,虽说看身量就知这人年纪还不大,可那巴掌大的小脸细细嫩嫩,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能讨得曲清闻的喜欢,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这事祖父自会定夺,想必总有他的考虑。不论是谁进国子监,我们几人眼下都要专心备考。”曲清闻面上一直是七分笑,就是曲清言也是面色未变,让在场的几人完全看不出虚实。
柳会民又待要说什么,被柳会宁在桌下狠狠的踩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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