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为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米缪灵雨
阴森的牢房里间间囚房,那些凄厉乞求的人刚开口就被牢头一鞭子抽到旁边,鞭风回时一串血珠落在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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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斑驳的栏杆上。
囚犯们衣着褴褛,面如死灰。幽幽的火光下眼中凄苦一片,浑浊的眸子还有几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人。
“如果华儿敢犯下欺君之罪,孤便将你关入天牢重地。”
最尽头的审刑室打开一道铁门,满墙的血迹与各种可怕刑具,桃华吓得面色发白,却听得秦尧玄缓声说:“比这儿更骇人,懂么?”
秦尧玄绝对言出必行。桃华吓得连连点头:“华儿懂的,懂的懂的!真的懂的!”
“乖。”
见她的小脸吓白了,还不受控制地攥紧,扯动伤口也没顾上吃痛,秦尧玄蹙着眉头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正椅上,俯身亲了一口桃华的脸蛋:“只要华儿乖一点,孤不会对你这样,别怕。”
桃华此时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又跑不掉,生怕挠爪子被踩得更狠,只得悻悻点头。
目光落在刑架上的简疏。之前吃风饮露仿佛仙人似的男子,正颓然地挂在刑架上垂着脑袋。一袭破烂的白衫染着鲜血,美丽的脸庞看上去甚是可怜,竟比美人垂泪还叫人不忍。
“不开口?”
“回禀圣上,鞭笞刮肉他都不开口。连个声儿都没有。”掌刑人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可是要断筋划骨?”
秦尧玄没有动作,一桶凉水立刻浇在简疏头上。
受刑之人痛苦地睁开眼,见到秦尧玄之后却是没有惧意或愤怒,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桃华,怨毒得像是在诅咒。
“唔!”
“莫怕。”
秦尧玄伸手摩挲桃华的脸颊,勾着她的发很是轻柔,“这个刺客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老实说,桃华也想不通为什么。简疏口口声声是为了秦尧玄,可自己只是个秦尧玄囚在身边的人,想打就打想虐就虐,偶尔秦尧玄开心了给个甜枣吃都谢天谢地了。
桃华觉得自己对秦尧玄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虽然自己会武,但秦尧玄也会,而且深不可测,前世就连影卫都拦不住的刺客最终被秦尧玄一剑封喉。
尽心思惹他生气,郁闷,不爽。反而也只会叫秦尧玄在床榻间讨要得更彻底,更畅快罢了。
连自己的小命,荣辱,甚至是下顿饭有没有的吃都捏在秦尧玄手里的桃华,完全没必要杀掉啊。
“若是华儿受了伤,孤会伤心难过。可若他真是为了对孤不利,为何要殃及池鱼?”
后宫妃子那么多,很明显媛妃对秦尧玄更有用。挟持自己威胁秦尧玄?桃华喃喃道:“陛下日理万机,江山社稷远比华儿更重,拿华儿来让您伤心,真是异想天开。”
秦尧玄的眼眸黯淡了一分,周围人顿时上前帮腔,表示龙体为重,后宫之人自是有自知之明。
“若真是如此,简疏便可放心去死了。”
破碎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疼,简疏的目光仿佛在提醒桃华要记得现在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的喉头忽然动了一下。
秦尧玄右手抬起,茶盏飞向简疏那张虔诚赴死的面颊,啪嗒一声直击天灵盖。
汨汨鲜血流下,简疏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放下来,四肢反绑,灌水后口内塞入布条,稍后再审。”
直到秦尧玄吩咐完抱起桃华往别处走去,桃华才回过神来。
刚刚的秦尧玄,当真是有杀人的意思,而且也下了杀手!若不是最后他弯曲的手指了几分力,简疏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可怕啊!!
桃华吓得抽噎鼻子,这个男人上辈子有那么厉害的能耐吗?两根手指掷出茶盏就能取人性命?
“怕了?”
“没……没有……只是觉得……陛下好厉害……”
桃华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块秦尧玄齿间的肉,他只要轻轻一咬,就会血肉模糊地断成两截一命呜呼。
“早知道陛下那么厉害,华儿小时候就不习武了。”
“因为有孤在华儿身边?”
分明是早知他那么厉害,自己当初在大衍还抱着同归于尽刺杀君王的想法真是太傻了!
可为什么秦尧玄突然心情大好,向来紧抿的薄唇在牢里勾起,这笑容也叫桃华心神荡漾,竟是不真切得很。
“嗯。可又怕那样陛下嫌弃华儿没用,所以……”
“怎会?但孤倒是更乐意华儿学些别的。”穿过一间间牢房,秦尧玄压低的嗓音磁性又挠人,“例如在床第间如何取悦孤,如何学会让自己更快活些。”
桃华红着脸,含糊不清地回应:“华儿知道了……会……会努力伺候陛下的……”
“嗯?大声点,孤听不清。”
牢门发出喀拉的声音,桃华生怕惹秦尧玄不快,连忙叫道,“华儿说……华儿会在床上好好伺候陛下!”
“嗯,华儿乖。”
秦尧玄这才满意地往前走,桃华赫然发现竟然已经走到了地方。
正中央陆天行带着镣铐跪着,满脸的壮烈死志。
“圣上!人证物证聚在,已经都招供了!”江南水司将一个个本子递到秦尧玄眼前,果然有陆天行和朝中工部大臣画押的手印。
“擅自偷换铸造水利的玄铁,中饱私囊,串通朝廷重臣同流合污。”
桃华只看前几句,就闭上了嘴。
原来去年运送来江南的那批材料,正是经过工部与兵部之手,由西屏王的嫡长子护送。陆天行却暗中派人书信,串通兄长与大臣,将材料用普通铁坚石偷混大半,长明河的水坝质量低下。
陆天行得了大笔金钱,竟是在现今的大衍造了处不大不小的园子,此次派兵出征正好绕过那地。
“难怪你只想当华儿的侍卫,不愿参议朝政他事,竟是早就挖了孤的国库,想躲得远远的过安生日子!”
秦尧玄眸光满是危险冷意,淡淡道:“若非此次孤亲自前来查看,冒险涉水,亲眼所见材料被偷换,后果不堪设想!长明河若真如水司所说泛滥成灾,江南会死多少无辜百姓,你可知道?”
“罪臣明白,罪臣愿以死谢罪。”
垂着的头颅完全跪下去以前,陆天行没有看秦尧玄,也是看了眼被抱在怀中的桃华。
他的眼眸微动,竟是扯出丝释然的苦涩笑意。
“罪臣愿一人承担,请圣上赐死。”
“等等!”
眼看秦尧玄就要下令,桃华挣扎着探出完好的左手,抱住秦尧玄的脖子着急道:“陛下,华儿觉得这事还有疑点!”
“还有什么疑点?”秦尧玄冷笑,“做的这般大胆,根本藏不住。”
“能不能让华儿单独问问?”
见秦尧玄怒意渐起,桃华努力冷静道:“华儿只是觉得,陆天行也算难得的人才,若还是有用就这么直接了当地赐死,太过浪不说,西屏王那儿也不好交代。而且媛妃姐姐那……肯定也会和陛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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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
“华儿觉得,孤行事,需要顾忌西屏王和媛妃?”
霸道又冷酷,桃华点着头强撑:“华儿知道陛下无人可驳,可让华儿试一试吧?华儿只是想为陛下分担一点……”
秦尧玄紧盯着她恳切的眸子,轻声问:“华儿是在担心孤?”
“华儿多管闲事了?”桃华嘟哝着回应。
“待会来孤房内。”
将桃华放到椅子上,秦尧玄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和跪在地上的陆天行,像是可怕的威胁,转身离去。
随着牢门合上,落锁,牢役离开老远,仿佛是两个犯人被关押的模样,桃华才小心开口:“天行,你喜欢大衍?”
“不。”陆天行抬头看着桃华身上的玄色衣衫,笑容很是憨诚,“公主不用再问了,死之前能看到您如此受宠,天行死而无憾。”
“那你是……喜欢我?”
陆天行急忙摇头。
桃华沉思许久,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将园子造在大衍?西屏王的确不富庶,但却名声已久,权势稳定。你若是在傲国造处园子,花的钱更少,造的更好。也不用担心被战火侵袭,离你的家乡也近一些。如此心力舍近求远,甚至偷偷摸摸地瞒着所有人造在大衍,总得有个理由吧?”
“罪臣……罪臣曾经奢想过,带着公主住在那儿。”
被桃华整个儿戳穿,陆天行的脸颊冒出一丝尴尬的红,“自从公主离开大衍被当做人质送入傲国,罪臣偶尔听闻您与大皇子的传信,思乡心切,也托人了解到圣上对您的一些行径,更觉……更觉……”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埋得几乎看不见,颤抖道:“更觉愧对公主多年信任帮扶。所以才不择手段造了那处园子,希望日后大衍无存,公主仍旧有家可回。罪臣,有愧于公主。”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江南数十上百万百姓很可能流离失所!”
原来是为了自己吗?桃华想起上一世的江南水灾,自己竟然是元凶,只觉得心结至极,咳嗽着几乎要吐出血来。
“罪臣鲁莽自私,皆是我一人所为!无关公主!”
陆天行重重地磕了几下脑袋,桃华不想去看他。
“而且罪臣想着,只是换去些材料,并不会有重大后果。这才头脑发昏做出这种欺君罔上的事。”
“真有什么后果,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气愤间桃华心涩极了,她苦苦笑道:“而且你造来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是圣上的人了,怎还会再回去大衍?”
陆天行却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桃华,很是惊讶的模样:“公主心悦圣上?”
不然为什么连离开都不想呢。
“可能吧。现在陛下对我……挺好的……而且陛下这样的帝王,哪个女子不争破了头想接近他呢?”桃华浅浅地笑了笑,“多谢你的美意,可我已经决定留在陛下身边,不离开了。”
“可圣上的性子会对公主做出些什么,公主两年里定是清楚的。罪臣,着实担心哪日公主思念大衍心切,到圣上龙威震怒,公主无处可去。”
桃华摇摇头,“我一点也不想念大衍啊。我现在整天想着的,只有如何能多分得一分陛下宠爱。”
“公主此言当真?”
“当真啊~”桃华毫不介意地笑出声来,在牢中的明媚得犹如暖光微绽,“而且我不留在秦尧玄身边,还能怎么办呢?说不定哪天,他会心悦于我呢?”
与虎谋皮并不是一件好事,桃华现在只想安抚好秦尧玄这只动不动就咬人撕碎的怒兽,便觉得已经比上一世幸福太多了。
“既然公主如此,天行便祝福您与圣上……”
陆天行眼中思绪万千,缓缓开口:“罪臣想戴罪立功求得宽恕,可否请公主替罪臣通报一声?”
番外1:伤敌一百,自损八千(慎)欺君为凰(h,重生囚禁)(米缪灵雨)|popo原市集
番外1:伤敌一百,自损八千(慎)
前世番外,虐身,慎入。
***
“公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还是进点吃食吧!您身子本就虚弱,又受了这个苦,可真叫人心疼坏了。”
查悦在耳边叽叽喳喳地不停说,可桃华就是油盐不进。
她躺在床上,看着左腿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着,剧疼之下分明就是废了。可那条镣铐还是勤勤恳恳地绑着一条断腿。
真是搞笑啊。桃华不禁扯出个笑容。
查悦见被打断腿还笑得出来的桃华,此时憔悴的面容分明骇人,却依然有一种病态的绝色风尘,不由得一惊问:“公主,您可是脑子不清醒疯了?奴婢赶紧喊黎王爷过来给您看看吧,黎王爷肯定有办法将您的腿治好!”
秦黎渊吗。
桃华默不作声,看着查悦往外奔走而去。
不多时,桃华口渴难忍,可又触不到床边的茶盏,这时也喊不来别的侍女,只得继续熬着。
“我……脑子不清醒,疯了?”
回想起刚才查悦的话,桃华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疯癫的意味。
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她呢,自损一千,杀敌八十。说不定反而正中秦尧玄的意,让他痛痛快快地抽了一顿鞭子。
此时他正忙于江南水患,民不聊生,难得来她这儿一回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荒淫昏君,天道谴责,祸国殃民。”
念着自己说的这些话,桃华只觉得快意极了。当时秦尧玄面色愠怒,从来都是冷脸青面的人竟然动了怒气。
终于可以气到他了。
尤其是当时说的,作为秦尧玄的子民真惨,自己肯定也逃不过惨死一遭。就算是被关在这金丝苑里,也迟早死在他手里。指不定哪天就被天雷劈死,地水淹死。
“我可不想到时候死那么惨……”
然后秦尧玄就龙威震怒,拿起鞭子就往身上抽。还专挑脆弱的关节骨,在桃华都快痛晕前问:“跑不跑了?”
“跑啊。为什么不跑?”
桃华觉得腿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就着秦尧玄盛怒的脸心情大好,还露出个笑容说:“逃跑了我还有条活路,我又不是傻。”
“华儿以为离了孤,你会活得下去?”
“不然呢?”
秦尧玄的手掌扼着下巴,桃华都习惯了,微微调整姿势不至于有太强烈的窒息感。朝堂之上面不改色,发号施令甚至让众臣都无法置喙,说一不二的男人竟然在问她。
这可是他给的机会,不用来反击多浪啊。
桃华仍旧在笑:“我有手有脚,离了你,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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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活得自由点。你给我的锦衣玉食我根本不稀罕,还不如送去给那些个讨好你的妃子。我啊,就是去地里挖野菜吃树根都比你这儿好!呜!”
秦尧玄甩手将桃华摔在床上,发颤的手将鞭子丢到地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屋外立刻进来人询问圣意,不多时,一截临时找来的铁棍递到秦尧玄手里。
“华儿,你刚才的话当真?”
“当真。”
曾经见过他拿剑的模样,潇洒临风意气出尘,修长的手指如玉又如冰,的确有几分令她惊艳的味道。可秦尧玄此时右手握着铁棍,分明是同样的姿势,却是怒意滔滔,堪比野兽。
眼眸中盛着怒火,哪有平日里那副孤傲清冷的模样?
桃华见他这副古怪得像是被踩到痛脚几乎炸毛的样子,得意地又咧开嘴笑,“你是耳背了,还是疑心病又犯了?我说当真就是当真,干嘛要骗你啊。你又不听我骗。”
“有手有脚,逃?呵。”
轻轻的冷笑声叫桃华心头颤抖,下一秒,破风的声音伴随着碎骨的疼从左腿传来。
“秦尧玄!你这个疯子!”
腿断了。
她说她有手有脚,他就把她腿废了。桃华溢出眼泪,看向站在身前不断颤抖,身形不稳的秦尧玄继续嘲讽:“你囚我还不够,还要打断我的腿?你堂堂一国之君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算什么本事!你要厉害就把我的另一条腿也断了,我还可以用手爬!”
好疼,越来越疼了。比鞭子之类的落在身上更疼。
“孤现在就断了你的手。”
“好啊,反正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尧玄你这个变态,是不是还要把我做成人彘才满意?天下什么女人没有你非要关我!难道我的叫声就特别好听吗?你就喜好被我骂?我……”
疼痛之下喊得撕心裂肺,不知觉咬到舌头,桃华呜得苦着脸。
“你敢咬舌?”
被秦尧玄整个儿拎起来,牙关被打开,扼着下巴张开嘴被他狠狠地咬了一番。血混着口津往外涌,桃华想骂又想咬,最后呛得不行,泪眼婆娑得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就被秦尧玄拿布条封住了牙关。
“呜呜,唔!”
含糊不清地叫了几声,桃华想扭头看秦尧玄这个疯子到底在干吗,为什么伏在她身上喘得那么厉害。
果然是个喜欢虐待别人交合的变态。断了的左腿被扭了一下,痛楚中就连被他强行插入都不算疼了,桃华呜啊地扭身子,可秦尧玄熟稔地扣住她的腰,卸去关节的力道开始卖力开拓。
“腿都断了,还逃得掉?乖乖给孤啪好,今天非干晕你不可。”
秦尧玄果然言出必行,晕过去后再醒,灌下几碗汤药后的桃华就如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茶饭不思。
“秦黎渊过来的话……”
桃华眼前全是秦尧玄发怒的脸,害怕又有报复的快意。
想起每次秦黎渊来过后,秦尧玄都会生气地质问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反复命令她不要再和秦黎渊接触。
可她偏不。
不然怎么能让他不爽呢?
让秦尧玄不爽,桃华就爽了。否则在这方寸之地,还能做些什么呢。沦为别人口中的贱奴,真正地终日敞开腿等他恩泽?
“才不要呢!”
桃华刚喊完这一句,门就打开了。
“小桃。”秦黎渊的哭腔总是这般惹人心碎,大抵是一路抹着眼泪过来的。
桃华不自觉地伸手替他擦泪:“别哭啊。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我一想到我那畜生不如的皇弟这么对你,当然就心疼得难以忍受。都说男儿不该掉泪,可小桃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秦黎渊握紧桃华的手在脸上摩挲,喃喃道:“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药膏来,试一试说不定还能好。”
见秦黎渊要去掀她的被子,桃华赶紧伸手阻止,“骨头都碎成渣了,再好的药膏也没用。你还是不要看了,得污眼睛。”
“多少让我瞧一瞧到底伤的多重。”
“秦尧玄下手多狠,你还不知道吗?”桃华苦笑一下摇头:“喂我喝口水可好?”
“好,小桃说什么都好。”
秦黎渊赶紧去端来茶盏,扶着桃华的脊背让她抬高身子,可他偏偏喂得太过小心,只能喝到一丁点儿。桃华实在是口干舌燥,伸手抓着秦黎渊的手腕就往嘴里灌。
“小桃慢点喝,还给你倒。”
眉目温柔地瞧着桃华,秦黎渊柔声说:“皇弟竟然连水都不喂你一口,当真过分至极。”
桃华又饮了一杯水,不想说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咳嗽几声。
“再喝一点儿吧?”
见桃华摇头不喝,秦黎渊继续哄:“若是小桃觉得坐起来麻烦,我用嘴渡给你也是可以的。”
“还是不劳心了。男女授受不亲呀。”
用嘴喂水?她又不是晕了昏了,何苦用这种方法。
“小桃和我还见外?儿时你落水,我不也是渡气给你,这才将你救回来的?”
“这哪能相提并论。”
桃华摇摇头,对于面前这颇多照顾的救命恩人很是感慨。可他是有明媒正娶的王妃,也被秦黎渊压制着,哪能真的带她逃离呢。
“王爷,圣上来了!”
一直在外的查悦忽然进来提醒道:“您快走吧,圣上已经摆驾在路上了!”
秦黎渊脸色一惊,抓着桃华的嘱咐几句,立刻匆匆离开。
“奴婢将王爷带来的东西好,莫要叫圣上发现了,到时候公主连补品都没有。”查悦也急忙拾着秦黎渊带来的药膏补品,可她实在是太着急,连床边的茶盏都没有拾。
秦尧玄进来的时候,桃华正趴在床上,病怏怏地不理他。
“前夜将华儿干的狠了,打得凶了,不是嘱咐过华儿少喝些水得伤及内脏。只要进些汤药便是了。”
拿起床边空了的茶盏轻嗅,秦尧玄嗓音寸寸变冷,“孤方才看见皇亲王似是来过。“
桃华还是不理他,闭着眼睛将齿间残存的茶水吞下。
她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能喝水,怎么不干脆一刀弄死她得了。
“身子这么弱,够得到茶盏吗?”
秦尧玄看着远处的小桌,又看向桃华,声音低沉:“哪只手接的茶盏?”
桃华伸出右手。
“孤的话不听?”秦尧玄攥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眼底晦暗不明,“秦黎渊叫你喝你就喝?”
我自己要喝的。可话出口变成了:“要你管。”
咔嚓……
手腕被强行扯脱臼的声音顺着骨头血肉发出,桃华唔地一声,强咬着牙没哭,“你把我手……手弄断了……我以后怎么拿水喝?”
“孤可以亲手喂你。”
将茶盏重新倒满,秦尧玄抵在她的牙关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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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威胁:“还是想孤把你的牙齿也打下来,灌进去?嗯?自己选。”
那岂不是真的要他人嘴对嘴咀嚼喂食了!
桃华一想到那画面就头皮发麻,赶紧张嘴喝了一口。但茶盏立刻又挪开了。
她疑惑地看着秦尧玄,却见他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孤说了,不要喝太多水。”
“你这个疯子!给我喝的是你,不给我喝的也是你!”
桃华试着用脱臼的手去够茶盏,被秦尧玄的手掌包住,又是一阵发疼。
这下算是彻底断了。
“若是执意要喝,便喝一口吧。”
可秦尧玄右手拿着的茶盏颤颤悠悠的,好像断手的是他一样,撒得桃华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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