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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而后慢慢的卷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说,你们都回去吧回去吧,莫要在我身上蹉跎了。”
“敢问,小先生侍奉的,是哪一家?”一旁站着一只未开口的老者问道。他再开口,对施夷光的称呼也变了。
“无可奉告。”施夷光一边说着,已经好了手里的竹卷,她将竹卷卷着,整齐的一卷卷插进旁边的罐子里头。
见此,那少年公子也从草席上起了身,往后退开一步。
施夷光蹲下身子,飞快的卷起席子。
她已经快饿死了。
卷好席子,一手抱着,另一只拎起坛子,向着旁边的道路走去。
柳树下站着的少年上前,挡在施夷光的面前,面上冷冷,看着施夷光却执意再问道:“你何不在考虑考虑?”
施夷光伸着脖子扭了扭:“不用考虑了,一客不侍二主。”说着就要绕过少年往前走。
少年往后退开一步,再挡在施夷光面前。
他没有开口,只是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烫金帛书,递向施夷光。
施夷光没有接,只是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少年见此,将手中的帛书塞进施夷光装竹卷的瓷罐子里头,站在身后,看着施夷光的背影道:“若是小先生改了主意,可执此信物入楚王宫,寻王子章。”
施夷光往前走着的腿一软,很快又站直,继续面不改色的向着前头走去。
旁边的柳枝早已被吹光了叶,一条条在风中像是飘散的发丝。
老者站在树下,看着走远的小少年,目光挪向站在原地看着小少年的少年。
那少年看着身影慢慢走远,这才回身,走了回来。
“王上求贤若渴,公子对此却向来淡薄。观之见解注释,虽有才能,却也不至于非要不可。今儿怎么就这么执着求他共事呢?”老者站在柳树下,看着走回来的少年,皱着眉头问道。
少年看着老者,面上敛着情绪,看不出喜怒,用惯常的冰冷语气道:“老师不觉他,很有趣?”
老者闻言,目光看了看已经无人的道路,只道:“是跟常人不同。有礼,又无礼。”
少年走到柳树下,站在马车旁,目光从那条无人的道路上扫过,轻声道:“若是能找到年纪相仿,德才兼备,且能与我谋策同行的人,是再好不过了。”
旁边的车夫下来已经放好了杌子,少年撩着裙摆踩在杌子上,进了马车。
老者转头在看了看无人的道路,两旁不多的各树在风中摇晃,给接道添上些许凄凉的之感。
老者摇摇头,叹了口气,跟着上了马车的车辕。
马缰套着的马匹打着响鼻,向着另一边的街道行去。
干枯的柳枝在秋末的凉风中簌簌扫过低矮的篱笆。
施夷光在外头吃饱了,抱着草席和瓷罐子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没有灯火霓虹的古代天儿总是黑的早些许。
拴在院子里头的小黑犬看见施夷光,便扯着绳子冲她兴冲冲的摇着尾巴。施夷光在外头买了些剩食作狗食,先喂了狗,这才回到屋里头,看着桌上放着的瓷罐子。
她伸出手,拿出瓷罐子里头的竹卷放好,又拿出里头的布帛,缓缓展开。
这是一张绣了金线的请文。上面写着几个赫赫大字:楚王子章,函。
施夷光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幸好将才她没有被金钱蒙蔽双眼,脑子发热答应了他们……
王子章,熊章,越姬的亲儿子呢。接近他,那真的是有一千万个理由被越姬送到越宫。
施夷光将绣金的布帛捏成一团,向着瓷罐子里头扔去。而后抱着瓷罐子放在床底下。不能用,这么好的布帛和金丝绣扔了又可惜。留着,说不定以后能用着呢?
如今虽只是秋末,但已经是极冷的了。从孙先生走后,她自个儿做了个草垛子放在院子里头,每日入睡前和起床后,都会练练身骨。身子骨也健朗了许多。
可今儿不同,施夷光拿了一方黑布,走到院子里头,先是蒙上眼睛,这才开始一招一式的打起草垛子。
往日是练身子,今日起,开始练箭,练得就要更多了。
晚风呼啸,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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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仍旧着单衣在草垛子跟前练着。
黑夜渐渐笼罩了万物,屋子里头没有点灯,一切都变得黑起来。但这一切,在蒙着黑布的施夷光眼里,却无甚不同。
打完草垛子,施夷光的黑布依旧没有摘,蒙着眼睛,开始向着屋内走去。
以后在这院子里的夜晚,便是如此,日日蒙着黑布。
第95章南郊北郊
晚秋天儿凉,明日便是立冬。天地之间湿漉漉的,寒风凛冽。施夷光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还带着黑布。
她走到窗户下自己做的计时的漏壶下,摸了摸壶里水的深浅和刻度,约莫已经卯初了。
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的。
黑布还捂着眼睛,施夷光走回床边,穿好衣衫,拳头上绑着自制绷带出去练了会儿拳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揭了黑布,净了面,抹上黄黑的泥膏,蓝灰色的方巾包好头发,向着令尹府行去。
施夷光到令尹府的时候,已经是辰初了。在灶房跟着下人随便用了饭,而后向着熊朝的院子行去。去了,熊朝已经去上学了。于是施夷光又绕了弯,向着令尹府上的学堂处而去。
今日木曜日,辰初至中学射艺,辰中至巳初习书。这是六艺中必学的。施夷光到了学堂时,熊朝跟熊氏子弟正在外头练着射艺。
自从仲秋节后,阳城君看上公子朝身边的小先生这消息早就不胫而走。没过多久,这些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们便都知道了施夷光。
秉文小先生,熊朝身边的黑娃娃嘛。不苟言笑,寡言少语。
对于这些别人口中的自己,施夷光却不甚在意。
熊朝在里头的大院子里头拉弓引箭,站的笔直。
见到施夷光过来,笑着道:“你今儿怎么这么晚?”
施夷光端正的站在熊朝旁边,低眉垂手,只应了声‘嗯’。
熊朝转头看向施夷光,撇了撇嘴,回头又继续拉开手中的弓引箭一发,轻声嘀咕道:“没趣。”
施夷光站在一旁,听到熊朝不满的嘀咕,也不回答。
一旁站着的熊氏弟子目光转着扫过来,看着后头一言不发的施夷光,眼里带着好奇跟玩味。
熊朝转头,警告的看了那弟子一眼。弟子缩了缩脖子,回目光,继续开始射箭。
施夷光就那么一言不发的陪着熊朝到下学。
两人走在路上,寒风扫过,本该由陪读的施夷光拿的书袋,被熊朝背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何时有了的习惯。
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敢让施夷光帮他提袋子。
走着,忽而熊朝转头,看向施夷光:“明儿迎冬节,王携众臣迎冬于南郊,还有去圜丘祭天,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儿去?”
施夷光闻言,抬头看着熊朝,摇摇头。
上次去王宫遇到个阳城君,这次她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去啊,南郊冬景很好的,王后在那边中了许多梅树。”熊朝说着,步子放慢了些许,跟施夷光并行着,问道。
说罢,他冲着施夷光嘻嘻一笑,补充道:“我给你钱,一株金子怎么样?”
施夷光本准备脱口而出的拒绝顿下,她抬头看了眼熊朝,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儿,还是说了出来:“我真不去。”
熊朝这会儿听着皱起了眉:“为甚?因为上次阳城君的事吗?要是这样你不用担心,这回阳城君回封地了,不来的。”
施夷光听着,摇摇头:“宫中是非多,多一事莫如少一事。”
熊朝听着,撇撇嘴:“那不成以后你都不陪我去王宫了?”说着,熊朝向着施夷光斜了一眼:“你若是要侍奉我,肯定是常进出王宫的。不进宫怎么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施夷光不咸不淡的回道。
以后?有什么以后,她还能在楚国呆多久都说不定呢。
熊朝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施夷光,翻了个白眼,将身上挎着的书袋拉了拉,嘴里不满的嘀咕道:“你这哪儿像是要侍奉我的样子。”
话音落下,便见不远处的有个聘婷少女模样的人着紫衫蓝袄疾步走了过来。
“二哥,你们可算回来了。”芈丘笑盈盈的提着裙子走上前说道。
熊朝跟施夷光继续向前走着,看着芈丘后,面上的放荡敛,变得端正起来。转头问道:“怎么了?”
芈丘没回,她踮起脚尖在熊朝耳边悄言几句。
熊朝听得挑眉,看向芈丘:“她也去?”
“就是她要去我才来跟你讲的呀!”
“父亲知道吗?”
芈丘看着熊朝笑着点头:“都答应了!”
“太好了,那我这就去给父亲说,我也不去了!”熊朝面上带着欣喜,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就要向着令尹府行去。
将走两步,又停下了步子,转头看着身后还站在原地的施夷光,面上的欣喜顿了顿,而后上前伸手拉住施夷光的手,带着她向着令尹府而去。
“你去我院子里等我。”熊朝一手拉着施夷光,一边转头向着芈丘说着,一说,又补充道:“不要擅自去我书房。”
芈丘在后头笑盈盈的应着,看着拉着施夷光手走开的熊朝,也不觉两人有什么不好。
熊朝拉着施夷光走远,他这才转头看向施夷光道:“你不想去南郊,正好,明儿咱们可以一起去北郊游湖看冬景。”
施夷光被熊朝拉着的手甩开,抬头看着他:“迎冬改去北郊了么?”
熊朝笑着摇摇头,也不在乎将才被施夷光甩开的手,只道:“不是的,迎冬在南郊,是咱们,不去了,去北郊玩儿。”
施夷光听着,不冷不热的道:“不是‘咱们’,是你。”
“啊,你不去?”熊朝回头看着施夷光,挑眉讶然:“不跟王宫的人一起,就咱们几个。”
施夷光抬头,看着熊朝,摇摇头:“不去。”
她还要看书,还要练武,还要射箭。哪儿那么多闲时陪这些公子哥儿瞎逛荡。
施夷光的话音落下,熊朝的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定定的立在道路上,转身看着施夷光,将才面上的欣喜全无,只道:“那我给你钱。”
施夷光也跟着停住了脚,她看着熊朝:“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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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熊朝面上一喜:“十铢金如何?”
“成。”施夷光毫不犹豫的应道。虽然没有上次一两金子那么多,但十铢也不少了。
逛荡要是有钱赚,她自然不介意。再者,书嘛,可以带在身上,哪儿都能看的。
听到施夷光答应,熊朝面上又带起喜色,他转头看向施夷光:“那快些走吧,我要去跟父亲说,明儿不去南郊了。父亲不定会答应我呢。”说着,转头对着施夷光挑眉趣道:“要是父亲不答应我,你还会去吗?”
第96章心仪
这问的是个什么问题?施夷光抬头,看着熊朝,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给我钱我就去。”
熊朝听着,脸黑了黑。
见此,施夷光又补充道:“姜许去,你不去,多可惜。”
本来脸色不好的熊朝听闻,看着施夷光诧异道:“你怎么晓得姜许也会去?”
“三姑娘说的,我听到了。”施夷光倒是不隐瞒。芈丘在她身边说悄悄话,凭她的耳力,她还能听不见?
熊朝听着施夷光的话,也不觉得她听到有什么不对,只脸上有些窘。他将才正是听到三妹说姜许也会去,才欣喜的。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令尹外,施夷光等候在外面,熊朝一人走了进去。
不多大会儿,熊朝便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你猜,父亲答应了没?”熊朝走到施夷光旁边,开口问道。
“我猜对了,你给我钱嘛?”施夷光面上缓了缓,看着熊朝一脸的笑盈盈,不自觉的也带着淡淡的笑。
这是有多蠢才能这样问人家?
“那我给你一钱,你猜猜。”熊朝打趣着,抬脚向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一钱?你当我是叫花子?”施夷光兴致起,转头亦是挑眉问道。
熊朝看着施夷光少有的俏皮,面上更是笑着,作势就要上前锤施夷光:“你小子,黑了我多少钱?”
施夷光侧身躲开,正想笑着回话,便见子西的随侍风村从后头走了过来。
两人立即敛了动作,一个瞬间昂首沉着,一个端正的敛眉随从。
“公子,这是老爷给的令牌,让你明日跟着三姑娘和姜姑娘出行时,带些兵随。定要护着两位姑娘周全。”风村说着,地上一个令牌。
熊朝接过令牌,对着子西的书房一礼,恭敬端正的回道:“诺。”
礼罢,带着施夷光向着自己屋子行去。
回道自己院子时,芈丘还在。她看将熊朝回来,又提着裙子跑了出来,面上带着期待:“如何如何?父亲可应了?”
熊朝走进院内,向着芈丘点点头,笑道:“父亲让我护着你们出游。”
“那就好!”芈丘笑着说道,说着话,目光落在熊朝身后的施夷光身上,有些轻声的道:“那……秉文小先生呢?可会跟着一道儿去?”
本垂手敛眉跟在熊朝身后的施夷光闻言,抬头诧异的看着突然关心自己的芈丘,点点头:“公子去哪里,我自然也在哪里。”
熊朝听着施夷光的话,满意的转头看着她点点头,面上的笑渗到眼里。
芈丘闻言,笑盈盈的拍拍手,也没说话,又提着裙子向着院子外头疾步走去。
“二哥,那我先回去了。”芈丘走着,冲着后头的熊朝摆摆手,而后很快便走远了。
施夷光跟熊朝有些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她为什么会关心你去不去?”熊朝有些疑惑的看着施夷光问道。
施夷光摇摇头,一脸茫然:“不懂。”
“咳咳……”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随侍景文咳了咳。正说话的两人转头看去。
景文抬头,看着熊朝,又看了看施夷光,有些忐忑的道:“将才……三小姐去公子的书房……”
话还没说完,熊朝面色一变,怒道:“我不是说了不准让她进我书房么?!”
天哪,他书房可还有那些个画……
“可是三姑娘执意要进小的也拦不住呀。”一见熊朝发怒,景文就为难的哭丧着脸。
熊朝压住火气,黑着脸气呼呼的瞪着景文:“快说,然后她在书房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问我要了一卷秉文小先生批注的经文。”景文说的有些结巴,看着将要发怒的熊朝颤颤的回道。
“然后呢?”
“然后什么也没动,就翻着秉文小先生批注的书卷。”
“没了?”
“没了。”
熊朝大呼了一口气,转头瞪着施夷光,摸着胸口后怕的道:“幸好幸好。”
施夷光却是没有像熊朝一般舒了一口气,而是面上板的更严肃了。
“熊朝,你妹妹,是不是心仪我?”施夷光看着熊朝,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
话一问出来,熊朝跟施夷光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是啊,我就是想说这个!”身后的景文拍着手大声叹道:“就是不敢说!”
施夷光跟熊朝皆是转头,看向景文。
“就因为她要了秉文一卷书?”熊朝瞪着景文,问道。
景文摇摇头,摆着手:“可不是可不是。三姑娘也不知道是从哪日起,公子跟先生都去上学了,她总喜欢在院子外头转悠。我问她是不是找公子有事的,她都摇头。后来问了我好几次秉文小先生近日的事儿。本来我觉得没甚,三姑娘关心公子也是常常的事。就是后来问完还威胁我不准说,且要了几次小先生批注的经书文章,我这才觉得……”
说道后头,景文犹豫着没有再说,只抬眼看了看施夷光。
熊朝亦是转头看向施夷光,一半哑然一半惊惧:“什么时候的事儿?”
施夷光听得眉头都竖了起来,瞪着他回道:“我怎么晓得?”说罢,摸了摸自己黑黄的脸颊。
这就是千古第一美人的魅力?不管是男是女,是同人还是异性,一句话不说都能勾引到???
“主要是,我真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啊。”施夷光满眼疑惑的看着熊朝,放下摸着自己脸的手,说罢,又赶紧到:“不对,应该说,我来令尹府这么久,全部加起来,也就见过三次面。”
说着,施夷光伸出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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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头,一只只掰了起来:“一次,端叔羽欺辱我,一次,我替你解惑,一次,在门口替她解惑。”
话音一落,熊朝的双手捧在施夷光的面上,轻轻的摸了摸,左瞧瞧,右瞧瞧。眼中亦是疑惑。
“这年头心仪一个人哪儿那么多缘由。就算一句话不说,远远的看上几眼,听他的几句话,也能欢喜上。”身后的景文亦是跟着熊朝一起看着施夷光黄黑的面上:“不过,小先生这,姑娘要真是欢喜上,肯定不是因为脸。”
“闭嘴!”熊朝转头呵斥了一声。
景文讪讪的闭上嘴,往后退开一步,不再多言。
第97章至死不渝
“这事儿,除了我不准跟任何人讲。”熊朝转头看了眼景文,冷着脸说道。
景文点点头,赶紧点头应道:“诺。”
熊朝伸出手,拉着施夷光进了书房,将房门一关。
“你不要老是拉我手。”施夷光一进屋内,便甩开了熊朝的手。
熊朝关上门,转头看向施夷光,面上皱起,一脸难色:“你晓不晓得,三妹喜欢你意味着什么?”
相比起熊朝的焦虑,施夷光是淡定了很多,她绕过木屏走到书房中的书案旁,径自坐下:“嗯,我会被赶出令尹府。”
天下尚礼,贵族大人们也尚。男女之情在这个时代是很开放的,政府也少有束缚甚至于放纵。但是不管如何尚,阶级制度森严。这些男女情的放纵,只限于同等阶级之中。
甚至可以说,尚礼,本就是为了巩固阶级制度,和贵族权益。
平常女子还可能修了半辈子福高攀贵族做媵妾。平民男子不管多有才,是万万不可能娶贵女的。生来便注定不可能与贵族女子通婚。
芈丘若真是欢喜自己,这事儿传到府中长辈耳里,就算施夷光什么都没有做,也定然逃不过被驱逐,说的好听些,被请出去令尹府的命。
“那你还这般淡定?”熊朝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施夷光,跟着走到案前坐下,看着施夷光又焦急,又不解。
“小姑娘家家懂什么情爱欢喜?”施夷光拿起桌案上的墨棒,道:“不过就是看了两眼对眼罢。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的轻快!若是父亲晓得这件事儿了呢?”熊朝坐在桌案后,焦躁着问道。
施夷光一边研着墨,一边挑眉看向一脸焦虑的熊朝:“我都没急,你急个什么劲儿?”
熊朝被问的一愣。
是啊,他急个什么劲儿?
“不对!我妹子欢喜你,我当然着急了!”熊朝找了个听得尚算对头的理由,说着点点头。是的,可不就是这样。
“着什么急?”施夷光抬眼,白了一眼熊朝:“在你父亲知晓之前,掐断了她的苗苗就行。”
“怎么掐?”熊朝脱口问出:“欢喜上的人,还能不欢喜了么?”
“当然可以。”施夷光磨好墨,帮着熊朝摊开竹卷,勾着嘴,带着些许嘲弄:“哪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不过是利益没有驱使罢。
施夷光将沾好墨的笔递给熊朝:“做功课罢。”
熊朝接过施夷光递来的毛笔,脑子还停在施夷光说的前一句话上。
“你不信至死不渝的爱情?”熊朝一手执着笔,一手偏头看向施夷光,挑眉之间带着疑惑的神色。
“我信啊。”施夷光回手,抱着撑在桌上。她看着熊朝,笑了笑:“但是我不信我会遇到。这样的情爱,太稀罕了。”
熊朝看向施夷光,看着她那双点点流光的杏眼,眼角轻轻弯起,面上是少见的笑。熊朝面上的疑惑更深,眼中酿起深思。和点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义。
施夷光说着,她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看向熊朝:“你快点儿做吧,做完就可以画你想画的了。”
熊朝每日做完功课,都会画一会儿胴/体。施夷光早已习以为常。
熊朝拿过笔,低头,看了看面前摆好的竹卷,提着的笔迟迟没有落下。他忽而转头,看向施夷光:“所以,你不信至死不渝的情爱吗?”
“信啊。但是我不信我会那么幸运就遇到。”施夷光说着,顿了顿,认真的又道:“嗯……应该说,我不信我会遇到很好的爱情。”
人这一辈子,谁没有喜欢过几个人。谁又没有被喜欢过呢?
最后跟着爱情至死不渝,圆圆满满过完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又有几个?
至死不渝?她施夷光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她自己都做不到,又哪儿来的脸奢求别人为她做到呢?
熊朝看着施夷光,眼睛眨了眨,眉头微微皱起:“那要是遇到了呢?”
施夷光听着,失笑:“遇到?遇到那我肯定就要上的勒。”
管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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