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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槐秋
姜许闻言,面上更红,转头看着自家想来好脾气都被气的脸黑的吕阳生,转头指着施夷光怒道:“你!”
“我什么我?许姑娘,哦不,齐姬娘娘该说,‘小子’。”施夷光声音很轻,后面的两个‘小子’却是咬的比较重。
说罢,忽而端正了身子,声音提起,面上冷了起来,看向姜许:“如何教公子你不用心,但最后一句,我却是要纠正一下你所言的,我家公子该向吕氏行礼的话。
无论嫡庶,我家公子也是楚国王族,可不比吕氏低。再者,齐国使楚,便是客居。客随主,真要说起来,该是你们先向我家公子行礼才是。”
对面的吕阳生和姜许听得愣着,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
吕阳生将身上的衣衫捋直了,坐端了身子看向施夷光,声音沉沉,又带着嫌恶看着施夷光:“不管我跟公子朝谁向谁行礼,也轮不到你一个贱民来说。以下犯上”
“犯什么上?”旁边的熊朝看着吕阳生,插过她的话,面上亦是沉沉,张着嘴便要回话。
却是被施夷光往后头一拉,皱了皱眉:“值得动怒?”说着,转头看向熊朝:“当个哑巴不行?”
熊朝顿住,看着施夷光。
他忽然想起,往日施夷光说过的一句话。
无知者,不与言。
熊朝回头,看向面前的一桌子人,从吕阳生扫到姜许,又看扫到旁边的芈丘和自己身边的端叔羽。
忽而恍然。
原来不管他们如何说他,秉文都垂头敛眉仿若未曾听闻一般,不是胸襟广阔淡然。只是不屑罢了。
在他眼里,他们全是不值得说话的无知者。就像是当年入令尹府对自己和端叔羽一般……
想至此,本来怒着的熊朝在转头看时,火气不知为何,竟消了大半。看着板起脸的施夷光更是想笑。
施夷光跟熊朝说完,便站起了身,一脚踹开身前的火盆。火星子溅出来,对面坐着的吕阳生往后一缩。
而后施夷光往后退开一步,双手高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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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冲着吕阳生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身子跪直,直挺着身板,冷着脸看向吕阳生:“我不是你的先生,此礼乃是布衣犯上所行。”
行罢,也不待吕阳生回话,便转头看向熊朝,耸耸肩:“继续罢,不相干的,不值当。”
说着,挪着膝盖往后退了退,藏到熊朝身后,不再多言。
舱中一时之间寂静起来,就像是将才那小子出来的斥责和说的那一些惹人憎恨的话都是幻觉一般。
寂静片刻,便想起熊朝朗朗的笑声:“好了,饮酒罢。将才算我错算我错。”说着,先举起了杯子。
熊朝如此,旁边的端叔羽亦是举起了杯子,跟着咋咋呼呼说着。
气氛顿时缓和起来,吕阳生跟姜许却也不好再多斥责什么,也跟着端起了酒杯。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堵着一口气,没发出来的那一口气。
堵在心窝窝上,就像是吃了粪便咽不下去一般,难受极了。
可是还能如何?熊朝倒是大度的揽下了错。这大度反而更将两人衬托的心胸狭隘起来。
可是还能如何呢?
船舱中说笑声又起,船舱外乐声歌声也起。
一切看着祥和而惬意。
惬意极了。
第105章替喝
一通不知为何起又不知因为灭的火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浇熄了。
船舱中不知是不是因着火炉放太多的缘故,竟有些热了起来。两边的湖风吹不进,珠帘锦布又挡着,不大会儿就稍嫌闷热了。
熊朝转头,看着跪在舱门旁边的奴仆,一手端着盛着果酒的三脚青铜爵,偏头道:“把帘子撩开些许。”
“诺。”跪着的奴仆应声。而后起身将一边的帘子和珠翠撩开。显露出外头吹着龠管,弹着瑟,吹着笙的乐妓。
身材姣好,面容美丽。虽是初冬之时,却也是只着一件不厚不薄的刺绣长衫。随船在湖中行着似乎感觉不着寒冷一般。
芈丘目光从外头的乐妓身上扫过,转头笑着道:“要不咱们来翻木牌罢,输了就喝酒?”
熊朝跟端叔羽听着芈丘的话,眉头皆蹙,正要开口,一旁的吕阳生却是笑着接道:“好啊。”说着,向着旁边的奴仆高声道:“斟酒。”
端叔羽闻言,起身走到芈丘旁边坐定,板着脸道:“那我可不玩儿。你到时输了我便替你喝。”
芈丘转头看着端叔羽,眉头蹙起,撇撇嘴,道:“没趣。”说罢,抬头看向又安静坐熊朝身后的施夷光,带着恭敬询问道:“秉文先生可来玩儿?”
这边的姜许跟吕阳生都沉着脸看过来。
奴仆已经在长案上摆好了木牌。
施夷光默然的呆在后头,抬头看了眼芈丘,又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见施夷光不来,芈丘也不勉强。除了端叔羽,几个人都玩了起来。
一圈圈下来,竟几乎都是两个姑娘在输。
芈丘有端叔羽坐在一旁替她喝,无所畏惧。姜许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喝了一爵又一爵,不大会儿面上就冒着红晕了。
又是几轮下来,姜许端着杯子,话说的缓慢,轻呼着气:“有些喝不下了呢。”说罢,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芈丘,和撑着胳膊守在她旁边的端叔羽。目光偏过,落在熊朝身上。
很快又挪开,端着杯子就要喝。
熊朝的面上沉了沉,终究是没有忍住,撑着桌案起身拦住姜许手里的酒。
“我来替你喝罢。”熊朝沉着脸说着,而后拿过姜许手上的酒爵,一饮而尽。
姜许也不阻拦,只端正的坐着,一手抚着自己有些烧的脸颊,看着替自己喝着酒的熊朝。
一直未曾开口的施夷光闻言,抬头,看着熊朝用紫玉冠束着的头发,看着他一饮而尽手里的酒杯。
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
熊朝喝完,将杯子递回姜许面前。没有多言。
姜许也没有多言,只是回头看着芈丘,温笑道:“咱们继续罢。”说着,亲自端着酒壶斟满了酒。
芈丘看着一脸酒气的姜许,眉头蹙了蹙,有些犹豫道:“要不,咱们换个玩儿的?”
“嗯~”姜许娇嗔着摇摇头,回身将酒壶放定:“正在兴头呢。”
闻言,芈丘也不好再拦。
一轮木牌又开始。
片刻之后,输的姜许端着酒又该喝了。
她端着酒爵,轻叹了口气,摸了摸烧红的耳鬓,便要喝下去。
熊朝再一次撑着长案起身,拦住姜许的酒爵,端了过来:“我替你喝罢。”他面上无甚波澜,端着姜许的酒爵便一饮而尽。
饮尽,放回姜许的案前,不多言。
姜许看着熊朝,目光落在放在面前的酒爵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而后抬头看着熊朝道了一句:“多谢。”
坐在熊朝身后的施夷光抬头,看向姜许,目光落在她头上带着的花钗上。撇了撇嘴。嫌弃的看了眼面前的熊朝。复而低下头。
明明拒绝了,却还受着别人的好。
熊朝也是个喜欢受虐的,天涯何处无红花?偏偏盯着这一朵瞧不上他的,死劲儿的往上凑。
又过三巡,熊朝本就喝酒喝的少,头也开始晕乎起来。木牌还在翻,爵里的酒还在倒。他按着晕乎的脑袋,呼着气,转头看向身边垂着脑袋的施夷光,凑到她耳边。
一感觉到耳边温热的气息,还带着酒气,施夷光眉头皱起,抬头看向凑到自己耳边的熊朝。
熊朝双鬓微红,一手扶着头,看着施夷光的眼神迷离深情。
“要不,你去帮她喝罢?”
“?”施夷光挑眉看着面前有些微醉的熊朝。
熊朝看着施夷光的眼里带着温情,迷离着又道:“我说,要不你去替齐姜喝酒?”
要她,去替他,为他的心尖尖儿喝酒???
“脑子瓦特了?”施夷光黑着脸看着眼神迷离的熊朝。压低了声音,亦是凑上前:“熊朝,你能不能要点儿逼脸?”
施夷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
人家压根看不起你还死皮赖脸的扒拉着。
“哥,你还来不来?”旁边的芈丘高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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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朝摆摆手,带着醉意的声音很缓慢:“你们先玩一圈儿。”
芈丘瘪嘴回头,跟着姜许她们又开始翻起了木牌。
这边的熊朝一边低着头解着自己腰间系着丝绦的碧玉,一边轻声道:“我给玉给你可好?”
施夷光听得白眼又是一翻,看着带着醉意的熊朝。暗叹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不要玉,只要钱。”施夷光说着,身子向着熊朝的耳边凑去:“一杯一铢金。”
熊朝解玉的动作顿下,面上因着喝酒染上的红晕更红了。他抿着唇,转头看向凑在自己耳边的施夷光。
施夷光回身,离开了熊朝,坐定了身子,看着他。
熊朝点点头。
施夷光跪着的身子挺直,看向对面端着酒爵要喝不喝的姜许,撑着身子,按下姜许手里端着的爵。
正玩儿着的几人皆是转头看来。
施夷光已经坐定在桌案边,拿起案上的空爵斟满酒。
“公子让我替许姬娘娘喝。”说罢,端起爵一饮而尽。
这边的芈丘惊讶的看着施夷光,又看向她旁边微醉的熊朝。
姜许闻言,却是眉头一皱,看着熊朝不满的瞪眼,又看向施夷光:“你用什么身份替我喝?”
“什么身份?”施夷光坐在熊朝旁边,看着姜许,大眼睛眨着:“什么也没有。”
第106章冰锥子
“你都知道自己什么身份都没有,怎可替我喝?”姜许看着施夷光,有些嫌恶,却终究是没有溢于言表。只缓声责问着。
施夷光被人嫌弃也不脸红,只转头看向旁边的熊朝:“她不要我喝。”
“那就不喝了。”熊朝也不再看姜许,只是撑着身子缓缓起身:“你们玩儿罢,我们出去吹吹风。”
说着,也不待舱中人回话,只起身由景人搀扶着向外行去。施夷光起身跟上。
奴仆撩开珠帘,熊朝扶着舱壁走出去,摆了摆手,示意景人在一旁等着。而后向着甲板而去。
觥筹交错之间,时间渐晚。
湖风有些大,夹杂着寒意,拂面而过,吹醒了三分醉意。
熊朝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看这里面的荡漾开的湖水。身后的乐妓歌声清脆。
熊朝转过身子,看着甲板上的乐妓,忽而转头看向施夷光,问道:“你会跳舞么?”
施夷光看着熊朝,没回答。
“你醉了。”施夷光看着熊朝只道。
熊朝嗤笑了一声,没有再言语。湖风吹过鬓发,头发扫过他清隽的面容。他抬起手理了理。
船舱中传出笑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推推嚷嚷的声音。
熊朝和施夷光看去,便见着姜许被芈丘半推着出了来。身后跟着笑着的端叔羽和吕阳生。
“你好几爵都未曾喝,自个儿说的,用舞来偿还。”芈丘一边笑着,一边将姜许推向乐妓处。
都是差不多身份地位的人,又不涉及国政谋策,便少了一分心思。友人之间跳跳唱唱也算怡情。
姜许故而也没有生气,跟着芈丘笑着,娇嗔道:“那几爵酒待会儿我再喝便是,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跳呢?”
“不允不允,明明你自个儿说四爵不过便以舞来抵。”芈丘笑推着姜许已经到了乐妓旁边。
执龠吹笙的乐妓们纷纷了起来,往后垂首退开。
“真要跳?”姜许转头看着芈丘,半笑半无奈,又有些羞赧。
芈丘想也不想便点头:“你自个儿答应了的,自然要跳!”
姜许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无奈的抬头看向芈丘:“可是我这衣裳,也跳不了啊。”
芈丘看着姜许的衣裳,叹了口气:“那就歌罢。”
“歌何?”姜许被推攘着坐在甲板上放好的狐毛毯上,有些哭笑不得。
“何以歌便歌何。”芈丘说着,向后退开。
姜许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转头看着旁边跪着低眉顺眼的乐妓轻声道:“作曲《甘棠》。”
“诺。”乐妓应声。声毕,乐声起。
姜许朱唇一张,歌声清脆悠扬。
“蔽芾(fei四声)甘棠,勿翦(jian三声)勿伐,召(shao二声)伯所茇(ba二声)……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兮与召伯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兮与召伯说(shui四声)……”
歌声婉转,施夷光看向熊朝,熊朝却回过了头,看向湖面。施夷光亦是看向湖面。
熊朝看着湖面的眼神一顿,目光落在远处向着这边行来的大舟上,眉头皱了皱。
施夷光亦是跟着看了过去,目光紧紧的看着渐行渐近的舟子。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冤家来了。”熊朝板着脸不悦的说道。
施夷光转头,看向熊朝:“冤家?”
“我喜欢的人,便是喜欢他。”熊朝小声的嘀咕着,说的也不含糊。说罢,面上沉着的脸转了过来,看向施夷光。
顿了顿,又接道:“你离他远点儿。”
身后的歌声还萦绕着船舫,舟子行近,上头的奴仆先是出了来。而后便是身着玄色锦衣黄色绣纹衣裳的少年,从舟子上走了出来,站在舟头等着船梯放下。
翩翩少年清朝若春晓,俊逸出尘,立在舟头,如芝兰玉树。唯独面上清绝,眼中冷漠疏离。
少年抬起头,目光落在熊朝身上。
熊朝不满的撇了撇嘴,冲着少年很快的一揖:“王兄。”礼毕,也不待少年回话,转身向着船舱内行去。旁边的施夷光赶紧垂头跟上。
甲板上唱着歌的姜许目光扫过那少年,停下了声音。羞赧的看着他,屈身行礼。一旁的吕阳生和端叔羽亦是跟着作揖行礼。
“王兄,你怎么过来了?”站在甲板上的芈丘见着走上船的少年,面上带着笑容,行为确实拘谨着。
“呀呀,每每章哥哥在,所有人都看不见我。”少年的身后是一个小女儿的娇俏声。
话音落下,众人才看见少年身后跟着的一个俏皮少女。
芈丘看向跟在熊章身后的芈堇,拘谨少了些,笑容也多了些:“阿堇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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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章上了船,目光扫过船上的众人,落在吕阳生身上,双手端着,行了个礼:“齐公子。”
吕阳生身子往后侧着,受了半礼,回了礼。
施夷光跟着熊朝走近船舱,目光却是时不时的扫向船舱外。
“他怎么来了?”施夷光一脸皱着,看着外头的熊章问道。今儿作为楚王嫡长子的熊章不是该跟着楚王在南郊迎冬祭天的么,怎么还能闲的跟着他们来这北郊游湖玩儿?
熊朝听着施夷光的话,看着盯着熊章的施夷光,脸又板了起来:“你干嘛问他?你们认识?”
施夷光回头,看着一脸不爽的熊朝,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这么关心他作何?”熊朝白了施夷光一眼,而后抬头白了一眼熊朝,回头又对施夷光道:“他就是冰锥子,你可不要以为他有多好。”
“冰锥子?”施夷光皱眉,看向外头的熊章。眉间疑惑起。
冰锥子?当日她在陈音家外头见到过的,当时一副心思全在陈音身上,倒是没有注意过那个少年是暖男还是高冷。只记得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无赖的让人崩溃。
施夷光看着外头冷面淡漠的熊章,这无赖还是个冰锥子?
“有那么好看么?”旁边的熊章不忿的开口,他盯着施夷光,恨恨道:“不就好一些的皮相么?”
施夷光回头,看着盯着自己一脸不悦的熊朝,膝盖擦着地往后挪了挪。不能让熊章发现自己呀。
熊朝看着施夷光后退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第107章挪位
甲板上的人一一行过礼后,纷纷向着船舱里走来。
熊章走在前面,芈堇随后。姜许吕阳生等人跟在后头亦是走进了船舱。
“呀,你们在玩木牌呐!”走进来的芈堇看着桌上还摆着的木牌,面上一笑,提着裙子向着船舱里头跑了进来。
“阿堇你要玩儿吗?”后头跟着的芈丘亦是提着裙子跟着芈堇快步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芈堇直点头,点着,又转头看向走到熊朝旁边坐定的熊章,有些怯怯的问道:“王兄,我可以玩儿吗?”
熊章面上疏离淡漠,点点头,只冷清的道:“不可饮酒。”
话音落下,旁边的熊朝嗤笑了一声,撑着膝盖戏谑的道:“嘻嘻哉,玩儿牌不饮酒,那不如不玩儿。”
熊章转头,冷冷的看着熊朝。没有做声。
施夷光跪在熊朝后头,将缩着的脖子埋得更低了些。
“饮酒那便不玩。”熊章冷冷的说着,回过了头。
芈堇一听,却是急了起来,只转头看着熊朝呵斥道:“朝哥哥,你说什么呢?!怎么就不好玩儿了!”
熊朝听得脸一黑,转头看着芈堇,又回头看着一脸冷然的熊章,将手里景人递来的火炉往桌案上一扔,气呼呼的道:“你们玩儿吧,我不玩儿了!”
“好好好,来,咱们玩儿吧。”一旁的芈堇见此,笑嘻嘻的俯身将桌案上的木牌起,对着旁边的芈丘和姜许等人欢快的说道。
船舱中欢乐的开始玩起了牌。
熊朝将自己脚底的白袜子一踢,向着后头挪去,身子靠着船舷,呕着气不再理会船舱中玩牌的人。
熊朝这一挪,倒是把一直躲在后头的施夷光给显露了出来。施夷光垂着脑袋,赶紧小心翼翼耳朵向着熊朝旁边挪去。
船舱中开始玩儿起了牌,熊章亦是靠着船舷,向着一旁随侍的奴仆抬了抬手。
奴仆低身,将怀里的竹卷掏出来,双手奉上前。
熊章接过,展开来,淡然冷漠的看了起来。
桌案旁玩儿着的姜许目光似有似无的扫向这边。案这边坐着只坐着熊朝和熊章。因为有着熊章的缘故,玩儿牌的众人都挤在那边,竟没有人敢坐过来。
一堆人挤着,芈堇嘻嘻哈哈的说着。挪着身子都不便了。
她皱起眉,目光落在不是看向熊章的姜许身上,眼睛眯着,胳膊隔着芈丘抵了抵姜许,笑道:“许姐姐,这边儿太挤了,你往对案去罢。”
姜许闻言,转头有些羞赧的推脱道:“怎么好过去呢?”
“怎么不好过去呢!腿一跨不就过去了?!”坐在案最边上的端叔羽接过话,直言不讳的说着。
他早就挤得烦了。要是能过去对案两个人,自然是再好不过。
姜许脸上更红,埋着的头翻了个白眼。身后的丫鬟抬眼瞪了瞪说话口无遮拦的端叔羽。
端叔羽被那小丫鬟瞪的一愣,手掌往桌案上一拍,对着那小丫鬟呵道:“你瞪什么?再瞪爷挖了你的眼睛!”
一个贱婢也敢无缘无故瞪他,要反天不成?!
话音太大,引得这边的熊章熊朝也转头看来。
熊章的眉头皱了皱。
端叔羽脖子一缩,悄悄坐下。
姜许身后的丫鬟羞的眼泪汪汪。
“去吧许姐姐。”一旁的芈堇隔着芈丘伸手推了推姜许,而后看了看熊章,又回头轻声道:“哥哥在那儿,你要是怕冷,就挨着他近些。”
正要起身的姜许闻言,面上一羞,转头娇嗔了芈堇一眼。
芈堇笑嘻嘻的挪着身子推着芈丘向着姜许腾出来的位置坐去。
姜许一走,芈丘便紧挨着吕阳生坐了。她皱了皱眉,看向独自走向对案的姜许,提着裙子也要起身:“我跟许姑娘一道儿过去罢。”
身子将起,便被一旁的吕阳生拉住了袖子。
“丘姑娘坐这边正好。”旁边吕阳生狭长的眸子眯着,弯弯笑着。
芈丘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吕阳生却是凑上前来,离着芈丘进了些,轻声道:“还望丘姑娘给阿许一点儿机会。”
芈丘的动作顿住,转头看了看吕阳生,看着他面上的笑。终究是坐了下来,不再多言。
吕阳生见此,面上的笑意更多了些,身子挪着离芈丘更近了些。亲自端着酒尊替芈丘面前的爵满上。
“明明是出来游湖,还带着卷儿书,真是矫情。”熊朝靠着船舷,盯着随着湖水荡漾开的珠帘,撇着嘴凉凉的说着:“也不知做给谁看,这么喜欢看书呆在王宫书房岂不快哉。”
熊章顾自的看着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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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章王子敏学,出来游玩亦时刻带着竹卷,真是贤德。”姜许走到对案坐下,后头的两边将好一个是熊朝,一个是看书的熊章。她转头看着熊章,温润的盈盈笑道。
将说完话的熊朝脸上一黑,看着目光全黏在熊章身上的姜许,目光扫过她头上的花钗,拿着一旁放着的瓜果,白了一眼偏过了头。
熊章抬头看了姜许一眼,面上冷漠,而后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再看向自己的竹卷。从头至尾都是默然不做声。
姜许有些窘迫又有些羞,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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