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子笙
河妖说得唏嘘,楚季听得面色沉寂,他自是不知在命案之后还隐藏着这桩惨事,怪不得他到七里村只察觉气氛有异,却为能感受到妖气,原来那鱼并未成妖,只含着一口怨气逗留在七里村为自己讨回公道。
河妖说万物有灵,若七里村村民能多些怜悯之心将即将产籽的大鱼放生,又何至于害得今时七里村的孕妇惨遭祸害。
归根结底,不过人界的贪婪掠夺为自己招来了祸端,这般对口不能言的灵物为所欲为,到底是要付出代价的。
人界总言妖物是祸根,其实许多灾祸不过自食恶果罢了,陈府六口人丧命是如此,今日七里村孕妇被剖腹取子亦是如此。
怕是待人界能正视心中恶念,善待他人善待万物,这些祸端才会随之不见。
楚季久久沉默,半晌才向河妖道谢,河妖张着大嘴,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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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入河中,只听得噗通一声,河妖应声而道,“罪有应得罢了,道长何苦要救这群冥顽不灵之人。”
楚季目光稍暗,在仓夷山上所学的理念又再一次遭到了推翻,虽他总在仓夷山胡作非为,可依旧将仓夷所教牢记在心修道之人,当心怀天下苍生。
但当苍生本自有错在先,莫非他依旧要不问是非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楚季深吐一口气,胸口顿时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很是沉重,他终究明白为何当年他问如梓下山修行是何感觉时,如梓那句待你下山便会知晓是何意思了。
如梓要他自行体会人界的冷暖人情,是非对错,他好似也日渐参悟到,有些事情并非能凭借一腔热血便解决。
纵是仓夷小魔王,出了仓夷,面对人世烦扰,也不过一个事事需顾及的常人罢了。
既是如此,才为修行,楚季唇角微抿,望向小河,河面又是波澜不惊,唯冬风吹皱涟漪阵阵,倒映着碧蓝的天。
身后响起君白清朗的音色,“道长,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他从自己的回忆里走出来,转身去看,君白站于干爽景色之中,黑袍衬得他面若璞玉,他一脸璀璨笑意,正对着自己挥手示意,就好像,只要他肯走过去,君白便一定会在对面等着他。
楚季心弦像也被冬风吹动一般,再也难以平静,他深深望着十步开外之人,嘴角不由自主抿紧。
这种无论何时何地,身后总会有人等待着他回头的感觉是楚季未曾有过的,从小楚季便自视甚高心高气傲,除了如梓谁都不能近他一步,可君白不同,他是除了如梓以外最近楚季之人,甚至比如梓还要再亲密上几分。
楚季不明所以的合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染了点笑意,将四周简陋景色,将风姿绰约的君白纳入眼里,声音散在风里。
“等我,就过去。”
他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其实未尝不可的,你向来恣意妄为,无法无天,那么楚季,这一次,你又有何所畏惧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噶有看到楚道长的成长吗~相比刚出仓夷有没有感觉他成熟了一点点!
我们楚道长荡漾,漾了~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楚季和君白回到茅草屋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老夫妇笑得满脸褶子,热情的迎两人进屋。
“今天我让老头子到地窖里拿了棵腌白菜,给两位公子尝尝鲜。”老妇人把碗筷端出来放在缺了角的桌面上,满面笑容问,“这一大早的,两位又去哪儿了?”
老头子颤颤巍巍的端了菜出来,“你管人家去哪,就你事多。”
“你这话怎么说的,来者是客,我多问几句怎么了?”
眼看两个人就要斗起嘴来,君白和楚季对望了一眼,皆觉得趣味,也津津有味的一边听着两个老人不痛不痒的吵架一边给自己添饭。
恰逢冬日,在乡野田间自没有美味佳肴,但君白吃得了山珍海味也能咽下粗茶淡饭,看着桌面一道腌白菜炒腊肉和几颗水煮蛋,半分没有嫌弃之意,拉了椅子劝了老夫妇两句。
两个老人吵得累了,互相瞪一眼,便也就坐了下来,老妇人一个劲给楚季夹菜,像是故意气那老爷子,哼哼着,“当初我就不该听我娘的话嫁给你,你年轻时要有眼前两位公子一半好,我上辈子就是烧高香了。”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明明是你哭着嚷着要嫁给我,你老糊涂了。”
说着又要吵起来,君白悄悄用手肘碰碰楚季,楚季沉默的抬眼看他,君白便附到他耳边,“道长,你说我们两个老了,会不会也这样斗嘴?”
楚季一口饭刚入口,险些噎住,见君白似笑非笑,便拿筷子抵住他越来越近的身子往后推,淡淡道,“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君白一笑,端了碗给楚季夹腊肉,楚季不爱吃腊肉,本想避过,但一想到这菜是老夫妇珍藏的,便由着君白替他夹到碗里。
老妇人一见两人的亲昵便笑得眯了眼,乐呵呵的,“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君白答得别有深意,“那是自然,我可是喜欢道长喜欢得紧。”
楚季看他一眼,没说话,心中微动,嘴角慢慢漾开个浅淡的笑容。
正是这温馨之时,楚季于腰间的小铃铛突然铃铃作响,音色清脆,打碎了这一方安宁。
楚季面色微便,嗑的一声放下碗,拉开椅子便站了起来,老夫妇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君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跟着站起来,安抚两个老人,“别担心,没事。”
铃铛一响,必定是有非人之物不小心触动了红绳,想来那怨灵已露出了踪迹,楚季丝毫不敢耽搁,顺手将放在一旁的斩云剑提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声线冷清,“君白你待在屋里不准出来。”
一句话便打断君白要跟出去的脚步,楚季回过头来看着他,面色清寂但眼中却有微光万丈,“你留在这里,否则我会担心。”
说着便抿了下唇掀了门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君白静静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是楚季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明对他的心意,怎能叫他不心间激荡,君白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继而抿唇而笑。
楚季出了茅草屋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里真切的关怀,那是情况危急之下最真实的反应,他不知道那怨灵的道行有多高,不想君白跟在自己身边徒增危险,他只是怕君白无端端受伤害罢了。
楚季确定君白听话没有跟出来,提剑的手紧了紧,便顺着铃铛响应的源头寻去,一路而去,身侧寒风凛冽,刮得他的脸颊有些生疼,只见一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白蓝身影从街头窜过卷起地面尘埃,顷刻便又消失不见。
那怨灵是在东南方向触动红绳的,楚季越是靠近,顿觉强烈的怨气,那是死前的不满和怨怼,在死后化作浓烈的恨意,嗜血杀生,用血腥的鲜血作为亡灵的祭奠。
茅草屋后,一个孕妇正直直躺着,而在她身侧隐约可见一道缥缈的虚影,鱼面人身,身上未着寸缕但布满青褐色的鳞片,湿淋淋的,细看淌的却非水,而是从腹中不断流出的鲜血,鲜血流了一地,血腥气夹着着鱼腥味,令人作呕。
这鱼面人身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手中正拿着一把方形的杀鱼刀,手起刀落,就要落到孕妇鼓起的腹部上,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忽闪而过,鱼面人身怪受惊,哐当一声丢了刀,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鱼面人身怪一退开,楚季便急忙上前查看孕妇气息,发觉拿孕妇只是昏迷,些微松口气,继而目光锐利的望向那怨灵。
怨灵好事被打断,勃然大怒,布满细须的嘴蠕动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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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喑哑刺耳的嘶嘶声,就像从腹腔里头传出来的悲鸣一般,闻者凄然。
楚季面色如水的打量着怨灵,惊觉她不断淌血的腹部竟是有一道口子,像是利器所伤,楚季瞬间想起今早河妖所说,一时默然,村民对她的伤害明晃晃摆在楚季面前,令他有些动摇。
他缓缓站起身,剑垂在身侧,声音不冷不淡,“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可这些孕妇并不是伤害你的罪魁祸首,你把恨意施加在她们身上,滥杀无辜,对她们何其不公平。”
怨灵停止悲鸣,鼓起的双眼盯着楚季,像是在嘲笑他话里的意思,她咧开嘴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细细的一排牙,声音晦涩难听,“他们杀了我上百个孩子的性命,我不过以牙还牙,你懂什么叫做公平,难不成他们对我所做便是公平么?”
她的质问让楚季面色微变,甚至让楚季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楚季自小是孤儿,不懂得什么母子情深,却对这样的感情深深向往,他能感受到怨灵失去孩子所散发的怨气,那种陷入泥沼的心神俱碎透过她的恨意深切传达给楚季。
天下万物皆有情,人如此,妖也如此,大鱼丧子,便要人界血偿,无可厚非,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楚季同情大鱼的遭遇,可这些孕妇又何其无辜。
“你走吧,”楚季权衡再三,紧紧握着剑,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我不杀你,但你不得再祸害人界。”
他无法下手杀了怨灵,却也不能任由她再在此地作怪,这是他唯一能妥协的。
可那怨灵却冷冷一笑,腹部血流成河融入土地之中,将深色的地面都染成红褐色,她眼里留下血泪,像是在和楚季说话,又像是在问自己,“走,我能走去哪里,我死了,我的孩子都死了,我只剩下一口报仇的怨气,不能报仇,我存留在世间还有何意义?”
楚季沉默的看着他,心间微微泛着酸。
“道长可知,我只要熬过这个冬天便可产子成人型,可是这群愚昧无知的人,毁我百年修炼,他们用锐利的尖刀刺入我的腹部取鱼籽,我好痛,想哀求他们放过我却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连着内脏一同被挖出,”怨灵回想起死前场景,骤然变得尖锐进来,声声刺耳,“他们这样残忍对待我,我凭什么要放过他们,我要他们也尝尝丧子之痛,尝尝我的痛苦。”
她声声泣血的控诉,让楚季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虽修道可辨是非,眼前的怨灵那般悲切,执念之深无法改变,甚至于让楚季动容,他刹那明白,原来有时妖非妖,人才是最十恶不赦的妖。
“冤冤相报何时了,”楚季说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他深吸一口气,“你的孩子,也不会希望你变成这幅模样。”
“道长,其实连你也同情我不是么,否则你为什么不杀我呢?”怨灵捂住自己淌血的肚子,走近一步,殷切的望着楚季,“你不要管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楚季将斩云剑抵在怨灵面前阻隔她再走近,突然之间清明起来,音色冷淡,“这不同,我不能任由你滥杀无辜。”
怨灵往后退了一步,剧烈摇着头,突然龇牙咧嘴,眼见就要扑上来与楚季一绝死战,楚季只是静静站着不动,他知晓怨灵并非他的对手,只要他轻轻挥剑,怨灵顷刻便会消失。
可他却难以真的做到冷血无情,未找到怨灵之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决绝的为民除害,但事到如今他却犹豫了,错的又何止怨灵一个。
楚季紧紧抿着唇,握剑的手也越发用力,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突感到一阵妖气,楚季眉目微敛,提剑的手硬生生转了一个方向,直指妖气袭来之地。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一道略带少年清脆的音色由远及近的传来。
楚季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屋檐飞来一道鹅黄身影,身姿纤瘦,墨发束黄带,稚气未脱的脸庞,眉清目秀,额头一点艳丽的红,与之胭脂红的唇相得益彰,五官致如刻意雕琢,随风而来,落地站稳在怨灵前方,下颚微扬,拿一双杏目瞅着楚季。
未等楚季发声,他便哼的一笑,“我听闻三公子近来和一个道士走得极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是个欺负弱流之辈。”
闻言,楚季面色骤然一沉,提剑的手猛的握紧,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从心口蔓延开来,是狐疑猜忌,是不敢置信,是恍然大悟,是勃然大怒,最终汇聚成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受失望,忽冷然一笑,原来如此,原来是如此好一个君白,好一个三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滴,我们三公子/划掉,大白兔终于被玩脱了。
银淼是其中一条副线来着,接下来会加重副线的剧情了。
突然发现已经十万字了....我的妈这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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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你们这些小可爱!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楚季看看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又见着怨灵似有逃匿之意,唇角弧度抿得冷硬,要事再前,他如今没空理会什么三公子。
眼前少年模样生得极好,带着一股子刚入俗世浑然天成的灵气,不似修炼多年的妖物,却不分青红皂白有意庇护怨灵,楚季只觉他不可理喻,提剑的手悄然握紧。
银淼望着在忽然之间浑身萦满煞气的男人,不屑哼哼道,“你别以为你道行高便可以为所欲为,我未必打不过你。”
他前几日修成人型,便火急火燎跑到人界来寻君三公子,好不容易到君府,却听得府中那朵幻化做人样的向日葵说三公子和一个道士外出了,他急急找来,三公子的面未见着,倒是先见着这欺负怨灵的道士了。
他正愁没人陪他过招,就拿这道士练练手,看看向叔夸得上天之人有多大能耐。
“这么说,你是要护着这怨灵了?”楚季音色冷厉,无端带出点杀气来。
如今他心中正闷着一股气,恨不得速战速决再找君白问个明白,半分不想与这妖物纠缠,待擒了妖物和怨灵,他定要找君白算一笔大账。
银淼微撅嘴仰着下颚,无所畏惧道,“我护定了。”
既是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楚季眸色闪过厉光,一句废话都不肯再说,突的提剑而气,直往那妖物斩去。
银淼没料到楚季就突然发难,撂下的豪言壮语在感受到楚季凛冽的气息之后突然有些后悔,方才他躲在屋檐上看,也没觉得这道士有这般高的道行。
“你快走,这里我担着。”银淼匆匆对那怨灵说上一句话,晃眼间手中便多了一条布满了锋利倒刺的藤蔓,他扬手一甩,那藤蔓打得地面灰尘四起,而他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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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迎着楚季的攻击便上前。
楚季正在气头上,这妖物方才一句无意提点早就打乱了他的心神,他自是把气都往他身上撒。
斩云剑闪过锐利光芒,剑锋在空气中卷起寒冷的气息,楚季看着那小妖面带璀璨笑容,好似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楚季见那笑容忽然有些晃眼,脸色愈发冷冽,剑锋一转直指小妖手上藤蔓。
银淼方才作战,武器便被人卷住施展不得,脸上笑容挂不住了,用力的想要把藤蔓拉出来,楚季却施力一扬,那藤蔓就像跟着楚季走一般,竟让楚季给卷飞了。
真可谓未打先输,楚季望着小妖脸上的挫败,心中不知为何却十分痛快,甚至不惜出言相讽,“看来我也看错你了,不过一只无能小妖罢了。”
银淼气得脸都红了,技不如人他束手无策,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哼道,“我不打了。”
楚季冷笑,哪能容这小妖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正想乘胜追击,那小妖一双杏目突然睁大,瞪向他身后,惊叫,“臭道士小心。”
这一声骤然唤醒险些被怒火烧去理智的楚季,几乎是一瞬,他便感受到身后怨灵的存在,那怨灵竟是趁楚季不背之时偷袭。
这点偷袭对于楚季而言算不上什么,他迅速调整身姿,腰身一转手中斩云剑如风出击,眼眸所及之处,风过呼啸,一道浓烈的气息与他的剑气融为一体,楚季双眸微微放大,身后怨灵被这两道气息同时打着,骤然从胸腔里发出凄惨的嘶吼之声,充满利牙的嘴不断从里头吐出浓郁鲜血,楚季往后退了几步,面色沉寂的看着怨灵,牙咬得极紧。
那怨灵一边吼叫着还含糊喊着孩子二字,但依旧抵挡不住过于强烈的攻击,鱼面人身慢慢撕扯开,不多时便化作一滩血水,融入褐色的土地之中。
有风吹过,空气中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鱼腥味,而楚季清冷的眸越过徐徐凉风,静静的落在不远处一道纹银黑袍身影上君白面色沉寂站在对面,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意和杀气,比这初冬要冷冽上万分,如同一座千年不融的冰山,目光随着风轻飘飘落在楚季身上,继而,冰山竞相融化,刹那间春风暖意。
银淼目光一喜,欢喜的喊着,“三公子。”
他顿时不理会楚季,身姿飞跃而起往君白而去,心比天大自是没有注意到在楚季和君白流转目光里的丝丝异样。
楚季心神一荡,在看见君白的瞬间便没有办法平静,半晌,缓缓将斩云剑好,静默的站在远方看那少年欣喜若狂的落在君白身旁,满脸皆是天真笑容,红唇一动一动的不知和君白说着什么,面色更冷。
君白无声一叹,他知道迟早有一日楚季会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却没想到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其实方才他大可不必出手,但见那怨灵恐有伤害楚季的危险,转瞬之间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这一来,就算是要辩解也不可了。
银淼这条不知自己惹了祸的小蛇还喋喋不休诉说着找到君白的喜悦,“三公子,我可算见着你了,我去邬都找你,向叔说你到这里来了。”
他还想和君白说自己终于幻化成人形,但君白的安静让他察觉到了点空气里的寒意,他声音渐渐小下来,不安的盯着君白。
君白淡淡看他一眼,没有责备也没有不满,只是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再找你。”
银淼看看君白,又看看远处的楚季,张了张嘴,很怂的不敢反驳君白的话,哦的一声,便一步三回头的往反方向走,心中却疑虑,怎么他觉得三公子和那臭道士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呢。
银淼一走,这偌大之地便只剩下君白和楚季,地面有怨灵的血气,空气是初冬的凉意,楚季挺直站着,身姿颀长,水蓝琉璃珠在日花下折射着冷色光芒,一如同他的面色寒如霜雪。
他见君白缓步向他而来,每走一步,便勾起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像是要把他心中对君白所有的印象推翻一般,明明朝他而来的君白还是那张玉面清姿的脸,但却仿若不是他所认识的君白。
他最恨别人欺骗他,而君白却足足骗了他两个月,他明明会法术,却佯装文弱书生,他明明与妖为道,却假装兢惧鬼怪,到底哪个才是君白是人,还是妖?
竟是将自己耍得团团转,好一个君白。
楚季用力压下心头浮起的丝丝缕缕的怒气,夹杂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抽痛,定定的看着君白,等待他一步步向自己而来。
直到君白站定在自己面前,用他熟悉的带点软意的音色唤他,“道长。”
事到如今,君白还能这般镇定的唤他,可是他却无法像往常一样纵容君白对他所做的所有小动作小心思。
“君白,”楚季咬牙,目光微抬,尽是寒霜,“还是我该唤你一声,三公子?”
君白眸光暗淡下来,唇微抿,“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你气我也是寻常。”
楚季冷笑摇头,骄傲如他,哪怕是伤心也要用最坚硬的壳将自己包裹起来,凉风吹过,他讽刺一笑,“我何德何能气你,这段日子,我被你蒙在鼓里,你看足了笑话罢。”
滔天的怒火骤然从心里燃烧,楚季垂在身侧的手捏得生疼,青筋浮现,再难自抑,君白对他的好在一瞬间变成了笑话,他究竟是有多愚昧,才会毫无防备的以为眼前这人是真心待他。
君白感受到楚季对他的排斥和冷意,面色一沉,“道长,我无心骗你。”
初始对他一见惊艳,君白只是惶恐楚季一旦知道他的身份会对他退避三舍,若不用在人界的身份接近他,楚季又怎会对自己放下心防。
君白知晓自己有错在先,他也愿意承担楚季的怒气,但从楚季眼里看到失望和冰冷之时,君白才发觉他这段日子似乎真的做得太过火了。
“无心?”楚季浮现冷笑,声声质问,“你无心假装人接近我,无心欺骗我你不是妖,也无心让我担惊受怕你会被妖物所害?”
每一次遇见妖物,楚季心中都极怕君白因为自己而受伤,在他心里,君白是那样一个文弱需要庇护之人,可惜君白却一而再再而三欺瞒他,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实则怕是在暗地里笑话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楚季音色骤然低沉下来,身子微微发着抖,“那夜,在客栈的妖物是你?”
他赶到君府,妖气萦绕,只见受伤的君白而不见妖物,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该察觉的,却因为受伤的君白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
再追溯之前,原来他和君白早就见过面了,打从一开始,君白便在骗他。
可如今,君白却要用一句无心来搪塞他,枉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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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实意对君白承诺要为报仇,可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当时君白心中怎么想是不是笑话他的不自量力。
他望着君白淡淡的神色,与素日大相径庭,可亲耳听到一声是在君白的薄唇里倾泻出来,楚季才察觉到心中麻麻的刺痛,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这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只有他一个人在其中扮演着可笑的角色。
过往点滴皆成了催动楚季怒意的致命符,他只觉冲天的怒气和痛苦将他埋没,转眼之间连思考都无,斩云剑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在君白略为惊愕的神情中握剑朝他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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