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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子笙
君白被抓得生疼,从喉咙口溢出一声呻-吟,楚季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连忙松开自己的手,见君白原来就白皙的脸似乎又煞白了几分,带点起床气怒道,“即使这里是你家,你进来也得经过我同意吧。”
一日装出来的冷冽尽在起床气中崩解,此时的楚季就像只被惹怒了的浑身炸毛的野猫,不仅因为君白不请自来,更是因为来之不易的睡眠被人打断。
君白揉着被楚季抓得隐隐作痛的手腕,神情一软,便委屈道,“我在外面敲门敲了一刻钟,你都没有应我,我只得进来喊你,结果你才醒就捏我的手,你看看,都红了。”
说着把纹银黑袖口挽起来,让楚季看清他的手腕。
楚季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君白的手腕果真起了一个大印子,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几分。
君白的控诉让错怪了他的楚季起床气消了大半,不由有点愧疚起来,烦躁的揉揉脑袋,“你一个大男人,为这点小伤至于吗?”嘴上虽是不饶人,却抓过君白的手查看,见就是看着吓人并不碍事,到底松口气。
君白在暗处偷笑,又怕被发现,急忙了笑容,嘟囔道,“至于......”
楚季抬头瞪他一眼,他便识相的住了嘴,唯表情还表现出自己的不赞同。
总归自己有错在先,楚季不好再对他蛮横,敛了语气,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边说着边整理自己睡得有些松散的发,把黑色镶水蓝琉璃珠的发带圈了两圈在发上,便听得君白支支吾吾道,“曾道长他,他......”
楚季抬眼看着君白,表情波澜不惊的,“我师父怎么了?”
他老人家做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君白头一次见,未大惊小怪。
结果,他头发束了一半,君白出口的话却让他动作一僵,“曾道长走了,给你留了封信。”
消息来得猝不及防,楚季满脸错愕的看着君白,甚至顾不得束发了,只急急打了个结,质疑道,“他不是才说要住在君府,怎么就走了?”
君白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楚季,“我可没骗你,不信你自己看。”
楚季急切的打开信封,手竟然微微有点发抖,他虽是说天不怕地不怕,但唯一一个熟识的人如今也离开了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邬都,心中底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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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足。
君白见他发髻还有些松散,趁着楚季不会反抗他,悄然绕到他身后,借助自己比他高半个头的优势打开了他的发带,手法娴熟的重新替楚季束起发来。
楚季一心扑在信件上,自然是不会阻止君白的动作,他将信取出来,看到致我的好徒儿五个字时,便已经确定了这封信是真的无疑,沉息读下来,末了,无声的吐了一口气。
曾蜀真的走了,回仓夷山去了。
邬都妖物已除,曾蜀也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想起清虚道长所言,一旦除妖,曾蜀便会回仓夷,那时还嫌弃有个师父跟着下山,等到曾蜀真的离开,剩下他只身一人时,到底有些惆怅。
可楚季也只是惆怅一刻,他乃仓夷山弟子,修行本来就是必行之课,有个曾蜀跟在身边已经是不妥,如今曾蜀离开,他凡事只能靠自己,才是真正的历练。
正如曾蜀最后一句言,“学成归来,方为修行。”
楚季突然明白为何曾蜀要劝他留在君府,原来那时便有了离去打算,偷偷为他找好了后路,他低头轻笑那个老头子,虽然不正经了些,但还是事事为他着想。
把信件叠好重新入信封之中,君白也恰好替他束了好了发,他把信件塞入枕头底下,转过身看着君白,神情已经恢复自然,“既然信也送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去了?”
君白笑吟吟摇头,神秘兮兮的模样,“不,除了送信,我还有一事来找道长。”
“什么事?”
那丰神俊朗的公子露出个清爽的笑容来,“该用晚膳了。”
于是楚季无言以对,只得乖乖跟着出去吃饭,再怎么说,他不过血肉之躯,一日三餐还是要的。
只是曾蜀一走,不知为何,君白也变得顺眼了许多,大抵人总会下意识的寻找一个能令自己感觉非自身一人的存在,毫无疑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邬都,楚季认识的也就君白一人了。
夜里风气,秋天的萧瑟令人平添几分寒意,楚季午间睡得足了,到了夜里便辗转难眠,干脆翻身上了屋檐,不顾秋风凉凉用手做枕,躺到了屋檐上赏月。
人是故乡情,月是故乡明,楚季伸出一手卷成个圈把圆月抓在手心,他想起七岁有一回,他迷失在仓夷山后面的樟木林中,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急得满头大汗,到了半夜,才听见如梓唤他的声音。
如梓找到他的时候,天边正挂一轮圆月,见他已疲力尽无从走出樟木林,师兄弟二人干脆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躺在草地上看着慢悠悠走过去的月亮。
走着走着,天也便亮了,日头东升,天地一片璀璨,如梓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出了林子,月是明的,日是烈的,人是暖的。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如梓身后,从五岁到十五岁,足足跟了十年。
突然便有些怀念那段日子,可是儿时的无忧无虑已经一去不复返,连他都到了下山修行的时候。
月悄悄隐入云层中,万籁俱寂,只余下楚季一声轻轻的叹息,须臾便散在风中。
而他不远处的身后,一双红眼睛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无声笑道,“楚季,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答案值得他去探索。
楚季一在君府待着就是三天,而三天来,探妖器却毫无动静,君府一片风平浪静,但楚季还是发现了点奇怪之处。
其实也称不上奇怪,就是他好几次在外出的时候撞见老管家向叔,都看见他站在秋日的阳光下,睁着眼仰着头晒太阳,满脸享受的样子。
楚季好奇心实在太重,有一回忍不住学着向叔把头对着太阳,虽是日光不烈,但还是刺得他眼睛隐隐作痛急忙闭上。
次数多了,便当面问了君白,君白给的回应更是诡异,竟然说向叔是因为有老寒腿所以才喜欢晒太阳。
这府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向叔喜欢晒太阳也便罢了,小牡也显得很古怪。
每日都是同一身浅粉衣衫,来唤他用膳的时候走路摇摆得像是有风在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正常的姿势走路,若是走到大街上,肯定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于是又斟酌着问君白为何小牡的走路姿势那样怪异,君白冲他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小牡这样走路很婀娜吗?”
楚季不知在君白眼中的婀娜是如何判定的,只得往嘴里塞到一口白米饭,干脆不回答君白抛出来的问题。
住了几日,楚季发现这君府古怪至极,喜欢晒太阳的老管家,走了扭三扭的小丫鬟,容貌艳绝而通草木的公子,难不成,邬都的每户人家都如同这君府一般吗,楚季无声的叹口气,果真是天子脚下各显神通。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如我所料,我这篇文好像又扑街了......难受。
第11章第十一章
混沌之界,风卷残云,天地灰暗看不见尽头,鬼魅龇牙咧嘴从地狱而来,嘶吼着穿梭在缥缈的烟雾之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土烂泥泞,高大诡异的城楼挂满猩红灯笼,如同一颗颗血红的眼,吞噬无边无际的黑暗,这荒无人烟阴森可怖之地是为鬼界冥府。
青色獠牙的小鬼脚叽叽喳喳的从走廊路过,面色骄傲的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我前几天剥了个人,用他的皮做了面鼓,才敲了两日便破损,今日又得跑一躺了。”
“人皮太软,你多剥几个,叠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坏了。”
小鬼刺耳的笑起来,“剥一男一女一小孩儿,凑成一家子。”
正谈着,远处匆匆忙忙跑了一个小婢,面色难看,小鬼急问何事,小婢咿咿呀呀的,“主子发火了,推了好几个小鬼下毒池呢,谁都不敢靠近。”
小鬼青色獠牙骤然回去,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皆不敢讲话主子发火,这冥府又怕是有些日子要见血了。
而此时,青烟弥漫的冥堂传出一声犹如从地狱飘来般阴寒的轻笑,嗔怒喜乐,一时竟分不出其中的意味。
冥府左右白烛照亮其中景象,青烟缭绕中,地面中央跪着两个低头的鬼魅,细看似乎微微在发着抖。
高位之上,半倚在软垫上的男子正掩唇轻笑,无骨般的换了个姿势,桃花眼含情般望着底下两道身影。
是个皮相过分阴柔的男子,发如浓墨金冠束起,红衣绝艳,在这阴森的冥堂如同最浓烈的一朵浇灌了血的花,一挑眉一勾唇皆是入骨的风情,他微笑着,眸中却无笑晏该有的温度。
异界称鬼王姜瑜秀是鬼道最毒丽的风景,消上一眼如染剧毒此生难以忘却,而此时他就这样笑着,笑声越来越轻,末了干脆将笑声藏在喉咙里,无声的挑唇。
“他想吞噬异界,主意倒是不错,”眸子骤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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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得狠绝,音色含了无边的恨意般,“异想天开。”
底下禀告的鬼魅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生怕在须臾间便魂飞魄散。
自百年前鬼王姜瑜秀和魔主沉仞交战败北归来,原先狠烈但公私分明的姜瑜秀骤然性情大变,变得猜忌多疑,敏感嗜血,更是任由手下在异界人界作乱,而鬼道与魔道也是从那时开始打破了千百年来互不干扰的规矩,异界掀起腥风血雨,局面至今未变。
谁都不知道那短短三日内发生了什么,使得姜瑜秀变成如今这般残忍模样。
只是百年间他从未停止过对魔主沉仞的打探,今日得知沉仞有意整顿魔道,称霸异界,更是下令把三个无辜的小鬼推入毒池,哀嚎响彻冥堂,听来撕心裂肺。
姜瑜秀强忍着几乎要灭顶的恨意,从口中重重吐出二字,“再探。”
得到命令,底下鬼魅齐声应是,如同一缕烟顿时便消散在了冥堂之中。
而高台的男子,周身似带有强烈的寒意,顷刻笑中带恨,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灰暗,“沉仞,沉仞......”
百年了,你还是没有变。
一声瓷碗碎裂之声打破饭桌上的宁静,原本正慢条斯理吃饭的楚季抬了下眼,小牡呆呆的站在门口,两只手摊开着,正茫然的盯着脚下摔碎了的瓷碗,好半晌才哎呀一声,“主子,碎了。”
君白头也不抬的,“碎了就打扫起来。”
小牡得到指令,转身去拿扫帚,没一会就扫起了碎成好几瓣的瓷碗。
君白夹了块酱鱼肉到楚季碗里,吸引楚季的注意力,“道长,吃鱼。”
楚季在君府住了快十天,白日便无所事事在府里待着,夜晚就着客房里的茉莉花香睡得鼾甜,觉得自己就快闷出霉来了,偏生君府却一丝动静都无,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探妖器出了差错,这君府除了人古怪一点,其他地方丝毫找不出什么该值得注意的地方来。
这样过于清闲的日子让楚季有些烦闷,他将君白夹的鱼肉放进嘴中,问道,“最近你可觉得府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君白吃饭的动作一顿,弯着眼笑,“没有啊,我看有道长在,那妖物都怕得不敢出来了。”
楚季瞥他一眼闷头吃饭,不再理会君白了。
夜里风起,楚季躺于床榻上,即使床前是助眠的茉莉花,依旧辗转反侧,他脑袋枕在手臂上,长腿交叠着,一双眼盯着床顶看,因着在君府中的无所事事令他有些烦躁。
抿了下唇,干脆翻身而起,将床榻上的斩云剑提在手中,大步流星的往门口而去。
已是深夜,君府自是一片宁静,他望了眼君白的房间,见里头漆黑一片,想来已经入睡,不想吵醒他,便出了院子,走远了些找了块空旷的地方。
月色如锦,给地面铺上一层银霜,君府的树木在月色下摇曳着舞动,如同一个个高大的灵,楚季望着秋日还生长茂盛的草木,想起这个时候仓夷山上的花草该都凋零,大抵有些明白君白花木神这个称号是如何而来。
楚季站于月光之下,茶白衣袍与月相得益彰,水蓝琉璃珠在月色下晶莹剔透,战云出鞘,剑光冷冷,在地面投射出属于冷兵器的寒意,楚季狭长的眸变得凌厉,身姿如蛟龙出海般,剑气卷起层层气流,凝聚成出击的气魄,发出剑与气的碰撞之声。
树影斑驳,月下身影变换出千变万化的动作,出手轻巧却带气势,少年脸上意气风发,张扬而傲气,让人挪不开眼光。
老树后一双含了笑意的眸饶有兴趣的紧随月下之人的动作,薄唇卷卷,将身子半倚在树干上,压低声音不知是和谁说话,“你也觉得他太傲?”又自问自答,“我也觉得。”
傲得他欣喜,傲得他欣赏。
君白眸光微闪,穿着绣银竹叶黑履的脚故意抬起,踩在土地上的一片叶子,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茶白身影顿时向他指剑,音色沉沉,“谁?”
君白挂上笑容,从树干后面走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对楚季的赏识,“是我。”
见是君白,楚季三两下把斩云剑到背后入剑鞘,拧了下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岂不是错过了月下美人舞剑?”君白缓步朝楚季走去,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面容落在银月里,轮廓分明更添风采。
楚季听他说得无半分戏谑,好似是真心实意夸奖,但月下美人四字还是令他眉头皱得更紧,他堂堂八尺男儿,用美人形容他难有调笑之意。
一时气不过,张嘴便回,“论美字,我可比不上你半分。”
他原是想借机调侃君白,却不想君白却坦然一笑,“道长谬赞了。”
安然的接受了楚季对他的评价,楚季感觉自己的调侃就像撒在棉花上一般毫无用处,气得抬腿就走。
君白急忙追上,跟在他后头喋喋不休,“道长,你别生气嘛,我这是夸你呢,你若不喜欢美人,我也可以用其他词语。”
楚季不理他,径直往前走,没想到他夜半图个清静出来练剑,还是被君白缠上了,脸色不禁闷闷。
“道长白衣胜雪,爽朗清举,光照人,英姿飒爽,朗艳独绝,举世无双,”君白跟在楚季身后,果真夸起了楚季,每说一个词语便笑意更生一分,见楚季面色有所改善,又绕到楚季面前,挑眉道,“若是这些还不够,我还有大把诗词,道长想听吗?”
楚季毫不怀疑君白说得出便做得到,但他还是被君白的夸奖冲刷去许多心中的不快,绕过君白,有点崩不住笑,“不想听。”
“可我想说,”君白粘在楚季身边赶不走,音色愉悦,“彼其之子,美无度;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他越说,楚季脸色就越好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够了够了。”
“道长天人之姿,我说上一天一夜都不够。”
楚季没有看见,君白类似于纵容的神情,但若是看见了,怕又要拉下了脸。
两人在月色中漫步着,香气盈人,楚季许久没有这般开怀过,连带着聒噪的君白也变得喜人了起来。
他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却骤然被不远处院子里的一道身影给吸引,不禁嘴角抽了抽。
月色下,君府的老厨娘昙婶正翩翩起舞,粗布麻衣,沐浴在月光中的脸满是笑容,但这景象却因为她肥胖的身体变得有些诡异,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的画面。
君白见楚季停下脚步,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望向远方,表情不禁也有点尴尬明明今天才和昙婶说好了半夜不能再出来跳舞,怎么还跑出来了呢?
“君白,你们这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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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季斟酌着没把话说太绝,委婉道,“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君白半晌才微微一笑,轻声回,“好像,是有点......”
腹诽,明儿个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明令遏令向叔不准动不动就晒太阳,小牡不准再歪歪扭扭走路,昙婶不能半夜出来跳舞吓人。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暴露了君白长吁一口气,若是被看穿了,那便不好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开学后事情多到爆炸,以后还是九点前更好了!
嘻嘻,把姜瑜秀拉出来溜溜。
第12章第十二章
楚季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屡教不改拿眼睛对着太阳的向叔正一脸享受的站在日花下,圆如银盆的皱脸竟有种要绽放开的错觉。
但愿只是自己的错觉,楚季走过去问他,“君白呢?”
向叔迟钝的把脸转过来对着楚季,愣愣的模样有些滑稽,“主子在庭院,要我带你去吗?”
楚季自是摇头,这君府的路他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早就铭记在心,又看了向叔一眼,见他又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笑笑,见怪不怪了。
庭院满园春色,总类繁多的花草散发着沁人的清香,楚季只对那棵人脸树有兴趣,便站在人脸树前打量起来,五官俱全,连胡须都栩栩如生,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不啧啧称奇。
君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凑到他身边,拿手摸摸人脸树的脸颊,偏着头看楚季,“道长,你都看了好久了,我在你身后都没有发觉。”
楚季不是没有发觉,只是习惯了君白的神出鬼没,盯着人脸树的眼睛,竟有种和人对视的感觉,好奇问,“你从哪里找来的人脸树?”
“只要我想找到的花木,便没有不能找到的。”君白说这话时神情没有半分骄傲,仿若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可在楚季看来,能让花木保持四季常春已是奇事,更不要说君府搜罗了这么多千奇百怪的花草。
“我听人说,你是两年前到邬都的?”楚季望着君白,眼神不禁染了点狐疑。
君白把手从人脸树上拿下来,拍去灰尘,并不瞒他,“是。”
楚季疑心更重,君白看着二十出头模样,却能在两年之内让邬都之人奉为花木神,加之君府满园的奇花异草,很难不让他往深处考量。
君白望着楚季的脸,露齿笑着,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道长不会是怀疑我吧?”
楚季不说话,默认。
君白失望的垂了垂眼,“我就知道,道长你也把我当成怪人了。”
见他蔫蔫的模样,楚季皱了眉,“什么怪人?”
君白苦涩一笑,不复素日的爽朗,他没有回答楚季的话,而是缓步走到庭院中央。
楚季随着他移动的脚步看过去,君白站在满园春色中,日光落在他微微垂着的脸上,可即使是如此,楚季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满园姹紫嫣红之中,身着黑袍的君白依旧是最惹人注目的一抹颜色。
君白神色感伤,目光拂过他心栽种的花木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爱,“道长,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还会不会和我交朋友?”
楚季凝眉看着君白,双唇微微抿了下,许是见不得平日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君白突然变得这么认真,便动了动唇,“会。”
君白眸光一亮,又瞬间暗下去,似是想起往事,“可是以前他们都不和我玩,说我是个怪人。”
楚季沉默,君白懊恼至极的模样,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开口,“其实,我懂花语。”
楚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君白说的懂花语是什么意思,君白已经为他解惑,“我能听到这园里所有草木的声音。”
楚季微怔的看着君白。
“人脸树刚刚夸道长模样俊朗,道长此刻脚下踩的杂草正在喊疼,”君白神情很是认真,指向他身边的一株玫瑰,“她说自己一天没有喝过水了,很渴,还有,”又指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他告诉我,再有两天便会开花。”
楚季下意识低头一看,他果真踩着一颗杂草,即使不知道君白是不是在欺骗他,想了想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你没在开玩笑?”楚季有些不敢置信,想从君白的神情看出点破绽来。
而君白只是落寞一笑,“道长觉得我像在说笑?”
楚季不确定,他知晓花木有命,可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懂花语,转念一想,君白懂花语,那么他通草木似乎也有了解释。
见楚季依旧有所怀疑,君白更添感伤,慢慢蹲下身来给一株艳丽的玫瑰浇水,“道长不信也是难,儿时我向玩伴坦诚,他们也不信,说我是怪人,道长现在一定也认为我是怪人了吧。”
楚季沉默的看着如同一朵萎靡了的花的君白,即使未能信全,但还是被他的散发的难过所感染,缓步走过去,斟酌道,“我没说不信,也不觉得你是怪人?”
垂着眸的君白在暗处微微一笑,再抬头已是满脸希冀,“道长,那你还愿意同我交朋友吗?”
其实楚季在之前大抵还没有将君白划入朋友的领域里,他甚至有些不喜君白的聒噪和粘人,但相处了十来天,君白对他的照顾却是不难记在心里。
人心存柔软,不可能一味的排斥对自己好的人,傲如楚季也是这般。
楚季略一沉思,露出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温暖的笑容来,音色虽带点素日惯有的冷调,但却是带点安慰的,“我也没说不认你这个朋友啊。”
君白眼睛顿时一亮,嚯的一下站起来攀住楚季的手臂,口气轻快愉悦,“那道长答应我,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准不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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