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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余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太太
他轻轻摇头止住了想要说话的梅长苏,抬起左手,食指中指向天,其余三指屈起,肃然道:“我萧景琰在此发誓,今后必定对你再无疑忌,性命相托。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不得好……”
“靖王殿下!”他最后一个“死”字没能出口,梅长苏已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低声喝道:“殿下是什么身份?岂可为一个谋士胡乱赌咒轻言生死?!”
萧景琰却不理他,待他吼完,重又一板一眼地道:“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说完才看向面带惊怒的梅长苏:“我绝对信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今后再不瞒我骗我。”
梅长苏一滞,顿时心虚起来那晚被药性所困,刚开始的事情他几乎没有记忆,莫非是神智不清时说漏了什么?他心中惊疑不定,脸上却丝毫不露:“殿下刚刚才说信我,却又来担心我瞒骗于你?”
“我信你全心帮我,绝不会害我。”萧景琰道:“可我不信你是你自己说的那种阴狠毒辣,凉薄无情之人。更不信……你对我只有谋士对主君的忠心。”
梅长苏浑身一僵,却反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萧景琰并未对自己的身份生疑。只是经过那晚的纠缠,对两人的关系有些……胡思乱想罢了。
“殿下似乎误会了什么?”梅长苏淡淡睨了萧景琰一眼,“若是因为那晚……殿下也知道我当时受药物影响,神志不清,言语举动多有不妥,还望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误会么?”萧景琰双目灼灼地看了他片刻,轻叹一声,“起来说话吧。”
“是,”梅长苏垂目站起,向内走去,“殿下里面坐。”
他跪得久了,起身后双腿酸麻,迈步便有些蹒跚,走得很慢。
萧景琰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周围一时静得叫人心慌。
梅长苏半转过身,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粘稠的沉寂,萧景琰却忽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又在骗我。那晚……到了后来,你是清醒的,不是吗?”
像是被扇了一个热辣辣的巴掌,梅长苏只觉得脸都麻了,全身血液唰地沉到脚底,只余一片冰凉。
他当然知道他后来是醒着的。
他当然也记得他是如何不知羞耻地拉住了萧景琰叫他“别走”,如何放荡地主动亲吻他,主动坐到他身上……
可是萧景琰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哪怕只是虚假的自欺欺人的脸面和尊严都不能留给他?
梅长苏忽然笑了,语调轻松得近乎刻薄:“竟然被殿下发现了……这下苏某在你心目中,阴狠毒辣凉薄无情之外,恐怕又要加上‘寡廉鲜耻’四字评语了吧?”
萧景琰一愣,看着他一瞬间更加苍白的脸色,还有他大概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却在微微发抖的嘴唇。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景琰立刻就后悔了。他本来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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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梅长苏直接谈论那晚的事情,他甚至暗自下定决心,要是梅长苏觉得尴尬难堪要假装此事没有发生过,那他也就绝口不提。
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也无论如何不肯相信那晚一声声“景琰”叫得如此缠绵入骨的梅长苏对他会全无情意既然如此,那他们又何必固执纠结于一场意外的本不该发生的情事。他们还有许多时间慢慢相处,慢慢相知,慢慢互明心意,然后长相厮守。
可谁知梅长苏不但一见面就将此事摆到台面上说,还说得这么公事公办、这么界限分明,似乎下定决心不给他留半点
“误会”的余地。
他也是被激得一时口不择言,想要堵住他自欺欺人的言辞,并不是想要羞辱于他。
“殿下说得没错,我后来是清醒的,”可是梅长苏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敛了笑容打断他,依然是那种冰冷刻薄的口气:“可殿下恐怕还是误会了。像苏某这般江湖中放浪惯了的人……只要兴之所至,对着谁都是那么寡廉鲜耻的,倒不是对殿下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萧景琰心中那把已烧了整整一天的闷火终于“腾”地一声吧,把胸口烧穿了。
“寡廉鲜耻?”他冷笑一声,大步跨到梅长苏跟前,“我今天倒要看看,先生是怎么寡廉鲜耻的?”
梅长苏原以为萧景琰会像往常一样被他气得拂袖而去,可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反应。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贴在一起,梅长苏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喝道:“殿下!”
他退一步,萧景琰立刻又近一步。而且还变本加厉地将脸也凑近了,温热的呼吸拂到梅长苏唇上,梅长苏明知自己绝不该再退,可是盯着那双紧抿出愤怒线条的薄唇,却只能惊慌失措地一退再退。
可室内能有多大的空间容他们进退?
几步之后,梅长苏的背心已碰到了一个书架,再无可退的余地。“靖王殿下!”眼睁睁看着萧景琰迫近,梅长苏的声音已有些气急败坏。眼神左右飘忽着,掂掇自己从旁脱身的可能性。
萧景琰双臂一抬,两手按在梅长苏肩膀两侧的书架上,彻底断绝了他的妄想。
“苏先生不是江湖上放浪惯了吗?你在慌什么?”萧景琰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回响,在颈边耳后柔软脆弱的肌肤上激起一层颤栗。
室内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梅长苏瞪大眼睛,感觉到萧景琰的嘴唇离开他的耳边,沿着他侧脸慢慢移向他的嘴唇……
其实没有真的触碰到,他的嘴唇和他的肌肤之间大约还隔着一层纸的距离。但是某些鲜活的记忆已经开始翻腾,梅长苏的喉结上下颤了颤,有些喘不过气。正要不顾什么身份礼仪奋力将他推开,萧景琰却忽然笑了。
“脸这么红,”他笑着轻声道,“鼻尖都出汗了。就你这样,还寡廉鲜耻呢?”说完他有点情难自禁地,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梅长苏的。
“你……”梅长苏乱成一团的脑中正在思忖如何回击他刚才的话,却被鼻尖上突如其来的濡湿触感惊得猛的后仰,忘了自己身后靠着的书架。
书架其实很厚重,用的是上好木料。平日堆满书简时凭梅长苏的力气是绝对撼不动它分毫的。可是无巧不巧,这个放在屋中间充作隔断的书架偏偏刚刚被整理过,下面一些不常翻看的书籍梅长苏怕冬季寒湿挨着地面受潮,叫人挪到了高处。所以它如今是个中上部分摆的满满当当,下半部分空空如也的状态。
当然如果不有意去冲撞,光凭木料本身的重量也足够它稳稳当当立在那,好好的履行它隔断的职责。
可是如果压上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还被用力推挤,再加上其中一位武艺非凡的此时心神激荡,手下根本没有轻重书架只好倒了。
惊慌失措的梅长苏全身重量都倚在书架上,又正在后仰,书架一倒他哪里还站得稳?
而双手都撑在其上的萧景琰自然也跟着失去了重心,随着书架向前扑倒。
其实以靖王殿下的身手,换做平时定能及时拿桩站住,可惜这时……有句话怎么说呢?温柔乡,英雄冢。
所以英雄如靖王,电光火石间也只来得及伸手在梅长苏腰间一带,在落地前硬生生将两人换了个位置,变成了他自己垫在下头。
书架轰然倒地,架子上的书籍、木简噼里啪啦摔了一地,还砸翻了几步开外的一张圈椅,可谓声势浩大。
一片砰砰乓乓的乱响声过后,摔倒途中被忽然转了个圈还有点天旋地转的梅长苏听到被他压在下面的萧景琰轻轻哼了一声。
“殿下!你没事吧?”梅长苏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去查看萧景琰的情况。虽然这样的高度摔一跤决不至于受什么重伤,可若是身上压着个大男人,背后还垫着个会咯骨头的木架子,那又另当别论了。
萧景琰的肩胛刚好砸在一条木棱上,又被梅长苏摔下的重量一冲,正疼得呲牙咧嘴,还没答话,屋外就响起黎纲小心翼翼却掩不住着急不安的声音:“宗主?”
梅长苏正要扬声回答,忽然手腕一紧,接着整个人又被扯得扑到了萧景琰胸前。
“放手!”梅长苏压低声音喝道。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黎纲不得他传唤不敢擅入,可飞流却是拦不住的。
萧景琰不但不放,另一条手臂一横,将他牢牢抱住,低声道:“你答应我今后再不骗我瞒我,我就放开。”
“殿下,你……”梅长苏气急,欲待挣扎,却知道自己和他力气相去太远,况且两人这个姿势,挣扎纠缠起来岂非更加不堪?当下战战兢兢地双手用力抵住萧景琰胸膛,怒道,“我还道殿下是正人君子……”
萧景琰道:“你肯讲道理好好说话,我自然就是正人君子。”
梅长苏瞠目:“还是我不讲道理了!?”
萧景琰不答,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手臂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窗外黎纲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急迫:“宗主,属下能进来吗?”
紧接着竟是飞流的声音:“苏哥哥、怎么?”
梅长苏大急,刚才不知在哪玩耍的飞流回来了,黎纲只要一个眼色他就会闯进来,看到自己和萧景琰这幅摸样可怎么得了?
当下也顾不得了,急急地道:“我答应就是,殿下快放手。”
萧景琰一笑,果然十分干脆地松了手。
梅长苏飞速站起,几乎是刚刚直起腰,飞流便已蹿了进来。
“苏哥哥!”一进门见到这满地狼藉,飞流眼睛顿时瞪圆了,拉住梅长苏的袖子上看下看了一番,确定他苏哥哥没事,才吁了口气转视线去看房里的另外一个人。
萧景琰也已站起身来,左手按着右肩,正在慢慢试着活动肩膀。
“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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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眨眨眼睛,转头问梅长苏。
梅长苏脸一热,咳嗽一声,道:“不是打架。靖王殿下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倒了书架。飞流去叫黎纲大叔带人来拾一下好吗?”
“哦。”飞流点点头,转身出去前又看了萧景琰一眼,心想水牛果然好笨啊。
第四章
黎纲和闻声赶来的甄平一边指挥着下人拾房中这一片混乱,一边暗自用十分狐疑地目光打量萧景琰。
不小心摔跤撞到了书架?
这得是有多不小心啊?
但宗主既如此说了,两人也不敢多问,领着众人迅速拾整理停当,隐约察觉出宗主和靖王之间气氛有点怪的黎纲躬身道:“宗主若没别的吩咐,属下们就退下了?”
梅长苏却没回答,双手笼在袖里,目光半垂,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黎纲咳嗽一声又问了一遍,他才恍然回神,道:“没事了。”
黎纲甄平躬身正欲退出,梅长苏忽又道:“晏大夫若得空,请他老人家过来一趟。”
甄平立刻道:“宗主,您又不舒服了?”
萧景琰同时开口道:“不必麻烦,不过碰了一下。”
两人一起说完,神情古怪地对望一眼,又各自移开了视线。
梅长苏只作不见,对黎纲道:“不是我,是靖王殿下。殿下身份贵重,纵是小伤也不可轻忽,还是请大夫看看稳妥些。”
黎纲回道:“是。”扯了还在偷眼看梅长苏的甄平一把,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走了一段,两人忽然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梅长苏的房门,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两人都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又一齐闭上
刚才那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好像看到宗主的脸……有点红?
但这些疑问哪怕只是略作猜测都觉得是对宗主不敬,又岂能宣之于口拿出来议论?
于是最终两人只是齐齐地长叹一声,一同请晏大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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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再一次独处的两人这下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梅长苏实在想就此送客。他刚才一时头脑发热叫人去请晏大夫,话一出口便已追悔莫及这头死牛府上难道连个治跌打的医师都没有?何况就算摔断了肩膀也是他自找的,自己操的哪门子闲心?
可是话既出口便覆水难,只得绷起了脸冷冰冰地道:“殿下里面请。”
萧景琰其实也很不好意思。他一生端方自持,从来没做过像刚才那样调戏良家妇女一般的孟浪举动。看着梅长苏面罩寒霜余怒未消的样子,自然禁不住心虚。但一想起眼前这素来从容镇定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刚才瞪圆了眼珠子四下乱转那又惊慌又窘迫又恼怒的生动神情,又忍不住有些好笑,有些心疼若不是这次的一连串的变故,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梅长苏身上那层厚厚的坚冰外壳下是一个多么柔软温热、鲜活生动的人。
他不想让他再缩回那层冷冰冰的壳里。
“长苏。”走到平日对坐的案几前,萧景琰忽然开口唤道。
这个称呼令梅长苏明显地怔了怔,萧景琰已接着道:“我方才提起那晚的事,并不是想要羞辱于你。我只是想说,我虽然愚钝,却也明白……”他似是为了斟酌措辞,一句话说得极慢,说到这还顿住了,双眼凝视梅长苏,才又缓缓续道,“有些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梅长苏的脸唰地红了,嘴唇动了好几次,直到脸上的血色又全数褪尽,才闭了闭眼睛,声音干涩地挤出几个字:“殿下,别说了。你既不想羞辱我,就别再说……”
这一瞬间萧景琰很想用力将他拥入怀中,言辞如此苍白无力,只有如那晚一样肌肤相贴呼吸相融的亲密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他的感受。
可是他不敢,他看到梅长苏垂下的广袖在细微的波动他在发抖。
仿佛自己再触碰一下,他就要碎掉了。
“……晏大夫那晚其实给了我药。”沉默了片刻,萧景琰忽然没头没脑地换了个话题。梅长苏不解地看他,眼中还带着点张惶他是真的很怕萧景琰这样直来直去地提到那晚。结果萧景琰的下一句话险些叫他栽倒在地。
萧景琰结结巴巴地说:“就是……那种药。可是我没吃。”
梅长苏先是瞠目结舌,随即脸又一次红了他感觉这短短一个时辰内他脸红的次数已经超越了过去十多年。而萧景琰还生怕他不懂,急急地加解释:“反应不会骗人,所以我对你……我对你也……”
他停住,一直像块又冷又硬的岩石般的靖王殿下,在这一刻露出了只属于少年萧景琰的神情。
他低下头用拳头挡住嘴干咳了两声,才重新理顺了自己的声音:“那晚初衷虽是为了解毒救人,但在同样的情形下,若换了其他人我是不会……咳,你明白吗?”
梅长苏怔怔看着他不语,萧景琰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心头发慌,终于忍不住一把抓起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长苏,说话。”
梅长苏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挣脱。可是冰冷的手指被温暖的手掌包裹住,那熨帖的热度似乎能传到骨髓里。十多年来他冷惯了,也冷怕了,所以对于温暖总是格外向往,格外地难以抗拒那晚是这样,此时此刻也一样。
萧景琰今天的言语举动全都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料到萧景琰在那晚兵荒马乱的情境下竟然还能看穿他的心思,更没料到他会回应。两人都是男子,身份又有云泥之差,可这水牛不愧是头横冲直撞的牛,竟似什么都没考虑,什么都不顾忌,见面后连一点试探迟疑都没有,就把什么都说出口了。
若是人人都能像这样简单直接,这世界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阴谋构陷和背叛?
梅长苏无声苦笑,终于还是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明白了。”他低下头,又回复了那无情无心的嘴脸,“殿下请坐下说话。”
他手指冰冷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掌心,萧景琰用力握了握拳头,缓缓坐下。
梅长苏在他对面坐下,斟了一杯白水双手奉上,待萧景琰接过后才咬了咬牙,低声道:“殿下重情,我已深知。只是我知道,殿下的敌人们更加清楚。这次夏江誉王的毒计,不就是利用殿下对林少帅卫将军的情义,对静妃娘娘的孝心……”
萧景琰道:“这次是我莽撞,可这和你我之间的事有什么干系?”
梅长苏将手放回桌下,在广袖中狠狠攥住,直视着萧景琰的眼睛道:“苏某不想成为殿下另一个‘莽撞’的理由。殿下要成大事,便不可有过多的感情羁绊。你在意的人越多,可以被敌人抓住利用的弱点也就越多。”他惨然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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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殿下……逾越良多,早已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若是再让殿下因为我遭人诟病,甚至被人挟制被人构陷,那苏某就真的不知如何自处了。”
萧景琰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听你的意思,好像这是一件错事,而且错全在你?”他忽地冷笑起来:“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劝我说,我们身份有别不该互生情愫,你这样不合格的谋士更不值得我挂心,我应该专心于夺嫡大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就当从未发生过?将来若再有危局,又需要你去冒险、去受苦时,我也当以大局为重,冷静地由着你去?这样我就是个合格的主君了,是么?”
梅长苏垂下视线沉默不语。
见他不予否认,萧景琰更加恼怒,沉声道:“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我这次会不会听你的?”
“殿下……”梅长苏看着案上火盆中通红灼热的木炭,火光刺得双目隐隐作痛,他忽然觉得十分无力和疲惫,声音中也多了几分迷茫,“殿下咄咄相逼,到底是想要苏某如何呢?”
萧景琰一怔,随即默然。梅长苏虽然择他为主,但两人相处中从不曾对他曲意逢迎,说话也向来不惮于和他针锋相对。往常只有自己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哪里见过他这样……万般无奈到近乎示弱的姿态。心中一软,怒气自然就散了。他其实确是没想要立刻逼得梅长苏答应什么,只是秉性如此,有些话不吐不快罢了。于是长叹一声道:“我不逼你。我知道你顾虑良多,在你觉得时机合适,在你自己愿意之前,我绝不逼你做任何事。你不想提的事,我以后也不会再提。”
梅长苏没料到显然已经怒火中烧的萧景琰会忽然退让,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愕然抬头。
萧景琰看到他睁得圆圆的双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竟难得地显出几分孩子气,忍不住嘴角一翘,语气也柔和得过分:“我不逼你,可你也别总是故意说那些话气我。”
梅长苏张口结舌。他刚才苦苦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好言好语地以理相劝,原来在萧景琰心里竟然只是在“故意气他”?照此逻辑,以后但凡他不爱听的都是“故意气他”,那还怎么说话?!
“咱们至少总可以像朋友一样好好相处你跟其他人都能和颜悦色有说有笑的,为何跟我就不行?”萧景琰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愤怒和无奈,还微微拧着眉头,好似他倒受了委屈了。
这时黎纲在门外禀道:“宗主,晏大夫到了。”
“快请进来!”梅长苏从来不知道黎纲的声音会如此动听,晏大夫的到来会如此喜人,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匆匆迎了出去。
看着他逃一般的背影,萧景琰眼中浮上了些许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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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右肩胛上确实只是皮肉伤,起了一条二指宽三寸来长的血肿。晏大夫一边气哼哼地抱怨这种小伤也要找他,一边给萧景琰上药。
他的药膏何等功效,一抹上去便觉一片清凉,疼痛立缓。上完药晏大夫将整瓶药膏都给了他,嘱他一日三次抹在伤处,三两天的自然就好了。
萧景琰低头受教,一边整理衣襟,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竟莫名其妙的红了。
晏大夫却在盯着梅长苏看,梅长苏被他看得心慌,赔笑道:“晏大夫……”
晏大夫胡子一翘:“手伸出来。”
梅长苏立刻乖乖伸手,还主动自觉地拉起了袖口。晏大夫捏住他脉门诊了一会儿,回手来抚着胡子,似乎有些疑惑地又看了他两眼,接着扭头去看目光游离的靖王,再看看安然立在一旁的书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萧景琰道:“他身体刚好些,不可劳累。坐着说说话倒是无妨。”
说完也不等萧景琰反应,背起药箱径自走了。
“晏大夫?”梅长苏诧异地看着老大夫头也不回洒脱离去的背影,黎纲和甄平互相递了个眼色,而萧景琰这才如梦初醒地问道:“晏大夫刚才是和我说话?”
没人回答他,室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其余三人当然知道晏大夫确是在对他说话,可是都莫名觉得晏大夫这句话……似乎含义颇深啊?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梅长苏才咳嗽一声道:“天色不早,殿下趁现在雪停了,快些回府吧。”
萧景琰略一踌躇,他虽然委实不想这么快离去,但也听到晏大夫刚才说梅长苏“不可劳累”,当下道:“那你好生休养。”顿了顿又低声道:“记得你应承我的事。”
梅长苏心道我哪里应承了你什么事,垂眸欲待不答,可萧景琰说完后却依旧站着不动,似是等不到回答就不走的态度。梅长苏应付了他这短短一个时辰简直已经心力交瘁,更不欲当着两个下属的面跟他掰扯,只得勉勉强强地道:“记得了。”
萧景琰这才微微一笑,对甄平黎纲拱了拱手,道声“告辞”,自然而然地朝密道走去。
梅长苏揉揉额角,无奈地出声唤道:“殿下,你今天……是从正门进来的。”
萧景琰的身形僵了片刻,慢慢转过身来,尴尬道:“一时忘了……”
黎纲引着萧景琰出去了,甄平走到梅长苏身边扶他坐下,替他换了手炉中的碳,满腹担忧和疑问却不敢表露分毫。期间飞流奔了进来,扑在梅长苏膝上撒娇,说想吃水牛带来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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