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笼沙
经他一提齐画楼才想起自己闲来无事拿着越剧中的戏服练手作画,后头事情一多就抛到脑后,没成想会被顾家大郎看到,又制成了新衣与她。
“只要是大哥裁制的,画楼都喜欢。”她提着裙摆回身,朝他嫣然一笑,立时便生出“云破月来花弄影”的惊艳来:“谢谢大哥!这些日子,倒是叫大哥担心了,下次……”
话未说完,已被顾玉时打断,他翩翩然绕过她,俯身端起菜盘,“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有奇遇,我……们替你欢喜尚来不及。”他立在她前方,黑黝黝的眼眸透着难言的温柔:“还楞在那边作甚,不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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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过晚膳早早便歇息了,待翌日,红日刚刚露出头,顾玉昭便驾着马车带他们去镇上。齐画楼先是去铺中看了下胭脂水粉的存货,尔后才同顾家兄弟二人去临泉城。
今日他们任务颇为繁重,与药铺掌柜定好的人参一事要解决,南下的物资也要备好,还得留出回村的时间,实是紧迫。
所幸那药铺掌柜一直在店中,见着他们三人,还未说话,脸上便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来,等将他们迎到内室,看到还带着泥土芳香、年份也是实打实的千年人参后,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依着约定,掌柜付了余款,因数额巨大,便直接给了银票,“公子寻参之恩镇国公府定不相忘。”老掌柜起身,对着顾玉昭便是一个揖:“但凡有用到老朽之处,不说刀山火海,但必会竭尽老朽之力。”
顾玉昭并未回他,反是顾玉时道:“掌柜的客气,只望这株千年人参能救国公府之急。毕竟,下次家弟未必有如此运气。”
话说的不客气,却也是实话,老掌柜自也有派人去小映村查探,得知顾家小子去了横北内山,过去月余才得来这么一株符合要求的人参,据说回来时衣衫俱破,也不知遭遇了什么险境。是以,掌柜的听了顾玉时的话,态度也未有多变,依旧客气:“借公子吉言,借公子吉言。”
交易结束,压在几人心头的大石便算是卸下,三人不由得神清气爽,尤其齐画楼,等出了药铺去购物时,真个是指点江山大买特买,也亏得两兄弟宠她,不止顾玉昭手上捧着一堆,便是病弱的顾玉时都拎着不少。
待齐画楼终于满意的打道回府时,已是日落西山时分。顾玉昭驾车回家,齐画楼和顾玉时则在马车里商量启程南下的时间。
现下秋已经结束,可中秋也将至。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哪怕顾家并无其他亲眷,也不好出门。再者,中秋月圆夜,也是齐画楼特殊的日子,同样不大好出门,于是两人定好,过了十八再南下。
顾玉昭对此并无异议,远在扬州的顾玉更不用提,兄嫂来扬州看他已是意外之喜,只要赶得上除夕夜,早些晚些并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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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齐画楼便待在家中专心研制胭脂水粉,顾玉时则整理拾南下的物品,顾玉昭却是更忙些,除了进山打猎,还要将马车依着齐画楼的喜好重新改造。
等忙得差不多时,月已近圆,齐画楼的身子,也敏感到几乎靠近男人就浑身发软的地步。
这却是便宜了顾玉昭,日头将将西落,两人便在西厢中缠绵,娇滴滴的呻吟直至月上中天也未消失。到隔天,一个神抖擞红光满面,一个眼角妩媚面色酡红,却是把顾玉时折腾的够呛,接连几夜听着他们放肆的交缠,眼下青黛遮都遮不去。
过了中秋,便是启程的日子。顾玉时早早与村长交代过,因此,走时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由顾玉昭驾着马车离开。
晨曦裹着露珠,马蹄踏着泥路,外表不起眼的马车,就那么得地得地的走出小映村,驮着马车上的人,往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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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肉~过渡~
有些犹豫 是先筑基呢 还是先到扬州呢
感觉太久没写了 啥都写不好
好惆怅
044南下途中(上)
从临泉城到扬州,途径五个省份六个城池七个州府,便是顺风顺水,也需三个多月才能抵达。好在齐画楼他们事先预留了充足的时间,再加上自家老马威风神骏,载着他们三人以及大车架子都跑得飞快,倒不用太赶。
齐画楼乐得不用赶路,她来大盛朝这么多年,前期寄人篱下没有自由,入了安府为奴为婢亦无人权,后来作为逃奴北上更是没有心思闲看风景,现在有机会领略大盛风光,自不愿错过。
是以,出了临泉城,马车两边的窗帘便一直卷着,齐画楼躺在马车右侧的软塌上稍稍抬眼就可看到车外风景。
马车被顾玉昭重新改良过,内饰物件儿全部出自齐画楼的
玉楼春深(H) 分卷阅读66
空间,柔软却自带调温系统的地毯,只要激活阵法,马车内就如同安装了中央空调,夏凉冬暖,最适合出行携带。
两架两尺宽、具有清心舒缓解乏功能的清梨木雕花软塌,分别固定在马车左右两侧。当中多出的空间则摆放着同款的矮脚案桌,约一尺高,当中镂空,案桌底下嵌着小铜炉,上面镂空的地方铺着铁丝网,将致小巧的铜茶壶和燃着银碳的铜炉隔开。
齐画楼原先还担心马车颠簸,会将壶里的水洒出,结果上路才知晓完全是自己想太多,盛着水的茶壶便是用纹丝不动来形容都不过分。
此外,马车的骨架子也不是凡品,而是硬度堪比金属的铁真木所制,亏得顾玉昭修炼出气劲,才能依靠武力削出个骨架。外面的罩布同样非比寻常,加了金蚕丝和密萝纱,不仅透气性强,保密性也不错,且还防水防晒,叫齐画楼说,便是现代的晴雨伞都差之远矣。
饶是如此,齐画楼仍不大满意,到底是地方有限,可发挥的空间不大,车厢内被两架软塌一摆,就显得有些拥挤,而且罩布上面没有阵法,也不能跟敞篷一样随时打开可欣赏外景实在是两边的窗口有些小。
不过也是无法,修真四艺她一样不懂,便是拥有满室的材料满腹的想法,也是白搭思及此,齐画楼也不忙着看外间风景,而是用神识在书室中取出一捆竹简来。
这是她闲来无事时照着玉简里的内容誊抄的炼器记录小札,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类法器法宝的炼制方法,算是初学者的福音。当然,等手法熟练后,也可以脱离方子,自己试验。
眼下齐画楼还是蹒跚学步的程度,便是想学,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好在空间和大能留下的乾坤镯里有足够的材料供她练手,倒也不怕失败。
她侧躺在软塌上,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撑着下颌,春光凝聚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竹简上秀气端正的簪花小楷,惹得一旁的顾玉时连连对她注目。
马车内的空间逼仄狭窄,齐画楼又是向内侧躺,便是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对于顾玉时来讲也仿佛近在眼前,彼此的呼吸可闻气息相缠,好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她的幽香。
偏今日她还穿了芳草绿的齐胸襦裙,又是这样的姿势,衬得胸前的肌肤愈发白如霜雪不说,那两团儿也格外雄伟壮观,只消垂垂眼,便可望见那深不可测的沟儿。
沟儿像钩,勾得他魂不守舍口干舌燥,眼神更是按捺不住的往她身上瞥,从波澜壮阔的雪峰一路扫到被薄被遮盖的柳腰,又从腰肢向下……顾玉时不敢再放肆打量,半支起身子替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滚烫,他却毫无所觉,待一口下肚时方烫得他几要叫出。
偏他又犯错在先,哪里敢叫,只得硬生生忍下,忍得面皮都发红,凌厉淡漠的凤眼都好似沁了一层水光,竟难得的带了几分柔弱委屈之感。
他放茶盏的动作惊醒了把头埋在竹简里的齐画楼,听到响声,忙放下竹简坐起,“大哥可是哪里难受?”见顾玉时嘴唇红肿,只当他难受得咬唇硬忍,又道:“不舒服喊我下也不功夫,大哥何至于……”
顾玉时舌头被烫得没了知觉,连讲话都力,可见齐画楼担忧关怀的眼神,便强忍着痛楚开口道:“外头风景怡人,大哥只顾着欣赏,却忘了茶水滚烫。”一番话说的很是艰难:“叫楼儿担心,是大哥的不是,下回定不再犯。”
听了他的解释,齐画楼才略展眉,从乾坤镯里掏出玉葫芦,往空着的茶盏里倒了些稀释过的灵泉水,递给顾玉时:“喝些凉的润一润。”见他就着茶盏小口小口的饮,又不打趣道:“难得见大哥花容失色,实乃奇观。”
冰凉甘甜的液体滑入喉中,抚平了被烫过后的痛意,顾玉时的脸色方自然许多,他将茶盏放回案桌上,尚带着水色的凤眼轻轻扫了齐画楼一眼,“哦?小生不才,竟不知花容失色可用在此处。”
齐画楼被噎了一下,很快反驳道:“于大哥来讲,我用花容哪里不妥。”我赞你美仪容,咳,就算有些词不达意,也不要怼啊。
“倘若我是花容,那楼儿你又是什么,月貌?”他终于恢复往日月朗风清的模样,闲闲的靠在软塌上,淡淡的道:“比之楼儿,大哥差之远矣。‘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他侧首看她:“楼儿以为然?”
他的目光难得带了些轻浅的笑意,柔化了眼角的犀利,声音又如玉石击山,十分清冽好听,一时叫齐画楼忘了辩驳,待回过神时,他已自然而然的拿过案桌上的竹简细看,倒叫她默默腹诽,仗着自己学识好,总拿诗词怼她。等她读诗百遍,也定叫他败在她的手下,令他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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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长 但是也有2000字的内容
肿么样 都是大哥跟画楼的对手戏
宝宝们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哈哈哈哈
下章要不要来点肉沫呢?
044南下途中(下)
有了目标,枯燥乏味的旅途也变得多姿多。白日里,齐画楼不是看炼器入门手札就是翻阅古籍诗经。看乏了,便坐到车辕上与顾玉昭一同驾车,与他低声闲谈之时,也不忘欣赏四周风景。
到了晚间,若是有住店,便锁了门进空间修炼,顺便与嘴贱的蛋蛋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若是恰好在野外,那么就与顾玉昭轮流守夜,顺便回顾回顾白日里所看到的资料记载。
如是这般,倒也悠然自得,而令齐画楼更加愉悦的是,一路走来,看名山大川看日月更迭看风土人情看盛世兴衰,不说感悟有多少,却足够她洗涤心灵稳定心境,便是那层壁障,都松动不少。
齐画楼虽然无法看到横亘在进阶路上的壁障,却能感受到它正逐渐变得薄弱,若无意外,估摸着再修炼一段时日,便可自行筑基。
这样一来,本就游山玩水似的一段旅途,变得更加悠闲起来。当然,速度变慢,相应的遇到的事情也变多,若是能解决,他们顺手也就解决了。比如走到秦北道时,发现此处已有三四月未落雨,齐画楼也会趁夜偷偷施展春风化雨,这技能不耗灵气也不用灵力,最适合现在这种情况使用。
除了天灾,自然也有人祸。大盛朝地域广袤,又逢将乱之时,不是每个城镇都那么和平繁盛,有光明自有黑暗,有和平自也有杀戮。遇到能管的,不用齐画楼说,顾玉昭都会出手,若是牵扯太大,他们也只能量
玉楼春深(H) 分卷阅读67
力而行。
佛祖要普度众生,而他们,只要无愧于心,心自坦然,便好!
咳,除了上述几项,还有其他突发事件。诸如月圆时,面对只有一间空房的尴尬状况也是哔了狗了,从出了陇关道开始,哦,陇关道就是临泉城所在地区的总称,大盛沿袭唐时旧制,疆域分为十二道,陇关是其中之一。
他们从临泉城前往扬州,途径五省其实就是五道,从西至南分别是陇关道、秦北道、山北道、山南道以及最后的淮南道。
当然,说是沿袭旧制,其实也不尽然。大盛疆域比之大唐还广袤,唐朝分十道而大盛有十二道,而且有些地方根本没有在前朝史籍中出现过,如横北山脉以及曾经出现过的几个城镇,可它们又真真切切的存在于内陆。可若是架空,也非如此,至少扬州尚在,且唐史也并未消失。
话又转回来,自从出了陇关道,三人便经常面临着客栈只有一间空房的尴尬场面,这且不算什么,最令人羞赧的是,月圆功法后遗症发时,客栈只有一间空房的情景。
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偏偏那种状况下,齐画楼的理智定力全部飞走,酥软无骨的身体早就下意识的抱住顾玉昭矫健有力的身躯,若非残存的意志只怕会当着顾玉时的面上演春宫。
这也是齐画楼的锅南下第一个月圆夜时,他们抵达西北境内,隶书秦北道的边陲小县城,洛殷。
因着海上丝绸之路被禁,陆路丝绸之路的重新崛起,西北一带很是热闹繁华,而与旧都长安相邻的洛殷又通陇关、河南、蜀中三道,是以,即便洛殷是个小地方,也格外的繁荣,来往的商队牵着的马匹几乎占满了整个县城。
齐画楼他们抵达洛殷的时间比较晚,正是日落西山时,稍微好些的客栈早已满员,便是次一些的,都无空房。他们跑了洛殷所有的客栈,才在县城边缘的拐角处找到一家小客栈,然而人家也只剩下一间空房。
于是这一晚,齐画楼熬了整整一夜,舌尖被咬得满腔都是血腥味,掌心更是印出八个指甲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已破皮见肉。
自打齐画楼不再压抑内心的欲望之后,这还是几年来第一次抑制功法的后遗症,没成想威力巨大,当时压制得有多狠,后面反弹得就有多厉害,就同后来蛋蛋说的,当时没有爆体身亡是她运气好,然而,你砸出的坑,不可能因为你后来填过土就代表它消失不见了。
齐画楼起初不明白它的意思,直到第二天晚落脚后,她才明白过来实在是那会儿淫荡的不像她自己,脑海中仅存的意识就是用两条腿儿紧紧夹着顾玉昭的劲腰,不放开。
而且后来明明都已经泄过几回,却仍不满足,吻着摸着顾玉昭,不让他走,直折腾到大天亮,第二天起床时,两人眼角都挂着青黛,显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自己,齐画楼恨不得散功重修,偏碍于蛋蛋似是而非的那些话又不敢有所动作。心有欲望,却克制不成,忍耐不行,唯有顺从屈服,才能纾解平缓功法带来的情潮,也是挺操蛋的。
然而这还不算完,他们找客栈的运气实在不大好,平时也便罢了,每回到关键时刻,房间就不够用,齐画楼还能说什么,她也很绝望啊!就怕事情办着办着顾家老大醒了,那场景太美,她拒绝想象。
亏了如今的厚脸皮,才叫她白日里面对着顾玉时也不显尴尬,倒是顾玉时仍是旧时模样,大都温文有礼,偶尔也与她逗趣,眉眼波澜不惊,神色淡定从容,他的态度让齐画楼很是松了口气。
然而顾玉时真的毫无所觉吗?那么小的房间,即便有屏风遮挡,有偏厅内室之分,又哪里捂得住娇媚酥软的呻吟,挡得了悉悉索索的抚摸,只不过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硬撑罢了。
对齐画楼而言是尴尬,对顾玉时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煎熬,仿佛身处油锅之中,前后左右都是绝路,逃不出脱不开。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亲近许多。也是无奈,同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些年,两人之间好似还隔着千山万水。如今不过短短几月,遥远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横亘在彼此间的屏障渐渐消失。
当齐画楼已经能坦然面对三人一间房的场景时,这段长达四个月的南下之旅也将抵达终点在十一月末,他们终于进入了淮南道的地界,距离顾三郎所在的书院,还有三五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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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过渡
本来想写三个人一间房的肉渣
可是与后面的梗重复了就算了
接下来画楼就要筑基 及笄 成亲了
期不期待 哈哈哈哈
045抵达扬州
抵达扬州时,这个自来繁荣的地方正被烟雨笼罩,绵绵细雨落在清一色的青石砖铺就的街道上,激不起半点波澜,却夹带着江南冬日特有的阴冷潮湿,寒意瞬间爬满骨缝。
齐画楼没敢掀帘子,快到扬州时,顾玉时又小病了一场,至今还带着恹恹之感,脸色苍白得好似高岭之上的雪,触目皆是白,不见半点红。
她斟了杯化了药粉的水,动作熟练的喂顾玉时喝下,替他拢了薄被,自己方躺回软塌上。封闭的马车将风雨屏蔽在外,却挡不住外间的熙熙攘攘,哪怕是落着雨,外头也热闹非凡。
去城里看病的、访亲的、采买的,高高低低的交谈声搭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时落进齐画楼的耳中,正感叹南北也无不同时,忽听外面顾玉昭正与人讲话,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激动。
莫非是顾三郎来接?齐画楼将要出声询问,又觉车架沉了沉,然后便是顾玉昭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大哥、画儿,三弟遣了他的书童来接我们。”方才与他说话的,显然便是顾玉的书童了。
顾玉昭话音刚落,便听那书童讲道:“小的五福见过大郎君、二郎君、齐娘子,郎君说约莫这几日几位主子就该到扬州了,只郎君尚不到休沐,不能亲自来城门处接,便画了画像命小的在此处候着。也合该是小的运气好,一眼就看到了二郎君,这才没叫小的接漏了去。”
书童说的轻描淡写,事实上又哪里如此容易。他是顾三郎在扬州时买的小厮侍从,自然认不得主人家中其他几位主子,若非日日揣着画像琢磨,哪里一眼就能认出顾玉昭。
何况近几日扬州的天气着实算不得好,终日连绵阴雨,湿腻阴冷得厉害,他又一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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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天,回去书院时,只觉得手指头僵得都不是自己的。所幸没有叫他等太久,苦头也没吃多少,待领了他们去小院,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顾玉时神不好,未与书童多讲,倒是齐画楼隔着帘子与他一问一答说了好些功夫,大都是了解顾玉平日的生活起居,那书童也是个机灵的,知道举一反三,这边儿她刚问了饮食,那边便说了作息,很是聪敏。
如是几番问答,齐画楼几人便也大约知晓顾玉的近况,也得知他在临近书院的青苍镇上租了套宅子,早早的派人清扫干净,就等他们抵达入住。
他们从北城门进,又从南城门出,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青苍镇。据小书童所说,书院在离青苍镇不远的山脚下,与镇上相距四五里的路程,便是徒步也不过两炷香时间,很是便宜。
而顾玉租赁的宅子就在镇东,粉墙黛瓦马头墙,且又磅水临街,内里层楼叠院,是典型的四水归堂式徽派建筑。宅子并不大,不过小小的一进,入了大门便可看到开阔的院子及宽敞与天井内外连通的大厅。
院中摆着一个大缸,里面还养着碗莲,绵绵细雨从天井落入缸中,打碎了清澈的水面,荡起层层波澜,连绿意幽幽的莲叶都不住摇曳。
齐画楼很是新奇,她住过别墅豪宅,也住过土炕草屋,可从没住过这种墙体高得只能看到天井般大小天空的房子。建筑与墙面合成一体,四面墙体又形成一个封闭的院落,人站在廊下,只瞧见从天井落下的细雨拉成一道道银帘,却再看不见其他。
而到了二楼,推开刻有岁月痕迹的木窗,又能将楼下的状况一览无遗,再推开临街的木窗,还能看见远处的风景。
小书童见她欢喜,便道:“郎君已命小的将正房拾干净,娘子看看可还缺些什么,再待小的去置办。”
齐画楼跟着他去了正房,只见楼上三间正房,当中算是厅堂,摆了张刻着祥云纹的方桌,两旁放着同款的官帽椅,墙面上挂着一副山水图,桌上还有一只长颈瓶,里面插着开得正好的腊梅。
厅堂左右两边俱是卧室,里面家什也无甚区别,一张镂空拔步床,一张高脚长案,一张玫瑰椅。只不过左边的卧室还多了一张梳妆台,上面还十分周到的放着一个妆奁,显然是替齐画楼准备的。
见此,齐画楼也不得不感慨,记忆中懂事却也带着几分男孩特有的顽劣的小男童,到底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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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童还要回书院复命,遂将小镇大致情况与他们说了后,便撑着伞回书院去了。
他一走,齐画楼几人便开始从乾坤袋里往外搬东西,锅碗瓢盆、衣物被褥、笔墨纸砚、话本游记,但凡用到的东西,都被齐画楼塞到了乾坤袋里。也亏得齐画楼还有空间和乾坤镯,不然三个乾坤袋也不够她放置物件儿的。
顾玉昭笑她几乎要把小映村的家给搬空,就差挪炕搬床了,齐画楼听了气得捏着他腰间的软肉狠狠转了一圈,直把他拧得龇牙才作罢。
不过齐画楼也未白用功,她和顾玉昭一顿拾后,这套租来的宅院,终于有了点小映村老房子的气息。
忙碌过后,天色已近黄昏,齐画楼也未去灶房开火,直接从乾坤镯中取出还冒着热气的四样家常菜,与顾家兄弟坐在楼下宽阔的客堂中,听着雨打莲叶的嘀嗒声,就着在城里买的白面馒头,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用过晚饭,顾玉昭便去灶房烧水,这里的灶房与净房都在正房后头,那里正临着穿镇而过的临波河,只要打开后门就可随时取水,很是方便。
几人分别沐浴后,便就寝歇息。虽说马车整改过,也不曾急着赶路,一路走来都算悠闲,可到底也是横跨几个道府从西北往南而来,不说顾玉时,便是齐画楼都有些乏累,眼下终于抵达扬州,自是早早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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